Issue 2, Volume 44, Caduceus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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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R SOCIETY

迷失的一代 我

杜天睿 (M18)

覺得,我們這一代迷失了。

這是一個有趣的陳述──到底怎樣才 不算迷失?我認為,人生是個短暫的旅 程,既然是旅程,自有起點和終點、出發 地和目的地。人生應該由意義所驅策,或 者至少由幾個目的所引導。我甚至大膽相 信,造物主不會作無聊的事:一生中歷經 的千億件事情,由出生、存在、際遇、以 至死亡,都有著意義,正是為了完成天賦 的使命、實現熾熱的夢想。很明顯,這個 信念完美地支持了人生在世,並非只等待 時間流逝,而確實有著某種方向,甚至可 能是個單一的方向,雖然過程可能曲折離 奇。換句話說,讓人繼續前進的,是使命 ──是對於那個個體而言非做不可的事。 空談並無意義,甚麼叫作使命(或 夢想,我認為其實是一樣的)?甚麼叫作 人生方向?怎麼肯定這是自己的使命呢? 我覺得,使命這回事,在人們年輕時是明 明可知的,人天生就懂得去追求自己的使 命。正如Paulo Coelho所著的 “The Alchemist” 一書,麵包師傅年輕的時候想當牧羊人, 只是為了生活安穩,當了麵包師父,便把 年輕時的夢想埋葬了。主角單單看他的 臉,就知道,他在違背自己的使命。另一 邊,賣糖果的小販,將糖果賣給小孩子、 逗得他們哈哈大笑,自己也就很滿足,主 角就看得出他在實踐自己的夢想,即使生 活如此簡樸。其實,不必談得如此「高大 空」,我們當刻有這個理想,其實受著出 生(包括自己的性格特質、屬性)和環 境、處境所影響,我們是怎樣的人,此刻 在怎樣的處境,其實都是為了幫助我們完 成天賦的使命,甚至可以說,只要活在當 下,努力面前,人就自自然然會邁向目 標。年幼時夢想當醫生的我,實在沒太多 計劃、沒太多野心,只是努力眼前的工 作,充滿信心地過每一日,身邊就自然聚 集了一群一起奮鬥的同伴,有很多長輩給 予指導,然後就這樣進入了醫學院(當然 過程波折重重)。梁卓偉先生年輕的時候 14

想當腦外科醫生,甚至因此在某個暑假每 天解剖一個老鼠腦,以求「刀法」嫻熟; 後來他驚覺自己喜歡對人多於對事,便毅 然選讀家庭醫學;然後當他發覺家庭醫生 難以改變整個社會的衛生習慣,他便回到 大學修讀公共衛生,此舉成就了今天的 他。你可能認為其中過程太過轉折:「顯 然梁卓偉是個三心兩意的人」,我倒覺得 不然──沒有當年努力練習解剖、當過家 庭醫生,能成就今天的梁卓偉嗎?那些年 的努力,那些年所燃燒的青春,一點都沒 有白費。而且,從那時的腦外科,到今天 的公共衛生,對他而言,其實都是同一個 使命、同一個夢想,他只是明辨自己的心 意、盡了當盡的責。 本來,人向著某個理想的方向前進, 是如此簡單不過的事。 但我覺得,我們這一代迷失了。 想做的事,明明可以如此簡單── 喜歡那個女生,認了它吧,然後努力改善 自己,等待時間合適,就去奪她的芳心; 想考取丁(distinction)的,認了它吧,就 該更用功讀書,即使失敗,也不會有人嘲 笑你。但是我們這代,正正有一種人,就 是心硬不肯承認自己所追求的。明明喜歡 人家,又怕別人拒絕;明明想考丁,又怕 失敗,然後欺騙別人,說得很是清高,說 「不志在」、「不喜歡」,這種逃避,慢 慢連自己都欺騙了。漸漸我們不再聽到自 己的心聲,不知不覺放棄了自己想追求的 夢,只能很現實、很功利地生活,每日學 習變成了例行公事,也毫無幹勁、毫無熱 情。中學時,我們會說:「GBus是神科, 不要 FF 了」,大學時,我們會說:「我 low quart夠了,cost-effective嘛!」捫心自 問,你當真如此無慾無求?我說,你是迷 失了,迷失在連自己心意如何都不知道, 怎樣前進呢? 另一種人,他們聽到自己的心聲, 沒有因為困難而放棄,卻因為這個世代太 多紛擾,而無暇去正視自己的願望,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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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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