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ruary 2017
焦点：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
2017 年有哪些新兴技术将走进孩子的课堂？ 正在转好的 K12 教育科技创投生态
2017 年会是 VR 在教育领域的普及年吗？ 亲测：VR 对提升课堂效果是否有效？ 好奇心会害猫，却是点燃孩子科学兴趣的法宝 解析风靡英国的三款 STEAM 类科技玩具 如何为孩子衔接虚拟和现实世界？ 解析欧洲两款基于 AR 技术的早教玩具 排名连续下滑的芬兰教育是否已走下神坛？ 争论：PISA 是披着比较外衣的商品吗？
蓬勃发展的酒店管理学校产业 日趋国际化的生源与不断扩展的培训项目
UK Education weekly
1
广告 p2
2
UK Education Weekly
英国教育周刊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04-05
2017 年有哪些新兴技术将走进孩子的课堂？
06-08
正在转好的 K12 教育科技创投生态
09-11
2017 年，汹涌而来的国际资本将如何改变国际教育产业？
12-14
对话英国中华投资者俱乐部创始人富伟： 教育科技已是最受欢迎的投资项目之一
科技·潮流 16-19
2017 年会是 VR 在教育领域的普及年吗？
20-21
英国顶尖中学教师亲测 VR 对提升课堂效果是否有效？
科技·数据 2016 年 MOOC 的演化进程
22-24
科技·玩物 25-27
好奇心会害猫，却是点燃孩子科学兴趣的法宝 解析英国市场上备受欢迎的三款 STEAM 类科技玩具
28-29
STEAM 启蒙玩具是否能抓住孩子芳心？
30-31
如何为孩子衔接虚拟和现实世界？ 解析欧洲市场上两款基于 AR 技术的早教玩具
访谈·故事 32-34
“在中国倾力打造商务高中” 对话剑桥嘉治商学院创始人保罗·嘉治爵士
35-37
如何用科技手段激活高效课堂？对话“课立方”创始人王大伟
国际教育·话题 38-40
排名连续下滑的芬兰教育是否已走下神坛？
41-44
PISA 排名：披着比较教育外衣的商品？
国际教育·行业 45-46
蓬勃发展的酒店管理学校
邮箱: info@ukeduweekly.com 网址: www.ukeduweekly.com 微信: ukeduweekly 地址: 7-10 Adam House, Adam Street, London WC2N 6AA 电话：0044 (0) 7515 021771 本刊图文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扫描·关注微信 UK Education weekly
3
2017年 有哪些新兴技术将走进孩子的课堂？ 综合欧美教育界专家的意见，《英国教
尽 管 2016 年 全 球 教育科技产业的投融资 活动难称活跃，但教育 科技的发展脚步并未因 此减缓，我们看到了许 多教育科技领域的创新 和实践，更看到了全球 教育科技创业者们对于 教育和下一代福祉的热 忱与恒心。 预 计 在 2017 年， 随着数据分析技术的进 步、人工智能技术的日 趋 成 熟 以 及 VR/AR 等 高科技设备的低成本化， 预计会有更多曾被认为 遥不可及的新兴技术逐 步走进课堂，当然这也 会带给全球教育业者更 多思考 ：哪些教育对未 来的孩子而言不可或缺
4
育周刊》为您梳理了 2017 年全球教育科技 领域中几个值得关注的技术趋势，以及其中 可能蕴含的行业突破口。
习惯，以期向他们提供更具个性化的课程并 管理课堂。 因此更多从业者会将重心转移到数据格 式的整合以及与学生表现相关的判定指标设 定。其实在 2016 年间，一些大公司在该领 域已经有所动作。
预测性分析与数据收集
同时相比于带给学校的益处，预测性分 析也会有利于学生自身，帮助学生提高学习
人工智能和自适应学习已成为教育界人
效率。例如通过分析学生的学习状况和进度，
所皆知的热门技术趋势，也同样是最受资本
系统可以实现自动筛选适量的课程推荐，在
青睐的两个领域。
合适的时间推送给学生，而非像以前那样一
然而所有的自适应体验和预测性分析都 是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之上的。利用技术手段，
股脑地把整个单元放在他们面前——这对学 生的学习体验来说将是颠覆性的变化。
特别是可穿戴设备的发展，如今几乎所有学 生与课堂的交互过程都可以被记录下来，但 由于教育数据的复杂性，多数数据目前还无
小学领域的内容创作
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因此在 2017 年，问题将变成“你收集
在高等教育阶段，学生通常在多媒体内
的数据是否足够智能？”——更多不同种类
容创作方面走在教师前面，小学阶段的状况
的数据将以某种形式结合、储存、管理和分
显然并非如此。然而在 2017 年，这种情况
析，从而令学校或在线平台了解学生的行为
可能会发生根本变化。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总体而言，更多学生将成为内容的创造
教育的游戏化趋势
数字化建设和向云端转移
者和消费者，这可能为教育节目的制作带来 更多机会和创意。在这其中，视频将发挥越
随着教育界对课堂参与愈发重视，支持
预计在 2017 年，会有越来越多的学校
来越重要的作用，很多学校如今已经意识到
将课堂游戏化的声音也变得愈发高调。在支
加强自己的数字化建设，在课堂和后端实现
了视频内容的效果。
持者看来，游戏化在教育领域拥有巨大的潜
更多技术手段。
对于校方而言，他们创建的内容将可以
力，让学生通过游戏学习或在教学场景中
通过 Apple TV、Chromecast 等机顶盒传
引入游戏元素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参与度和效
送到荧屏上。与此同时来自课堂课件和图书
率。
馆里的视频内容也可以更容易地传递到学生 手中，让他们随时随地观看。
对缓慢，很多时候教育游戏化的一些举动， 例如“我的世界”（Minecraft）的发布还只
如今的内容。对于学生而言，他们有必要学
是被看做“实验”而已，但的确已有数据佐
会辨别网络上的真真假假与各种意见，特别
证了这种方法对学生表现的改善效果。
普遍的背景下。
除了游戏元素本身的乐趣外，它更重要 的作用是将竞争元素引入教育，从而在学生
讨论已屡见不鲜。2017 年这将很有可能成
目前，教育业已经正在考虑如何采用互
预计在 2017 年，更多含有游戏化元素 的教学方式将被引入课堂，成为教学中不可
然可能会带来院校、校区的合并，导致实体
或缺的组成部分。
校园数量减少，却可以服务于更多的学生。
从STEM到网络技能教学
安全优先，无论是学校还是师生
STEM 同样是个长期被热议的话题，然 STEM 教育，这导致了职场中缺乏具备相关 技能的人才。 计针对这一问题的更加细化和具体的讨论会
具。
更多。当我们谈论到技能产业缺乏人才的现 其部分原因是由于设备的低成本化和
象时，人工智能、网络安全、机器人和数字
可 接 入 性 的 提 高。 在 VR 领 域， 这 种 变 化
采集会成为重点领域，教育业者需要确定“我
让如今的学校可以越来越轻松地负担一
们究竟要鼓励孩子们去学什么”的问题。
如同在线教育让学生可以足不出户地以
可以顺利发展，同时有 44% 的领导者认为
联的形式将教育做到更好、更有效率。这虽
VR 和 AR 技术都将成为课堂常见的学习工
自己的时间和节奏学习，成为现实课堂的重
需要做出进一步改变以确保在数字时代依然
内走到尽头。教育产业被认为也是如此。
在 2017 年，相比此前的泛泛而谈，预
Cardboards。
有趣的是，来自富士通（Fujitsu）的一 项调查显示，96% 英国企业主都承认其公司
比期末考试时才看到分数，这种满足感对学
为现实——例如曾经一度被认为是噱头的
个头戴式显示器或为每位学生配置谷歌
擅长的教学之中。
如果公司继续按当前模式运营的话将在 5 年
而事实是如今大多数学生仍然没有选择接受 在过去数年中，有关沉浸式学习概念的
发自己的在线计划，并把时间投入在他们最
完成课业时给予他们相应的自豪感。此外相 生来说是“即时且及时”的。
沉浸式学习，VR与AR
再需要建设和维护自己的系统，而是转向基 于云技术的平台，从而让他们有更多空间开
尽管就全球范围来看，游戏化进程还相
这当然也会促使人们进一步审视和思考
是在当今社交媒体上假新闻和伪照片越来越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将不
然而我们面临的另一个挑战则是“谁将 教授孩子们这些技能”？当产业求才若渴时，
在欧美教育界，2017 年的另一大重点 是教育机构的整体安全性。随着数字化进和 连网设备的增加，学校正面临恶意攻击和人 为失误的新威胁。 需要注意的是，这同样涉及用户 / 师生 隐私安全的问题。学校在学生网络安全问题 上将会面临很大的压力。以前学校通常被认 为是个安全岛，但如今物联网技术和社交媒 体已经成为师生日常学习生活的一部分，教 室已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 预计在 2017 年，业界将围绕校园 IT 设
教育业者应当在教师培训方面加大投入力
施的安全问题集思广益，寻找更多措施以确
度，以支持这些新的学习科目。
保自身基础设施的安全性。同样，围绕社交
要补充一样，由 VR 打造的虚拟世界将与现
媒体、网络暴力、线上身份的教育也将成为
实课堂、在线教育一道为学生提供一个更加
课程中必要的一部分。
完美的学习平台。 而 AR 可以帮助教师在教室生态系统中 建立一个实体参考对象并围绕它提供相关信 息和知识，从而为学生提供普通视频教案无 法满足的教学场景。在 AR 领域，360 度全 景摄像机的价格也在不断下降，这可以让师 生轻易创设自己的增强视频体验。 预计今年将会有多个课件供应商发布医 疗和物理学科的 VR/AR 产品，此外可生动 地表现课本想法的 3D 打印机也变得日渐实 惠和容易购买。也许 2017 年就是传统教室 经历彻底变革的一年。
UK Education weekly
5
正在转好的 K12 教育科技创投生态 很多投资人对教育科技行业 避之莫及，因为这个行业被认为 投资周期长，失败率高而且很难 牟利。特别是由于各国教育体制 和学校的采购机制，K12 领域的 教育科技创业一直难获资本青睐。 然 而 根 据 TechCrunch 的 预 测，教育科技市场潜力巨大，即 使现在仍处于发展初期，其市值 就已经远超数字广告产业，并以 惊人速度发展着。随着学校到达 技术更新换代的时间节点，孵化 教育科技企业的时机也正在到来。
规模化：教育科技企业的最大难题 “千万别碰教育科技行业，没人可以从中牟利。”一位
数据显示，如今美国中小学在教育科技上的年均花费约为
曾创立教育科技初创企业但以失败告终的创业者曾经这样
110 亿美元，即使年平均增长达到 20％，这个数字仍只占 8000
说道。
亿教育开支的 1.4%。
在过去这也是大家公认的看法，并打消了很多潜在投资
在美国，由于联邦政府、地方当局和学校在教育资源方面均
者的投资念头，以及一些极具前途的教育科技企业的构想。
缺乏明确的问责制，并且效率低下，因此教育科技企业逐渐被视
尽管许多教育科技初创公司的创始人身为教育工作者， 希望通过技术创新来解决当代教育面临的问题，但结果仍然
为一种可持续的解决官僚作风、资源短缺和教学问题的手段。 因此，教育科技企业不仅值得额外关注——他们更值得投资。
不尽如人意——只有少部分人成功，多数人最终铩羽而归。
这个市场的潜力巨大，预计到 2020 年将达到 2250 亿美元。来自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呢？一般来说没有谁比一线
CB Insights 的数据显示，2015 年教育科技初创企业融资总额高
教师更有资格和能力来解决当下的教育问题。 实际上，是跟不上时代的行业生态体系导致了许多教
达 33 亿美元。 对比而言，数字广告市值约为 2 亿美元，全球两个最大品牌
育科技公司的最终失败 ：很多团队在创业过程中逐渐跑偏，
谷歌和脸书就是从中崛起的，而教育科技市场仍处于发展初期，
变成以向学校销售教育软件为目的，而不是传递真正实用
市值就已经远超数字广告产业且增速惊人。因此不难想象未来在
的科技。
这个行业中很有可能会出现与谷歌和脸书媲美的教育科技大鳄。
只有少数教师创业者最终将产业规模化，真正研发了可
6
庞大的市场与“慵懒”的学校
另一方面，古板低效的学校运作体系曾是许多教育科技初创
以解决教育难题的方案，解决当下行业精英退出一线教学，
公司在进军学校途中难以逾越的障碍。此前许多创新应用由于学
以及师生比例不合导致的学生成绩下滑等问题。
校的资金限制和保持现状的惰性心态而无法取代那些过时的技术。
总体而言，于如今这样一个数字化的时代中，科技创
不过如今它却有了变化的迹象，这也成为了行业发展的关键
新几乎颠覆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但在教育界这种影响仍微
风向——它将带给创业者更清晰明了的方向，从而去创造有社会
乎其微。
意义的、有价值的企业。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Classdojo 和 Kahoot ！ 也 已 在 学 校 中 获得非常高的渗透率
K12 科技产品：守得云开，才见月明 要完全理解这对教育科技行业、对教
就现实而言，很少有新企业拥有可用
些继续奋斗的人也是辛苦挣扎在实现规模
师 以 及 最 终 对 学 生 而 言 意 味 着 什 么， 只
于投资这种流程的资金，即便是那些融到
化的泥潭中。因此如今市面上除了少数几
需要看看当前教育生态体系就可略知
资金的团队。教师创业者洛希尔（Naimish
个巨头外，整个教育软件市场的碎片化非
一二——它正在长期阻碍现代课堂利用 21
Gohill） 创 办 的 Show My Homework 是
常明显。
世纪科技教学。
为数不多成功获得相应资金，走出规模化
因此为了规避这些资金问题，一些科
泥潭的公司，该软件现已被英国三分之一
技公司还建立了免费增值业务模式，免费
的学校使用。
提供应用程序的基本功能。例如 ClassDojo
举个例子，如果你发明了一个全新又 强大的数学教学应用并希望卖给学校。其 面临的问题就在于这些学校很可能已经
当然一旦你成功占领市场，曾经对你
和 Kahoot ！就是教育科技品牌的成功例
订 阅 了 某 个 数 学 应 用（ 通 常 英 国 学 校 每
来说的障碍就变成对手的难题了，他们需
子，它们通过免费模式，成功地在学校中
年 都 会 花 费 500 英 镑 购 买 MyMaths 或
要想方设法打败你，但通常而言学校将起
获得了非常高的渗透率。
Mathletics 应用的使用权）并且完成了预
码会在未来 5-10 年继续使用你的产品。
算分配，那么让这些学校购买你的软件的 唯一办法只能是取代当前产品。
但问题在于很多公司不知道如何去盈
因此这个 1000 英镑投资的长期回报大
利。校方和教师大多十分抗拒免费后需要付
约有 2500 英镑到 5000 英镑，也就是一个 2.5
费的产品。另外，这些企业的问题甚至可能
理论上这可以实现的，只要你的产品
到 5 倍的回报。按培生的预测，这种模式需
比那些较小规模企业更糟糕，因为巨量的用
更加出色，卖点足够突出。但在英国类似
要大约三年的时间才能盈利，但培生也估计
户群体带来的维护成本的压力也更大。
单笔销售的成本约为 1000 英镑，你还需要
学校使用一款软件的时长是七年左右。事实
等到开学才能从校方那里收款。换算过来，
上，一旦你的教育科技业务达到一定规模，
原因，即使这个行业有着巨大的市场机会。
也就是说一个教育科技初创公司需先投资
你就会有大量订单并且利润丰厚。
虽然他们可能也理解，只要通过适当的投
1000 英镑，等待 6-12 个月后才能获得 500 英镑的初始回报。
然而大多数新的科技创业公司却无法 走到那么远，他们多以资金枯竭告终。一
这些都是导致投资者避开 K12 领域的
资，这些科技企业可以带来长期的高回报， 但他们还是认为其他行业相对更容易些。
UK Education weekly
7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在占得先机后，Knewton 和 Duolingo 已开始进入良性增长模式
窗口已开，先到先得 其结果就是很多有潜力的公司压根就
够筹集足够资金去打造基础技术，因此
没有机会取得突破。毫无疑问，最终遭殃
那些率先进入市场的公司最有可能实现
的就是我们的孩子。
全球化。例如个性化学习平台 Knewton
相比市面上的新兴产品，很多学校
和英语学习网站 Duolingo 已经实现了规
当前使用的软件质量是非常差的。例如
模化运营，并且分别获得了 1.5 亿美元和
MyMaths 基本上是一个十年前的产品，
8300 万美元的投资。
在过去五年都没能获得投资。
一些教育科技公司选择了降低开发、发布
生巨大影响，特别是新一代拥有个性化和
和营销成本来实现可持续发展，开发一款
自适应功能的应用，他们可以为每个孩子
靠谱、有效和课堂中能立即上手的软件。
根据个人进度定制学习方针。
My maths 和 Mathmatics 在英国学校 中相对常见
与此同时，与其向风投索要天价投资，
而如今很多软件对儿童的学习可能产
还有的公司提供一次性低价服务，让
此外私人家教也被证明能对孩子的学
学校可以免费使用大量软件，从而避免软
习产生巨大影响。一个私人家教可以理解
件市场上一家独大的现象，这也是教育科
并填补该名学生独有的知识漏洞，并定制
技市场正在经历的激进变革。
能满足该生需求的教学作业。为每个孩子
如今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创新想法成功
配备一名私教显然并不现实，但是“虚拟
地通过教育科技产品应用于教学中，老师
家教”则可以实现这个梦想。
们由此能获得实时数据和课堂分析，从而
然而正如前文所说，很少有公司能
大幅提高教学质量。
是时候重燃希望了 总体而言，学校利用新一代智能软件
如今教育科技受益于移动设备的高速
的时机已经成熟。通过数据，分析和智能
发展，因此必须有专门的软件来使师生受
算法，教学可以更加知情和有效。教育也
益。技术可以并且必须被人为推动，数字
可以因此超越社会经济进步障碍，变得更
世界带来的新机遇为教育者和政策制定者
加公平。 新兴的高端教育科技软件正迫使当前 教育生态系统发生改变，投资者是时候对 K12 教育科技重新燃起希望了。 在过去，老师们只能通过期末考试或 者偶然发现才能得知学生的掌握情况，但
8
带来了新的挑战和责任。 而教育生态系统的改变将促使更多学 校开始投资当前的教育科技技术，并用前 所未见的方式来提高其可靠性。 虽然市场仍处于起步阶段，但是孵化
通常已为时过晚。而现在老师们就可以通
一波新的大品牌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不仅
过每节课的数据来及时调整教学和因材施
能推翻投资界对教育科技的误解，还能有
教——这种新兴科技已经进入日常生活
效提高教育的效率，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
中。
机了。
2017年，汹涌而来的私人资本 将如何改变国际教育产业？ “全世界拥有资本的人都在关注教育产业，这是由该行业 的天然特质所决定的。”英国 Cairneagle Associates 的合伙人及教 育业务联席主管巴克莱（Rupert Barclay）如此说道。
私立教育可以被看作是一款高级产品，依靠不断
支 持 这 一 理 论 的 证 据 层 出 不 穷。 去 年 由
扩大的中产阶级的强力需求作为支撑，也拥有极具诱
Parthenon-EY 制作的一份报告发现，新兴市场中教
惑力的长期回报。
育产业的并购活动自 2000 年以来增加了 6 倍。
成为聚焦点的国际教育产业 报告的共同作者、Parthenon-EY 的总监阿索木
挑 出 了 剑 桥 教 育 集 团（CEG）， 该 公 司 在 2013 年
尔（Ashwin Assomull）预测，当把私立教育当作投
被 Bridgepoint 收 购 前， 曾 为 前 所 有 者 Palamon
资模式后，来自全球私募股权基金的投资将“变得井
Capital Partners 带来了 14.6 倍的投资回报，这也
然有序”。
从侧面展示了该行业所拥有的价值水平。
对于投资者来说，如今教育行业每个方面的机会
众所周知，新兴国家的中产阶级都渴望为孩子未
密集度都很高。2014 年底 Baird Global Investment
来投资，而国际学校、语言学校、预科课程运营者和
Banking 曾指出，单单在欧洲教育界就有 50 个潜在
私立高等教育供应商都在乘着这波浪潮而蓬勃发展。
的兼并机会，并预测欧洲会出现新一波以盈利为目的 的教育投资热潮。 其中大部分的兼并都针对国内教育领域，然而
“数以百万计的人突然有了大量可支配收入，从 私立教育供应商的角度来说，这突然间创造了很多机 遇。”CEG 的主席布朗利（Fergus Brownlee）说道。
也有很大一部分有关国际教育。Baird 的报告特别
UK Education weekly
9
私募股权投资的 2.0 时代 国际教育中的私人投资虽然一直存在，但如今正 在提速 ：直到最近的 10 年中，专注向私企注资或收购 公共业务的私募股权公司对国际教育的兴趣才真正开 始转化为货真价实的投资。 除了人口变化和私有产业的强劲增长，另一个值 得关注的是资产规模。 普 华 永 道 的 教 育 策 略 主 管 科 克 斯 福 德（Ian Koxvold）表示，私募股权很难对低于一千万美元的生 意感兴趣，投资小型企业只是特例而已。 CEG在被收购前曾为所有者带来了14.6倍的投资回报
如今该领域正在迎来第二波投资热潮。根据观察 机构 ISC Research 的报告，国际学校的数量将会在未 来 10 年中翻番达到 16000 家，年营业额达到 890 亿 美元。 例如仅阿联酋的国际学校招生人数就超过了 50 万， 私 募 股 权 正 在 助 长 这 一 热 潮 ：在 过 去 两 年 中，巴林国家投资机构 Gulf Capital、Fajr Capital、 GFH Capital、Al Najah Education
和 Bahrain
Mumtalakat Holding 都在国际学校上都投入了大量 资金。 巴 克 莱 估 计 约 有 30-40 个 类 似 HIG Capital、 BXR、International School Partnerships 这样的投资 收 购 之 后，Real Experience Group 集 团 的 Experience English 品牌也将归入 British Study Centres 下，两个品牌将整合成为英国最大的 优质语言学校集团。
集团也希望打造国际学校，因此这一领域最能描绘私 募股权的 2.0 时代。 他表示如今的投资大军除了私募股权基金，还有 数量迅速增加的私人国际投资者。
聚焦点 1：预科课程 帮助国际学生升学并和学校紧密合作的预科课程
因此越来越多的投资者渴望挤入这一获利丰厚的
运营商一直力求进军更广泛的市场，因此它们也是私
领域。例如牛津国际教育集团（OIEG）于 2014 年将
募资金非常关注的一个领域。
小部分股权出让给了 Bowmark Capital 来进一步促成
最 近 几 年 中 这 类 课 程 渗 透 到 了 全 球 各 地， 去 年 Study Portals 与剑桥英语合作的一份报告估计以英语 授课的预科课程市场每年的市值达 8.25 亿美元。
其发展计划，该计划的重点是预科课程和第六学级课 程（Sixth Form） 。 预科课程吸引投资者的原因之一是校内授课为主
目 前 包 括 Kaplan Internation Colleges、INTO
的商业模式。阿索木尔指出，对投资者来说，由于利
University Partnerships、CEG 和 Study Group 在 内
用了合作大学的校园基础设施，预科课程相对学校和
的，已获得私募股权投资的教育巨头都拥有着几何级
大学的运营支出要低得多。
的增长。
聚焦点 2：英语培训 与此同时还有大量投资正在进入语言教学行业， 特别是英语培训行业（ELT）。 此前因为规模太小，非连锁的英语学校较难吸引 私募投资基金的注意，但由于该行业正处在快速巩固 的阶段，大批投资仍接踵而来。 帮 助 推 销 英 国 学 校 的 专 业 顾 问 迪 克 西（James Dixey）表示，目前英国估计有 900 家多 ELT 学校，在 未来的 3-5 年中该数字会因为关闭和出售减少到约 300
的投资组合且“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中”。这种现 象如今也出现在北美。 而对于规模较大的语言学校来说，其所提供的规 模经济——即降低行政管理和学生招收的财务负担比 例，以及可以在不同的地域分散风险的特点则让它们 更受欢迎。 “他们可以雇佣专职人员来处理行政事务，分摊
家。
10
型运营商正在将小规模学校逐个买下，从而巩固自己
加拿大也有同样的情况。向学校提供出售服务的
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成本也可以降到只有 5%。”帮助
Halladay Education Group 主 席 哈 拉 戴（Douglas
将 英 国 语 言 品 牌 British Study Centres 出 售 给 Real
Halladay）表示，来自亚洲、爱尔兰和澳大利亚的大
Experience Group 的克利佛（Simon Cleaver）说道。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聚焦点 3：学校并购 和大型企业或者私募股权基金一直在考虑“兼并” 不同，很少有学校的所有者知道如何出售自己的学校。
分。通常企业会雇佣一到两个公司来对资产进行商业、 财务和法律等方面的彻底调查。
迪克西表示，多数学校运营者只会经营学校，以
以 Parthenon-EY 为例，作为其针对性尽职调查
及如何向学生推销学校，但将学校作为一门生意出售
的一部分，团队将会花费高达 1-1.5 万镑的资金用来
给投资者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
调查相关市场，了解出售企业声称的“拥有不同定位”
利用经纪人可以帮助学校拿得最好的价格，并能
是否属实。
在交易完成前不为人所知。但迪克西警告说，若做不
“卖家常常会说他们拥有差异化的管理团队。我
到这点也能毁了整个生意，多数人都害怕让中介知道
们的工作是与买家进行测试，来了解是否真的存在
学校正在找下家接手，这会让学生和家长失去信心，
差 异 化。”Parthenon-EY 的 总 经 理 罗 博（Matthew
带来突然的销售和预订下滑。
Robb）解释道。
在接手之前，尽职调查也是流程中另一个关键部
“文化冲突” 当然被收购也并非是所有人的选择。拥有全球语 言集团 OISE 的金斯（Till Gins）明确表示，虽然不断
可能让很多人失去工作，这将是人们经常听到的结果， 也不是教育本身的目的。”
有基金和其他投资者表示出兴趣，但他永远不会将资 产出售给私人资本。
金斯并不是唯一一个反抗私人投资浪潮、担心这 些投资背后短期主义观点的学校所有者。
他认为这类投资者的目的是找到更好的增值方法
主 攻 知 识 产 业 投 资 的 Leeds Equity 主 席 利 兹
和退出途径来实现盈利，与他们团队想要寻找更好的
（Jeffrey Leeds）则坚持认为基金的投资方法是“高度
方法帮助学生学习的教育目标不甚一致。 “我认为任何企业都应根据自己的定义来运作，这 也是我们所做的事情，”他表示不认同一些学校所有者
合作的”。他表示 Leeds Equity 投资留学机构 INTO 所 产生的收益，正是源于 INTO 对其国际学生“非常高的 照顾标准”。
因为背后有资金支持就希望冒险的想法，“他们的冒险
忙于纵向布局的中介们 当供应商间的收购和兼并方兴未艾时，招生领域
打败了另一个中国买家。
的格局仍然处在严重的碎片化状态。 韩国最大的教育中介 iae Global Group 全球管 理和发展主管卢卡斯（Mark Lucas）表示，很多投资
经济学家、3/1 Global Research 的管理合伙人 莫伊雷尔（Todd Maurer）预测该学校将会变成主要 针对中国学生的预科学院或学校。
者仍然难以认清中介的实际商业结构，也就是事实上 中介并不提供传统教育服务。 该 集 团 在 2014 年 完 成 了 与 东 京 私 募 公 司 New Horizon Capital 的兼并，但所有人金（OJ Kim）表示，
他表示很多中国中介想要在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 因为它们本身就输送了很多学生。虽然目前这还只是 初级阶段，但这些企业的确希望在美国等地拥有自己 的立足之处，从而向身在海外的中国学生提供服务。
寻找战略合作伙伴的过程足足花费了 10 年。 该集团是得到私募基金青睐的少数中介之一。卢 卡斯表示，大多数中介企业都规模很小，难以估值或 被利用来为进一步增长服务。 此外还有不少来自中国的投资进入了美国和其他 受欢迎的留学目的地地区。 例如特朗普曾就读的纽约军事学院在 2016 年夏天 被中国房天下控股（SouFun Holdings）支持的一个非
迪克西还透露称，这一趋势在英国也逐渐显露， 很多中国和俄罗斯买家表示出了对英语语言学校的兴 趣。 迪克西表示，最近他经手出售的三家学校都有收 到来自海外中介的出价，市场目前正在经历一个纵向 一体化过程，而整个流程都受中介们控制。这也是该 领域整合的另一种形式，且这种趋势还将会持续一段 时间。
营利集团以 1580 万美元的价格收购，后者在竞价中还
UK Education weekly
11
对话英国中华投资者俱乐部创始人富伟：
“教育科技已是最受欢迎 的投资项目之一” 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上升，现在早已不是国际资本单向流入中国的时代，雄厚的中国资本积极寻 找海外投资机会的同时，欧洲的许多项目也开始期待和中国资本强强联手。 但中国资本和欧洲极具潜力的项目如何找到对方，孕育出更多资本市场的独角兽？座落于伦敦金 融城的中华投资者俱乐部，就希望通过他们搭建的关系网络解决这个问题。
中华投资者俱乐部希望为中国 投资者和英国创业者建起一座沟通 的桥梁。俱乐部可以为中国投资者 搜罗合适项目，同时也帮英国创业 者寻找资金。成为该俱乐部的会员 后，中英双方的企业家将有更多机 会相互了解，寻求更多合作。同时 俱乐部还有自己的发布平台，阐述 关于中英贸易的独到见解，供投资 者参考。 中华投资者俱乐部的创始人名 叫 富 兰 克 林（William Franklin）， 中文名叫做富伟。笔者问他这个名 字是怎么来的？他笑笑说 ： “是我 在河北省担任高级顾问时，一个中 国朋友取的，这也是图个好彩头。”
12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为了解中国人情世故，他住进北京百姓家 见到富伟时，他一身西装革履，是典型的“金 融城造型”，而他也确实有丰富的国际商贸经验。 大学毕业不久后，他就加入了福林明集团 （Robert Fleming）。福林明集团在亚洲投资方
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公路之一了。” 亲眼目睹了中国的快速发展和未来的潜力， 更让他坚定了对中国的信心。于是他想建立一个 促进中英交流和投资的平台。
面成就非凡，1970 年时它就和香港怡和集团创
因为从商多年的缘故，富伟熟练掌握了多门
建了亚洲最早的合资金融服务集团 -- 怡富集团
欧洲语言和一些阿拉伯语。为了更好地跟中国投
( 现称 "JF 资产管理 ")，今天的 JF 已经成为亚太
资者沟通，他还特意跑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学习中
地区首屈一指的资产管理公司。
文。在北京的时候，他住在中国老百姓家里，跟
因 为 公 司 在 亚 太 地 区 有 很 多 项 目， 所 以 1997 年时富伟就曾来到中国工作，去了中国的 很多地方。在随后的三年中，他不仅见证了中国 的飞速发展，还看到了中国巨大的发展潜力。 其中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他参与了深港
他们同吃同住，全方面体会了中国人处理事情的 方式。 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他也体会了中英两种不 同的教育方式，他说 ： “我有两个汉语老师，郭 老师喜欢课堂讨论和互动，而孙老师则非常严厉，
高速公路的建设。他说 ： “刚修成的时候，这条
奉行传统的教育方法。如果她有尺子，估计会敲
马路上几乎都没什么车辆。但现在这条公路可能
我们后脑勺。”这更丰富了他对中国文化的理解。
UK Education weekly
13
展望 2017 年全球教育产业·焦点
最受青睐的领域：医疗、工程和教育 经过长时间的市场调研，他于 2014 年
分校等，甚至有些中国投资人直接投资英国
预计明年会员人数就将破万。
的本土学校。
在这里，富伟和其他合伙人可以根据投
他也非常看好英国的教育科技行业。他
资人的需求，去介绍投资人感兴趣行业的关
表示这两年英国教育科技行业发展迅速，发
系人，并协助投资人协商项目。
展势头很好。教育从业者愿意采用新的教育
富伟说他曾处理了不少中国在英国的商
工具和技术来丰富教学，例如虚拟现实、编
业地产投资项目，因为文化和商业方式的不
程工具等，而这些新教育理念和新技术也适
同，所以双方在合作过程中出现不少矛盾。
用于中国教育。
幸亏富伟和其他合伙人了解中英双方商业模
我们接着聊起了现在风云变化的国际政
式和文化的差异，所以能够从中调和并推进
治。笔者问他 ： “你觉得英国脱欧会影响中
项目进行。
国在英国的投资吗？”
笔者问他 ： “和中国投资者合作困难 吗？”
中华投资者俱乐部会定期举办活动，聚 集来自英中两国的企业家和投资人
英国的特殊教育项目或者在中国开国际学校
创立了中华投资者俱乐部。俱乐部发展迅速，
富伟个人是坚定的留欧派，但他也表示， 脱欧可能会给中国投资者带来更多的利好消
他笑笑说 ： “这是生意，所以从来不会
息。他说 ： “现在英国政府正在积极寻找合
简单。语言和文化都可能导致矛盾，但我曾
作伙伴，对投资者来说会出台更多的利好消
在中国工作多年，也有中方的合作伙伴帮助，
息。”
所以能够解决出现的问题。” 那么中国投资者对英国的哪些项目感兴 趣？
他表示现在唯一的挑战是脱欧政策尚不 明朗，而市场不喜欢不确定性。从长远来说， 和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甚至其他欧洲国
富伟表示中方投资者对医疗保健、工程
家相比，英国还是有自身优势。因为特朗普
和教育方面的项目都很感兴趣。以教育为例，
上台后，美国政策趋于收紧，欧洲大陆有自
中国投资者对传统的“送学生来英国读书”
身的政治不确定性，所以英国相对来说还比
这样的简单模式兴趣寥寥，而是对教育商业
较稳定。
化更感兴趣。例如投资教育科技公司，引进
建言中国投资者：“钱就是首要问题” 在访谈中，富伟还给了想来英国的中国 投资者一些建议。 他建议中国投资者一定要先来英国看
10 万英镑，100 万英镑还是 1000 万英镑， 投资者心中应该有一个大致的数字。
看，和值得信赖的人或机构聊聊。在交谈之
其次就是确保款项能及时到岸。如果跟
前，中国投资者最好先明确投资的领域和投
英国项目方聊了几个月，但发现款项无法及
资金额。
时到岸的话，那对双方的时间和信任来说，
富伟说 ： “有些中国投资者喜欢说‘钱
14
不是问题’，但钱就是首要问题。”不管是
都是一种伤害。
Getting Behind the Personalities in Global Education Technology. The iTunes nominated, The Edtech Podcast is downloaded by 1000+ listeners each week in 69 countries. Each episode features an interview with educators, investors, tech and Government involved in education innovation. The mission of The Edtech Podcast is to improve the dialogue between ‘ed’ and ‘tech’ through storytelling, and so improve impactful innovation. To subscribe and access weekly episodes, subscribe via iTunes, Stitcher or PocketCast. The Edtech Podcast and UK Education Weekly work together as media partners to share education innovation globally.
Partners
UK Education weekly
15
2017 年会是 VR 在教育领域的普及年吗？ 来看英媒记者深度体验欧美 VR 课程 “我正在一个演讲 厅中听美国天体物理学 家 泰 森（Neil deGrasse Tyson）的动画形象讲述 科学史。就在他要开始 讲述中世纪恶魔信仰的 时候，一个红色的魔鬼 突然凭空出现，它快速 地冲到我的面前露出獠 牙，让我不寒而栗。” “当泰森讲到伽利略 的实验方法时，他变戏 法般地变出了一个比萨 斜塔的模型，伽利略曾 在斜塔的顶端做过一个 著名的实验，以完全一 样的加速度掉下两个不 同质量的小球。”
由虚拟现实技术创造的天体物理学家泰森的“演讲现场”
很显然，上段描述中的演讲厅不是真实的，而是通过一个虚拟现实（VR）头罩 感受的，由爱尔兰 Immersive VR Education 公司创造的虚拟空间。 日前《泰晤士高等教育增刊》记者马修斯（David Matthews）便前往了位于 英国和美国的数家 VR 企业和大学，亲身体验了一把 VR 教学的魅力。
VR：沉浸式教学的新维度 根据公司创始人惠兰（Dave Whelan）的说法，泰森的魔术只是“让你领略下 VR 改变学习方法的潜力而已”，他在第一次感受过虚拟现实头罩后放弃了网页设计 的事业，并在 2014 年创办了这家公司。 按照惠兰的设想，未来航空工程学生可以用 VR 装配飞机引擎，工程师用“虚 拟麦卡诺套装”在周围建造桥梁，化学讲师可以让学生在上课时看到分子模型的内部。 “为什么还要呆在教室里上课？”惠兰说道，“如果你教的是海洋生物学，可以 在海床上教学，让一头鲸鱼在班级中间游弋。这样显然会更加吸引人。” 如今 VR 技术已经“遍地开花”，可以流畅跟踪头部移动的高质量头罩已经于去 年出现在了消费市场上，而惠兰也只是很多试验 VR 教学潜力的人之一。
16
科技·潮流
医学：VR 教育应用的桥头堡 浸入式 VR 教育是将 VR 的优点推广到教育界工
而在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凯斯西储大学（Case
作的一部分，目前大部分对 VR 技术的应用都在游戏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发布了一个使用微软
领域。举办泰森讲座的应用叫 Engage，本质上就
HoloLens 头罩来教授医学院学生的视频。
是一个可定制的空间。学者们可以调用 3D 模型，让 学生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进行观察。 在一个演示中，马修斯和惠兰的同事一起组装 了一具人体骨骼。虽然对方是在隔壁控制他的虚拟 化身，但他们俩人仍然可以在组装中毫无障碍地扔 骨头到对方身上。 马修斯回忆称，通过手持控制器，他可以捡起 和仔细检查肩膀下比较平缓的骨头，将它转过来放 进对应的位置。即使是在 3 周之后，关于它形状的 记忆仍然栩栩如生。 惠兰表示，这些虚拟空间“感觉就像是真实的 地方，创造出的也是真实的记忆”。 当然，对于医学院学生来说，不用 VR 来仔细检
和惠兰使用的头罩不同，HoloLens 以增强现实 （AR）的方式让用户看到他们周围的环境，并通过投 射图像到护目镜上来创造出全息的 3D 物品，让人觉 得它们好像存在于自己所处的房间内。 在这个场景中，戴着头罩的学生正在从各个不 同的角度检视一个人体模型。在某一时刻甚至出现 了实际位于另一个城市的讲师的浮动人头，解释了 大脑是如何连接的。 该校医学院院长戴维斯（Pamela Davis）表示， 这大大加快了学习的速度，学生表示用 HoloLens 上 15 分钟的课可以帮他们少在尸体实验室呆上 10 多个 小时。
查人体骨骼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但惠兰表示，该
所有这些复杂的模型，无论是人体的部分还是
项目的下一阶段是创造出一个更加精细的人体解剖
太阳系的化学化合物，都必须由其他人在授课前创
模型，可以在 VR 中分解和重组。
作。但惠兰表示目前已经有数千个教学 3D 模型存在，
“这会对所有的医学机构有所帮助。”他表示医 学是 VR 应用在大学中的桥头堡。
学者们可以从模型制造人员那里有偿定制不存在的 模型。
尽管用户目前还不会将虚拟世界误以为是真实世界，但研发人员已经 创造出了令人难忘的精细环境，看上去和如今的电脑游戏一样栩栩如生。 最高端的头罩并不便宜，起价为 350 镑，并需要一个高端计算机或 PlayStation 4 来运行。虽然为整个班级或者授课厅配置这类设备成本很 高，但教育仍然被预测会占新兴 VR 市场中很大的一部分。 根据去年早些时候高盛的一份报告，到 2025 年 VR 在学校和大学的 市场份额会有 5.5 亿镑，用户数达到 1500 万人。在 2014 年以 20 亿美元 购买了头罩生产商 Oculus 的 Facebook 此前承诺，会投入 1000 万美 元用于帮助研发教育 VR 体验。
UK Education weekly
17
“走出教室” 在马修斯参加的另一场浸入式 VR 教育模拟中，他发 现 VR 并没有必要模仿实际的授课教室。 在这场模拟中，学生站在一个码头上，在学会如何计 算炮弹在空中飞行之后，便可以在虚拟白板中进行运算， 得出应该如何调整炮弹的角度来击沉海岸边的战舰。这些 内容学生都可以在电脑屏幕上完成，但通过 VR 学习弹道 学会感到更加引人入胜。 除了物理科学之外，也有不那么明显的 VR 应用，比 如法律。英国威斯敏斯特大学为刑法学生创造了一个虚拟 空间，他们可以在空间中寻找线索来构建一个谋杀案件。 该校的计算机科学高级讲师门采洛普洛斯（Markos Mentzelopoulos）表示，学生可以绕着一幢建筑走动， 判断是否有人能看到犯罪经过，而不是简单的阅读目击者 的证词。
看得到，记得牢？ 根据惠兰等倡导者的说法，这类互动 VR 教育之所以
Morris）的说法，这个简单的体验等级制度“因为将学习
有前途是因为比起在传统课堂中所读到、听到或者看到的
的复杂过程过于简单化而饱受争议”。根据该理论，学生
内容，学生在这类学习中记住的内容要多得多。
应该会记住所看内容的 10%，但可以记住他们说的和做
他们的这一主张建立在一个被称为“学习金字塔”
的内容的 90%。
的教育理论之上的，该理论由美国教育家戴尔（Edgar
但莫里斯也表示，还是有不少研究证据显示在体验是
Dale）于 1960 年代提出，根据能记住多少信息来对学习
“活跃的”情况下，学生可以记得更多，学得更好。他认
类型进行排名。
为 VR 很有可能会于在线课程方面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然而根据利兹大学的数字化学习主管莫里斯（Neil
MOOC 的救星？ 在教育界，VR 还被寄予另一个希望 ：即它可以最终
不过学术界的一些人士仍然对 VR 于教育的影响表示
为大规模在线课程（MOOC）提供高质量、大众都可以
怀疑。例如莫里斯就不相信 VR 将成为 MOOC 的“救星”，
参与的在线学习，解决教育程度不高的人群参与和完成比
“我不认为 Moocs 中用到 VR 将对完成率有任何影响。”
例过低的问题。 参与 HTCVive 头罩 VR 体验工作的秦（Chris Chin）
他说。 “很多因素都在影响学员在线课程的完成率，包括课
在最近在伦敦举行的一次 VR 峰会上表示，这一科技会对
程长度、学习者的目标、以前的在线学习经验、学习者讨
教育产生“变革性”的影响。
论参与度、教师互动和认证机会。”莫里斯说道。
他认为目前 MOOC 的问题是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时候
此外高昂的头盔成本至少在现在意味着 VR 对于那些
“没有存在感——学生或者教师没有足够的互动。但在一
负担不起高等教育的人来说还是太过遥远——虽然惠兰认
个 VR 空间中，学生可以和在课堂上一样参与进来。”惠
为对于例如支付高昂费用在海外学习的中国学生来说，虚
兰也认为用 VR 可以创造出一个足够真实的班级，让学生
拟现实课程是一个更便宜的替代方案。
感到自己正在参与其中。
巨头们的集体行动 如果慧兰的完全虚拟环境看起来很麻烦，那么还有更 简单的替代产品给老师使用，方便他们的学生快速感受 VR。 例如 360 度相机现在相对便宜——大概只需几百英
18
在他们的手机上查看。 在 6 月， 考 文 垂 大 学 媒 体 和 表 演 艺 术 副 主 任 琼 斯 （Sarah Jones）向大一护理学生展示了一个 360 度的视 频 ：一个人要窒息了，然后护理人员在旁边帮助。
镑，如果有人努力想要创建 3D 效果，他们可以用 360 度
“他们觉得这是真的，”她说。“它帮助学生们意识到
相机拍摄一个环绕的视频，学生可以通过廉价的 VR 头罩
以后将面临的情况。此外她还在英国一个反财政紧缩游行
科技·潮流
中创建了一个 360 度的视频，帮助新闻学
用户在 VR 中进行社交，“最终学生将能够
生进行实地报道。
坐在月球上谈论物理学”。
目前她正在帮助 Google 创建简单的 VR 体验，允许教师通过他们的手机向孩子
但如果真的要推动 VR 学习，学生还是
英国公开大学的学习技术和社交计算
需要能在虚拟环境中进行对话。“其中一个
教授麦诺卡（Shailey Minocha）表示，随
她列举了大量可以使用 VR 的区域。其
担忧是，VR 现在仍是碎片化的体验，你需
着世界上最大的技术公司相继在 VR 上投入
中包括战场的虚拟模型，残疾学生的虚拟
要走得更深，”她说。
了数十亿美元，它在教育中发挥作用的可
不过 Facebook 等公司正在计划允许
能性将是“无限的”。
展示珊瑚礁或火星的表面。
实地考察以及从业人员面临可能自然灾害 （如洪水，地震或飓风）的培训计划。
VR 教学会喧宾夺主吗？ 显然，VR 在教育方面的成败最终将取 决于更广泛的 VR 项目是否能够启动，但没
如果遇到需要学习的，无法可视化的东西，
飞翔在一圈伞形毒蕈上方的仙女记得比现
他们是否还能学好？
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更清楚，但泰森在演
马修斯就表示，在泰森的演讲中，他
有人知道这项技术多快能实现。高盛报告
技中说了什么他却并不记得。
对那些弹出的东西——捣蛋鬼、比萨斜塔、
预测，到 2025 年，整个 VR 市场的价值可 能在 230 亿美元到 1820 亿美元之间。 还有很多技术问题需要解决，例如下 一代头盔。马修斯就表示，在 VR 演讲厅里 长时间站着后，他的眼睛感到“干燥”， “头 盔略微挤压了我的鼻子”。 然后是成本，那些希望在高等教育中 进行 VR 革命的人都认为，硬件价格将在未 来五年内大幅下降，并且有一些迹象表明 这种情况正在发生。 就如同计算机技术的进步一样，学生 未来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耳机带到课堂，就 像他们现在用笔记本电脑一样。但是现在， 为实验室或讲座提供头戴式耳机仍然是一 项大投资。 然后有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VR 吸引
Google 的 VR 设备如今已走入很多英国学校
学生沉浸其中，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但
看得见，记得牢是好事吗？ 用 VR 教历史时可能会遇到的坑 在教导学生任何物理和视觉课程，
号画笔描画一样。
但是，惠兰承认这种体验是如此有
例如物体、分子、考古挖掘时使用 VR
不得不说其效果是迷人的，但它给
效和强大，它可能会刻在人们的记忆上，
的潜力似乎显而易见。但也有人基于松
你留下的回忆不是那些麦克尼威尔的声
作为在阿波罗 11 号发生的 “真正” 版本。
散的原始材料利用 VR 创造历史经验，
音 ，也就是真正的历史，而是最令人兴
更宽泛地说，“随着 VR 的演变，人们可
这就衍生了一个问题，应该如何利用 VR
奋的体验和互动的部分，例如通过碎玻
能会把他们看到的东西作为事实。它可
教授历史 ?
璃窗窥视英国部队，或低头在街角后面
能扭曲他们的历史概念。”
《复活节升起 ：叛乱之声》是 BBC 的一个类似项目。这让观众回到 1916 年
以避免被射杀。 该公司还拍摄了一个获奖的纪录片，
有关历史的大部分研究是关于过去 的片断和不完整的图画，但 VR 的本质
的都柏林体验反抗英国统治的起义。实
允许用户体验阿波罗 11 号在月球的着
与电影中的历史再现一样——知识的差
际的历史内容是 Willie McNeive 的故事，
陆，其中不仅有历史片段，也有一些超
距被尽可能生动地填充。
他 19 岁参加了叛乱，并在 20 世纪 70 年
现实桥段——例如用户和登月第二人奥
代于磁带上记录了他的记忆。
尔德林一起坐在一个栩栩如生的火箭驾
需要诚实地回答事实上已知的是多少，
驶舱中，与此同时还伴有音乐虚拟效果。
以及 VR 体验有多少是依靠证据重建的。
观众听到麦克尼斯的回忆，同时随 着起义的展开，他们被送入越来越危险
“这是一个基于现实、鼓舞人心的作
的情况。然而周围的世界并非现实，而
品。” 惠兰说。据报告称有些观众留下了
是以风格化的方式呈现，就好像用粗记
动情的泪水。
根据惠兰的说法，有责任心的讲师
但问题是，观众的记忆是否能将 VR 体 验中的真实与猜想分开。
UK Education weekly
19
英国顶尖中学的地理教师亲自试验：
VR 对提升课堂教学效果是否有效？ 利用 VR 去大堡礁看珊瑚 创立于公元 970 年的英国国王 伊里中学（King's Ely）是世界上最 古老的学校之一。本文的作者帕丁 森（Alan Parkinson）是伊里中学的 地理学科带头人，他率先在 7、8 年 级的班级中使用了近年被炒得火热 的 VR 技术，近日他撰文分析了本 次体验的感受。
在 VR 实 验 教 学 的 课 堂 上， 学 生 们 很 快 就 对 Google Expeditions 的科技产生了兴趣。我一边向他们讲述珊瑚的故事， 一边使用“游览领队”功能，利用学生虚拟眼镜屏幕上的箭头 带领他们游走在各个景点之间。 在游览过程中，学生不时发出惊叹声。大家都好奇地转动 脑袋探索虚拟世界，有些学生还躺在地上来进行“游览”。 在授课过程中，教师可以通过按“暂停”键，把学生观看 设备中的屏幕变暗，这样我就能将他们的注意力带回到我身上。 面对一群面带笑容、“游走”在不同景点的学生，我能知道他们 正在观看哪些东西。 Google Expeditions 团队带来了所需要的设备，为学生体 验一天的虚拟探索带来了便利。我们还使用一台专用无线路由 器，整个“游览”被事先下载到了我用来导览的平板电脑和学 生用来体验“游览”的智能手机上。 当然如果速度够快、可靠性强，你也可以使用学校的无线 网络。 总体而言，谷歌提供的纸盒眼罩本身还算结实，但可能耐 用性没那么好，不能经受住学生高强度地使用。
本次 VR 课堂实验总结的作者帕丁森
有些学生希望在“游览”中通过移动身体达到“移动”的效果， 但这一点在目前这个价位上还不太可能实现。如果想要实现此 效果，可以用价格更高的 HTC Vive 或者像是 Oculus Rift 等虚
为了让学生能进一步从地理学角度思考问题，身
拟现实（VR）平台来实现。
在伊里中学的我们一直致力于提高学生提问和回答质 量。 而英国公开大学（The Open University）正在 进行这方面的基础研究工作，希望让学生身处浸入式 环境， “看到”课本中学习的地点，从而提高提问能力。 因此，我想知道如果让 Google Expeditions（谷 歌推动的一项于校园推广 VR 教学的项目）团队参与 学校教学，学生的反响会如何。 于是我们找到了四个研究“珊瑚和珊瑚白化问题 探索”的 7、8 年级学生小组。这堂课的学习目标与 珊瑚白化有关，希望让学生理解珊瑚群是一个很脆弱 的生态系统，以及理解海洋变暖可能对那些有珊瑚存 在的地区带来的问题。
20
眼镜纸盒是 Google Expeditions 计划的 核心设备之一，在实现 VR 功能的同时也 大幅降低了设备的成本
科技·潮流
课堂上使用 VR 是合理投资吗？ 就 我 的 体 验 而 言， 对 于 大 多 数 学 校
理方面的支持。此外，还需要确保整个“游
来 说， 在 类 似 班 级 规 模 中 使 用 Google
览”已经被下载好了，能在需要的时间被
Expeditions 对 整 个 课 程 确 是 很 合 理 的 投
使用。
资。
当然在学校课堂中使用“游览”，可能 当然学校需要对教师进行培训，确保
还需多加留意，防止学生佩戴时间过长，
他们能在虚拟现实的体验中操作自如，还
因为几个学生反映戴着头罩看图像让他们
需要提供整个班级使用的设备以及网络管
有些头晕。
相关衔接 谷歌进军英国学校 将为百万学生免费发放 VR 设备 互联网巨头谷歌（Google）早 前宣布开启新项目，将虚拟现实技 术带给上百万英国学生。 这 个 名 为 Google Expeditions （谷歌探险）的全新项目旨在运用 VR 技术为学校实现虚拟现实教育。 教师足不出户便可代领学生踏足虚 拟景地，例如博物馆、水下或外太 空。
那么 VR 能否在课堂上获一席之地？
预计 Google Expeditions 团队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访问爱丁堡、
来自英国政府的学校行为主管和
同时我还希望能有一个简单的脚本工
卡迪夫、贝尔法斯特、纽卡斯尔和
Research ED 的共同创始人贝奈特（Tom
具，让我用自己（或者他人）的 360°图像
因弗内斯，为上百万学生带去虚拟
Bennett）最近曾撰文表示“有必要抽干教
来融合一场为授课定制的“游览”。从内容
现实技术和所需设备。
学花招的泥潭”，并点名批评了 Minecraft
消化转到内容生产，特别当内容是由学生生
谷歌首席执行官皮查伊说，“虚
这类的游戏。那虚拟现实也只是噱头而已
产时——这将是课堂科技最为关键的好处之
拟现实技术可以以一种更具吸引力
吗？
一。
和沉浸式的方式激发学生想象力，
对我而言，Google Expeditions 的教
未来我们还会看到由不同科目专家撰写
帮助他们了解诸如血液是如何流经
学实验有很高的学生参与率，提高了学生的
的内容更为广泛的 Google Expeditions 资
人体，或气候变化对大堡礁的影响
兴趣水平，让他们体验了一种全新的学习工
源，大量学习内容可以被关联到特定的地理
等主题内容。”
具。
位置上。据我了解，目前 Google 正在撰 我了解到甚至有学生为了之后能继续体
写关于地理学科的，更深入的教学资源。
“我们已经收到数千名教师的反 馈，他们相信这个探险项目能够帮 助学生提高阅读和写作能力，从而
验 VR，而自己掏钱购买了 VR 设备。如果
总而言之，虽然 Google Expeditions
我们以这种方式给独立学习提供便利，这只
仍处在教学运用的初级阶段，但已经展现出
会给学生带来好处。
了作为提高学生参与度和拓宽他们提问范围
该计划向所有英国学校免费
作为传统教学的有效补充。”
根据配套课程资源的情况，我认为虚拟
的工具的潜力。就个人而言，我也希望有机
开 放， 教 师 们 只 需 注 册 就 可 以 让
现实可以以“一定间隔”出现在我们的地理
会参与到地理课程的开发中，寻找机会并帮
Google Expeditions 团队访问他们的
授课中，特别是在教授远距离地区或需要帮
助将 VR 科技运用到教学工作中去。
学校。
助学生了解某些抽象的地理概念时。
UK Education weekly
21
2016年的MOOC演化进程：
付费课程渐成气候，供应商紧盯企 业培训市场蛋糕 在 2011 年，当时的 MOOC 课程无论视频、考试还是证书都是 免费的。然而这些都已成为历史——随着 MOOC 的演化，如今许多 认证课程都需要付费聆听。 发生改变的还有 MOOC 课程的形式，从课程提供商的角度来说， 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学习已不再是 MOOC 课程的卖点，个性化学习逐 渐成为 MOOC 的新课题。 与此同时，如今供应商们更关注那些为了提高职业技能而来学习 专业课程的需求，而不只为终生学习者提供满足他们好奇心的机会。
迅猛增长的 MOOC 人口 由斯坦福大学的学者们发起，第一个
在这其中，四分之一的用户是通过区
MOOC（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始于 2011
域级 MOOC 提供商，例如 XuetangX（学
年。而时隔 5 年多后，如今全球的 MOOC
堂 在 线， 清 华 大 学 和 中 国 教 育 部 发 起 的
1. Coursera – 2300 万
供应商们已募集了超过 4 亿美元的资金，
MOOC 项目）以及主攻拉丁美洲市场的
2. edX - 1000 万
雇佣人数也超过了千人。
Miríada X 注册的。
3. XuetangX - 600 万
虽然这些公司已不再是新闻报道的焦
注 册 统 计 数 据 显 示，Coursera 仍 是
点， 但 MOOC 平 台 的 扩 张 却 从 未 止 息。
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提供商，拥有超过
根据 Class Central 收集的数据，2016 年
2300 万学员。在前五名提供商中，中国的
首次注册 MOOC 的用户数达到了 2300 万，
XuetangX（学堂在线）是唯一一个非英语
至少注册一门课程的学生总人数达到 5800
MOOC 平台 ：
万，相比 2015 年的 3500 万增幅显著。
以下是全球注册人数排名前五的 MOOC 平台 ：
4. FutureLearn – 530 万 5. Udacity - 400 万 除了注册人数，2016 年 MOOC 的新 增课程科目达到 2600 门，相比 2015 年的 1800 门同样增幅明显。如今全球共有超过 700 所大学使用 MOOC 平台，课程总数达 到 6850 门，这其中既包括新兴大学，也有 古老的牛津大学。 与往年不同，2016 年间没有一家主流 MOOC 平台收到大笔 VC 注资。这也意味 着让课程产生收益成为了很多 MOOC 提 供商的优先事项。 其带来的结果就是以前许多免费功能， 例如提供证书、分级考评和课程内容将需 要付费获得。几乎所有的主要供应商都已 计划启动付费课程。 事实也证明收费政策是可行的。统计 显示，MOOC 界的三大台柱 ：Coursera、 Udacity、edX 在 2016 年大约创造了一亿 美元的收益。
22
科技·数据
2016 年 MOOC 平台的几个趋势 · 从大规模到个性化
为 Kadenze 项目。 4.Coursera 将 其 专 业 课 程 扩 展 到 160
MOOCs 正在逐步从虚拟教室向 Netflix 般的体验课程转变。许多课程不再有学期限 制，用户可以自定进度。 例如 Coursera 现在全年定期排课，但
个，并且还宣布了与伊利诺伊大学的第二个 硕士课程。 5. 目前约有 4,000 名学生加入乔治亚理 工大学和 Udacity 的在线计算机硕士课程。
是学生加入新课程后可以以星期或月为单位 自动启动。该转变吸引了可观的学生前来注
· 区域MOOC提供商成为热门
册，他们几乎都选择了即时报名即时上课。 这意味着 MOOCs 不再是成千上万的人
约
有 25% 的
一起上课，而转向了个性化学习——用户可
MOOC 新 用 户 都 被
以根据自己的学习节奏在一个小集体中学习。
授课语言并非英语
不过令人唏嘘的是许多课程的论坛活动其实
的 MOOC 课 程 所 吸
形同虚设，比如 Coursera 曾一度吹嘘自己
引。例如来自中国的 XuetangX 和来自拉美
的论坛回应平均时间为 22 分钟，但事实并非
的 Miríada X 都吸引了百万学生用户，法国
如此。
UniversitéNumérique 和 Edraak（ 中 东 和 北非）的学习人数也即将跨越百万大关。 此 外， 作 为 印 度 官 方 2016 年 力 推 的
· 与学分、证书和学位的捆绑
MOOC 平台 SWAYAM 也值得注意，与之相 类似的还有意大利政府注资的 MOOC 平台
全球 MOOC 提供商目前提供总计 250
EduOpen。
多种证书（相当于约 750 门课程，每个证书 通常包括至少三门课程）。
· 整装待发的付费课程
以下是 2016 年挂钩学分学位的 MOOC 大事记（不分先后）： 1.EdX 将 MicroMasters 的资格认证扩张 到 14 所不同的大学。
2016 年 6 月，Coursera 启动了新政策， 即所有课程教材资源，包括视频都需要付费 使用。其后 Coursera 还增加了几门付费课程。
2.FutureLearn 宣布在迪肯大学新增 6 个
当然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全新举动，因为 edX
研究生学位，并推出了一个名为 FutureLearn
早在 2014 年就推出了“专业教育”系列收费
的新认证项目。
课程。
3.Kadenze 推出了自己的认证系统，称
英国的 FutureLearn 也在早前宣布，付
UK Education weekly
23
费独家课程将作为迪肯大学新增 6 个研究生
不少 MOOC 供应商开始寄希望于获得
学位课程中的一部分出现 ：虽然该学位项目
企 业 的 青 睐 ——Coursera 商 业 版 于 2016
中包含一些免费的样本课程，但是学位的核
年 亮 相 ；与 诸 多 技 术 公 司 直 接 合 作 创 建 了
心课程都是付费的。
Nanodegrees 的 Udacity 也推出了一个针 对企业培训的产品。
· 独立课程的数量下降
FutureLearn 同样针对某些行业，例如 医疗保健和学校开设了类似工作坊的产品并
对于已推出了各自认证的 MOOC 提供
配有专门的登陆页面。
者而言，大多数的新型付费课程都被涵盖在 了认证系统中。
· 商科与科学的主导地位
因此以前的一些独立课程也被分散化， 例如由 Coursera 联合创始人科勒（Daphne
和 2015 年一样，商科与科学（计算机科
Koller）讲解的概率图形模型（PGMs）就被
学、数据科学、编程）课程撑起了迄今已有
分为了三个课程，并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进
的大部分 MOOC 内容。在 2016 年的新增课
一步专业化。
程中，也有 40％的课程是商业和科学。 由于许多 MOOC 提供商提供的付费证
· 转向B2B模式
书都侧重于商业和技术领域，因此这种集中 并不意外。
2016 年 MOOC 平台的小榜单 · 哪些供应商提供最多的课程？
2. 来 自 清 华 大 学 的 中 文 课 程（EDX） Tsinghua Chinese: Start Talking with 1.3
拥有超过 1700 门活跃课程的 Coursera 依 然 是 最 大 的 MOOC 课 程 供 应 商。EDX 依 靠 1300 门 课 程 名 列 第 二， 第 三 名 是 FutureLearn，它提供了约 480 门课程。 就 非 英 语 平 台 而 言， 总 部 位 于 拉 美 的 MiríadaX 目前提供 350 门西班牙语授课课 程，中国的 XuetangX 有超过 300 门中文课 程。
Billion People 3. 来 自 加 工 基 金 会 的 编 程 课 程 （Kadenze）The Nature of Code 4. 来 自 圣 菲 研 究 所 的 计 算 机 课 程 （Complexity Explorer）Introduction to Agent-based Modeling 5. 伊 利 诺 伊 大 学 厄 巴 纳 - 尚 佩 恩 分 校 的 技 术 课 程（Coursera）The 3D Printing Revolution
· 评分最高的课程有哪些？ · 热门搜索关键词都是什么 2016 年 中 大 约 有 2600 门 课 程 首 次 亮 相。在分析了来自 Class Central 用户提供的
在 Class Central 的统计中，以下 25 个
8000 多条点评后，通过课程的收视率的贝叶
搜索关键字（按顺序）占到了所有搜索内容
斯平均值，我们可以发现以下这些课程备受
的 12％ ：python、java、机器学习、写作、
欢迎 ：
英语、统计、数据科学、图像处理、c 语言、 excel、心理学、大数据、西班牙语、营销、
1. 来自乌尔比诺大学的编程课程（MMA） Coding in your Classroom, Now!
24
法语、会计、项目管理、金融、android、音乐、 javascript、sql、法律、摄影、德国。
科技·玩物
好奇心会害猫， 却是点燃孩子科学兴趣的法宝 ——解析英国市场上备受欢迎的三款STEAM类教育玩具
总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好奇心却是人类探索 科学技术的核心动力。近年来火热的 STEAM（科 学、技术、工程、艺术、数学）教学更是鼓励孩子 们运用自己的好奇心去探索和创新——“你想让纸 做的圣诞树开花吗？那么试试把纸树放到这个溶液 里吧。想知道为什么？这你就得好好研究化学反应 原理了。 ” 与之相伴的是全球 STEAM 玩具热潮的兴起。 在英国，同样有一批创客正在颠覆玩具和课堂的概 念。他们开发的产品均贯彻了 STEAM 教学的核心 要义，即让学生们自己动手完成他们感兴趣的、并 且和其生活相关的项目，从制作过程中学习各种学 科及跨学科知识。
UK Education weekly
25
用玩具为工程与科技正名 “这是一个对科学技术有误解的社
是高科技产品所呈现出的“简单”。
会——多少人认为从事这个行业的工作人
出身化学专业的 MEL Chemistry 团队
员就是书呆子、修理师傅或是搬砖工人？
将化学教学中最有趣的部分——实验提炼
教学中枯燥的公式和繁琐的定理也完全遮
出来，并将实验器材寄送给订阅用户，依
盖住了科学的有趣之处。”伦敦教育科技公
靠同名 APP 和知识平台让成年人和孩子足
司 Technology Will Save US 的 创 始 人 科 比（Bethany Koby）和哈瑞思科姆（Daniel
不出户就可以开始实验并了解其中原理， 度过一段愉快的亲子时光。
Hirschmann）说道，“我们希望通过教育 来消除这个误解，帮助儿童理解技术。” TWSU 将实物和虚拟教育相结合，针对 10 岁以上的儿童提供学习资源，包括在线 教育资料和 DIY 小工具套件，旨在鼓励儿 童动手去探索和发明创造，同时提供科学
认为“工程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 么困难”的 SAM LAB 则充分利用了物联概 念，将机器拆分成独立功能的 SAM 模块， 用户可像做菜一样挑选“原料”，再通过蓝 牙连接创建自己的工具。 作为一款立志于吸引孩子长期兴趣的
指导。此外这些 DIY 套装还可以帮助学生 学习编程，可谓动手又动脑。
// 图为MEL化学实验套装
玩具，SAM Labs 所采用的教学路径同样基
开发“可持续”化学实验套装的 MEL
于游戏和玩耍。有一系列项目可以让孩子
Chemistry 也 赞 成 TWSU 的 观 点， 团 队 希
们在玩耍中学习，比如学习摩斯密码、制
望能让孩子发现科学是有趣的，而不仅仅
作电子歌曲及组装接近报警系统等。
// 图为TWSU开发的DIY工具套件
TWSU：人人都能成为工程师 成 立 于 2012 年 的 Technology Will
虽然原料都包含在了套装中，但儿童
Save Us 认为编程是当今儿童不可或缺的能
要完成一个套装的组装并非易事。为了能
力，也是未来发展和求职的敲门砖，因此
制作这些产品，比如一个游戏机，孩子们
TWSU 的工具包价格约 30 英镑起。精
TWSU 的产品都具有编程功能，其中包括与
需要学习焊接、电子、编程和设计的知识。
致的设计让 TWSU 备受欢迎，产品在美国
然而这种教育的成果也是显著的 ：比
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的礼品店推出
大名鼎鼎的 BBC micro ：bits 合作推出的 一款编程游戏机。
如完成了口渴植物（Thirsty Plant）DIY 套
制作者的想法和投入精力的多少——因此 TWSU 将套装产品称为“教育的载体”。
数小时后就销售一空。
但是 TWSU 也强调，科学是一门丰富
件的孩子便学会了使用熟石膏和钉子制成
据介绍，TWSU 目前所有的工具包都在
多样的实践学科。因此 TWSU 不希望只专
湿度传感器，把太阳能电池板、电路板和
英国制造，已被销售到包括美国在内的全
注于迷你电脑，而是立志真正唤醒孩子对
电源连通后，当植物需要浇水时，LED 灯
球 90 多个国家，销量超过 5 万。
科学技术的兴趣。
就会闪烁。
此外 TWSU 更荣获了 2017 年 KAPi（Kids
TWSU 认为，人们更愿意为了自己在乎
更令人称道的一点是，在 TWSU 的工
的东西付出更多努力。因此其编程 DIY 套
具包中，用户也就是儿童可以用任何材料
奖。 此 前 TWSU 获 得 了 由 SaatchInvest、
装把重点放在实际生活场景下的音乐、骑
替代工具套装中的材料，并且做到举一反
Backed 等领投的种子轮 180 万美元。该
自行车、游戏和园艺等爱好中，DIY 小工具
三。
公 司 还 曾 从 谷 歌、Nesta、SaatchInvest
套装都是生活中常见的物品，包括扬声器、 音乐合成器、相机和游戏机等。
例 如 DIY 喇 叭 套 装 可 以 让 孩 子 利 用 任何材料来制作喇叭，最终成品则取决于
at Play Interactive ）大奖的最佳系列玩具
等投资方那里拿到了 110 万美元的天使资 助资金。
MEL：在家也可以身临其境探索化学 MEL 产品的概念很有趣。作为一套“可
monsters"（就碳化糖做各类实验）、"Tin"
采取的是订阅模式。在订购者输入个人信
（锡晶枝 / 锡“刺猬”实验）和 "Chemical
息后，订阅服务就会马上生效。 订阅用户订购后便会收到一套化学玻 璃器皿、注射器、小型火炉，甚至一个用 来体验分子运动的 VR 眼镜。 //图为MEL Chemistry初始套装中包含的工具
26
个不同的实验包裹，包括·"Chemistry of
持续”的化学实验套装，MEL Chemistry
除了基础设备，用户每个月都会收到两
eraser"（用高锰酸、硫酸钠等材料进行的 有趣实验）等，目前一共有 38 个实验套装。 为了保证化学实验所带来的教育意义 并不是昙花一现，MEL 团队还开发了一款 手机 app 来为用户提供实验化学知识的讲
科技·玩物 解，比如氢气球爆炸背后分子层的运动，同
是，提供的量也足够再次进行实验。有趣
套装大概需要 1000 英镑，对不少家庭来说
时还有一些延展知识包括 ：结构公式、分
的是，一些订购者反应当他们用糖、小苏
也是不小的压力。
子 3D 模型，并解释一些反应是如何发生的。
打和六胺粉制作出“糖蛇”时，给家里人
此外订购了含有谷歌 VR 眼镜套装的用 户还可以观察分子运动，并鼓励孩子们对 化学反应做出探讨。
带来了不小的惊吓，不过都是虚惊一场。 虽然 MEL 套装十分安全，但年纪小的 孩子不能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接触这些套
不 过 总 体 来 说，MEL Chemistry 仍 然 十分值得推荐，尤其适合那些认为普通化 学套装产品很无聊，希望能尝试更加高端 实验的年龄较大的孩子。很多孩子反应说，
有了这些装备，家长与孩子便可足不出
装，一些产品标签上明确标注了 12+ 的标
户地感受化学的魅力，并且拥有一段愉快
识。MEL Chemistry 建议全家人一起做这
的相处时间。而每月邮寄来的两个全新套
些令人惊艳的实验， “遨游在化学的海洋里，
国和俄罗斯市场。这家初创公司 2016 年于
装则有助于孩子保持对于科学实验的兴趣。
让全家人一起变身科学家”。
A 轮融资中成功募集了来自 Sistema 风投
MEL 的产品使用量很小（5ml 左右）， 意味着在实验室不会产生很多的废弃物。但
就价格而言，也有媒体表示每个月 40 英镑的订阅费并不是小数，集齐 38 个化学
“这些套装比其他产品都酷。” 目前 MEL Chemistry 已落地英国、美
的 250 万美元投资，并计划利用其帮助 VR 设备开发和扩张业务。
SAM LAB：为孩子打开物联世界 很多数据都显示“物联时代”正朝我
不需要拥有任何工程或者软件开发背景。
们走来——目前全球依靠互联网联接的物
“基本上你将图标按顺序拖曳排好，编
品数量已经超过了 100 亿件。然而遗憾的
码会按照逻辑和流程自动生成，并可以通
是，多数人仍然对于如何利用这个潜力无
过拖曳和放置来显示你编程的结果，因此
穷的技术不甚了解。
孩子可以逐渐理解哪个动作是控制哪个图
因此初创企业 SAM Labs 希望能让物 联网变得易于使用。毕业于帝国理工学院
标的，以及编程互相是如何适应的。” 初学儿童可以从入门的控制 LED 灯泡
的创始人霍恩（Joachim Horn）表示，他
入 手， 并 逐 渐 升 级 难 度。 对 于 孩 子 来 说，
们的产品能给与普通人更多的“权力”。他
他们可以在玩耍中快速体会到在物联世界
认为“如果能给民众正确的工具，他们可
的神奇之处，儿童可以利用 SAM 单元来创
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产品，并理解产品的
造出一个智能冰箱，每次你打开它的时候
建 方 块 组 成， 包 括 有 按 钮、LED 灯 泡、
运作原理。”
都会在 Twitter 上发送信息。
伺服器、滑动条、倾斜感应器、热度感应
与目前市面上那些纯粹依靠电脑 / 平
再比如可以在自行车服装上安装 SAM，
板设备或纯粹动手的玩具不同，SAM 希望
这样每次骑车人转弯的时候都会亮灯来警
通过动手和可视化结合的方式，通过一套
示后面的汽车 ；或者在鞋子上装上 SAM，
将电子工具与手机应用整合在一起的玩具
在你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就能给你指示。
来教会孩子逻辑、编程和 DIY 组装技能—— Sam Lab 套装。 在霍恩看来，这种饶有趣味的学习方
器、光线感应器和直流马达、蜂鸣器等。
有心者甚至还可以设置一套安保系统， 在有人进入房屋、家里有电灯被打开的时 候推送信息到手机上。
式很容易被孩子们接受。通过 SAM 应用的
SAM 模块的单价为 22 英镑，套装价
界面，孩子们还可以用一根横线完成编程
格在 145 英镑左右。如今已经有一千多所
并且查看背后的逻辑。
学校将 SAM 玩具套装作为其学习项目或者
于是我们最终看到的 SAM 套装轻盈小
SAM 套装由多个小型电池驱动的组
课后项目的一部分。
SAM 套装的编程界面包括了脸书、
2016 年 5 月，SAM 团队还宣布获得以
Twitter 和电邮的简单图标，用户可以增
最大的不同在于，SAM 的模块没有电线，
Imperial Innovations 为首的投资团体总额
加几行编码来创造出不同的动作，也可以
模块之间通过蓝牙 4.0 连接，这透露给孩子
约 450 万美元的融资，团队还在 2017KAPi
添加其他的项目，比如在 Twitter 上提
们强烈的科技感。
大奖中获得“最佳匠人精神”奖项 。
到电灯就能让它闪烁等等。
巧，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和普通电路产品
SAM（ 感 应 行 动 模 块，Sensor Actor Module）模块是套装核心。霍恩将每一个 不同功能用 SAM 模块独立开来，利用小型 电池驱动，包括小灯、按钮、滑动条、倾 斜感应器、热度感应器、光线感应器和直 流马达、蜂鸣器等。 这些 SAM 模块可以组成一个互相之间
// 除 了 感 应 设 备， 虚 拟 的 “云”模块还能利用电脑的摄像 头来拍摄照片或者发送社交软 件短信，用户可以配置这些模 块来完成很多有趣的任务。
以无线连接并接入互联网的系统，感应器 从周遭的环境中收集数据，而行动单元则 根据数据做出相应的动作。 用户根据自己的需求挑选功能模块即 可，目前有 6 种可选套装。SAM 的定位用 户是任何对电子设备感兴趣的儿童或成人，
UK Education weekly
27
STEAM启蒙玩具是否能 抓住孩子芳心？ 在今年的圣诞即将来临之际，媒体普 遍预测具有教育功能的高科技玩具将成为最 热卖的圣诞礼物。然而这些被包装成具有 STEAM 教学启蒙作用的绚丽玩具真的能抓住 孩子的芳心吗？《金融时报》记者乔纳森·马 尔戈斯（Jonathan Margolis）就购买了一 些当红的科技玩具，亲身测验了一下它们能 否达到宣传上的“寓教于乐”效果。 以下是马尔戈斯的记录： 星期天早晨，一个名为 Primo 的伦敦初创公
专 注 开 发 儿 童 DIY 小 工 具 的 英 国 公 司
司和其同名产品 Cubetto——一套启蒙 3 岁幼儿
Techology Will Save Us 的 安 娜 ∙ 戈 登（Anna
编程思维的精美玩具套装吸引了我的目光。
Gordon）表示，她最终按照教程让 Cubetto 动
该公司的主要投资人是脸书创始人马克∙扎克
不同颜色的模块就是不同的命令语句，孩子
（Randi Zuckerberg）。“让孩子在学会读写以前
将这些命令语句按顺序摆放后，一辆 10cm*7cm
就学会编程”是 Cubetto 的口号。 我决定亲自试验一下，看看 Cubetto 到底 能不能兑现“教授包括算法、队列、调试和递归 Cubetto 整个套装都使用
在内的编程概念”的承诺。
实木制作，并遵循蒙台梭利的
30 分钟以后我放弃了，原因在于命令子程序
早期学习原则。该玩具套装现
的 7 号指令让我摸不清头脑——也许是我不够聪
已摘得英国顶尖玩具大奖。
了起来，进而也明白了其背后的原理 ：
伯格（Mark Zuckerberg）的姐姐兰迪∙扎克伯格
明，但据我的经验，这个指令完全说不通。
带着笑脸的小车可以按指令行动——前进、左转、 右转等。 我必须承认，对一些天赋异禀的三岁孩子来 说，Cubetto 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启蒙。然而这也 是我所见过的最质朴的玩具了。 事实上，一个用料讲究的木质教育玩具很 少会得到孩子的青睐，Cubetto 也未能打破僵 局——它不够花哨、不够华丽也不会制造足够的 动静。 正 如 我 的 同 事 艾 玛 ∙ 雅 各 布（Emma Jacobs） 此 前 所 报 道 的 那 样， 具 有 编 程 功 能 的玩具在今年圣诞节大热，比如英国的 Kano、 Sam Labs 和 Technology Will Save Us，美国的 Little Bits、Tynker 和 Osmo，法国的 Meccano 和中国的 UBTech Robotics。 各大玩具商店和线上网店都将这些玩具摆放 在显眼的位置，并且附上了丰厚的折扣。 对于艾玛的论点我也做出了自己的分析，我 认为望子成龙的父母不应该将编程套装当作孩子 “赢在职业起跑线”的救命稻草。 在去年圣诞，我将我自己也喜欢的、来自
28
科技·玩物
Kano 的一个电脑外观 DIY 套装送给了两个孩
技相关的工作，“Kano 其实只是一个科技文化
子。一周过后我向工作人员详细地询问了孩子
启蒙者，让孩子明白科技背后的原理，比如了
们的“拼装情况”。
解 WhatsApp 是如何工作的和如何举一反三”。
“依然在 Ellie 的架子上。”在英国政府工
他还补充道 ： “至少你要让孩子接触过相
作的顾问 Alice 报告道，“她喜欢玩具的包装，
关内容，以后才能够解锁这个话题并往深层里
她说她总有一天会去做的，但是现在依然丝毫
探索”。的确，在英国国家教学大纲中，编程
未动”。
教学已是 5 岁及以上的孩子的必修课。
“我们非常享受创造一个电脑的过程。”科
前 教 育 大 臣 迈 克 尔· 戈 夫（Michael
技企业家 Neil 说到，“我们制作了一个 32-bit
Gove）在 2014 年介绍这项计划时说，计算
的游戏，不过 Alfie 玩了 15 分钟后又回去玩
机技术学习已经是新时代的召唤。
FIFA（足球游戏）了。恐怕这次 Kano 并没有 实现它们的初衷”。 随后我与 Kano 的 CEO 艾利克西∙卡文（ Alex Klein）在东伦敦的咖啡店里讨论起这个 不如意的事实。 26 岁的卡文先生对其玩具理论和实际中的 定位差距出人意料地淡定。他说“我知道这就 像让孩子对花椰菜和卷心菜感兴趣一样困难”。 但他表示有四分之一的孩子在 6 个月以后 依然在使用自己拼装的电脑。“哪怕他们只是 多使用一天、一个小时甚至只是一小会儿，这 种真实而又强大的电脑组装过程已足以让他们 难忘”。
这些玩具其实更深地体现出全球教育界对 儿童编程教育的热切关注，即使当代的成人也 未必都掌握了编程。 回忆起来，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拥 有一个菲利普电子工程师玩具套装，每逢节假 日我都会拿出来鼓捣一番——无线电、对讲机 和捣碎的电子器件。 我从来没有读过详细的原理解释——晶体 管，二极管，电阻和电容如何工作——但是这 些碎片式的电子知识让我受益无穷。 我也经常为那些在自己领域有所长的同龄 人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其实对技术一窍不通。 尽管如今我仍然不确定学习编程带给 3 岁
“我们在一个充满壁垒和神秘的世界，这
幼儿的影响，但是大部分孩子在 21 世纪科技
种亲自动手的电脑组装打破了‘计算机技术只
玩具的影响下，比如我和我的菲利普电子工程
是极客、黑客等高端人才掌握的恐惧’”。
师玩具套装，至少能够对编程、计算和思维导
卡文先生说哪怕孩子们并不一定会从事科
图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UK Education weekly
29
如何为孩子衔接虚拟和现实世界？ 解析欧洲市场上两款基于AR技术的早教玩具
作为一种把虚拟化技术加到使用者感官知觉上再来观察世 界的方式，增强现实（AR）最早于 1990 年代就被提出，然而 AR 在教育领域的应用在近两年才逐步兴起。 这种基于现实世界、 由虚拟数据增强的交互技术可以更好地展示学习内容，利用更 贴切的交互方式为用户搭建自主探索空间，被认为十分贴合情 景教学和建构主义教育。
目前欧洲市场上也出现了一批基于 AR 技术的优质早教产品，其中按年龄需求促进 空间推理、协作运动能力的 Magik Play 和 专注非英语母语幼儿语言教学的 Lingumi 可 谓欧洲 AR 产品的新星，在早教领域发挥了 巨大作用。 不同于其它学习软件，这两款针对 2-6 岁幼龄儿童打造的产品都注重贴合 AR 技术 的本质，即强调以真实世界为本位，让虚拟
纽约州立大学的教授潘斯（Harry Pence）就指出，AR 可
技术服务于真实现实。例如 Lingumi 通过
以将虚拟和现实世界中最好的一面合在一起，学习者可以快速
玩具立方块完成对课程的所有操作，而无需
地在不同场景中切换，这对以体验探索为主的儿童早期教育有 着重要意义。
点击或是滑动屏幕，Magik Play 也无需与 iPad 配对即可互动。 通过 AR 技术，儿童进入一个和现实高 度仿真的环境，自主探索各种有趣的学习资 源。而同样出彩的地方还在于两款产品背后 都有充分的实际理论基础，而非只是利用科 技打造炫丽的“空中楼阁”。 Magik Play 的教育理论参考了特拉华 大学对搭建积木与儿童早期数学教学关系的 研究和其他相关理论，其研发团队多由已身 为父母的大学研究员组成，对交互式教育科 技有着很强的开发经验并获奖无数。 Lingumi 的语言教学同样建立在科学的 教学理论之上，包括《孩子如何学习语言》 的作者，夏威夷大学威廉·奥格雷迪（William O’Grady）教授在内的世界幼儿语言教育 的专家和老师，都对 Lingumi 的教学方法提 供了诸多建议和参考。
30
科技·玩物
结合传统玩具和现代平板的Magik Play
专注婴幼儿英语教学的Lingumi立方
Magik Play 的开发团队 Magikbee 是一家葡萄牙初创公司， 也是微软当地合作伙伴 Braga 创新中心的一员。 Magikbee 看重传统玩具所带来的各项技能锻炼和深刻记忆， 也担忧如今儿童转而沉迷于平板的现实。于是他们将传统的积木玩 具与 iPad 相结合，于 2015 年开发了一个更加多样化和平衡的学习 工具——Magik Play。 Magik Play 旨在减少孩子使用屏幕的时间，将他们所看到的 图形转化为可以握住的积木，让他们能够更多参与和思考如何用手 中的积木去解决问题。
本着消除非英语母语儿童学习英语的现实障碍，并让他们在学 习英语的最佳年龄获得良好启蒙的初衷，Lingumi 为 2-6 岁的幼儿 打造了一个学习语言的 AR 套装——Lingumi Cubes。团队在早前 还刚刚完成了 50 万英镑天使轮融资。 Lingumi Cubes 由五个相连的、幼儿可安全操作的柔软立方 块组成，通过一个白色交流器来与安装在电脑或手机上的 APP 相连， 利用实时影像技术实现信息交互。 使用时，用户只需用平板或手机的前置镜头认证立方块上的二 维码即可。当儿童将一个立方块放到交流器上时，在手机或平板上 的程序就被激活，立方块上的角色会出现在屏幕上，这个角色将教 给儿童一个单词或是激活一个目标，同时立方块也就是他们玩耍的 儿童在使用 Magik Play 时无需互联网、电线或电池，只需要
地方。
一个 iPad 和 Magik Play 积木套装。安装 app 以后，家长需指导
例如在一个游戏中，儿童跟着动画一起去动物园游玩，屏幕上
孩子根据年龄进入不同的挑战 ：3-5 岁主要通过简单的游戏来匹配
的角色就在地图上给宝宝们指出他们感兴趣的动物：如果儿童说“大
积木形状 ；4-6 岁则需要孩子根据任务需求开动脑筋组合积木并搭
象”，介绍大象的小人就会指出大象并对孩子说“鼻子长长的大象”，
建相应物体，比如建立一座桥帮助小动物过河 ；5 岁以上则要求孩
这样也增加了语法多样性。
子利用积木拼图完成相关测验并帮助主人公逃脱困境。 Magik Play 套装中有 9 块积木配一个 ipad 支架，全部使用安 全无毒的有机材料制作，团队也会从集资资金中抽取 28% 来支持产 品的安全测试。积木不仅使用方便，在结束玩耍后也可以轻松收纳。 不仅如此，父母也不必担心积木块的遗失，遗失的零件可以在 Magikbee 上购买。但目前较遗憾的是该套装仅支持苹果 iOS 系统， 适配安卓系统的版本还在研发中。 Magikbee 团队注重未来游戏软件和产品开发，两项分别占集 资金额的 40% 和 27%，只留下 5% 用于市场开发。近日他们还收到 亚马逊的橄榄枝，入选针对世界上最具创造力的初创产品设立的英 国亚马逊加速项目，收获价值 20 万美元的支持和帮助。
此外，Lingumi 还有多种检测方法来有针对性地解决孩子的语 言障碍，包括检测幼儿回答问题的正确率或投入度。在接下来的学 习中，孩子没有掌握的部分会重复出现，其偏爱的游戏类型出现的 概率也会大幅增加。 Lingumi 正在不断完善检测系统，包括正在开发语音识别系统， 比如当系统听到孩子回答“苹果”时就会在屏幕上显示“是”或“不 是”的确认信息。 目前这款玩具售价 40.99 英镑，支持包括英语、法语和中文普 通话在内的 5 国语言，婴幼儿可以通过这个套装学习发音、词汇和 短语等语言基础。 然而 Lingumi 的野心并不只局限于设计一款玩具。在教授词汇
目前 Magik play 积木套装的折合售价为 46.9 英镑。
和表达技巧之外，Lingumi 还拥有完整的英语学习课纲，团队希望 最终能让教师教授英语时采用他们的教学思路和资源。
UK Education weekly
31
访谈·故事
剑桥嘉治商学院创始人 将在中国倾力打造商务高中 ——专访保罗•嘉治爵士
初识保罗·嘉治爵士，只因他是 剑桥大学嘉治商学院的创始人和主要 资助者。1990 年，保罗·嘉治爵士向 剑桥大学慷慨捐助 800 万英镑，为表 示感谢，这一世界著名的商学院以“嘉 治”命名。 随着进一步了解，方才知道这位 英国爵士有着众多令人仰视的头衔 ： 他是金融家、社会活动家、教育家， 目前兼任包括伦敦金融城市府参事、 工商管理硕士协会主席、英国及塞尔 维亚商会会长等在内的重要职位。对 于教育事业，他更是一如既往地保持 热忱 ：他是拥有 607 年历史的伦敦圣 丹士顿学院的董事长，担任世界很多 国家商学院的顾问，他还是浙江大学 顾问团成员。 而最近，他将目光投向了中国—— 保罗·嘉治爵士希望在未来十年内在 中国为 16-19 岁的学生建立 25 所商务 高中，这些高中都将以“嘉治”命名。 圣诞节前的一个早晨， 《英国教育 周刊》记者来到了保罗爵士位于泰晤 士河畔第 18 层楼的办公室，听他详细 描绘了在中国设立寄宿制“嘉治商务 高中”的蓝图。获悉中国 11 月通过的 《民办教育促进法》修正案三审草案“不 得设立实施义务教育的营利性民办学 校”的规定，保罗爵士认为这一最新 政策对于在中国设立国际高中是利好 消息，因为很多中国家长都希望孩子 有一些国际学校的经验， “我们是在对 的时间里做出了对的决定” 。
32
Q. 保罗·嘉治爵士，请问是什么触动
究其原因，部分是因为语言障碍，但
您有了在中国创办“嘉治商务高中”的想
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文化差异 ：首先中国学
交部工作，他们经常被外派到不同国家，
法？
生要适应西方的教学方式，例如写论文，
这对学生而言很糟糕。他们刚熟悉某个地
批判性思维，创新思维等，此外还需要适应
方，又得去新的地方。因此英国的寄宿学
A: 大多数的中国家长都非常看重孩子
西方社会习俗的方方面面。很多中国留学
校就应运而生 ：它能提供稳定的生活环境，
的教育，很多独生子女家庭都把孩子送出
生都是从中国公立学校毕业，他们对西方
不论父母在哪个国家，学生们在学校和同
国接受西方教育。而统计数据也显示，这
的教育和文化系统并不熟悉。
学老师在一起生活。
来的背景源自很多孩子的父母在军队、外
些出国留学的孩子普遍收入会高于同龄人。
因此，我觉得将高中开到中国比他们
在过去五到十年里，中国出国留学生
中学阶段就出国求学更合理。学生们能离
千米的学区。由于学生一学期回家一两次，
的人数更是迅猛增长 ：相较 2010 年，如今
家更近，省了不少国际旅行费用，如果家
因此 2 小时火车距离范围之内的学生都可
的留学生人数增加了 85%。现在有 50 余万
里有大的事件，他们也更方便参与。
以来我们学校，这相较于走读学校，少了
中国学生出国留学，其中 14 万人出国念高
很多限制。 Q. 为什么要设立寄宿中学而非走读学
中，另有 38 万人去西方大学留学。 中国九年义务制教育给学生打了很好
校？
Q.“嘉治商务高中”是在中国设立的
的基础，但是教学上对反复记忆强调比较 多，这和西方的教育很不一样。据我了解，
此外，寄宿学校让我们有一个辐射 200
寄宿学校，那么如何确保学生在中国获得 A: 我们之所以选择建立寄宿中学，是
中国学生往往都很聪明、自律、用功，但
因为寄宿学校有三大优势 ：1. 学生不用每
是他们仿佛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样成功。
的是英式教学体验呢？
天在上下学路上耽误时间 ；2. 学生晚上和
A: 我 们 是 英 式 寄 宿 学 校， 将 帮 助
在美国，四分之一的中国学生从常青
周末基本上都在学校，这样可以全面体验
10-12 年级 ( 高一到高三 ) 的学生在完成 9
藤大学辍学，在英国，只有 42% 的中国大
课外活动 ；3. 学校为孩子们提供了稳定的
年国家义务教育之后成功考入在英、美、加、
学生以一等成绩或者 2:1 成绩毕业，而以一
生活环境，我们希望在学校里营造家庭的
澳、新的西方名牌大学。
等或 2:1 成绩毕业的所有学生平均比例占到
感觉，让来念书的孩子们感觉是从家里到
了 68%。这意味着，约有 60% 的中国学生
了另一个温暖的家。
并没有获得非常优异的学位。
事实上，寄宿学校最初在英国发展起
我们的教师将从上述五个国家来招聘， 最重要的校长职位也是从这些国家招聘。 目前我们正在起草员工手册和学生手册， 详述我们对学生和员工的要求。 我们学校的规划是占地 75 － 100 亩地， 我们会建立教学楼、图书馆、校舍、剧院、 体育馆、游泳馆等设施。我们会把孩子们 分成可管理的数量，让他们住进不同的校 舍，这样他们可以组织团队相互竞争。我 们还会提供细致入微的教牧关怀，这些都 将是对英国寄宿学校的复制。 与此同时，英国政府运行的一套教育 检查系统会确保对英国海外学校进行“质 量监控”。英国政府授权一些审查官每年对 海外英国学校进行一次年度评估，撰写报 告，确保质量合规。
UK Education weekly
33
我们除了正式的 课程使用剑桥大学国
Q. 从学校名称来看，商科是否会成为 课程设置的重点？
校合作来帮助他们，学校自己也会为他们 办周末和假期强化英语补习班。
A: 是的，我们所有学生都会学习商务
Q. 目前国际学校招收高水平的老师普
课程。在中国的中学阶段学习商科是比较
遍存在一些挑战，尤其是确保他们长期留
非常强大的课外活动项
罕见的，但是中国很多家长尤其是富裕家
在中国很难，你们有什么样的计划或者说
目，用来拓展学生们的
庭的家长，都希望孩子学习商务知识以便
解决方案？
将来接管家族产业或自己创业，这是中国
际考试教材之外，还有
视野。
当下很重要的议题。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升入大学一定 学商科，他们可以学习任何专业，但是商 业基础知识能在他们今后的成长中起到重 要作用，例如帮助他们找到假期实习机会 , 进行职业规划等，这对他们毕业后能尽快 找到工作很有益。 我们除了正式的课程使用剑桥大学国 际考试教材之外，还有非常强大的课外活 动项目，用来拓展学生们的视野。这些课 外活动分六部分：体育、艺术、音乐、戏剧、 设计和创业。 其中创业这一部分和剑桥课程有紧密 联系。在创业课外活动中，我们鼓励孩子 们创新，建立团队，筹资，市场营销以及 销售，要知道这五件事情都是成功商业必 要的。此外，我们还会邀请一些当地企业 家给学生们演讲。 Q. 您在招生时看重学生的什么品质？
A: 我们会给他们很好的待遇。我们每 年会花 90 万人民币来留住每个老师，包括 工资、保险、住宿、往返飞机等等。 我们和教育猎头谈过，他们很自信能 招到非常好的老师。很多西方老师愿意花 2-4 年的时间去中国国际学校增加经验，因 为在中国做老师是一个非常令人愉悦的经 历， 学 生 很 尊 敬 老 师， 组 织 纪 律 感很强。 而且这是一个全新的文化，会有很多新的 见闻、甚至学到新的语言。我们很有信心 招到好老师。 此外我们学校的理想选址是有山有水、 自然条件很好的地方，而不是被锁在高楼 大厦的城市中心。 Q. 目前嘉治商务高中的设立进行到了 什么阶段，未来有什么发展计划？ A: 我们已经与南京、太原、徐州和长 春的当地政府、开发商签署了合作协议，
A: 他们需要很聪明，有很强的社交能
第一期嘉治商务高中将预计于 2018 年 9 月
力，也要有不错的英语水平。我们的生源
在南京，太原，徐州开学 ；长春预计 2019
大部分是来自公立学校，学生们入学时雅
年 9 月开学。从长远来看，我希望在大约
思考试至少 4.5 分，最好 5 分，这样他们才
十年之内建立 25 所嘉治商务高中。
能听懂外籍老师的课。要考上西方国家的 好大学，雅思成绩必须得 7 分或者 7.5 分，
每所学校的招生范围大约有 4 千万人口，
我们预期在三年内帮助实现学生们的英语
一般在 16-18 岁的年龄段。每个寄宿高中
提升。
招收 360 个学生，这些学生将来自最成功、
对于学习成绩很好但英语较差的学生， 我们会有条件地录取。我们还会与语言学
34
由于我们有一个辐射 200 千米的学区，
最富裕的家庭，来我们这里学习能为他们 将来扩大商务人脉打好基础。
访谈·故事
如何用科技手段激活中国高校课堂？ 专访智能化教学互动及管理系统“课立方”创始人王大伟
近年来“翻转课堂”的概念十分流行，其核心要义就 是通过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式，激发学生学习动机，帮 助学生建构自主学习能力，最终实现课堂教学效果的提升。 然而受传统教学理念和现实教学条件的影响，在中 国，改变以教师为中心单向灌输的教学方法并非易事。
理论上，相比于中小学校说，翻转 课堂的理念于成人学生组成的大学课堂 中更容易实现。“在我们考察过的英美高 校中，学生通常是课堂里最重要的角色， 教师主要作用应该是引导、组织。而相 比之下，中国的课堂更多的是教师为核 心的独角戏。”王大伟向《英国教育周刊》 表示，这种情况在中大规模的公共课上 尤为明显。 为改变这种教师台上照本宣科，学 生台下昏昏欲睡的僵化教学模式。2015 年，在教育培训行业从业多年的王大伟 和在大学授课多年的资深专家王自强教 授决定创业，研发一套面向高校课堂的 智能化教学互动及管理系统—也就是现 在的“课立方”。 课立方的主要组成包括一个安装在 教室内的触摸式教师控制台，课上学生 通过移动设备与之相连，课下教师及学 生则在互联网拥有自己的入口。依靠这 种连接方式，课立方可以帮助高校课堂 实现互动教学、为学生及教师建立过程 评价机制并完整记录全过程的学习情况。
UK Education weekly
35
百人大课堂也能被“翻转” 谈到课立方的产品逻辑，王大伟表示， 大家都知道，在大学中教学是天大的事，
评价”。
最重要的场景就是课堂。然而中国和英国
“按我们的产品逻辑，如果你今天上课
的大学本科课堂是完全不一样的，目前课
了，很积极地回答或抢答问题，或者你作
立方所做的事情，就类似于帮助中国大学
业完成很好，实验时表现很好，都会有记
的课堂场景向国际化水准靠拢。
录下来，而且占很大的比重。”王大伟介绍
除了中国传统的教学理念，此前中国 大学的评价制度也让很多“专注于发表论 文”的教师无法顾及授课质量，一些“爆红”
说，“我们在用技术手段把课堂完整地记录 下来。” 此外从反馈来看，课立方的作业批改
的教师却没什么时间去撰写论文。因此课
功能也非常受教师和学生的欢迎。“以前批
立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鼓励教师能更好
改作业都是教师一个人的工作，但在 40-
地专注于课堂。
400 人的大课堂中就显得负担很大。”
为此，课立方在系统中设计了诸如课
“但如今事情就简单很多，所有人上传
前任务布置，课上问答 / 抢答等功能，在
作业后答案就会公布，每个同学批改 5 个
提升学生参与感的同时，也通过反馈报告
人的作业，每个人的作业也会被其他 5 个
的形式让教师及时了解学生对知识点的掌
同学评阅，老师只作为一个裁判的角色即
握情况，帮助实现精准教学。
可。”
第二个问题是多数学校对学生的评价
除了有效降低教师的工作量，学生在批
模式仍然过于单一，例如只有期中和期末
改作业的过程中也能对知识有更深入理解。
考试两次机会。“很多中国学生其实特别擅
王大伟提到，在 2015 年度南京大学最
长考试，平常不怎么努力，考前突击一两
受欢迎的十佳教师评选中，有多位都在使
夜就能拿到个不错的成绩。”
用课立方系统，这并非凑巧，而是学生真
王大伟认为这其实对学生自己，对提 升本科教学质量都不是一件好事，因此课
“最懂课堂”的开发团队 当记者问及作为一个工具的课立方的核心优势是什么时，王大伟坦言，如今 在中国这么大的市场中，技术上其实很难做出所谓的“壁垒”，但他认为课立方 的长处就在于他们是“最懂课堂”的一个团队。 除了联合创始人王自强教授是行业资深专家外，从团队自身来讲，王大伟也 很自信课立方知道“什么事不该做”。虽然如今也有很多大学老师在做着类似的 事情，然而王大伟认为在对教育理念和技术创新的融合上，课立方是做得最好的。 “我们同时起步的，已经死好几家了，在我看来他们都属于对课堂理解程度 不够，比如很多工具只专注签到、考勤、作业批改等功能。”王大伟说道。“实际 上大学课堂场景里，作业批改出现频率并不高，很多科目甚至都不留作业。” 当然，他所言的“对课堂的理解”，离不开团队对大学课堂场景日复一日的 调研，以及足够迅速的反应速度。 自 2015 年创立以来，仅仅一年多的时间，课立方已经更新了多个版本。按 王大伟的话说，如今的版本和 1.0 的版本“已完全不是一个样了”。 王大伟表示，课立方所有的功能调整都来自于团队与一线教师们的讨论结果， 而绝不能是只有产品经理在说话。 按照他的要求，即使是产品经理，平时也必须和教师“混在一起”去观察教 师上课场景，课前、课中、课后都不能落下，与尽可能多的教师讨论他们的需要， 划出共性和个性的东西，所有工作的都是围绕他们的需求开展。 王大伟透露说，在每个产品迭代时团队都能吵得天翻地覆，在他们内部俗称 “打架”，“还有产品经理专门为此提前喝酒壮胆。总之我们对产品的要求就是， 如果需要调整某项功能，你就必须从用户角度、从商业角度都讲明白其中的得失。”
36
立方希望能帮助实现对学生学习的“过程
心喜欢这样的方式，因此课堂参与度和对 教师的满意度都很高。
访谈·故事
密集更新中的“轻”原则 然而在产品不断迭代的时候，课立方也在 坚持他们自己的原则，就是尽力为学校和师生 打造轻量级的产品。 王大伟表示他们对于“轻”的理解，首先 是不增加工作量，第二降低教师原有的工作量。 “如果一个工具，在教师使用过程中增加了 工作量，或者很繁琐，比如需要多次输入数据， 那是肯定没有人用的。”如今中国很多大学教师 授课和科研任务繁重，他相信一个复杂的工具 显然不会有市场。 从学生角度，课立方也在尽量做到“轻”。 目前这款工具的学生端主要通过微信开发，不 会产生太多流量，是基本可以被忽略的数值。 对学校而言，安装整套课立方产品也并不 需要对教室大动干戈，课堂上最主要的“硬件” 只是一个供教师操控的触摸式一体机。 在追求“轻”的过程中，课立方删减了一 些原有功能。例如原来教师可以将讲课的内容
低头看它的话就违背了设计初衷。”于是团队即 刻决定砍掉这个功能。 此外课立方还曾计划增加私播课（SPOC） 功能，即让教师录制授课视频形成内容库。但 后来团队发现视频并不是翻转课堂的必须资源， 教师录制视频质量也参差不齐，学生用手机端 和 PC 端观看的效果差异也比较大，可以说同 时增加了教师和学生的工作量，于是这个计划 也被取消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课立方不乐于添加新功 能。王大伟透露团队在得到反馈后，添加了“实 时反馈”功能，即相当于“弹幕”，学生能即时 向教师陈述意见建议，又不至于打扰整个课堂。 此外课立方也计划于近日发布新版本，增 加了一些新功能，也对一些原有功能做了优化， 更贴合实际高校实际场景。 不过总体而言，王大伟仍然认为他们的课
推送到学生手机端。然而在多次观察课堂后，
立方还可以变得更“轻”。“很多时候我们觉得
产品团队发现如果让学生都低着头，那么教师
自己已经做够了，但是突然会发现删掉某个功
“一定讲不下去”。 “这相当于我家电视的遥控器，如果总需要
在此次的英国行程中，除了与大学接 触，王大伟也访问了牛津和剑桥大学出版 社，以及数家 MOOC 平台。
能后，产品可以更轻。”因此他认为这个求索的 过程不会停息。
有着更广泛应用潜力的数据 谈到此行来英国的目的，王大伟透露其中
学出版社等内容方接触，同时也参观了一些
之一就是挖掘数据的潜力。他表示，众所周知
MOOC 平台，为之后的内容合作做准备。王大
在欧美国家，一个人的诚信纪录十分重要。王
伟表示课立方本身作为工具，现在正处于升级
大伟判断中国也一定会走向信用经济社会，这
到平台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内容建设。
时由课立方记录的学生大学四年的课堂记录就 能凸显出价值。
不出意外，王大伟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也是 考察国外同类产品，看看有没有值得思考的东
他表示如今一些中国留学生的“记录”全
西。他表示很希望了解在国外课堂场景下，开
靠中介包装，英美国家的大学也开始察觉这个
发者们是怎么思考的，有什么值得课立方借鉴
潜规则。因此课立方希望能用数据真实完整呈
的地方。
现学生大学四年的学习过程，作为其留学申请 的参考指标。
“中国大学的思路正在改变，组织架构和课 堂场景都在变化，我们在这其中不能落下。”
“比如可以显示你从来不缺勤，作业质量也
在对比国内和英美国家的教育科技产品
很好，从而证明你的优秀，而不是花 500 块钱
时 王 大 伟 提 到， 包 括 英 国 在 内， 很 多 国 家 的
找人帮你写简历。”
Edtech 创业团队做出的产品都主要针对某一
据他透露，在经过实验后，课立方已经在
个功能点。但王大伟认为在中国这样是不够的，
与一些欧美和亚洲国家的大学沟通。“如果他们
要搞定用户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在向用户介
能把这些数据当作招生时的重要参考，那么这
绍产品功能时也要下更多的功夫。
个将对中国学生申请名校更有作用。”王大伟说。
不过他也坦言，在教育这个体格庞大的“重”
同时目前课立方也已在帮助国内一些省份的双
领域中，中国团队开发的很多产品的确非常先
创人才中心提供相关数据。
进，但国外很多产品的基本架构和理念仍然走
此 外 课 立 方 也 正 在 与 英 国 牛 津、 剑 桥 大
在前面，这是最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
如 今 一 些 中国留 学生的“记录”全靠中 介包装，英美国家的大 学也开始察觉这个潜 规则。因此课立方希望 能用数据真实完整呈 现学生大学四年的学 习过程，作为其留学申 请的参考指标。
UK Education weekly
37
国际教育·话题
排名连续下滑的芬兰教育 是否已走下神坛？ 芬兰的教育体系 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是 当最新一期国际学生评 估 项 目 (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 公 布对 73 个国家的评估结 果后，世界各地的教育 界人士们都在问的事情。
自 2000 年以来的绝大多数时间中，芬兰都是 PISA 测试中的佼佼者。该 测试每三年进行一次，评估全球主要国家 15 岁学生在阅读、数学和科学方面 的能力。 PISA 并不测试那些可记忆的知识点，而是评估学生在回答问题时应用理 论和思考的能力。芬兰学生此前在这些测试中大获成功，以至于其他国家的 领导层和教育界人士都开始将这个北欧国家作为运作高效的教育系统的样板。 想必这些新闻标题大家并不陌生 ： “芬兰如何在打破常规的情况下仍然拥有顶级教育体系？” “芬兰在教育上能传授给中国什么经验？” “如果芬兰的教师在美国学校中授课会怎样？” “快乐教育，快乐学习 ：芬兰成功的 13 个秘密” 然而在 2015 年的 PISA 测试中，芬兰的表现却跟随 2012 年的趋势继续 下滑。 2012 年 该 国 的 数 学 成 绩 第 一 次 跌 出 了 前 10。 比 起 2009 年， 其 学 生 2012 年的数学成绩低了 2.8%，科学和阅读成绩分别下降了 3% 和 1.7%。 而到了 2015 年，芬兰学生的科学、阅读和数学评分又分别下降了 11 分、 5 分和 10 分。在其他位居前列的国家中，只有越南的退步情况与其类似。所 有其他前列国家的成绩要么保持在原有水平，要么略有上升。 芬兰如今在数学、科学和阅读的排名分别为第 12、5 和 4 位。
38
对于 PISA 成绩能否真正反映不同国家 第三，芬兰经济自 2008 年以来一直在
的教育体系，以及是否应该严肃对待这一榜 单的争论一直不断。然而芬兰的学生被认为
经历着相当严重的下滑，比起其他公共部门，
是一个需要努力追赶的榜样，尤其是对西方
教育界受到的影响更大。持续的紧缩已经迫
国家来说，因此如今关于芬兰为何退步和如
使芬兰 300 多个自治市中的绝大多数政府决
何解决这一问题的疑问也纷纷涌现。
定削减开支、合并学校、增加班级规模，同 时专业化培训和改善学校的项目数量也相应
为 此《 华 盛 顿 邮 报 》 对 芬 兰 教 育
减少。
家、该国教育政策制定主要领导人和畅销
这些财政束缚带来的一个严重损害就是
书《Finnish Lessons 2.0 What can the
教辅员工、课堂助教和特殊教育人员的减少。
world learn from educational change in
早先芬兰的强项在于表现差的学生人数相对
Finland》 作 者 萨 尔 博 格（Pasi Sahlberg） 提出了种种问题，以下是他的回答。
PISA最新阅读排名
较少，但如今这一数量已经接近国际平均水 平。
Q ：该如何解释芬兰在 PISA 测试中成
第二，快速增长的“屏幕时间”也让孩
因此对芬兰来说，最为主要的原因是教
绩的下滑？是因为其它国家与芬兰的差距正
子阅读时间和浏览的书目减少。根据一些统
育的不平等状况加重。用芬兰俗语来形容这
在缩小，还是由于芬兰学生的学习方法和内
计数据，大多数芬兰青少年一天在互联网上
种情况可以说是 ：教育平等步行而来，却骑
容出现了根本性变化？
花费的时间超过 4 小时，重度使用互联网和
马而去。
其他媒体（一天超过 8 小时）的学生数量和
在我看来，大多数 OECD 国家的确也
美国、加拿大等国家一样，都在不断增加。
都根据 PISA 调整了包括总课程、指导实践
为什么在类似榜单中表现得如此优秀，同样
根据有关互联网如何影响大脑以及学习
和特别测试等在内的国家教育政策，希望能
也很难准确解释他们退步的原因。不过在看
的最新研究，这会带来三个后果 ：更浅显的
因此提高 PISA 成绩，这也影响了芬兰在国
OECD 的 PISA 测试结果时，我们需要看的
信息处理能力、注意力更为分散以及自我控
际排名中的位置。因为相比它们，芬兰的教
不仅仅是平均测试成绩。
制机制的改变。
育政策并没有为了在 PISA 测试中取得好成
A ：很难解释包括芬兰在内的一些国家
有一个重要的度量标准是教育的平等程
如果研究结果为真的话，那我们就有理
度，也就是学校体系对于不同背景的学生有
由相信过分利用数字科技来沟通、互动和娱
多公平？即使在这一角度上，芬兰在学生学
乐会使学生在复杂的概念问题，比如数学和
习表现和教育平等性两方面都有着明显的退
科学上集中注意力变得更加困难。有趣的是，
步。我认为其主要原因有三个 ：
大多数国家也发现青少年中存在着类似的注
首先在过去 10 年中芬兰男生的成绩有
意力分散现象。
绩而做出任何调整。 Q ：新的 PISA 测试结果有没有让芬兰 教育高层感到忧虑？ A ：在 芬 兰，PISA 研 究 更 多 被 用 来 作
着明显和令人不安的下降趋势，在 OECD
为衡量该国其它测试和研究结果的一种手
国家中芬兰的这一现象也是最为严重的。因
段，而不是作为单独的度量标准。这意味着
此芬兰也是唯一一个女生同时在阅读、数学
PISA2015 的结果虽已广为人知，但在芬兰
和科学上表现均明显优于男学生的国家。
媒体上却并不是什么大新闻。
导致这一现象的一个因素是芬兰在成绩
政府对于这一结果的表态是芬兰仍然是
上的性别差距，且与男生越来越不把阅读看
OECD 国家中的佼佼者，但与此同时也引起
做愉快的活动有关。直到 2000 年代早期，
了对于社会不平等加剧和教育平等受到侵害
芬兰小学生在阅读方面始终是世界一流水
的忧虑。芬兰男学生成绩的不理想和越来越
平，但如今优势不再。PISA 测试十分依赖
悬殊的地区差异也受到了政府的关注。
于学生的阅读理解能力，学龄儿童使用智能
芬兰学校如今有越来越多的移民学
手机等手持科技设备也加速了这一趋势的发
生，他们在刚到芬兰时不会说芬兰语，而
展。
PISA最新科学排名
学习芬兰语要比其他语言付出更多的努力。
UK Education weekly
39
国际教育·话题 PISA2015 的结果显示，非芬兰出生的学生
教育体系和加拿大、日本等在 PISA 测试中
和本国出生的学生在所有三个学科中的成绩
表现优秀的国家完全不同，因此芬兰仍然是
均差异明显。
一个很有趣的例子。
虽然 PISA 样本中移民学生的数量并不
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PISA 测试只能说
多（约 4%），但成绩差异已经在芬兰成为了
明一个国家教育中发生的一部分情况。芬兰
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当然这不是导致芬兰
所做的大部分事情并没有通过 PISA 反映出
整体成绩下滑的主要原因。
来，因此单看 PISA 成绩来寻找好的教育理 念和灵感是很短视的行为。
Q ：预计芬兰会采取哪些措施来解决排 名下降的问题？ A ：芬兰并没有把 PISA 作为启动教育 改革的导火线，因此 PISA 成绩也不会带来 任何新的政策变化。 芬兰教育部已经推出了一个全国性的项 目，旨在提高小学和初中的教育水平。这一 项目包括更多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法、加 强学生在学校中的参与、向所有学生提供更
对于其它国家来说，芬兰的幼儿教育、 对教师职业的高度尊敬、重点关注健康幸福 和儿童整体发展，以及非传统的责任分配模 式仍然是非常值得关注的优点。 同时仔细观察芬兰如何处理国际排名下 滑的情况也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至于“教训”，第一个教训显然是最佳 的反应方法是不要为了更高的 PISA 成绩而 调整教学。
多的体育活动和在教室中引入更多的科技。
在未来的数年中，外国观察人士还会在
芬兰的思考方式认为，解决教育成绩不
芬兰学校中看到更多综合的跨学科教学，而
理想的最好方式不是提高标准或增加授课或
这实际上会减少数学和科学的教学时间。他
作业时间，而是让学校对所有学生来说变得
们还会发现芬兰学校将进一步加强对人文学
更加有趣和充满快乐。
科和体育活动的重视程度。
因此目前芬兰教育政策的主要目标之一
第二个教训是维护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更
就是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健康水平与“幸
需要保护教育的平等性。你们可能会看到芬
福感”。
兰将因为“如何让教育体系更好地服务每个 人”的话题进行激烈讨论。
Q ：很多国家试图学习芬兰的教学成果。
白，减少教育开支总是会带来一系列的后果。
家暂停这一做法？其他国家可以从这次成绩
认为在资源减少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优秀
退步中学到什么？芬兰又能从中学到什么？
的表现并继续改善学校的想法是很缺乏远见
A ：一方面芬兰教育仍然是世界上表现 最好的教学体系之一。在很多方面，芬兰的
40
最后，芬兰应该从这次 PISA 结果中明
随着 PISA2015 的出炉，是否应该让这些国
的。然而就这点而言，芬兰的政治家和官僚 们是否能认真吸取这些教训还未可知。
PISA：披着比较教育外衣的商品？ 国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是由经合组织筹划的对全 世界 15 岁学生进行学习水平测试的计划，每三年进行一次。该计划从 1990 年代中期开始准备，并在 1997 年正式推出。 基于媒体对各国排名结果的广泛报道，PISA 目前已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国际学生学习评价项目之一，不少参与国 家的政府也引用其结果作为本国教育政策制定的重要参考依据。 值得一提的是，自 2009 年上海学生连续参加两次 PISA 测试并蝉联各项第一后，PISA 也日渐获得中国媒体关注， 进而引发“中西基础教育谁更优秀？”的全民讨论。那么 PISA 测试缘何如此吸引眼球？他们的研究方法和结论是否可 靠？《英国教育周刊》将为您揭开 PISA 测试的神秘面纱。
最新PISA：新加坡独占鳌头
9。台湾学生科学和数学测试排行占全球第 4，但阅读测试排名第 23 位。
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OECD）于早
在今年的榜单上，新加坡学生在科学、
来最高排名，但平均得分有所下滑。 此外，英国女学生在这些测试中的表 现仍然优于男生，平均分数要高出后者 22
前发布了年度国际学生评价项目 (PISA) 排
阅读、数学排名都是全球首位。新加坡每
分，在成绩差的学生中男生的比例也要比
名，此次评级覆盖 70 多个国家 15 岁学生
四名学生之中，就有一名学生在科学中取
女生高出 6%。
在最近三年的阅读、数学、科学测试结果。
得优秀成绩。相比之下，经合组织成员国，
结果显示新加坡各方面均全球领先，中国
每十名学生只有一名学生在科学中取得优
生无法达到基础级别 Level 2 的成绩，这意
大陆的参评城市排名有所下降。英国的数
秀成绩。
味着他们无法解决“成年人在日常生活中
学排名 27 位，阅读排名 22 位，科学排名 15 位。 从 总 体 排 名 来 看， 新 加 坡 独 占 鳌 头，
但排名的前几位仍然由东亚国家牢牢 占据，芬兰、爱沙尼亚、加拿大和爱尔兰 是唯一几个跻身前 5 的非亚洲国家。
亚洲国家在数学、科学和阅读方面都占据 榜首。上次排名第一的上海此次不再单独
北京、上海、江苏、广东。 根 据 2012 年 的 排 名， 上 海 学 生 在 科 学、阅读、数学测试中都是名列首位。但
会遇到的”问题。 总体来看，只有 11% 的英国学生处在 高分组中，而表现最佳的新加坡的这一比 例则为 35%。
英国情况：有进有退
参加测试，而是作为中国大陆的一部分参 与综合打分。中国大陆这次参加测试的有
数 据 显 示， 英 国 有 约 22% 的 15 岁 学
与此同时，英国各地区的表现也不尽 相同。英格兰和北爱尔兰学生的数学平均
英国的情况仍不容乐观，其不仅落后
成绩为 493 分，苏格兰为 491 分，但威尔
于像新加坡和芬兰这样的领先国家，甚至
士学生平均成绩只有 478 分，低于 OECD
都比不过越南、波兰和爱沙尼亚的表现。
平均水平。阅读和科学成绩也是同样情况。
根 据 此 次 公 布 的 数 据， 英 国 数 学 排
OECD 的教育主管施莱谢尔（Andreas
今年北京、上海、江苏、广东一起参加测试，
名 第 27 位， 比 三 年 前 下 降 1 位， 也 是 自
Schleicher）将英国的成绩形容为“在一
平均分数后排名下降 ：中国大陆数学排名
2000 年参加 PISA 测试以来最低排名。阅
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表现平平”。但全国校
第 6，科学排名第 10，但阅读只排到第 27 名。
读排名第 22 位，比三年前上升 1 位，但低
长联合会的领导人浩比（Russell Hobby）
中国香港表现不错，学生在阅读和数
于 2006 年的成绩。英国表现最好的科目为
则警告说英国“落后了十年”。
学项目中排名第 2，不过在科学测试名列第
科学，从 21 位上升至 15 位，为 2006 年以
UK Education weekly
41
PISA：71国学生参加的国际测试 为了满足会员国需要获得学生知识和 技能水平数据的要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
的学生参与了创造性问题解决的测试，18
多数 OECD 成员国中，这个年龄的青少年
个国家参加了金融知识的测试。
即将完成义务教育。学校和学生的选择将
织（OECD）从 1990 年代中期开始准备国 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PISA），并在 1997
而在 2015 年测试中，参加国家的总数 目已增至 71 个。
年正式推出。
会尽可能地广泛，使得样本的学生来自不 同的背景、拥有不同的能力水平。
在每次 PISA 测试中，当地承包公司会
值得注意的是，在 2009 和 2012 年的
经合组织官方介绍称，PISA 是一项旨
从每个参与的国家中随机选出进行测试的
测试中，中国只有上海学生参加，从而引
在通过测试 15 岁学生技能和知识水平来评
学校。由年龄在 15 岁 3 个月到 16 岁 2 个
发了关于“引用中国最发达地区的优秀学
估全球教育系统的国际性调查，每三年进
月的学生，而不是某个特定年级的学生出
生成绩对比其他国家全国平均水平，造成
行一次。最早的参加国主要为经合组织成
席测试。
测试结果偏差”的质疑。
员国和少数与其合作紧密的经济体，此后
每个 PISA 调查都会测试其阅读、数学
对此经合组织官方表示，为了能让更
参加国数量不断增长，参加 2000 年、2003
和科学方面的应用能力，也就是说，测试
多的地方参与到 PISA 测试中，中国政府此
年、2006 年、2009 年、2012 年 和 的 国 家
的是学生将学校中所学的知识运用到现实
前已在数个省份进行了试点测试。在 2015
和经济体总数分别为 43、41、58、74、65 个。
生活中的能力，而非学生对学校特定课程
年，除了上海，北京、江苏和广东的学生
大纲的掌握水平。
们也开始参加这项测试。
在 2012 年，共有约 51 万名学生参加 了阅读、数学和科学测试，代表了全球约
据经合组织官方介绍称，选择对平均
2800 万 15 岁学生。同时其中有 44 个国家
年龄 15 岁的学生进行测试的原因是，在大
特点：着眼于学生的知识运用能力 OECD 官方表示，受益于其涉及全球
如“我们的学校是不是在帮助学生为成人
PISA 的研究人员认为，学生并不能在
的测试范围和经常性的测试频率，每三年
生活做准备方面做好了准备？”和“学校
学校中学到所有需要掌握的东西。为了能
一次的测试能让参加国家定期检查核心教
能在改善移民或弱势群体学生未来上起到
成为事实上的终生学习者，年轻人需要的
学目标的进度情况。
贡献吗？”等问题，从而为他们的公共政
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还要对自己学习的
策制定提供参考。
原因和学习的方法有所意识。因此 PISA 测
同时，PISA 也是唯一一个测试 15 岁学 生知识和技能掌握的国际性教育调查。在
值得注意的是，PISA 并不是检查学生
试不仅衡量学生在阅读、数学和科学方面
大多数国家，义务教育往往提供到 15 岁左
对于特定学校课程的掌握程度，而是着眼于
的认知水平，还会了解学生在动机、自身
右为止。
学生应用核心学科知识和技能的能力，并
信念和学习策略方面的情况。
PISA 声称，他们的测试可以解答参与 国政府、校长、老师和家长都想知道的，诸
在调查、理解和解决问题时能有效地进行 分析、推理和交流。
成绩的意义：为参与国教育政策提供参考 在测试结束后，获得的成绩可以按照
随后 PISA 根据参与国学生在阅读、数
平存在正相关。因此 PISA 的研究人员同时
每个学科的相应等级标准进行排列，旨在
学和科学方面的表现进行排名。PISA 并不
认为，该测试结果也是检验所在国教育体
体现 PISA 测试所得出的普遍能力水平。这
会综合所有学科给出总分，而是按照平均
系是否为学生应对 21 世纪的全球竞争做好
些等级水平也代表着不同难度的 PISA 测试
成绩给出每个国家单个学科的得分。
知识储备的指标之一。因为未来高薪工作
问题，第一级为只需要最基础技能的问题，
据 OECD 官方介绍，其原因在于 PISA
和高利润行业需要的是具有批判思考和将
测试的只是每个国家的学生样本，然后进
不同想法进行关联的能力、可以跨国工作
行调整来反映该国家所有 15 岁学生的水平。
的劳动力。富有的国家将不再需要大量的
学方面的成绩可以根据等级进行划分。例
因此获得的分数会难以避免统计学上的不
劳动力来完成最基础的工作。
如无法正确完成最基本的第一等级技能问
确定性，只能决定国家所属位置的范围（上
题的学生将会被归在一级以下，而有能力
下等级）。
随着级别上升问题难度也会相应提高。 在完成阅卷后，学生在阅读、数学和科
正确完成测试问题的学生则将被归类在更 高等级。 在每个测试学科中，每个参与国的成
例如在 2003 年的 PISA 测试中，芬兰
仅能揭露出表现优秀的教育系统所共有的
和韩国被广泛报道为此次测试的第一和第
模式，还显示出那些改革速度最快的教育体
二，但事实上，PISA 官方得出的结论应该
系在不同阶段都采用了哪些改革手段。此
绩是按照该国所有学生的平均分计算的。
是“芬兰的排名在 1-3 位之间，韩国的排名
外，通过国际间的横向比较，人们还可以
OECD 国家的平均成绩为 500 分，标准差
在 1-4 位之间”。
更全面的看待某些成功的教育体系优点到
为 100 分。OECD 国家中约有 2/3 的学生 成绩在 400-600 分之间。
42
教育体系的变革速度往往很慢，OCED 籍此认为，每三年收集一次的 PISA 数据不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业界普遍的共识 是，PISA 测试成绩与所在国的经济发展水
底在哪。
国际教育·话题
特雷兹·霍芬贝克 Therese Hopfenbeck
保罗·莫里斯Paul Morris
鲍勃·林加德 Bob Lingard
此前曾于奥斯陆大学做博士后研究，主攻学 生成绩测量与评估。霍芬贝克博士同时有着多年 的中学课堂教学经验，并曾受雇于挪威教育部， 担任国家考试评估和开发顾问。
现任伦敦大学教育学院比较教育学教授。莫 里斯教授于 1986-1992 年间担任香港大学教育系 主任，1988-1993 年间受聘于香港教育统筹委员 会，参与香港多项重大教育改革。2000 年起担任 香港教育学院副校长，2001 年起担任该校校长。
澳大利亚社会科学院及英国皇家社会科学院 院士。林加德教授是教育社会学和教育政策领域 的知名学者，曾任教于昆士兰、谢菲尔德和爱丁 堡大学。现任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教育学院资深 研究员。2001 年担任该校校长。
疑问一 ：面对不同国情，PISA 测试可靠吗？ 家有不同的历史、文化，这样的一个国际
“商品”，它的生产商是跨国公司、咨询机构、
发的国际学生评估，即 PISA 变得越来越有
《英国教育周刊》：近些年，OECD 开
测试是不是可行。可是因为美国的坚持，
智库和国际组织，他们的产品经不起学术
影响力，然而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国情和文
他们换了人，还是继续推行了这个项目。
推敲，但是他们擅长迎合政客和媒体。他
化，类似 PISA 这样统一的国际测试可靠吗？
OECD 可能会说，他们不是在衡量不
霍芬贝克 ：PISA 的成功之处在于，其
同国家的教育和课程，而是衡量不同国家
如在媒体中看到的 PISA 以及各种大学排名，
背后的组织很善长和各个 PISA 成员国打交
的学生对知识的应用能力，因此他们用的
他们有专业的营销策略，比如对专家和专
道，会同成员国共同探讨 PISA 的发展以及
词是“数学运用能力”，“科学运用能力”。
业的包装、对全球形势的描绘和比较、科
PISA 如何能真正的帮助成员国。
但问题是，这个比较有一个预设，预设不
学计量的方法、大数据等等，这使他们的
但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并不是每个国
同国家的课程体系都是类似的，虽然他们
商品看起来独立客观。
家都那么欢迎 PISA 的。例如美国人对 PISA
不承认这个预设 ；另一个问题是，他们说
的关注度并没有那么高，但是在德国和挪
考察的是知识运用能力，是实际问题解决
PISA 有个最基本的假设，学生成绩的好坏
威，PISA 就引起了很大的震荡。此外虽然
的能力，但测试方式还是考试，因此以考
主要是由教育系统决定的，这个基本假设
有些国家已经加入 PISA 很长时间，但是一
试为中心的教育体制就会表现好一些。
是不成立的。学生的成绩受到学校内外部
直在批评 PISA，比如印度就决定退出。在
林 加 德 ：PISA 委 员 会 大 约 是 在 1997 建立，当时主要是美国资助，希望 OECD
然 而 这 些 商 品 不 能 解 释 因 果 关 系。
诸多因素的影响，你很难论证什么才是因
英国，也曾有上百名教育工作者甚至发布 了一封信联名批判 PISA。
们的数据直接就可以用在媒体报道里，比
莫里斯 ：PISA 代表的是近 30 年全球教
果关系，哪个影响比较大。比如上海的成
育发展的一股趋势，教育政策的制定不再
绩好，“学习强度大”只是因素之一，而不
主要基于本国国情和本土问题，而是主要
是全部。如果你拿这个作为政策推行的依
关注全球竞争力，PISA 也是这个趋势的产
据，看上去是“有理有据”，但实际上不可
物。
能有效。
开 发 一 个 国 际 测 试。 我 记 得 当 时 主 持 的
在我看来，PISA 以及其他类似的国际
OECD 意大利官员就非常怀疑说，不同国
比较测试是一种披着“比较教育”外衣的
疑问二：拿 PISA 作为政策参考是否明智？ 《英国教育周刊》：PISA 现在已经成为
时候，且公布的只有“国际排名”，然后媒
一个影响各国高等教育决策的重要因素，
体用其来指责政府。但当有关教育公平等
莫里斯 ：英国政府 2010 年发布的《教
尤其是在英国，当局一直在用 PISA 作为教
方面的主要报告在第二年公布的时候，他
育白皮书》就是基于麦肯锡、政策交流公
育政策制定的重要依据，并且因此引进上
们几乎就不提了。
司（Policy Exchange） 和 OECD 的 报
海教师前来“支教”，如何看待这些现象？
霍芬贝克 ：在 PISA 影响较重的国家，
告 出 台 的， 那 份 白 皮 书 提 出 要 扩 大“ 学
比如德国，目前对自己的教育体制进行了
院”（Academies）和“自主学校”（Free
林加德 ：媒体只是挑选出 PISA 报告中
彻底的改革，使用新的“标准体系”。而挪
schools） 的 数 量， 因 为 各 种 报 告 上 都 说
的很小一部分结果，他们喜欢排名，告诉你
威，在成为 PISA 成员国之前，是没有国家
学 校 的 自 由 度 和 PISA 表 现 高 度 相 关。 时
上海是第一名，但实际上 OECD 基于 PISA
统考的，而在那之后开始注重这方面的测
任英国教育部长迈克尔 • 高夫（Michael
做了很多其他的分析报告，比如比较了家
试，特别是在阅读和数学方面。韩国，好
Gove）在一个公开讲话中还声称要“多看
庭社会经济背景和成绩的差异，但是媒体
像也是因为 PISA 而调整读大学之前的高考
看新加坡、上海和香港”。然而实际上，英
从来不报道这些，然后他们就用排名质询
制度。所以，PISA 在不同国家造成的影响
国学校的自主权本身比新加坡、上海和香
政府要求回应。反过来也一样，政府不会
也不尽相同。
港都要大很多。
去看 PISA 全部的报告，他们很多时候也只 看媒体给出的排名，然后据此做出决策。
英国目前正在引进中国教师前来传授
值得注意的是，巴林曾在 2000 年雇佣
经验。的确，教师可以在不同的国家给不
麦肯锡为他们做一个基础教育系统的大规
我们曾经研究过从 2000 年到 2014 年
同的学生讲课，但重要的是师生间是否有
模改革，麦肯锡承诺十年后这个国家在国
澳大利亚媒体对 PISA 的反应，他们对 PISA
良好的关系。没有一种固定的教学模式能
际学生评估中的表现将有大幅提升，然而
大篇幅报道的时候就是第一份报告公布的
够适应所有的学生。
十年后巴林的分数反而下降了。
UK Education weekly
43
疑问三 上海的测试成绩能究竟说明什么？ 《英国教育周刊》：上海在上一轮 PISA
第三点，即使在上海，参加 PISA 的学
中获得第一名，这在中国引发了很热烈的
生也不是全部上海的 15 岁学生，比如农村
代表国家形象的“教育奥林匹克”。因此， 从技术上看，PISA 的比较本来就是不科学
讨论。然而许多学者并不认同这个结果，
随迁子女就是不被算进去的，因此上海的
的。
认为凭借“灌输式”教育，中国学生得高
成绩也只是部分学生的成绩，也不能代表
分理所应当。怎么看这个话题？
整个上海。
另外，从归因上看，学生在 PISA 中成 绩的好坏不能仅归结于教育系统内的原因， 很多时候教育系统外的原因作用更大。有
林加德 ：第一点，上海不是中国，这
霍芬贝克 ：我认为 PISA 的成绩还是可
人研究了在澳大利亚、新西兰学习的亚裔
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即使我去过北京，我
信的，上海的学生确实在测试中成绩很优
学生，结果表明他们即使在其他教育体系
觉得和上海都是不一样的，上海非常创新、
秀，特别是数学和科学。但这个数据中的
里，同样比其他族裔的学生分数高。
有活力，上海的教育改革也是在做有趣的
局限性却是，上海并不代表整个中国，人
我们再从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国家的教
尝试。中国政府也在以上海为试点，希望
们 也 在 期 待 和 质 疑， 如 果 全 中 国 都 参 加
育 改 革 趋 势 上 看， 他 们 并 没 有 把 他 们 在
借此来推动和促进其他地方的改革。但这
PISA 测试，成绩会怎样。
PISA 中的优异表现看作是他们的成功，相
就像 OECD 的国际比较一样，中国各个区 域的差别是很大的，上海的经验是不是可
反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问题—过于关注考 莫里斯 ：首先，拿中国最好的一部分
试、讲授、勤奋和竞争，他们试图在通过
学生，跟另外一个国家全部学生比较，这
各种方式的改革来减少这些因素。如果说
另 外 一 点 是，2009 年 上 海 在 PISA 中
样的比较是没有意义的。其次，学生的动
我们可以从这些亚洲国家的教育政策实践
表现很好，但也有文章分析了中国其他省
机也是不同的。比如马其顿的学生在得知
中学到什么，我觉得就是他们对本土问题
份参与 2009 年 PISA 的分数，这些省份远
PISA 成绩跟他们平时的成绩没有关系后，
的清醒认识。
远不如上海表现出色，如果算出平均值，
表现立马下降 ；韩国在学生准备考试的地
中国在总的排名中将会下降很多很多。
方悬挂国旗、唱国歌，他们的宣传是这是
以被复制或借鉴到中国其他地方？
相互学习：政策应“借鉴”而非“复制” 《英国教育周刊》：不少学者都建议各 国在基础教育教育方面要“取长补短”，例
传统，对老师的尊重，对学习的重视。显
学校内部因素来解释，比如教学法、课本、
然现在的“复制”模式很愚蠢。
作业。英国的政策制定者就是如此。
如英国正在向上海取经，但也有人质疑各
在选择参照标准时，不同国家也会有
国国情、文化背景和社会价值观都不同， “取
霍芬贝克 ：老师可以在不同的国家给
长补短”未必能有效果，如何看这个争议？
不同的学生讲课，但重要的是老师和学生
己国家的文化相近的参照标准，比如德国，
之间是否有良好的关系。没有一种固定的
他们觉得东亚的教育是地狱，东亚国家在
林加德 ：我觉得一个国家可以从另一个
教学模式能够适应所有的学生，研究证明
PISA 中的优异表现恰恰是他们的学生压力
国家学习，但是这种学习应该是政策借鉴
优秀的老师不能仅仅是有丰富的知识，如
大、不开心的印证，而芬兰才是“教育乌
（learning） ，而不是政策复制（borrowing）。
果无法在课堂上和学生有效交流，没有优
托邦”。英国则正好相反，把自己看作地狱，
你不可能把历史、文化都搬来，比如搬来
质的教学策略，不能对每一个学生平等的
把东亚看成天堂。
儒家文化传统，搬来中国自 1949 年或邓小
关注和期待就不能成为一个好的老师。
平时代后发生的一切。 据我了解，上海现在的教育改革都是
有数据显示，学生来自一般家庭与来
英国教育决策者最大的问题就是太信 奉 PISA 的逻辑，英国教育评估机构 Ofsted
自富裕家庭相比，自己对成绩的期待较低，
也在以 PISA 考核的三科成绩来评估学校表
以远离考试为中心，而英国却要学习这个，
这就要求老师来更好的平衡这一点。所以无
现，标准非常狭隘。英国教育部的一位高官
这是很荒谬的。我们是可以学习上海，但
论中国还是英国老师，首先都应读懂学生。
曾谈到说 ： “OECD 能否提供一个全球都适
是现在教育大臣做的是把学校校长送到上
至于“取长补短”的效果，这并不是一
用的完美课程？其他国家只要买进就可以
海，让他们带回上海的优秀经验，将这样
个可以用“非是即否”来回答的问题，当
了。”实际上 PISA 就提供了这个产品，最
的经验“去背景化”后用在英国。现在的
然各国可以互相学习，但在这个过程中一
简单提高 PISA 成绩的方式就是按 PISA 教
上海，已经变成跟第一次 PISA 公布后的芬
定要注意谨慎的调整和采用所学到的长处。
授课程、改革教育体系，但这会陷入到“为
兰一样，他们的教育部必须建立教育观光
在教育领域有一个词叫“教育政策借鉴理
考试而教学”的境地，让教育变成只管输
局（education tourism） ，其他国家的部长、
论”，但必须是在符合本国文化体系之内的。
赢的游戏。
决策者疯一样涌进上海。
44
不同的倾向。多数国家会倾向于选择与自
我们的确可以从比较分析中学到很多，
就 我 个 人 的 理 解， 如 果 我 们 要 向 在
莫里斯 ：关于为什么有些国家在 PISA
但不能靠“比较教育”来神化某一种教育
PISA 中表现好的芬兰学习，就要学习他们
中表现优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归因。有
模式。评估和衡量是一种控制，是一种简单、
相对公平的社会环境，他们只有公校，没有
研究表明，表现好的东亚国家倾向于用学
狭隘的控制，它忽略了教育的复杂性。人
私校，学校之间的差别非常小。如果我们
校之外的因素来解释成绩，比如文化或教
是更丰富的，而不只是“人力资本”。
要向中国学习，我觉得需要学习的是儒家
育政策 ；但是西方政策制定者则倾向于用
国际教育·行业
蓬勃发展的酒店管理学校
日趋国际化的生源与不断扩增 的培训项目 来自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数据显示，如今全球每 11 个工作岗位中，就有一个与出行 或旅游有关，而到 2023 年，这个比例将增长至 10 中有一，这也意味未来几年内将有 8000 万个新增的相关岗位。 全球酒店管理行业蓬勃发展带来的一个最显著结果就是酒店管理学校的国际化。如今酒 店管理学校的生源正愈发多样，在相当数量的学校中，学生甚至来自 100 多个不同的国家。
资质认证 在学校资质方面，阿联酋酒店管理学院
院以及位于澳大利亚的杰出旅游及酒店国
（The Emirates Acadmey of Hospitality
际中心。而瑞士国际管理学院则提供“结
Management） 的 侯（Judy Hou） 和 瑞
合英国优秀学术教育和瑞士实践体验”的
士国际管理学院（IMI）的牧苏都强调了认
教育，并获得了曼彻斯特城市大学和牛津
证的重要性，以及目前存在着多种国际标
布鲁克大学的认证。
准的事实。 侯所在的学校获得了三个机构的认证 ： 阿联酋高等教育和科学研究部、酒店研究
理诺士则与哈佛、麻省理工和布朗大 学等学院一样，获得了美国新英格兰院校
与 此 同 时， 由 于 JP 摩 根、 彭 博 社、迪斯尼乐园和路 易威登等巨头企业 经常会从酒店管理 专业中招聘未来的 管理人员，因此这些 课程的被重视程度 也大大高于以往。
协会（NEASC）的认证。
国际教育资讯网站 The PIE news 注意到，旅游和酒店行业的格局正在快速 发生变化 ：可持续发展的机遇与激烈的行业竞争并存，从业者还要应对大数据管 理带来的巨大挑战——未来的客户希望通过科技实现无缝衔接和定制化的旅程。
UK Education weekly
45
国际教育·行业
“先锋课程” 瑞 士 理 诺 士 国 际 酒 店 管 理 学 院（Les Roches
对于该学校来说，亚洲和非洲是需求的“绝对增长
International School of Hotel Management） 正 在
地区”，因为比起非欧洲人士想要前往欧洲工作的挑战来
实验一些尝试预测和解决该行业面临的重大挑战的课程。
说，获得这些地方签证的难度要低得多。
该校的学生来自 70 个国家，国际学生的比例高达 75%。
理诺士还于西班牙 Marbella 的分校中对传统课程进
与此同时，为了能让毕业生更容易进入新兴国家的
行了改革 ：为解决难以吸引和留住行业人才的问题，学
劳动力市场，理诺士还与卢旺达政府达成了合作关系， 在该国 Kigali 设立了一所酒店管理学校，由数名卢旺达 的 MBA 毕业生管理，这所学校目前已经做好了招生准备。
校于学士学位课程中加入了策略性人力资源管理的科目。 此外为了应对高端旅行体验需求的增加，学校还增 加了针对高档旅游营销管理的研究生文凭课程。
服务标准 尽管新兴问题会不断涌现，但旅游行业的首要问题
Hyatt、Atlantis The Palm 以及 Les Concierges 等大型
永远都是客户服务。瑞士国际管理学院（International
酒店集团都签署了合作协议，以期让学生获得更多实习
Management Institute in Switzerland）的国际业务发
机会来增加工作经验。
展主管牧苏（Greta Musu）将重点放在了“人文关怀”上。 该校有 97% 的外国学生。
芝加哥肯代尔大学酒店管理学院（Kendall College School of Hospitality Management） 的 校 长 迪 尼 仕
“为了确保学生能够习得酒店行业必需的个人技巧， （Susan Tinnish) 发现，在美国，国际学生对选择性实习 我们是第一个提供个人专业化发展课程，并把它列入总 课纲的酒店管理学校。” 在这个深度依赖实践工作经验的行业中，所有培训 院校都会调节理论和实践之间的平衡。 以瑞士酒店大学集团（Swiss Education Group）为
项目（Optional Practical Training）很感兴趣。 “完成学位课程的国际学生可以靠学生签证（F-1） 获得合法就业一年的机会，我们的国际学生可以在美国 工作一年后回国或前往其他国家，充分利用这一段时间 积累的经验。”
例，其学生来自 110 多个国家，学校和 Four Seasons、
招生渠道 人文关怀和纪律是酒店培训学校国际招生中最重要
EHL 于去年 9 月推出了全球酒店商业的理学硕士课
相当程度的参与，但很多学校仍然认为单靠声誉就足以
程，该校还与香港和美国的领先酒店学校进行合作，并
吸引海外学生的注意力，在很多情况下往届毕业生还可
提供国际性的课程安排，同时还可以让学生在一个国际
以作为学校的宣传大使。
级酒店集团中进行为期 3 个月的实习。
瑞 士 洛 桑 酒 店 管 理 学 院（Ecole Hotelière de
迪尼仕认为酒店行业对于客户服务的重视可以让它
Lausanne）就是一个利用学校 2.5 万名校友来作为主要
同样“向其他行业（金融服务、健康护理、养老）提供
招生渠道的好例子，该校有 1/3 的学生为瑞士人，其他
专业技能”。同样该行业人员对于服务与利润、质量与满
主要生源国包括了法国、意大利、中国和美国。
意度、忠诚度与生产力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如何与“提
EHL 的首席执行官罗切特（Michel Rochat）表示，
升增长和盈利状况”相关联的问题也有独特的理解。
很多校友都是酒店业或者范围更广的服务业的资深管理
这样看来，像是迪斯尼、JP 摩根和彭博社这样的
人员，他们都和校友网络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因此也是
公司会从酒店业的人才库中招聘也就不足为奇了。于是
推广学校最合适的人选。
The PIE News 也总结称，也许酒店管理培训行业最该担
如此广泛的生源也说明了新兴旅游市场的重要性。 很多慕名前来的学生是为了回去继承家业、自己创业或 从事活动组织工作。因此学校所面临的挑战是能够让教
46
学质量与快速增长的全球需求保持同步。
的部分。在酒店培训学校行业的招聘中，中介当然会有
心的问题倒是如何避免成为注重领导力、管理能力、财 政和营销理解能力的公司的人才供给库。
SowingX Capital 专注英国早期教育科技项目的投资机构
UK Education weekly
47
25 -28 JANUARY 2017 EXCEL LONDON At Bett we believe in creating a better future by transforming education. Our mission is to bring together people, ideas, practices and technologies so that educators and learners can fulfil their potential.
Wed 25 Jan: 10:00 - 18:00 Thu 26 Jan: 10:00 - 18:00
48
Fri
27 Jan: 10:00 - 18:00
Sat
28 Jan: 10:00 - 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