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正气 两袖清风》

一身正气 两袖清风 要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校友纪念张国基老师文选 要要

责任编辑院 梁俊祥 出版发行院 生活文化基金会有限公司 渊香港新界沙田火炭坳背湾街 26-28 号富腾工业 中心 1403 室冤 电 话院 26930551 版 次院 2015 年 5 月第 1 版 印 次院 2015 年 5 月第 1 次印刷 2000 册 国际标准书号院 ISBN 978-988-13429-7-9 版权所有

翻印必究

致益阳国基实验学校师生们的 一封信 益阳国基实验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院 我们是一群年过花甲的老人袁 是原印尼雅加达 中华中学的学生遥 我们的母校袁 是 76 年前由张国基 老师和他的华侨教育界的五位同事共同创办的爱国 华侨进步学校遥 1966 年印尼政府排华时袁 被当局强 行封闭遥 益阳国基实验学校是张国基老师把我们校友为 他祝寿的礼金作为建校基金的一部份而创办起来的遥 你们学校以国基命名袁 既是纪念张国基老师袁 同时 要野教育是祖 也体现了张国基老师终生坚持的信念要要 国富强的基础冶遥 我们两所学校有共同的校徽和校训遥 在我们心 中袁 益阳国基实验学校是我们母校在张老故乡的重 生遥 我们两校血肉相连袁 一脉相承袁 我们都是张老 的学生袁 同披张老的教泽遥 今年是张老 121 周年诞辰袁 我们来到益阳袁 和

同学们一起纪念张老这位伟大的教育家遥 我们带来 了 叶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校友纪念张国基老师文 集曳袁 赠送给同学们人手一册遥 这本书以李岚清副总理给张老的题词 野一身正 气

气壮山河

两袖清风

风流千古冶 中的两句为

书名袁 转载宋任穷为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所写的 叶序曳袁 有张老手书的首次公开的自传和遗嘱袁 编入 张老的独子敬乌老人所写的 叶不尽的思念曳 和孙子 张卓然尧 张泰然尧 张鹤延尧 张奎然合写的 叶浩然正 要缅怀祖父张国基曳袁 加上 29 篇华中 气 高风亮节要要 校友缅怀和颂扬张老的文章袁 从多方面展现了张老 为人师表的高尚品德遥 希望同学们认真阅读遥 学习张老的高风亮节袁 弘扬张老的精神袁 践行张老的遗愿袁 这是我们对张老最好的纪念遥 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旅港校友会 2015 年 5 月 15 日

目

录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序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宋任穷 001 张国基先生生平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 004 张国基手书自传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 008 张国基晚年手书遗嘱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 015 不尽的思念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张敬乌 018 浩然正气

高风亮节要要 要缅怀祖父张国基噎噎噎噎噎噎噎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张卓然 *

*

张泰然 *

*

张鹤延 *

张奎然 022

永远的怀念要要 要悼念敬爱的老校长张国基老师噎噎噎噎噎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旅港校友会 032 世纪之子 一代宗师要要 要怀念吾师张国基噎蔡仁龙 杨秋君 035 缅怀敬爱的导师张国基老人噎噎噎噎噎噎屈胜源

陈美玉 041

哭良师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林珀瑚 046 回忆张国基老师二三事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黄昆章 048 京城探访张国基老师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黄昆章 054 桃李满天下 师泽海内外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潘仲元 061 忆张伯伯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徐

筑 064

万古云霄一羽毛要要 要为纪念张国基老师诞辰 120 周年而作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麦耀星 口述 / 张 惠 整理 074 诲人不倦的良师要要 要张国基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贵良 082 了不起的张老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贵良 086 缅怀恩师张国基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杨维灿 089

终生难忘恩师情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学正 093

忆张国基老师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学敏 096

张国基和我父亲以及我兄弟俩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学敏 099 难忘的教诲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张明珠 103 怀念敬爱的张国基老师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杨凤仪 106 要张国基老师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陈钊炎 112 张先生要要

言传身教 为人师表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其健 115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梁俊祥 120 悼念敬乌老人袁 缅怀国基先辈

要在 要要 湖 南 益 阳 国 基 实 验 学 校 的 讲 话 噎噎梁俊祥 123

张老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榜样

要在 要要 湖 南 益 阳 国 基 实 验 学 校 的 讲 话 噎噎黄昆民 127

华侨教育家的典范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林洛川 129 笔笔情义深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何尚斌 131 怀念张老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何尚斌 135 从张伯伯的题词及老照片勾起的回忆噎噎噎噎噎噎陈锦铭 139 往事并不如烟 思念依然无限

要张老留给我们的珍贵墨宝和相片噎噎噎噎梁俊祥 145 要要

张国基老师的篆书艺术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程明生 165 师长张国基和学生们

要兼论素质人格与张国基的教育实践噎噎噎胡 要要

南 167

附录院 印籍华人华中校友王益琪为益阳 野国基人冶 颁发奖学金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益阳市侨联 183 真心实意要要 要王益琪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其健 185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序 宋任穷 1994 年 5 月 5 日 原全国侨联名誉主席尧 著名华侨教育家张国基同志 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遥 但是袁 岁月并没有冲淡张老留 在我们心中的记忆袁 相反袁 许多人在失去这位良师益友 之后袁 才愈加感到他的优秀品德和高尚情操之可贵遥 他 是一位严于律己而宽厚待人的长者遥 这本书里收集的张 老一部分诗文和书画袁 洋溢着他热爱祖国尧 热爱人民的 炽热感情遥 张老生前的一些同事尧 朋友尧 学生以及他的 亲属所写的文章袁 表达了对这位可敬可亲的老人的深深 怀念袁 可以说字字句句都是感人肺腑的遥 张老是一位爱国华侨遥 他在侨居国外的几十年里袁 时刻都牵挂着祖国的命运和前途遥 当祖国人民遭受苦难 的年代袁 他曾为人民的事业去战斗袁 而在人民欢庆胜利 的时候袁 他没有丝毫居功自傲之心袁 而是默默地继续为 国家的建设事业贡献毕生的精力遥 他的拳拳爱国心不仅 感动了他的同事尧 学生以至无数仰慕他的同胞袁 而且是 他们学习的榜样遥 张老回国后袁 长期担任北京市侨联和 全国侨联的领导工作遥 他在九十余岁高龄时袁 虽然不再 负责侨联的日常工作袁 但仍时刻惦记着广大归侨尧 侨眷

001

和海外侨胞的利益袁 经常为侨联的工作献计献策袁 并以 他在海内外的威望袁 做了大量别人无法替代的工作遥 张老是一位诲人不倦的教育家遥 他一生从事教育工 作袁 可以称得上桃李满天下遥 凡是同他接触过的同事尧 学生和家长袁 没有不为他那一颗爱心和循循善诱的精神 所感动的遥 张老不仅向学生们传授知识袁 而且注重对学 生进行品德教育袁 努力把他们培养成为德尧 智尧 体全面 发展的人才遥 而更难能可贵的是袁 张老对自己的要求十 分严格袁 凡是要求学生做到的袁 他本人一定率先做到遥 正因为这样袁 他赢得了学生们由衷的敬爱和信赖袁 也受 到了学生家长和社会各界普遍的赞颂遥 他还以自己微薄 的薪资袁 帮助过许多家境贫寒的学生袁 使他们得以受到 良好的教育袁 成为社会的有用之材遥 在几十年的教学生 涯中袁 张老直接培养出来的学生达数万人袁 而间接受到 他的影响和教育的青年更是不计其数遥 张老的学生遍布 海内外遥 许多人回到祖国以后袁 在各自的岗位上作出了 很大的贡献遥 在海外的学生袁 许多人也在事业上获得了 成功遥 无论他们在什么地方袁 他们都没有忘记张老这位 可敬可爱的老师遥 张老又是一位廉洁奉公的模范遥 他为教育事业奉献 了一生遥 他除了一大批学生以外袁 没有任何私人的财富遥 他在担任北京华侨补习学校校长期间袁 一直是以校为家 的遥 后来袁 张老搬到了和平里袁 也只住在普通的居民楼 里遥 他在海外和港澳地区的学生们多次为他祝寿袁 并赠 送礼金袁 然而袁 张老和他的家人分文未取遥 按照张老的

002

要求袁 这些礼金除一部分捐献给了他的家乡兴办发电站 以外袁 都用于成立张国基文化教育基金会遥 多少年来袁 张老从未利用他的职权和关系为自己或他的亲属牟取私 利遥 他的直系亲属一直是在家务农的遥

野一身正气袁 两

袖清风冶袁 这八个字最恰当地说明了张老的高风亮节遥

当前袁 在全国人民正为加快四化建设的步伐袁 而艰 苦奋斗的时候袁 在我们提倡广大干部廉洁自律尧 克己奉 公袁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时候袁 我们愈益感到张老的 革命精神和高尚情操的可贵遥 张老并没有离开我们袁 他 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03

张国基先生生平 张国基先生于 1894 年 3 月 10 日出生在湖南省益阳县

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遥 早年他在家乡私塾读书袁 1915 年到 长沙求学袁 考取湖南省立第一师范袁 与毛泽东同窗五载遥

1918 年袁 张国基加入毛泽东发起的新民学会袁 开始

接受新思想的熏陶遥 1919 年 野五四运动冶 时袁 他是湖南

省学生联合会副主席遥 1920 年袁 他远渡重洋袁 前往新加

坡道南学校任教袁 并兼任华侨中学及南洋女中的教学工

作袁 从此开始了他的教师生涯遥 1922 年袁 张国基前往印

度尼西亚的爪哇袁 担任北加浪岸中华学校校长袁 达五年 之久遥 他以诲人不倦的精神和豁达大度的为人袁 赢得了 莘莘学子的尊敬和爱戴遥

1926 年 12 月袁 一心牵挂祖国命运的张国基回国参

加北伐战争遥 1927 年 1 月袁 他回到湖南长沙袁 同年 4 月袁 由毛泽东等介绍袁 加入中国共产党遥

1927 年 2 月袁 张国基接受毛泽东邀请袁 到武汉中央

农民运动讲习所任教遥 不久袁 讲习所被迫停办袁 他投笔 从戎袁 前往江西袁 参加著名的 野八一冶 南昌起义袁 担任 中央独立第一师师长遥 他和战友们一起袁 冲锋陷砗袁 出 生入死遥 1929 年袁 张国基再度出国到印尼袁 继续从事华

侨教育工作遥 他先后在印尼雅加达的广仁学校和八华学

004

校分别任校长尧 训育主任等职遥 1939 年 7 月袁 张国基与

其他五位同事在雅加达创办了一所新型的学校袁 即中华 中学袁 任副校长遥 他在教学中坚持德尧 智尧 体全面发展 的方向遥

新中国成立后袁 张国基当选为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 大会的代表袁 回国出席会议袁 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亲切 接见他袁 鼓励他遥 1958 年 10 月袁 张国基离开印尼回国袁 继续致力于教育事业遥

从 1959 年起袁 张国基历任北京华侨补习学校校长尧

名誉校长遥 1985 年起袁 任北京燕京华侨大学董事长遥

张国基辗转国内外袁 从事教育工作长达半个多世纪袁

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培养了大批有知识尧 有觉悟的爱 国青年遥 他的学生达数万人袁 在国外的学生遍布于世界 几十个国家和地区袁 他们为住在国经济和文化的繁荣以 及促进住在国与我国的友好往来发挥着积极的作用曰 回 到国内的学生奋斗在各自岗位上袁 为祖国建功立业袁 为 四化建设作出积极的贡献遥 张国基不愧是一位桃李满天 下的华侨教育家遥 1974 年后袁 张国基历任北京市文史研究馆副馆长尧

馆长遥 他年事虽高袁 但仍以旺盛的精力和极大的热情袁 亲自过问馆里的工作袁 收集资料袁 撰写文章袁 为加强文 史馆的建设袁 为弘扬中华文化作出了贡献袁 赢得了人们 的崇敬和爱戴遥 1978 年侨联恢复活动后袁 张国基历任第七届北京市

侨联副主席袁 第八尧 九届北京市侨联名誉主席袁 第三届

005

全国侨联主席袁 第四届全国侨联名誉主席遥 张国基始终 热心从事侨务工作袁 尤其是在任职期间袁 他事无巨细袁 无不躬亲袁 为开创侨联工作的新局面竭尽全力袁 为维护 归侨尧 侨眷的合法权益做了大量工作袁 为祖国四化建设 和统一大业作出积极贡献遥 张国基是第一至七届全国人大代表袁 第七尧 八届北 京市人大常委会委员遥 他虽身居要职袁 但从不居功袁 几 十年如一日袁 生活简朴袁 廉洁奉公遥 他回国后一直住在 北京普通的居民公寓里袁 多次谢绝政府对他的照顾袁 放 弃较优越的住房等生活条件袁 野斯是陋室袁 唯吾德馨冶遥

张国基视富贵如浮云袁 看事业重如山遥 1983 年袁 当

他九十大寿时袁 他把国外学生汇集的生日贺礼共 25 万元

人民币全部捐献给家乡袁 用以兴建水电站遥 张国基还将 境外学生为他九十五和百岁大寿汇集的百万余元港币的 寿礼袁 用于奖励品学兼优的学生和为学校工作作出成绩 的教师遥 为此袁 成立了张国基文化教育基金会筹委会袁 把这笔基金用于弘扬中华文化袁 培养归侨下一代袁 推动 教育事业的发展遥 张国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现了一个 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和华侨教育家的高尚情怀遥 张国基 1983 年被北京市委评为优秀共产党员袁 1990 年被中央国

家机关工委评为优秀共产党员遥

张国基忠于人民袁 毕生追求革命真理袁 坚信党的领 导袁 热爱社会主义祖国遥 在 野文化大革命冶 期间袁 他立 场坚定袁 坚决反对林彪尧

野四人帮冶 反党集团的罪恶活

动遥 他认真贯彻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制定的以

006

经济建设为中心袁 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袁 坚持改革开放的 基本路线袁 关心祖国和平统一大业袁 为团结归侨尧 侨眷 和海外侨胞袁 加速祖国现代化建设尽心竭力遥 他求真务 实袁 谦虚谨慎袁 无私奉献袁 作风正派袁 严于律己袁 宽以 待人袁 团结群众袁 广交朋友袁 平易近人袁 因而深得归侨尧 侨眷和海外侨胞的爱戴袁 在海内外享有盛誉遥 1992 年 8 月 30 日袁 张国基先生在北京逝世袁 终年

99 岁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07

张国基手书自传 渊1928-1958冤

008

009

010

011

012

013

014

015

016

017

不尽的思念 张敬乌

1990 年 4 月袁 张国基 渊左 3冤 与张敬乌 渊左 2冤 及部分亲人合影遥

传来爸爸要要 要全国侨联名誉主席尧 华侨教育家张国

基老人辞世的噩耗袁 我无声的哭了遥 今年 4 月袁 在香港

参加海外学子为爸爸举行的百龄大寿庆典时袁 爸爸还是 那样健朗袁 那样健谈袁 想不到 100 多天以后袁 爸爸竟悄

然永离人世袁 等不及远隔千山万水的儿孙赶去看上最后 一眼浴 我敬爱爸爸远在北京袁 一年难得见上一面袁 只能在 心里神往袁 在梦里实现依偎在爸爸身边的幸福遥 爸爸越 到晚年袁 也越加抚爱尧 想念儿孙袁 可是爸爸从不因骨肉 之情和自已的地位请求政府照顾关系袁 而是照例屡屡教

018

育我们艰苦奋斗尧 自强自立袁 不要萌生任何依赖之心袁 也不要将时间和钱物消耗在北京要要 要益阳的往返途程上袁

不经他允许不得随便入京遥 爸爸仅有我 1 个儿子和 7 个

孙儿孙女遥 我今年也 70 多岁了袁 至今仍住在农村袁 自食

其力袁 我的儿女们也都在爷爷的严格要求下以各自的努 力扎根在家乡的泥土里遥 爸爸作为华侨教育家袁 在南洋一带树蕙滋兰 30 多

年遥 1958 年回国袁 任北京华侨补校校长袁 他所教过的学

生数以万计袁 散布在世界 130 多个国家和地区曰 1975 年

以来袁 又先后担任北京文史馆馆长尧 北京市侨联副主席尧 全国侨联主席尧 名誉主席等职位袁 并且历任第一至七届 全国人大代表遥 然而袁 爸爸从不以桃李满天下尧 国家功 臣自居袁 终其一生袁 不改他朴素尧 清廉尧 勤谨尧 仁爱的

高尚品德遥 早年在雅加达筹建中华中学时袁 呕心沥血袁 备尝艰辛遥 有段时间袁 师资不足袁 爸爸以副校长之职袁 执教三个班的语文袁 余暇还自种蔬菜袁 粗茶淡饭袁 克勤 克俭遥 爸爸从不吃补品袁 一汤二菜袁 两小碗米饭袁 是爸 爸的生活常规遥 有时袁 还自己动手做他喜欢吃的 野腊八

豆冶遥 在爸爸家里袁 一张可写字的纸片都不能乱丢袁 丢了 就要挨 野骂冶遥 我到北京探望爸爸袁 照例只给一张回程车

票遥 就在爸爸将海外部分学生厚赠给他的 10 万元人民币

寿礼全部转赠给家乡本村兴办电力的 1983 年袁 我们写信

给爸爸说起想推倒泥砖屋改建红砖房的心思袁 请爸爸资

助一点钱遥 爸爸回信却说住泥砖房也很好袁 如果在泥砖 墙上糊层石灰就跟红砖一样好看了袁 如果买石灰缺钱

019

渊那仅需百来元冤 他可以寄来袁 终于断绝了我们的依赖之

心袁 我们也终于没有建红砖房遥 爸爸还常年坚持把看过 的 叶北京日报曳 折好一叠一叠地分期寄给我们看遥 爸爸

这一去袁 我们再也看不到经他手整理的旧报了遥 想到这 里袁 我的泪不觉潸潸落下来遥 越入晚年袁 爸爸的声望越加高远袁 他的学生也越发尊 敬他袁 有寿必庆袁 庆必赠钱遥 1988 年袁 爸爸 95 岁大寿袁

海外学子又筹措了 25 万港币寿礼袁 爸爸把它视同海外学

子的爱国赤心袁 又无私地全部转捐国家建立 野张国基文化

教育基金会冶袁 奖励益阳尧 北京的优秀师生曰 今年爸爸的

学生在香港为爸爸举行百龄庆典袁 盛况空前袁 爸爸再次嘱 咐将所得寿礼献给 野张国基文化教育基金会冶袁 发展祖国

教育事业遥 爸爸常说袁 我的儿子只有一个袁 但我的学生却 有千个万个袁 我爱学生胜过我的儿子遥 爸爸也不止一次地 跟我们说袁 你们有本事的话袁 不要我的钱袁 也能创家立 业曰 没有本事的话袁 给钱也没有用遥 所以你们不要指靠我 给你们什么遗产袁 我两袖清风袁 什么也没有遥 去年 4 月袁 我们都去为老人家贺寿遥 俭朴的寿宴之

后袁 爸爸很高兴地跟我们说袁 今年又掉了两颗牙齿袁 加 上前些年掉的正好 9 颗了袁 我都好好地保存着袁 我的遗

产就是这 9 颗牙齿袁 百年之后袁 你们每人拿一颗作纪念

渊我们夫妇加上我的 7 个儿女袁 正好 9 人冤遥 爸爸深情抚

爱的话语还在耳边袁 人却永远地离我们远去了袁 我在晶 莹的泪光中又好像看见了爸爸健朗的身形袁 聆听到爸爸 亲切的乡音遥 爸爸袁 我们虽永无相见之日了袁 但您的音

020

容笑貌将伴我终身袁 您的清廉尧 朴素尧 勤谨尧 仁爱的心 性袁 您爱学生如子尧 爱国家胜小家尧 无私奉献的崇高品 德袁 永远是我前迸的动力和楷模遥 我们将按照您所希望 的自强自立之路走完自己的人生历程袁 无愧地面对九泉 之下的爸爸您遥 野人生自古谁无死袁 留取丹心照汗青遥冶 爸爸的英名

和事业将永垂不朽遥 安息吧袁 亲爱的爸爸浴 我们永远怀念您遥

1992 年 9 月 2 日 原载 2012 年 5 月 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65 期

021

浩然正气

高风亮节

要缅怀祖父张国基 要要

张卓然

张泰然

张鹤延

张奎然

去年的哀乐 仿佛还在耳边低 徊袁 祖父的周年 忌辰又噬咬着我 们的心袁 我们朦 胧的泪眼似乎又 一次看到祖父迈 着稳健的步履来

1991 年袁 张国基与儿尧 媳尧 孙和曾孙四代

到我们中间袁 轻 同堂合影遥

抚着我们的身体袁 亲切地向我们叨念旧事袁 缅怀他所经 历的几乎一个世纪的云龙风雨噎噎 祖父 1894 年出生于湖南益阳县银杏村 渊今民主村冤袁

已得三女的曾祖父为这位长子的降生格外兴奋袁 郑重其 事地从 叶三字经曳 里检出 野创国基冶 三个字袁 为祖父取了

一个美好的名字院 国基袁 并取字颐生遥 后来毛泽东给他写

信时就称他为颐生兄袁 祖父给毛泽东写信则大书润之兄遥 不幸的是袁 祖父 4 岁时袁 曾祖父就因劳累过度而离开了人

要曾祖母尧 祖父尧 祖父 世遥 曾祖父去世袁 留下一大家人要要

022

的三个姐姐尧 两个弟弟遥 靠祖传的几亩薄田及全家的辛勤 耕织袁 总算能勉强度日遥 大概由于家庭的熏陶和生活的艰 辛袁 祖父读书特别用功袁 无论是在家乡的私塾还是在省立 第一师范袁 祖父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遥 至今袁 我们还保存 着祖父青少年时期多张成绩优秀的嘉奖令遥 1915 年袁 祖父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袁 与毛泽东主

席同窗五载遥 毛泽东第八班袁 祖父第十三班遥 由于彼此有 相同的见解袁 祖父和毛泽东结下了深厚情谊遥 毛泽东的好 学不倦尧 律己严格尧 言行一致尧 胸怀大志袁 使祖父深为崇 仰遥 祖父常说院 野毛泽东同志是我的恩师袁 他指引我走上

了革命道路遥冶

1918 年 4 月袁 祖父加入新民学会遥 当时正值 野五

四冶 前夕袁 段祺端派系的张敬尧深知形势严重袁 在湖南 严密封锁和粗暴控制袁 以禁止学会的爱国活动遥

野五四冶

运动爆发后袁 在毛泽东等的领导下袁 湖南学生联合会宣 告成立袁 祖父任学联副主席遥 当时正值南北军阀混战袁 北军打头阵进入湖南的是吴佩孚遥 毛泽东审时度势袁 决 定利用军阀之战驱逐张敬尧袁 并决定以湖南省各公团联 合会名义分头游说各路军阀头目遥 祖父受命去衡阳找吴 佩孚袁 通过秘密接触袁 吴答应了祖父等提出的要求遥 其 他各路游说代表也相继胜利返回袁 驱逐张敬尧的斗争终 于取得胜利遥 祖父每跟我们谈起这件事袁 就十分佩服毛 泽东的出色指挥尧 领导才能遥 1919 年底袁 毛泽东在北京写了许多封信给长沙的新

民学会会员袁 指出会员必须有一部分到国外去了解世界大

023

势袁 以便改造湖南尧 改造中国遥 除一部分去法国勤工俭学 外袁 还要派一部分去南洋群岛以了解东南亚各国遥 这时恰 好新加坡华侨中学校长涂开舆先生回国聘请教员袁 祖父受 一师前校长孔昭绶和学监王季范先生介绍袁 应聘前往遥 1920 年 4 月袁 祖父与同赴法国勤工俭学的同学登上

法国邮轮离开上海曰 毛泽东与他们合影留念并亲到码头 送行遥 在新加坡袁 祖父孜孜不倦地传播中华文化袁 同时 没有忘记新民学会的宗旨袁 一直与毛泽东保持通信联系袁 探讨新民学会工作的开展及成立南洋通讯社事宜遥 1921 年 2 月袁 祖父的母亲逝世遥 祖父对这位含辛茹

苦把他抚养大的慈母有着深厚的感情袁 他匆匆请假回国遥 其时袁 毛泽东已连续写了两封信到祖父家中袁 除表示哀 悼外袁 还劝祖父要站在时代的前列袁 改良封建传统习俗袁 不搞迷信袁 并嘱祖父料理完丧事去长沙遥 祖父在家待了 两个星期袁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即到长沙与毛泽东见面遥 毛泽东请祖父到一些单位作法国勤工俭学和东南亚各地 情况汇报介绍遥 去年 6 月袁 我们陪伴在祖父身边时袁 他

还跟我们讲起这次回来葬母的经过袁 并将他为母亲作的 挽联背给我们听遥 祖父作的挽联是院 万里去袁 万里归袁 行程误我袁 缘悭一面曰 一滴泪袁 一滴血袁 未尽孝道袁 遗憾终身遥 事隔 70 多年袁 百岁的祖父还记得所作挽联袁 可见祖

父对他母亲的深情遥 祖父在长沙待了两个星期后袁 由于 假期已到袁 便又去了新加坡遥 1926 年 12 月袁 祖父回国参加大革命遥 一月后袁 毛泽

024

东电请祖父到武汉协助主办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遥 这段时 间袁 祖父每天都要与毛泽东见面商量教学工作遥 1927 年 4 月袁 祖父由毛泽东尧 周以栗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遥

1927 年 7 月袁 祖父应毛泽东之邀袁 秘密赶到南昌袁

参加震惊世界的 野八一冶 南昌起义袁 担任独立第一师师

长遥 大革命失败后袁 祖父受党的委托继续从事华侨教育

工作袁 到印度尼西亚巴城的八华学校任教十年遥 由于该 校只注重英文袁 且对教师极不平等袁 祖父于 1939 年与同

事李春鸣尧 李善基尧 陈章基诸先生一起辞职袁 并在企业 家麦爝煊尧 张祖砚先生赞助下创建了中华中学袁 祖父任 副校长之职遥 祖父遵照毛泽东关于教育要采取世界主义 以及发达文化为己任的意见袁 专心致志开展教育袁 在言 行中灌输做人的道理袁 从而赢得华侨社会的信任袁 中华 中学因此成为印尼华侨社会公认的最负盛名的侨校之一遥 1952 年袁 吴学 谦率领中 国青 年代 表团访问 华中 时说 院

野华中是华侨的骄傲袁 是南洋的一颗明珠遥冶 这一时期袁 祖父曾亲自护送一批批华侨子弟回国参加抗日战争和解 放战争遥 同时四方奔走袁 大力呼吁华侨捐钱献物支援祖 国的革命事业遥 1958 年袁 祖父回国定居北京袁 担任北京华侨补习学

校校长遥 1969 年袁 祖父从华侨补校迁居北京和平里 14 区 8 楼 6 单元 302 室遥 这是一个两室一套的普通居民公

寓袁 室内没有一件豪华的家具遥 客厅的沙发及祖父写字 作画的书桌都非常陈旧遥 所谓书桌袁 其实就是在一张四 方桌上搁的一块木板遥 祖父就寝的房子不到 15 平方米袁

025

靠墙摆了一张宽木床袁 床面靠里堆的是各种书遥 床对面 是一个书柜袁 一张书桌被书占去一半袁 北墙下也是层层 叠叠堆满了书籍和画稿遥 另外还有两张沙发袁 一张老掉 牙的藤椅和两把木椅遥 南边墙上挂着 野一身正气袁 两袖

清风冶 的条幅袁 这是人们给予祖父的由衷的赞誉遥 直到

80 年代添置了一台彩色电视机袁 302 室才略略见出一点

现代生活的气息遥 祖父作为一名华侨教育家袁 早年在南

洋一带树蕙滋兰三十多年袁 他所教过的学生数以万计遥 正因为如此袁 每年从海外归来的学子到京第一站就是看 望他们的老师遥 政府考虑祖父客人多袁 多次提出要为可 以享受部级待遇的祖父调换宽敞的新房袁 每次均被祖父 谢绝遥 祖父说袁 北京住房紧张袁 甚至祖孙三代挤住一间 房的还不少袁 我有这么大一间住房已经够了袁 把房子留 给更困难的人吧遥 就这样袁 简陋狭窄的和平里 302 居室

成了祖父的终身居所袁 陪伴祖父度过了晩年遥

祖父一生过的是极其清廉俭朴的生活袁 晩年地位升 高袁 他坚持住两室一厨的普通民房袁 坚持不要专车尧 不 要专职服务员遥 生活方面只要能自理的一概自理袁 他也 从不吃补品袁 一汤二菜袁 两小碗米饭是他的生活常规遥 就是到了 90 岁的高龄袁 还自己动手做他喜欢吃的腊八

豆遥 我们只要乱扔了一张能写字的纸片袁 被祖父看见袁 也要挨骂遥 到了晩年袁 祖父行动有所不便袁 我们多次提 出要为祖父购一个热水器用来洗澡袁 祖父坚决不同意遥

至今祖父用了几十年的一个铝桶 渊曾几次换底冤袁 还存放

在 302 室的洗澡间遥 祖父用的洗脸架袁 是他的一位学生

026

20 多年前用几根粗铁条自制而成袁 一直用到祖父逝世遥

祖父一生视富贵如浮云袁 时时处处关心别人遥 早年袁

祖父在中华中学期间袁 家中就先后住过几十位生活有困 难的学生袁 时间有长有短遥 祖父不但承担了一切生活费 用袁 还教他们读书做人的道理遥 1958 年袁 祖父定居北 京袁 有些老师同学回国后生活有困难袁 祖父都尽全力帮 助他们遥 1971 年袁 毛泽东邀请祖父同几位当年的老朋友 去延安尧 韶山等地参观休养遥 祖父得知随身照料他们的 一位解放军战士老家生活有困难袁 立即拿出 300 元叫他 寄回老家遥 诸如此类的事情是很多的遥

1983 年袁 祖父 90 岁时袁 海外部分学生赠给他 10 万

元人民币寿金遥 祖父转赠给他的家乡安装高压电力线路袁

解决了全村 400 多户农家的生产生活用电遥 1988 年和 1992 年袁 祖父又把海外学生为他庆贺 95 岁和 100 岁的 一大笔生日寿金全部捐给他的学生设立的张国基文化教 育基金会袁 以奖励优秀华侨子弟尧 优秀教师袁 发展祖国 的教育事业遥 祖父对儿孙晚辈要求极严袁 从不为我们谋蝇头微利尧 蜗角虚名袁 而经常以现身说法教导我们自强自立尧 艰苦 奋斗袁 不生依赖懒情之心遥 凡我们向祖父诉生活之苦尧 人生之艰尧 求一时之助的信袁 祖父一概不理会遥 祖父唯 一的儿子至今仍在乡下务农袁 虽已年届古稀袁 祖父仍一 再嘱咐要把自留地尧 责任田种好袁 说荒芜了可惜遥 祖父不止一次地跟我们讲起他在雅加达筹建中华中学 的情景遥 那时师资不足袁 祖父以副校长之职袁 执教三个班

027

的语文袁 余暇还自种蔬菜袁 克勤克俭遥 有一年萝卜收成 好袁 吃不完袁 就挑到集市上去贱卖袁 自得其乐遥 每年我们 到北京庆贺祖父生日袁 祖父从不让我们住旅社袁 就在祖父 的房子里打起地铺袁 晚开早收袁 年年如此遥 如今袁 祖父已 永远离开了我们袁 302 室留下了我们无穷的思念遥

1992 年 4 月袁 海外学生在香港组成 野庆贺华侨教育

家张国基老师百龄大寿筹备委员会冶袁 庆贺祖父百龄大 寿遥 说是 100 岁袁 实际上祖父的虚岁也只有 99 岁遥 祝寿 地点设在香港尖沙咀海城大酒楼遥 祖父于 4 月 8 日从北 京飞抵香港遥

4 月的香港袁 风和日丽袁 鸟语花香遥 依山傍海的海

城大酒楼装点得金璧辉煌遥 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袁 微风 掀起的阵阵涛声就像演奏着的一首雄伟乐章遥 4 月 12 日袁 能容纳两千多人的酒楼座无虚席袁 盛况空前遥 香港

各界要人尧 归侨尧 好友以及从美国尧 英国尧 印尼尧 加拿 大尧 菲律宾尧 新加坡尧 澳大利亚等地来的学生尧 友人济 济一堂袁 参加庆典遥 晩上 8 点袁 祖父在 叶祝你生日快乐曳

的乐曲声中登上庆典会场主席台遥 两千多来宾报以热烈

掌声遥 主席台上袁 巨型 野福寿冶 条幅悬挂中央遥 一幅

野作育英才花万朵袁 天下桃李颂恩师冶 的对联更是醒目遥 新华社副社长张浚生尧 香港大学校长王赓武尧 香港中旅

集团董事长林水龙尧 海内外各地学生代表及筹委会主任 林珀瑚等诸位先生先后致祝词遥 祖父看到当年意气风发 的少年成为事业有成的各方杰出人士袁 感到由衷的欣慰 和高兴遥 隆重的庆寿活动持续近四个小时袁 人们尽兴而

028

归遥 据说这是香港同类祝寿宴会规模最大最壮观的袁 也 是海城大酒楼自开业以来宾客最多尧 最辉煌的一次遥 祖父从 1920 年到 1958 年先后在新加坡尧 印尼等地

从事教育工作遥 他知识渊博袁 教书认真袁 待人正直诚恳袁 生活俭朴袁 乐于助人袁 深得广大学生的尊敬和爱戴遥 无 论持哪一种政治观念的学生袁 也无论职位高低尧 贫富差 异袁 祖父都一视同仁袁 有教无类袁 惠爱有加遥 祖父常对 我们说院

野我的儿子只有一个袁 我的学生却很多袁 对我

的学生袁 比儿子还要亲遥冶 确实袁 祖父爱学生胜过爱他的

儿子遥 祖父热爱学生袁 视生如子曰 学生景仰祖父袁 侍师 如父遥 祖父 1958 年回国定居后袁 几十年来袁 祖父的学生

始终不忘师恩袁 每到北京必先探望祖父袁 每逢祖父寿诞袁 必有庆贺遥 香港祝寿盛会更是一首师生血肉相联尧 声息 相通尧 休戚与共的最壮美尧 最动人的诗篇遥 祖父从香港庆寿回京之后袁 精神一直很好遥 这时袁 国内外仍有很多友人来看望这位老人遥 祖父也很兴奋地 跟他们谈起香港的这次盛会袁 谈到经他教育的学生如今 遍布世界五大洲袁 事业各有建树时袁 心中无比快慰遥 祖 父一生不嗜烟酒棋牌袁 写字绘画尧 吟诗作赋是他晚年最 大的生活乐事遥 凡有请他题辞的友人或单位袁 他都欣然

应允袁 精心制作遥 他的墨宝也流布海内外袁 为人所珍藏遥 这一段时间袁 国内外许多单位和海外友人仍有请祖父题 辞写字的袁 祖父不顾年迈袁 仍旧一概应允遥 就在他去世 前几天袁 还在为广东 叶蕉岭乡音曳 的创刊题辞院

野团结

海外侨胞袁 弘扬中华文化遥冶 充满了对海外游子的激励和

029

呼唤之情遥 由于祖父年龄太大袁 好多的社会活动都已大 为压缩遥 但有些活动祖父仍坚持要参加遥 在他逝世的前 两天袁 祖父还出席了华侨出版社 叶毋忘国耻丛书曳 出版

发行的新闻发布会袁 还为 叶北京文史曳 杂志题写书名袁 并审阅了北京文史馆建馆 40 周年纪念册的序言遥

盛夏的 8 月袁 北京持续高温遥 99 岁高龄的祖父袁 自

从进入 6 月袁 就常感气闷遥 每次参加社会活动回来袁 连

上楼都很困难遥 1992 年 8 月 30 日袁 这是一个我们永远 不会忘记的日子遥 这天袁 祖父用完早餐袁 为一海外友人 要在湖南举办服装节的事题写条幅袁 但只写了一个篆字 野芙冶袁 就突然昏迷不醒了遥 下午袁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尧 中共北京市委书记李锡铭尧 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任廖晖尧 全国侨联主席庄炎林以及有关方面负责人在得知祖父住 院后袁 立即前往北京医院探望遥 医生尽最大努力袁 终因 抢救无效袁 祖父于 18:10 分与世长辞袁 终年 99 岁遥 祖父

临终时袁 连一句遗言也来不及说袁 只有他的第三个孙子 鹤延侍立在侧遥 次日袁 我们其他亲人才从湖南动身赶往 北京奔丧遥 祖父逝世的消息在中央台播出后袁 前往吊唁 的人络绎不绝袁 有党和政府的各级领导人袁 有专程从印 尼尧 香港赶来奔丧的华侨领袖袁 有已入古稀之年的文史 馆员袁 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学生遥 祖父在海外的学生也 纷纷从美国尧 印尼尧 新加坡尧 泰国尧 香港尧 澳大利亚尧 菲律宾等地打来电报尧 电话袁 深表哀悼遥 祖父的灵堂袁 鲜花堆积如山袁 四壁挽联覆盖遥 9 月 8 日袁 祖父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医院举行遥

030

华国锋尧 吴学谦尧 丁关根尧 李锡铭尧 叶飞尧 王汉斌尧 陈 希同尧 雷洁琼尧 程思远尧 赵鹏飞尧 李其炎尧 何英尧 庄炎 林尧 王海蓉等人赶来向这位老人的遗体道别遥 人们从四 面八方聚集而来遥 因患脑血栓偏瘫多年的李克非老先生 拄着拐杖袁 由亲属搀扶袁 步履蹒跚地进入告别室遥 他甩 开拐杖袁 脱下黑色呢帽袁 拖着不灵的左脚袁 毕恭毕敬地 向祖父遗体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袁 又围着遗体绕了一周袁 泪流满面遥 这感人至深的一幕袁 叫人怎能忘记浴 祖父安详地睡在鲜花松柏丛中袁 身上覆盖着中国共 产党党旗遥 祖父是一位普通的共产党员袁 侨界领袖袁 又 是一位跨世纪的百岁老人遥 他曾为中国的民主革命尧 社 会主义革命奋斗一生遥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袁 他历任 全国人大代表袁 还曾任北京市人大常委尧 北京文史馆长尧 北京华侨补习学校校长尧 全国侨联主席尧 名誉主席 渊终

身冤遥 祖父也是一位诲人不倦的师长袁 他的学生遍布世界 各地遥 他从事华侨教育和侨务工作 70 余年袁 为祖国为人

民为侨民子弟贡献了毕生精力袁 他在海外华侨人士中享

有崇高的威望遥 祖父的殊荣属于祖父袁 是全民族的光荣 和骄傲遥 作为张氏后裔袁 只能以此鞭策自己袁 不要辱没 先辈的名声遥 祖父俭朴尧 勤俭尧 仁爱的心性袁 祖父爱生 如子尧 爱国胜家尧 无私奉献的崇高品德袁 永远是我们学 习的楷模和前进的动力遥 敬爱的祖父袁 祖国的人民和海外侨胞永远怀念您袁 您的后裔要要 要子子孙孙永远怀念您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31

永远的怀念 要悼念敬爱的老校长张国基老师 要要

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旅港校友会 1992 年 8 月 30 日下午 6:10袁 杰出的华侨教育家袁 我

们敬爱的副校长张国基老师袁 在北京袁 与世长辞了噎噎

消息传来袁 我们无不惊愕袁 简直不敢相信袁 但这毕 竟是无可挽回的事实遥 今年四月初袁 张老师以其百岁高龄袁 千里迢迢从北 京来香港出席为他而设的祝寿盛宴袁 那时他老人家行动 虽稍有不便袁 但思想敏捷尧 思路清晰袁 声音洪亮袁 乃长 寿之征遥 还记得 4 月 11 日的盛宴上袁 虽经长途旅程袁 但

张老师毫无倦容袁 饮食正常袁 精神矍铄袁 频频和老朋友尧

学生们打招呼尧 叙旧话家常曰 第二天要要 要4 月 12 日晩袁

在校友会宣布成立的大会上袁 张老师又高兴尧 又激动袁 在台上作了颇长时间的讲话院 回忆华中校史和艰苦奋斗 的历程袁 勉励同学们要发奋图强袁 造福国家袁 造福社会遥 金石良言袁 铿锵有力遥 不料袁 这一切如今已成隔世了遥 张国基老师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袁 他以一种时代的 使命感袁 全心全意地献身华侨教育事业袁 在平凡的教育 工作中作出了很不平凡的贡献遥 在平日的身教言传中为

032

我们树立伟大人格的典范遥 我们受过他的教诲的学生们袁 将会永远地怀念他遥 张老师有生之年袁 为教育事业默默耕耘袁 不计较个 人得失袁 披荆斩棘袁 不屈不挠袁 我们华中校友是深有体 会的遥 椰城中华中学从创校到成为当地华侨教育的中流 砥柱袁 张老师和他的同事们付出的心血和汗水袁 历史必 定会给予崇高的评价遥 张老师并无以此为谋取私利的本 钱袁 回国后仍然长期地从事平凡而艰巨的教育工作袁 几 十年如一日袁 过着简朴的尧 两袖清风的生活袁 谢绝任何 特殊照顾袁 放弃优厚的生活待遇曰 就算担任一定职务之 后袁 也绝不以权谋私袁 真正是一个以身作则尧 言行一致 的伟大教育家遥 野有教无类冶 是我国优秀的教育传统袁 张老师的教育

实践正是贯彻这一传统遥 他常对年青教师说院 要教育精 英学生其实是不难的袁 难的是要把那些表现不好的尧 甚 至被人认为是无可救药的学生教育过来袁 而这正是我们 当教师的义不容辞的职责遥 张老师一贯坚持教育不仅是 野教书冶袁 尤其是要 野教

人冶遥 既要传授书本知识袁 更要培养学生们的高尚品德袁 教育学生成为造福国家尧 造福社会的有用人才遥 他是这 样要求老师们袁 而他自己更是身体力行袁 付诸实践曰 同 样袁 他教育学生们要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袁 首先他就是 一个赢得教师们和学生们衷心尊敬的品德高尚的长者遥 野教人冶 的工作是最难的遥 他对学生的宽容和耐心袁

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回忆曰 甚至对屡犯错误的学生袁 他都

033

是以诚恳的态度进行耐心细致的思想教育遥 他对学生真 诚爱护和关怀袁 完全是无私的尧 发自内心的曰 他的平易 近人袁 亲切言谈袁 视学生如朋友袁 令学生们如沐浴春风袁 潜移默化袁 而无畏惧严师的压迫感遥 这正是张老师教育 有方的成功之处遥 野造福国家袁 造福社会冶袁 这是张老师一生处世的信

条遥 他的一生言行可用母校的校训 野公诚勤朴冶 概括起 来遥 这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崇高的做人的榜样袁 这正是最 令我们永远尊敬和怀念的地方遥 我们母校的创办人院 李春鸣老师尧 李善基老师尧 陈 章基老师袁 相继谢世了曰 而今硕果仅存的张国基老师也 永远地离开我们了遥 华侨教育史在他们手创的那部分章 节袁 随着张老师的逝世袁 也告一个段落了曰 而历史的新 章节正由他们的后继者继续写下去遥 我们要要 要华中的校 友袁 将永远记住他们光辉的章节袁 永远记住他们献身华

侨教育的丰功伟绩袁 永远记住他们的谆谆教导袁 做一个 无愧于这个伟大时代的人遥 我们悼念杰出的华侨教育家张国基老师袁 就是要学 习他那种无私地献身华侨教育的伟大精神袁 就是要发扬 这种精神遥 安息吧浴 敬爱的张老师袁 我们会化悲痛为力量袁 继 承您的遗志袁 去继续您未竟的事业遥 杰出的华侨教育家张国基老师袁 永垂不朽浴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34

世纪之子

一代宗师

要怀念吾师张国基 要要

蔡仁龙

杨秋君 1992 年 8 月 30 日袁

在东南亚华侨教育史上 一颗熠熠生辉的巨星殒 落了遥 著名华侨教育家尧 原印度尼西亚雅加达中 华中学创办人之一和副 校长张国基老师不幸与 世长辞袁 终年 99 岁遥 海

内外万千桃李莫不为此 噩耗而深切悲痛遥 张老 师平凡而又伟大的一生 自然又一幕幕重新展现 1988 年蔡仁龙和张国基 老师摄

于中国华侨历史学会大会会议室遥

在莘莘学子的脑海中遥 1948 年 7 月 19 日袁

我怀着满腔的求知欲和对未来的憧憬袁 离开西加里曼丹 山口洋市袁 只身飘洋过海到雅加达求学遥 7 月 22 日袁 我

到中华中学 渊班芝兰旧校冤 报名袁 接见我的正是张国基

老师遥 他询问了我的学历及家庭情况后袁 给我考题袁 进

035

行入学考试 渊当时学校已开学上课冤遥 第二天袁 他慈祥和

蔼地告诉我已被录取袁 编入初中三甲班上课遥 他还谆谆 教导我说院 从千里迢迢的外岛到雅加达来求学袁 很不容

易袁 要努力学习袁 不辜负家长及老师的期望遥 当时袁 刚 从偏僻地区来到繁华闹市的我袁 人地两生袁 听到这些慈 父般的关怀言词袁 倍感亲切和温暖遥 从此袁 我在华中一 直学习到高中毕业遥 毕业前夕袁 张老师找我谈话袁 要我 留在母校执教遥 华中四年半的学习生活与工作是我一生 中重要的历史转折点遥 在这期间以及后来的 40 多年里袁 和众多华中学子一样袁 我和张老师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

谊遥 他给我的教育与影响是很深的遥 这些教育袁 既有言 教袁 更有身教曰 有有形的袁 也有无形的曰 有文化历史科 学知识袁 也有思想和品德等方面的遥 张老师曾兼任过我们高中阶段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遥 他渊博的中华历史文化知识袁 严肃认真的作风袁 一丝不 苟的教学态度袁 循循善诱尧 触类旁通的教学方法以及与 同学们亲如一家的感情袁 都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袁 受 益殊多遥 记忆最深一件事是袁 他是第一位给我们讲授毛 主席的 叶沁园春窑雪曳 的老师遥 上课后袁 他用坚挺隽秀的

字体袁 在黑板上抄录下了 叶沁园春曳 词全文遥 他讲解了

诗词的韵律和毛主席在诗词中表现出的气贯长虹的气魄尧 胸怀与胆识遥 当我们朗诵起 野北国风光袁 千里冰封袁 万

里雪飘袁 望长城内外袁 惟余莽莽噎噎冶 时袁 对辽阔而古 老的祖国充满了无限的爱慕与激情遥 实际上袁 这既是一 堂生动的中华优秀历史文化课袁 也是一堂爱国主义课袁

036

张国基老师手书毛主席 叶沁园春窑雪曳遥

令人永远难以忘怀遥 1948 年至 1952 年间袁 是中华中学在甘榜峇鲁建设新

校舍的重要历史时期遥 每天早上 6 时多袁 张国基老师即离

家步行数公里到学校袁 了解校舍建设的进度尧 工程质量袁 巡查环境卫生遥 而后进行一些上课的准备工作或批改学生 作业遥 傍晚袁 他是最迟离校步行返家的老师之一遥 李春鸣校长尧 张国基老师曾多次向校学生会及全校 同学讲述创办侨校的意义和艰辛袁 动员大家积极支持协

助建校工作遥 1949 年 9 月和 1951 年 2 月袁 校学生会曾发

起开展 野献砖运动冶 和 野建校献金运动冶遥 我们常常在下

午课余或晚上三人一组尧 五人一队打着募捐队小三角旗袁 穿行于雅加达闹市区的商店尧 住宅以及行人间袁 向他们 劝募遥 由于学生会及学校一些工作关系问题袁 我曾在学 校或到张老师家汇报及请教遥 无论何时尧 何地袁 他都耐 心倾听我们的汇报遥 他对我们的工作予以鼓励袁 教导我

037

们团结广大师生袁 爱国爱校袁 共同推动师生的进步与团 结袁 推动华侨爱国运动遥 对我们的不足及缺点袁 诚恳地 指正和批评遥 为了迎接 1951 年 10 月 1 日的国庆节袁 雅加达中华

侨团总会借华中校舍后面运动场举行运动会遥 当时因场

地跑道等尚未竣工或需修整袁 学校动员学生参加义务劳 动遥 张老师和我们一起挖土平地袁 为母校袁 也为庆祝国 庆而献力遥 这一切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遥 时光一晃过去 了 40 年袁 1991 年 12 月初袁 我到北京参加中国华侨历史

学会成立 10 周年纪念会及学术讨论会遥 会前一天袁 我专

程到和平里拜望了张老师遥 张老师仍是那样健康和健谈遥 我向他谈到不久前赴印尼探亲袁 专程去参观甘榜峇鲁华 中母校校址情况遥 母校除前面的校舍巨架尚存外袁 其他 都已破烂不堪袁 到处是断墙碎瓦遥 后面原师生宿舍及体 育场早已不复存在袁 成为一个贫民住宅区遥 他无限感慨袁 和我忆述了许多当年建校的艰辛袁 为华中的消失袁 华文 教育尧 华侨学校的不复存在而惋惜遥 作为一位毕生献身 于印尼华文教育事业的教育家袁 这是十分自然的遥 从 40 多年前我第一次在雅加达拜望张老师到 1991

年 12 月最后一次拜候袁 张老师的生活数十年如一日地简

朴遥 1986 年袁 我去看望他时袁 坐在他的卧室兼书房里遥 房中除一张床外袁 书桌上尧 橱架上尧 地板上尧 箱子上都

堆满了书袁 密密麻麻遥 房中只有一张单人沙发椅袁 他要 我坐在上面袁 他本人却坐床沿遥 他的居室袁 可说是相当 狭小拥挤遥 另一间则是其孙张鹤延居住遥 当时袁 我曾冒昧

038

地向张老师说袁 书很多袁 房子较小袁 为了张老师生活工作 方便袁 是否搬一个宽敞一些的居室去遥 他却说院

野不要袁

不要搬袁 住那么宽干什么袁 这样住就很好了遥冶 我听后袁 心中的震撼是极大的遥 野公尧 诚尧 勤尧 朴冶 是中华中学的

校训遥 1949 年袁 华中新校教室群的中央校园中袁 竖立了 一座三面刻有 野公尧 诚尧 勤尧 朴冶 校训的石碑遥 无论从学

校哪一个教室望去袁 都能看到它遥 它提醒我们要做一个信 守 野公尧 诚尧 勤尧 朴冶 的人遥 张老师的一生以身作则袁 贯

彻体现了这个校训遥 他一生为华侨教育事业尧 华侨社会团 结爱国进步袁 为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鞠躬尽瘁袁 从不谋 私利遥 他忠于社会主义祖国袁 忠于人民袁 忠于教育事业袁 一生勤勤恳恳袁 任劳任怨袁 诚恳待人曰 他一生始终保持勤 俭节约尧 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和作风袁 淡泊名利遥 即使到 晚年袁 仍居陋室袁 把学生们给他祝寿捐赠的贺仪袁 全部捐 给了家乡的公益福利袁 并建立张国基文化教育基金会袁 奖 励青年学子们求知尧 求进遥 他的一生袁 在张老师的后辈张 卓然尧 张泰然尧 张鹤延及张奎然所写的 叶浩然正气袁 高风

亮节曳 的回忆文章中袁 有精辟的叙述和概括袁 是张老师一 生最真实的写照遥 张老师是早年中国移民袁 特别是革命知识分子移民 的代表人物遥 他是印尼及东南亚地区华侨教育事业的拓 荒者及先驱之一遥 他整整生活了一个世纪遥 他在一个世 纪中袁 为中国民主革命尧 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袁 为一个时代的侨教事业及侨社的团结尧 爱国尧 进步袁 贡 献了毕生的精力袁 作出了宝贵的贡献遥 他是一位忠诚于

039

党的事业尧 名副其实的模范的中国共产党党员遥 同时袁 他又是 野春风沐南洋袁 桃李满天下冶尧

后不朽功冶

渊1冤

的一代宗师遥

野育才百年志袁 启

谨以此文纪念吾师张国基遥 注释院 渊1冤 野春风沐南洋袁 桃李满天下冶 与 野育才百年志袁 启后 不朽功冶 各为 1992 年 4 月新加坡南洋女子中学校全体教职工 和香港大学校长王赓武教授给张老师百龄大寿的贺词遥

原载蔡仁龙著 叶赤道线上的脚印曳

040

缅怀敬爱的导师张国基老人 屈胜源

陈美玉

我和我爱人陈美玉都是张国基老师的学生遥 在张老 九十四岁时袁 他用篆体书写毛主席诗词 叶沁园春曳 赠送

给我们遥 这幅近两米长的大幅横匾袁 一直挂在我家客厅遥 当我凝视着这幅横匾时袁 常常引起我对往事的回忆袁 使 人想起在学习期间以及我在华中参加工作和张老在一起 的岁月袁 想起张老对我的教诲遥 虽然有的事已经过去四 十多年袁 但至今回想起来袁 仍历历在目袁 仍然感到非常 亲切袁 他在我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记忆和永久的怀念遥

张国基老师篆毛主席 叶沁园春窑长沙曳 赠屈胜源尧 陈美玉遥

我于 1948 年到华中读高中袁 1951 年高中毕业后袁

张老找我谈话袁 让我留校执教遥 1952 年 5 月袁 我向我国

驻印尼使领馆申请回国遥 张老知悉后袁 亲自劝我再留下

041

工作一年遥 1953 年 6 月袁 我才回国到天津南开大学学

习遥 在华中读书和教书期间袁 我一直做雅加达学联会和

教师公会的工作遥 由于工作关系袁 这五年时间袁 我和张 老经常谈论学校和教师公会的工作遥 张老对我的生活尧 思想尧 学习和工作的关怀尧 教诲袁 永远铭记在我心里遥 1949 年我当华中学生会主席时袁 学校中学部在同年 2

月 1 日全部迁入新校舍遥 学校仍在进行扩建袁 学生会和校

友会向全校师生和华侨社会发动募捐遥 我们还在雅加达市 立剧场举行公演袁 将全部收入作为建校经费遥 李春鸣和张

国基两位老师对我们的活动始终给予热情的关怀和支持遥 从演出戏剧到募捐应注意的事袁 张老都亲自过问遥 张老教学严谨袁 律己助人袁 对教师的讲课非常关心遥 我刚留校教书时袁 没有教学经验遥 有一次袁 张老站在教 室外走廊上听我讲课袁 下课后袁 张老在办公室里对我讲 课的内容和方法都提出了中肯的意见遥 1952 年 6 月学校放假袁 我回到三宝垄市和陈美玉订

婚遥 开学后袁 张老和我谈话袁 嘱咐我们不要因此而影响 工作和学习遥 我们俩几十年来时刻记着张老师的话袁 没 有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遥

张老十分关心师生的生活遥 1952 年 2 月袁 学校的第

三期工程即师生宿舍竣工袁 总面积 1450 平方米袁 这在华

侨学校是空前的遥 宿舍建成后袁 开始接收来自印尼各地部 分教师和学生寄宿遥 为了做好宿舍的工作袁 校领导委派我 和李北昌先生担任首任舍监遥 当时袁 宿舍刚建起来袁 配套 设施如食堂尧 小卖部尧 贮藏室都未齐全袁 周围卫生环境较

042

差袁 蚊子又多遥 有的师生刚住下几天就患疟疾袁 张老非常 着急遥 有一天早晨袁 张老到宿舍检査卫生袁 看看大家吃的 早餐遥 当看到有的同学吃面包袁 把面包皮都扔在桌上不 吃遥 事后袁 他叫我到他办公室详细询问宿舍的管理情况袁 责成我抓紧起草宿舍的管理办法袁 并着手成立师生宿舍管 理委员会袁 使宿舍的师生生活走向规范化遥 我写出第一 稿袁 征求李北昌先生的意见后袁 送请张老审阅遥 他阅后给 我提出不少意见遥 张老对宿舍的管理原则袁 直到具体事项 都有明确指示袁 而且要在公布前袁 再征求大家意见遥 张老 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给我留下深刻印象遥 1953 年 6 月我回国在天津南开大学学习袁 毕业后留

校工作遥 60 年代因工作需要袁 我先后在天津尧 河北做侨

务工作袁 直到 1991 年底离休遥

张老很热心侨务工作遥 他虽身居北京袁 但对各地侨情

非常了解遥 特别是在 野文革冶 期间袁 各地侨务部门瘫痪袁

好些归侨尧 侨眷因有所谓的 野海外关系冶 问题受到冲击袁

造成不少冤假错案遥 当时袁 河北省革委会的领导看到省里 的归侨尧 侨眷反映问题很强烈袁 而且有的已影响到国外亲 人袁 因此袁 着手恢复侨务部门的工作袁 归属民政部门代 管遥 1971 年底袁 我从省 野五七干校冶 重新分配工作袁 又

回到省里做侨务工作遥 我们几位侨务干部满腔热情先搞调 研工作袁 以后逐步把全省各地的侨务部门建立起来遥 此 时袁 全国的侨务工作由外交部代管遥 1976 年 6 月袁 外交

部领事司负责人来河北征求意见袁 我和另一位同志向他们

汇报工作遥 他们不想再代管侨务工作遥 不久袁 我到北京出

043

差袁 将上述情况向张老汇报袁 他老人家听了之后袁 十分明 确地说院 野我也听说了袁 目前归侨尧 侨眷存在不少的实际

问题袁 如果没有人专门管侨务工作袁 这怎么行钥 现在是如

何加强侨务工作的问题袁 而不是要不要侨务工作部门的问 题遥冶 张老给我列举好多事实袁 我听了从心里真敬佩他老 人家了解到的侨务工作情况是那么深入细致遥 张老不仅在政治思想上关心归侨尧 侨眷袁 而且对他 们在生活中存在的实际困难也特别关心遥 如我省印尼归 侨老教师吴明昆夫妇袁 他们回国后袁 从外省到保定市落 户袁 由于年老体弱袁 没有安排工作袁 生活较困难遥 张老 为此给我写信袁 要省里帮助解决遥 保定市侨务部门很重 视袁 决定给吴先生夫妇定期补助生活费袁 医疗费可实报 实销袁 使他们夫妇很受感动遥 秦皇岛市有位华中女校友袁 因与丈夫离婚袁 她患病多年袁 生活不能自理遥 张老在北 京见到我袁 多次谈到这位女教师的病情袁 要我们给予适 当照顾袁 妥善安排遥 我们请秦皇岛市侨务部门与学校领 导商量袁 协助安排好这位老归侨的生活遥 张老生活俭朴袁 言传身教袁 平易近人遥 过去我去北京袁 曾多次拜访张老遥 有一次袁 我和张老谈得较久袁 张老一定要留我吃饭袁 他 自己下厨遥 我看他年龄大袁 我要去帮厨袁 他不让我去袁 使我心里很不安遥 张老的饭菜袁 没有什么大鱼大肉遥 我 告别时袁 他老人家一定要送我到楼下遥 他的这种平易近 人的作风感人至深遥 1988 年 1 月袁 我参加在广州召开的全国侨联三届四

次全委会遥 张老已高龄袁 仍主持会议袁 有时还参加小组

044

讨论袁 听取意见遥 此时袁 他听说原在华中执教的何祖钧 老师从印尼来广州某医院住院治病遥 张老的孙子张鹤延 打电话约我陪张老到医院探望何祖钧老师遥 医院领导得 悉张老是德高望重的侨领袁 在医院门口等候张老遥 医务 人员向张老汇报何祖钧老师的病情和治疗方案遥 张老除 感谢医务人员的关照外袁 还说何祖钧老师在印尼是老教 师袁 是 野穷冶 教员袁 请你们一定要设法治好他的病遥 张

老在医院领导和医务人员的陪同下到病房探望何先生遥 当张老和何先生紧紧握手尧 互致慰问时袁 在场的医务人 员很受感动遥 我们要离开医院时袁 张老听说参加全委会 的一位同志昨天因患急症也在医院住院治疗袁 张老很关 心袁 也要去探望遥 医务人员劝他休息袁 但张老还是要到 病房看望病人遥 临走时袁 医院院长请张老挥毫留念遥 1992 年 4 月 12 日袁 我应邀专程赴香港参加 野庆祝教

育家张国基老师百龄大寿冶 的活动遥 那天晚上在香港九 龙海城大酒楼袁 两千多位旅港归侨和从内地尧 海外来的 华人尧 华侨和校友欢聚一堂袁 举行盛大宴会袁 为我们尊 敬的张国基老人祝寿袁 场面令人感动遥 张老到香港时袁 还为湖南省三湘公司集团油画展剪彩遥 我去参观画展袁 在画展休息室见到了张老袁 他还问我爱人陈美玉来了没 有钥 此时袁 张老的随行工作人员为我和张老坐在沙发上 合影留念遥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张老谈话袁 也是我和张老 照的最后一张珍贵的合影遥 张老安息吧浴 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45

哭良师 林珀瑚 1945 年袁

我从苏门答 腊岛到雅加 达求学袁 就 读于中华中 学附小袁 从 那时起我就 受教于张国 基老师遥

1992 年 4 月 11 日 袁 张 国 基 渊左 5冤 在 百 龄 大

寿 盛 宴上 与 有 关 人 士 和嘉 宾 合 影遥 左 1 为 梁 披 云 袁

我 上 初 左 2 为徐四民袁 左 3 为 张浚生袁 左 4 为林珀瑚 袁 左 一 时 袁 张 老 6 为 王 赓 武 袁 左 7 为林 水 龙 袁 左 八 为 黄 军 军 袁 左 9 师担任学校

为潘仲元遥

的教导主任遥 我在学校异常活跃袁 同张老师接触的机会 较多遥 高中时袁 他教过我们历史课袁 同学们都有共同的 印象院 张老师既是一位宽厚慈祥的长者袁 又是一位表里 如一尧 始终保持朴实的生活作风的师长遥 他的优良品德 为中华中学校友们所景仰遥 1954 年 7 月袁 我考上北京农业机械学院 渊即今北京

农业工程大学冤遥 1958 年 10 月袁 张老师也回到了国内袁

046

我们又有了见面的机会遥 我去看他袁 他总是热情接待袁 耐心地同我谈心遥 他也常为学生们的事向有关部门反映袁 帮助华侨解决一些问题遥 1973 年我因种种原因留在香港遥 此后袁 经常回国遥

每次回来袁 张国基老师都亲自来看我和我的太太和儿女遥 每次去张老师家做客袁 老师都亲自下厨做饭遥 亲密的师 生情谊可见一斑遥 1985 年袁 我和其他几位同学倡议请张老师去香港遥

当时袁 世界各地的六尧 七百学生纷纷远道赶来袁 场面异 常热烈感人遥 几十年过去了袁 他仍能叫出每位学生的名 字袁 令人感动不已遥 张老师对学生如此厚爱袁 同学们对他自然更敬仰遥

1992 年 4 月袁 同学们在香港给张老师过百龄大寿遥

2000 多名学生欢聚一堂袁 向自己敬爱的老师表示祝福遥

l992 年 9 月袁 我计划来京袁 把同学们捐献的 50 万

港元送到基金会遥 万万没有想到袁 8 月 30 日袁 噩耗竟先 到达遥

张老临终前袁 家人要送他去医院袁 但他坚持要等我 来见过他后才去医院遥 他怕我看到他在病榻上的音容袁 谁料想袁 他终于没能见上我遥 9 月 3 日袁 原来准备开的 赴京工作汇报会袁 变成了追思张国基老师的悼念会遥 我 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尧 愧疚和遗憾遥 敬爱的张国基老师安息吧浴 摘自 叶海内与海外曳 特刊

047

回忆张国基老师二三事 黄昆章 1992 年

8 月 31 日 晚袁 当我从 中央电视台 新闻联播节 目中收看到 张国基老师 30 日病逝的 消息时袁 感 到非常意外 和震惊遥 因

1984 年 6 月袁 与原雅 加达中华中学张国 基副

校长合影于北京遥

为就在 6 月我去北京出差时还去探望过他袁 那时他身体

很好袁 并没有什么不适遥 又记得 4 月间在香港参加庆贺

他百岁寿宴时袁 他曾站着用宏亮的声音发表讲话遥 我们 想袁 张老师再多活几年甚至十几年准没问题遥 真没想到 他竟一病不起袁 离我们而去了遥 我赶紧发唁电袁 随后又 发出唁函袁 表达我们沉痛悼念的心情遥 我认识张老师是 1951 年 7 月以后的事遥 那时我刚考

进华中念初中遥 我们在周会上都可听到他的报告袁 有时 常在校园见到他遥 到高中阶段袁 他并没给我班上课袁 但

048

因我在学生会做些工作袁 开始同他有所接触袁 直接聆听 他的教导遥 后来逐渐了解了他的一些生平袁 知道他很早 就参加了革命袁 因而很尊敬和佩服他遥 1957 年 6 月袁 我回国考入天津南开大学遥 第二年袁

他回国定居袁 任北京华侨补校校长遥 此后一到放假袁 我

到北京都要去探望他遥 1966 年我分配到广州暨南大学工

作袁 每逢出差到北京袁 也都要抽空去看他遥

在我同张老师的交往中袁 有几件事是我永远也忘不 了的遥 反对唯分数论 张老师主张教育唯国唯民袁 认为我们应该是为国家 的繁荣富强尧 人民的幸福而办教育袁 那种为教育而教育 的论点是不可取的遥 因而无论是穷人富人都有受教育的 权利遥 作为一名教师袁 他必须教书育人袁 使学生德智体 全面发展遥 如果学生经过努力袁 达到了基本要求袁 就应 该让他及格袁 因而张老师所教的学生普遍都能升级遥 记得上高一时袁 有位老师经常出偏题怪题来考学生遥 有时还搞突然袭击袁 让我们措手不及遥 因而只要上他的 课袁 大家都十分紧张遥 有一次袁 他又出偏题考我们袁 结 果全班成绩之差可想而知遥 张老师知道后很不以为然袁 他对我们说院 野考试只是检査和巩固学生学习成果的一

种手段遥 如果学生能消化学习过的内容袁 就基本达到目

的了遥 偏题怪题不具备普遍性袁 因而往往不在讲课中提 及遥 出这些题目来考学生袁 只能增加学生的负担袁 容易

049

使学生不去全面复习功课袁 而是为考试而考试袁 为考试 而猜题袁 使学生精神紧张袁 加重他们的思想压力遥 这种 考试失去了意义袁 而且也很难掌握学生的真正水平遥冶 张老师的这一席话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遥 回国深造有生活保障 由于长期接受爱国主义教育袁 我同许多同学一样袁 上高中时就下决心毕业后回国深造遥 可是我双亲早已去 世袁 长期靠亲戚抚养长大袁 要回祖国袁 首先要准备行李袁 这笔钱就不易筹集袁 更遑论回国后的生活费了遥 因而我 感到很苦恼遥 张老师是历届人大代表袁 经常回国参加会议或视察 地方袁 了解不少情况遥 有一天袁 我们几个同学向他打听 有关国内大学生的生活尧 学习情况袁 特别问到经济有困 难的归侨学生生活怎么办的问题遥 他说院 不用担心袁 祖 国大学设有人民助学金制度袁 经济有困难的学生可以申 请补助遥 若一时考不上袁 在补校同样可以申请助学金袁 生活是有保障的遥 张老师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袁 坚定了回国的信心遥 我考上大学后袁 享受了助学金袁 使我顺利完成了学业遥 公费留学生有义务报效祖国 1981 年袁 我考取了公费派往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留学

的资格遥 到北京办理出国手续时袁 我去探望张老师遥 他 高兴地对我说院

050

野你能出国留学不容易袁 希望你好好珍

惜这一机会袁 学 成归来报效祖 国遥冶 他还说院

个别公费留学生 一去不复回袁 这 是很不 应该的遥 我们国家现在还 很穷袁 花钱培养 留学生 不容易遥 公费留学生有义 务学成后为祖国 服务遥 我知道张老 师擅长书画袁 请 他为我写张条幅 留念遥 他爽快地 答应了袁 让我过

1981 年袁 张 国 基 老 师 题写 王 安 石 的 叶泊

船 瓜 洲 曳 赠 到 欧 洲 进修 的 黄 昆 章 校 友 袁 寄 望 他 野明月照返冶 学成归来遥

几天再去取遥 我如约前往袁 没想到他已亲自为我裱好遥 那条幅写的是北宋王安石的诗院 京口瓜洲一水间袁 钟山只隔数重山遥 春风又绿江南岸袁 明月何时照我还遥 勉励我学好后回国遥 他还另外画了 野松菊猶存图冶

051

相赠遥 张老师不顾 88 岁高龄袁 亲自下厨做饭袁 为我饯行遥

吃饭时袁 他说院

野这些是湖南菜袁 在澳大利亚是吃不到

的袁 希望你多吃遥冶 饭后袁 他又将几位在澳大利亚的学生 的姓名地址给我袁 并托我带信给他们袁 请他们在必要时关 照我一下遥 张老师对我的关切与期望袁 令我感动不已遥

两年后我按期归国遥 不久袁 我出差北京去探望他袁 他非常高兴遥 1992 年 6 月袁 他又以 98 岁的高龄为我写了 野业精

于勤冶 的条幅遥 勉励我戒骄戒躁袁 继续努力袁 在事业上 做出更大成绩遥 谦虚谨慎袁 认真负责 张老师是一个从不宣扬自己光荣历史的人遥 1984 年袁 我曾写过一篇他的传略袁 准备投给报刊遥

我先将初稿寄给他审阅遥 1985 年 1 月 21 日袁 他回信说院

野现在我把稿件寄还袁 但希望不发表遥 因为我并没有这么 多的好处袁 实在受之有愧遥冶

我曾请他为暨南大学 叶东南亚信息曳 写报头遥 他很

高兴地答应了遥 1984 年 4 月 28 日袁 他回信说院

野你嘱

我写的报头字兹特寄上遥 字写得不好曰 如不合用袁 弃掷 字纸篓好了遥冶 1987 年袁 华中巴中广州校友会决定出版纪念特刊遥

我请张老师写刊名遥 8 月 12 日他回信说院

野遵嘱题写两

校校友会纪念特刊名袁 写成一行袁 似乎太长袁 影印出来袁

052

可能字会小一点遥 我另写了一张袁 把纪念特刊四字另成 一行遥 不知能不能用钥 请你自己选择可也遥 我写得不好袁 如不合用袁 请另找他人题写遥 可能会好看一点遥冶 张老师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和谦虚 的精 神由 此可见 一斑遥 国家兴旺袁 欢欣鼓舞 党的十二届四中全会尧 党代会及五中全会召开后袁 张老师于 1985 年 10 月 3 日给我来信说院

野最近我党接

连开了三个胜利的大会遥 我填了一首满江红上阙寄给你 看看遥冶 他写道院 三会连开袁 好消息袁 举国欢传遥 老同志袁 高风亮节袁 请退让贤遥 破除干部终身制袁 树立新风党德全遥 齐努力袁 把七五计划袁 早实现遥 他对国家光明前景的喜悦心情袁 跃然纸上遥 原载 1994 年 5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53

京城探访张国基老师 黄昆章 作为曾在印尼雅加达中华中学 渊简称华中冤 求学的

学生袁 我每次有机会到北京袁 第一个去探访的人一定是 原华中副校长尧 著名华侨教育家张国基老师遥 1991 年袁 我们又在北京欢聚遥 他已年届 98 岁高龄袁

除一双耳朵听力稍差外袁 身体很好遥 师生相见袁 分外亲 切袁 两人倾谈了两三个小时遥 我担心他太累袁 一再请他 休息袁 但老人家谈兴正浓袁 喝了点水又继续谈起来袁 谈 到半个世纪前的亲身经历袁 他更是激动不已遥 华中的创办人 在我们的交谈中袁 张老师谈得最多袁 最感兴奋的是华 中的创办和发展遥 笔者作为华中校友袁 也分享了他的欢乐遥 张 老 师 1894 年 阴 历 3 月 10 日 出 生 于 湖 南 益 阳 遥

1915 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袁 与毛泽东主席是同

学遥 1920 年袁 他到南洋从事教育工作袁 先后在新加坡华 侨中学尧 南洋女中和道南学校尧 印尼爪哇北加浪岸中华

学校担任教员或校长遥 1922 年 12 月回国袁 1927 年在武

汉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任教遥 8 月该校被迫停办遥 张老 师参加了 野八一冶 南昌起义袁 担任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

054

军独立一师师长遥 起义失败后袁 张老师再次出洋袁 到巴城 渊今雅加达冤

广仁学校任校长三年遥 l932 年到八华学校任教遥 八华是

1901 年中华会馆创办的印尼第一所用新式教学方法教育

学生的华侨学校袁 在推动印尼华侨教育事业的发展方面

曾起过重要作用遥 但到 30 年代袁 它却已显得跟不上时代

的发展遥 张老师说院

野八华偏重英文袁 校董作风不民主袁

有事很少同教师磋商袁 对教师尊重不够遥 1938 年 3 月袁 学校在纪念黄花岗起义活动中袁 发现了一批反对校长的

传单遥 当时我是训育主任袁 这件事理应由我处理袁 但校 董们却不同我商量而自行做决定袁 而且怀疑我同事件有 关连遥 我愤而想辞职袁 只是在大家劝说下才勉强干下去遥 我们不少教员早就对校董作风不满遥 同事李春鸣尧 李善 基尧 陈章基同我都认为应该适应华侨社会发展的需要袁 再建一所新学校遥 l939 年 3 月 29 日上午袁 我们四人在巴

刹鱼干一间咖啡厅聚会袁 大家取得了共识袁 将学校定名 为中华中学暨附属小学袁 聘请华侨实业家麦爝煊和张祖 砚共同建校袁 我们六人组成了基本委员会遥 5 月袁 我们

四个人向八华辞职袁 投入了紧张的筹建新校活动袁 我们

四人共捐出了两千盾袁 我自己捐了六七百盾遥冶 张老师停 了一会儿又侃侃而谈院

野当时东西很便宜袁 我和李春鸣

吃一餐饭袁 四个菜才用去一盾遥 一套桌椅值十二盾袁 一 张床才卖十盾遥 所以两千盾也很管用遥冶 6 月 12 日袁 麦先生代表校方同仙景旅馆主人签了合

同袁 将旅馆改建为学校袁 第二天袁 当地华文 叶新报曳 刊

055

登消息院

野巴城中华中学校址觅定后定期招生遥冶 于是 6

月 12 日就成为华中的创校日遥 李春鸣任校长袁 张国基任

副校长袁 李善基任教务主任袁 陈章基任总务主任袁 人们 戏称 野三鸡 渊基冤 齐鸣冶遥 麦尧 张两先生则多在社会筹 款遥 六人各司其职袁 关系融洽遥

日本侵占印尼初期袁 华中分正尧 分校上课袁 张老师 同李善基在芝巴德主持分校校务遥 后来袁 中学部被勒令 停办袁 小学部继续上课遥 不久袁 张老师返雅加达袁 雇了 几名工人制造草纸为生袁 甚为畅销袁 后来听说草纸竟被 当做冥纸宣传迷信袁 愤而停产袁 转去农村养猪种菜遥 其 他几位同事有的被抓进集中营袁 有的做酱油尧 醋或打猎 来维持生计遥 日本投降后袁 华中在华侨支持下袁 开始投入重建工 作袁 逐步发展成为占地六万多平方米尧 设备和校舍齐全 的中小学遥 初建时只有 370 名学生袁 1957 年发展到 4600

人遥 成 为印尼 华侨 社 会 公认 的 野最 负 盛 名 冶 的 侨 校 遥 1952 年袁 由吴学谦 渊现任中国副总理冤 率领的中国青年 代表团访问了华中袁 他说院 洋的一颗明珠遥冶

野华中是华侨的骄傲袁 是南

随着时局的变动袁 华中已在 1966 年同其它华校一起

被迫停办遥 但它培养的学生遍布五大洲袁 正在做出积极 的贡献遥 助人为乐袁 一生清廉 张老师的夫人尧 孩子在他到南洋后留在家乡袁 因而

056

张老师一直是一个人生活遥 但他以培养华侨子弟为己任袁 工作学习繁忙袁 他生活在师生之中袁 并不感到孤独寂寞遥 张老师平时生活俭朴袁 而对生活有困难的师生则常 慷慨解囊袁 予以资助遥 他在华中期间袁 家中先后住过几 十位生活有困难的学生袁 时间有长有短袁 张老师不但不 取分文袁 还经常资助他们遥 丘鹤庚是他同事的孩子袁 因 和继母不和袁 难以求学袁 11 岁那年袁 丘父托张老师照顾 孩子袁 张老师同意了袁 他对鹤庚说院

野你住在我家中袁

要守规矩袁 除了读书袁 要买菜袁 做些适当的劳动遥冶 在张 老师的严格而又慈祥的教育下袁 丘鹤庚健康成长遥 他在 张家一住就 8 年袁 一切费用都由张老师负责遥 1950 年他 高中毕业后回中国袁 考取了燕京大学物理系袁 后转入协

和医学院袁 毕业后曾任北京朝阳医院内科副主任遥 l982

年曾到美国讲学遥 前几年到美国探亲袁 不幸因心脏病去 世袁 时年 59 岁遥 张老师谈到这件事时不禁黯然神伤遥 鹤

庚的弟弟伯威也在张家住过遥 李学正尧 学敏兄弟在华中 高中时先后在张老师家各住过一年和四年袁 一切生活费 用也由张老师承担遥 他们后来都回国上了大学袁 成为学 有专长的专家遥 有些老师尧 同学回国后生活有困难袁 也得到过张老 师的帮助遥 张老师 l958 年回国后一直定居在北京袁 担任

北京华侨补校校长遥 1978 年袁 他的一位学生从国外到广

州办事袁 想到北京看望张老师袁 但旅费不足袁 张老师知 道后即以别人名义寄去 200 元袁 使他激动不已遥

文化大革命中袁 一些华中学生因海外关系而无辜受

057

到审査或追害袁 张老师都为他们写材料袁 证明他们在海 外时的良好表现袁 因而很快获得解放遥 谈到这些帮助别人的事袁 张老师淡淡地说院 野这是做

人的最起码准则袁 也是我应该做的袁 没什么可宣扬的遥冶

张老师与孙子鹤延长期住在一套两居室的普通宿舍遥 他的一间房间即是卧室尧 书画室尧 又是办公室兼客厅袁 拥挤不堪遥 上级曾多次要给他调住大一些的房子袁 他却 说院

野现在大家都住得很挤袁 等北京市民都住上新房再

考虑我吧浴冶 因而始终未动遥 后来鹤延结了婚袁 生了孩 子袁 张老师的媳妇从湖南来北京照顾小孩袁 实在住不下 去了袁 才在旁边多给一个单元房遥 健身养生之道 我请张老师介绍他的健身经验遥 他笑笑说院

野其实

也没什么袁 很简单袁 就是生活要有规律袁 要经常运动袁 就像毛泽东主席所说的袁 经常走路袁 基本吃素袁 心情舒 畅袁 劳逸适度遥 我在雅加达华中工作时袁 每天早上 5 点

起床袁 天天走一个钟头的路到学校上班曰 下午下班后袁 有时走路有时坐校车回家遥 在北京袁 我长期买月票袁 一 大早就坐汽车袁 从头坐到尾袁 然后锻炼身体遥 现在年纪 老了袁 已很少在室外活动袁 但仍坚持每天在家走路四千 多步遥冶 接着他站了起来边示范边说院

野我一直坚持早上

5 点起床袁 在床边空地做操袁 包括甩手一千次袁 甩脚 40

次袁 还有头部尧 腰部运动袁 每次做操 45 分钟遥 我坚持做

弯腰锻炼遥 你看袁 就这样做遥冶 说着袁 他把腰弯了下去袁

058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袁 他竟然还能将双手指尖触到地面遥 我佩服地说院

野张老师袁 您快百岁了袁 还能将手弯到地

面袁 真不简单浴 我都做不到呢浴冶 他笑着说院 持天天锻炼的结果遥冶

野这是我坚

张老师以前坚持洗冷水浴袁 现在每晩 8 点仍洗温水

澡袁 大约 9 点就寝遥 中午不午休袁 吃完饭稍微休息袁 就

让鹤延读报给他听遥

不挑食遥 吃饭定时定量也是他的一条经验遥 那天中 午袁 张老师和鹤延请我吃饭袁 桌上摆着咖哩土豆牛肉袁 炒雪里红袁 肉片炆豆腐袁 鸡蛋炒西红柿以及皮蛋等袁 主 食是大米饭遥 只见张老师每样菜都吃一点袁 米饭吃了两 碗遥 鹤延说院

野爷爷每餐都吃两碗遥 因为有些牙齿已脱

落袁 他喜欢吃烂饭遥 他什么都能吃袁 但以素菜为主遥冶

空余时间写字绘画也是张老师的健身良方之一遥 在 他的书桌上袁 堆放着厚厚的宣纸袁 有的已写上字袁 只等 落款遥 这些都是别人索要的遥 鹤延说院

野由于爷爷年事

已高袁 他已不轻易答应给人写字了袁 希望朋友们谅解遥冶 张老师告诉我院

野我从来不吃补药袁 我已十多年不到医

院看病遥 只是今年因患感冒才住了 8 天医院遥 医生检査

完我的身体后袁 说我的心脏血压都正常遥冶 至今他走路仍 不用拐杖遥

张老师记忆力之好令人叹服遥 他告诉我哪位学生在 什么学校尧 什么地方工作袁 一点都没错遥 他又说袁 儿子 已 71 岁袁 有 7 个孙子孙女袁 共有 13 个曾孙 渊女冤 及外

曾孙 渊女冤遥 甚至哪个孙子 渊女冤 有几男几女袁 他都记得

059

清清楚楚遥 在交谈中袁 张老师说院

野人们说人老了都要糊涂袁

可我许多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袁 我可是老而不糊涂袁 你 说是不是钥冶 可不是吗钥 张老师可真是一位老而不糊涂的 健康老人呀浴 1985 年 7 月袁 张老师当选为全国的健康老人遥

作为一位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生涯的老人袁 张国基老 师无论在哪一个岗位上袁 都以他的好品德尧 好思想以及 好作风影响了他的亲属尧 同事尧 朋友和学生袁 使他们受 到了深刻和良好的教育遥 称张老师为高风亮节尧 德高望 重的侨界楷模袁 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遥 摘自香港 叶华人曳 1992 年第 1 期

060

桃李满天下

师泽海内外

潘仲元

1988 年 4 月 26 日袁 海外 学生代 表 渊前 排 右 1 为 潘 仲 元 袁 右 2

为陈中行袁 右 3 为陈中行夫人袁 右 6 为谢兴敬冤 为庆祝张国基 渊前 排右 5冤 95 岁生日专程来北京祝贺时合影遥

敬爱的张国基老师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遥 张老师 的病逝袁 使我们这些曾经身受张老师教诲的学生们感到 无比的悲痛遥 一年多来袁 我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遥 记得 1992 年 4 月间袁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尧 将近两千

名的校友们袁 跟来宾们一道袁 在香港欢聚一堂袁 以无比激 动和兴奋的心情袁 共同庆贺为大家所敬爱的张国基老师的 一百岁大寿典礼遥 那一天袁 我向敬爱的张国基老师致以无 限诚挚的祝愿袁 祝愿张老师健康长寿遥 然而袁 我万万没有 想到袁 就在那年 8 月 30 日袁 张老师竟与世长辞了遥

061

1989 年 前 排 左 起 院 张 鹤 延 尧 张 国 基 老 师 尧 张 明 珠 尧 侯 加

昌尧 鹤延夫人曰 后排左起院 潘仲元尧 潘友元尧 黄军军合影遥

中国是一个地大物博的文化古国袁 中华民族拥有丰 富深广的文化经典袁 曾孕育了无数伟大的思想家尧 教育 家尧 哲学家尧 科学家尧 政治家尧 军事家尧 艺术家和文学 家遥 中国人常以此而自豪袁 还培养了强烈的民族自尊心 和浓厚的民族感情袁 气魄也因而更为雄伟尧 豪壮遥 中华 民族重视人伦道德袁 有尊师重道尧 敬老爱幼等优良传统袁 养成了承担义务的高度责任感及教育价值观遥 唐朝学者 韩愈曾说院

野师者所以传道尧 授业尧 解惑也遥冶 为师者袁

既要传播科技文化袁 也要为学子们传授劳动生产知识和

培养独立的人格尧 思考和工作能力袁 进而造福社会人群遥 教育是人类文明的传递袁 因此袁 教育事业是任重道远的 艰巨事业遥 所谓 野十年树木袁 百年树人冶遥 回教的先知 NABI MUHAMMAD 有一则圣训说院

野学者和教师的笔

墨袁 远比殉道者的血液更为神圣遥冶 中国一直把教师的地 位安排得很高袁 有 野一日为师袁 终身为师冶 的格言遥 所

062

谓 野终身冶 是指 野终其生冶袁 这并不单止于 野为师者冶 的

一生袁 而是指 野为学者冶 的一辈子遥 中国大文豪鲁迅的

名言 野横眉冷对千夫指袁 俯首甘为孺子牛冶袁 则把教师任 劳任怨的品格和情操推向更高的境界遥

如所周知袁 张国基老师毕生献身于教育事业袁 为弘 扬中华文化袁 为造福社稷人群袁 半个多世纪以前袁 与三 位同道要要 要李春鸣尧 李善基尧 陈章基 渊再加上张国基袁

便是大家耳熟的 野三基一鸣冶冤袁 以遐迩闻名的 野公诚勤 朴冶 的校训袁 辛勤耕耘袁 呕心沥血袁 培育了成千上万的

优秀人才遥 真是桃李满天下袁 师泽海内外袁 莘莘学子袁 蓬勃朝气遥 张老师的学生们遍布世界各地袁 已经和正在 为振兴文明袁 发展科技袁 宏扬中华文化袁 推动社会进步袁 作出多项贡献遥 所谓 野师也者袁 是以教喻而德成遥冶 因 为袁 从根本上来说袁 科技的发展袁 经济的振兴袁 乃至整

个人类文明和社会的进步袁 都取决于人的素质的提高和 合格人才的培养遥

野百年大计袁 教育为本冶遥 这是教育真

谛之所在遥 而张国基老师袁 毕生含辛茹苦袁 致力于教育袁

其崇高的理想和目的袁 也在于此遥 更何况张老师一生坚 持操守袁 背私为公袁 诚信待人袁 勤恳不懈袁 朴实立本等 优良品格尧 学识尧 修养和道德袁 都足以做 野为人师表冶 的好榜样袁 所谓 野善歌者袁 使人继其声袁 善教者袁 使人 继其志冶遥

野三王五代唯其师冶遥 张老师的平生志向袁 品

德行为袁 值得我们学习和效法袁 并予以承继下来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63

忆张伯伯 徐

筑

我对中华 中学的记忆袁

是从学龄前开 始的遥 有的往 事有些已经模 糊了袁 有些事 情却历历如在 目前遥 因为我 还没有上学袁

1985 年拍 摄于 张伯 伯北 京居所 遥 左 起 院 徐

父母亲和老师 画尧 徐航尧 徐潘学静尧 张国基尧 徐筑

们又相处的极好遥 所以我 就称 呼他们为 野伯伯冶

野叔

叔冶遥 李春鸣 校长 因 为是 校 长 袁 我 从 小 也 称呼 野 李 校 长冶遥 而李善基老师就叫李伯伯袁 张国基老师就叫张伯

伯遥 父母亲因为和李善基先生尧 张国基先生比较接近遥 所以我也就和他们忒熟遥 以后我开始读书袁 改不过口 来袁 就还叫 野伯伯冶遥 陈章基先生和我父亲尧 李老尧 张 老聊天的时间好像比较少遥 但是我印象很深袁 因为我母

亲说袁 他对华中功不可没袁 李春鸣尧 李善基尧 张国基都 不是广东尧 福建人袁 语言不大通袁 对外联络尧 筹款尧 购

064

物都是陈章基先生操劳袁 我 野肃然起敬冶袁 深印脑海遥 下午不上课的时候常常是到李善基伯伯家去袁 父亲与李

伯伯谈诗填词袁 我母亲就与李师母聊天袁 一起洗菜做 饭袁 我就和松平尧 竹君疯玩曰 而张伯伯房间里却常常有 很多 野大冶 学生袁 张伯伯和蔼的与他们谈话遥 一次我和 母亲去看张伯伯袁 张伯伯正在洗衣服袁 母亲说院

野张老

师你还自己洗衣服袁 为什么不把师母接来袁 生活上有个 伴儿钥冶 张伯伯说院

野各有利弊吧袁 接来我生活上方便

了袁 但工作上总会有些分心的袁 她在湖南老家生活得很 安稳袁 照顾老人袁 我也放心遥冶 日军南侵前的 1943 年袁 中华中学大转移袁 从雅加达

迁到芝巴德袁 记得当时学生很多袁 老师拖家带口的袁 还

要负责教学仪器袁 6 岁的我觉得事关重大袁 父亲顾不上 管我们袁 母亲要我看管行李和妹妹袁 母亲也要管理学生遥

到芝巴德以后袁 我和当地中华学校张纯芳校长的儿子天 天一起玩袁 张校长也是湖南人遥 沈美镇老师的孩子沈建 南尧 家住在附近的郭芳渊比我们大袁 但是有时带我们一 起玩遥 有一段时间袁 很少看见张伯伯遥 2013 年有一次在 北京袁 遇到从瑞士回来的张幼玲袁 一起吃饭遥 张幼玲是 张纯芳校长的小女儿遥 相聚的还有张伯伯的孙子张鹤延遥 张伯伯姐姐的外孙尧 北京理工大学校长匡镜明袁 梁俊祥尧 小妹徐卫和她的女儿遥 一时真感到往事如烟遥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 我渐渐了解到我的父母和张国基 先生之间的友情是相知甚深袁 一切尽在不言中遥 抗战胜利袁 雅加达中华中学复课袁 父亲很忙袁 除了

065

学校的事袁 还有社会事务遥 他 被选为战后复兴爪哇华文文化 的一个委员会的理事遥 此时国内的寻亲信从大使 馆转来袁 母亲默默地流了很多 泪袁 而父亲得知我的奶奶死于 抗战 时期 缺医少 药袁 非 常伤 感袁 许多因素促使父母亲决定 举家北归袁 回到祖国去遥 决定 回 国 以 后 袁 父 母 亲

带着我去几个朋友家作别遥 在张 国基 先生家 袁 我看 到他

战后成立的印尼华侨文

们长谈许久遥 张伯伯铺开纸袁

化建设协会遥 张国基和徐天

用毛笔很郑重地写信袁 写毕袁

从任第一届理事遥

装进 牛皮 纸信封 袁 上书 野 毛

渊原 载 印

尼 叶生活报曳

润之先生收冶遥 分别时大家面色凝重遥 后来母亲告诉我遥 张伯伯很看重父亲袁 说他很有才气袁 应当为新中国做 事袁 回国后要千方百计去找毛泽东主席袁 投递那封信遥 临别张伯伯赠送了两首诗给我父亲遥 2014 年我和梁俊 祥去张老家为编写 叶张国基纪念画册曳 作准备遥 见到了 张老细心保存的两首诗的底稿院

其一院 送徐天从先生归国纪念 一代文章存正气 半肩行李逐风尘 避秦且庆神山倒 翘首遥看国步新

066

春到江南温旅梦 客来塞北识真因 送君我堕羊公泪 又见乡关伏棘榛 这首诗意义极深袁

野国步新冶 喻新中国将成立袁

野塞北识真因冶 谓去延安见毛主席袁 芝巴德袁

野神山倒冶 是说日本投降遥

野避秦冶 乃我们避居

其二院 见南通近报感赋五律一章再赠徐天从先生 南通原近海 狂浪忽飞溅 白日闇无日 青天不见天 赤虹凝碧血 黄鹤化轻烟 域外归来客 相看倍怅然

067

我们回国以后袁 局势使我们未能去解放区遥 新中国 建立以后遥 我父亲通过邮局把信件寄给毛主席遥 没有得 到回音遥 2013 年袁 在南通召开 野华侨历史博物馆学术研

讨会冶袁 我参加会议袁 见到全国侨联副主席唐闻生女士袁 我委托她查一查这封信的下落遥 她请秘书记下来袁 但是 她说袁 可能难以查找了遥

雅加达告别以后袁 我母亲再见张伯伯已是 25 年过去

了遥 那是 1973 年遥 我三个弟妹都是知青袁 升学和婚姻无

望袁 那是一个非常难忘的袁 困难而茫然的年月遥 母亲想见 一见她的老师邓颖超和老同事张国基袁 听听他们的开导遥 1973 年袁 华侨补习学校已经基本停办袁 但还有人留守办

公遥 母亲寻了去袁 留守的一位男生给母亲一个地址院 和平

068

里 14 区 8 号楼 6 单元 302 室遥 这个地址我们有袁 说明张

伯伯还住在那里遥 当时陪我母亲去北京是小妹徐卫袁 小妹 看着这张写着张国基先生家的地址袁 感到了一线希望遥 母亲和小妹找到了张国基的家袁 小妹至今回忆起来 都会说院

野我好吃惊袁 张老家很小袁 两个小小的房间袁

书桌是用一块长木板拼长袁 上面堆满了书和报纸遥冶 张国 基先生见到母亲一点不感到诧异袁 似乎觉得母亲一定会 来北京似的袁 他让母亲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袁 自己 很随意坐在木凳上袁 谈话很自然袁 小妹说院 老朋友之间的谈话遥冶

野一看就是

母亲详详细细讲了回国后的经历袁 说到父亲的遭遇袁 张国基先生一语不发地倾听母亲的叙述袁 良久袁 叹口气 说院 野不是你们一家袁 很多华侨回来后袁 在 耶文革爷 中受

到不白之冤袁 还有自杀的袁 也有努力出去到香港的遥冶 母 亲说院

野那该怎么办呢钥 孩子一天天大了袁 天从无力助

我袁 我真是孤立无援啊浴冶 张国基安慰母亲道院 野会好的袁 会好的袁 不可能总是这样下去袁 教育呀要搞袁 经济呀要发 展袁 会有所改变的遥 会好的袁 当年你和天从上山躲避日军 的迫害袁 那样的艰苦都过来了袁 现在自己的祖国袁 还怕什 么事不会解决吗钥 会好的袁 会好起来的袁 把我们当年的事 情讲给孩子们听袁 他们会理解我们这一辈人的胸怀的遥冶 张老的这番话袁 似乎拨开了乌云袁 我们见到一丝丝 阳光遥 那次袁 张国基先生领着我母亲和妹妹参观了菜市 场袁 买了一些菜回来自己烧煮袁 做了简单的黄瓜炒蛋袁 肉丝汤等几个菜袁 在一张旧的方桌上用餐袁 非常亲和的

069

场面袁 张国基说院

野国家多发两斤肉票袁 朋友们来了招

待招待遥冶 告别时袁 张国基先生再三说院

野现在属于非常

时期袁 很多华中的学生把我这儿当个家袁 来说说心里话袁 我很欢迎他们来袁 你和徐天从也是华中的人袁 有什么困 难就来找我吧袁 到北京来一定来我这儿浴冶 回到南通乡下袁 母亲将与张国基见面的情况详详细 细告诉父亲和我袁 还叹息院 吗钥冶 我说院

野弟 弟妹妹还有 机会 上学

野张伯伯在北京袁 他一定会知道的比我们

多袁 我们就静候吧遥冶

也就是张国基先生告知了李松平的地址袁 母亲到无 锡袁 想见见他们袁 令父母亲遗憾与伤感的是袁 与李善基尧 张蓉秋再叙往事已经不再可能袁 成为终身憾事遥 果然袁 我们在沉闷的岁月里终于等到云开雾散的一 天袁 1976 年打倒 野四人帮冶 拨乱反正以后袁 好消息一件

接一件的落实袁 我的父亲徐天从得到 野右派改正冶 的通

知袁 全家返城袁 弟弟妹妹全都在恢复高考时考上大学袁 这

些好消息袁 父母亲每一件都立即写信告知张国基先生袁 他 每次都给回信袁 父亲写了一首诗袁 寄给了张国基先生院 赠张国基 渊二首冤 其一 当年荆楚共吁谟袁 辛苦投荒岁月多遥 此日归来真快事袁 眼中无限好山河遥 其二 荒山薇蕨苦相持袁 一舸归来乐不支遥 今日泥涂应无恨袁 丹心早有故人知遥

070

张国基回信道院

野前华中教师回国定居的不多了袁

至于先后回国的三千多华中学生袁

耶文革爷 后出去的有

三分之二遥 但留在国内的一些同学袁 他们在祖国社会主 义建设的各条战线上都有一定成就和贡献袁 更有许多同 学的子女都在大学毕业后走上建设岗位了袁 最是令人欢 喜的事遥 你是当年园丁之一袁 看到自己培植的桃李已开 花结果袁 一定是很高兴的遥 希望你能来京谈谈袁 那就更 高兴了遥冶 张伯伯还提供了黄昆章的通讯地址袁 说他和海 内外联系多袁 可以通过他联系华中的同事和学生遥 遗憾的是袁

父亲于 1984 年 7

月 29 日 因 病 逝 世袁 父亲与张国 基先生再叙当年 话今天的愿望成 为永远的遗憾遥 1985 年 袁 母

亲和我袁 还 有生 于雅加达的画妹尧 航弟一起去北京 见到张国基先生袁 他一见我的弟弟 阿航就说院

野酷

似乃父袁 酷 似乃 父浴冶 那时候袁 张

071

老身边有一个孙儿张鹤延袁 是专门照顾张老的袁 张老说院 野阿筑啊袁 国家要给我安排保姆袁 汽车尧 换大房子袁 我都

不要袁 我一个老人袁 住三四十个平米就够了袁 汽车要坐

懒了的袁 我现在每天要走上 1000 米袁 可以锻炼身体浴冶 说着张伯伯还挥了挥手臂袁 还是非常有力的遥 张老说院

野我们要拍张照片袁 就在毛主席像这儿拍

吧遥冶 当快门一响袁 我们就留下这张珍贵的照片遥 张老 说院

野可惜徐天从不在了袁 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袁 生活

上无所计较袁 一个风清月朗的诗人袁 学富五车啊浴 好在 他得到了平反袁 说来心理上也有安慰遥冶 张老对我母亲说到侨务工作袁 他说院 野侨务工作恢复

正常了袁 你需要解决困难找当地侨联袁 侨联就是归侨的 家遥冶 后来因为我是归侨袁 组织安排我做侨联主席袁 张伯 伯很高兴遥 有一次我们创办了 野华侨互助基金会冶袁 大夏

天袁 他挥汗如雨为我题了字袁 那年他九十一岁遥 这幅字现 在珍藏在南通华侨博物馆里遥 我几次去全国侨联和他家里 拜访遥 那时全国侨联条件很是简陋遥 他家里也一样简朴遥 现在张鹤延住在 里面遥 仍旧保持 着优良传统袁 和 当年一样简陋遥

现在这样的 干部 太少了遥

每年春节袁

张伯伯都给我写

072

贺年片袁 有 时勉

励我几句遥 有时

要我代向妈妈问 候袁 信封上的字 都是张伯伯 亲自

写的袁 没有 请秘 书长代笔遥

往事点点滴 滴袁 现在提起这一切袁 感动的心情依然强烈袁 张老当年 的话音依然响在耳边袁 当年的音容笑貌依然在眼前遥 张 老永远是我们一家的朋友袁 是我们兄妹的长辈袁 是我的 好老师遥

073

万古云霄一羽毛 要为纪念张国基老师诞辰 要要 120 周年而作

麦耀星 口述 / 张 惠 整理 印度诗人泰戈尔有句名言院

野人生犹如一本画册袁

色彩如何袁 但凭个人如何描绘遥冶 恩师张国基爱护华侨尧 关心学生曰 身传言教尧 树德育人曰 忧国忧民尧 廉洁可风 的高风亮节就为我们描绘了一部灿烂绚丽的人生袁 因而 至今仍让无数人传颂遥 在纪念张老师诞辰 120 周年之际袁

麦 耀 星 于 2014 年 为 纪 念

张老师诞辰 120 周年的题辞遥

074

张老师赠送给麦耀星的照片遥

泛起了我对那些遥远岁月的无穷思念和追忆袁 我作为他 当年的学生袁 今虽年逾九十袁 但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至今仍牢记在我脑海里无法忘怀噎噎遥 爱护华侨 关心学生 雅加达中 华中学创立于 1939 年 6 月 遥 我是第一批入

读的学生袁 上 初中一年级遥 那个年代的华

人社会袁 普遍 都较穷困遥 对

1951 年麦耀星担任牙华校长后拜访张老师遥

一些家长来说袁 让孩子上中学是一件挺奢侈的事遥 我能

从牙律 渊Garut冤 到雅加达上中学袁 是苦苦哀求父亲后才 得以成行的遥 但是袁 家里可供我的盘缠不多遥 而雅加达 的消费毕竟比牙律高袁 我每月付了学杂费后袁 已是捉襟 见肘遥 但比起我的好同学黄荣富 渊允赋冤 来说袁 还算是

野幸运冶 的了遥 黄荣富聪明好学袁 陈祖康老师从邦加来 华中上任时把他带上了雅加达遥 荣富在雅加达没有亲朋

戚友袁 也就无依无靠遥 张老师了解他的处境后二话不说 欣然收容了他袁 并安置他在张老师郊外的小农场住下袁 以半工半读的方式完成了初中学业遥 荣富在这种环境下 更加刻苦勤奋袁 成绩优良袁 是唯一和我在班上竞争成绩

075

1947-1948 年 间 袁 摄 于 雅 加 达 遥 前 排 右 起 院 张 国 基 老 师 尧 吴 有

辉尧 陈国维尧 麦耀星尧 黄荣富尧 周继琳遥

第一名的 野对手冶遥

记得我在念初二时袁 大考完毕后学校放三周长假遥

而放假期间宿舍膳宿服务也就中止了遥 当时我正阮囊羞 涩袁 口袋里的钱既不够买回牙律的车票袁 也不能应付一 周的生活费遥 张老师知道我的困境后安慰我别担心袁 于 是安排我到他农场和黄荣富一起生活袁 一起劳动遥 在农 场的日子里袁 不仅解决了我的生活困难袁 更重要的收获 是我得到了劳动锻炼袁 增加了农业知识袁 也更增进了我 和荣富的友谊遥 那段日子里袁 我们互相交流学习心得袁 上至天文地理袁 下至国家大事无所不谈袁 故此我们成了 知己袁 感情胜似亲兄弟遥 荣富在农场住了三年后袁 才搬去市区与独身的张老 师同住遥 师生俩互相照顾袁 形同父子遥 我和荣富在张老 师的熏陶下袁 培养了热爱祖国的情愫袁 以至后来我们都

076

在爱国社团里担任要职遥 可惜的是袁 黄荣富回国后在文 革期间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袁 身心受到严重打击遥 1974

年仅 49 岁就在湖南长沙英年早逝遥

荣富的逝世让张老师非常难过遥 因为袁 早在 1972

年 9 月 28 日张老师就曾写了一封长信给毛主席袁 反映

了许多归侨在国内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和迫害袁 希望中

央重视遥 他在信中说院

野自祖国解放以后袁 不少海外华

侨袁 特别是一些华侨学生袁 抱着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的心 情袁 挣脱家庭的束缚袁 积极回国袁 投身到祖国社会主义 革命和建设中袁 或在学习岗位上学习遥 热情很高遥 但由 于一些单位的领导同志不能正确看待与处理华侨的 耶海

外关系 爷袁 有 的是把 它 看 得过 于 严 重 袁 有的 甚 至 当作

耶特嫌爷 处理遥 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中和以后尤为严重遥冶 在那个极左的年代袁 张老师不顾自身安危袁 敢于为我们

归侨仗义执言袁 其精神和勇气难能可贵遥 相信张老师也 会很遗憾袁 他救不了亲自培养和爱护的得意门生要要 要黄 荣富同学遥

身传言教 树德育人 张老师是个军人出身遥 因此袁 对学生的守时守纪律要 求特别严格遥 记得我们当年在华中上学时都不敢迟到或早 退遥 因为张老师对迟到者绝不留情面袁 一律在课室外罚站 直到下课遥 受此影响所至袁 我走入社会工作后袁 无论是上 班尧 开会抑或赴宴袁 我一直保持守时的良好习惯遥 张老师当年对我们青少年时期的身心健康成长非常

077

重视袁 甚至可 以说异常严格遥

记得在 1939 年 至 1941 年 间 袁 每逢元宵夜袁

椰城的华族青 年和原住民会 举行狂欢节遥

张老师 1984 年于 90 岁生 日 时 赴 港前 在 广 州

成 千 上 万 的 人 与麦耀星见面遥 群涌入班芝兰

及其附近大街袁 载歌载舞狂欢至凌晨遥 当中免不了有一 些不适合青少年参与的不雅动作舞蹈遥 张老师认为我们 中小学生不适宜参加这类活动袁 因此他一连三晚不辞辛 劳袁 站岗式地全神贯注观察是否有华中学生参与其中遥 如被他发觉袁 次日便召来加以批评训斥遥 有一次袁 有位刘同学在其一篇作文中袁 写有男女热烈 拥抱接吻的详细描述袁 类似当年充斥社会的黄色言情小说 情节遥 张老师看后怒不可遏袁 当堂责罚刘同学遥 并借此告 诫和教育我们袁 在国家危难之时青年人要有远大理想和志 气袁 去考虑如何报效国家和民族袁 而不是沉溺在男女私情 上袁 当一个颓废的尧 无益于社会的青年遥 张老师当年的这 一幕袁 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遥 因为袁 张老师不仅这样要求 学生袁 自己也是严于律己尧 树立榜样遥 当年张老师离开乡 间发妻袁 孑然一身来到印尼袁 许多像他那样的 野番客冶 到

南洋后再娶妻或纳妾的多不胜数也不稀奇遥 而张老师身旁

078

也不乏追求者或主动想投怀送抱的女青年袁 但张老师对此 不为所动袁 从不会借此占女青年的便宜遥 我们对张老师的 这一切看在眼里袁 服在心里遥 青少年总是有充沛的精力和闲暇时间袁 如何去善用 和引导袁 张老师也给我们树立了榜样遥 他常告诫我们不 要死读书尧 读死书遥 要坚持读报和鼓励我们读课外有益 的书籍袁 关心国家和世界大事遥 他在教历史课时袁 有时 就会以时事命题来进行考核袁 借此考验我们学生对国家 大事的认知程度遥 张老师的字画造诣颇深袁 我们表示非常佩服和羡慕遥 他说袁 只要你们肯下功夫学袁 并持之以恒袁 也一样可以 写得一手好字遥 于是他教我们勤练毛笔字袁 并在课余时 间举行书法比赛遥 张老师不仅左右手都能挥笔自如袁 甚 至用脚趾夹着毛笔袁 把纸铺在地上也一样可写出端端正 正的字来袁 令人叹为观止遥 我受他影响袁 至今九十高龄 也可左右手同时挥毫袁 字迹相差无几遥 不过袁 用脚趾夹 笔写字则永远也学不来遥 张老师治学严谨袁 对先进或落后的同学一样关心和帮 助遥 记得当年的丘鹤庚校友袁 是位出名的调皮孩子袁 父母 亲不仅无法再管教甚至对他已趋绝望袁 于是只好找上了张 老师遥 张老师及时收容了丘鹤庚袁 让他跟着张老师一起生 活遥 在老师的身传言教尧 潜移默化的感染下袁 丘鹤庚终于 脱胎换骨成了 野浪子回头金不换冶遥 回国后学医成才袁 当

上了主治医师和医学院教授遥 他无微不至地关心张老师的 身体健康袁 自然也就成了张老师的贴身医生遥

079

1992 年 8 月 17 日麦耀星夫妇偕女儿麦惠及孙子孙女探望张老师遥

忧国忧民尧 廉洁可风 记得当年我曾在一篇作文中流露出羡慕 野吃得好尧

穿得好尧 住洋楼尧 开小车冶 的生活遥 张老师在评语中指 出这是一种 野胸无大志袁 安于庸庸碌碌的不正确人生

观冶遥 此一严厉批评让我印象深刻袁 也影响了我后来走的 人生道路遥 他语重心长地向我们说了 野先天下之忧而忧袁 后天下之乐而乐冶 的人生哲理遥 又以荷花比喻我们在纷 繁复杂的资本主义社会里成长袁 就要像荷花一样 野出于

污泥而不染冶遥 在他的谆谆教诲下袁 他的许多学生都走上 了革命的道路遥 我初中未毕业就投入了爱国社团工作袁

工暇之余我会到张老师家拜访并汇报我的工作和思想遥 因此袁 我虽然不是在校生了袁 但仍能够继续得到他的教 育和指引遥 1950 年我 26 岁就当上了牙华中小学校长袁

080

1963 年又被聘为斗旺中学校长遥 同时也是两地华侨社团

的核心领导之一遥 多年后张老师笑说袁 我的学生当中任 校长的不乏其人袁 但都具有高中或大学毕业学历袁 而你 却只是个 野微不足道冶 的初中生袁 而且还未毕业呢袁 也

竟然能先后担任两间规模不小的中小学校长遥 这真是绝 无仅有的遥 我也珍重地回答老师说袁 要不是有张老师您 的教导和 野公诚勤朴冶 的精神感染袁 谅我有再高的学历

也当不了校长遥

张老师是这样教育我们的袁 自己也是这样做的遥 他心 中只有祖国袁 一生不图名不求利袁 不求安逸享乐遥 他在北 京定居后袁 政府要分配给他大一些的房子袁 他婉拒了遥 他 90尧 95 岁大寿和百岁生日时收到国内外学生送的红包不

下三百万元港币袁 他一分不留悉数捐给家乡的教育事业遥 与今天贪污成风的社会相比袁 像张老师这样的干部更令人 怀念和崇敬遥 在纪念张老诞辰 120 周年之际袁 谨以此点点滴滴的

回忆寄托我的哀思袁 但愿后辈们牢记张老光辉的一生袁 以他为榜样袁 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多作贡献浴 注院 野万古云霄一羽毛冶 取自杜甫 叶咏怀古迹五首曳遥 原 诗是赞美诸葛亮袁 说他的人格事功袁 流传万古袁 就像那翱翔天 际的凤鸟一般袁 独步云霄遥 此句用来赞美一个人的成就袁 流传 万古袁 受到万民敬仰尊慕遥 原载 2015 年 3 月 12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72 期

081

诲人不倦的良师要要 要张国基 李贵良 毛主席说过院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袁 难的是一辈 子做好事袁 不做坏事遥 噎噎一贯有益于青年噎噎遥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认为袁 我们的张老师就是这样一

辈子尽做好事袁 一辈子有益于青年的人遥 张老师被公认为杰出的华侨教育家袁 我认为这评语 还不够遥 我是 1948 年到椰城中华中学 渊简称华中冤 上学

的遥 到校不久袁 就听有的同学说袁 华中有个张圣人袁 师 生们都敬畏他遥 有位同学甚至说袁 张老师不但能左右手 同时写毛笔字袁 还会用脚指夹笔写小楷呢浴 上高二之后袁 张老师就一直担任我班班主任遥 1953

年我中学毕业后袁 留在华中当教师袁 跟张老师的接触就 更多了遥 最令人难忘的是张老师对华中的全心投入袁 对 学生的真挚热爱袁 对老师们的热诚关怀遥 每天清晨六点以前袁 张老师就从家里步行第一个到 学校遥 有时工友还没有打开大铁门袁 张老师就走到工人 宿舍去催促遥 到校之后袁 他先在学校周围尧 宿舍尧 教室尧 操场走一圈儿遥 偌大的校园单走一圈儿也得 20 分钟遥 张 老师一边走一边观察袁 有什么异样袁 他记下曰 桌椅有破 损袁 他记下曰 有纸头尧 垃圾袁 他捡起扔入纸篓遥 天天如

082

此遥 在星期一周会上袁 张老师如数家珍地说一周来的情 况遥 有一次袁 住在宿舍的男生踢球之后就近上了女厕所袁 并用脚在雪白的墙上踩下了脚印遥 张老师及时地提出了 批评遥 有些同学爱在课桌上刻姓名袁 张老师说院

野华中

的课桌用材是贵重的柚木袁 是你们的父兄捐资购置的袁 要爱护它袁 才能多用几代人遥冶 在学校严格管理下袁 华中 学生都很遵守纪律尧 讲究卫生遥 校园非常整洁尧 美丽袁 堪称当时椰加达一景遥 巡视校园回来袁 张老师开始一天 的工作院 批改作业尧 处理校务尧 处理书信来往遥 张老师 当时是副校长尧 中学部主任尧 班主任袁 还担任两班的语 文课尧 历史课遥 他记忆力特好袁 新生开学他点了一次名 后袁 班上四五十个学生的姓名就记在他脑子里袁 二十年 后袁 还随时可唤出学生的姓名尧 班级尧 毕业年份袁 甚至 家庭地址遥 张老师对丘鹤庚同学的挽救及培养袁 在侨界早传为佳 话遥 张老师常以 野学而不厌尧 诲人不倦冶尧

野有教无类冶

这些名言来教育我们青年教师遥 张老师长期不挂名当 叶中

学生曳 月刊的顾问袁 常用 野长弓冶 的笔名发表时论遥

对于学生中有独到见解的文章袁 他特别表扬遥 1949

年袁 华中学生会演出陈白尘的 叶裙带风曳袁 椰城话剧界的

野权威冶 说我们是小孩子胡闹遥 一位同学在报上写了题为 叶初生之犊不怕虎曳 的文章袁 批驳 野权威冶 的言论遥 张老

说院

野此文写得好浴冶

对学生干部特别严格袁 有错误不姑息遥 记得有一次 椰城学联对某一执委搞突然袭击袁 公开了财务上不清的

083

问题袁 弄得该学生的家长不知所措遥 张老师很生气袁 找 了学联主要负责人袁 严厉批评袁 要求学联道歉遥 张老师 说院 野你们对同学搞突然袭击袁 不是与人为善遥冶

张老师对华中的老师关心备至遥 康祖硕老师年老多

病袁 张老师多次代表学校登门慰问袁 经常念叨康先生是 华中有功之臣遥 林载鑫老师住院治疗袁 张老师代表学校几次到医院 交治疗费尧 补助金遥 张老师常说袁 当教师不容易袁 生老 病死尧 婚丧大故袁 谁家没有袁 一定要多加关心遥 1954 年袁 张老师回国参加第一次人代会期间袁 廖承

志主任陪同他到中南海拜见毛主席遥 回印尼后袁 他跟几 位青年教师谈起这次会见遥 他说院

野坐定后谈了十来分

钟袁 我觉得主席百忙中接见我袁 已经太荣幸了袁 不敢太 多打扰袁 想辞行遥 但主席再三按住我袁 问了我别后的工 作尧 生活和华侨教育情况袁 特别提到要团结广大华侨遥 临别时袁 毛主席送我到汽车边袁 一直招手袁 目送我到拐 弯处遥冶 在这之前袁 我只知道张老师是毛主席湖南一师的同 窗学友袁 不知他们之间的友情袁 张老也不爱谈这方面的 事儿遥 野文化大革命冶 期间袁 我在原北京华补三校工作遥 当

时袁 造反派千方百计羞辱张老师袁 他表现出革命者的铮

铮铁骨遥 当有人散布林彪说的朱老总是 野老机会主义冶 时袁 张老师却回答院

野井冈山的代表是毛朱袁 林彪当时

还只有二十来岁遥冶 当侨委大院出现炮打周总理的大字报

084

时袁 他明确认为那是反革命言论遥 张老师在国外曾诗贈一位湖南老乡彭老师院 洞庭西望楚江分袁 水尽天南不见云遥 日落长沙路已追袁 不知何处吊湘君遥 野文革冶 中袁 我请教过张老袁 问起诗中的 野楚江分冶尧

野不见云冶 的 野云冶尧

野湘君冶 何所指遥 张老师不答袁 叫

我自己猜袁 我斗胆猜来遥 我说袁

野楚江分冶 是不是指宁

汉分裂后袁 张老师随农运所参加南昌起义钥 是指革命队伍钥

野云冶 是不

野湘君冶 是不是指牺牲了的同志袁 如何

叔衡袁 柳直荀尧 郭亮噎噎等同志袁 张老师神态严肃袁 不 予否认袁 也不作答遥 张老师六十多年教学生涯培养了上万名学生袁 现在 遍布南洋香港尧 国内及世界各地遥 当时的幼苗现在已成 长为参天大树袁 很多已成为社会中坚噎噎 张老师永远离开了我们袁 但他立下的丰功伟绩永世 不朽遥 他对我们的教诲将永记在我们心中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85

了不起的张老 李贵良 我是经郑曼如先生介绍袁 于 1948 年到印度尼西亚雅

加达中华中学读书的遥 到学校后不久袁 我从同学和老师 的言谈中袁 发现他们对张国基先生一般都有一种敬畏感遥 所谓敬袁 就是说他能严于律己尧 为人师表尧 和蔼可亲袁 大家都特别尊敬他袁 说他是中华中学的一个 野圣人冶遥 所

谓畏袁 就是说他对师生们要求严格袁 说一不二遥 所以袁 大家既尊敬他袁 敬仰他袁 但又怕他袁 畏他遥 学校有位老 师就曾风趣地说院

野张老是我的 耶畏友爷遥冶 对张国基老

先生的这种敬畏感袁 在当时中华中学的师生中袁 还比较 普遍地存在遥 1953 年袁 我在中华中学毕业了遥 毕业后袁 张国基先

生要求我留在学校工作遥 我答应了袁 并且一直工作到 1956 年遥

中华中学是 野三基一鸣冶

渊张国基尧 李善基尧 陈章

基和李春鸣冤 千方百计尧 克服各种困难创办起来的遥 这 个学校规模很大袁 不亚于华侨领袖陈嘉庚在厦门办的集

美中学遥 1952 年袁 吴学谦同志率领中国青年代表团到中

华中学参观说袁 像中华中学这样的规模袁 在国内也是少

有的遥 到 60 年代初袁 这个学校的规模就更大了袁 幼儿

086

园尧 小学尧 初中尧 高中都有袁 学生人数达到 4000 多人遥 所以袁 在广大华侨中袁 一直认为 野三基一鸣冶 是十分了 不起的人物遥

张国基老先生对自己能以身作则袁 对别人也严格要 求遥 在学校里袁 张老担任副校长袁 负责全校的教学工作遥 同时袁 他还兼任中学部主任和班主任袁 工作负担是相当 繁重的遥 张老每天到校很早遥 往往其他同学尧 老师都还 没有到袁 张老早就到了遥 他到校前尧 校后到处走走看看袁 看到什么就记在心里遥 学校每周星期一举行周会袁 张老 对学校的事袁 如哪里不干净袁 哪张桌子上有灰尘袁 哪张 桌子上有脚印袁 哪块地上有纸屑袁 哪个厕所没及时打扫 等总是如数家珍遥 他除了能一点不漏尧 不错地说出来外袁 还及时作出处理遥 张老还是个谦虚谨慎袁 爱憎分明的人遥 张老在中华中学既教语文袁 又教历史遥 对历史张老很熟 悉袁 特别是讲到北伐战争尧 军阀混战尧 南昌起义尧 农民 运动等袁 他真是口若悬河袁 滔滔不绝袁 既生动又感人遥 尽管他参加过 野八一冶 南昌起义和农民运动袁 但他讲课

中从来不涉及自己遥 对历史人物的看法尧 判断尧 评价袁 他都能实事求是袁 把握分寸袁 力求准确遥 文化大革命中袁 张老受到了冲击遥 造反派说张老是变节分子袁 经常批斗 他袁 还叫他打扫厕所袁 看管澡堂袁 可张老总是不卑不亢遥 后来袁 造反派们得知张老的入党介绍人是毛主席袁

野八

一冶 南昌起义时袁 还当过独立一师师长遥 所以军宣队入 校不久袁 张老就被解放了袁 并宣布他从今以后就是同一 战线的人遥 张老被造反派解放后袁 就立即给毛主席写信袁

087

反映华侨工作问题遥 同时袁 他还到处奔走袁 及时调查和 处理了华侨工作中的许多政策问题遥 比如袁 张老一个叫 夏之秋的学生袁 是华中老师夏时行的儿子袁 大学毕业后 就参加了地质勘测队袁 整天爬山越岭袁 这是很不简单的遥 但这位学生却被打成了特务袁 并且还坐了牢房遥 张老知 道后十分气愤地说袁 这是我的学生袁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袁 怎么会成特务呢钥 还有一个叫陈坤的学生袁 湖南长沙人袁 在长沙水利勘测设计院工作遥 张老也是从小就看着他长 大的袁 是个很老实的人袁 家境贫寒袁 在学校读书时袁 还 卖过香烟袁 30 来岁就满头白发袁 被怀疑是潜入的特务遥 一次袁 陈坤单位的一些造反派来找张老调査情况遥 张老 指着这些调査人员袁 十分严肃地说袁 你们把一个学生袁 把这样一个很艰苦袁 又那么爱国的学生说成是特务袁 那 你们的立场站到哪里去了呢钥 听了张老的这些义正严词袁 造反派们只得急忙退去遥 总之袁 我觉得张老不是一般的老师遥 他是一个真诚 老实的人袁 一个很了不起的人遥 但是最重要的袁 他是一 个革命人遥 他的一生袁 是革命的一生遥 原载 1999 年 1 月 叶张国基曳 * 作者系北京市西城外语学校高级教师遥

088

缅怀恩师张国基 杨维灿 我认识张国基老师袁 是 1941 年在印尼雅加达遥 在此

后 50 年中袁 我一直是在张老师的关怀尧 教育和指引下成

长的遥 1992 年 8 月 30 日晚袁 我接到同学的电话袁 说张

老师不幸与世长辞袁 我怎么也不相信袁 因为我不久前才 见到他袁 他还很健康遥 我立即到张老师的住家袁 默默地 在他的灵堂遗像面前三鞠躬遥 失去恩师袁 我非常悲痛袁 我永远忘不了他袁 永远想念着他遥 张老师桃李遍五洲袁 他的为人袁 他一生的业绩袁 报 刊杂志早有传颂遥 作为他的学生袁 深知他知识渊博袁 教 书认真袁 为人正直袁 待人诚恳袁 生活俭朴袁 乐于助人遥 他那严于律己袁 克己奉公袁 无私奉献的崇高品德永远是 我学习的楷模和动力遥 弘扬中华民族文化袁 创办椰城中华中学 1991 年春节袁 我们几个老同学去张国基老师家拜

年遥 在节假日里来拜访张老师的客人络绎不绝袁 我们担 心张老师年岁大袁 太劳累袁 本想看一下就走袁 但他一再 留下我们聊天遥 他身体很健康袁 神采奕奕袁 侃侃而谈遥 当时他已 97 岁高龄袁 记忆力仍很强袁 许多往事他记得一

089

清二楚遥 谈及为什么创办中华中学时袁 他心情有些激动袁 感慨万千地说袁 他原在八华学校教书遥 1938 年底袁 椰城 中华会馆董事会 渊即八华董事会冤 通过 野教员聘约冶 条

文袁 明确规定教员必须服从董事会的决定袁 而且离职后 不得在椰城任何学校任教遥 这些不合理尧 不平等的聘约袁 引起他与李春鸣尧 李善基和陈章基老师的极大不满遥 他 们四位不愿屈从于不合理的规章制度袁 也不满于八华只 注重英文袁 不能使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袁 便于 1939 年 6 月自动辞去八华学校的职务袁 并联合麦爝煊尧 张祖砚等创办了中华中学 渊简称华中冤遥 1941 年我从尖

美士中华学校小学毕业后袁 经校长李其亮先生介绍拜见 了张国基老师袁 并考进了中华中学遥 1942 年 3 月袁 日军

侵入爪哇袁 华校被迫停办遥 张老师不得不暂时离开学校袁 做起造纸生意遥 那时草纸很有销路袁 但当他得知生产的草 纸是被用作纸钱祭祀鬼神时袁 他愤而停业袁 宁可转到乡下 务农袁 以种菜饲养猪羊鸡鸭等维持生活遥 那时袁 我经常去 看望张老师袁 聆听他对祖国和国际形势的分析袁 深受启 发遥 1945 年 8 月 14 日日本无条件投降后袁 印尼各地华校

陆续复校袁 我又重返华中遥 张老师是我高中一年级的班主 任袁 教我们班的国文和历史遥 他教书育人袁 循循善诱袁 诲 人不倦袁 师生相处十分融洽遥 他每周要我们写一篇作文袁 亲手修改并写评语曰 还要我们每天写大小楷毛笔字各一 张袁 他亲自用红笔在写好的字上面划一圆圈曰 凡古文中有 好的篇章袁 他都要求我们背诵遥 这给我们的中文和书法打

下了很好的基础遥 我们班同学都为有张老师教我们袁 又当 我们的班主任感到无比荣幸和高兴遥

090

领导创办 叶中学生月刊曳 日本投降袁 华校复校袁 但国内却爆发了内战袁 不容 海外学子专心读书遥 大家都关心祖国的命运袁 印尼华侨 社会也在动荡中遥 1946 年初袁 雅加达三所华侨中学 渊中

华中学尧 巴城中学尧 八华中学冤 成立椰城华校中学生联 合会遥 1946 年底袁 在张国基老师的帮助下袁 创办了学联

会月刊遥 张老师为月刊题写刊名袁 每期稿件送张老师审 定遥 月刊不久即停办遥 1947 年初袁

叶中学生月刊曳 创

刊袁 聘请张国基尧 杨新容尧 温德玄先生为顾问袁 选举杨

维灿为社长袁 李尊贤为编辑袁 陈长淦负责财政尧 发行工 作遥 张老师为 叶中学生月刊曳 题写刊名袁 每期稿件仍送

张老师审定遥 月刊深受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年人的欢迎遥

民 国卅 六 年 渊1947 年冤

叶中 学 生月 刊 曳 封 面袁

叶中 学 生曳 刊名

为张国基老师题写遥

091

1950 年 10 月 31 日 袁

叶中 学 生 月 刊曳 第 四 卷 第十 期 刊 登 柯 光 的

文章 叶论国民党反动派在华校中的新阴谋曳

它发行到印尼各大城市袁 还寄发到新加坡尧 香港等地遥 张老师为 叶中学生月刊曳 花了很大的精力和心血遥

1947 年 9 月袁 当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与张老师谈及

我们决心经香港回国的志愿时袁 他很了解我们袁 鼓励和 支持我们袁 并写信嘱托香港友人关照我们遥 我们很快来 到香港袁 考进达德学院学习遥 达德学院 1949 年初被港英 当局无理封闭后袁 我们回到北京遥

叶中学生月刊曳 由其

他同学接办袁 在张老师关怀下继续出版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92

终生难忘恩师情 李学正 每 当 我 回 忆 40

多年 前在 印尼 的生 活片 断时 袁 我 就会

情不自禁地想到我 的 恩 师要要 要张 国 基

先生遥 他 对我 的关 怀袁 照顾和教诲袁 总是让我终生难忘遥

1947 年 至 1950

我们五兄弟姐妹合影遥 前排左 1 为 李

学敏袁 左 2 为李学正遥

年袁 我在印尼中华中学念高中遥 中华中学规模很大袁 从 小学到高中都有学生遥 张国基老师是该校的创办人之一遥 因为我父亲同他很熟袁 加上那时该校没有寄宿袁 1948 年 至毕业我就住在张老师家里遥 1950 年袁 我回国考入了湖

南医科大学读书遥 同时住在他家里的还有几个学生袁 如 我弟弟李学敏袁 他后来也学医袁 现在是上海第二医科大 学教授兼任医院的院长遥 还有丘鹤庚袁 丘很聪明袁 是个 高材生袁 但较调皮遥 他的父亲便委托张老师代为严加教 导遥 丘于 1950 年回国考入燕京大学袁 后转北京协和医学

院学习袁 毕业后分配在北京朝阳医院袁 后任内科副主任袁

093

1990 年去美国开会并探亲袁 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了遥 另外

还有一个同学遥

我们住在张老师家时袁 他对我们履行了父辈和老师 的双重责任遥 我们的吃住都是无偿的袁 生活费都由张老 师负担遥 他虽然说话不多袁 但对我们很关心袁 要求也很 严格遥 我们一天到晩基本没有外出玩过袁 早上同他一起 到学校去袁 因有五尧 六华里袁 要走几十分钟遥 放学后再 一起回来遥 晚上他做他的事情袁 我们就做功课遥 由于张 老师对我们管理教育有方袁 我们的学业都较好遥 特别是 丘鹤庚同学进步很大袁 年年考试成绩第一名遥 张老师的教育很实际袁 注重培养我们艰苦奋斗尧 勤 俭朴素的作风遥 他自己以身作则袁 自己动手买菜尧 做饭遥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袁 我们也养成了朴素尧 爱劳动的习惯遥 如那时我们多半只在上午上课袁 下午没有课遥 于是下午 我们就到社会上去找事做袁 以自食其力袁 弥补经济上的 不足遥 那时印尼不能谈政治袁 但张老师总是在行动中体现 着他的政治倾向遥 1942 年到 l945 年袁 日本军打到印尼袁 规定学校全部要上日文袁 实行奴化教育袁 张老师他们就 不干遥 后来学校停办了袁 校舍里有块地皮袁 准备建高中 又还未建遥 他就搭了个草棚子在那里种菜尧 养鸡尧 养猪袁 不给日本人干事遥 另一件事就是袁 我们 1950 年毕业时袁 班上印了个纪念册袁 把学生的文章尧 成绩等记录下来遥

张老师在上面写了一篇文章袁 介绍了他的一个同学 中学时代学习很刻苦尧 锻炼身体也很顽强袁 后来成了非

094

凡的人物遥 他在文章中要我们学习他这个同学的思想和 精神袁 回国后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遥 我回国后一想袁 原来他写的这个同学就是毛主席遥 张老师当时教语文和历史遥 我们的课本都是张老师 同一个中文书店联系尧 从国内引进的遥 张老师同那个书 店的老板关系很好袁 那个书店的书都很进步和健康遥 张 老师在教课时袁 总是贯穿着爱国尧 进步的思想遥 当时有 人说袁 中华中学是 野红帽子冶 学校遥 他的教育方法很好袁

从不骂人袁 更不打人袁 大家都很尊敬他遥 他的书法也很 好袁 还会用脚写毛笔字袁 我们都非常敬佩遥 1949 年新中

国成立后袁 华侨们都十分高兴遥 老百姓要做国旗庆祝袁 但一般都不知道尺寸遥 学校的学生就去帮助他们做袁 并 打着五星红旗上街宣传庆祝遥 这些活动都与张老师的发 动和组织有关遥 他就是这样潜移默化地对我们进行爱国 主义思想教育遥 张老师归国到北京工作后袁 回过湖南几次遥 他来了 总忘不了我袁 就同省侨办的同志说袁 你们这里有个李学 正袁 是我在印尼的学生遥 我一得知消息袁 就去看望他袁 尽管几十年了袁 师生之情犹似当年遥 如今袁 张老师已经作古 6 年多了袁 我也年过花甲遥

虽人世沧桑袁 往事如烟袁 可恩师之情袁 仍永远铭刻在我 的心中遥 原载 1999 年 1 月 叶张国基曳 * 作者系湖南医科大学湘雅医院教授

095

忆张国基老师 李学敏 每当我想起我上中学时袁 张 国基老师对我的教诲袁 总是抑制 不住我那澎湃的心潮袁 万千的思 绪遥 他高尚的民族气节袁 诲人不 倦的精神袁 渊博的学问袁 节俭的 生活袁 严于律己而宽厚待人的品 德袁 以及诗词绘画的才华等袁 永 远是我崇敬的榜样遥 张老师是一 位伟大的教育家袁 桃李满天下袁

李学敏

学子遍全球袁 我很荣幸是他的一名普通学生遥 在纪念他 诞生 100 周年之际袁 要我全面叙述他老人家是不可能做

到的袁 我所能做而我认为很有意义的袁 是介绍几个和我 有关的小故事遥 在我青少年时期袁 曾有幸住宿在张老师 家里袁 朝夕相处袁 所得教益非浅袁 懂得了做人的道理遥 这些真实的故事袁 情节简单但道理很深袁 以至影响我一 生袁 至今难忘遥 用脚写字的教导 读初中时袁 我每天都练毛笔字袁 张老师要求我们几

096

个同住的学生袁 抬腕写颜帖袁 这对我是个难题遥 每次提 腕写大楷半小时袁 自己觉得很吃力袁 但看看实在写得很 糟袁 我有些灰心袁 于是望着笔呆呆地坐着遥 这当然逃不 过张老师的眼睛遥 有一次袁 他看我写字袁 说道院

野写字

一样要用心袁 用了心则脚一样也能写出好字的遥冶 这下引 得我们几个学生禁不住笑起来了袁 脚怎么能写字呢钥 看到 我们疑惑袁 他又说院 野我用脚写的字比你们写得好袁 不信 写给你们看遥冶 于是我们忙起来袁 有的磨墨袁 有的铺纸遥 我端来一把椅子放在纸边袁 张老师端坐后袁 从容地把笔夹 在脚趾间袁 抬脚写上几个颜体大楷遥 苍劲有力的字体袁 比 我们每个人写的都好遥 我们围着纸看袁 无一不瞠目结舌袁 惊讶不已遥 张老师以此办法使我悟出一个道理院 只要认真 地学习和办事袁 坚持不懈袁 定能够有成绩的遥 直到以后袁 我一想到这事袁 就使我从挫折的灰心中袁 振作起来遥 他既 不骂也不打袁 却巧妙地实现了对我的教育遥 提倡走路的启示 说起走路袁 实在是件很平常的事遥 但张老师爱走路 出了名袁 却另有一番道理遥 在椰城袁 他极少乘三轮车或 其他交通工具去学校和外出办事遥 每天从家里到新校都 是来回走路袁 手里还捧着书本和学生的作业卷子遥 此外袁 每周六晚上袁 他总要走上好几公里袁 从城区到甘密埔袁 绕甘密埔广场一圈才回家遥 有时从城区走到麦士戴袁 来 回几乎 20 公里遥 有一次袁 我问他这样走有何好处钥 他讲

可以锻炼身体袁 还可锻炼毅力袁 能帮助你办成难办的事遥

097

说实在的袁 我当时听了似懂非懂袁 心想有车子不坐要走 路袁 还和毅力有关袁 这有何关系呢遥 但看到老师是这样 做的袁 做学生的也该做做遥 终于有一次袁 我下决心试试遥 我一个人顺着张老师的路线走了一回遥 由于从来没有走 过这么长的路袁 累得我几次想打退堂鼓袁 但最后还是硬 着头皮走完遥 这下我才明白什么叫毅力袁 也是我第一次 体验到克服困难要靠毅力遥 这对我毅力的养成袁 是重要 的启蒙遥 义务劳动的启迪 初中读完袁 中华中学新校舍即将完成袁 但我一次也 没去过遥 一个星期天袁 张老师带我去新校舍工地遥 一到 工地袁 他没有说话就动手清理场地袁 于是我着急跟着干 起来遥 热带的烈日晒得我浑身是汗袁 我干得实在累了袁 一抬头 却 见张 老 师 一样 大 汗 淋漓 袁 朝我 笑 呵 呵 地 说院 野怎么样钥 这是为我们学校尽一份力袁 做一件公德事遥冶 我被这席话所感动袁 原以为张老师带我到新校舍只是玩 玩看看的遥 这是我第一次义务劳动袁 对以后我的人生观 的形成袁 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遥 我在张老师身边学习生活四载袁 所受教益不可胜数袁 而且终生受益遥 回忆二尧 三事仅是沧海一粟遥 张老师是 我成长为人民医师尧 人民教师的引路人袁 是我走上人生 正确道路的启蒙老师袁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老人家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098

张国基和我父亲以及我兄弟俩 李学敏 张国基老师离开我们多年袁 可是我依然会常常想起 他对我的教育之恩袁 是永世刻骨铭心的遥 本篇仅回忆若 干往事袁 列见当年难以忘怀的情景遥 我父亲李晖球是长沙第一师范毕业的袁 和张老师是 校友袁 在学校时就很熟悉遥 后来袁 经张老师介绍到爪哇 北加浪岸中华学校任职遥 国外几十年的教书生涯袁 度过 无数惊涛骇浪袁 包括大家所熟知的二战风雨尧 几次大规 模的排华等事件袁 友谊深厚袁 以至惠及我们兄弟两人遥 我们和张老师的师生关系袁 要从 1947 年讲起遥 那年

荷兰以 14 个师兵力的殖民军发动进攻印尼共和国袁 即所 谓的第一次警卫行动 渊aksie militer ke satu冤遥 占领了北加

浪岸袁 兵锋所至袁 交通中断袁 百业顿时肃杀袁 何时恢复 不得而知袁 北埠的中华学校自然跟着停办袁 也同样不知 何时能复校袁 一时人心惶惶袁 不知所措遥 我们家人讨论

的中心议题却是我们兄弟两人的学业继续问题遥 当时我 们兄弟俩已进入初中袁 而印尼华校的高中教育袁 也只有 雅加达是较好的遥 这自然想到华中的创始人之一张老师 了袁 而张老师也想到了我们遥 就在此时袁 他老人家来了 封信袁 要我们去椰城华中遥 我们一家人自然兴奋不已袁

099

可立刻又为旅费发愁遥 那时印尼币已不能用了袁 而荷兰 钱 渊就是 uwang nika冤 在市面上又还没有流通遥 不想没 过多久袁 张先生又托人带来 400 盾 uwang nika袁 几十张

红色的票子袁 真是及时雨遥 并且张老师亲自到 mester 车

站 渊那时火车的终点站冤 接我们遥 这桩事情给我的教育

极深袁 指导我今后做人应该实行助人解难袁 成为我人生 的信念之一遥

我和哥哥李学正是 1949 年住到张老师家的袁 早我们

住的还有两位同学袁 丘鹤庚和黄荣海遥 丘鹤庚 渊北京协

和医学院毕业袁 内科教授袁 主任医师冤 和李学正 渊湘雅

医学院毕业袁 耳鼻喉科教授袁 主任医师冤 于 1950 年回 国袁 我 1951 年回国遥 因此袁 我实足住了三年遥 这三年的

学习和生活袁 是对我的人生的影响最大和决定性的袁 同 时也是很愉快的尧 令人难忘的遥 如此零距离的接触到张 老师袁 无数细节体现到他的崇高的道德尧 高尚的情操尧 坚定的信念尧 危难时的镇定尧 简朴的生活尧 勤奋的工作尧 一心为公等为人品德袁 总之中华中学的校训 叶公尧 诚尧 勤尧 朴曳 无不在他的生活和工作尧 待人接物等事无巨细

各方面体现出来遥 我虽不能在本文中一一细述袁 仅介绍 我印象最深的几件事遥 大约在 1950 年袁 荷兰人撤退袁 印尼共和国接管了雅

加 达 的 政 权 遥 有 一 天 袁 张 老 师 家 渊 就 是 kebon torong

park冤 突然被大批印尼军警包围袁 我们自然也不能出入遥

整个房子都看了看袁 唯独张老师的房间袁 被这帮人搜查

的底朝天袁 所有纸片一张一张地看 渊我很怀疑他们到底

100

认识几个中国字冤袁 整个房间里乒里乓啷地响不停遥 闹了 整整一天袁 我着实吓得不轻袁 而张老师一声不吭的坐在 外面袁 泰然处之袁 我看到这样也就安定下来遥 这帮人走 后袁 张老师告诉我袁 他们仅拿走了一包零钱 渊就是硬币冤

渊值得注意他们连一片纸也没拿走冤袁 说是不能留这么多硬

币袁 自然也没有给什么收据之类遥 这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 解袁 直到回国后袁 听说张老师在 1952 年被捕袁 我才意识

到这是 野政治事件冶遥 后来几十年印尼的政局风云变幻袁

就完全能够解释了遥 这件事我深刻的认识到袁 坚定的信念 是多么重要遥 张老师在国内有家室袁 这是众所周知的遥 我为什么特 别强调 野众所周知冶 呢袁 后来我回国后袁 知道少数人在国

内是有老婆的袁 但到了印尼却称无家室袁 又再婚遥 解放 后袁 国内外来往了袁 惹了一些麻烦遥 而张老师夫妻两人两 地分居几十年袁 在印尼期间也曾有人追求他袁 他则一点不 为所动遥 我们都看在眼里袁 等到我们成熟后袁 不但极为钦 佩袁 而且立志学习他高尚的道德袁 并身体力行遥 张老师字写得好袁 还会画画袁 以苍鹰和老虎最为擅 长遥 我亲眼看他写字作画袁 光老虎画就有好几幅袁 也有 些是友人所要求遥 然后有些人会送些报酬之类袁 但他都 野充公冶遥 不是帮助穷学生袁 就是捐赠给学校袁 这些我都 是熟知的遥 他自己生活很简朴遥 例如他会自己烧菜煮饭袁 每年春节的过年饭袁 他总要烧几个菜遥 同学中丘鹤庚学 的最好袁 老丘不仅功课好袁 毛笔字写得好袁 还会煮饭能 烧一桌菜袁 很了不起遥 我的毛笔字还是跟老丘学的遥 此

101

外袁 张老师还很能吃苦耐劳 袁 他每 天去学 校 渊校 址 kampung baru冤 都是走着去的遥 他每个星期六晚饭后袁 便 徒 步 出 门 袁 走 到 gamber袁 绕 广 场 走 一 两 圈 袁 然 后 往

mester袁 再折回家袁 终年如是遥 回国后他告诉过我袁 他常

去长城也是走着去 野不到长城非好汉冶 他是这样说的遥

热爱学生和学生打成一片又是他的另外一大特点遥

作为学生总会怕老师的袁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遥 但是张老 师家里经常是学生不断袁 有老学生而更多的是年轻人遥 大家围住他老人家袁 口无遮拦袁 同学们对他也很亲热遥 我们四个人和张老师更是没有顾虑袁 他在饭桌上经常讲 笑话袁 但在笑了之后我却感到很受教育遥 这是毕业后的 学生们袁 一直对他都很敬仰的原因遥 回忆诸多的往事袁 不禁使我非常留念当年袁 那些不 可挽回的岁月和令人嗟叹不已的陈年旧事遥 写点下来留 给各位校友看看吧遥 渊李学敏是华中 51 届的校友遥 湘雅医学院医学系 1956 届毕业生遥 上海第二医科大学耳鼻喉科教授袁 主任医师遥 曾任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副校长袁 附属仁济医院院长遥 曾获 得教育系统全国劳动模范和国务院津贴等荣誉遥冤 渊原载 2014 年 4 月 19 日袁

102

叶华中园地曳 70 期冤

难忘的教诲 张明珠 我终生不 会 忘 记 这 一 要1992 年 天要要 8 月 30 日遥 这 一天袁 我最敬 爱的伯伯袁 永 远闭上了他那 双慈祥尧 善良尧 含笑的双眼袁

张国基 渊中冤 与候加昌尧 张明珠夫妇亲切交谈遥

与我们永别了遥 自那以后袁 我们再也看不到他那和蔼可亲 的面容袁 再也看不到他每日伏案书写尧 题词尧 绘画曰 再也 听不到他感人的话语和爽朗的笑声袁 再也听不到去看望他 老人家告辞时的亲切话语院 野明珠袁 下礼拜再来遥冶

我永远不会忘记 1992 年 4 月 8 日至 15 日袁 他抱着

一颗赤诚之心袁 应他国外学生们的盛意邀请袁 赴香港参 加为他精心筹备和设计的庆百岁大宴遥 会上袁 他铿锵有 力地向来自世界十几个国家的 2600 多名学生致词遥

我永远不会忘记 1988 年袁 在他 95 岁大寿之际袁 他

的学生代表千里迢迢赶来向他祝寿献礼遥 他将海外学子

103

筹措的 25 万港币寿礼无私地全部捐献给国家袁 建立张国 基文教基金会袁 奖励全国优秀归侨教师和品德兼优的学 生袁 以此弘扬中华文化袁 培养华侨和归侨的下一代袁 为 祖国的教育事业继绩贡献力量遥 我永远不会忘记 1983 年袁 在他 90 岁大寿时袁 他将

海外学生厚赠给他的 10 万元人民币寿礼全部转赠给湖南 益阳家乡兴办发电站遥 从此袁 家乡呈现万家灯火的光明 景象遥 我永远不会忘记袁 1971 年元旦那天袁 我背着行李由

广州来到北京袁 来到他的家遥 他老人家站在家门口迎接 我袁 紧握着我的双手袁 亲切地说道院

野留在北京工作了袁

一定要当个好教师遥冶 当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遥

我永远不会忘记袁 60 年代初袁 他亲赴广州袁 迎接一

批又一批来自东南亚国家的青年学生遥 当时他担任北京 华侨补习学校校长遥 他爱生如子袁 无时无刻关心着学生

的思想尧 学习尧 生活尧 健康等遥 他亲自给学生解决困难袁 经常到宿舍里问寒问暖遥 逢年过节他和学生们聚餐联欢袁 共度佳节遥 学生们把他当作是可敬的老长辈遥 我永远不会忘记袁 50 年代袁 他任印尼中华中学副校

长袁 并教语文课遥 他虽然没有上我们初中年级的课袁 但 我能从每周的校会上聆听他的教导遥 校训四个字 野公尧 诚尧 勤尧 朴冶袁 是他教育学生的宗旨遥 他对中华中学的全

身投入袁 对学生的真挚热爱袁 对老师的热忱关怀袁 我仍 历历在目袁 记忆犹新遥 最使我终生不忘的是我回国三十多年来袁 他像严师

104

慈父般地教诲着我袁 抚育我成长袁 教育我如何做人遥 伯父与我父亲并非血缘上的亲兄弟袁 但他们从小在 一起学习袁 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结拜兄弟遥 他看着我长 大遥 他鼓励我回国遥 他待我如亲生孩子一样袁 爱我如掌 上珠遥 他像严师尧 像慈父般地教导我袁 在平日的言传身 教中袁 为我们确立了光辉的典范袁 教会了我怎么做人袁 做什么样的人遥 我 1960 年回国读书袁 不曾想到毕业后将当一名教

师遥 但就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袁 由于当时教育部门教 师奇缺袁 我们全体毕业生被分配到学校袁 从事教育工作遥 从那以后袁 我便成了一名教师遥 我不曾受过师范院校的培训袁 不懂如何教育学生袁 如何授课遥 我一上任袁 学校就叫我担任 50 多位学生的班

主任袁 同时担任两个班 渊共 100 多人冤 的课遥 面临这么

一项艰巨的任务袁 我的思想负担重袁 心情紧张袁 遇到了 许多的困难袁 担心胜任不了这项工作袁 常常是带着沉重 的心情回家遥 这一切伯伯都看在眼里遥 在我和老人家朝 夕相处的日子里袁 他一次又一次地劝导我遥 常常和我谈 起教育工作的重要性遥 他告诉我要当个好教师袁 为人师

表袁 要成为青年学生的榜样和模范袁 否则将会误人子弟遥 野育人是最高的师德遥冶 教书尤其要教人遥 既要传授知识袁 更要培养学生的高尚品德袁 教育学生成为造福国家尧 造 福社会的有用之才遥 学生读再多的书袁 如果不懂做人的 道理袁 这样的教育是失败的遥 要热爱育人的工作袁 要热 爱教育对象遥 唯有将青少年教育好袁 才能有我们国家的

105

末来遥 他讲了许许多多的事例袁 告诉我他是怎么尊重尧 爱护尧 关心尧 教育学生的遥 他的教导犹如一盏明灯袁 照 亮了我前进的道路袁 使我终身受益遥 在伯伯身边生活的日子里袁 我看到他如何亲切地和 我的学生交谈袁 如何鼓励他们上进曰 看到他又是如何热 忱关怀他的学生袁 与他们促膝谈心袁 谈国家大事袁 谈青 年的责任袁 谈事业袁 谈家庭琐事遥 对缺点较多的学生袁 从不疏远袁 相反地袁 总是宽容耐心地帮助他袁 对经济有 困难的学生或朋友袁 则慷慨解囊给予无私的帮助遥 对学 生来信必覆遥 逢新年春节袁 他收到的贺年片多达数百张袁 总是一一回卡袁 以表达他对学生和朋友的惦念的感激之 情遥 逢年过节袁 家里门庭若市袁 应接不暇袁 他不辞劳苦 地一一给予热情接待遥 有时袁 我们见他相当疲惫袁 眼珠 充满血丝袁 说话声音沙哑袁 怪心疼的袁 劝他休息袁 暂停 接待工作遥 他说院

野人家百忙中抽空专程来访袁 不亲自

接待不礼貌袁 悬对不起他们的遥冶

伯伯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在我的思想中尧 心灵中遥 我深深懂得他一生处世的信念是造福国家和人民袁 从事 教育工作的宗旨是教书育人遥 他不愧为一位以身作则尧 言行一致的伟大教育家遥 他为我们树立做人的榜样袁 是 为后辈引路的长者遥 他永远是我尊敬的尧 品德高尚的伯 伯遥 他的崇高精神永存袁 他撒下的种子早已生根尧 开花尧 结果袁 而且将永远是硕果累累遥 渊原载 1995 年 6 月出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冤

106

怀念敬爱的张国基老师 杨凤仪 1994 年农历三月初十袁 是我所敬爱的张国基老师一

百岁寿辰遥 他逝世已一年多了袁 但我依然觉得他还在世遥 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的中华中学袁 他曾教我们国文遥 我 回国后在北京第一七一中学教历史袁 校址在和平里袁 离 张老师家很近袁 只隔一条马路遥 因此自从张老师从华侨 补校搬到和平里居住后袁 我就成了午间到他家的常客遥 他中午从不休息袁 吃过午饭就在他的卧室沙发上看报纸袁 我拿小板凳给他垫脚遥 有时他实在疲倦了袁 就在沙发上 打个盹袁 算是午休了遥 张国基老师是一位立场坚定袁 爱憎分明袁 严于律己袁 生活俭朴袁 密切联系群众袁 热爱学生的优秀共产党员和 好老师遥 在那颠倒是非的 野文化大革命冶 中袁 他不顾个

人安危为受迫害的老师澄清是非袁 搬到和平里后依然如 故遥 有两位学生的母亲是俄罗斯人袁 因此他们的长相像 外国人遥 他们都有一颗爱国的赤心袁 中学毕业后希望能 获得一份工作遥 他们不计较工作条件袁 到祖国边疆建设 兵团或京郊插队都可以袁 但用人単位不敢录用袁 怕是 野特嫌冶遥 堂堂八尺男儿无工作袁 生活十分困难遥 在他们

最困难的时候袁 是张老师支援了他们遥 还有一位学生夫

107

妇俩都搞文艺袁 妻子学钢琴袁 他学指挥遥 毕业后袁 他被 分配到西城遥 他不愿从事中学教育工作袁 夫妇俩回到广 东省宝安县农村靠挣工分过日子遥 他们不会干农活袁 妻 子还可以参加宣传队袁 而他只好去放牛遥 每个劳动日值 才 8 分钱袁 怎能养活自己呢钥 海外的老父接济他们袁 只

能是暂时的遥 他们回到北京后袁 一无粮票袁 二无工作袁 又是张老师免费提供粮票和饭食遥 像这样政治上担风险尧 经济上慷慨解囊的事还有很多很多袁 我戏说张老师像战 国时期的 野四君子冶遥 张老师对学生是如此的厚爱袁 但对

自己和子孙是极为严格的遥 每年只有在他生日的时候才 允许他的子孙来一次北京袁 一般住七天就离京遥 儿孙们 来了打地铺袁 共住在两居室内 渊孙子鹤延成家后袁 他母

亲来京照顾孙女袁 才增加了两间房冤遥 张老师的卧室 15

平方米袁 靠东墙摆了一张宽木床袁 床面靠里的堆满了各

种书刊袁 有点像毛主席在中南海住时睡的床遥 床的对面 一个书柜兼衣柜和一张书桌袁 桌面也被书信占了一半遥 北墙单人床上也码满了书籍尧 画稿袁 房内还有两张旧沙 发尧 一张藤椅遥 外屋北墙是孙子鹤延的单人床袁 西墙放 了一张吃饭用的方桌袁 两把木椅子袁 两张条凳遥 西南墙 角用小桌架起了一块单人床板袁 表面铺了一层白纸袁 这 是张老师画画和书法的桌子遥 东墙角还有一小桌摆电视 机和接待客人用的茶壶尧 茶杯遥 从大门进来的小过道上 放了一个书架袁 拉了一布帘袁 算是碗橱遥 地面是水泥板袁 这是十几年一贯的陈设袁 一直到孙子结婚遥 张老师的学生很多袁 国内外的学生只要到北京就来

108

探望他遥 几个学生同时来袁 室内就无回旋余地了遥 市委尧 侨办和文史馆的领导多次提出为他换一套较为宽敞的房 子袁 都被他谢绝了遥 他经常风趣地说院

野这间房用处可

大哩袁 白天是我的办公室兼会客室袁 晩上就成了我的卧 室和书房遥 这样的 耶四合一爷 房子我很喜欢遥 北京还有

很多人祖孙三代挤住一间房袁 我祖孙俩一人住一间已经 够用了遥 如果要换大房就要脱离群众了遥冶

野一个共产党

员应当先天下之忧而忧袁 后天下之乐而乐袁 不能搞特殊

只想自己袁 否则袁 那叫什么共产党员呢钥 等全市困难户 都住上新房后我再搬家吧遥冶 他还说院 野住在居民区好啊浴 成天和群众生活在一

起袁 能了解下情袁 能听到群众呼声袁 这样就能使自己保 持头脑清醒袁 永远保持普通劳动者的本色遥冶 他说到住在 居民区的优点时袁 我们都很赞同袁 我们说希望他在居民 区内居住袁 屋外没有站岗的袁 我们进出都方便袁 可以随 时看望他遥 如果有站岗的袁 我们也就不会常来了遥 他为 了了解北京的交通状况袁 在他 85 岁以前每月都买一张通 用月票遥 北京的每一条公共交通线路袁 不论是电车还是 汽车袁 都留下他的足迹袁 每条线路的起点站尧 终点站袁 经过哪些地方袁 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遥 我们说他是活地图遥 他坐车是为了了解民情袁 了解北京的交通遥 后来年岁大 了袁 上车不方便袁 就不买月票了遥 但他还是关心北京的 交通袁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袁 做完早操后袁 就坐在藤椅上袁 从窗内数马路上的汽车尧 自行车的流量袁 叫做 野看世

界冶遥 每天早上我上学校袁 就能看见他在 野看世界冶遥 他

109

说院

野坚持这样做袁 不仅了解了这条路上汽车尧 自行车

的流量袁 为有关部门提供信息袁 还锻炼了思维袁 保持头 脑清醒敏捷遥冶 张老师对生活有困难的学生热情相助遥 留来访客人 吃饭袁 餐桌上必有鱼尧 肉袁 他自己的饮食却十分简朴遥 他早上去乘车袁 回家总要捎回价廉的蔬菜院 雪里红尧 萝 卜尧 胡萝卜等遥 他自己腌雪里红尧 剁辣椒尧 胡萝卜丝等遥 没有客人时下饭的菜肴就是骨头煮萝卜汤尧 雪里红尧 酱 豆腐等遥 他腌的菜很好吃袁 有家乡风味袁 经常送给我袁 让我带给我的丈夫尝尝遥 在家用电器相当普及的今天袁 闷热的夏天里他不买冰箱尧 电风扇袁 更不用说装空调了遥 屋内经常准备了六七把扇子供客人用遥 张老师是位可敬可亲的好老师袁 他十分关心学生的 成长遥 每次我去串门袁 他总要问我学校的事袁 并告诉我 一七一中学的学生在楼群里做了什么袁 哪些做得好袁 哪 些是不良行为袁 要我善加引导遥 前年袁 他已九十八岁高 龄袁 社会活动又十分繁忙袁 他老人家还为我和唐应生题 词遥 他针对我们的工作提出殷切的期望袁 题词的内容是院 野司马史董狐笔袁 别是非抒正气冶遥 写完后亲自向我讲解遥 司马史指西汉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尧 文学家和史学家司史 迁所写的 叶史记曳遥

叶史记曳 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遥

叶史记 曳 的史 实可 靠 袁 敢 于 肯定 被 封 建 统 治阶 级 认 为 野盗冶

野寇冶 的农民起义军在历史上的作用袁 揭露和批评

封建统治阶级的迷信和罪恶遥 董狐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史 官遥 公元前 607 年晋灵公欲谋杀赵盾袁 赵盾被迫出走袁

110

未出境袁 他的族人赵穿杀死灵公袁 他回来拥立晋成公继 续执政 遥 当时 董 狐任 职 太 史 袁 他 认 为 赵 盾身 为 正 卿袁 野亡不出境袁 返不诛国乱冶袁 罪责难逃遥 因此他在史策上

写道 野赵盾弑杀其君冶袁 以正视听遥

张老师历史知识渊博袁 善于古为今用遥 我和我丈夫

都是学历史的袁 我教了一辈子历史袁 我丈夫当了一辈子 新闻工作者遥 张老师的意思是教育我们要以两位史学家 为榜样袁 用自己的嘴为社会明辨是非袁 用自己的笔为百 姓伸张正义遥 现在我已退休了袁 但还是要按照张老师所 殷切期望的那样袁 永远做一名正直的人遥 敬爱的张老师袁 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111

张先生要要 要张国基老师 陈钊炎 我永远称呼您 野先生冶袁 我觉得这比称呼 野老师冶袁

更能体现我这一个荷印时期华中创办初期的学生对张先 生的尊敬遥 关于张先生袁 使我不能忘记的往事太多了袁 这里提 的是其中二三件事遥 1961 年 6 月我第一次回国观光遥 来

到北京袁 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张先生遥 道出我是陈钊炎

时袁 他很自然地说出我周围的同学院 李奎焕尧 谢兴敬尧 陈开炳尧 陈学诲等等袁 问他们的近况遥 我非常惊讶院 先 生不但还记得我袁 他还清楚记得我最接近的同学遥 张先 要在社会尧 在校园中都是默默 生桃李满天下袁 对于我要要 无闻的学生袁 他竟还清晰地记得我袁 这使我感到非常荣

幸袁 这比在考卷上打上高分尧 批上赞语袁 更喜悦更荣幸浴 在电话中我说要去探访他老人家袁 问他的住址遥 他说院 你初来北京尧 人生地不熟袁 让我去找你遥 当时并未约好 时间遥 不料翌日早上六时袁 华侨招待所客房电话响起了袁 电话里是熟悉的张先生的声音院 说他已到招待所大堂等 我们了遥 我愕然袁 匆匆换好衣服袁 和同房间的郑年保君 渊也

是他八华的学生冤袁 急忙下楼到大堂见张先生遥 他告诉我

112

们他昨夜难眠袁 三点钟就起床袁 出门时公车尚未开出曰 先步行一个小时才搭上第二段路的公车遥 从华侨补校到 王大人胡同要转三趟车遥 当时袁 我惭愧到无地自容袁 哪 有老师找学生的浴 我真是太 野岂有此理冶 了遥 令人更感

动的是院 张先生一早已为我们安排了 野一日游冶 的旅程遥

先是师生同游颐和园袁 订好园内的午餐袁 晚餐在全聚德

吃著名的北京烤鸭遥 在颐和园餐厅午餐尧 在全聚德吃烤 鸭袁 当时是并非普通身份的人可以做到的袁 我再次感到 荣幸遥 当年先生年已七十袁 还健步如飞地一路领先袁 边走 边给我们讲解各景点的历史背景袁 我们又上了一堂生动 的历史课遥 回程先送他回补校袁 在他的办公室喝茶曰 环 视简单明洁而富文化气息的布置袁 令我们对他产生更崇 高的敬仰遥 他带我们参观了他的菜园袁 在繁重的行政和 教学工作之余袁 还亲手种植蔬菜瓜果袁 瞧浴 单是南瓜就 有好几棵遥 这正正道尽华中校训的 野勤冶 字呢浴

1992 年袁 先生百岁寿辰袁 四月间在香港庆祝袁 我没

有赶上遥 七月间袁 我与内人游北京袁 请导游送我们去三 元里拜见张先生袁 第二趟才见到遥 他老人家见到我们第 一句就提到李奎焕尧 陈开炳尧 谢兴敬等袁 这次还加上吴 有辉袁 问他们近况怎样钥 他说院 可惜陈学诲过身了浴 北 京拜见至今卅年过去了袁 张先生百岁高龄袁 记忆力惊人袁 思路清晰袁 仍清楚记得我和我的同学好友袁 令我深为感 动遥 张先生的孙子张鹤延和小曾孙也在场袁 我取个红包 给小曾孙袁 张先生说院 不可遥 我说如不收下我会很难受

113

的遥 终于先生向小曾孙点一点头袁 允许他收下红包遥 为 不要让老人家太累袁 坐谈二个钟头后才依依不舍向张先 生告辞遥 回印尼后又收到张老的孙子的来信袁 介绍先生 近况遥 过去一直以为张先生没有家室袁 却原来他是一生 奉公袁 全副精神和力量贡献给华侨爱国教育事业之上袁 从来不因私人事务影响公事曰 他 野有教无类冶尧 谆谆善诱

地培育国家尧 社会的有用人才而贡献终身曰 他的崇高人 格道德袁 是我们的崇高榜样浴 原载 2004 年 10 月 1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43 期

114

言传身教

为人师表

李其健 尊师重道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遥 老师是人类灵魂 的工程师袁 老师担负着提高民族文化尧 民族素质尧 推动 社会进步和科学发展的重任袁 理应受到社会的尊敬遥 为人师表尧 言传身教尧 诲人不倦尧 循循善诱噎噎既 是对老师的要求袁 同时也是对老师的至高无上的评价遥 敬爱的张国基老师为华侨教育事业服务终生的实践袁 就 是这方面最生动和最真实的写照遥 为此张老师不仅得到 了他的学生们的无限崇敬袁 而且还受到众多学生的家长 要整整三代人的崇敬遥 和子女要要

我在 1953 年考入华中前袁 就已从我的老师要要 要华中

校友处听到张国基这个名字遥 在华中就读期间袁 张老师

担任我们的班主任和语文课老师遥 1957 年高中毕业后袁

我留校工作袁 1960 年到 1979 年在北京期间袁 以及随后 定居香港后袁 一直都和张老师有联系遥 四十年来从听到

的尧 亲眼看到的一切袁 都证明张老师是贯彻执行华中校 训 野公尧 诚尧 勤尧 朴冶 的突出典范遥

野公冶 要要 要1939 年华中是由李春鸣尧 张国基尧 李善

基和陈章基四位穷教员用自己省吃俭用的全部积蓄创办 的遥 虽然当时有麦爝煊尧 张祖砚及后来无数热心华侨教

115

育的社会贤达的大力支持和赞助袁 把华中建成东南亚著 名的华侨学校袁 但是如果当时四位创办人要把华中变为 他们 野四大家族冶 的私人学店的话袁 在情在理都是无可

非议的遥 可是包括张老师在内的四位创办人在艰难的建 校时期出钱出力袁 在华中最兴旺时期要要 要学校占地面积 达 63278 平方米袁 在校学生人数达 4600 余人要要 要四位前 辈都是支取月薪的穷教员袁 上下班靠两条腿走路或同老 师同学一样坐校车或三轮车袁 午饭是和寄宿生一起在食 堂吃大锅饭遥 张老师和李善基老师在华中最兴旺的时候 回国定居袁 李校长和陈章基老师是在华中被迫关闭后回 国定居的遥 四位前辈都没有从华中带走一砖一瓦袁 他们 和他们的后代没有在财富上沾华中的光遥 历史已经作出 结论院 他们是 野公冶 字的楷模袁 他们正是 野赢得清风飘

两袖袁 漫夸桃李遍南天冶遥

要不论在旅居印尼时或回国定居后袁 包括 野诚冶 要要

野文化大革命冶 中张老师受到不应有的待遇时袁 每天登门

拜访张老师的学生尧 家长和朋友络绎不绝遥 据张老师统 计袁 每个月都有二三百人拜访他遥 张老师忘不了他教过 的学生袁 他也永远记得他见过面的学生尧 家长甚至学生 的兄弟姊妹遥 这不仅是因为张老师有惊人的记忆力袁 更 主要的是他有热爱学生的诚挚的心袁 使他和学生之间建 立了水乳交融的感情遥 在张老眼里的学生袁 没有贫富之 分袁 没有好坏之别遥 他对成绩差或调皮尧 表现差的学生 丝毫不歧视遥 他不轻易处分学生袁 他不同意动輒开除学 生遥 在和他最接近和收养过的学生中袁 有不少是赤贫或

116

被人认为不可救药的坏学生遥 我是张老师的一个普普通 通的穷学生袁 在华中读书时是半工半读袁 到香港后也只 是一个打工仔遥 但不管在哪里袁 什么时候去看望他老人 家袁 我都得到受之有愧的最高礼遇遥 每次告辞时袁 他都 要亲自送到门外甚至车站遥 1991 年春袁 我最后一次到北

京和平里去看望他袁 离开时他还坚持送我到楼梯口袁 还 叫他的孙子鹤延送我到汽车门边遥 在北京时袁 我多次吃 过张老师亲自做的饭菜遥 有一次到北京补校留宿时袁 他 甚至给我准备洗脚水噎噎张老对我的这种礼遇袁 其实是 他对所有来访者的常规礼遇遥 他八十多岁时还多次陪同 印尼来的老师尧 同学登长城袁 九十高龄还陪国外来的朋 友游颐和园遥 他就是这样热诚地对待他的学生和朋友的遥 野勤冶 要要 要1953要1955 年袁 我住在华中学生宿舍遥 当时

宿舍对寄宿生要求很严袁 除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袁 寄宿

生不得外出遥 晩上集体温课袁 按时熄灯睡觉袁 不准学生 开夜车遥 所以考试时我们只能开早车遥 当天蒙蒙亮时我 们就起身袁 穿着睡衣在宿舍门口的马路上背读课文遥 那 时我们发现袁 张老师是全校最早到校的袁 比工友还早遥 他每天由 Kebon Torong 走路到学校遥 张老勤走路也是出

了名的袁 他除了每天走路上班外袁 每天傍晚还要散步数 小时遥 他常常由城区走到 Menteng遥

华中建校时期袁 他不顾烈日曝晒袁 天天到工地巡视遥

日军占领时期袁 他酿酒种菜遥 平时他很少坐在办公室里袁 不是上课或听课袁 他就走遍全校每个角落袁 门窗坏了袁 厕所不通袁 他或自己动手整修袁 或通知有关的人去处理遥

117

地上每个纸屑尧 每块粉笔头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遥 他把不 能再用的扔进拉圾箱袁 把还能用的拣起来用遥 以前上植 物课袁 老师带领我们在校里种植西红柿袁 但往往未到成 熟时就被同学摘来当子弹 野打仗冶袁 张老发现后就把地上

的西红柿拣起来袁 拿到课堂上和周会上狠狠地批评这些 同学的浪费行为遥 张老师的一生都是在为国家尧 为社会尧 为华侨和为 教育孜孜不倦地工作遥 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要要 要1992 年 8 月 30 日袁 在他的写字台边与世长辞噎噎

野朴冶 要要 要在印尼时袁 张老师无论在任何场合袁 都是

身穿他那身布衣服遥 回国后袁 他从不利用他特殊的身份 和地位向国家要名要利遥 身为北京华侨补校校长袁 住的 只是学校的办公楼遥 的一间房子里遥

野文革冶 期间则住在普通职工宿舍

野文革冶 后才搬到和平里那两间一套的

房子遥 廿多年来袁 这两间房就成了张老的住房尧 书房尧 会客室和招待所袁 许许多多海内外到北京的学生和朋友 都曾住过遥 他桃李满天下袁 他在海内外的学生有头有面尧 有钱有势的不计其数袁 而且都和他有着深厚的感情遥 若 他想学生为他个人或其家属办什么事的话袁 真是只需开 口之劳遥 但是袁 他不但没有向这些学生提出任何要求袁 而且还把学生们数次送给他的生日贺礼袁 全部捐给家乡 和教育基金会遥 今天袁 当我们缅怀张老师袁 回忆他光辉的一生时袁 使我想起当前社会上对教育事业的忽视实在令人震惊遥 许多有条件上大学的青年袁 宁肯 野下海冶 也不去上大学袁

118

有的人以权谋私袁 千方百计为子孙出国找门路噎噎对比 之下袁 更显出张国基老师高大的形象和高尚的品德遥 在张老和华中其他三位创始人的熏陶和教导下袁 遍 及海内外各地的华中校友中袁 有许多已经或正在步这些 前辈的后尘袁 出钱出力袁 大公无私地为国家尧 为社会尧 为华侨尧 为教育贡献力量袁 并取得了卓越的成就遥 由椰 加达一群华中校友创办的学校要要 要Cahaya Sakti 就是一个 突出的例子遥 李春鸣尧 张国基尧 李善基和陈章基四位前 辈在九泉之下袁 定会为他们这些学生感到莫大的安慰遥 华中虽已不复存在袁 但他们倡导并身体力行的华中精 神要要 要野公诚勤朴冶 必将继续发扬光大袁 代代相传遥 原载 1995 年 6 月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119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要要 要在湖南益阳国基实验学校的讲话

梁俊祥 2010 年 5 月 11 日 踏上 潇湘 大地 袁

来到银城益阳袁 我们

听到湖南乡音袁 那么 熟悉亲切袁 仿佛回到 五六十年前袁 在我们 母校中华中学校园 里袁 聆听张国基老师 以浓重的乡音袁 向我

赠书

们传授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遥 走进国基实验学校袁 扑面而来的是红黄色的校徽与 野公诚勤朴冶 的校训袁 那么熟悉亲切袁 我们心中涌出一 句话院

野母校一华中袁 我们回来了浴冶

我代表全体华中儿女衷心感谢益阳市政府尧 侨联及 杨谷良女士袁 你们延续了华中的血脉袁 在被印尼政府封 闭之后的 35 年袁 我们的母校如凤凰湼槃袁 在张老的故乡 浴火重生遥

今天我们会场两旁悬挂了一幅对联院

120

铸中华精神袁 七旬沧桑传伟业曰 承先人训导袁 十载坎坷谱新曲遥 这幅对联袁 生动地表述了走过了近十年光辉历程的 国基实验学校袁 脱胎于中华中学袁 继承了华中的光荣传 统袁 发扬了华中精神袁 实现了张老的遗愿袁 谱写了亮丽 的新曲浴 同学们院 大家都知道袁 高挂在你们教学楼上的校徽 与校训袁 与我们华中的校徽与校训是一样的遥 这校徽与 校训不仅仅是你们的袁 也是我们的遥 所以这校徽与校训 是咱们的遥 咱们的校徽两边的链条代表团结合作袁 万众一心曰 中间的警钟袁 发出嘹亮的钟声袁 鞭策与激励我们努力学 习袁 奋发向上遥 校徽的红黄颜色袁 代表我们鲜明的爱国 立场遥 咱们的校训是 野公诚勤朴冶遥 公正无私袁 诚恳坦荡袁

勤劳刻苦袁 朴实无华遥 我们敬爱的张国基老师的一生闪 耀着校训的精神袁 他是实践校训的楷模遥 张老在北京的 住房里袁 挂着著名书画家韩煜先生的题字 野一生正气袁 两袖清风冶袁 李岚清副总理为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题字时写

为 野一身正气袁 气壮山河曰 两袖清风袁 风流千古遥冶 这是

张老一生的写照袁 张老当之无愧遥 给同学们讲两个小故事院

张老是毛主席介绍入党的老党员袁 是八一南昌起义 任中央独立第一师师长的老革命袁 是第一届到第七届全 国人大代表袁 是第三届全国侨联主席袁 是我们母校中华

121

中学创办人之 一袁 是北京华侨 补习学校校长袁

是燕京华侨大学 董事长遥 但是他 的唯一的儿子张 敬乌伯伯袁 一直

与国基学校师生们合影留念

在迎风桥乡下当农民袁 今天张敬乌伯伯来到了我们中间袁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遥 张敬乌伯伯今年九十二 岁了袁 在他身上袁 我们看到张老艰苦朴素的身影遥 张老 95 岁及 100 岁生日袁 我们海外的学生凑集了 25

万及 100 万给张老做寿金袁 张老分文不取袁 25 万元给了

你们这个迎风桥修发电站袁 100 万给了益阳袁 启动创办了 你们这间国基实验学校遥 张老晚年风趣地对儿孙们说院 我 的遗产就是九颗牙齿袁 百年之后袁 你们每人一颗作纪念遥 同学们院 张老遗爱人间袁 给了你们这么良好的学习 环境袁 这是你们的福分袁 希望你们珍视这个福分袁 好好 学习袁 天天向上遥 东方红袁 太阳升袁 中国湖南韶山冲出了一个毛泽东遥 毛主席给青年人说了一段很有意义的话袁 我送给同学们院 野世界是你们的袁 也是我们的袁 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遥 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袁 正在兴旺时期袁 好像早上八九点 钟的太阳袁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遥冶 谢谢大家遥 原载 2010 年 7 月 1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62 期

122

悼念敬乌老人袁 缅怀国基先辈 梁俊祥 2011 年 12

月 30 日 袁 惊 悉

张 国 基 老 师 92 岁的儿子敬乌老 人不幸去世遥 对 于 92 年 如 一 日 面朝黄土背朝 天袁 在湖南益阳

上图中为张敬乌袁 右为梁凤翔袁 左为梁俊祥遥

迎风镇扎根务农的敬乌老人袁 我虽然只于 2010 年在湖南

益阳国基实验学校联欢会上见过一面袁 但给我留下深刻 的印象院 他是朴实袁 寡言袁 敦厚袁 安贫乐道的老农遥 对 于敬乌老人的去世袁 我深感悲痛袁 记下老人二三事袁 纪 念这位平凡可敬的老人遥 敬乌其名 初识敬乌老人袁 感到其名奇特袁 后来才知道其来有自遥 近代袁 人们常以乌鸦代表不祥尧 晦气袁 避之不及遥 但在唐代袁 以乌鸦为神袁 敬乌奉乌的风气风行于各地袁 尤其是在南方湖南遥 其实乌鸦是最孝道的精灵袁 老乌鸦

123

不能飞了袁 不能自己找食物了袁 小乌鸦就会反过来喂养 它遥 这就是乌鸦有反哺之义遥 乌鸦代表了吉祥尧 孝慈和 亲情袁 敬乌奉乌可以表达孝心袁 可以带来祥瑞袁 可以使 亲人摆脱苦难袁 早日归来遥 唐代的乌鸦被视为 野慈鸟冶 可以在唐诗中得到印证遥 如杜甫 叶题桃树曳 中的两句院 野帘户每宜通乳燕袁 儿童莫信打慈鸦遥冶

白居易 叶慈乌夜啼曳 诗云院

慈乌失其母袁 哑哑吐哀音遥 昼夜不飞去袁 经年守故林遥 夜夜夜半啼袁 闻者为沾襟遥 声中如告诉袁 未尽反哺心遥 百鸟岂无母袁 尔独哀怨深遥 应是母慈重袁 使尔悲不任遥 昔有吴起者袁 母殁丧不临遥 嗟哉斯徒辈袁 其心不如禽遥 慈乌复慈乌袁 鸟中之曾参遥 这说明乌鸦是慈孝之鸟遥 张老 4 岁丧父袁 七口之家袁 全靠慈母含辛茹苦袁 独

力支撑遥 张老 1919 年离开慈母袁 离开家乡袁 南渡新加坡

教书遥 1921 年 2 月袁 张老的慈母逝世袁 他匆匆回国奔 丧袁 写下一挽联倾诉对慈母的深情院

万里去袁 万里归袁 行程误我袁 缘悭一面院 一滴泪袁 一滴血袁 未尽孝道袁 遗憾终身遥 经受丧母之痛袁 饱读诗书的张老给他唯一的儿子取 名 野敬乌冶袁 应是由上述白居易的 叶慈乌夜啼曳 中的强烈 共鸣袁

野崇敬乌鸦冶袁 张老以这个名字表达了他对忠孝不

能两全袁 未能在他母亲身边奉省晨昏尽孝的终身遗憾与 内疚袁 也寄托厚望于敬乌可以事孝于他母亲遥 张老 1919

年起袁 除 1925-1928 年参加八一南昌起义短暂回国袁 就

124

一直在南洋袁 与妻子南北分离袁 长达三四十年袁 1958 年

回国后袁 夫妻俩也依然分隔北京益阳两地遥 敬乌老人人 如其名袁 一直在家乡承担起奉养孝顺母亲的责任遥 一封家书 这是我们找到的张老 1951 年 4 月 5 日给儿子敬乌的

一封家书院

敬乌院 你会到学正时如需要这笔钱就统统领回去袁 第一先 买粮食袁 不让小孩饿了遥 如不够袁 暂向人拿借多少袁 以 后我可寄回还人家的遥 在这大时代袁 困难只是一时的遥 你要刻苦耐劳一点袁 在农村做个好好的模范遥 你说要南来的问题袁 等到学敏到长沙后袁 他可和你 详谈遥 余不多说了袁 此问 近好 国基字 1951 年 4 月 5 日 在印尼雅加达

125

信中提到的李学正尧 学敏是两兄弟袁 是我们的华中 校友袁 他们的父亲李晖球老师是张老长沙第一师范的同 学遥 1948 年起袁 他们就住在张老家里袁 直至毕业遥 事实

上张老在雅加达家里先后住了几十位外地来椰城或生活 困难的学生遥 学正尧 学敏与张老朝夕相处袁 张老履行了 父辈和老师的双重责任遥 张老还无偿的负担了他们的生 活费遥

学正 1950 年回国袁 学敏 1951 年回国都考上湖南湘

雅医学院袁 成为著名的医生尧 教授遥

透过这一封家书袁 我们可以看到袁 敬乌一家在家乡 过着清贫的日子袁 孩子们要挨饿受冻遥 张老疼爱妻子儿 孙袁 又严格要求遥 他是慈祥的父亲袁 托学正同学带钱回 家袁

野需要这笔钱就统统领回去袁 第一先买粮食袁 不让

小孩饿了遥 如不够袁 暂向人拿借多少袁 以后我可寄回还 人家的遥冶 他又是严格的父亲袁 告诫敬乌 野在这大时代袁

困难只是一时的遥冶 要敬乌 野刻苦耐劳袁 在农村做个好好

的模范冶遥

张老 野一身正气袁 两袖清风冶袁 他身教言传袁 培养了

敬乌和他的孩子们一家优良的品德遥 对比现在的一些高 干子弟子凭父贵袁 穷奢极欲袁 更显得敬乌老人的高尚遥 愿敬乌老人安息遥 您艰苦朴素袁 安贫乐道的形象永 远活在我的心里遥 原载 2012 年 5 月 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65 期

126

张老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榜样 要要 要在湖南益阳国基实验学校的 讲话

黄昆民 2014 年 4 月 22 日

尊敬的各位领导﹑国基实验学校的师生们院 早上好浴 在纪念张国基先生诞辰 120 周年的时候袁 我们要要 要

张老生前在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任教时的学子们袁 又一 次来到湖南袁 来到益阳袁 来到我们倍感亲切﹑日夜思念 的国基实验学校校园遥 刚才袁 我们刚参加过隆重的张老

铜像揭幕典礼曰 现在袁 我们又在这里颁发以张老学生﹑ 华中学子﹑印尼华人企业家王益琪先生名字命名的第二 期国基实验学校王益琪奖学金遥 我们的心情非常激动袁 刚在香港结束的纪念印尼椰嘉达中华中学创办 75 周年大 会上袁 我们六七十岁的华中校友同年轻的国基实验学校 学生手拉着手袁 迈步进场袁 谱写了一曲 野公诚勤朴袁 由

我传承冶 的历史性赞歌遥

张老是益阳的骄傲袁 是广大爱国华侨的一面旗帜袁 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榜样遥 张老的铜像竖立在这里袁 象征 着他的教育思想和教学理念将进一步在国基实验学校发 扬传承曰 张老的铜像竖立在这里袁 必将激励 野公诚勤朴冶

127

的精神更好地在国基学校扎根散叶﹑开花结果遥 我们希 望国基实验学校的师生们藉国基铜像的落成以及王益琪 奖学金的发放袁 进一步继承﹑宣传和发扬张老一生的高 风亮节袁 以张国基先生为榜样袁 做一个无私的人袁 做一 个高尚的人袁 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袁 对国家﹑对社会﹑ 对人类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遥 祝愿国基学校借此东风袁 不断开拓袁 勇往直前袁 继续创造新的辉煌浴 原载 2014 年 8 月 30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71 期

128

华侨教育家的典范 林洛川 今天袁 我们在这里热烈庆贺张国基老师百龄大寿遥 近百年来袁 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遥 中华民族 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遥 张老师坚定地紧跟时代步伐 走过来了袁 且百龄高寿袁 身体仍健康如斯尧 思维仍敏捷 如斯袁 这确是可喜可贺的遥 提起张老师袁 必然唤起众多受过他的教益的学生们 的回忆袁 内心对张老师充满感激和敬意遥 例如刘金端女士 渊司徒赞夫人冤袁 曾回忆起 70 年前袁

要慷 正当是风华正茂的张老师袁 在讲台上为民族呼唤要要 慨激昂而不失温柔敦厚的情景袁 记忆犹新遥

华中的校友们还记得袁 当年张国基副校长如何带领 全校师生披荆斩棘袁 在疟蚊毒蛇盘据的椰林池沼地上建 起巍峨堂皇的校舍曰 更以优良的师资和纯朴的校风闻名 遐迩袁 使华中成为印尼华侨子弟向往的学府之一遥 而当 年莘莘学子袁 如今成为献身社会尧 推动社会进步的宝贵 人才遥 这该是张老师最感欣慰的吧浴 张老师言传身教尧 平易近人袁 为学生树立做人的榜 样遥 他是为后辈引路的长者遥 野华侨教育工作者的杰出代

表尧 华侨教育家的典范冶 之美誉袁 张老师是当之无愧的遥

129

今天袁 我们在这里庆贺张国基老师百龄大寿袁 表彰 他的功绩袁 就是表彰华侨教育界前辈们如司徒赞尧 李春 鸣尧 李善基尧 陈章基等老师的历史功绩曰 我们推崇张老 师的贡献袁 就是推崇把中华文化尧 华文教育推广到东南 亚尧 甚至全世界的华文教育工作者的宝贵贡献遥 野尊师重道冶 是具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华文化优秀传

统袁 今天加以发扬袁 更具重大意义遥 惟大力提倡 野尊师

重道冶 才能鼓励更多人忠心耿耿地献身教育事业袁 以促 进民族的振兴尧 社会的进步遥 我们庆贺张国基老人百龄大寿袁 就是要提倡 野尊师

重道冶袁 发扬张老师几十年如一日袁 无私地献身教育尧 忠 于教育的崇高精神遥 不论是海峡两岸尧 港澳同胞尧 海外侨胞尧 各地华人袁 无不希望自己的民族能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的前列袁 这 就必须继承和发扬几千年来的优秀文化传统袁 同时不断 吸收世界各民族的优点袁 使之化为本民族继续发展的新 动力遥 推广华文教育袁 令炎黄子孙明白这个道理袁 增强 民族自信心袁 这是振兴本民族的必由之路遥 我们庆贺张国基老师百龄大寿袁 正好藉此回顾一下 华侨教育界前辈走过的道路袁 总结经验袁 使华文教育事 业获得更进一步的发展遥 摘自 叶庆贺华侨教育家张国基老师百龄大寿纪念特刊曳

130

笔笔情义深 何尚斌 岁月流逝袁 带走了十八个春秋遥 我和太太陈燕鸣永 远忘不了十八年前在北京兴化西里举行婚礼时袁 敬爱的 张国基校长来到我们中间袁 给我们祝福尧 期望和教诲曰 他还亲自用苍劲工整的篆字书写了毛主席的 叶重上井岗

山曳 诗词袁 赠送给我们做为结婚的纪念品遥

今天袁 我们还完整地保存着他的遗墨遥 看到他老人 家的字迹袁 眼前就彷彿看到他那慈祥仁爱的面孔遥 一身 正气尧 两袖清风的高风亮节历历浮现在我们眼前遥 我经常去和平里拜访张校长是在赴北大荒五年之后遥 那时北京补校的百多名同学自愿报名奔赴北大荒参加建 设袁 他们倾注了极大热情袁 顶住了严寒环境下的艰苦劳 动的考验袁 创造了一个个归侨的北大荒人袁 这是历史上 从没有过的奇迹遥 从现在的角色来讲袁 那时的行为完全 是应大时代的潮流所裹挟袁 无所谓得失之分遥 就像我们 的祖先离乡背井到海外袁 也是应当时大时代所裹挟尧 所 必然要走的路一样遥 人生袁 本无平坦的路可走遥 热带出生的身驱尧 经过五尧 六年的熬炼袁 有些同学 得了疾患尧 有的同学伤残袁 有部分同学政治待遇上得不 到一视同仁而遭受歧视袁 甚至迫害遥 海外亲人通过有关

131

部门袁 纷纷要求自己的子女能获得照顾袁 调回北京遥 在 这种情况下袁 我和几位同学收集了大家的困难和要求袁 趁回乡探亲路过北京之时袁 将报告交给廖公和外交部领 事司侨务组袁 顺道也到张校长那里反映情况遥 每次到张老家里袁 他总是热情地接待我袁 问长问短尧 问寒问暖袁 细心倾听我所讲的每一句话袁 也询问了很多 问题遥 他的书枱上袁 堆满了信件袁 据他说袁 这些信件来 自国内外袁 很多是各地的归侨反映生活上尧 工作上尧 政 治上遇到的困难遥 在谈话过程当中袁 张老偶而也会顺手 抽起书枱上的信袁 讲述某省某市某单位某某归侨遇到的 事情遥 他脑子里装满了归侨们的喜尧 怒尧 哀尧 乐遥 我觉 得院 他真像我们的慈父般关心着我们的一点一滴袁 我永 远忘不了他和我谈话时袁 那凝重的表情和微蹙的眉宇袁 表露出他对学生们的忧和苦的同情和关注遥 1973 年袁 我到北京第二医学院读书袁 在北新桥第六

医院实习遥 医院离和平里很近袁 我也经常去张老那里坐 坐遥 他的孙子张鹤延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遥 早上袁 张老 做完运动之后袁 就提着菜篮去菜市场买菜袁 回来就开始 办公了遥 他的生活很有规律袁 但很简朴遥 他是一个伟人袁 但也是普通人遥 他诚信待人尧 勤恳不懈尧 朴实立本的优 良品格袁 在万千学子中传为美谈遥 1978 年袁 我和燕鸣筹备结婚遥 通知了同学袁 也通知

了张校长袁 我们订于 5 月初举行婚礼遥 大约是在婚礼前

的一个星期袁 我父亲的朋友袁 原中条委国内司干部秦能 华来到我家里袁 带来一卷白纸袁 说是张校长赠送给我们

132

的结婚礼物遥 我欣喜地打开一看袁 是毛主席的 叶重上井

岗山曳 诗词袁 张老用篆书写成的遥 笔迹工整苍劲有力袁 充满艺术感遥 秦叔叔说院

野张老写这诗词写了三次袁 第

三次他才觉得满意遥 老人家不辞劳苦袁 一定要送给你们 这幅礼物遥 真是字字重千斤袁 笔笔情义深啊浴冶 我郑重地收下了这幅题词遥

五月初袁 我和燕鸣结婚了遥 同学们来到我们家袁 大 家平时工作忙袁 少有机会相聚遥 这下可热闹了袁 七嘴八 舌聊个没完遥 我们只有二十多平方米的家给挤得水泄不 通袁 有的同学就三三两两站在屋外尧 走廊遥 因为是老同 学袁 大家很随便袁 也不介意招呼不周遥 晚上七时左右袁 只听到门外人声沸腾院

野张校长来了浴冶 我们赶紧到门外

迎候袁 只见张校长迈着健朗的步子走过来袁 脸上挂着慈 祥的微笑袁 一一跟同学们握手问好遥 房间里的同学让出 中间的位置袁 让张校长坐在椅子上遥 他被同学们围在中 间遥 很自然地袁 他变成了今天的主角遥 张老与学生们促

133

膝谈心袁 仔细地倾听每一个同学的说话袁 偶尔仰起头来 哈哈大笑袁 多亲密而生动的师生情浴 他祝福一对新人永 结同心白头偕老浴 还对大家讲了很多勉励的话遥 那种感 人的情景袁 我们毕生难忘浴 我们感谢张校长赠送的珍责 礼物袁 并在同学们面前展示这幅墨宝袁 获得大家的热烈 掌声噎噎遥 十八年时光袁 弹指一挥间遥 当年的情景仍清晰地留 在我们的记忆中遥 张老却于 1992 年 8 月 30 日永远地离

开了我们遥 张老的高风亮节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遥 他永远 活在我们心中遥 原载 1997 年 4 月 20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14 期

134

怀念张老 何尚斌 敬爱 的张 国基副校 长 于 1992 年 8 月 30 日下午 6 时 10 分与世长辞袁 至今整 整十五年了遥 我手上有本 由梁英明主编尧 钱其琛题 签的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袁 共

303 页袁 是朱有文老师送给 我的遥

张老 是位 伟人袁 也 是 个传奇人物遥 他一生经历 了由清末到中国进入改革 开放的不同历史时期遥 了

宋任 穷在 叶张 国基 诗 文 选 曳 的序言中说院

野这 本 书 里 收 集 的

解他的一生袁 几乎可以了 张 老 一 部 分 诗 文 和 书 画 袁 洋 溢 着 解一部中国近代史遥 他与 他 热 爱 祖 国 尧 热 爱 人 民 的 炽 热 感 毛泽东同龄尧 同学尧 同事尧

情 遥 张 老生 前 的一 些 同 事 尧 朋 友 尧 学生以及他的亲属所写的文章 袁

同志袁 但他大半生却与教 表 达 了 对 这 位 可 敬 可 亲 的 老 人 的 育尧 与 野侨冶 字结下不解 深 深 怀 念 袁 可 以 说 字 字 句 句 都 是

缘遥 他的一生袁 李岚清前

感人肺腑的遥冶

副总理在张老诞辰百周年所题的词来概括最为合适院

135

一身正气

气壮山河

两袖清风

风流千古

本书图文并茂袁 收集了 许多有纪念价值的图片尧 题 辞尧 文章尧 讲话袁 以及书法 国画等 等 袁 将 张 老 一 生经

历尧 品德 尧 贡献 袁 以 及 渊

博学问袁 像一座丰碑一样树 立在我们面前遥 8 月 25 日 袁 我 在 文化

中心观赏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演出的 叶长征组歌曳袁 不禁

想起当年开拓者的艰辛历程遥 中国从衰败走向今天的富 强袁 凝结了千千万万前仆后继的志士仁人尧 烈士先辈的 心血遥 罗荣桓 元帅 在与 儿 子 谈起 往 事 时说 了 一 句 话 院 野比起那些无名英雄袁 我们算得上甚么遥 他们连名字都没

留下遥 我们只是幸存者遥冶 在中国袁 做 野幸存者冶 不容 易袁 因为要背负民族的希望尧 人民的重托袁 要一辈子做 好事袁 要做一辈子人民的 野牛冶遥 陶铸写的书 叶理想尧 情

操尧 世界观曳 就是讲这个袁 但他却被自己人打下去了遥 在今天这样的时代和氛围来怀念张老袁 有甚么现实意义 呢钥 有人说院

野告别革命冶袁

野创业和守业是两码事儿遥冶

但昨天与今天却是一段完完整整的历史遥 虽然当中的 野由后人评说冶 尚待一段时日遥 但张老一生所追求的尧 所

奉献的袁 是正义的事业袁 是造福后人的事业遥 从这个意

136

义上说院 无论是幸存者尧 继承者或者是普通一员袁 你血 液里流着炎黄子孙的血的中国人袁 都会想一想院 张老奋 斗的这一生袁 是为了甚么钥 第一尧 是为救中国袁 第二尧 是为了建设新中国袁 第三尧 是为了 野百年树人冶 的事业遥

坚信一种主义尧 坚持一个信仰尧 坚守一种事业袁 而且走 了一个世纪的人生历程遥 始终一身正气尧 两袖清风遥 老 实讲袁 这一类型的共产党人不算太多了袁 否则袁 胡锦涛 为何要大声疾呼院 要保持共产党员的先进性袁 提倡 野八 荣八耻冶 呢钥浴 这就是品德的重要性遥 并非普通袁 也许是 野先知先觉冶尧

野先进冶袁 意即院

野好过普通人冶曰 站得

高尧 看得远尧 看得准尧 做得好遥 是非对错了然于胸袁 先 天下之忧而忧袁 后天下之乐而乐袁 这大概是 野先进冶 的

一般概念吧遥

想起两件往事院 当年我和燕鸣婚后住在北京兴化西 里袁 距张老住的和平里仅百步之遥袁 因此常到张老住处 拜访他袁 言谈中受教不浅遥 他淡泊名利尧 生活简朴袁 每 天早上拎着菜篮子买菜袁 在家除了接待来访者之外袁 还 要看信覆信遥 我结婚时袁 他赠送我用以篆体 字书 写了 叶重上井岗山曳 墨宝遥 另一件袁

野四人帮冶 垮台后召开了

全国侨联会议遥 我父亲何崇坤为该届全国侨联委员袁 他 拜候了张老遥 并和林文盛先生 渊泗水侨领尧 全国侨联委 员冤袁 秦能华 渊原中侨委国内司冤袁 林降祥 渊原中侨委经 济司冤 等几位老朋友聚旧袁 还在张老住处楼下合照一张 相遥 如今相片犹存人已作古袁 只留下无限的怀念遥 宋任穷在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的序中袁 用以下一段文

137

字作结语院

野张老又是一位廉洁奉公的模范遥 他为教育

事业奉献了一生遥 他除了一大批学生以外袁 没有任何私 人的财富遥 他在担任北京华侨补习学校校长期间袁 一直 是以校为家的遥 后来袁 张老搬到了和平里袁 也只住在普 通的居民楼里遥 他在海外和港澳地区的学生们多次为他 祝寿袁 并赠送礼金袁 然而袁 张老和他的家人分文未取遥 按照张老的要求袁 这些礼金除一部分捐献给了他的家乡 兴办发电站以外袁 都用于成立张国基文化教育基金会遥 多少年来袁 张老从未利用他的职权和关系为自己或他的 亲属 牟 取 私利 遥 他的 直 系 亲 属 一直 是 在 家乡 务 农 的 遥

耶一身正气袁 两袖清风爷袁 这八个字最恰当地说明了张老

的高风亮节遥冶

当前袁 在全国人民正为加快四化建设的步伐而艰苦 奋斗的时候袁 在我们提倡广大干部廉洁自律尧 克己奉公袁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时候袁 我们愈益感到张老的革命 精神和高尚情操的可贵遥 张老并没有离开我们袁 他永远 活在人们的心中遥 原载 2008 年 1 月 1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55 期

138

从张伯伯的题词 及老照片勾起的回忆 陈锦铭 今年 3 月 10 日是张伯伯 渊张国基老师冤 诞辰 119 周

年纪念遥 凝视张伯伯给我的题词袁 翻开以前的影集袁 又

勾起了和他老人家在一起的美好回忆袁 老人家那慈祥尧 和蔼的音容笑貌袁 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袁 不能忘怀遥 现就 我们家和张伯伯的一些交往和生活片段写出来袁 寄托对 老人家的缅怀遥 1938 年我出生在印尼万隆袁 和母亲钟嘉宁尧 姥姥尧

舅舅一家人住在一起遥 母亲在万隆清华小学教书袁 我在

她教书的学校上小学遥 父亲陈章基在雅加达中华中学任 教 袁 和张 伯伯住 在 一起 袁 每 年放 假 才 回万 隆 看 我 们 遥 1951 年父亲把我和大弟弟怡治接到雅加达袁 我到中华中 学上初中一年级袁 第一次见到张伯伯袁 我们都吃住在一

起袁 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遥 因为我们和伯伯之间如同一 家人袁 所以我和我的弟妹们对张国基老师一直都称呼张 伯伯袁 不称校长尧 老师遥 伯伯在印尼一直独身一人袁 无 家属尧 亲人袁 他把我们弟弟妹妹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 爱护袁 我们对他也特别敬爱遥 记得有一次我得了病袁 高 烧不退袁 需要去医院看病袁 因为我怕打针袁 说什么我也

139

不肯去袁 我爸爸无奈把张伯伯叫了来袁 经他劝说才同意 请医生到家里来看病袁 经诊断为肺炎袁 张伯伯叮嘱佣人 给做病号饭袁 精心照料袁 病很快就好了遥 张伯伯和 我父亲都是东 南亚华侨界的 教师袁 他们终 生都奉献给了 华侨的教育事 业遥 他们两人 志同道合袁 同 是中华中学创

1952 年在印尼雅加达 袁 父 亲 渊后排右 1冤尧 母

亲 渊钟 嘉宁 二排 右 3冤 与张 国基伯 伯 住在 一 起 时 袁

办人袁 张伯伯 张 国 基 渊 二 排 右 1冤 和 我 们 全 家 及 同 事 们 合 影 是副校长袁 我 渊后排右 2 戴帽的是怡康尧 前排左 1 是锦星 尧 二排 父亲任总务主 左 1 是我尧 前排左 2 是怡治冤遥

任袁 他们对中华中学的筹建和发展倾注了大半生的心血袁 共同的理想和兢兢业业的工作作风使他们结下了深厚的 友谊遥 张伯伯在中华中学既是副校长又是国文课的老师袁 还兼任几个班的班主任袁 他把爱心全都奉献给了学校和 学生遥 记得学校每周一次的全校周会上袁 他都亲自向全 校学生训话遥 全校四千多名学生袁 他能叫出每个学生的 名字袁 并对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都记在他的脑海里袁 这 不仅是因为他超人的记忆力袁 更突显了他对学生的关心 和爱心遥 在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袁 每逢节假日袁

140

登门拜访的学生尧 家长尧 朋友络绎不绝袁 他总是很有礼 貌地热情接待尧 交流尧 谈心遥 学校 野公诚勤朴冶 的校训袁

他身体力行做出了榜样遥 1958

年袁 张伯 伯回国任 北京华侨 补校校长遥 我 1957 年 回国袁 先 在广州华 侨补校学 习袁 后考 入华南农 学 院 袁 61 年转学到

1961 年 夏 袁 在 北 京 华 侨 补 习 学 校 袁 张 国 基 伯 伯

渊左 3冤 和我 渊右 1冤尧 锦星 渊左 1冤尧 怡 治 渊左 2) 及我 的 伯父陈 章辉 渊龙目 中学 校长 冤 的 小儿 子 陈怡 辉 渊右 2冤 合影遥

北京农业大学 渊今中国农业大学冤袁 64 年毕业被分配到

农业部工作袁 这期间和伯伯一直保持着联系袁 去过几次

北京华侨补校去看望他遥 有两张相片就是我和我大弟弟尧 妹妹去补校和伯伯的合影遥 到农业部工作后不久袁 64 年 10 月份我便参加农村

四清工作队赴河南农村遥 到 66 年回部参加文化大革命袁

70 年初又下放到河南省西华县五七干校袁 70 年底支援三

线和我先生一起调到云南大三线林业机械厂工作袁 离开 北京 8 年和伯伯失去联系袁 直到 79 年我们调回农业部又

141

1986 年 袁 在 北 京 张 国 基 伯

伯家合影遥

1988 年袁 张国基伯伯过生日袁

我和爱人前往给他老人家祝寿遥

再有了联系遥 80 年代初我们去他家袁 当时伯伯刚恢复工

作袁 住在北京和平里一个两居室的普通居民住宅楼里袁 房间很小袁 去的人多了坐的地方都没有遥 当时他老人家 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袁 但看上去仍然精力充沛袁 思路 敏捷袁 步履矫健遥 他的长寿是和他老人家注意生活规律 及一心为公的崇高思想境界分不开的遥 伯伯一生胸怀坦荡尧 心地光明尧 淡泊名利袁 所以能受 到广大学生尧 老师和朋友们的爱戴和尊敬遥 他平等待人袁 不居功自傲遥 他和毛主席在湖南师范同窗共读五年袁 并一 起参加革命袁 回国后毛主席请他到中南海家里吃过饭叙 旧遥 但我从未听他谈起过 渊这是以后从有关文章中知道 的冤袁 我们每次去看望他袁 老人家和我们谈的话题总是我 父母及弟妹的情况及华中校友们的情况遥 因为我和我先生 都在农业部工作袁 经常问些国家农业生产的情况遥 每次去 他家总是要留我们吃饭袁 走时还要亲自送我们到楼下袁 客 人多时也要叫他的孙子鹤延送我们遥 新中国成立后袁 伯伯 被选为第一届至第七届的全国人大代表袁 1984 年任全国

142

侨联主席袁 他虽然身居高位袁 但我们之间那种如同家长与 子女间的亲情始终未变遥 1966 年中华中学停办袁 在我国驻印尼大使馆的关照

下袁 我父母亲和李春鸣校长夫妇一同乘飞机回到祖国袁 当时正值文革大乱时期袁 侨务部门瘫痪袁 他们没有工作袁 我父母亲在广州招待所住了几个月后便去了我妹妹的单 位广东省番禺县南沙珠江华侨农场定居袁 他们没有经济 收入袁 妹妹农场单位的工资也很低袁 生活很拮据袁 当时 张伯伯在自己处境也不好的情况下袁 还关心我父母的生 活袁 亲自给广东侨务部门写信袁 解决了广东省归侨老教 师的生活补助袁 从 76 年起袁 他们每人每月得到 20 元的

生活补贴遥

我妹妹陈锦星在农场打石队干活袁 工作环境很差袁 落得一身病遥 1984 年她在 叶人民日报曳 上看到关于归国

华侨到农村的可以安排回城的报导袁 她到广州市侨办询 问袁 答复说有政策袁 但落实当时还有困难袁 还是在伯伯 的关照下袁 妹妹及全家 3 口人陆续回到广州袁 安排在华

侨补校工作袁 并及时解决了住房问题 渊妹妹于 90 年 8 月

过世冤遥 在其他归国华侨中袁 凡生活尧 工作有困难找到伯

伯袁 他都会有求必应尽力帮助解决遥 但是袁 大家知道袁 伯伯唯一的儿子袁 是个农民袁 一直生活在湖南农村袁 伯 伯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职位和影响给他在城里安排工作遥 伯伯晚年是全国侨联主席袁 正部级干部袁 但他拒绝 了国务院给他的安排袁 始终住在和平里小区一栋普通居 民楼内袁 家中除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书籍袁 没有高

143

1992 年 3 月袁 张国基给我夫妻俩和弟弟怡治夫妇的题词遥

档家具和摆设遥 老人家一生两袖清风袁

野先天下之忧而

忧袁 后天下之乐而乐冶 的高尚情操尧 高风亮节的品格袁 是侨界的典范袁 也是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遥 在 1991 年伯伯九十八岁大寿时袁 我和我先生去向他

老人家拜寿袁 请他给我们题字留念袁 他欣然同意袁 为我 们写了 野知足常乐袁 无欲则刚冶 楹联袁 为我大弟弟陈怡 治写了 野两代缘同学袁 一致爱中华冶 楹联遥 这两幅字联 体现了老人家对我们晚辈身心健康的关心袁 表达了我们 两家两代人的亲密关系和共同志向袁 这是老人家留给我 们最后的和最珍贵的纪念遥 2013 年 3 月 8 日于北京 原载 2013 年 4 月 12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67 期

144

往事并不如烟

思念依然无限

要张老留给我们的珍贵墨宝和相片 要要

梁俊祥 我们母校张国基副校长以坚定鲜明的爱国立场袁 无 私的奉献精神袁 杰出的华侨教育成果袁 永垂史册遥 我们 收集到 9 张墨宝及 12 张老相片袁 见证了他的光彩人生院 周总理与张国基 1955年 4 月 18-24 日在万隆举行的亚非会议胜利闭幕

后袁 周总理来到雅加达袁 4 月 27 日在大使馆接见六百多

名华侨代表袁 张国基躬逢其盛袁 并代表印尼华侨向周总理 敬献了锦旗遥 以下三张相片记录了这珍贵的历史画面遥

1955 年 4 月 27 日袁 周总理在印尼参加万隆亚非会议结束后袁 周

恩来总理在中国驻印尼大使馆讲话的场景袁 右三是张国基老师遥

145

周总理接见华侨代表时 与张国基老师亲切握手遥

张国基老师代表印尼华侨 向周总理敬献锦旗遥

1976 年 1 月 8 日袁 周总理去世袁 10 日张国基老师以

无比悲痛的心情袁 写下了四首诗院

哭周恩来同志 辟地开天崇辅弼袁 反修反帝独英雄曰 大星胡遽沉东亚袁 普照无私尽哭公遥 四十年前早识荆袁 谆谆教导见公诚曰 心遵主席航程定袁 革命红旗高举擎遥 第三世界尊旗手袁 二十世纪一完人曰 国际折冲裁两霸袁 鞠躬尽瘁为人民遥 一生革命为祖国袁 路线斗争任先锋曰 九仞高山遗一篑袁 纵横热泪洒东风遥

146

诗中 野四十年前早识荆冶 一句袁 道出了张国基与周

恩来始于 1927 年戎马倥偬袁 并肩战斗的革命友谊遥

1927 年周恩来和朱德尧 贺龙尧 叶挺尧 刘伯承等一起

于 8 月 1 日在江西南昌领导武装起义袁 向国民党反动派

打响了第一枪袁 为创建人民军队作出了重要贡献遥 当时袁 周恩来任中共前敌委员会书记袁 张国基为中央独立师师 长遥 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袁 在严酷的革命斗争中袁 张老 与周总理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袁 延绵五十年遥 陈嘉庚与张国基 不仅仅是巧合袁 应该说是爱国青年知识份子献身华 侨教育事业的必由之路袁 张国基老师与李春鸣老师一样袁 都是 1919 年在新加坡初识陈嘉庚先生袁 同时开始了他们

在南洋的华侨教育事业遥

1984 年张老写了一篇回忆陈嘉庚的文章 叶相识四十

年的怀念曳袁 我从中摘录缩简几个片段袁 让我们更多地了 解陈嘉庚与张国基的密切交往与深厚友情院

野1919 年袁 我和长沙的一批知识份子应聘到新加坡

华侨学校任教遥 当地华侨集会欢迎袁 会上致词的正是我 一直渴望见到的陈嘉庚先生遥冶 野尔后二年多袁 我常与陈嘉庚先生见面袁 聆听他的教

诲袁 获益匪浅遥 我同时兼任新加坡道南学校尧 华侨中学尧 南洋女子学校的教员遥 道南学校的董事长是陈嘉庚先生 的胞弟陈敬贤先生袁 华侨中学的董事长是陈嘉庚先生本 人袁 南洋女子中学的董事长则是庄希泉先生遥 其实袁 这

147

1953 年彭 德怀和 华侨 代表 合影 渊前排 右起 院 彭 德怀 尧 司 徒美

堂 尧 何 香凝尧 陈 嘉庚 曰 二 排 右四 为 廖 承志 袁 左 四 为 彭 泽 民袁 后 排 左一为张国基冤遥

三所学校袁 以及崇福女学尧 爱同学校袁 都是在陈嘉庚先 生的大力资助下办起来的遥冶 野陈嘉庚先生常勉励我们努力做好教育工作遥 他说袁

教员担负着改变陋俗恶习尧 培养新人的重任袁 是十分光 荣的遥 他要求我们要以进步的教育方法袁 向年青一代传 授祖国的新思想尧 新文化袁 教授祖国的文明历史和地理 知识遥 他的教诲袁 使我深受鼓舞袁 一直激励着我努力从 事华侨教育事业遥冶 野1921 年袁 新加坡英国殖民当局突然抛出一个华侨

学校教育条例袁 借此来限制和扼杀华侨教育事业遥 遭到 华侨教育界以及工商界人士的强烈反对和坚决斗争遥 我 也因此于 1922 年离开新加坡袁 到印尼去了遥 在此后的整

整 23 年里袁 我没与陈嘉庚先生见过面遥冶

148

野1945 年 8 月袁 日寇投降遥 10 月袁 先生从避难地爪

哇玛琅回新加坡袁 当他途经雅加达时袁 雅加达各界侨胞 隆重集会欢送遥 与先生别后 23 年重又相见袁 我的心情十

分激动袁 紧紧握着先生的手不愿放开遥冶

野新中国成立后袁 我与陈嘉庚先生见面的机会比较多

了遥 1954 年袁 我从雅加达回北京与陈嘉庚先生等华侨领袖

一起参加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遥 1958 年 11 月袁 我回 祖国准备参加第二届全国人大袁 并决定回国定居袁 刚到广 州袁 巧遇方方尧 黄长水尧 庄希泉尧 庄明理尧 苏惠等十多人 拟前往福建参观袁 邀我同去遥 我们在福州尧 泉州等地参观 后到厦门尧 集美袁 八十五高龄的陈嘉庚带领我们到厦门大 学尧 集美学村参观袁 还邀请我们到他家作客吃饭遥 老人依 然保持简朴的家风袁 吃的都是家常菜袁 还有一锅白薯粥遥 那时老人说袁 自感身体很好遥 我们听了都很高兴遥冶 野陈嘉庚先生自 1949 年回国后袁 就做了许多有益于

祖国的事业袁 教泽广披袁 润滋后世遥 我们纪念他袁 是为 了向他学习袁 继承他的遗志袁 以他的崇高业绩尧 道德风 范激励自己袁 为祖国多作贡献遥冶 值得一提的是袁 中华全国侨联于 1956 年 10 月在北

京成立袁 陈嘉庚任首届主席遥 1984 年袁 张国基接任第三

届全国侨联主席袁 继承发扬陈嘉庚热爱祖国的光荣传统袁 为维护华侨正当权益作出重大贡献遥 张国基为印尼 叶生活报曳 和 叶南洋周报曳 的题词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发行的 叶生活报曳 是旗帜鲜明的

149

爱国 华 侨 报 纸 袁 伴 随 着我 们 这 一 代 华 侨 学生 的 成 长 遥 作

为爱国华侨领袖尧 华 侨教 育 家 尧 书法 家 尧 诗 人 的 张 国基

老师 袁 自 然 是 满 腔 热 情地 关 心 与 支 持 叶生活报曳遥

1955 年 10 月

24 日袁 欣逢 叶生活

报 曳 创 办 10 周 年 袁 张国 基 老 师 挥 毫 致

贺袁 回顾 叶生活报曳 10 年 的 光 辉 历 程 袁

盛赞 叶 生 活 报 曳 是

野民主的旗帜冶袁 野和平 的号角 冶遥 希 望 叶 生 活 报 曳 继续

发扬 爱 国 精 神 和优 良传 统 袁

野张大喉

咙 向 20 亿 人 民 传

播冶 进步思想遥

1962 年 11 月 袁

在中 国 支 持 下 袁 印

150

尼总统苏加诺领导下的印尼成功举办 野新兴力量运动会冶 渊GANEFO冤 之后袁 中印关系改善袁 对华文报刊的禁令略

有放宽袁 林日顺先生审时度势袁 于 1964 年创办 叶南洋周

报曳遥 为隆重其事袁 恭请远在北京的张国基题词遥 这应该 是张老在印尼华文报刊上公开发表的最后的墨宝遥 张国基与长沙尧 雅加达教育界 我们收集到 5 张张国基老师服务教育界不同时期的

相片遥

1925 年 10 月袁 各省区及南洋代表到长沙参加由国

民政府教育部召开了第 11 届全国教育会议袁 张国基老师

代表印尼华侨学务总会由印尼回国出席会议遥 同时袁 张 国基老师送华侨学生张国坚尧 陈祁祁尧 薛俊炎等回国到 长沙求学遥

第 11 届 全 国 教 育 会 议 各 省 区及 南 洋 代 表 暨 教 育 部 特 派 员 合

影遥 2 排右 3 渊穿西装者冤 为张国基遥

151

1925 年 10 月袁 湖南私立学校联合欢迎国民政府教育部召开的第

11 届 全 国 教 育 会 联 合会 代 表 袁 图 为 游 览 长 沙 麓 山 在 爱 晚 亭 前 留 影 遥 中间穿西装者为张国基遥

由 于 南 洋中 文 学 校 十 分 稀缺 袁 早 在 上 世 纪 初 袁 就 已 经 有 不 少 华

侨男女青少年回国 求学遥 图 为 1925 年袁 一 批南洋华 侨学 生归 国到 长 沙求 学 袁 作 为已 在 南 洋 执 教 6 年的 张 国 基老 师 与 他 们 合影 留 念 遥 中 排左 3 为张国基老师遥

152

1954 年 3 月 10 日袁 是张国基老师 60 大寿袁 同时也

是国基老师服务侨教 35 周年袁 华中董事尧 同乡友好尧 老

师尧 校友设宴庆祝袁 留下了这珍贵的合影遥

前排左起院 1院 孙治钦 2院 张笑菱 3院 任 序 4院 李春鸣 5院 张国基 6院 麦爝煊 7院 张纯芳 9院 张祖砚 10院 李善基 二排左 2院 谢兴敬 左 4院 何祖钧 左 7院 吴文音 后排左 2院 李南昌 右 1院 赵文化

1958 年 10 月 袁 张国基老师决定回国定居遥 华中校友会在学校图

书 馆开 欢 送 会 袁 会 上 谢兴 敬 尧 方 文 祥代 表 校 友 会 向张 国 基 老师 致 送 纪念品遥

渊左 1 坐 的 是 董 事 长 麦 爝 煊 先 生 袁 左 2 张 国 基 老 师 袁 左 3

谢兴敬袁 左 4 方文祥遥冤

153

5 张老相片袁 记录了张国基老师青年袁 中年的风采遥

拨开老相片上的风雨烟尘袁 穿越时光隧道袁 我们看到华 中前辈袁 在苦难深重的旧中国袁 上下求索袁 他们不约而 同的远涉重洋袁 投身培养哺育华侨儿女的教育救国兴邦 的道路遥 会流逝的袁 随着岁月流逝了遥 该留下的袁 终会留下 来遥 为华侨教育奋斗终生的张国基老师袁 永远留在我们 的记忆中遥 张国基热爱华中

154

1958 年 印 尼 反

动势力甚嚣尘上袁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袁 爱 国旗 旗帜鲜 明的 华 侨教 育家张 国基 处境十分危险袁 国 务 院华 侨委员 会通 过 领事 馆通知 张国 基 老师 回国 遥 10 月 29 日 张国 基老 师 回 到 祖 国 袁 1959 年 任 北京华侨补习学校 校长遥 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主席尧

张国基老师离 开了他创办的华中袁

雅 加达 中 华 中 学 创 办 人 之 一 张 国 基 先生题词

但他依然深沉地热 爱华中袁 关心华中的进步与发展遥 1964 年袁 华中创办 25 周年校庆袁 远在北京的张国

基老师填词 叶沁园春曳 致贺遥 词中张国基老师回顾了华

中 25 年 野辛勤育李培桃冶袁

耶满园蓬勃茁新苗冶袁

果熟今朝冶袁 盛赞华中儿女 野枝荣叶茂冶

野累累

野类拔群超冶遥

真切表达了张国基老师对华中的一往情深的真挚感情遥

1989 年袁 李北昌老师以李春鸣校长为主线袁 以 叶赢

得清风飘两袖

漫夸桃李遍南天曳 为书名写了华中校史遥

张国基老师执笔题词表示热烈支持遥

155

张国基与八华的同事们

雅加达尧 八帝贯尧 中华会馆学校 1935-1938 年间全体教师合照 后排左起院 丘润民尧 韦同芳尧 陈章基尧 郭兴邦尧 张国基尧 凌润 庠尧 方定埙尧 萧范群尧 刘宏谟尧 杨诗祥尧 赵文华尧 甄照华尧 陶莹尧 李 善基尧 许玉宝尧 李日康尧 温曼仙尧 赖灿辉尧 张德基尧 李春鸣尧 彭庆松 前排左起院 刘耀曾尧 黄淑华尧 黄金华尧 黄梨枝尧 徐永发尧 左任侠 渊校长冤尧 许庆坤尧 梁苏尧 林杏超夫人尧 戴粦经夫人尧 高进基尧 邓耀冠

1900 年 3 月 17 日成立的巴达维亚 野吧城中华会馆冶袁

于第二年 渊1901 年冤 创办了印尼第一所华文学校要要 要中华 学堂袁 因坐落在八帝贯街 渊Patekoan)袁 人们习惯称 野八华

学校冶遥

由于八华学校是当时巴达维亚已具规模的华文学校袁 所以许多由中国南来的老师都聚集到了八华遥 我们自然 可以从这张相片看到不少教育界的精英遥 1938 年 袁 汤 武 杰 校 长 离 职 袁 换 上 许 金 安 玛 腰

渊mayor冤 的侄儿许庆坤当校长遥 许庆坤伦敦大学毕业袁 不懂中文袁 不会说华语袁 教育宗旨尧 理念尧 方向和方法

与中国南来的老师们歧异袁 曾发生学生罢课尧 示威袁 不 少老师相继离职遥 李春鸣尧 张国基尧 李善基和陈章基也 要中华中学遥 于 1939 年离开八华袁 创办了我们的母校要要

156

1945 年 10 月由广肇要要 要广仁学校尧 华侨要要 要华侨

公学尧 福建要要 要福建学校联合创立了临时联合中学 渊简 称联中冤袁 由司徒赞任校长袁 1946 年 6 月由中华总会文 教部接办改名 野华侨公立巴城中学冶袁

渊简称 野巴中冶冤遥

在八华的刘耀曾尧 韦同芳尧 刘宏谟尧 丘润民尧 张德基尧 黄淑华等老师先后离开移师巴中遥 在印尼华侨社会两派斗争中袁 八华取中庸之道遥 它推 崇儒家思想袁 传播中华传统文化袁 同时坚持贯彻面向侨居 国的教育方针袁 以落地生根为目标培养学生袁 推行西式教 育袁 早期强化荷文尧 马来文袁 后来强化英文尧 印尼文教 学袁 数理化课程长期使用英语课本袁 事实证明是卓有成效 的遥 它为印尼社会培养了大批精英袁 为印尼的进步发展起 了重要作用遥 在印尼改革开放之后袁 八华的校友团结一起袁 凝聚 力量袁 2008 年就成功复校袁 成为推行三语教育的典范遥 张国基为归侨抗日女英雄李林题词 李林袁 一位顶天立地尧 驰骋沙场的抗日民族女英雄遥 原名李秀若袁 1915 年 12 月出生于福建漳州遥 少年随养母

侨居印度尼西亚爪哇泗水郊区袁 亲眼目睹了荷兰殖民主义

者的残酷统治袁 激发了她强烈的民族意识和反抗精神遥 1929 年回到祖国袁 1931 年就读于福建 厦门集美 学校 遥

1935 年就读于上海爱国女子中学袁 积极参加抗日爱国救亡

运动袁 并立下了 野甘愿征战血染衣袁 不平倭寇誓不休冶 的 铮铮誓言遥 1936 年春袁 加入中国共产党外围组织 野抗日救

157

亡青年团冶袁

因仰慕列宁 改名为李林袁 同年考入北 平国民大学 政治经济系袁 12 月 加 入 中

国共产党遥 随即赴太原 1973 年建成的山西省平鲁县烈士陵园袁 园内的

横刀立马的李林烈士雕塑遥

参加山西牺 牲救国同盟

会举办的国民师范学校军政训练班袁 任特委宣传委员兼 女子第十一连党支部书记遥 1937 年抗战爆发后袁 她弃笔

从戎袁 奔赴抗日最前线袁 率领八路军抗日游击队袁 驰骋 在长城内外袁 与日本鬼子尧 国民党顽固势力进行了殊死 的斗争遥 每次作战时袁 她身骑战马 野菊花青冶袁 双枪齐 发尧 勇猛顽强袁 弹无虚发尧 横扫敌寇袁 立下了 野智取杀

虎口冶尧 坝冶尧

野田成村夺马冶尧

野奇袭岱岳镇冶

野胡图关破敌冶尧

野夜袭红沙

野偏关城除奸冶 等赫赫战功袁 英

雄业绩威震雁北遥 她曾先后担任中共雁北工作委员会宣

传 员 袁 雁 北 抗 日游 击 队 第八 支 队 队长 兼 政 治 部 主 任 遥

1938 年春袁 改任雁北抗日游击队第六支队骑兵营教导 员遥 1940 年光荣地出席了在兴县召开的晋西北党尧 军尧 政尧 民代表大会袁 受到了贺龙将军的亲切接见袁 被选为

晋绥边区第十一行政专署秘书主任遥 同年的 4 月 26 日

158

在日寇第九次大扫荡 中袁 为掩护抗日机

关尧 战友突围袁 身负 重伤袁 连毙数敌袁 为 国捐躯尧 壮烈牺牲在 平鲁区东平太村萌凉 山 袁 年 仅 25 岁 遥 贺

龙将军赞誉她是 野我 们的女英雄浴冶

李林遗像

以 上李林 简 介 引 自 叶抗日民族女英雄要要 要李林曳

张国基老师十分崇敬这位归侨抗日巾帼英雄遥 1985

年袁 李林殉国 45 周年袁 时任全国侨联主席的张老写了两 幅题词院

学习李林烈士的革命精神 为建设社会主义四化作出贡献 九十二岁张国基 1985 年 4 月 26 日

159

民族女英雄李林烈士牺牲四十五周年纪念 女中英杰 侨界典型 海外归来 卫国保民 奋勇抗战 献身成仁 功标史册 万古长存 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 1985 年 3 月 张国基

为纪念李林烈士殉国 45 周年袁 1985 年山西省教育

部门将平鲁中学更名为 野李林中学冶遥 由于李林从印尼归

国后袁 先后在厦门集美中学尧 上海爱国中学袁 北京师范

160

大学附属实验中学 渊原北平国民大学冤 就读袁 为此这四

间学校结为姐妹学校遥 张老又写了一幅题词致意院

李林中学 上海爱国中学 集美中学 北京师大实验中学

结为姐妹学校

团结四校力量 为国作育英才

张国基题 1985 年 4 月 27 日

1990 年袁 李 林殉 国

50 周年袁 年已 97 岁的张 老再 写了 一幅题 词袁 盛 赞李林为 野归 侨典型冶

野浩气长存冶院

李林 烈 士 殉 国五十 周年 暨李林园落成纪念 李林英烈

归侨典型

为国捐躯

浩气长存

全国侨联主席张国基 书

161

张国基与同乡尧 同宗尧 同事张之幹 2011 年 1 月 11 日袁

叶巴中在线曳 网刊登了张幼玲

校友的一篇文章要要 要叶居留印尼的湖南人曳遥 她图文并茂袁

生动回忆了她的祖父张之幹袁 父亲张纯芳从湖南到印尼 从事教育数十年的往事曰 回忆了这两位先辈与旅居印尼

要华中的张国基袁 以及与李春鸣尧 的湖南人的 野家长冶 要要 李善基的深厚友谊与密切交往遥 文章还叙述了 1942 年日

本南侵时期袁 华中师生撤退到芝巴德 渊TJIBADAK冤袁 得

张纯芳义无反顾的全力支持袁 在他当校长的中华学校避 难及作为华中分校坚持教学的故事袁 体现老一辈教育家 大公无私袁 患难与共的高尚情操遥 1947 年袁 日本投降后的第三年袁 张之幹先生思乡心

切袁 决定携夫人落叶归根回乡定居袁 并拟在湖南家乡发 展化学工业遥 李春鸣袁 张国基袁 李善基等教育界及文坛 好友写下诗文集成纪念册袁 表达依依惜别之深情遥 张国基老师用篆体题写的七律院

162

之幹宗兄偕夫人归国纪念 避世炎荒廿七年袁 手栽桃李漫南天遥 繫霜点点移入鬓袁 绿柳丝丝繋客船遥 行待沙丘报消息袁 且循湘水泛漪涟遥 送君我动乡关念袁 何日帆归楚泽边遥 宗弟国基

民国卅六年五月于爪哇之巴城

张国基老师赠送这首诗浅白易懂遥 我就 野沙丘冶 二

字查找了一些资料袁 笔记如下院

沙丘院 沙丘城袁 位于山东汶水之畔袁 是李白在山东 的寄寓之地遥 张国基老师诗中的 野沙丘冶 应是引用自李白的一首

叶沙丘城下寄杜甫曳遥 这是天宝四年 渊745冤 秋袁 李白在鲁

郡送别杜甫后独自一人回到沙丘家里袁 内心倍感孤寂袁 挥笔所写的一首五言诗院 我来竟何事袁 高卧沙丘城遥 城边有古树袁 日夕连秋声遥 鲁酒不可醉袁 齐歌空复情遥 思君若汶水袁 浩荡寄南征遥 至交好友张之幹先生准备北返定居袁 张国基老师同样 的依依不舍袁 一句 野行待沙丘报消息冶袁 表达惜别之情遥 送

好友北返袁 张老也动返乡之念袁 感叹 野何日帆归楚泽边冶遥

11 年以后的 1958 年袁 张老才实现了北归的夙愿遥 欢送张国基回国

1958 年 10 月袁 受印度尼西亚政局的影响袁 张国基

163

老师决定回国遥 雅加达尧 茂物等地的湖南人及教育界的 同事齐集 CILOTO 聚餐袁 欢送张国基老师并合影留念遥

二排中间是华中三位创办人院 李春鸣尧 张国基尧 李善基 渊缺陈章 基冤曰 二排右 三 渊前后冤 张祖 砚夫 妇曰 后排 院 左 三院 彭仲良 袁 左 四院 谢兴敬袁 左五李南昌袁 左八院 任序袁 右三院 孙达兰袁 右四院 何祖钧袁 右五院 张明珠

中间院 李春鸣袁 后排右一院 李善基袁 右五院 何祖钧袁 右六 院 张国基袁 右七院 张祖砚袁 前排左三院 孙达兰袁 右二院 张明珠

53 年前的老相片袁 承载了老一辈教育家深厚的友

谊袁 定格了老一辈教育家的神采遥

往事并不如烟袁 思念依然无限噎噎 选编自 叶华中园地曳

164

张国基老师的篆书艺术 程明生 这次校庆会 上我还有一个大 收获遥 大会当 天袁 我注意到会 场舞台银幕上展 示有张国基老师 墨宝 野育李培桃 累累果 熟 冶 袁 是

八个篆体大字袁 记得 1958 年 9 月 22 日张老北归前夕袁 张老在我的纪念册上写了 野鼓起干劲 力争上游冶 我虽然 珍藏了 51 年袁 但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字体遥 今年 3 月我

参加社区老年书法培训班袁 学的就是篆书 渊读音 zhuanshu冤袁 这才这种字体有了一些肤浅的了解遥 篆书是

秦始皇统一文字以后所使用的小篆袁 所以也叫秦篆遥 这 是一种古老的字体袁 本身具有雍容浑穆尧 端庄典雅的风 格袁 对于书法艺术尧 金石篆刻袁 篆书具有不可替代的作 用遥 可以说袁 篆书艺术贯穿于整个书法发展史中遥 这次 大会发的纪念礼品中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 介绍了不少张老

的篆书作品袁 有在 85 岁高龄时写下的毛主席诗词 叶沁园

165

春曳尧 叶蝶恋花曳 和他自己创作的贺词等袁 全都是用篆体

书写的袁 非常了不起啊浴 我们华中的老领导尧 老教师袁 如李春鸣尧 李善基尧 陈章基尧 夏时行尧 孙守吾尧 李维汉 等都是书写行楷字体的高手袁 现在我才发现唯独张老擅 长篆书遥 这次盛会结束后回到深圳袁 6 月 18 日我和邱谋

新校友特意到陈美玉 渊5l 届校友冤 老师家看张老的一幅 1 米乘 1.8 米的大横匾袁 这是张老 94 岁高龄时给屈胜源尧

陈美玉伉俪的一手篆书院 毛主席诗词 叶沁园春曳袁 张老的

书法袁 下笔流畅袁 气势如虹袁 那是几十年的手笔功夫才 能写出如此高超书法的袁 可见张老的书法功底之深袁 也 说明张老有深厚的古文化的素养遥 书如人品袁 蕴含不露遥 大家对张老的敬仰还在于他一身正气袁 两袖清风遥 张老 高风亮节袁 是人民的好公仆遥 原载 2009 年 10 月 1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59 期

166

师长张国基和学生们 要要 要兼论素质人格与张国基的教育实践

胡

南

一援 张国基其人 野一代完人冶 张国基活了将近百岁袁 这位前雅加达中

华中学创办人尧 副校长尧 中华侨团总会副主席究竟有什 么独特钥 如今他 115 周年冥诞又有什么值得校友们和广

大群众如此怀念钥 他不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文史老师尧 教育家么浴 要世界上没 称誉说他是 野完人冶袁 当然是溢美之词要要

有哪一个是完人浴 然而不可否认袁 在众多认识张国基的 人群里面袁 确有不少是由衷打心底里信服他的遥 你若对 他稍有了解接触袁 会情不自禁地肃然而起敬意袁 甚至眼 泪夺眶而出要要 要他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浴钥 这一话题关涉 到他的人格魅力遥

张国基一生传奇仅用八个字就可概括院

野一身正气袁

两袖清风冶遥 虽然他干过革命忝为 野武将冶袁 做过侨界领

袖为 野侨冶 服务袁 但大半生从事教育工作袁 在文教事业 上鞠躬尽瘁袁 死而后已遥 他课堂教学诲人不倦袁 循循善

诱袁 在品德教育上也不遗余力袁 事必躬亲遥 他做校长袁 做北京文史馆馆长袁 有房不住袁 住办公室曰 做全国侨联

167

主席袁 级别升到部长级了袁 仍不愿搬迁袁 只愿安于居民 楼袁 理由是与百姓尧 群众打交道方便袁 易于了解下情曰 备有小汽车不愿用袁 只愿坐大巴公车出行或步行曰 他的 海内外学生给他送了很多钱袁 忝为 野富翁冶袁 满可以大大

享受一番袁 但他一转手袁 就把钱原封不动捐给乡里修发 电站袁 和设立 野张国基文化教育基金冶 以奖励学子遥 拿

多少留给子孙做 野庇荫冶 罢袁 这也是人之常情袁 可他却 说院

野子孙强于我袁 要钱干什么曰 子孙弱于我袁 留钱做

什么钥冶

张国基精神人格上独特的地方袁 在于他以中国革命 的 野元老冶 身份而毫不倨傲袁 他不向党国伸手袁 也不向

群众拿要遥 由于他在这一层次上受过的淬火锻炼以及高 度自觉袁 他做官不 野官冶袁 更毫无高架袁 故被学生们及许

许多多人评为 野严于律己袁 宽于待人冶 的长者遥 由于他 把 野人民冶 放在心里袁 就相当于把天空装进了心里袁 所

以 野心底无私天地宽冶袁 获得了 野可敬可亲的老人冶 这一 称谓袁 赢得了包括许多学生在内的人民群众的爱戴遥 显

然袁 张国基人生观和教育观以至价值观之着眼点袁 就在 于人的素质培养遥 惟其特袁 才显其独袁 他是在人格独立也是品德高尚 的山峰上跋涉攀爬的那种人遥 他的性格就特在这里袁 所 谓 野特立独行冶遥 二援精神素质的概括 本文辑录了这位老人的学生们对他所作的各种各样

168

回忆和评论袁 并对这些回忆评论稍作分析尧 诠释遥 前雅加达中华中学创校之初就订立的校训 野公诚勤

朴冶 四字已成为今天所谓的 野华中精神冶袁 华中学子们对

其创校前辈的缅怀都是围绕这一精神素质展开忆述的遥 忆述集中体现在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渊注 淤冤 一书 渊尚有未结集

引用的报刊尧 校刊尧 会刊资料冤袁 当中包括张国基的亲 戚尧 部属尧 同事尧 友人尧 学生等许多人在内遥 张国基袁 湖南益阳人袁 湖南第一师范毕业袁 擅长诗词 书画袁 深沐传统文化遥 早年他由文及武任南昌起义部队第

一师师长袁 后又由武返文袁 与其青年同窗毛泽东在特定时 期周旋于革命战争年代下的文韬武略之间

袁 最后笃定

渊注于冤

要教师遥 他的业绩 从事南洋华侨教育袁 担任真正的师长要要 品格已铭刻在历史上袁 他的精神风范长留人间遥

渊注盂冤

野华中精神冶 究竟有什么内涵钥 它泛化后的人格魅力袁

对今天的华社尧 华教尧 华文媒体等泛文化事业的建设有什 么帮助钥 野公诚勤朴冶 在今天又该有什么新的诠释钥

学生们对张国基的风范和实践纷纷作过高度概括院

要前雅加达巴中校长司徒赞夫人刘金端袁 是张国 要要

基在新加坡南洋女中任教时的学生袁 她称赞这位国文老 师 野知识渊博袁 教书认真袁 讲解清晰冶袁 还概括说 野他待

人正直诚恳袁 生活艰苦朴素袁 生平乐于助人冶曰

要要 要华中 51 年届学生潘仲元袁 系印尼某纺织企业公

司总经理袁 一面经商一面从事社会历史研究袁 关注华教袁 担任多个社会机构的顾问遥 他概括张老师 野一生坚持操

守袁 背私为公袁 诚心待人袁 勤恳不懈袁 朴实立本袁 足以

169

耶为人师表爷冶曰

要要 要定居北京的华中学生尧 中学历史老师杨凤仪袁

是张国基家的近邻尧

野午间常客冶袁 她评说张老师 野立场

坚定袁 爱憎分明袁 严于律己袁 生活俭朴袁 联系群众袁 热 爱学生噎噎冶曰 要57 要要 年届学生李其健袁 更从校训 野公诚勤朴冶 四

方面分别总结张副校长院 一生清廉袁 有教无类袁 自律律 人袁 生活节俭遥 学生们以大量的事例袁 发自肺腑地道出了这位先贤令 人钦敬的一生袁 有力证明了张国基直至晚年袁 为什么还能 保持耿耿朝气而不衰袁 仍然安于 野淡泊明志袁 宁静致远冶袁

足资垂范启示后人遥 他们都有些什么感悟和描叙呢钥 三援 野勤冶

野朴冶 见精神

先从 野朴冶 字看起遥

李贵良回忆袁 有些同学爱在课桌上刻姓名袁 张老师

说院

野华中的课桌用材是贵重的柚木袁 是你们的父兄捐

资购置的袁 要爱护它才能多用几代人遥冶 屈胜源回忆袁 有 天早晨张老到宿舍检查卫生袁 当看到有的同学把面包皮 都扔在桌上不吃袁

野便责成我起草宿舍管理办法噎噎冶曰

他还证实说袁 张老自己吃的 野饭菜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冶遥 蔡仁龙 1986 年去看望张老师袁 他这样描述对方的卧室兼

要房中除一张床外袁 书桌尧 橱架尧 箱子尧 地板上 书房要要 都堆满了书袁 密密麻麻袁 有一张单人沙发椅袁

野他要我

坐在上面袁 他本人却坐床沿冶曰 他要求张老师搬到较宽敞

170

的居室去袁 但回答是院 么袁 这样就很好了遥冶

野不要尧 不要搬袁 住那么宽干什

张老师对自己家乡的儿孙要求极为严格袁 每年只允 许一次来北京团聚袁 一般住七天就离京遥 来了睡哪里钥 杨凤仪介绍说袁 细描述理由院

野儿孙们来了打地铺冶 要要 要她为此而细

野张老师卧室 15 平米袁 靠东墙摆了一张宽

木床袁 床面靠里的 1/3 堆满了各种书刊袁 有点像毛主席

在中南海睡的床遥 噎书桌桌面也被书信占了一半遥 噎西 墙放了一张吃饭用的方桌袁 两把木椅子袁 两张条凳遥 西

南墙角用小桌架起了一块单人床板袁 表面铺了一层白纸袁 这是张老师画画和写书法的桌子遥 噎从大门进来的小过

道上放了一个书架袁 拉了一布帘袁 算是碗橱遥 噎地是水

泥地板冶曰 杨凤仪认为袁 张老如果不是住在居民楼而住 野干部楼冶袁 野如果有站岗的袁 我们也就不会常来了冶曰 还

有袁 张老 野八十五岁以前每月都买一张通用月票噎噎袁 他坐车是为了了解民情冶曰

野他不买冰箱尧 电风扇袁 更不

用说装空调了遥 屋内经常准备了六尧 七把扇子供客人 用遥冶 噎噎 野勤冶 方面又怎样呢钥

蔡仁龙作为当时华中学生会头头袁 配合学校发起的

野献砖运动冶 和 野献金运动冶袁

野常常在下午课余或晚上

三人一组尧 五人一队打着募捐用的小三角旗袁 穿行于雅 加达闹市区袁 向商店尧 住宅以及行人劝募冶遥 屈胜源也曽 作为学生会主席袁 在李春鳴与张国基正副校长指导下向 师生和华社发动募捐袁 并举行文艺公演袁 作为建校经费冶遥

野将全部收入

171

还有袁 李贵良回忆袁 张国基副校长 野每天清晨六点以前袁

从家里步行第一个到学校袁 到校之后袁 先绕学校走一圈

儿袁 观察有什么异样袁 桌椅有无破损曰 看见纸头尧 垃圾袁 他捡起扔进纸篓袁 天天如此冶遥 李学敏也回忆袁 当新校舍 即将竣工时袁

野张老师带我去工地袁 到后没有说话就动

手清理场地袁 于是我急忙跟着干起来冶袁 虽然烈日烤晒袁 大汗淋漓袁 却将他原先以为来玩玩看看的念头袁 打消变 成一种对他的精神启蒙遥 四援 野诚冶

野谦冶 是兄弟

野诚冶 的方面更加显出张国基的正气遥

两千多年前袁 孔子就已提出过 野正心诚意冶袁

野无信

不立冶袁 诚信是一切事业的基础和根本袁 并非只是商业或 政治的用词袁 而特指个人的内心世界尧 灵魂本质遥 对上 而言袁 它是 野公冶 延伸后的具涵曰 对下袁 它是 野勤冶 和

野朴冶 的结晶遥 由于 野诚实冶 的普世和平凡性格袁 所以一

些不够诚实的人就不觉着它的伟大袁 甚至于不屑或嗤笑遥

谦要要 要是 野诚冶 的血缘兄弟袁 心诚之人必懂 野谦冶遥 黄昆 章曽写过一篇张国基的传略袁 初稿寄给了张过目袁 没想

野噎噎希望不发表袁 因为我并没有这

到张国基回信说院

么多的好处袁 实在受之有愧遥冶 又袁 广州华中巴中校友会 准备出纪念特刊袁 请张老师题写刊名袁 他认真地写了两 幅供选择袁 说院

野我写得不好袁 如不合用袁 请另找他人

题写可能会好看一点遥冶 要要 要一个曽是毛泽东同窗尧 战友

且身在高位的人这样来看自己袁 尚复何言哉浴 所以袁 张

172

老的这一品格袁 使包括黄昆章在内的许多学子感动不已袁 铭记在心遥 这一品格产生的无形力量是难以估算的遥 杨维灿忆述袁 日军南侵袁 华校被迫疏散袁 师生不得 不另觅生计和出路袁 当时张国基从事手工制造草纸谋生袁 但后来听说袁 草纸生意畅销是因为有不少人用作纸钱祭 野他愤而停业冶袁 赴乡下务农袁 种菜养

祀鬼神袁 这时袁

猪遥 为了说明人的诚心和毅力袁 张国基甚至拿左手右手 同时写毛笔字袁 以及用脚指夹毛笔写小楷的 野绝技冶 作

示范来教育学生 渊李贵良和李学敏冤袁 学生们看得啧啧称 奇袁 不得不折服遥

张国基曾给在中学教历史课的杨凤仪题写了 野司马

史董狐笔袁 别是非抒正气冶 十二个字袁 并引经据典向她 解释袁 要像司马迁和董狐那样院 做人正直不阿袁 写史秉 公诚实袁 才能辨是非尧 作肯否尧 明大义遥 李贵良忆述袁 张国基曽批评当年椰城学联的某负责 人 野对同学搞突然袭击袁 不是与人为善冶

渊即不厚道冤袁

此乃事关诚意曰 他经常念及康祖砚老师 野是华中有功之

臣冶袁 而当他 1954 年上北京面谒毛主席袁 亲谈数小时袁 事后却只对外简单交代袁 不予张扬袁

事儿冶曰

野不爱谈这方面的

野文革冶 期间袁 有人散布污蔑朱德是 野老机会主

义冶袁 把井冈山 野朱毛会师冶 的人头像换成林毛袁 张国基

当即告诉学生院 野林彪当时还只有二十来岁冶遥 五援 野公冶 字当头无畏惧

野公冶 作为总纲袁 无非是从自然社会数量逻辑所得出

173

的规律总和遥 黄昆章和张明珠不约而同都从自己的实践中总结出 野育人是最高的师德冶 的道理遥 张明珠是华中创办人之一

的张祖砚的女儿袁 爱国北归袁 投身大公袁 在 野看着我长

大冶 的张国基伯伯照顾监护下袁 张明珠由 野掌上明珠冶袁

艰难曲折成长为北京某中学备受学生爱戴的英文教师袁 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贡献了一生遥 而自小艰苦奋斗的黄昆 章袁 则在念完大学和研究生后成长为一名学者尧 导师袁 他认为教育 野是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尧 人民的幸福而办的袁 无论是穷人富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冶曰 作为教师袁 教书育人冶袁

野必须

野不应在教学上出偏题怪题考学生袁 而应德

智体美全面发展袁 因为偏题怪题不具普遍性冶遥 正因为 此袁 黄昆章深深体会到袁

野公费留学生有义务学成后回

祖国服务冶袁 也就是报效国家袁 为公家服务遥

为什么 野公冶 包涵了自然社会数量逻辑关系的规律

呢钥 蔡仁龙回忆了张老师循循善诱尧 触类旁通的教学态 度和教学方法袁 他举张老师在黑板上全文抄录并讲授毛 泽东词 叶沁园春窑雪曳 为例来说明遥 诗词中 野气贯长虹的 魂魄尧 胸怀与胆识冶袁 生动表现了辽阔悠远国度中那令人

向往和产生激情的英雄元素要要 要无私即无畏遥 正是在千 里冰封尧 莽莽雪原的大自然背景下袁 毛泽东立下了 野缚

住苍龙冶 的钢铁意志和预见到 野红装素裹冶 的灿烂明天遥

野人民冶 和社会中的多数群体袁 正是毛泽东非常推崇的数 量逻辑遥 为人民也就是为公袁 为大多数人而不是为一小 撮人曰 抑制极端和有害的私欲袁

174

野公冶 的逻辑也就成立遥

因为无私袁 才能无畏袁 杨凤仪眼里的张老师就是这样的 野文革冶 期间袁 全国大乱袁 是非混淆袁 人妖颠倒袁

人遥

张国基却不顾个人名利尧 安危袁 为有所谓 野特嫌冶 的学

生提供帮助袁

野在政治上担风险冶曰 对学有专才和用非所

长的学生他也尽己所能提供支援袁 甚至 野在经济上慷慨

解囊冶袁 故而被学生戏说 野像战国时期的 耶四君子爷冶遥 屈

胜源回忆袁 张国基对原在华中执教过的老师情有所钟袁 1988 年他在广州主持全国侨联开会袁 不顾高龄袁 到医院

病房去探望来穗治病的何老师袁 并对医院领导和医护人 员说院

野这位老师在印尼是老教师袁 是 耶穷教员爷袁 请你

们一定要设法治好他的病冶遥 即使不是归侨尧 不是华侨华 人张国基也如此遥 可见袁 张国基大爱之心似天地之宽袁 沛沛然荡漾袁 弛弛然赐与袁 而主导并推动他的就是那不 变的公信力遥 有关他这方面的故事以及评论袁 真是太多 太多遥 六援素质尧 人格与信念 信念来自素质人格遥 张国基人格上的魅力与华中精 神息息相关袁 正是 野公诚勤朴冶 导致了张国基教育价值

观的生成尧 固化袁 他运用这一观念尧 信念长期实践袁 培 育教导出无数在精神上追随他的学生袁 使他终身无愧于 野师长冶 的称号遥

素质人格与教育实践中间有着必然性的逻辑关系遥

现代教育学仍然是以主体性人格教育培养为主旨的学科袁 故而教育学是人文学科的代表形态遥 素质就是教育学最

175

具人文主体性的讨论内容遥 所谓 野素质冶袁 一般指以先天遗传为基础袁 着重在

后天环境影响条件下袁 主体通过实践内化后形成的稳定 性素养品质遥

野素质冶 与 野能力冶 经常通用袁 但素质有

别于能力的最大特点在于袁

野能力冶 倚赖于运用能力的

客观条件 渊无论是 野硬件冶 还是 野软件冶冤袁 而 野素质冶 是一个纯粹主体性的概念遥 狭义的 野能力冶 不可能抽象 存在袁 即它不可能真正独立于客观条件袁 不属于某个特 定主体而属于公共社会遥 除非通过学习尧 影响和塑造袁 产生了思维方式袁

野能力冶 或公共知识才会从知识或技

术的形式袁 从工具与程序的客观公共存在形态袁 转化为

个体性主体人自身的素质遥 所以作为实践活动者的主 体袁 素质是一种实践活动的能力袁 但素质不等同于一般 的能力遥

渊注 榆冤

师长张国基等先贤袁 他们身处历史政治大变动甚至 是绝地颠覆的时代袁 这种 野后天环境冶 条件赋予了张国 基这个 野主体冶 予实践后内化形成的因素袁 当然也通过

他人影响和塑造以至终身学习自我净化袁 最后形成自身 崇尚素质尧 人格的信念和动力遥 也就是说袁

野素质冶 其独特含义是指内化于主体自

身而不能剥离的能力遥 身体素质和敏锐的辨别力尧 坚强 的意志力以及才能尧 气质尧 品德尧 情怀尧 信仰等袁 便都 属于主体自身的素质遥 张国基人格之所以感动人袁 读之 令人噙泪袁 就在于此浴 这些元素有机地统一在他特定的 个体生命中袁 构成主体之为主体最基本尧 牢靠的材质袁

176

成为判定个人人性品级的核心依据遥 也正因这样袁 凡客 观机遇尧 社会地位尧 人际关系尧 出身背景尧 固有成就袁 以及学资尧 学历尧 财富尧 名望等外在性指标因素袁 就退 居到这一核心评价尺度后面遥 由于素质在人文性上的严格独特意义袁 所以主体性 素质才成为最具生产性与能动性的母体与基础袁 成为支 持与建构一切有形结构体 渊从技术尧 知识以至道德冤 的

原动力遥

由前述许多学生的缅怀和回忆可以看出袁 张国基的 教育教学实践真正秉承了素质教育的宗旨要务袁 同时传 达着民族人文传统袁 从而树立起他的人格魅力遥 他为此 而奋斗了一生遥 七援 野有教无类冶 野发达文化冶 张国基非常了解袁 治国化民之道非从教育入手不可袁 这也是伟大的孔子贯串于其一生的主旋律遥 孔子对文教 事业的热爱和对传统文化的强烈责任袁 一贯体现在 野始

教阙里冶尧 游学求仕直到扩大办学事业和整理经典文献 上遥 正是孔子袁 他认为社会危机 渊或政治经济危机冤 主

要根源应该从人自身内在的精神世界 渊亦即思想危机冤 去找原因遥 他强调人的内在思想 渊尤其青少年冤 是可以

塑造和改变的袁 人内心的道德水平决定了人的行为高低遥 张国基认识并抓着了这一点遥 两千多年前的这一观点无 疑朴素尧 原始而又可贵袁 现今也证明符合自然尧 社会规 律遥 为了调和危机袁 挽救国家袁 孔子要求根据经典传统

177

来培养学生袁 培育 野志士仁人冶袁 以实现天下有道袁 即仁

政礼治遥 他告诫子夏说院

野汝为君子儒袁 毋为小人儒遥冶

渊叶论语窑雍也曳冤 因而袁 他主张从平民即多数人群的利益

出发要要 要野天下为公冶尧 野有教无类冶 来治国化民遥

野有教无类冶 在张国基 渊也在当时许多华校领导人冤

的教育实践中得到不小的贯彻袁 盖因时势风潮使然要要 要 野发达文化冶尧

野帮助建国冶 是也遥 渊注 虞冤 尤其 野日占冶 之前

之后袁 华校在民族民主思潮下迅猛发展袁 成为南洋教育 一大亮点并推动当地社会发展袁 就是例证遥 孔子说 野性相近也袁 习相远也冶

渊叶论语窑阳货曳冤袁

他认为人之各个不同而疏远隔阂袁 是因为后天染上各种 不同甚至不良习性造成的袁 而其实袁 人的内心尧 本性 渊尤其青少年人冤 是相近相类的遥 这就为天赋平等的人性

论提供了理论依据袁 致使孔子备受推崇而成为 野万世师

表冶遥 这一观念为奠定教育的素质基础袁 丰富社会的人才 资源袁 推动文化的传承进步起着先导作用袁 也为世界文 明史增添了宝贵精神财富遥 在印尼这样复杂特殊多元的国家袁 尤其对华社华教 而言袁 人性的 野有教无类冶 平民观念是解决许多矛盾问

题的法宝遥 出身不同袁 无论贫富袁 高贾平民袁 都有权利 平等受到教育曰 智力高低袁 无论捷钝袁 优材残障袁 都应 一视同仁给予入学遥 年龄大小老幼更不是授教就学的先 决条件袁 民族宗教不同更需要师者智者加以和衷协调遥

在 野有教无类冶 的方针原则下袁 倡导人文理性袁 仿效 野六艺之教冶袁 排除巫祭文化袁 都是素质教育的题中之义遥

178

前雅加达中华中学的校训 野公诚勤朴冶 对素质人格概括

之重要性袁 决定着一个人的一生去从遥

总之袁 素质和教育决定着一个民族的文化类型和国 家定位袁 也决定着民族和世界关系的和谐程度遥 张国基 下南洋执教袁 桃李无数且清风两袖袁 其目的不正是为着 野天下有道冶 吗钥 张国基的 野素质教育冶 从思想精神入 手袁 打动了许多学生的心袁 也使公共性技术知识与工具 程序得到升华袁 最终成就了他的人格袁 成为真正的师长遥 渊完冤 张国基诞辰 115 周年袁 2009 年 4 月袁 江海之滨 渊2015 年 5 月 6 日修订冤 附注院 淤 叶张国基诗文选曳袁 梁英明主编袁 中国华侨出版社袁

1995 年 6 月第一版遥

于关于这一史实袁 请参阅拙文 叶野文人冶 毛泽东与 野武将冶

张国基轶事曳

渊载 2009 年 2 月 18 日 叶千岛日报曳冤遥

盂请参阅 2002 年 4 月 9 日 叶国际日报曳 之 野印华论坛冶院

叶公诚勤朴袁 风范长存要要 要纪念伟大印华教育家张国基校长 108 年冥寿曳 一文遥 另请阅拙文 叶一个伟大品格的典范曳袁 载 叶国际日报曳袁 2004 年 3 月 10 日遥 榆有关论述参见尤西林著 叶人文科学导论曳袁 高等教育出

版社袁 2002 年 12 月第 1 版遥

虞语见 叶毛泽东致张国基曳 信袁 1920 年袁 引自 叶张国基

诗文选曳遥

179

附 录

印籍华人华中校友王益琪 为益阳 野国基人冶 颁发奖学金 益阳市侨联 2013 年 4 月

11 日上午袁 湖南

益阳国基实验学 校举行 野王益琪 奖学金冶 颁奖典 礼袁 印籍华人王 益琪先生亲临现 场颁奖遥

王益琪先生为张国基展览馆提笔留言遥

王益琪先生 是印尼雅加达中 华中学的学子袁 中国侨联原主席 张国基是他的恩 师遥 尽管国基老 人离我们而去多 年袁 但其学子们

王益琪先生给学生们颁奖后留影遥

情深意切袁 依然将恩师的教诲尧 恩师的精神铭记于心遥

183

他们非常关心以 张国基名字命名 的湖南益阳国基 实验学校袁 因这

里的校训 野公尧

诚尧 勤尧 朴冶 和

王益琪先生一行参观了张国基展览馆遥

校徽与当年印尼 野华中冶 是一脉相 承的遥 为了弘扬 国基教育理念和 印尼 野华中冶 精

神袁 王益琪先生 为益阳 野国基人冶

建立奖学金袁 用

王益 琪先 生与 到香港 为 印 尼椰 嘉 达 中 华

以 奖 励 那 些 成 绩 中 学 旅 港 校 友 会 成 立 20 周 年 及 纪 念 中 华 中

优 异 和 孝 亲 尊 师 学 创 办 73 周 年 庆 祝 大 会 表 演 的 益 阳 国 基 实 的标兵学生遥 今

验学校歌舞团员们合影遥

年是其奖学金颁发的头一年袁 王益琪先生远渡重洋莅临 现场并为获奖学生一一颁发袁 全校师生都倍受鼓舞遥 颁奖活动前袁 王益琪先生一行参观了张国基展览馆袁 他们认真听取解说员的一一讲解袁 非常专注遥 王益琪先 生参观后还提笔留言袁 并决定为国基老人塑造半身铜像袁 以深表其怀念之心遥

184

真心实意要要 要王益琪 李其健 校友会成 立 20 年来袁 我 们讲得最多的 是 野 华 中 精

神冶袁 在历次大 小活动袁 聚会 或日常事务中 体现最多的也 是 野 华 中 精 神冶袁 即是母校

王益琪与 57 届部分同学聚餐遥

前 排 左 2 杨健 强 袁 右 1 李 宝 灿 袁 右 2 王 益 琪 袁 后排右 3 李其健遥

的校训 野公诚勤朴冶遥 翻开辞海查看袁

野诚冶 即是 野真心

实意冶 的意思遥 由于广大华中学子对母校的爱是真心实 意袁 所以在母校被关闭 20 多年之后袁 校友会还能办得起

来遥 因为同学校友之间的情是真心实意袁 所以校友会才 由幼年茁壮成长为成熟的袁 团结友爱的好集体袁 好团体遥 在我们的校友会可以讲述有关 野真心实意冶 的人和事确

实很多很多遥 我想讲一个比较典型的人和事袁 他就是大 家熟悉的王益琪校友及他的为人遥 王益琪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袁 他是靠对人

185

野诚冶 对事业 野勤冶袁 由一台机器的家庭作坊变成今天印

尼的纺织业巨子遥

他变富了袁 但他对人的 野诚冶 没有变遥 他是人人皆

知的孝子袁 是喜欢结交穷朋友的富人袁 是热爱家乡的海 外赤子遥 他对母校袁 对老师袁 对同学和亲朋好友的感情 是真心实意遥 他非常同情和关怀年老贫困的老师和同学袁 常常解囊帮助穷困的校友和老师袁 在印尼也不时出资为 老师祝寿遥 他经常谈起在华中时的一件事院 有一年班主 任把他划成调皮捣蛋的学生袁 当时在华中品行不好是要 留班的袁 但到了张国基老师那里处理时袁 张老却好言相 待袁 热情鼓励袁 没有任何的处分遥 也许这是使他对有教 无类的华中怀有真心实意的感情的缘由遥 众所周知袁 1992 年香港校友会刚成立袁 他就主动提

出给学习成绩优秀的孩子们发奖金袁 并承诺奖金由他一 个人负责袁 每年都要发遥 当时理事会文教部为此拟定了 校友会会员的子女在香港中学会考和高级程度会考中成 绩优异者获奖评选准则袁 并决议命名为 野王益琪奖学

金冶遥 王益琪本人事先并不知道校友会的这个决定遥 每年 奖学金的数额高达上万元至数万元袁 对奖学金的运作他 从来不 过问 袁 只要 告诉 他 今 年的 奖 金 多少 钱 就 行 了 遥 1998 年金融风暴袁 印尼的商家几乎无人幸免袁 当然包括

王益琪袁 当时校友会向他表示奖学金的数目可以适当

野缩水冶袁 但被他否决遥 奖学金一直发到 2004 年 渊第 13 期冤遥 目前袁 我们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袁 都上完大学工作

了袁 再没有考大学的孩子了袁 王益琪奖学金没有可以申

186

请的孩子了袁 他就又提出院

野孙子们也可以发奖学金冶

可惜我们的孙子们现在还没有福气享受袁 他们还小呢袁 都还没有达到申请的年龄和学位遥 接着王益琪当即拿出 5 万元港币给福利部袁 交待要关心有病痛和穷困的校友袁

并说钱要拿来用袁 不要担心袁 用完后陆续有来遥 许多团

体往往受困于资金短缺袁 没法举办活动或善举袁 我们却 有人送上门来袁 华中有福气啊浴 这是有因之果啊浴 王益琪喜欢旅游遥 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和当地的校友 见面吃饭袁 他不仅给过内地许多城市的校友会活动经费袁 所到之处只要他知道哪一个校友经济有问题袁 他就会马 上解囊相助遥 前不久他在北京和校友聚会时看到一位患 帕金逊病的校友很痛苦袁 他马上带他去找名医治疗袁 为 他付昂贵的治疗费遥 他每次来香港都要请同学吃饭袁 少 则三几个袁 多则同班的甚至同届的全体同学袁 但从来没 有请过校友会的领导遥 可是如果有同学校友去印尼时找 他袁 包括我们校友会的领导他都会一视同仁地热情接待遥 他对香港校友会非常热心袁 20 年来他无数次地专程来香

港参加我们的大小聚会袁 完全没有出风头尧 贪名利的意

图袁 他对上不上台和座席的安排不感兴趣袁 他喜欢的是 我们那种温馨袁 欢乐的气氛遥 他对我说过院 好袁 我们出钱也很高兴遥冶

野你们搞得

这就是王益琪为人的特点遥 原载 2012 年 5 月 5 日 叶华中园地曳 第 65 期

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