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语言生活2014年5期杂志 by Yuyan Kaifa

2014 年第 5 期 / 双月刊

火星人的和田之游

“寻宝”和田和田的春天北京——我的第二个故乡

美在和田小城和田

目录 1-待到桃李满天日，毋忘两载化雨功 ——《三期学员优秀作文集》编者寄语◎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 3-火星人的和田之游◎阿达莱提·阿卜杜热合曼 8-“寻宝”和田◎古丽妮萨·艾合买提 11-和田的春天◎阿依古丽·阿巴拜科日 12-北京——我的第二个故乡◎凯迪日耶 14-美在和田◎阿米乃·阿伍提 15-小城和田◎居尔艾提·麦提亚森 16-喜羊羊找爸爸◎李欣 19-家乡的四季◎奥布力·图尔孙托合提 20-回忆北戴河之旅◎热依拉·买买提敏 21-不虚此行望长城◎热孜宛·古丽 22-故宫参观记◎阿卜力米提·艾肯木 23-颐和园的秀丽◎海木热古丽·买买提克日木 24-教师的幸福◎扎克尔·阿吾提 26-爱的传承◎伊米杜拉·赛迪艾合麦提 27-旅游途中的一件小事◎帕提古丽·吾吉外力 28-地铁里的一件小事◎穆太力普·阿不力米提 29-在MHK的考场上◎排则古丽·拜克尔 30-一次演讲比赛◎阿依努尔·阿卜杜热西提 31-激烈的排球赛◎穆提乌拉·则科如拉 32-我和老师的故事◎努斯热提·玉送沙依提 33-在首师大过古尔拜节◎热比耶姆·麦麦提敏

35-严格的老师◎艾力·乃比江 36-难忘的人◎阿扎提古丽·拜戈提米尔 37-爸爸，我人生路上的一盏灯◎佐日古丽·艾力 39-我的首师大◎阿达莱提·阿卜杜热合曼 41-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崔新建 43-朴实的语言，清新的风◎刘艳春 46-语言运动种种——语言学笔记之十七 ◎于根元 49-“说出相通是本事”及其他 ——语言学笔记之十八◎于根元 52-“靠谱”和别的——语言学笔记之十九◎于根元 56-说说播音主持专业学生的“范儿” ——语言学教学笔记之十一◎赵俐 61-“微”时代的阅读 ——语言学教学笔记之十二◎李娜 67-药食同源的“月盛斋” ——京商老字号之二十◎由申 74-上海菜——上海的衣食住行等之四 ◎夏龙 77-上海的汤——上海的衣食住行等之五◎夏龙 80-增零和减零：增增减减中的修辞艺术◎施春宏 91-“赞”的移情易性◎[德]傅建煌 92-扒扒武汉话中的“鬼词”◎杨程 95-以动物类比◎凌云

2014年第5期

总第27期（双月刊）

2014年9月10日出刊主办：中国语言资源开发应用中心商务印书馆主编：于根元副主编：刘艳春编辑部邮箱：yuyanshenghuo@163.com

中国语言生活

待到桃李满天日，毋忘两载化雨功 ——《三期学员优秀作文集》编者寄语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院

亲爱的学员们：

这本作文集孕育着我们的期

沐浴着冬日和煦的阳光，饱

盼、渴望和梦想；书写着你们的

含着我们殷切的希望，《磨砺于

喜悦、感动和忧伤；述说着你我

京，成就于疆——首都师范大学

共同的欢乐、幸福和理想，它记

京疆学院三期学员作文集》顺利

录了你们在首都师范大学京疆学

出版了。

院里的点点滴滴。它是你们两年 1

学习生活的真实写照，更是你们经受磨砺后的硕果累累。在制作这本作文集时，我们每一个参与编订的老师心中都有一份感动。感动的是，感受到了学校领导们对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的是，看到了你们两年间的成长；感动的是，体会到了任课教师不索回报的付出。这一份又一份的感动全是来自你们这 223 篇优秀的作文。虽然你们的作文不尽相同，但是每一篇文章都充满着真情实感。你们用那质朴得甚至有些简单的语言表达了对首都师大京疆学院的不舍，对两年在京生活的留念，以及对你们自己未来的无限希冀。在此，我们由衷的祝福你们，希望你们怀揣着自己的梦，怀揣着老师们的梦，怀揣着大家心里的中国梦，去拥抱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或许两三个月后，你们就将正式步入新的工作岗位，去哺育祖国未来的花朵。当你们感到工作不顺心，生活有困难的时候，请你们拿起这本作文集，再一次从你们自己的作文中回味这两年的培训生活。再苦再累，你们也要在教师的岗位上坚持下去，因为你们身上留下的是首都师大的领导们、教师们以及我们的希望！也许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你们承载着我们的希望，回到新疆、回到和田，去播撒知识的种子，去传承京疆友好和谐的佳话。这是新生活的开始，而不是旧时光的结束，这是一本书，一本写着“你们”的书。二〇一四年一月

中国语言生活

火星人的和田之游阿达莱提·阿卜杜热合曼

火星人觉得地球人不爱地球，他们要把地球毁灭了，于是

地球人性格上的缺陷，以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经过研究决定，与其让他们毁灭

火星人乘坐他们的越空车飞

还不如自己先下手找出各种能源

呀、飞呀，终于飞到了地球的上

供火星人生活得更富裕。于是星

空，眼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

主派最能干的科学家和探索家到

小精灵说：“哎呀，这是什么地

地球探索能源，并命令他们找出

方？？这里怎么没有地球人啊？ 3

不过我们的越空车速度这么快，还愁到不了有人的地方？”可是他们的这个越空车接着又飞了好

办？” “船长，我，我，我没力气了――”

久，火星人还是见不到地球人影。

“船长，我也是――”

组长都不耐烦了，他命令小精灵

更可怕的，火星人发现自己

马上报告方位。小精灵立刻从肚

突然没有力气了，这是怎么回事

子里拿出可爱的“万能查”，屏

儿呢？难道外星人到了地球就会

幕上立刻显示出：“下面是塔克

没能量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

拉玛干大沙漠，面积达 33 万平方

不是要死在地球上了吗？那他们

公里，是世界（地球）第二大沙

的伟大计划呢？全泡汤了？行了

漠。”听到地球第二大沙漠，火

行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

星人大吃一惊，便开始仔细观察，想什么计划？想到这个他们开始他们意外地发现这沙漠美得像海

害怕，还是组长比较淡定，他说：

浪，他们陶醉了。就这样享受着

“走，咱们找吃的去，趁我们还

地球沙漠之美，他们都不知道什

有点力气找出能补充火星能量的

么时候到了地球人的居住地。

食物去。”于是都已怕得开始哭

直到看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鼻子的小精灵拿着“万能查”走

他们的驾驶员才发现越空车没有

在前面，其他人也跟着他。过不

燃料了。

了多久他们到了一个特别热闹的

“报告船长，飞船没有燃料了！” “怎么没准备好，这可怎么 4

地方，屏幕上显示“巴扎”两个字，“这应该是他们的市集”，火星人都这样想，因为这里没有

中国语言生活

人注意他们，这些地球人都忙着

放着上档次”，“烩面，热腾腾

自己的，每个人都显得特别快乐，的，提精神，累了困了喝它”，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唱歌、有的

“馓子，这还是吃的吗？像金塔

在喊着买衣服、有的在卖香喷喷

一样壮观”。“万能查”也难以

的地球人食物……这时候小精灵

查出来了。哎！真是个神奇的地

忍不住了，他是多么地希望能把

方。继续……“手抓饭，是和田

这些衣服和吃的能带回火星啊！

人最爱吃的饭，给尊贵的客人必

组长看出了他的心思，马上命令

须要上的饭，营养值 1000Gg（Gg

道：“现在找吃的重要，赶紧查

火星营养值），相当于火星贵族

这里的地名”，小精灵“嗯”一

才能吃的金饭的十倍，不用说，

声告诉他：“和田”。组长想原

好吃！”晕！大家呼出了惊讶的

来这就是地球著名的“和田”，

声音。“烤羊肉串，营养价值居

怪不得美女那么多，他窃笑，哈

然是 4500Gg，听说这就是和田最

哈哈……

有特色的食品。”这时候的伙伴

火星人终于到了专门卖吃的

们已经大跌眼镜了，他们在想如

地方。“哇！！！”这是什么呀？

果真的是这样，火星的美味佳肴

大家走着听小精灵读屏幕上对每

岂不是弱爆了吗？还是组长假装

一样食物的名字介绍：“拉面，

淡定地把口水已经流到“万能查”

这里的人们吃它最多，会让地球

的小精灵拉回了现实中。组长面

人长生不老”，“馕，这里生存

向大家缓慢地说：“和田的美食

的维吾尔族人的早饭，也是不可

确实诱惑大，可是大家也看到了，

缺少的美食，像太阳，吃着香，

万能查的能量感应器到现在都没 5

亮过，如果地球上找不到我们身

是火星金饭能量的三十倍。”大

体所需要的能量，那我们别说是

家一下子有了力气，往前跑去，

探索，就连命都保不住了，所以

跑了不到一公里他们看到了万能

大家都得提高警惕。”

查介绍的超能量食物核桃，这玩

火星人脚步踉跄地往前走

意儿很小，看起来也没啥特别之

着，“万能查”的能量感应器突

处，火星人就奇怪了，难道火星

然猛地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

人的超能量食物在地球上就是这

“前方 200 米处有强烈的能源，

么个小东西？更奇怪的是卖核桃

名：核桃，类型：食物，作用：

的居然是个穿着朴素的老头，这

补脑，超级智慧源，防癌，营养

就是地球人所说的农民吧？火星

价值 5800Gg，适合火星人补能量，上的金饭可是放在金屋里用金盘子装着的，可这核桃就由这么个老头用车推着，这也太不像超级食品的高级待遇了。这些火星人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位地球老人，他们没有地球人用的钱，也 6

中国语言生活

不敢上前要核桃，就这样站在原

有了能源，火星人有了力气，

地等，眼睛没离过核桃，因为他

核桃榨出的油是越空车最好的燃

们太虚弱了。天都黑了，就这样

料，他们顺利地回到了火星。半

他们开始绝望的时候，那个老头

个月后，小精灵他们又来了，这

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小精

次回来不是为了把地球的能源占

灵饿得忍不住哭了起来，听到哭

为己有，而是为了感谢那位慈祥、

声的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

善良的和田老人，感谢他用神奇

说：“孩子，怎么了？想吃核桃

的核桃救了他们的性命，并能让

是不是？不哭不哭，我家也有一

他们安全回到火星。那次回星之

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孙子，他每天

后，他们跟星主一五一十地描述

都吃核桃，那小子很聪明，来，

了在和田的所见所闻，星主才知

爷爷给你核桃吃。”老人说着拿

道原来地球人这么善良，地球的

很多核桃给小精灵，小精灵愣住

能源也远比火星的多，所以他们

了。原来这位和田“爷爷”这么

决定从今往后跟地球人建立和谐

善良？这么有营养的核桃能源就

的友谊关系，为下下下代创造美

这么简单地送给了他？怎么越来

好的宇宙环境。

越觉得这位慈祥的和田“爷爷”

忘了跟大家说一声，其实最

比他还可爱呢？原来地球人是这

开心的还是小精灵，因为他跟和

么善良、这么友好，有这种精神

田“爷爷”的孙子成了很好的朋

的星球可是不好征服的，也不应

友。他想等他们都长大了带这个

该被毁灭的，这个必须得回去跟

聪明的朋友去火星探索。

星主说。 7

“寻宝”和田古丽妮萨﹒艾合买提

我的家乡是和田，我是土生

有维吾尔族，汉族，回族，塔吉

土长的和田人。新疆人有一句话

克族，柯尔克孜族等 22 个民族

“不去和田，不知道新疆有多美”。成份。其中维吾尔族占有多数。新疆和田，藏着神秘的玉石宝藏。维吾尔族除了能歌善舞外，还有和田有很多宝贝。和田本身就是

许多饶有趣味的风俗呢！维吾尔

宝贝，因为和田是美丽富饶的地

族的服饰也与其他民族不同。维

方。它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

吾尔族女人喜欢穿艾特莱斯，戴

南端，总面积 25 万平方公里，

花帽，男人喜欢穿绣花的衬衫，

是沙漠中的绿洲。这块神奇的沙

戴花帽。

漠和戈壁分割成大小不等的大约

和田本身是宝贝，和田到处

300 多块。距乌鲁木齐 1513 公里。都是宝。和田的特产很丰富，最在它的境内有两条沙漠公路分别

出名的是玉石、地毯、丝绸，其

通往阿拉尔市和库尔勒市。

中和田的玉石享誉世界。和田有

和田有 7 县 1 市，就像八块

一条河，叫“玉龙喀什河”，被

连缀在一起的美玉。自西向东分

称为“勇士河”，十分迷人。以

别是皮山县、墨玉县、和田县、

出产羊脂玉和墨玉而闻名。和田

和田市、洛浦县、策勒县、于田县、玉在中国至少有 7 千年的历史，民丰县。和田是个多民族的城市。是玉石文化的主体，是中华民族 8

中国语言生活

围住，树枝像蛇缠绕在一起，非常高，非常大。和田还有装在碗里，盛在盘中的宝贝，那就是我们维吾尔族的美食。如烤全羊、烤羊肉串、的瑰宝，是中国的“国石”。早

囊坑烤肉、嫩玉米饭、烤包子、

在新石器时代，昆仑山下的先民

抓饭、拉面、馕、馓子、酸奶等等。

们就发现了和田玉。和田又是“丝

此外和田特有的“烤鸡蛋”是新

绸之路”的前身，这让和田玉走

疆其他地方无法品尝到的美味，

出和田，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宝库

营养价值也很高，还能治很多病。

的艺术瑰宝，成为我国的“国宝”。

和田还有一个宝贝，是文化

和田有一个最大的宝贝，是

宝贝。维吾尔族有丰富多彩的节

我们和田人的“活宝贝”—几千

日。主要有肉孜节、古尔邦节、

年历史的核桃王，也是我国的“国

努鲁孜节等等。这几个节日的起

宝”，一年能结一万多个核桃。

源和宗教密切相关。长期以来，

核桃王大到要 7 个人手拉手才能

它们已成为民族的传统节日。其 9

中肉孜节和古尔邦节是最大的节

握手问候互相致礼问好。和田的

日。节日那天维吾尔族人都要穿

男子，能歌善舞，有责任感，像

上新衣服，还要宰羊庆贺。全家

昆仑山一样稳重，宽容、勇敢、

都聚在一起过节，吃羊肉。过节

坚强；和田女人像和田玉一样珍

的时候维族人还要去亲戚朋友家

贵，像花儿一样漂亮、美丽。很

祝贺节日，大家都兴致高昂。人

多和田姑娘的名字都叫“古丽”，

们都穿着五光十色的衣服，到处

“古丽”的含义是盛开的鲜花，

都热闹非凡。

是形容我们维族的女子都如花般

和田还有一个永远不会失去

鲜艳，我的名字也不例外。和田

的宝贝—维吾尔族人。像北京人

的老人像昆仑山一样有着白白的

有北京精神一样，我们和田也有

胡子，健康长寿。和田孩子像和

和田精神。我们和田精神是“特

田玉一样可爱、纯洁，是我们和

别能吃苦，特别能奉献，特别能

田人的无价之宝。

创新，特别能适应”。和田人很

如果你到和田旅游，看遍我

善良，热情好客。如果你去维族

家乡的美丽风景，吃遍我家乡的

人家做客，他们都会很热情地欢

美食，你就会和我一样，对它产

迎你。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给你

生热爱之情。我就把和田介绍到

吃，还会特意给你做美味的食物。这里，美丽的和田—我的家。真和田人崇尚礼节，他们对长者十

诚欢迎你到和田做客，和田人民

分尊敬，他们做什么事都让长者

欢迎你。

优先。维吾尔族待人平等，因为他们的礼节非常多。亲友相见要 10

中国语言生活

和田的春天阿依古丽﹒阿巴拜科日

春天像披着面纱的姑娘，温柔而美丽。春天像新生的小草生机勃勃。北京的春天脾气急，一下子就冲过来，相比北京，我更喜欢家乡的春天。我的家乡是美丽的和田。和田在新疆的南部，和田的四季清楚分明、风景很优美。不但有高山盆地，还有沙漠丛树。和田的四周环绕着沙漠，沙子像波浪一样慢慢的上下起伏。每个乡村都位于绿州之中，各族人民生活在这块美丽的土地上，生活得丰富多彩。和田的四季，我最喜欢春天，和田的春天浪漫迷人。和田的春天跟北京不一样。我的家乡春天早晚与白天中午温差较大，下雨不多。北京的春天相比起来雨多一点儿。和田的春天风是暖的，风多能导致气温干燥，和田不像北京那样多风。和田的春天花是鲜艳的，和田的春

天花儿多种多样，果树也开花，颜色五光十色，这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刻。不像北京只有几种颜色的花。和田的春天树是绿绿的，和田的树很多很高，所以空气总是干干净净的。不像北京那样树木稀少，树也不高大茂盛。和田的春天是农民一年中最忙的季节，天天都能听到田地上农忙时传来歌声，农民们高兴地引吭高歌，热火朝天地干活。北京的春天因为城市的繁忙而无声无息，看不到喜悦的场面。和田的男孩像沙漠中的胡杨一样坚挺、力争向上，和田的女孩温柔似水、美如精雕细琢的美玉。和田的春天很美丽，和田的人更美，和田的男女就像鱼和水，团结向上。和田的维吾尔人美心更美，用真诚和善良迎接四方来客。我很想念我的家乡，你想去看看我的家乡吗？ 11

北京——我的第二个故乡凯迪日耶

转眼间到北京已经两年了，我见识了很多东西，这段学习经历是我人生当中一笔宝贵的财富。来北京之前我从没离开过我的家乡——和田，连大学也是在和田念的。来北京之前我很担心自己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学习，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2012 年 4 月份我们坐了 36 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北京西站。在这儿我们看到了火车站、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这些对我们来说都很陌生。但在各级领导、学校领导、领队和辅导员、同学们的关心、帮助下，我很快地融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感觉到了如同在故乡般的温暖。在学校的细心安排之下，我们逐步了解了周围的环境。我们的班主任带我们参观了学校的环境，让我感到惊讶与高兴的是学校把我们安排到学校内部的干净而舒适的房 12

间来住。宿舍里有书桌、衣柜、电风扇，宿舍楼每层有一个水房和一个浴室，多方便啊！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宿舍。这让我们这些异乡的游子倍感温暖。这两年里，我们先后到过天安门、长城、故宫、石花洞、园博园、奥林匹克公园、颐和园、植物园等旅游景点。每一次的出行都让我激动万分，了解更多的历史知识和文化知识，实现了一直以来我最大的心愿。以前在我想象当中的北京是一种抽象概念，好像就是我们祖国的首都。可我在北京生活的两年中，对我来说“北京”包含了很多很多。首先，北京是个繁华的都市，车辆很多，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城市管理很规范，交通方便，而且公交车很便宜。在这样一个很大的城市中首先要学习的是方向感。在和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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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很简单，可在北京没有方向感就找不到你要去的地方。有一次我在良乡家乐福附近找不到工商银行，茫然的走在路上我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我问了一个巡路的警察，他告诉我怎么走，我还是不明白怎么走，然后他带我去银行，我很感激他。后来，我再也不会担心自己迷路，因为无论是谁都会很热情地给你指路，甚至带你去要去的地方。在北京学习的两年中，我学到了很多，无论是专业课程，文化课

程和自己所遇到的、看到的每件事对我来说都有很大的影响。不断学到的知识改变了我从前一些陈旧的想法，比如：我以前没出过和田，所以内地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很神秘、很不安全的地方，可我在北京生活两年后，我觉得以前的想法是错的，我喜欢北京，甚至有时候都不想回和田，北京已经是我的第二故乡了。回到新疆后，我会想念北京。我爱北京，因为北京是我的第二故乡。 13

美在和田阿米乃·阿伍提

想知道和田有多美吗？到了和田最让你感慨的美是什么？那就是和田人。和田的人美。和田的维吾尔姑娘美，美得叫人不敢正视。密密的眼帘，深邃的眼睛，妩媚的笑容像花儿般绽放在风沙里。那里的小伙子热情俊朗，浪漫风趣。和田维吾尔的姑娘、小伙不但漂亮，能歌善舞也是出了名的。没有歌舞，和田维吾尔人的生活就不完整，歌舞已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和田的女子就像鲜花一样鲜艳，和田的男子就像春天的太阳，和田的老人就像春天的泥土，和田的孩子就像春天的百灵鸟。和田的春天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图。和田的人美，地也美。和田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南瑞。南枕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北部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东与巴音自治州的且末县相接，西连喀什地区的叶城。和田古称于阗， 14

地处丝绸之路南道要冲，为古代中西交通必经之地，有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古代文明，许许多多的人文遗迹和古代景观。和田的沙漠美，和田的土壤美，和田的公路美。和田的土美，美食“美”。和田有好多美食，比如抓饭和烤包子等。烤全羊是维吾尔族的一大传统名肴，和田七县一市的巴扎上都可闻到它特有的香味。烤全羊不仅是街头的风味小吃，而且也是维吾尔人招待贵客的上等佳肴。还有新疆抓饭在新疆民族的饮食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和田美食很多……这么美的人，这么美丽的土地，怎么能不孕育出美的物产呢？新疆和田的特色产业发展潜力巨大，和田地毯、维药、阿胶、核桃、石榴、甜瓜、红枣、玫瑰系列产品在全疆全国都有一定影响。还有和田玉特别著名，各地的人们很喜欢和田的美玉。这就是我们新疆和田，和田儿女们热爱自己美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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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和田居尔艾提·麦提亚森

和田是位于新疆边疆的一座小

小城，山山水水奇奇怪怪，没有雨

城，坐落在昆仑山脚下，这里纯属

天也听不到雷声，更没有川流不息

干旱地带，四季难下一场雨也听不

的大江大河，但它有独特而优美的

到雷声。放眼望去是高低不等白雪

一面，借助库仑山溶化下来的雪水

皑皑的昆仑山脉，没有人靠得拢也

完全可以养育这块热地，长时间日

上不去。一边是茫茫无际看不到边

照毫不吝啬的给予万物神奇的生命

的戈壁滩，戈壁滩上除了大大小小

优势，千年核桃王，百年胡杨树，

的鹅卵石，没有其他植被，唯一能

历经千百年风雪洗礼，春天来了仍

生存的只有稀稀拉拉的骆驼草与红

旧枝繁叶茂。红枣，石榴杏子，出

柳苗；一边是奇形怪异的沙漠滩，

奇大个；夏天葡萄长廊下凉爽而又

神奇的沙漠滩一夜之间可移位到另

称漫着芳香；巴旦木，无花果等所

一地方安坐下来。当然最可怕的是

属营养上品；秋天的落叶让人格外

黑风，黑风是一种非常恐怖的自然

上眼，看上去就像世外桃源；冬天

灾害！一旦来袭扬沙遮天蔽日，携

的雪花漫天飞舞，一棵棵披着银装

带的沙粒势不可挡，即使是号称沙

的大树别有一番风景。

漠之舟的骆驼在黑风面前也只能抵

如今的和田一座座高楼拔地而

卧于地，埋首侧身任其摆布。由此

起，宽敞的街道车流不息，无疑给

来看这可怕的天气，恐怖又荒凉的

这座沙漠边陲小城增添了新的繁华

小城似乎给人没什么留念之处。

景象。

和田是地图上难找的一座沙漠 15

喜羊羊找爸爸李

欣

“我的爸爸在哪里？”这是慢羊羊村长最害怕的问题，就连喜羊羊都追着他问。慢羊羊村长曾经对喜羊羊说过他的爸爸是一位很出名的发明家，在一次实验中突然消失了，实验的机器也被慢羊羊村长收起来了。这天，喜羊羊正在跟大家玩耍，沸羊羊力气大，一脚把球踢的老远，喜羊羊跑的快，所以就飞奔着去捡球。“哎哟――”他正跑着时踢到一个把手，他大概看了看是个地窖，就小心地做了个记号然后继续去玩了。到了晚上，他悄悄地溜进了那个地窖，看见了一台崭新的机器，喜羊羊想道：“这机器是干什么的呀？为什么藏得这么深呢？”喜羊羊插上了电，看了说明，上面有个 “红色勿动”的按钮，“越不让我动，我就偏动！”他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下子按了下去…… “这是哪儿啊？”进入喜羊羊 16

眼帘的是一座雪山，这时一位老人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老人的胡子跟雪一样白，喜羊羊问老爷爷：“老爷爷，这是哪儿啊？”老爷爷慢吞吞地说：“这里是地球。”喜羊羊又说：“这是地球儿的哪儿啊？” 老爷爷说： “这里是地球上的中国。” 喜羊羊又说：“还好是在中国，那这里是中国的哪儿啊？”老爷爷说： “这里是中国的新疆。”喜羊羊又问：“您能告诉我，这里是新疆的哪儿啊？”老爷爷说：“这里是中国新疆和田。”老人家向喜羊羊介绍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雪山是喀喇昆仑山，这里的地势南高北低，要是以和田为中心的话，我们这里是南边。”喜羊羊听了后问道：“老爷爷，你看见我爸爸了吗？”老人说：“我不知道谁是你的爸爸，但是十年前我看见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年轻人，从这里往北边走了。” 听了老爷爷的话，喜羊羊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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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流淌下来的雪水往北边走去。走啊走啊，喜洋洋感到又累又饿，他终于走到了和田，他很迷茫：“没有认识的人，没有钱，怎么办？” 正在喜羊羊无助的时候，有一个热情的维吾尔族大叔向他走来，问道： “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父母呢？” 喜羊羊摇摇头，接着说道：“我没有钱，也不知道怎样回家。”大叔觉得喜羊羊很可怜，就将喜羊羊带回了家。在维吾尔大叔家，喜羊羊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大叔为喜羊羊准备了许多和田的特产，有核桃王上面的核桃，有巴达木、杏干、哈密瓜、戈壁果、葡萄干、葡萄、西瓜、大枣、桃子、无花果，还有抓饭、拉条子、羊肺子、烤全羊、凉粉、炒面、大

盘鸡，摆了满满一炕。大叔说：“这些都是我们和田的特产，你尝一尝吧！”喜羊羊看见羊肉时，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大叔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我们这里的羊跟你们不一样。”最后，喜羊羊把除了羊肉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尝了一遍。然后心里就想：“这么多好吃的，懒羊羊看见一定高兴死了。”晚上大叔怕喜羊羊寂寞，就把邻居都叫了过来，帅气的小伙子们都戴着美丽的花帽，漂亮的姑娘们都穿着艾特莱斯丝绸做的裙子，扎着好看的小辫，也戴着漂亮的花帽，他们唱着歌跳着舞。喜羊羊看着他们感到很开心，时不时的也有人来邀请喜羊羊跟大家一起跳舞。喜羊羊看姑娘们穿的裙子很好看，就问大叔这是什么布 17

料，大叔向他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这是新疆特有的艾特莱斯丝绸，是和田人心中的无价之宝。喜羊羊向大叔要了一块，他想回去后送给美羊羊。喜羊羊想：“美羊羊要是穿上这丝绸做的衣服一定更漂亮了。” 在大叔家待了几天后，喜羊羊觉得应该继续往北走，去找爸爸。大叔带着喜羊羊去了玉龙喀什河，说：“这是从喀喇昆仑山上流下的水，汇集到这里形成了河，里面有和田另一种无价之宝——玉石。我们去找找吧，找到后你可以送给你爸爸。”喜羊羊的运气很好，还真找到了一块，就这样他依依不舍得跟大叔分别了。喜羊羊带着大叔送给他的新疆特产，他想懒羊羊一定很喜欢。看到沙漠时，喜羊羊有点怕，就要进沙漠了，这一定就是大叔所说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吧，这沙漠真大啊，就像大海一样。喜羊羊想着爸爸也许就在里面，他鼓起勇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沙漠中心走去。喜羊羊终于找到了爸爸，在热烈地拥抱和倾述之后，喜羊羊问 18

到：“爸爸，我们怎么能回到羊村呢？”其实爸爸已经找到了回家的办法，正在找最后一样东西——玉石。爸爸告诉喜羊羊他已经找了七年了，喜羊羊听了后自豪地拿出了自己找到的那块玉石，爸爸很吃惊。喜羊羊把来时一路的经历都告诉了爸爸，爸爸说：“维吾尔族人就是这样善良好客，我们一定要感谢他。”爸爸带着喜羊羊到大叔家当面感谢，原来大叔名叫阿不力孜。阿不力孜大叔说：“不论你碰到哪个维吾尔族人，他们都会无私地给予你们帮助。”爸爸把自己发明的智能机器人送给了大叔，带着喜羊羊回到了羊村。虽然回到了羊村，但是那块美丽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还在喜羊羊脑海中回荡。带回来的和田特产让懒羊羊吃到肚子都装不下了，美羊羊穿上了艾特莱斯丝绸做的衣服，美得天天在家照镜子。喜羊羊还告诉美羊羊，要是她到了新疆和田的话，就知道那里的姑娘有多美了。羊村的小朋友们都想让喜羊羊再启动一次那机器去和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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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四季奥布力﹒图尔孙托合提

我的家乡是和田市，和田市位于新疆的南部，四周沙漠环布，各县绿洲景色优美，气候一般比较干燥。我的家乡的四季清楚分明。春夏秋冬各有各的美丽和特色。改革开放以来和田发展很快，现在都已经建起了 27 层的楼房。我的家乡和田很美丽，既有秀美的风景，也有雄伟的高山；既有奇特的盆地，也有荒漠丛树。和田的沙漠一样充满绮丽和奇异，各族人民的生活也丰富充实。我的家乡春季早晚和白天中午温差很大，白天中午能达到将近 20摄氏度，夜晚下降到只有一二度。雨水很稀少，刮大风的日子很多，所以这时空气干燥。然而，各种各样的果树吐芽开花，四周很美，农民开始准备种地，可以听到农民们一边劳作，一边高兴地唱起歌来。夏季的沙漠气温高达40多度，靠近绿洲的地方比较好，有水有微风，熟了一半的水果挂在树上，很

诱人却又不能吃，各族人民热情地迎接来这边的客人，我很喜欢夏季。秋季的气温与春季差不多，白天中午的天气比早晚的气温高，秋季是农民的丰富收获季节，四周金黄的田地，各种各样的水果都已熟透，玉米和麦子、大米也熟了，各族人民兴高采烈地赶去巴扎，一半买一半卖，每个人忙着收获，一年的劳动结束了。还要准备冬天的生活，在这个季节每个人笑眯眯的，真是一个热情的季节。冬天树叶慢慢地全部掉光了，开始越来越冷，可是刚进入冬季，还不太冷，温度五到十一度，农民没有田事。有的人做好手工品，有的人去卖东西，有的人挖玉石去了，所以勇敢的劳动人民一年四季都在赶工的。四季轮回，见证了我们维吾尔族的勤劳和快乐的生活，我很喜欢美丽的家乡。如果你来，你也会喜欢上这片土地。 19

回忆北戴河之旅热依拉﹒买买提敏

当时我们有四十多个人坐在同一辆车上，在路上我们一直难以抑制开心兴奋的心情，互相聊天，车厢里充满了兴高采烈的气氛。我们足足坐了 4 个小时才到北戴河，我们到这里下了车，这里和我以前听说的还是有些不一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周美丽的风景。再往前走，眼前的一幕使我惊呆了，碧蓝的海水，金色的沙滩，晴朗的天空，明媚的阳光，各种各样的贝壳，美丽极了！我向着沙滩奔跑去，这比我想象中的还美好啊！接着学校安排大家两个人一间宿舍入住，因为一路坐在汽车上觉得很累，所以我们就先休息了一下，然后晚上一起吃晚餐，还一起开了个小晚会。第二天上午我们吃过早饭，又坐上车到海边去坐大轮船，希望坐轮船的人很多，所以要排队等候。半个小时以后我坐上了轮船，觉得无比开心，在轮船上参观了一个小时左右，每个人都拍照留念。下了 20

船之后，我们去了珍珠商场，买了很多珍珠准备带回去送给家里人。中午我们回去宿舍休息。下午自己走了 15 分钟左右的路，来到海边，脱掉鞋子，赤着脚跑步比赛，尽情地放松，还对着大海拍照。最后我们去到了鸽子窝公园，这里的鸽子非常多，在海上飞来飞去，我们觉得自己仿佛也想化身为鸽子，和它们成为朋友去展翅飞翔。结束了一天的旅程，下午 5 点左右我们回到宿舍，才觉得很累和疲惫，但是心里依然开心。如果有机会我要再去北戴河。我永远忘不了在这里的两天，因为北戴河记录了我和朋友们一起游玩的开心与激动。通过这次参观我开阔了眼界，我永远忘不了这次出行。我们一起旅游，一起照相，玩的过程中我们像兄弟姐妹一样，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比以前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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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虚此行望长城热孜宛﹒古丽

我很久以来一直有一个愿望，

闻到那一股股说不出来的泥土清香

那就是去长城看看，来北京后，我

味。我轻轻的抚摸着这苍老的城墙，

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仿佛摸到了一个个光滑的鸡蛋。长

2012 年 4 月我们一批新疆学员

城左右两边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树

来到了京疆学院培训学习，北京的

林就如同一块块会随风启动的地

汉族领导非常关心我们的学习和生

毯。长城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小屯，

活，因此 2012 年 5 月 25 日领导安

屯上很宽，五六匹马可以并行。最

排了我们来自新疆的学员们去长城

后我终于攀到了长城之顶。这就是

旅游。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高兴的

我心目中美丽的长城，站在长城顶，

合不上嘴了。2012 年 5 月 25 日我

我仿佛看到了古代战士守护边疆，

们京疆学员们真的去了长城。“百

不怕牺牲的情景。

闻不如一见”的长城简直比我们所

这就是我盼望中的长城啊！也

听的还美呀！我们书上看到的长城

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长城。长城是

和我们眼前的长城有一些区别，但

我们古代的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和

是亲眼看到长城还是很震惊，还有

宝贵财富，是我们中国人民的智慧

各种各样树的红叶美极了。们就站

力量的象征，去长城的那一刻开始

在长城顶上往下看，长城仿佛就是

我心里有一份自豪感！对国家的爱

一条长龙盘在山脊上。

再加了一份，我真的自豪当一个中

在长城中间我用鼻子闻了闻，

华文明的继承人。 21

故宫参观记阿卜力米提·艾肯木

我来北京前心里想，北京有什么好玩的么？万里长城有多长 ? 天安门有多大？这些问题让我对北京充满了好奇。去年冬天，我们来培训的两百多名维族学生一大早起床，准备去故宫参观。大概八点半左右，学生宿舍楼前面几个大巴车依次地停下，等着我们上来。我们都高兴得抢着上车，因为这是我们来北京后的第一次外出。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在故宫拍的一些电影，比如《还珠格格》等，但是没有亲眼看过故宫的模样。这次学校领导不顾寒冷的天气，组织我们去故宫参观，让

我太感动了。我们一到宏伟的天安门广场和故宫很吃惊，因为这里存在古代的历史文化遗址。这里是古代的皇帝办理国家大事，生活和娱乐的地方，看到这些宏伟的建筑，皇帝举行盛典的地方，也是整个国家政治和经济中心，我感到我们国家是历史文化悠久的国家之一。亲眼看见这些以后感到很幸福，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机会。北京的生活中，有很多这样让我难以忘记的事情，有的让我感动，有的让我幸福，有的让我受益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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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园的秀丽海木热古丽﹒买买提克日木

我在北京两年的学习期间学校给我们安排了课外活动。学校带领我们参观了很多名胜古迹。比如：颐和园，天安门，万里长城，石化洞，北戴河等等。颐和园的秀丽、长城的壮丽、天安门的恢弘等等，这些参观区给我影响深的参观区是颐和园。北京的颐和园是世界最有名的公园之一。它的面积特别大。占地四千三百亩。里面有山有水，风景非常丰富，它是中国艺术的代表。它的历史也特别长。始建于1750年。 1911 年中华民国成立后开始作为公园对外开放。颐和园的山很美丽也

很吸引人。山下有美丽的昆明湖，前山有佛香后山有四大部州。颐和园也有湖。湖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长长的 17 孔桥。有湖就有船，它仿照外国游建造是我们拍照留念的好背景。我们到了颐和园不能不看的是长长的画廊。全长 782 米，走在长廊上可以一边看一边欣赏廊上的装修画。画面丰富多彩有山有花鸟，景物人物等最有意思的就是人物故事画。人们熟悉的三国、西游记和许多历史典故都尽在其中。颐和园的故事，颐和园的美景说也说不完，它的确是中华园林艺术宝库中的一颗明珠。

教师的幸福扎克尔﹒阿吾提

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单、很容易的职业，做一名人民教师很有意思，天天和学生一起，

生活赋予了我们一种巨大和

给别人知识也不是那么艰辛。可

无限高贵的礼品，这就是幸福。

是当我实习走上讲台的时候，第

教师，没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和权

一次站在孩子们面前的时候，一

利，没有显赫一时的声名和荣誉，切都让我感到新鲜、好奇。我看也没有悠闲自在的舒适和安逸。以前我认为人民教师是简

看这张脸，摸摸那个头，一切都那么新鲜有趣。每天清晨那童稚的问候，给我带来了一天的快乐和生机；每天傍晚随着一声声“老师，再见！”给我留下明天的希望之光。是孩子们激起了我对教育事业深深的爱，我体会到了一种只有教师才能体会到的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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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走在路上，听孩子们远远地面带微笑叫我“老师”；我喜欢登上讲台，看台下几十双期待和信任的目光；我喜欢拿起粉笔，为孩子们开启智慧之门，帮他们点燃理想之灯。而他们也在影响着我，他们丰富着我的生活，他们美丽着我的人生。我是幸福的，一路有孩子们与我相伴！通过培训，我的思想改变了，我知道了现代社会对老师的要求很高，孩子知道得多，压力很大。着爱也收获着爱，播种着幸福也所以当老师之前要有充分的准备，要多了解学生，提高自己的

收获着幸福。我回家乡以后要努力工作，

专业知识，遵守教师的职业道德。全心全意认真备课，爱事业，爱热爱孩子是教师生活中最重要的

学生，早来晚回，关心学生的生

东西，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教

活和学习，把学到的汉语用在双

育不是牺牲，而是享受，教育不

语授课上，把看到的优秀的教学

是重复，而是创造，身为一名教

经验，用在课堂上，为了孩子的

师，我们拥有的一份一爱为主题

一切，为了我国的教育发展，我

的职业，爱自己也爱其他，播种

要做好一名人民教师！ 25

爱的传承伊米杜拉·赛迪艾合麦提

人们都说，老师就像园丁，让我们茁壮成长。像春雨，滋润着我们长大。在我的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教师梦。从小，我就想当一个老师。虽然我不是师范学校毕业的，但是我一直想当一名老师，因为我家里的哥哥和姐姐都是老师。虽然我也觉得当老师很累，很辛苦，因为每天要批改很多作业，但是我还是觉得当老师挺幸福的。在我的人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老师是我的一名历史老师，他知识丰富，上课的时候很认真，上课的内容也很有意思。同学们有不懂的地方，他都耐心地给我们解答。有一次，我上课的时候没有听懂，我去他家里找他问个问题，老师耐心地给我解答了我所有的问题，还告诉我学习的正确方法。此后，老师留给我的印象就非常深刻。 26

当时我就暗暗地下定决心：长大后，我要成为这样的人！我带着这个梦想，参加了双语教师的考试，并取得了来北京培训的机会。来到北京参加培训后，我在学习上遇到了很多困难，挫折，但是我的心中有坚定的梦想，并且能严格要求自己，不断在学习上求知，努力学习基础知识和自己的专业知识，吸收优秀教师经验、方法。尽管学习的时间很短，但是我收获了很多。有人说教师是春天播撒种子的人，心中有着秋收的期盼；有人说，教师是清晨的一缕阳光，有着勇往直前的精神；有人说，教师还是夜空中的启明星，有着奔向光明的执着。我要说，我有幸成为这个为大家庭的一员，我将用我的努力为教育事业，为孩子们的健康快乐的成长献出我自己的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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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途中的一件小事帕提古丽·吾吉外力

时光飞逝，我们在北京的两年培训就要结束了。在北京，我见识到了很多东西，我以前做梦也不会想到，在我的生命中，会有一段如此美好的经历，会遇到这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 2012 年 6 月底，学校安排了我们分期、分批去北戴河旅游。同学们听了这个消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我们从来没见过大海。很幸运，我们中教二班和中教三班被安排第一批去北戴河，我们都非常兴奋。出发之前，我们宿舍的姑娘们一起收拾随身带的日常用品，我匆忙中忘记了带晕车药。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我们坐上学校安排的大巴车。去北戴河的路上要花四个小时。车里同学们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田野、树林，嘻嘻哈哈地聊天、听歌。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突然觉得头疼，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晕车药出来。我只好尽量忍着，不

想给车里的同学添麻烦。也许是注意到了我难受的样子，我们的领队方春梅老师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问我：“你不舒服吗？”我低声地告诉她我头疼和恶心，她赶快从自己的包里拿晕车来药给我吃。我吃了她给的药，过了不长的时间，就感觉好多了。如果当时没有方队的关照，说不定我是什么样子呢。我很感激她，她作为我们的领队，很细心地注意到我的身体状况，并且注意到我的自尊心，不声不响地关心我，悄悄地帮我解决问题。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去北戴河可能就不会玩得那么开心，我也不会亲身体验到方队对学员那不露痕迹的爱和关怀。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我每次坐上学校大巴出去旅游时，总会想起我们领队那温柔的目光。那令人难忘的一幕，留给我的是无限的回忆。 27

地铁里的一件小事穆太力普·阿不力米提

我刚到首都师范大学不久，有一位老朋友邀请我去城里的新疆饭店吃顿饭。那一天，我们乘地铁去了饭店。那是我第一次坐地铁，感觉很新奇。地铁里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的看书，有的看手机，有的轻声聊天，有的吃东西，但是互不干扰。而且我最欣赏的就是地铁里的环境干净、舒适。地铁到了下一站，有一位 60 岁左右的老奶奶领着一个小男孩上了地铁，一个小伙子连忙给他们让了个座。老奶奶连声道谢。不一会儿，那个男孩为了想站起来看看窗外。这时，老奶奶尽快给小孩子脱下鞋子，才让他踩站在椅子上。过 28

了一会儿，他们要下车了，老奶奶又帮孩子穿上鞋，再让他踩到地上。旁边的人问老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她回答说，等会还有人会坐在这儿的，所以不能弄脏椅子啊！从那以后，每次坐地铁，我都会想起那件事。那位老奶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平时我们都不注意的地方，那位老奶奶却很细心地注意到了。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讲文明、有礼貌是很容易做到的，有时就是穿脱鞋子这样的小事，关键是心中是否有他人。只要心中有他人，我们就会从小事做起，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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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MHK 的考场上排则古丽·拜克尔

在我两年的北京生活中发生过很多事儿，最重要的莫过于 2013 年 5 月 4 日的 MHK 考试了。我是在自己的学校参了 MHK 考试的。那天天气很好，天空蓝蓝的，阳光暖暖的，花草艳艳的，校园热热闹闹的，这让我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要知道，为了这一天，我们辛苦准备了两个多月，我们都累了。面对将要到来的考试，我和同学们都很紧张。因为我第一次考的时候就没有通过，这次的考试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前途。考试的时间终于到了。全部同学一个一个都找好了自己的座位。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了一下手表，还有 15 分钟，监考老师已经进来了，我的心不由地剧烈跳动起来。监考老师检查了同学们的考试用品，这时，铃声响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卷子。看到题目以后，我放松了许多，我觉得题目不难，都是平时复习过的内容。我们一心一意地答卷，考场里静得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我一边做题一边

看手表，时间很紧张，我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交卷的铃声就响了。考试结束了，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考场。在如释重负的同时，我的脑子又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考得怎么样？能过还是不能过？如果这次我又没通过 MHK 考试，那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有十几天成绩才会出来，这次考试的成绩到底怎么样？通过还是不通过？……日子就这样在提心吊胆的煎熬中慢慢地过去了。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我通过了！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我高声喊着：“我通过了，我通过了！”你简直想象不出来我那一刻的感觉，我似乎想让全世界分享我的快乐。我赶紧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妈妈比我还高兴，连声对我说：“我的孩子，你真棒！你真棒！我为你自豪！” 攻克 MHK 的经历让我懂得了，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事儿，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29

一次演讲比赛阿依努尔·阿卜杜热西提

我来到北京快两年了，在这两年的生活中，发生过很多事。有些事忘记很容易，有些事忘记很难，因为那些事情留下的印象太深，对我的影响也太大，是我终生难忘的事。有一次，辅导员来到教室里，对我们说：“同学们，下下个星期有一次演讲比赛，如果有想参加的同学，今天晚上到我办公室来报名。”我听到这句话太高兴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老师我想参加，你同意吗？”同学们听了以后，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觉得我的汉语水平很差，如果我要参加的话，绝对不能取得好成绩，当时，我听了他们的话以后心里难受极了。第二天早上，我去口语老师的办公室，我对老师说：“老师，学校要举行一次的演讲比赛。我想参加这次比赛，同学们都不同意让我参加，我很难受，我怎么做才能参加比赛，并取得好成绩？”老师对我说：“首先，你要有自信，不能放弃，然后每天早上读课文、朗读、背诵课文，你必须坚持这样做，最 30

后你肯定会取得好成绩。” 我听老师的话以后回宿舍了，我想，离比赛还有十天，如果我要努力的话，我肯定会来得及参加这次比赛，只要我坚持下去的话肯定会取得成绩。从那天开始，我每天早上 5： 30 起床，吃完早饭后，先朗读三遍，然后背一遍，然后再朗读三遍，再背第二遍。就这样，我努力了十天，终于到了比赛那天。演讲比赛开始了，我演讲的题目是：“我爱我的家乡”，虽然我很紧张，但是我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我的演讲结束时，全体同学都鼓掌了，我太高兴了，最后，领导们宣布了比赛的成绩，我取得了第一名。我班的同学们都尴尬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得第一名。我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惭愧，对一个人来说，自信很重要。如果一个人想要成功，就一定要自信，不能放弃，坚持下去。如果他能这样做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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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排球赛穆提乌拉·则科如拉

这件事发生在一年前的秋天。那是我们在北京度过的第一个古尔邦节，也是我们京疆学院成立以来第一届排球比赛总决赛的日子。北京的秋天是最美的，节日的校园也比往常美丽，操场上、小径上到处都是开开心心的学生们，这是一个异乎寻常的古尔邦节。这一天，我们班的每个学员都很开心，也很紧张，因为今天参加总决赛争夺冠军的就是我们小教二班和中教二班。这次比赛的规则是每个班选出 3 名男生和 3 名女生共六个人组成代表队参加决赛，我就是三名男选手之一。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来观看我们这次比赛的人就挤满了操场。有我们学院的领队、辅导员和各个班的学员，还有来助威的汉族同学。看到这样的场面，我不由地紧张起来，心跳的越来越快。裁判吹响了哨子，比赛开始了。

双方队员都满怀必胜的信念投入战斗。比赛一开始就进行得很激烈，比分咬得很紧，打得难解难分。我们班的队员发球、拦网、扣球…… 努力地抓住机会得分，可是对面的对手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毫不畏惧，用力拦住我强有力的进攻，不让我们得分……就这样，比分是他们一分、我们一分，我们一分、他们一分地往上涨。到了最后一局的时候，是对方比我们领先一分。我们队员开始紧张了，到了最后一球的时候，我们失误了，以 24 比 25，一分之差输掉了比赛，获得了第二名。同学们都说很可惜，可我心里明白，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次比赛让我们明白了团队精神的作用和分数差别的力量。每当我看到教室后面墙上那面第二名的锦旗，我就会产生出一股自豪感，那上面有我的汗水，还有我的古尔邦节的记忆。 31

我和老师的故事努斯热提·玉送沙依提

在北京两年的生活中，发生过很多事，有酸，有甜，有苦，有辣，每当夜深入静，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其中有一件事最令我难忘。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觉得自己很孤独。我的性格一直比较内向，不爱和别人说话，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所以我常常在宿舍哭，想爸爸、妈妈、老公、儿子和家乡，一个学期的日子就这样在孤独中熬过去了。上学期学校给我们安排了 MHK 考试。我知道这次考试我必须通过，不然的话我们上不了岗，所以我必须好好学习，通过这次考试。虽然

我很努力，但最终还是没通过这次考试。当我得知自己的成绩后，我特别难受，伤心地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这时候，我们的口语老师过来了。他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就安慰我、鼓励我、支持我。他对我说：“你别难过，你还有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准备下次的 MHK 考试，下次你能通过。我来帮助你。” 从那天起，我就每天早起背颂课文、写作文，不明白的地方下课就问老师。在老师的鼓励和支持下我的汉语能力提高了很多。通过努力学习，我终于通过了 MHK 考试。我高兴极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是每当我看见老师时，还会想起来。它时时刻刻地地鼓励着我。这件事虽然不大，它在我脑海里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它使我的北京生活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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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师大过古尔拜节热比耶姆·麦麦提敏

快到古尔拜节了，我觉得很难过，因为如果在和田的话，那么我可以跟家里人一起开开心心地过这个节日。很遗憾的是，父母不在我身边，而且我还身在他乡，所以我觉得这个节日过得没有意思。我在和田的时候节日是快快乐乐的。节日前三天须备好牲灵（羊、牛、骆驼），大户用驼，中户用牛，小户用羊，无力宰牲者免除。羊为1人1只，牛为 7 人 1 头，驼等同于牛。不管哪种牲灵，均须健康强壮，外观美丽。节日的早晨，维吾尔人沐浴全身（大净），然后盛装到清真寺参加聚礼。聚礼之后，人们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杀牲。至于是宰牛杀羊宰驼宰马，由各家经济实力决定。通常人们把献祭的牲畜宰好，大块连骨肉炖到锅里后，男子们才开始互相串门。拜贺节日。妇女们则留在家里摆上节日食品，烧茶备水，准备迎接客人。节日第一天，先给发生过丧葬和家难的乡亲拜节，表示慰问；其

次是给夫妻双方的长辈拜节；再次，给邻居和长者拜节。在礼节性拜节活动中，除了给夫妻双方老人拜节是夫妻同去外，其他拜节活动往往三五成群，男女分开进行。之后，才是同辈亲朋好友之间的拜节。大家除了互相道贺，彼此问候之外，还要共餐痛饮，吹拉弹唱，一起娱乐。维吾尔民间拜节是维吾尔人增强社会联系，严守礼尚往来这一准则的重要组成部分。古尔邦节所宰牲灵的肉通常分为三份，一份留作自用，一份馈赠亲友，一份施散穷人。是日，万人空巷，皆盛装参加会礼，然后宰牲宴请亲友宾客，并与前来祝贺节日的其他各族人民一道举行丰富多彩的文艺联欢，欢庆歌舞延续数日。第二天就是古尔拜节，我很想给妈妈打电话哭诉。因为第二天的古尔拜节我无法享受节日的快乐，晚上睡不着觉得心理很难过，想着 33

着五彩缤纷的气球，排着烤羊肉串的烤炉。当时我们一看很惊讶，我们从来没想过学校给我们这么做，我们很感动，哭了出来。然后我们亲自做烤羊肉串，我们亲自做的这个羊肉串很好吃，那时候我的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那时候的场景好像咱们家以前过节的快乐，不知道自己什么乡的夜市一样。吃晚饭后，所有的时候睡觉。天一亮，我和同学们穿着新衣同学集在班里举行晚会，学校的领服，在喜庆的气氛中聚集在操场，导和领队们也来参加我们的晚会，玩儿勇武的萨玛舞。看到朋友们的把我们的晚会气氛烘托得更加热烈。有活力的舞蹈，心里觉得很快乐。咱们就像跟家里人一起过节一样高然后我回到宿舍，拿出自己准备的兴起来了。学校的领导们很重视我零食准备跟朋友拜年，虽然这种拜们的学习，生活，节日。我们很感年不如家里的拜年，但是我们拜年动学校领导们对我们做的一切。晚上回宿舍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今天还是感到很快乐。中午学校准备好了祝贺我们节过节很快乐，妈妈听到学校领导们日的各种各样的食物迎接我们。我对我们的关怀非常感动。本来心里觉得今年的节日会过们都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饭，这种气氛就像跟家里人吃团圆饭一样。的很没意思，但是没想到会出现今我很高兴，还有跟朋友们一起拍下天这么丰富多彩的节目，这是我这留念照片。学校召开会议祝贺我们一辈子过得最快乐，最有意思的一的节日，会议解散后，看操场都挂次古尔邦节。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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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老师艾力·乃比江

我以前真没想到自己能来到首都北京，因此，刚到北京的那一刻，看见那么高的楼，那么宽的路，心里觉得很感动、很开心。我们到达首都师范大学的时候，受到老师们的热情欢迎。这里的老师们真有素质呀，有知识，也讲文明，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们的学习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让我印象最深的老师就是惠天罡老师。他个子不太高，平头上短发硬硬地挺立着，显得很有个性；他衣着朴素，戴眼镜，表情严肃而带点冷淡。我觉得他长得不算帅。我听了他的第一节课后，我好怕，怕他严肃而冷淡的态度，怕他严格的考勤纪律，怕他繁多的作业…… 说来也怪，我在恐惧中学习却很努力。他为我们牺牲了很多时间，付

出了很多的汗水，他为了让我们能够通过考试，在我们最需要他的关键时刻，一个月没回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爱人生下了孩子。我知道后很感动。他对我们的帮助和支持，他给予我们的温暖和鼓励，让我在没完成他的作业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觉；在课上答不出他的问题的时候，会觉得很遗憾、很惭愧。渐渐地，我越来越喜欢听他的课，喜欢他的严格要求。我们没有浪费在北京宝贵的学习时间，收获了很多，大部分同学的考试终于取得了好成绩。我现在明白了，在惠老师严肃而冷淡的外表背后，是一颗热爱学生、无私付出的心。这就是一颗人民教师的心，我也要有一颗那样的心。 35

难忘的人阿扎提古丽·拜戈提米尔

妈妈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人，因为她为我们付出了很多。妈妈中等个儿，有很漂亮的眉毛，一双很光亮的眼睛，高鼻梁。我上学的时候她对我们很严格，每次都不让我们玩儿，放学回家不让我们干活，而让我们好好做作业，把讲课的内容提前预习一下。说实话那时候每次听这些话挺烦的。有一次，放学后我在学校玩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妈妈很严肃地问我：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作业做完了吗？” 我看妈妈的表情有点儿害怕，心里忐忑不安。我就回答说做完了，可是我一点儿也没想到妈妈来检查作业，后来她发现我还没做，给我讲了很多的道理。那时我很生气，心里想别人的父母真好，对自己的孩子都不严格，他们想干啥就干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我的父母对我这么严格，是不是妈妈不喜欢我。想到这些我很不高兴，心里很难受， 36

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那天晚上我突然发烧了，头疼、恶心，实在受不了。当时妈妈也有点儿不舒服，可是她没有照顾自己，来到我身边一直在看着我、安慰我，不停地换我额头上的毛巾，妈妈整个晚上都没睡觉。第二天早晨，妈妈给我准备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饭，摸摸我的额头，很温柔地对我说烧退了，感觉好点儿了吗？我当时觉得很惭愧，什么都没说。妈妈小心地把我扶起来，然后把做好的饭递给我让我吃下。这时候我的眼圈充满了泪水，因为我后悔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儿，还不听妈妈的话，这时我才意识到了父母的爱，他们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我很爱我的父母，他们为了我们付出了很多，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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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人生路上的一盏灯佐日古丽·艾力

我和爸爸分开快五年了，但我们常常在梦中相见。他的个子高高的，肩膀宽宽的，方脸形，高鼻子，经常穿着很普通却很干净的衣服，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他是一个勤俭真诚的人，他的心像小孩一样纯洁，也很喜欢帮助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他工作很认真，是一个人民教师，也是我的好爸爸。还记得，有一天，我们家的早饭还来不及做好，爸爸等不及吃饭就出门了，妈妈担心他的身体，就让我为他送饭。不一会儿，我到了他的学校，找到他上课的教室，我轻轻地敲了教室的门。他拉开教室门，一看是我，原本热情洋溢的表情一下子冷却了下来，眉头紧锁，眼睛放射着怒气。他压抑着声音，但很威严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被他的模样吓坏了，怯怯地答道： “妈妈……让我……给你送早饭来

了。”他听后，二话没说，转身“啪” 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看过他那种可怕的样子，我再不敢敲门，呆呆地站在教师门外，好像等了半个小时下课后，他才出来拿了我手里的饭。把饭给了他以后，我一句话也没说，快步跑出了校园，委屈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里流出来。一边走，一边生气地想：以后我再也不给他送饭了，人家好心好意地给他送饭，他却如此地对我凶神恶煞，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晚上他下班回来了，我生气地扭过头，不想看他脸。他微笑着走到我面前，用手捏着我的脸蛋说： “丫头，还在生爸爸的气那？”我拨开他的手，赌气地把头又扭向另一边。爸爸又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爸爸错了。好女儿，早晨你为我送来的饭很好 37

吃耶，谢谢你！”当时我都快气死了，瞪着眼睛说：“你为什么……” 他抢过我的话温和地说：“丫头，你好好想一想，算一算，早晨如果我出去耽误一分钟时间，那么耽误 33 个学生的一分钟，那就是 33 分钟呀，我要是为了自己在课上吃了早饭，那得耽误学生多少时间啊。”听完他的话，原有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但我还是撒娇地用手捶着他的大腿说：“那你干嘛对我那么凶呢？”爸爸也装作真诚的样子说：

“爸爸向女儿赔罪，一会儿惩罚爸爸刷碗。”我“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和蔼可亲的爸爸，在我的心目更加高大了，他爱女儿，更爱他的学生；他爱家庭，更爱他的教育事业。我有这样崇高的爸爸而自豪。今天我成为“会飞翔的小鸟”飞到北京求学，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努力学习，增长才干，做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崇高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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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首师大阿达莱提﹒阿卜杜热合曼

“那些年，我们爱过的首师大”，当我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我想到了很多年以后的我。我在想有一天我会站在讲台上跟我的学生讲一个美丽又短暂的故事——那些年，我们爱过的首师大。我不知道我对首师大的爱有多深，但内心告诉我：我舍不得离开你，我的首师大。曾经，我恨过首师大，骂过首师大，是在很久以前，只因为第一次离开家孤单无助，我很不争气地哭鼻子，哭过后再鄙视这样的自己，把自己的悲伤怪罪到首师大身上。现在我对两年前的那个“自己”的定义是“幼稚得可爱”。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首师大的两年，时间快得让我如迅雷不及掩耳，似乎久久期待回家，但是真正到了离开的时候，却让我不知所措。在首师大的两年，我有过泪水，我有过欢笑，直到如今我才发现首

师大给过的点点滴滴的“温暖”已经在心里扎根了，牢牢的。有时候，我会走在空缺无人的校园里不禁怀疑自己的存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可是我喜欢这种安静，有时候甚至站在一个阳光十足的地方享受那一点点的温暖和宁静，周围的一切美好得像是幻觉。那一刻，我总觉得我似乎很快就要失去享受这个校园的权利了，在以后的很多岁月里，首师大的校园里还会那么安静，只是再也不会有我们的影子。那个爱闹的我们、爱玩的我们、爱笑的我们、爱拼的我们，一切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每次从宿舍楼到艺术楼的短短几分钟都会让我想很多，甚至有点像强迫症，也许是对自己的一种约束吧。我想我会想念这里的，很想很想，想念这里的每一个风景，想念每一个充满阳光跑着去赶早读的凌晨，想念我最自在的课堂，想念那回不 39

了宿舍的午休，想念那听辅导员开会的晚自习，想念晚走几十分钟会很安静的校园傍晚，想念给我梦想和力量的“沈老大”，想念那些影响我的老师，想念那个为我偷懒提供最好借口的办公室，想念那个对我而言，跟宾馆没区别的只能晚上回的暖窝，想念我和闺蜜的秘密基地，想念我的美女朋友“小乌龟”，想念我们的“四人帮”，甚至还会想念我喜欢过的那个人，想念这里的 40

一切。所以我在努力试着记住这里的每一样风景、每一个对我重要的人，尽管我很清楚记性那么差，尽管我不可能全部记住。 “那些年，我们爱过的首师大”，这应该是某年某月某日，我对我的学生、对我的孩子、对我的爱人娓娓道来的主题。这些年，我爱过的首师大，却是属于我的，属于我心中的永恒。首师大，让我用最后的一个月好好地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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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崔新建

舍不得，舍不得你蔚蓝的天空，舍不得你，集政治、经济、文化于一体的博大，舍不得你独有的自己的文化和精神，舍不得你，我的北京。舍不得，舍不得春天里，你的万物复苏、鸟语花香；舍不得，舍不得夏天里，你耳边嗡嗡作响的虫鸣，舍不得你池中嬉戏的鱼儿，舍不得你花间忙碌的蜂蝶；舍不得，舍不得秋天里，你银杏树叶随风飘落的满地金黄，舍不得你枫叶染红天边大雁急飞的沧桑；舍不得，舍不得冬天里，北风“呼呼”雪花飘落中，你拥抱着的打闹、嬉戏声，你爱抚着的对对身影。舍不得你，我的首都师范大学，舍不得你我的良乡校区。舍不得你，我有幸生活、学习的地方，在近将毕业之际我有太多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里。在这里我心得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为我以后的拼搏埋下了伏笔，你为了我

人生新的改变增加了推动力。你拥有了我的一半，我拥有你的一半，一半的亲情、一半的友情、一半的一生。可时间总是抵不过那似水流年，流走了你的时光，流来了我的不舍，纵有千句的不舍，但我还是要离开这美丽的地方。舍不得你，我走遍你的边边角角，用心感受着你的分分毫毫。我的目光抚摸着学校的一花一草一木，我的手指掠过我每天要走的楼梯，这里的一切的一切我都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说再见，这两年里有过欢笑、有过委屈、有过泪水，体会过成功，也经历了失败，但是一切都在泪眼中模糊，心中只有那舍不得。舍不得你，连心酸都那么让人觉得甘甜，想到上课时总是吵吵闹闹的课堂要人心烦；总是问老师一些幼稚问题的学员；汉族学员的回答总 41

是被置之于一边，为此而感受的委屈和不满，呵呵。可那些就要逝去了。我不再敲打着你的花坛，诉说我的愁怨，我只想在你的心底刻下我的眷恋。舍不得微风拂过脸颊，阳光散在全身的明朗；舍不得抬头微笑，望着考场的自信飞扬；舍不得匆匆的脚步伴着笑语和那朗朗读书声。还有那些给我上过课的教授、博士、研究生们，以及有好多我都不知道名字的代课老师，舍不得你们，舍不得你们的付出和奉献。你们每天为我们辛勤讲授，每天为我们认真批改作业，舍不得你们，因为我们回报你们的太少太少。舍不得那些认真帮我们填写信息的工作人员、辅导员们。舍不得每天为我们打扫教室、楼道、宿舍、洗漱间，为我们起早贪黑做饭的工人们。很想大声对你们说一声“谢谢，真的辛苦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许我们没有过片语只言地交流，也许你们的模样在我的心中渐渐模糊，可我心中的不舍却在增长，因为在这两年中你们见证了我青春的追求。 42

也许你只是与我擦肩而过，也许只有彼此问候的温暖，我也想站在他和她的面前说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只留下回忆。一道门，两扇窗，不同的方向，同样透着玫瑰的气息，那是我们彼此的祝愿，写下记忆的最后，延长这里的美好。近将毕业的我，即将离开的我，很想等到这个冬天下雪时再离开，水晶般的泪水洒在雪中，融化了满地雪花。漫天的雪花可以留下的寒冷，留下冬天，却留不下我。我走了，我带不走你，可我带走了两年生活的记忆、学习的收获、工作的经验，更带走了许许多多美好又甜蜜的回忆、祝愿、期望！我能留给你什么呢？留下我青春的气息，留下我热血的奔腾，留下我不尽的回忆，留下我刻苦的身影。我最后留下的礼物，却是让时间注册成为心里永远珍藏的财富，还有我晶莹的泪水凝结的水晶。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的脚步越来越近，舍不得的气氛越来越浓，舍不得的心跳越来越响，舍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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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的语言，清新的风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刘艳春

我们研究语言的，就更应该讲求表达上的功夫。那么，什么样的表达才算是有功夫？可能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就学术写作而言，我曾经在于根元先生的《路途和手段——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方法》（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一书的序中写道：文章写作有三个层次，一个层次是内容浅，写得浅，一个层次是内容深，写得深，再一个层次是内容深，写得浅。后者才是高层次，需要功力。（第 4 页）其实，从词语两两搭配来看，理论上还应该存在一种“内容浅，写得深”的情况，当时觉得这种情况应

该较为少见，没有列入。但现在看来，在痴迷大数据、偏爱定量统计的今天，这种情况似乎在日益增多。基于对大数据的痴迷和对定量统计的偏爱，越来越多的文章采用统计方法。繁杂的数据、众多的表格、漂亮的图形，一些人还常自诩用了什么什么软件，总之形式上显得相当 “科学” ，甚至让你眼花缭乱。可仔细一看，发现很多结论其实根本无需这些数据、表格、图形和软件（况且很多数据、表格、图形本身也存在问题，有些百分比、平均数、加减乘除等的内容也无需软件）。此时，数据、表格、图形、软件只不过是作者拿来装点门面的工具，甚至是吓唬人的道具。 43

而很多读者的心理是：越看不懂，便越觉得高深，越觉得作者厉害。最后的结果是作者拿道具吓唬人，读者也真的被吓住了。可是我们转过神来便问：写文章、出著作为的是什么？也许，不同人有不同的回答，但我想不应该包括吓唬人吧。有时候作者的文风和该作者对学术的认识有关。比如有教授说，学术就应该是阳春白雪，就应该有门槛，就应该不是每个人都懂。他说：“如果你写的东西连西街卖菜的人都能懂，那就不叫什么学问。” 想到这个问题，我有时会困惑，觉得有些学科的有些公理或定理都很好懂啊，比如“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之类的，估计西街卖菜的一定懂，但我们不能否认它是学问，当然，也有很多学问不具备一定基础确实很难懂，隔行如隔山，大学问家也有很多不懂的，更别说西街卖菜的了，所以西街卖菜的能否懂，应该不是衡量是不是学问的标准。而且有时候能否懂也涉及表达方式问题。记得我刚读硕士研究生时，导师指导我一篇论文，写的是广告语言，当时有一句话，我写的是“广 44

告语言起源于……”，导师把“起源” 改成了“滥觞”。我不解。导师说，这样显得更有学问（估计我用“起源”，西街卖菜的很多人都能懂；但是用“滥觞”，估计很多人都不懂）。我当时也觉得这样显得确实很有学问，所以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在文章的遣词上，我都会尽量选用那些有些晦涩但显得很有学问的词语。再后来，我觉悟到这不是本事。一个人的真本事应该反映在他的发现、他的观点、他的理论方法等实质内容上，而不是表面形式上。没真本事的人才往往虚张声势吓唬人。记得我读博士研究生第二年时，一次，一个师妹和导师说她正在看某某人的书，看不懂，自己很郁闷，导师果断建议她把那本书扔掉。在谈语言学论文文风的时候，徐枢说“有一部分论文的文风是不理想的，这主要表现在：1. 花架子。论文中出现大量术语，大量外文名词，还有不少并不需要的公式和图表，看起来很唬人，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新鲜的内容。2. 兜圈子。不论什么性质的题目，也不管阅读对象是什么人，都要从头讲起，绕了半天才讲到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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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文章的正题甚至淹没在许多不必要的叙述与分析之中。3. 绕脖子。内容并不见得有多深奥，却偏偏写得迂回曲折，让人十分难懂。造成上述情况的一个原因，很可能是认为既然是写论文，就要有‘架势’，写得明白晓畅，学术性就不强了。其实这是误解。王力、吕叔湘先生的文章内容深刻，但可读性很强，我们应该学习这种良好的文风。（ ” “重新认识语言，推动语文规范化—— 第 4 次语法学修辞学学术研讨会择要”《语言文字应用》1994 第 1 期， 110 页 ) 我觉得除了作者的问题之外，也存在一些外部因素。比如有些刊物要求作者必须有 A 呀 P 呀 Q 呀 AABB 之类的表达，有些刊物很看重定量统计，看重数据、表格和公式，有时候你的研究成果再好，因不具备这些形式也不容易被录用，这迫使很多作者不得不去适应，开始使用 APQAABB 和图表公式，结果使一些表达失去了最初的目的和功能，比如一开始使用公式是为了表达的便捷和明了，但用来用去，这个目的丢了，变成了使用公式是为了迎

合要求，是为了装点门面，是为了显得“科学”和高深。其实刊物是可以引导学风的。任何学术刊物都承载着主编和编者的学术理念和学风导向，这反过来会影响一大批学者和读者。我们过去可能更多地认识到的是学术刊物对学术发展的重要意义，其实它对学风的引导也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我们的《中国语言生活》倡导的是质朴、清新的文风，花架子的、兜圈子的、绕脖子的文章一概不用，我们希望它能影响到一些人。改进学术论著的文风在于，一切学术归根到底目的是为实践服务，满足社会的需要，应用语言学尤其应当如此。把应用语言学还给大众，使大众都能了解应用语言学、掌握一些应用语言学知识，这是社会进步的需要，也是应用语言学研究者的社会责任。即使是写给专家们看的书，也应当改进文风，增加可读性。如果我们能把很高深的理论写得让西街卖菜的人都很容易就看懂了，才真正体现了我们语言研究者表达的功力！

语言运动种种 ——语言学笔记之十七于根元

运动是应用语言学几个理论的重要角度应用语言学说了好几个理

语言全息发展理论也是本体语言学理论和应用语言学理论的纽带

论，其中运动是一个重要角度。

语言交际理论是联系本体语

例如交际理论里说了交际就是一

言学理论和应用语言学理论的纽

种运动，语言因为交际而出现而

带。本体语言学理论里也是很重

发展变化。动态理论里说了运动

视语言交际理论的。语言交际理

是绝对的，但是速度不同。层次

论在本体语言学理论和应用语言

理论里说了运动也是分层次的以

学理论里虽然有侧重的不同，但

及交融、转化。中介理论里说了

是结合点很多。应用语言学的别

运动是连续的。潜显理论里说了

的几个理论跟本体语言学理论也

运动是没头没尾的。人文性理论

有很多结合点，但是好像不及语

里说了语言的运送、传播也含有

言交际理论的位置那么重要。语

人文性。还说到语言的运动，实

言全息发展理论也是本体语言学

际上是人的运动；说到了语言的

理论和应用语言学理论的纽带，

进进退退、惯性、调节、喷泉现

本体语言学理论里也是很重视语

象和别的。

言全息发展理论的，例如说到合成词到复句，就有这个理论。语言联盟、语言类型、民族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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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方面都有这个理论。

常会有的，也是有条件的。我们要研究的是这个条件。还有，另

交融两种

外一类用语里用了而且用的挺

一种是一个类别的用语会跑

好，恐怕是好事，我们着重要探

到另外一类用语里面去。例如，

讨的是怎么就需要用而且用得好

象棋里面说的“马后炮”“过河

了。上面说的还只是词语，别的

卒子”，股市里面说的“满仓” “空

东西的交融也是很多的。大的原

仓”，戏曲里面说的“跑龙套”，因是人和人接触了。彼此的认识就跑到日常生活用语里面了。都跑出来，不会，一点也不让跑出来，恐怕也不行。跑出来，是经

和用语有了不同程度的交融。还有一种交融绕一些。例如说一杯水和一块糖，合成了糖水， 47

不好说糖没有了或者水没有了。

语言高层次是用来逐渐攀升的，

壳郎猪长到一二百斤的大猪了，

攀升又是为了逐渐自在的。

恐怕也不好说原来的那个小猪没有了，它长大了么。还有，红烧

也需要问问天

猪肉被我吃了，成了我的营养，

语言很像宇宙，也很像人，

那个情况又复杂了，不过按照上

他们都是运动的。说语言是运动

面的思路下来，是不是可以说也

的，一是语言是变化的，二是语

是一种交融或者转化？

言是用来交际的；还有别的原因。语言没有静态的，都是动态的，

思维的一个特点是在冲关

动态里运动速度有快有慢，比较

我觉得思维一个时期比较集

慢的我们叫稳态，稳态是动态里

中在想一件事情。例如，用语里

的一种。比较慢，只是比较而已，

人们特别关心衣食住行医，而这

它跟比较快还有中介状态。

些方面的用语各地的差异又最

宇宙里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

大，这些用语的差异特别要关注

的星球和空间，都是运动的，是

和沟通，沟通又不是取直。我碰

谁第一次推它而使它运动和保持

到好些人说到这方面的想法。但

运动的呢？人也是运动的，是谁

是原因呢？我也找到了一些，但

第一次推它而使它运动和保持运

是还没有找到深层次的或者提纲

动的呢？语言也是运动的，是谁

挈领的想法。也就是几句话能把

第一次推它而使它运动和保持运

自己说服了，我觉得也有重要的

动的呢？

新见了。我最近老想这个事情。好像思维有股力量要冲过这个关口。当然不是只靠冥思苦索，要靠许多别的条件。我越发觉得， 48

屈原的《天问》里似乎没有问到语言运动这个问题。天啊，语言怎么会运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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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相通是本事”及其他 ——语言学笔记之十八于根元

说出相通是本事语言事实不是分割的、拼合的、划一的、纯而又纯的，但是我们对语言的认识有时候会这样。例如，我们往往注意写文章这一部分跟那一部分不要太重复了，但是不怎么注意这一部分跟那一部分的联系，尤其是内在的有机的联系。我们有时候一篇大论文分析几个部分都挺好，但是说到几个部分的联系就很费劲。还有，我们分析几种说法的同或者异都挺好，但是要说到其中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就感到太复杂了。我们有时候还会觉得你这么说跟那么说是能相通的就有些问题。其实我觉得能说出相通是一种本事。很多事物是相通的，通不等于相同，它有侧重点的不同，有类型和程度的不同，不同而和，相生相克。说

出相通，就是说出关系、联系。关系和联系是很重要的。关系和联系的一方，可能是另一方运动的条件；可能是相互沟通的纽带。关系和联系也可能本身是一个层面，是一个系统，需要我们专门好好研究的。相通是有层次和方式的不同的，例如是通往上层、同层、下层以及它们的方式，都是需要我们研究的。我们不要把没有多大关系的硬扯上关系，拉郎配，我们要把是关系的认识到有关系。服装和谐我们的语言好像总落后于我们的服装。文革结束不久，我们的服装已经五颜六色了，花样翻新了，可是我们的语言还是比较地干巴巴，有不少人还在主张语言的大一统。将来的世界语言是多语多方言是很 49

婚纱、扭秧歌或者表演集体舞的服装，多极了多极了。听说“撞衫” “撞色”还不怎么好，要穿出个性来。服装方面观念似乎也比较新。这些，能给我们语言方面什么启示呢？辐射主要是指内晚才有一部分人提出来的。语言不仅可能是问题，语言还是重要的资源，是更晚才有一部分人认识到的。看看现在的服装，有什么法官服、博导服、博士服、硕士服、学士服。我穿过几次博导服，别人给穿给脱的，我自己还不会。一过了仪式或者一照完相就还了，穿久了不舒服。有一次我跟一个硕士生照了一张相，她穿了硕士服，背景是一群穿了硕士服的，我开玩笑说背景是一群企鹅。据说，这些服装样式都是外来的。外来的，似乎也没有怎么样。还有什么校服、职装、工作服、情侣装、西装、休闲装、运动装、蝙蝠衫、老头衫、 T恤、儿童服、牛仔裤、超大号、戏装、 50

涵我们说主要对象是这些，逐渐向四处辐射，这个辐射主要是指内涵。我也试图给有小学生和成人在一起的大到好几百人做讲座，主要是选好小学生和大人都可能有些兴趣的内容。当然也讲一些小学生现在也会明白一些而对高水平的人会引起思考的内容，这些内容对某些小学生甚至成人来说可能是个预告。方法上要深入浅出，大部分总要多一些人有不同程度的收获。这或许是为了同听的人交际吧，这是原动力。写文章也是如此。我读到许多文章，有深刻的内涵，连带表达方面绝不吓唬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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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格，真是深入浅出。我最近看到一些稿子，生动倒是生动了，可就是没有多少内涵，觉得浅，是炒冷饭一类的东西，很多地方都查得到的。标题叫“浅谈” 之类，可能是为了谦虚，内涵的确是浅。再仔细看看形式，也比较浅，也是很多人都会说都在说的话，有老一套的味道。如果放在浅入浅出里还比较平实，如果放在深入浅出里，这个形式就不对头了。有些给人做作、表演或者花哨的感觉。浅入浅出、深入浅出，主要是看内涵，这个内涵也连带着或者影响着表达形式。

什么要这样删，不一定简单，因为他后来写文章还可能多次出现类似的问题。词汇就是这样一个系统

生活里的东西是多种多样的，有千秋万代的，有长命百岁的，也有瞬间出现随着就瞬间潜藏的，那就是大千世界，那就是大千世界的有的变化比较小有的变化比较大的总体是千变万化的系统。词汇是指说生活里许多东西的，它也是这样的系统。不仅仅是出现了千秋万代的和长命百岁的才是词汇系统，瞬间出现随着瞬间潜藏的也是词汇系统。瞬间出现的时候，是个系统，随着排弃也很重要瞬间潜藏的还是个系统，这些系统有时候需要补，有时候需要排。还构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含显和潜的说有名医致使人呕吐、出汗、出血、时间长的大系统。生活这个系统里痛哭、大泻等来排毒的。有的在排有好的、一般的、不好的人和事物。的过程中气色好了。有的排弃之后补。词汇系统里也指说这些和有这些不有的是好的进来帮助不好的排出去。同情况。系统里各个部分有联系又需要有侧重不同的研究，我们改文章尤其是改别人的，一种不完全一样，比较简单的办法是删改，把不妥的但是也需要认识到它就是这样的一累赘的去掉。这样改文章的办法比个系统。较简单，但是写文章的人要知道为 51

“靠谱”和别的 ——语言学笔记之十九于根元

靠谱

很重，一个评价很高。不靠谱，

这个词用的挺好。谱者，大

也就是离谱，不像不赞成不等于

概原指唱者的依据。后来泛指依

反对，不反对不等于赞成，还有

据，当然是指这个依据是对的那

弃权。离谱有度的不同，但是靠

种。说某人不靠谱，是说某人说

谱和离谱没有中间状态，汉语里

话办事靠不住，不被人信任，随

这样的情况不少。

意性太强，一会儿一变，你要叮嘱他好几遍。这是很重的批评。

读文章、写文章要入木三分

在唱歌比赛的时候或者在音乐会

华南师大沈开木的硕士研究

上，被人批评不靠谱的行话——

生曾经告诉我，沈开木要他们读

音准有问题，跑调，那是说最基

人家的文章入木三分。意思是说，

本的都成了问题，打分自然是低

好文章如同好的书法，是入木三

了又低。说某人靠谱，那是指此

分的，我们要看到那底层的内涵。

人说话办事到位、掷地有声、一

第一层，是把文章的字面意思搞

针见血、中肯，你完全可以信任，清楚了，包括文章的布局、构思、那在时下是很高的评价。靠谱，

语气等。第二层，读懂文章的针

然后才是精美、自然、飘逸。一

对性。人家写文章都是有针对性

个靠谱，一个不靠谱，一个批评

的，都是有感而发的，文章里不

中国语言生活

写这些，但是我们要读出来。第

两层或者表层的意思。文章的作

三层，读懂文章的大的用意。人

者如果自己来谈他写作的方法、

家写文章虽然有针对性，虽然有

意图，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们有

感而发，但不是就事论事，而是

机会看到这样的文章，听到这样

在大的方面力图有所建设，文章

的报告，一定要珍惜。作者把自

里不写这些，但是我们要读出来。己的体会告诉你，那是很珍贵的。文章是给不同层次的人看的，有

我们从中验证一下我们是不是真

的人得的少，有的人得的多，作

正读懂他的文章了，而且一定会

者主要是面对有眼光的人写的，

有收获，一般说，我们读文章的

以为总有不少人看得出他文章的

体会总不如作者写文章的体会深

针对性和背后的用意，所以文章

刻。

里一般不会去说明他文章的针对性和背后的用意。如果他在文章里过多地写这一些，有点看不起、

我由此想到，我们写文章也应该入木三分。我还想到写文章表述的三个

信不过读者了。文章有点像文艺

层次。第一层是浅入浅出。内容

作品，里面的奥妙是要读者自己

浅，写得也浅。第二层是深入深

去品尝的。但是，水平低一些的

出。内容深了，表述也深了。第

读者读了也有所得，可以知道头

三层是深入浅出。内容更深了，

表述浅近了。由第二层到第三层，怕也很难。你想啊，搞学术一般决不是放下架子就能做到的，而

很费力，短期间里很难看到结果，

是在认识和表述上都要提高水

有了结果经济收入又很少，他还

平。我们读的人，不要把第二层

不如搞别的呢。搞学术的好处是

次的表述深一概看做第三层次的

可以评职称，评了个差不多的职

内容深，吓唬来吓唬去。也不要

称之后，什么学术，去一边去，

把第三层次的表述浅当作第一层

过好自家的小日子吧。“现在，

次的内容浅。还有等而下之的，

谁还真的搞什么学术啊”，是

那是浅入深出，内容浅而表述深，一些地方一些人一定时候的流行世人有视为极品的，那是风气问

语。要搞学术，看来，经济情况

题。

略差一些或者一般般的比较好。学术似乎跟有些地方的经济情况

学术和经济情况

也有一些关系。这里说的经济情

学术和经济情况似乎有点关

况是比较而言的。但是也不一定。

系。一个人，如果经济情况太差，还要看总的学术氛围、学术信息起码的参考书买不起，起码的学

等等。不过，学术好像跟经济情

术活动参加不起，搞学术就很难。况似乎有点关系。如果经济情况太好了，搞学术恐

中国语言生活

语言学的根本任务是发展语言

面，说是绝对绿色的。我特别看重这个。第二天我妻子就用来做

描写、解释、预测，都是语

了两碗玉米糊。我一吃，吃到了

言学里需要的，或者是并不单一

一股清香味儿。我前些年跟几个

的阶段和方式。但是，根本任务

人去了山西大同。我妻子的祖籍

是发展语言。发展语言学的根本

就是大同，她做得一手好面食。

任务也是发展语言。语言如果没

她做的手擀面，那叫一个好吃。

有得到一点发展，你的描写、解

去了大同，那里的面食花样特别

释、预测可能都有问题。你自己

多，做得特别好。吃到好的面食，

的语言没有得到一点发展，怎么

你会马上想到麦浪滚滚。玉米、

证明你的描写、解释、预测全是

面，如果真是绿色的，从灌水到

对的呢？所以，语言学研究者自

许多环节都是绿色的，那本来就

己的语言还比较好，是很讨巧的

是有一股清香味儿的。张炜的小

事情。

说说好女人也有一股青草味儿。

描写、解释、预测也有不很

我见过他几次，他是很崇尚自然

对的，有时候不一定是新理论错

的，我现在明白了，我喜欢他的

了，很可能是新理论对而我们运

作品，那是他的作品、语言有一

用新理论或者方法上出了问题。

股清香、青草味儿。我觉得作品、

这些问题往往是受了原有的框框

语言的清香、青草味儿，细细品

的某些影响。

味会有好几种，有的如荔枝，有的如菠萝，有的如草莓，有的如

语言也有味儿

萝卜，有的如青菜，有的是几种

我的朋友从东北农村来，给

都有的。那就是风格吧。

我带来了他们那里的玉米磨的 55

说说播音主持专业学生的“范儿” ——语言学教学笔记之十一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

前段日子参加播音与主持艺

赵

俐

表

术专业的专业面试，面对高三的

演，本身

考生们，联系这十几年的招生考

是个中

试印象和教学体会，特别想说一

性词。但

说这“范儿”。

是，如果心里依

“无范儿”胜“有范儿”

据不足，

播音员主持人总“有范儿”，

只剩下

在北京话中就是“有模有样”“像

装腔作

模像样”的意思，后来人们也用“有

势，人们

范儿”来表示有自己的风格。

就会说：“演得太假。”这“范儿”，

播音员主持人总是面对公众

本身也是个中性词，没有贬义，

进行表达，所以他们从外貌打扮

但是，如果只是外表颇像播音员

到言行举止所呈现出来的“范儿”，主持人，但所说的话却并不是真无论是共性的还是个性化的表现，正理解发自内心的表达，那么，人们都很容易捕捉到并且模仿起

这个“范儿”就是一个空壳，只

来。就像演员，细腻真切的表演

能说：“他是在装播音员主持人。”

或者脸谱化的表演也都会被那些想当演员的人所模仿。 56

对于学习播音主持的学生来说，他们本来就不是播音员主持

中国语言生活

人，但是他们想日后成为播音员

年轻学生在公众视野下内外合一

主持人。如果一眼看上去都“不

表达自我的“范儿”，不需要成

像”，那么，很容易信心不足。

熟的播音员主持人的工作“范儿”。

所以，努力让一个学生“像”一

老师重视的是条件和基础，还有

名播音员主持人——说话的架势

表达习惯，一些专业的素养会在

要像，形象打扮要像，姿势表情

大学中逐步培养，在岗位上磨练。

要像，俨然成为很多艺考考前培

如果你真的有了播音员主持人的

训和不少播音主持专业的教学任

“范儿”，必须同时具有播音员

务。换句话说，就是不管孩子懂

主持人的思维方式、理解能力和

不懂自己在干什么，明白不明白

表达能力，徒有其表的“范儿”

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必须要有播

不是优势。一些孩子虽然没有播

音员主持人的“范儿”。如果有

音员主持人的“范儿”，但是他

的孩子还真有几分像，那么他们

们有积极思考真诚表达认真交流

会因为得到认可而备受鼓励，考

的习惯，这很可能是播音员主持

试的时候，就会更加来劲地“起

人的好苗子。

范儿”。可惜，由于内外的脱节，

很难想象，一个说话总是追

往往随着这“范儿”越来越浓，

求形式，语言和思维不能同步的

自己的内心也越来越封闭或者隐

人，怎么可能指望他在日后成为

退。这个时候，“范儿”就成了

一个有个性的说话者？他的个人

空中楼阁，成了空套子，成了厚

的思维、表达、交际的特点都被

厚的妆容，掩盖的是孩子原本的

他的“范儿”给掩盖了，长此以往，

“真”，最质朴的可爱！

就被抑制了，那么个性还如何展

既然“范儿”是中性词，那

现，如何发展，他如何才能形成

么我们不排斥它。我们需要的是

自己的风格，如何具有自己真正 57

的“范儿”呢？虽说“范儿”本身并无贬义，但是“范儿”一旦僵化了，不可

以欣赏文字，也可能毫无感觉，但是必须对文字所讲述的事情要理解并且播报得清楚易懂。

变了，那么就一定是个贬义词了。

播报和朗读又有共同之处。

比如，学生常常出现的“播报范

随着人们对播音员个性化形象的

儿”“朗诵范儿”，还有“评论

期待，人们不满足于“播报机器”

范儿”。

所发出的冷声，呼唤“有温度的声音”。这个时候，播音员就不

突破“播报范儿”，显露个性

仅要理解新闻稿件中的基本意思，完成事实的准确陈述，还要感受

播报消息是播音主持专业必

新闻中的内涵，表达出自己的态

须训练的内容。这个播报，是对

度和情感。有的新闻讲述还辅之

新闻素材的有声传播。

以自己独特的讲述方式或者点评。

播报和朗读不太一样。朗读

有人说新闻的播报要客观。

是阅读的有声状态，儿童教育中

确实如此。但是，“客观”不等

的朗读是体味语言有声之美、领

于“冷漠”“无知”，“客观”

悟文字内涵、促进记忆的方式。

应该是有良知的新闻人对事实的

但是对于成人来说，能够从阅读

尊重、对人的尊重和对社会进步

到出声，将私密自由的阅读变成

的责任。站在这个角度上的喜怒

公众观摩中的朗读，大多都是对

哀乐都是受众愿意接受的。当然，

文本有了一定感受之后的情不自

对于情感表达的分寸把握，是播

禁。而播报则不然，事情发生了，

音员语言功力的体现，有高下之

播音员将编辑选取的新闻进行有

分。但是，如果仅仅是从形式上

声传播，这是他们的任务。他可

表现出貌似“客观”的冷漠，或

中国语言生活

者哗众取宠的情感，空有其“范

的艺术表现，也是对生活的感悟

儿”，那么都将如同蹩脚的表演，

表达。不懂生活，不爱文学的，

无法赢得欣赏。

很难朗诵得真挚。

有个性的播音员主持人容易

文学，对于人们来说，有的

被人们记住，受到欢迎，同时也

时候，像是一个梦工厂，它可以

具有一定的风险。个性，能否被

使我们的生活不会因为没有追求

接受，原本就存在两种可能性。

而寡淡无味；有的时候，又像是

假如一个播音员主持人的价值观

一个伙伴，让寂寞孤单的独处时

道德观与主流相逆，那么很可能

光变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有

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假如一个播

的时候，文学还像是一剂药，在

音员的政治理想和执政者不一致，我们被现实压迫扭曲的时候，让又表现得非常激烈，那么也是很

我们尝一尝更苦的味道而后心底

危险的事。

豁然开朗。总之，文学是生活，是一种让人有痛感有幸福感的生

克服“朗诵范儿”，让文学之光照进现实朗诵文学作品是播音主持专业学生必须掌握的能力。“朗诵范儿”是指那种看似激动的抑扬

活。如果感觉迟钝，文学将滑落，生活将流失，朗诵的语言将干瘪空洞…… 我们阅读，我们感悟，而后，我们出声吟诵、朗读、朗诵。

顿挫，实际腹中空虚的语言形式。

我们诵的是生活的追求、生

都知道，学习播音主持专业

活的不屈、生活的深悟，还有生

需要语言的表现力，但是，这个

活中的那一湾宁静。生活给予我

表现力一定是以深厚的感受力为

们的，我们再表达给和我们一样

基础。朗诵，一般是对文学作品

生活着的人。 59

先生活，再感知，而后表达。

先背好各种故事的讲述或者现象

年轻的学生，生活刚刚开始

的评价，然后不管切题不切题、

展开画卷，感知可能不太多，但

逻辑成立不成立，重点是否在此，

是他们有的是力量和激情。我们

都生拉硬扯到背好的内容上，还

需要力量，需要激情，我们更需

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这是应试

要真实的、深厚的、持久的力量

的速成招式，但是它消解了学生

和激情，那才是有源头的活水，

自主思考表达的热情和能力。学

那是不易熄灭的光亮，能够滋润

生们可能不知道，说自己的话比

和照耀人们的心。

生背故事可爱得多，就像不化妆

我们生活所见不同，感受各异，思悟或有早晚与深浅，所以，

的他们比化妆失败的他们漂亮得多一样。

不必强求一致，但是，我们可以

我期待，让孩子们都能说自

选择自己感知较多、体悟较深的

己想说的话，不管对错，考官考

作品来表达，选择自己喜欢的文

察的是他们的认知、思维和表达

字，用自己最真最深的有声方式

能力；我期待，孩子们都用自己

来表达。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再

的方式说话，不求格式统一，展

去用表达技巧来帮助完成内心所

现出的是不同的语言表达个性；

感，而不是内心缺席，声音喧嚣。

我期待，孩子都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用自己的大脑思考世界，

珍惜自我，等待拥有自己的 “范儿”

用自己的心感受世界，用自己的语言方式描述和评价这个世

近几年在播音主持学生的即

界……有了这样的基础，我们培

兴表达中出现了津津有味故事嫁

养出个性化的语言表达者一定有

接式的“评论范儿”——就是事

希望。我期待。

中国语言生活

“微”时代的阅读 ——语言学教学笔记之十二首都师范大学

李

娜

在甲骨文中，“微”的本义

部头的书？那就看看微小说。微

是“长发老人手执柱杖而行”的

电影、微视频逐渐大行其道；传

意思；在《说文解字》中，是这

媒领域也出现了微访谈，微刊；

样解释“微”的，微，隐行也。

电商领域出现了微淘、微店……。

春秋传中有“白公其徒微之”的

一时之间，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可

典故，意思是“白公的门徒将他

以有“微”版出现。

的尸体隐匿在山上”。这些义项

君不见，曾经风光一时的博

在语言漫长而曲折的发展史中渐

客在新生代的“微博”面前，不

渐“微”了（隐匿），现在留在

免显得垂垂老矣，不超过 140 字

人们语言生活中的大概只有《现

的微博，给了有表达欲望却又不

代汉语词典中》中罗列的各种义

惯长篇大论的民间写手们一个表

项，其中有代表性的是——微：

达的舞台。而手机短信功能似乎

小也。

也逐渐地“风光不似前日红”，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流媒

微信因为其语音即时通信功能、

体技术的发展、视频网站的兴起，

支持视频通话、占用流量少等优

我们生活中也出现了各种“微制

势，成为越来越多人的新宠。而“人

作”：社交手段有微信，发表感

人成为生活的导演”已不仅仅流

想有微博。没有时间和心思看大

于一个口号，草根民众都可以拿 61

起摄像头，制作自己的微电影、

同时，也有很多人表达了对于这

微视频，成为媒介的创作者和传

种“微”入侵的忧虑。作为一个

播者。

写作课的老师，我对于这种“微”

这些形形色色的新鲜事物，

现象的观察，主语集中在和自己

给我们的时代打上了“微”的标

专业教学有关的一些方面。比如

签。我们似乎生活在一个微时代。

对于“微文本”，其中以“微信”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微”这

和“微博”为代表。

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必然不是“微

这种文本类型的优点显而易

不足道”“微乎其微”，而更代

见，短小精湛，随写随发，即时

表了“微言大义”“见微知著”。

沟通，消解了“书写”带给人的

在“微”字当头的今天，教

那种正式感和庄严感，满足了人

育和教学领域当然不会拒绝这种

类的发表欲望。但是如果你加入

新事物，甚至很多教育工作者首

了几个“群”或者“组”，那么

当其冲成为各种“微”功能的探

微文本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

路先锋。我身边的一些老师早就

你在它们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会

开始使用微博，言简意赅地发表

成倍增加，那些文本有些是你熟

自己对于教学教育的个人看法，

识或不熟识的人发表的，有些是

甚至还用它来辅助教学；开学伊

他们转发分享给你的。你需要考

始，除了自己的工作时间、电邮

虑清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自制

地址，越来越多的教师会公布自

能力，否则花费在阅读微文本上

己的公共微信号，便于和学生交

的时间和精力将会多得惊人。而

流沟通 .

且，阅读这些文本会带给人一种

在兴奋于各种“微”功能赋予我们表达、传播、交际便利的 62

假象，就是你在“阅读”和“学习”，但是其实这种微文本的阅读和真

中国语言生活

正的阅读相差甚远。

个个独立的主题，你在感叹环境

王蒙前段时间也针对这种现

污染，我在称颂春天大自然的美

象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他认为信

好，他在分享中国古典文学经典

息技术让人伤心的一点，就是它

段落，阅读焦点不停跳跃，这种

协助制作传播的微型文本大大地

碎片化的阅读必然导致碎片化的

减少了人阅读的时间，由此带来

信息和知识。而我们知道，有效

了独立思考能力的下降。

的知识是需要体系化的，否则它

这当然不是危言耸听。随着

就无法真正地被阅读者内化。

智能手机的普遍，越来越多的人

而在人们埋头于这些微型文

在地铁上、公共汽车上、排队的

本的时候，他们会有一种自己在

间隙里、学校课间十分钟内，随

“阅读”的错觉。那天读到了华

时随地拿出手机来阅读。可是这

盛顿邮报的专栏作家 Alexandra

种阅读是真正的阅读吗？

Petri 写的文章，我觉得对于描

诚然发表这些文本和分享文

述这种“阅读错觉”很形象：当

本的人在发表和分享时是有思考，人们说“我读到了……”，他们有选择的，但是多数的文本都是

的意思其实是“我读的那个新闻

一时有感而发，像散文，像名言

标题是说……”；当人们说“我

集锦，缺少清晰的逻辑主线。这

读了篇关于……的文章”，他们

些文本写作者的写作驱动力更多

的意思其实是“我看到一条推特

的是一种想要诉说的冲动，缺少

（西方的微信）里面有个链接是

深思熟虑的构想，更没有进行文

关于……”，当人们说“我读了

字润色和逻辑梳理。

一篇不错的文章”，他们的意思

而对于阅读者而言，文本彼

其实是“我点击了一个链接”……

此之间缺少相互的联系，多是一

这里当然有戏说的成分，但是也 63

部分地反映了当代社会中人们浮

人文教育的匮乏，而正如徐贲在

躁的阅读心态。

《什么是好的公共生活》（2011）

在传统的社会教育系统中，

中所说：“高等教育的特征应该

人们对于知识的获得、书籍的阅

是职业知识传授之外的人文教育，

读是完整性的。前言序语中作者

即那种可以被称作为‘人的自由

对于写作初衷的阐述，各章节的

教育’的人文教育。”这也就是

有机联系相互支持，论证的层层

为什么 2013 年全国两会期间，

铺展，语言的洗练精妙，这些都

115 位政协委员联名签署了《关

是书籍阅读给予阅读者的积极体

于制定实施国家全民阅读战略的

验。但是现在微型文本作为知识

提案》，建议政府立法保障阅读、

和信息的来源，在有限的“微型”

设立专门机构推动阅读。我也觉

空间中无法展现传统书籍所具有

得，这不仅仅是高等教育机构和

的阅读完整性，而只能造成碎片

政府应该做的事情，也应该是每

式知识、片断式教育。

一个对于自己的成长和心灵负责

而且，现在教育面临的一个

的人所应该做的事情——进行真

严峻的现实，就是中国社会并没

正的阅读，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

有形成读书的大气候，虽然我们

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人们

的高等教育机构数量较之新中国

继续把“微型阅读”当作真正的

成立初呈几何式增长，但是在学

阅读，被微型文本占去了大部分

校教育中，很多学生并没有真正

的阅读时间和精力，那么真正的

形成读书的习惯，仅仅满足于对

阅读就无法实现，就无法在这个

于专业书籍、教科书、考试策略

日渐浮华、喧噪的社会中，实现

用书等的阅读。而这种阅读是远

知识的内化，进行独立的思考，

远不够的，阅读量的不足会造成

获得心灵的救赎。

中国语言生活

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地否

也无法取代对于“经典”的阅读。

认微型文本对于阅读的意义。在

在《为什么读经典》（2006）中，

信息获取方面，微博微信以其即

卡尔维诺如是说：经典作品是那

时沟通的优点深切地影响着 80

些你经常听人家说“ 我正在重

后、90 后的年轻人；另一方面，

读……”而不是“我正在读……”

微博微信也是每个人直击信息、

的书；

进行报道和参与社会生活的主要

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

渠道。它既具有媒体功能，还兼

们对读过并喜爱它们的人构成一

有社交网络功能，它所具有的弥

种宝贵的经验；

漫式的传播能力和短小精悍的特点都让人着迷。

经典作品是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自己以遗忘的

但是我们想要强调的是，正

方式给我们的想像力打下印记，

如王蒙之前所说的，不要让这种

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

微文本取代了日常阅读。因为任

隐藏在深层记忆中。

何事都具有双面性，微型文本的短小精悍是它的优势，但是也是它的局限性之所在。因为“微型”，

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我

它往往需要强化论点而缺少论证，们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我们以前往往会以情绪化的语言打动人而读过的东西的书。不需要理性的讨论，客观理性的

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从不会

意见却受到忽视或蔑视。这就使

耗尽它要向读者说的一切东西的

得整个虚拟社会中的言论趋于不

书。

同的极端，而复杂的观点难以展

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

开的状态。微文本的阅读不应该

们带着以前的解释的特殊气氛走 65

向我们，背后拖着它们经过文化

一部经典作品是一部早于其

或多种文化（或多种语言和风俗

他经典作品的作品；但是那些先

习惯）时留下的足迹。

读过其他经典作品的人，一下子

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不断让周围制造一团批评话语的尘云，却总是把那些微粒抖掉。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我们越是道听途说，以为我们懂了，

就认出它在众多经典作品的系谱图中的位置。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把现在的噪音调校成一种背景轻音，而这种背景轻音是经典作品的存在不可或缺的。

当我们实际读它们，我们就越是

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

觉得它们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

品，哪怕与之格格不入的现在占

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个名

统治地位，它也坚持成为一种背

称，它用于形容任何一本表现整个宇宙的书； “你的”经典作品是这样一本书，它使你不能对它保持不闻不问，它帮助你在与它的关系中甚至在反对它的过程中确立你自己。

景噪音。让我们在“微”字当头的这个时代，多读一些经典吧。

中国语言生活

药食同源的“月盛斋” ——京商老字号之二十北京老字号协会会员

由

申

在《京商老字号文化》课程结业讨论会上，来自不同省份的学生们热议着自己跟京商老字号文化的缘分。一位学生深有感触地说：“我老家是黑龙江牡丹江市的。我爷爷几十年前在北京呆过几年，特喜欢吃马记月盛斋的酱牛肉。后来回了老家，吃到的机会不多了。正好我考到北京上大学，所以每次回家时，爷爷总让我往回带马记月盛斋的酱牛肉。他说就馋他家的酱牛肉！平时我爷爷不抠门，但是面对马记月盛斋的酱牛肉，那个抠门儿劲儿就别提了，抠到按‘片儿’给我们几个孩子数着分。连肉渣儿都要用手蘸起来放到嘴里。”另一个学生家在山西，说她母亲在电视

上学了制作“月盛斋酱牛肉”的方法。做过几次居然越做越像那么回事了。逢年过节，全家人吵吵着让母亲露一手，街坊邻居也羡慕她母亲心灵手巧学东西快， “害”得母亲经常为感谢大家的夸赞而多送出去不少仿制“月盛斋酱牛肉”。家住广安门内牛街的同事小周，父母都是长居北京的回族人，总跟我提起说月盛斋的酱牛肉有多好吃。说她父亲年少时，爷爷

总带着他热天去买月盛斋的烧羊

起家是在北京前门的外箭楼西月

肉，下午开锅的时候，带上一个

墙的路南，故起名“月盛斋”。

碗去等，买了肉，店里还给一碗

寓意月月兴盛之意。

卤汁，隔不远处有个烧饼铺，就

他说回族都有经商传统，几

着刚出炉的烧饼，爷俩吃得那叫

百年来，回民们一直由阿訇按照

一个香！我不太以为然，超市里

伊斯兰教屠宰法从事牛羊屠业，

有的是酱牛肉，买的人很多，能

随之经营起酱羊肉和烧羊肉的买

有多大区别？一次小周请我们几

卖。清真牛肉是清真菜中的主菜。

个闺蜜去家里吃饭，特意到月盛

清真菜原名“回回菜”，明末清初，

斋买来酱牛肉要馋馋我们。小周

回族学者王贷舆、马注等译著的

的父亲曾经在清真饭馆当过厨师，伊斯兰教教义中指出：“盖教本热情地迎接着我们这些“食客”，

清则净，本真则正，清净则无垢

还当起了临时讲解员。他介绍说：不汁污，真正则不偏不倚”，“真 “月盛斋”开业于清乾隆年间（公

主原有独尊，谓之清真。”从此

元 1775 年），距今已有 239 年的

之后，“清真”一词便在社会上

历史，创始人马庆瑞，是祖居北

广泛流传，“清真教”成为伊斯

京广安门内牛街的回族人，因为

兰在我国的正式译称，清真菜也随之取代了“回回菜”的旧名称，由此冠以“清真”二字的食品及饭庄也应运而生，成为回汉杂居的民间食品。月盛斋早年经营酱羊肉和烧羊肉。改成主营酱牛肉也是具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聚合。天时即马

中国语言生活

庆瑞曾给礼部衙门当临时差役，

“北平市著名食物”名单首位，

看祭祀的供桌，他虚心好学，跟

成为北京风味食品的典范。

御膳房的一位专做羊肉食品的厨

听小周父亲一介绍，我们也

师学会了制作全羊手艺。当时礼

来了兴致。他神秘地问我们吃出

部管事的官吏经常把一些祭品分

了几种味道？我们一尝，还真是

赏给手下差役，马庆瑞便将自家

香味儿醇，口感好。有说吃出“黄

吃不了的拿来贩卖。地利即起源

酱和大料”味儿的，有说吃出“花

之地在官署林立的户部街，经礼

椒和桂皮”味儿的，周师傅补充

部官员介绍，马庆瑞在户部街租

说，还有丁香、大茴香、香叶、

了宗人府官员一间门脸儿的铺面

肉蔻、桂皮、白芷、砂仁等和一

筒子房做店铺。人和即主要经营

些阿拉伯传入的香料。这么多调

对象清代是皇宫大内，民国是社

料？有些是中药啊！看出我们的

会高端，新中国成立后是百姓民

疑惑，周师傅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众，受到各个年代、各阶层人士

“这‘调料丰’是月盛斋酱牛肉

的欢迎，一时间，酱牛肉的知名

的特色之一。你们都应该听说过

度甚至超过了酱羊肉和烧羊肉。

‘药食同源’吧？这是中国传统

清朝监察御史朱一新在《京城坊

中医的养生理论之说。唐朝时期

巷志稿》中记载：“户部门口羊

的《黄帝内经太素》一书中写道：

肉肆，五香酱羊肉名天下。”清

‘空腹食之为食物，患者食之为

政府刊行的《顺天府志》中有“月

药物’，就是‘药食同源’的思想。

盛斋酱羊肉极香美”之称赞。《北

许多食物即药物，它们之间并无

京志·商业卷》称月盛斋为“著

绝对的分界线。” 周师傅的一番

名清真老字号”并记载说：民国

介绍让我豁然开窍：中医不是有

时期，该店制售的酱羊肉被列为

“四性”“五味”之说吗，古代 69

中医学家认为每种食物也具有“四

丁香含有挥发油，香夹兰醛等成

性”“五味”。四性：即寒、凉、

分，其中丁香油更是治疗牙痛的

温、热四种药性，五味：即辛、酸、常用药品。砂仁是中医常用的一甘、苦、咸五种药材滋味。五味

味芳香性药材。主要产于中国广

作用特点在于“辛散、酸收、甘缓、东省的春砂、中国海南的壳砂和苦坚、咸软”。国家卫生部 2002

主产于东南亚国家的缩砂密。其

年 2 月 28 日公布的《关于进一步

中，春砂（果实）入药的疗效较

规范保健食品原料管理的通知》

显著，品质也较好，在国际药材

( 卫法监发 [2002]51 号 ) 中，对药

市场上享有较高声誉。中医认为，

食同源物品等做出具体规定。既

砂仁主要作用于人体的胃、肾和

是食品又是药品的物品名单中就

脾，能够行气调味，和胃醒脾。

包括丁香、小茴香、白芷、肉豆蔻、砂仁常与厚朴、枳实、陈皮等配合，肉桂、花椒、砂仁等酱牛肉所用

治疗胸脘胀满、腹胀食少等病症。

原料。追根溯源，这应该是马记

有这么多的药用作用，还要说御

月盛斋的酱牛羊肉与别家的不同

膳房秘方既科学又养生呢。据说，

之处吧。

月盛斋第二代继承人与宫中御医

要说月盛斋酱牛肉中所带的

共同研制改进了马记烧羊肉的药

“丁香”还有其他名称，如公丁香、料配方，逐渐形成了马记烧羊肉丁子香、鸡舌香、百结花、支解

的独特风味。后来又用到马记酱

香等，丁香性味辛温，具有温中

牛肉中，这独家秘方终于成就了

降逆、温肾助阳、芳香健胃、驱

户部街马记月盛斋的盛名。为了

风散寒、镇痛镇痉、止吐等功效，

保证质量，这些本来在菜场都能

可治胃腹冷痛，呃逆，呕吐，慢

买到的调料他们却要专门到药材

性消化不良，子宫痛，疝痛等疾病。销售部门采购来。全在传承了中 70

中国语言生活

华传统医学“药食同源”理论之精华。与现代超市里能买到的酱牛肉比起来，月盛斋的酱牛肉味道的确独特、诱人，不同凡响。经周师傅一介绍，小周买来的月盛斋酱牛肉很快让我们“报销”了。家住牛街、又是清真饭馆厨师的周师傅，对牛肉感情深厚：

盛斋酱牛肉选料精、工艺复杂，

牛肉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 ,

采用科学工艺和传统配方精制而

并且低脂肪。100 克牛肉含蛋白

成，世称“三精”“三绝”，即：

质 20%，脂肪 10%，热量 7.2 万 “选料精良，绝不省事；配方精致，焦耳，含磷 170 毫克，钾 3.78 毫克，绝不省钱；制作精细，绝不省工。” 还含有维生素 B1、B2 等营养成分。原料均选自健康牛羊优质部位肉，中医认为牛肉具有补脾胃、补气一般做羊肉的都觉得羊后腿好，养血、强筋骨的功效，对虚损、

但是马记却不用，因为后腿肉粗。

消渴、脾弱不运、痞积、水肿、

马记月盛斋用羊的前腿和腰窝，

腰膝酸软有一定的疗效。清真菜

因为前腿肉少但是肉质细嫩，腰

最突出的特点在于饮食禁忌严格，窝油多但是味道更香。酱牛肉专特别信守“吃清不吃浑”的教规，挑牛的牛腰窝、前腿和腱子，因人们的饮食不仅为了养身，而且

为牛筋多，有嚼劲儿。而且定时

还要利于养性，因而主张吃佳美、

定量，每天煮制七八十斤，售完

合法的食物。《古兰经》中对此

为止，绝不粗制滥作。

都有明确阐述。据马记月盛斋第六代传人马国琦老先生介绍，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北京老字号企业中，“月盛斋” 71

这个从一小门脸儿一直做到“月

一锅牛肉或是羊肉，按照马记月

盛斋清真食品有限公司”。自从

盛斋的规矩怎么也得煮上七个小

它诞生之日起就受到皇宫内院、

时，酱好的牛羊肉要烂到一切就

贵族大臣们的青睐，连慈禧太后

碎的程度，出锅的酱牛肉就连没

都是月盛斋食品的粉丝呢。光绪

牙的老人、小孩都能嚼得动。切

十二年十月十二日（1886 年 11

片薄厚一样齐的酱牛肉，横切成

月 10 日），得到慈禧的特别恩准，片，正好将牛筋齐腰断开，细细月盛斋喜获四枚进宫“腰牌”作

咀嚼，牛筋有嚼头，与牛肉镶嵌

为食品入宫凭证，从此月盛斋酱

完美结合，既不塞牙也不那么

羊肉成为了御用贡品，并以标准

“柴”，有越嚼越香之势。相比

清真风味五香酱牛肉、五香酱羊

之下，在超市买的牛肉，经常煮

肉、五香烧羊肉、香叶牛腱等和

的火候不够，看起来虽像模像样，

优质熟食产品享誉海内外。

但一嚼之后，那满嘴藕断丝连的

俗话说“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马记月盛斋酱牛羊肉与众

牛筋儿，店家的偷工减料便不言自明。

不同之处还在于“火候足”。正

当年，一次买十斤户部街马

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记月盛斋酱牛羊肉的顾客一来，马国琦老先生都会亲口交待：千万不能把酱好的牛羊肉放在冰箱里。生怕酱好的牛羊肉会把冰箱里的水分和异味给吸收进来。说放在通风卫生好的地方一个星期之内都不会变质。月盛斋用来盛肉的盘子、盛面条的海碗，就

中国语言生活

连盛汤汁的小碟，都是白地带一

我们始终将坚持以市场为导向，

圈手绘兰花边的。马国琦老先生

充分利用品牌优势，集中力量加

曾介绍说，早在乾隆年间各家餐

快发展公司优势产业、产品的服

馆只得用白盘的时候，户部街马

务宗旨，酱香、肉香、药香、料

记月盛斋就经官府特批，使用蓝

香的马记月盛斋，秉承着“承百

天白日盘。百年历史变迁，蓝天

年基业，创民族品牌”经营理念，

白日盘虽已不复存在，但使用这

用心经营独具魅力、药食同源的

种兰花盘却成了马记月盛斋的另

食品，创造出既能养生健体、又

一种印记。

能不断满足百姓饮食口味变化、

在一次京商老字号创新发展

且色香味俱全的、经久不衰的中

研讨会上，月盛斋清真食品有限

华美食。让“食为洁，品乃香，

公司的代表向与会人员真诚地坦

吃着放心，买着踏实”的月盛斋

露：月盛斋将在国际化的合作舞

这一京商百年老字号企业在经济

台上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大潮中永葆自身魅力。 73

上海菜 ——上海的衣食住行等之四夏

龙

上海菜比较清淡，新鲜，有点甜。上海菜里最见功夫也最好吃的是雪里蕻炒肉丝。我有个语言所的同事，是上海人，很精厨艺，也很会吃。上个世纪 70 年代初， 74

明港干校他在语言所几个联合食堂里主勺。上面这句话是他说的。另外一个同事也是上海人，她说她不会烧菜，只会炖鸡。这佐证了会炖鸡不稀奇，阿狗阿猫都会的。考烧上海菜的本事，考的是

中国语言生活

极普通的食材做出好味道来。前一个同事在食堂里偶尔做雪里蕻炒肉丝，那味道的确好，我们都抢着买。又不算太贵，蔬菜和肉都有了。现在人们都怕发胖，这道菜更受欢迎了。你家里可以先炒一碗肉丝出来，什么菜或汤里可以放的你又喜欢吃的就可以放一些。素菜里有萝卜干炒毛豆，是特色菜，也很好吃，很下饭。豆腐干切成丝状炒毛豆也是很好的。还有清炒鸡毛菜。鸡毛菜是青菜小的时候间苗间下来的，是特别小的青菜，很嫩。还有草头，学名叫苜蓿。清炒了特别好吃。还有春天的时候炒蚕豆也是时令菜，用极新鲜的蚕豆清炒，炒得快，少放油。蚕豆是在冰箱里放过的，不够新鲜了，嘴刁的人吃得出来，会叫饭店里重做或者退掉，饭店里也会老老实实地承认并且重做或者退掉。芹菜里分水芹和药芹。药芹略粗一些，有一股药味，不很好吃，可是上海人比较喜欢。素菜里还可以有落苏（茄子）、

洋山芋（土豆）、番茄（茄说嘠的音，长形的多）、冬瓜、丝瓜、豇豆、扁豆、豆芽菜、包菜（也有叫卷心菜的）、瓮菜（空心菜）、豆腐（一般老豆腐做菜。嫩豆腐做汤）、百叶结（许多菜场里有卖的，是用豆腐皮打成结）之类，随你变化着吃。肉在上海里分热气肉和冷气肉。热气肉是比较新鲜的。冷气肉是冰冻的时间比较长了。说到肉菜，那要首推糖醋小排骨。我有个语言所的朋友老家是宁波的，他住在上海很多年了，他经常说： “好肉长嘞（在）骨头边。”骨头边上的是活肉。糖醋小排骨又不难做。小排骨的确是上海菜的一个代表。做法很多，糖醋是经常的做法。我的做法是先用铁锅沸水焯两遍小排骨，把小排骨的脏东西和油腻去掉，然后放上清水炖汤，放一小块姜。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盛出汤来另用。再在铁锅里放上糖醋盐酱油料酒桂皮和排骨一起炖，大概半小时之后汤收得差不多了，就盛出来。这就 75

好了。热着吃凉吃都行，一个人一顿吃上两三块，一家两三口人可以吃上三五天的。待客也拿得出手的。排骨也可以红烧，也可以做汤。红烧和做汤要趁热吃。待客的佳肴还有大排骨。可能是里脊肉横里切一片下来。菜场里问你要几块就切几片，一般是一人一块就够了。大排骨像煎牛排那样煎一下，再撒上点调料就行了。一个人有一块大排骨，一顿的肉菜也就够了。还有蹄胖（肘子），用砂锅炖最好。上海一般是小蹄胖整只炖，吃什么味儿和加点什么别的菜，随你喜欢。还有一种基本上是肉菜的油面筋塞肉，就是油面筋里塞上肉馅。上海叫肉馅为肉酱，菜场里你挑一块肉请菜场的师傅给你绞成肉酱。自己家里做就要把肉剁成酱，又叫做斩肉。这比菜场里买的肉馅可能干净一些。油面筋塞上有调味的肉跟青菜一起烧。鱼里有特色的是鳝鱼。有鳝鱼丝、鳝鱼段、鳝糊，都要放上点胡椒粉。我在菜场门口看见有 76

专门免费加工鱼的。刮鳞，去鳃和内脏。加工鳝鱼是用钉子把鱼头钉在木板上，用小刀把鳝鱼一划，把鱼骨头剔出来，很快的。加工下来的东西要归加工的人。还有人在菜场门口卖做鱼用的小葱。鳝鱼粗的，切成段做成鳝鱼段。炒细的叫炒鳝丝。炒鳝丝勾芡的叫鳝糊。如果是家里几个人吃，可以分割着买，可以买鳍边的或者尾巴，活肉是个原则。待客可能用整鱼了，一般是红烧。蟹里有一种面拖蟹。就是把不够大的蟹一只切成三四块，收拾好了，蘸上面粉，一个个放在油不多的锅里滚一下，然后放在一起加上调料稍微煮一下，汤收了就做好了。连蟹头蟹脚都可以一起嚼的。鸡里上海人比较喜欢吃白切鸡，嫩，凉吃。很不好做的，一般外卖。鸡和鸭里上海人比较喜欢吃鸭，一般是炖着吃。你竹制的小篮子里装几样特别新鲜的菜，竹篮子跨在手臂上，赶快回家啰。

中国语言生活

上海的汤 ——上海的衣食住行等之五夏

龙

上海人跟穿比较起来不讲究吃，但是在吃里面要有汤。上海人早中晚三顿饭都要有

有汤。汤可以很简单，哪怕是酱油冲开水，最好放几滴麻油（香油），也能下饭。饭，一般指米饭。

一点稀的。早饭很简单。中午和

上海人起初吃馒头好像没吃饱，

晚上两顿饭没有菜可以，但是要

这“起初”总得有几年吧。如果 77

有菜而没有另外做汤，就用剩下

如果豆腐在汤里散开得比较匀，

的菜汁开水一冲，一碗汤就出来

再勾芡，就叫豆腐羹。豆腐羹是

了。有的孩子，只要有一点汤用

高级菜，里面还会放点蘑菇什么

来泡饭，别的菜都不要，就能把

的。

一顿吃了，玩去了。上海的汤，经常性的是雪里蕻肉丝汤。汤基本上是清汤，不

主要是素菜的汤，还可以是丝瓜汤、冬瓜汤、黄瓜汤、番茄鸡蛋汤。那就没有多少特别了。

放或者少放酱油。雪里蕻和肉丝

主要是肉的汤里要数羊肉

是很少的，没有肉丝也可以，但

汤。上海人平时吃饭随随便便。

是要放一点油和盐。一般人家事

可是吃好东西不随便，尽可能到

先炒好一碗肉丝，需要的时候放

上海正宗的地方去吃。家里一般

一点，里面调料都有了。

不做羊肉汤。有人休息天大清早

还有是榨菜肉丝汤。榨菜是买现成的。榨菜和肉丝放在碗里，用开水一冲就可以了。还有豆瓣汤。是用干蚕豆用

赶到真如镇去吃羊肉汤。三鲜汤家里一般也做不好。三鲜汤里要有汆肉皮。是把猪肉皮晾干，然后弄干净了，在油里

水泡，蚕豆发芽了变软了，剥皮，先过一遍，会大出一些，再在油一般剥成两瓣用来做汤。蚕豆泡

里过一下，一下子会大出许多。

得发芽了，叫粉芽豆，菜场有卖

北方叫炸肉皮，又叫假鱼肚。用

的。粉是面的意思，跟脆相对。

的时候，在水里泡软了，切成小

蚕豆大概也没有粉与不粉的两

块，做菜也可以。三鲜汤还有一

种，粉芽豆无非是说这样的豆好

点虾仁和别的海鲜，起码有三样。

吃。

家里做就改良了，汆肉皮是要有

还有豆腐汤。用嫩豆腐做。 78

的。汆肉皮在菜场里有大块汆好

中国语言生活

的，也有泡好了的。汆肉皮很便

鸭子汤，都是清汤，放点笋最好。

宜，也好吃，有点脆，很软，做

还有炖肚肺汤。猪肚猪肺一

起来也很快，上海人一般都喜欢

起炖汤。一般家里做，饭馆里一

吃。汆肉皮在上海的许多饭馆里

般不供应。我有时候想，上海人

都有，一般都是跟别的搭配着做，吃那么多猪下水，好像胆固醇也是上海的一道家常菜和汤。

不很高，是否天生的。后来我又

还有脚爪汤。就是猪蹄切开

否定了，我家里有好多好多年穷

做清汤。一般是汤多。如果主菜

得达达滴（吹喇叭的声音，是上

是汤，那就可以多放一些猪蹄。

海话，跟“叮当响”一个意思），

做这样的汤比较费时间，家里要

肚肺汤便宜，解馋，一年最多就

有人做，或者休息天做。费时间

吃一次，所以胆固醇就没有多大

的炖汤叫煨，煨的时间长了才好

影响了，如果经常吃试试看。可

吃。

是我已经受到小时候的味道的影

还有炖排骨汤，炖鸡汤，炖

响，喜欢上肚肺汤了。

增零和减零：增增减减中的修辞艺术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科学院

施春宏

笔者十四年前曾发表过一篇

这间草舍盖完。这一想就是十多

短文《增零》（《修辞学习》

年。前段时间突然看到一个相关

2000 年第 5、6 期合刊），两千

的例子，便又触动了那根心弦，

字左右。当初投稿时题为《增

于是干脆翻出底稿，在被删内容

零——兼谈减零》，谈的是两方

的基础上重新整理、拓展了一下，

面内容，一主一次；发表时兼谈

并补上这些年零星收集到的一些

的“减零”部分以及由增零和减

例子，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半新不

零合起来的“变零”部分都被删

旧的完整东西。

掉了，只留下了“增零”的大部分内容，篇幅俭省了一半多。“增

一增零

零”这部分内容后来作为新发现

由于“增零”部分基本内容

的修辞格被收入谭学纯、濮侃、

已经发表，这里不便过多重复。

沈孟璎主编的《汉语修辞格大辞

下面简要介绍其内涵，并对那篇

典》（282 － 283 页，上海辞书

文章中分析粗疏和不到位的地方

出版社，2010）。我虽然写过许

做些必要的补充。

花便落满了南山”；但这篇文章

先看几个新见的例子：（1）腐败的原因很多，一些

似乎特别让人纠结。其他的烂尾

反腐败的文章没有一针见血是第

之文，都未见天日，而这篇文章

101 条理由。打过静脉针的人都

却半面示人了。因此，一拿到该

知道十针不见血不仅比不上一针

期杂志，就想着应该找个机会把

见血，而且给病人增加了痛苦。

多烂尾的文章，每每想起，“梅

中国语言生活

（邓伟志《秀才加将才》，《文汇报》1998 年 11 月 25 日）

（3）我一同事，在自己的工具柜外面和自己的安全帽上喷了

（2）还有用数字表示特定意

三个字：王九蛋。从此以后大家

义的。美国的青少年发明了在（数

都叫他王九蛋。一天某领导也呼

字）呼机液晶屏幕上用数字互相

曰：“王九蛋过来。”他屁颠屁

联络、传情达意的传呼机的代码

颠地跑过来，对这领导一笑说：

语言，被称为“新莫尔斯码”。

“哥你找我啥事？”领导想了想

例如：

脸顿时绿了。从此王九蛋见谁都

10：你十分完美。

叫哥。（网上幽默《同事名叫王

11：你比完美还完美。（刘

九蛋》）

海燕《网络语言》106 页，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2）

（4）昨日上午，全国政协常委、民盟中央副主席、农业部原 81

副部长张宝文谈及当前农业的种

四聚氰胺比三聚氰胺危害更大。

种难题，引起委员热烈讨论。随

这些变化都通过数目字的调整而

后谈到食品安全时，民盟中央副

实现了特定的语用效果，主要是

主席、华南农业大学副校长温思

通过增量而作势。

美发问：“三聚氰胺能检测了，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增零”。

会不会有一天发明出四聚氰胺

所谓增零，就是为实现特定的表

呢？”（《华农大副校长：要提

达目的，在整十整百整千整万整

高农药化肥价格让农民用不起》，亿这样的整位数的基础上加上一网易新闻 2011 年 3 月 9 日）个零数；或将固定语中的数目字例（1）中的“（第）101”

加上一个零数，构成一个新的数

是在整位数“（第）100” 的基

目词。上面的例子展示了增零的

础上增加了一个零数“1”；例（2）两种主要方式：一种是整位数的中的“11”（意指“十一分”）增零，如例（1）；一种是固定是在整位数“10”（即“十分”）语中数目字的增零，如例（3）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零数“1”。例（4）；例（2）则可以从两个通过零数的增加，两个表达都呈

角度看。这两种增零方式虽都是

现出数量更多、程度更深的意味，通过增量而作势，但修辞效果常这是单纯的数字计算所不能包含有差异。整位数的增零是在极量的。例（3）中的“王九蛋”是在

基础上再添零数，因此使“全部，

拟专名“王八蛋”所含数字的基

很多”之类的程度更加递增；固

础上添上零数而构成，王九蛋比

定语中数字的增零，大多带有特

王八蛋更混蛋（此句中带有自嘲

定的语用色彩，这种色彩常与固

的意味）；例（4）中的“四聚氰胺” 定语所蕴涵的属性和色彩（王八是在物质名词“三聚氰胺”所含蛋的混账、三聚氰胺的危害健康）数字的基础上添上零数而构成， 82

有关，通过增零而使这种属性和

中国语言生活

色彩更加凸显，因而常体现出幽

艺术。这些专名凸显的都是零数

默、怪异、讽刺的效果。

增加后的新奇而又可作势的语用

由此可见，语言表达中有数

效果。

学，但在并非教人进行数学运算

就目前笔者所见的用例来

的情况下，在实和虚转换之间凸

看，所增的零数都是“1”。这

显的便是加减乘除之外的意味。

是最为常见的情况，但并非必然

熟语、专名中使用增零的情

如此。我们在网络上检索到这样

况很常见，如“百分之一百零一

的例子：（5）没有不下台的演员，

（←百分之百）、十二分（←十

分）、第 361 行（←第 360 行）、也没有不散场的观众。鼓掌一百二百五十一（←二百五）、37 计零一次，也还有一百零二次的（ ← 36 计）、十九般兵器（ ←

落幕。走吧，雨点在无声的飘

十八般兵器）、十三点（←十二

落，泥土并不是它的墓园，只有

点）”等。像“《一千零一夜》

长长的路是真实的，快乐地，

（阿拉伯民间故事集）、《汉语

热情地，认真的走吧。（http://

会话 301 句》（康玉华、来思平

jokingpu.diandian.com/post/ 2011-

编著）、章光 101（毛发再生精）” 07-08/2750036）（6）说过一万遍的话，别再等命名方式，都利用了增零的修辞艺术。美国迪士尼经典动画片

让我说第一万零二遍。（http://

《101 忠狗》（One Hundred and

tieba.baidu.com/ p/960611184）

One Dalmatians）、日本电视剧和

其中零数非“1”的情况，实

中国同名电影《101 次求婚》、

际都是在零数为“1”的情况下

台湾第一高楼“101 购物中心”，

逐步递增而来的。如例（5）中，

其中的数字虽有实际所指，但在

在已增零的“一百零一”的基础

命名之初，也利用了增零的修辞

上再增零一次，形成“一百零二”。 83

例（6）表面上是从“ 一万” 直

谈误国，实干兴邦——党员干部

接跳到“一万零二”，实际同样

必须真抓实干》，东方出版社，

蕴含着“一万零一”这个过渡式

2013）

增零表达。我们可以将这种逐步

（8）我一边回答着各种问题，

增零的方式称作递归式增零。这

同时做出各种亲切动人、和蔼可

种递归式增零的策略同样可以用

亲的笑容，唯恐在笑了九十九下

于专名的构造中。2006 年，法国

到第一百下时坚持不住肌肉的抽

推出了一部叫好又叫座的 3D 动

动，稍一停顿让人误会为我的不

画电影“Azur et Asmar”（直译

耐烦、傲气，在这犹如开一场群

为《阿苏与阿斯玛》），影片以

众大会的情景中，我每顿饭都毫

18 世纪为背景，讲述法国青年阿

无食欲。（刘晓庆《刘晓庆文

苏与阿拉伯青年阿斯玛这一对异

集 • 路程》，中国电影出版社，

国兄弟寻找公主的冒险故事。台

2005）

湾引进后译作《一千零二夜》。显然，这是以《一千零一夜》为联想基础的增零式译名。

（9）“ 哈哈哈！” 阿 Q 十分得意的笑。 “哈哈哈！”酒店里的人也九分得意地笑。（鲁迅《阿 Q 正

二减零

传》）

从对称性角度来看，有增零

前两例中的“九十九”都是

就应该有减零。现实情况也确实

在整位数“一百”里减去“一”；

如此。例如：（7）我们都是共产党员，

后一例中的“九分”是在含有整

肩负着革命的重担；能坚持一百

表示程度有所减弱。含“九”的

步，就不该走九十九步。（任弼

数已经很不少了，但毕竟还差

时语，转录自冯国权、任立亚《空

“一”，因此常常用来指虽然已

位数的词语“十分”中减去“一”，

中国语言生活

经很多但并不到位或尚不到位、有欠缺或略有欠缺。减零表达更多地用在对固定语的改造使用中，而且基本上用于幽默或讽刺的语境。例如：（10）有人问老吴：请用一句话形容春节联欢晚会。老吴道：一部冗长的平庸喜剧，它的幕间休息是三百六十四天。（吴亮《老吴论语》，《中华读书报》2000 年 3 月 29 日）（11）取个怪怪的网名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一切全看你对 “平常”二字的反叛程度。“张二丰”“猪七戒”是怪，“关东

窍通了六窍”其嘲讽的涵义十分明显，根本在于“还有一窍不通” ；若说人“ 二百四十九”，则离 “二百五”只有一步之遥了。比较前文提到的固定语中数字的增零，可以发现，只要是调整固定语中的数字，都可实现幽默、讽刺、怪异等效果，虽然两者作势的指向并不相同（一为过度，一

王老五”“江南拐脚七”也是怪，为不足，此所谓过犹不及）。就 “东南风转西北风四级”这样的网名构造而言，有“张二丰、猪网名更是怪。（《网上男女全攻

七戒”，自然也可以有“张四丰、

全守》，搜狐网 2008 年 8 月 25 日）猪九戒”。有意的语形变动自然演出时间为一年三百六十五为了追求特殊的语义功能和修辞天，而幕间休息就有三百六十四天，讽刺意味十分明显。而由“张三丰、猪八戒”而调变为“张二丰、猪七戒”，是一种“怪”的追求，很是幽默。再如说人“七

色彩。这样，我们就可以根据“增零”来理解“减零”。所谓减零，就是为实现特定的表达目的，在

整十整百整千整万整亿这样的整

只说“九十九岁”，既高寿又不足。

位数的基础上减去一个零数；或

这就是减零手法的妙用，体现了

将固定语中的数目字减去一个零

交际中的一种变通策略。按我们

数，构成一个新的数目词。同样，的说法，就是原则的坚定性和策上面的例子中展示了减零的两种略的灵活性的统一。与之相对的主要方式：一种是整位数的减零，是，有这样一则故事，一老者九十九岁华诞，做寿时有人祝曰：一种是固定语中数字的减零。减零这种表达方式在生活场

“祝您长命百岁！”老者正色道：

景中也是经常见到的。如商家

“我活过一百岁碍你什么事！”

在给货品标价时，喜欢标上“99

祝者十分尴尬。这是无意中的减

元、9.99 元”之类，就是利用顾

零所引起的不适宜的联想。“长

客的交际心理：整百整千整万之

命百岁”本身是个虚指，可是对

类的数字往往意味着一个新的价

九十九岁的寿星而言，则更易偏

格层次，而“99 元、9.99 元”之

指实的方面了。应该说，祝寿者

类的“缩水”价格则似乎凸显了

的表达还是有欠缺的，没有考虑

商家货品的让利行为。虽然在计

到词语的特定文化内涵与实际交

算数字时多了一些不便，但心理

际场景、交际对象的关系。

上的满足则是可以期待的。又如

就此而言，减零和增零处于

在我们的文化中，常用“祝您长

一种对称的状态：两者都是以整

命百岁”来祝福老人，因为“百

位数或固定数为基准，一为减量，

岁”传统上常被用来指人寿之极

一为增量。增零，本已很多，还

限，故有“百年之后”的说法。

得加增；减零，虽然很多，但仍

然而，当一位老者真的活到“百

不足。或增或减，都是因为“嫌

岁”时，便忌言“百岁”了。怎

少”，增零是强调过量，减零是

么办？往小里说吧，图个吉利，

突出不足。

中国语言生活

然而，减零似乎还存在另一

“九”相关的数（为了表述方便，

种情况。例如：（12）细量过九十九次自己

下文径称“九数”）就以为运用

标高，实属“终生残废”系列。（木

的对称在实际表达中由于限制条

了表示减量的减零手法。理论上

木《终生遗憾》，转自《中国翻译》件的不同而可能呈现出不平行的 2002 年第 1 期）情况。从表示减量的减零来说，（13）她对这个和尚好像很

如果在整位数上减去“一”，得

熟悉，而且居然还用一种很亲热

到的就是“九数”。然而，“九”

的态度对他说：“和尚，别人都

在传统文化中又表示最大的阳

说你老实，世上如果只有十万个

数，在这种情况下，“九数”就

人，最少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不再是整位数减零而来，而是

个人都说你老实。”（古龙

“〇、一、二、三……九十七、

《陆小凤传奇》，珠海出版社，

九十八”自然递增的结果。这就

2009）

意味着，这里的“九数”不是指

（14）别说我没听说过这种

数量不足、未达到、达不到，而

肯定曹操的话，我坚信那时全国

是指到达了某种极限、呈现出绝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也未曾听

大多数情况。但这些九数又确实

说过，就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跟整位数有关联，只有增“一”，

也闻所未闻啊！（权延赤《红墙

就成了整位数。因此如果以整位

内外》，昆仑出版社，1989）

数为立足点的话，它们也可以看

这些例子中带有“九”的数字都是表示量多、量大至极，并

作一种减零形式。由此可见，例（12）至（14）

非不足。实际意味就是绝大部分，并不能看作类同于例（7）至（11）甚至无数。也就是说，不要看到的减零。下面例子中的对比使用 “ 九十九、999、99.99” 之类与

更可见出两者之间的差异： 87

（15）我们掏了人家九毛九，

度中》（林徽因著），有首歌叫

让人掏走我们九十九、九百九，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林利南

甚至九千九！（《市场报》1994

作词，邰正宵作曲并演唱），有

年合订本）

部电视剧叫《九十九只小白鸽》

其中的“九毛九”的生成背

（陈力、宁宁执导）。类似这

景是“一块钱”，但比数量很少

样的表达随处可见。俗语中有

的“一块钱”还要少，因此所获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

不足道；但“九十九、九百九、

样的话，我们常用“一分天才，

九千九”则强调量大而极，因此

九十九分汗水”来鼓励学生和晚

所失非常大。

辈，民谚中有“天下黄河九十九

这样，我们就需要区分两种

道弯”。“九曲溪、九十九岩、

形式的“减零”。一种是在整位

九十九座山峰、九十九道港湾”

数的基础上减去零数，意指数量

常被用来概举风景区的景点，有

不足，这种情况可以称作“显性

时是当不得真的；有时似乎很真，

减零”，或者叫“差量减零”，

但也常有凑数的成分在里面。

它跟上文的增零相对应；一种是

如此一来，有的减零形式便

从小的数字逐步递增至极大，但也以整位数为背景，这种情况可

有包含两种涵义的可能。例如：（16）她甩甩头发，笑

以称作“隐性减零”，或者叫“极

道，“ 不结婚时，你有爱五亿

量减零”，它跟增零不存在对应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人的权利，和

关系。隐性减零实际是一种假性

被他们爱的权利！一结婚，完了，

减零。

只能守着那一个人。（邓友梅《在

其实，隐性减零在实际交际中比显性减零更为常见，类型也更加多样。如有篇小说叫《九十九 88

悬崖上》，《鸭绿江》1956 年第 9 期）从数字使用的背景来看，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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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零，因为当时的中国总人口数

同时出现。例如：（17）这部书怎样撰写编辑，

量号称“六亿”。但从表达意向

首长也有明确具体的指示：书名

和交际效果来看，这个数字实际

定为《全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是由小的数字逐步递增而来，取

伟大胜利成果三百例》，顾名思

的是量大而极的意味，属于极量

义就是在全省范围的“无产阶级

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属于差量

减零。其生成过程似乎是这样的：文化大革命”伟大胜利成果中选先在整位数的基础上形成差量减拔三百个例子，每例写成一篇文零的表达，然后由于形式与极量

章，简称三百例。二百九十九例

减零相同，便又借用作极量减零，不行，三百零一例也不行。减之从而使“量大而不足”义中的“不一分太瘦，增之一分太肥。每篇足”义脱落了，只剩下“量大而极” 限于一千五百字，长了是裹脚布，的意义。由此可见，这个数字生短了是卫生巾。（陈世旭《将军成的路径中存在着两股力量的交互作用。

镇》，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其中，“二百九十九”是减零，“三百零一”是增零。在这

三增零＋减零＝变零

里，虽然两个数字都是实指，但

如果将增零和减零合起来

在具体表达意蕴上并非“求实”，

看，可以说都是“变零”。无论

而是体现所谓的“减之一分太瘦，

是增零还是减零，作为一种修辞

增之一分太肥”的荒谬性。这是

表达方式，这种推移式递进可以

合力作用的表达方式。

使说理更有说服力，使表达更简

我们再来看一下鲁迅杂文集

洁；可以实现一定的幽默或讽刺

《热风》中的两例特殊的变零方

效果；可以呈现特定的文化涵义。式，颇多趣味：（18）我总希望这昏乱思想因此，只要语境合适，两者可以 89

遗传的祸害，不至于有梅毒那样

而是将“九”减“一”得“八”，

猛烈，竟至百无一免。即使同梅

故作者在“八”上加了引号，以

毒一样，现在发明了六百零六，

免人们将“十八”作实指性理解

既可医治；我希望也有一种七百

了。零数或增或减，幽默、讽刺

零七的药，可以医治思想上的病。的效果无以复加。这种变零的方这药原来也已发明，就是“科学” 式与鲁迅杂文的整体风格极其切一味。（《随感录五十三》）

合。而且鲁迅的变零使用极具创

（19）画《泼克》的美术家

造性。这种局部分解式变零进

说他们盲目盲心，所研究的只是

一步挖掘了数字表达中蕴涵的魅

十九世纪的美术，不晓得有新艺

力。

术真艺术。我看这些美术家的作

看来，数字理解和运用之妙

品，不是剥制的鹿，便是畸形的

还有待进一步认识。其实，如果

美人，的确不甚高明，恐怕连十

向前推一步，很多修辞艺术，就

“八”世纪，也未必有这类绘画：

是在这种增增减减、移移换换、

说到底，只好算是中国的所谓美

拆拆装装的调整变化中实现了特

术罢了。（《随感录三十八》）

殊的表达效果。修辞，在一定程

前一例是增零，后一例是减

度上就是调变术，是调变艺术和

零，但在使用策略上均有特殊之

调变技术的结合。研究修辞手法，

处。由“六百零六”到“七百零

很大程度上就是对调变的路径和

七”，不是在六百零六的基础上

方式、调变的可能性和现实性、

加一百零一，而是将两个“六”

调变的起因和效果的认识和分

分别加上“一”，得到七百零七。析。递进式比较中推演出论点，很有说服力。由“十九世纪”到“十八世纪”，不是将“十九”减“一”，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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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的移情易性 [ 德 ] 蚊舍书屋

大概从各网站交际平台在每篇网文下设置除“评论” “转载” “收藏”等应用功能之外的“赞”键开始， “真赞” “很赞” “最赞” “超赞”“劲赞”“巨赞”“爆赞”，甚至“真暴赞”之类表述，便如春风夹裹雾霾，拂遍网上网下。从主观感觉来说，这样一个传统语素加程式语素的语义结合体，无论看上去或听起来，都有些“洋泾浜”，有些文气欠奉，且带点儿急吼吼抄近道的样子，显得内里空虚，直愣愣硬销，缺些可供回味的韵致。可大家用起来却似乎挺趁手，自然得很，意会与接受都毫不勉强。细想来，也着实是易懂且方便的。在一个 “时效” 就是一切的价值体系里，最紧要直奔主题。只要省工省时，其他缺陷，便都算不得缺陷了。 “赞”字从贝从兟，古汉语字源有带着钱物觐见某人的意思，并由此散射出包括“辅佐、

傅建煌

辅助”“引荐、介绍”和“称许、颂扬”在内的三个动词义，以及表颂扬文体与褒评的两个名词义。另又有加言字旁的“讚”，既表称颂的动作，也表称颂的韵文。现代汉语赞讚合一，应用上除偶有引申隐喻，语义基本没有大的变动。在网络交流盛行之前， “赞”的词性，都仅限于动、名两性，其中又以动词用法更为常见。而如今，却显然跨越了这一界限。虽说作为功能键的“赞”，所代表的仍然是支持、欣赏与称许的动词义；然“很赞”“爆赞” 中“赞”所表达的，则已由从属于主体的动作，转化为由主观赋予客体的“值得推崇、值得追捧、值得拥有”的性状，呈现出更灵活更丰富的搭配可能性。最起码，以目前情况来看，任何现有程度副词与其搭配，都不会让人感到突然。 91

扒扒武汉话中的“鬼词”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

杨

程

我们这里说的“鬼词”，是指武汉话中特有的含“鬼”字的词汇，其中也包括一些使用频率极高的短语，如“谈鬼”“怪到鬼” 等。“鬼词”在武汉的街头巷尾随处可闻，如“鬼晓得他跑哪里去了”“你在那边鬼做（音‘奏’）个么事啊”。“鬼款”相信大家不太陌生，它和“搞么事”一样，几乎是武汉人的口头禅。“鬼款” 是胡说八道，无凭无据乱说的意思，相当于北京话中的“瞎掰”。至于“款”为何解释为“说”之意，现在并没有定论，但“款款道来” 或许可以给我们一定的启示。“鬼款”往往和“鬼话”连起来说成 “款鬼话”，表示说话人不认同或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且传达出说话人的恼怒。网上报道了这么一件事，说有一天，

胡婆婆买回 50 斤大米，她老伴郑爹爹说：“你每次都买那家的米，不晓得他们玩不玩秤？”胡婆婆生气了：“款鬼话，都是这些年的老主顾、好朋友了，你是小人之心。”郑爹爹找出磅秤一称，乖乖，差 4 斤。这里的“款鬼话” 就是生气地指责对方胡说，瞎说，这样的对话在武汉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值得一提的是武汉话中还有与“鬼款”同义的“瞎款”，由此不难看出，“鬼款”中的“鬼” 与“瞎”意义相近，都表示“没有根据地、胡乱地”。基于这一义项的“鬼词”，武汉话中并不少见，如“鬼混”“鬼闹”“鬼扯”“鬼做”“惊昂鬼叫”。“鬼混”指瞎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除此之外还有“与异性过不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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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之意，这个义项和“外面有鬼”一致。“鬼混”往往出自母亲或妻子之口，母亲用“鬼混” 指责自己不争气的儿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而出自妻子之口的“鬼混”，其意义不能一概而论，“你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这往往就只是随口一问，并非质疑丈夫出去乱搞男女关系。关系好的朋友之间，有时也会用“最近又到哪里鬼混去了”来调侃对方。这样看来，虽然武汉话中的“鬼混”与普通话中的“瞎混”意义接近，但不同之处也不少，而且 “瞎混”往往可以用来自谦，但“鬼混”则不可以。“鬼闹”很好理解，就是“胡闹、瞎闹”，这与武汉话中的“闹眼子”意义差不多。 “鬼扯”是指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里的“扯”是个很有意思的动词，指一种不太利索的动作，“扯皮” 就是在其基础上形成的。“鬼做” 是指一种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做派，有点北京话“作”的意思。 “惊昂鬼叫”即乱喊乱叫，其中“昂”

读阴平调，表示喊、叫。武汉人拜年，往往会有这样一个场景，即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昂人（即叫人），如“快昂伯伯”。“昂” 怎么会表示“叫、喊”之意呢？虽然其中的具体联系不得而知，但“昂”与声音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高昂”一词就是证明。除了“胡乱、无根无据”， “鬼”在武汉话中还可以表示“什么、谁”。这类词往往是用来感叹的，“打鬼”“怪到鬼”“那谈鬼”“鬼晓得”都属于这一类。 “你去那里打鬼？”字面上翻译为“你去那里干什么？”似乎表示疑问，但言外之意是埋怨对方，指责对方不应该去那里。由于在一般人的认知里， “鬼”并不存在，所以“打鬼”这一行为也就自然而然是没有意义的，于是“你买那东西打鬼”“我要这打鬼”就都暗含“行为没有必要，没有意义” 之意。而“那谈鬼”表示“那还说什么”，即“那还用说吗”，如： “那谈鬼，我做事你放心。”“自 93

己喝水呛到了，怪到鬼！”这里的“怪到鬼”相当于普通话中的“怪谁”，暗含“你自作自受，谁都怪不着”之意，实际上是一种反问， “鬼晓得”也是这样。 “鬼”在武汉话中还可以用来表示一种极端恶劣，令人难以接受的情况。我们知道，武汉名列三大火炉之一，炎热程度可想而知，于是天热的抱怨就满街都是，其中“热得像鬼（热得像个鬼）” 非常受武汉人欢迎，这是因为“鬼” 是普遍存在于人们的意识中的，但是谁也没见过，于是“鬼”就给予了人们充分的想象空间。听者可以通过“鬼”尽情想象热的程度之深。无疑，从语言张力的角度来看，“热得像鬼”要比“热得像狗”高明得多。不仅如此，这一语言模式也很容易复制，如 “冷得像鬼”“疼得像鬼”。 “鬼打架”“流打鬼”也是典型的武汉“鬼词”，常用来形容某个人不务正业，不干好事，行为无厘头，但还没达到流氓的 94

程度，如“我屋里那个就是个鬼打架”“你缠他搞么事，他就是个流打鬼”。其中“鬼打架”除了用来指人之外，有时也用来形容事情没有意义，如“这搞的么事啊？活鬼打架”“你莫动么歪心思，尽做些鬼打架的事”。随着语言的发展，部分“鬼词” 也逐渐被普通话接受，人们早已感觉不出其方言色彩了，如人们用“小鬼”来称呼那些聪明的小孩子，说他们鬼点子多，往往表示一种亲昵，正如美国电影《小鬼当家》也被译为《宝贝智多星》。当然，武汉方言中的“鬼词”远不止于此，它们大量存在于武汉人的生活之中，有时候表示一种指责，一种恼怒；有时候也表示一种喜爱，一种调侃；有时甚至表示一种无奈，一种自我安慰；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武汉人特别偏爱“鬼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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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动物类比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凌

云

汉语的语义表达与类比思维（包括心理活动）的类比提供了有密切关联。比较而言，动物是可能性。如“鼠窜”指“惊慌地类比思维中最主要的参照物。因逃走”，“兔脱”指“很快地逃为，动物具有其他事物（如植物）走”；“鱼贯”指“一个挨一个所不具备的动作、行为的属性，地接连着（走）”，“蜂拥”指这为汉语表达中人的动作、行为 “拥挤着（走）”；“蛇行”指“全 95

身伏在地上，曲折地爬着前进”； “蟹行”指“横着行走”，“蜗行”指“慢速行走”；乌龟受惊吓时通常缩在甲壳里不出来，故 “龟缩”一词指长时间躲藏在某处；人大口地喝的动作称之为“牛饮”；蚕吃桑叶一点一点吃掉，故“蚕食”指“逐步侵占”；“鲸吞”则指“大量侵占”；贪婪而凶狠地或威严地注视称之为“虎视”；从高处往下看称之为“鸟瞰”；直立而望称之为“鹄望”； “猬集”指事情多得像刺猬的硬刺那样聚在一起；形容很多人结集在一起也说“蚊聚”；狐狸特别警觉，故疑惑、不很相信也说 “狐疑”；近年出现的新词“熊抱” 指张开双臂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 “蛰居、蠕动、龟裂、螺旋、蜗旋” 等词也都是源于动物的某种特性。这种动词意义的获得与动物的体形或动作有关。由于猫常常作蹲伏状，故北方方言还把“猫”指闲待或躲藏，如“猫冬”“猫在家里”等。 96

形容状态也可借助动物。如犀牛的角很锐利，故，人的言论一针见血可形容为“犀利”；狼住过的地方很凌乱，不堪入目，故有“杯盘狼藉”和“声名狼藉” 的说法；猴子性子急，动作快，故过于着急常形容为“猴急”；现在常用“龟速”形容速度极慢（正好和“火速”相对）。动物名词“牛、熊、驼”还可以表示形容，如“很牛”“真熊”“很驼”等。在汉语的事物指称上更是与动物有不解之缘。就拿人本身来说吧。很多生理现象或疾病的指称往往以动物类比，如“驼背、鸡胸、兔唇、蛙鼻、象腿、虎牙、兔牙、雀斑、狐臭（以气味类比）、猫喘、牛皮癣、鹅口疮、蝴蝶斑、蜘蛛痣、鱼尾纹、鸡皮疙瘩”。人的仪容体形也可以借助动物，如“蛾眉、金鱼眼、山羊胡、鹰钩鼻、马脸、蜂腰、水蛇腰”等。大拇指和食指相连的部分称之为 “虎口”。人为形成的事物的指称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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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用动物类比。如窄小的住房喻之为“蜗居”，用蜗牛壳极言其小。 “榔头”和“锒头”最初写作“狼头”，可见这种工具的造型和狼头有相似处。“橡皮”的命名也和其与大象的皮一样坚韧且色泽相同有关（见陈建民《现代汉语》281 页）。顾名思义，“蝶阀、螺纹、猫眼、鼠标、蜂鸣器（以声音类比）、老虎钳、鳄鱼夹、鹤嘴锄、蚂蟥钉、蝴蝶结、鸡心领、蛇皮袋、牛皮纸” 等事物命名也是以动物做参照。连我们吃的点心或菜肴也可以动物类比来命名，如“猫耳朵、牛舌头、驴打滚、狮子头、蚂蚁上树” 等，不胜枚举。自然界的命名更是离不开动物，如“马齿苋、鸡头莲、虎耳草、狗尾草、马尾松、蝴蝶兰、鸡冠花、龟背竹、鸡爪槐、鸡毛菜、牛皮菜、猴头菇；象鼻山、狮子岭、狼牙山；鹅卵石、猫眼石、蛇纹石、鸡血石；牛毛小雨、鹅毛大雪、羊肠小道、猫耳洞”等。有趣的是，汉语中，动物的类比还和人或人的行为的指称建

立起联系。如把非常狡猾、老谋深算的人称之为“老狐狸”，把做事忠心耿耿的人喻之为“老黄牛”，骂微不足道的人“无名鼠辈”，骂失去理智的狂人“疯狗”等；潜水员被称之为“蛙人”，悬在高楼外墙进行高空作业的工人被称之为“蜘蛛人”。以动物类比的熟语如“蜻蜓点水、灯蛾扑火、鹤立鸡群、虎背熊腰、狼吞虎咽、兔子不吃窝边草、秋后的蚂蚱—— 长不了”等，不胜枚举。人们往往把做事起初声势浩大，后来干劲很小，有始无终的现象喻之为 “虎头蛇尾”，非常形象。有学者提出，好文章的理想结构应该是“凤头 - 猪肚 - 豹尾”。“凤头” 是指文章的开头要精彩，先声夺人；“猪肚”是指所叙述的事情具体生动；“豹尾”是指结尾简短有力，耐人寻味。这种以动物类比的表述，比通常的“作文要求” 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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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语言学史》第 4 版作者：何九盈 ISBN：978-7-100-08325-6 定价：49.00 元 2013 年 11 月出版

内容提要本书是对中国古代语言学的全面总结。按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分期，系统、详尽地论述了语言学在各个历史时期的特色和发展，对各时期语言学著作进行了全面深入的考订和评介。全书内容丰富，条理清晰，详略得当，重点突出，论据确凿，见解精辟，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被评为 “九五”、“十五”国家级规划教材。

联系地址：北京王府井大街 36 号邮政编码：100710 邮购部电话：010-65219282 E-mail：readerclub@cp.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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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汉语研究新论》作者：江蓝生 ISBN：978-7-100-09774-1 定价：38.00 元 2013 年 11 月出版

内容提要《近代汉语研究新论》是江蓝生先生继《近代汉语探源》之后，在汉语历史语法和词汇领域研究的新近成果集。该论文集重点对语法化、词汇化现象进行考察，而且较多涉足短语、句式的语法化，并尝试从构式语法的角度进行专题研究。2008 年初版。此次出版的是该文集的增订本，新增作者近两年在语法化和词源考释方面的学术论文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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