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探索
契丹木叶山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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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 “契丹之先，有一男人乘白马，一女子驾灰牛， 那么“赤娘子”是何人呢？宋人王易续记曰： 则前史所谓迭为君 相遇辽上， 遂为夫妇， 生八男子， “赤娘子者，番语谓之掠胡奥若，传是阴山七骑所 长者也。” 此事得于赵至忠， 至忠尝为契丹史臣，必 得黄河中流下一妇人，因生其族类。其形木雕彩 其真也。前史虽载八男子而不及灰牛白马事。契丹 装，常时于木叶山庙内安置，每一新戎主行柴册礼 祀天，至今用灰牛白马， 予尝书其事于《实录·契丹 时，取来作仪注，第三日送归本庙。”据此，阴山七 至忠知 传》王禹玉恐其非实， 删去之。予在陈州时， 骑与赤娘子，当是奇首可汗青牛白马最原始的记 扶沟县，尝以书问其八男子迭相君长时，为中原何 载，实与契丹人的来源大有渊源。而范镇所言的 7 。恐非也。” 代， 至忠亦不能答， 而云 ‘略是秦汉时’ “前史”就是指“阴山七骑”。 当时所传的契丹史事，很多都来自宋仁宗庆 关于奇首的传说，可以说根深蒂固，世代在契 历元年投宋的契丹史官赵英， 宋仁宗赐其名曰“至 丹人中口口相传。辽太宗会同四年（公元 941 年） 忠” ，和稍后投宋的辽圣宗驸马、娶同昌公主的汉 二月丁巳， “诏有司编始祖奇首可汗事迹”。辽太祖 “契丹 臣刘三嘏。所谓奇首可汗及青牛白马都是经过演 年间，耶律曷鲁奉命劝降库莫奚首领时说： 化粉饰之后的综合说法。范镇认为赵至忠曾经是 与奚言语相通，时一国也。我夷离堇（指阿保机）岂 夷离堇 契丹史官，他所说的可以相信，但王禹玉（即王珪） 有凌轹之心哉？汉人杀我祖奚首（即奇首）， 对此事产生怀疑，认为不是这样，便把范镇写入 怨次骨，日夜思报汉人。顾力单弱， 使我求援于奚， 《宋朝实录·契丹传》中的奇首与青牛白马的传说 传矢以信耳。”不仅证明奇首可汗的传说是真实 删掉了。范镇觉得很可惜， 也有些半信半疑地询问 的，还透露出奇首可汗是被汉人所杀。 至今灰牛白马。”产生 赵至忠，并且说“契丹祀天， 综而说之，有关契丹人始祖的传说是十分丰 如此结果的原因何在呢？ 富的，从“阴山七骑”与“赤娘子”到“青牛白马”经 有关契丹的 唐代开始， 契丹与中原接触频繁， 历了屡有更嬗，由简到繁，有古朴到美丽的过程。 各种传闻和史实也在中原留下些许片鳞只爪，但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曾经“登都庵山，扶其先奇首可 。 唐代典籍文献中并未留下有关契丹人起源传说的 汗遗迹，徘徊顾瞻而兴叹焉” 记载。而契丹画家有关始祖传说的绘画却较早地 刻于会同五年的辽初大臣耶律羽之墓志中记 引起中原王朝的重视。耶律阿保机的长子耶律倍， 载 10： “公讳羽之，姓耶律氏，其先宗分佶首，沠出石 受到其弟辽太宗耶律德光的猜疑和排挤，于辽天 槐，历汉、魏、隋、唐已来，世为君长。”告诉我们契 ，受 显五年（公元 930 年） “携高人，载书浮海而去” 丹曾经是鲜卑檀石槐部落大联盟中的一个部落， 到后唐明宗的礼遇，赐名李赞华，遥领虔州节度 其首领就是奇首（佶首），这也证实当初北宋怀疑 猎雪骑、 千鹿图，皆入 使。 “善画本国人物， 如射骑、 奇首不应早于秦汉是错误的，赵志忠的“略是秦汉 宋秘府。”据《宣和画谱》记载，耶律倍有十五幅画 时”与历史真实相去不远。 作藏于宋秘府中，其中一幅“吉首并驱图”就是与 而“青牛白马”代表了天神和地祇，源于草原 8 契丹起源有关。 “吉首” 就是 “奇首” 。 民族古老的萨满教，祭天必用青牛、白马，青牛白 故被草原民族把 而比耶律倍更早的契丹人画家胡瓌更是以神 马则因敬天而被尊崇。天色青苍， 奇美妙的画笔，给后人留下了关于契丹人起源的 青、黑、苍认为高贵的颜色，神圣可贵。 图画线索。有《阴山七骑图》传于世。虽然胡瓌所画 《辽史·太祖淳钦皇后传》曰： 的《阴山七骑图》已经失传，但据宋人王易《燕北 尝至辽、土二河之会，有女子乘青牛车，仓卒 录》9 中记载：辽道宗清宁四年（公元 1058 年），道 避路；忽不见，未几，童谣曰： “青牛妪， 曾避路。”盖 宗举行柴册大礼的场面： “先望日四拜，又拜七祖 谚地袛为青牛妪。 次拜册太后，次拜赤 “仰则有天， 殿，次拜木叶山神，次拜金神， 这段记载透露给我们一个信息： 娘子，次拜七祖眷属。次上柴笼受册。” 所谓七祖， 俯则有地，故以天地喻男女，青牛妪即天女，取象 七祖眷属，就是 就是辽道宗以前七位皇帝的御容， 地袛，白马神遂取象天神，”青牛白马也就是天地 前七帝的皇后。而 “赤娘子” 的地位明显高于“七祖 的象征。 眷属”。 辽圣宗“统和十六年五月甲子，祭白马神，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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