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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动物渐行渐远？ 江西地理格局相对独立，除北部鄱阳湖口临近长江一小段外，与外省接壤地带均为高山，形成 了相对封闭的自然生态系统。江西省内的主要水系就像人的手掌，摊开掌心，五指方向的赣江、 抚河、信江、饶河、修河五条大河一起流向掌心的鄱阳湖。丰沛的水热条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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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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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吉雷国家公园人狮冲突》P08
撰文 / 陈见星
《羌塘 ：人类足迹最少之地》P18 撰文 / 康蔼黎
《隆宝湖黑颈鹤》P28 撰文 / 董得红
摄影 / 张胜邦
《滨海湿地的赶海人》 P40 撰文 / 凯云 周海翔
《蒙古东部草原 ：野生动物避难所》 P40 凯云
周海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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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才沟 ：鸭绿江畔的世外桃源 撰文·摄影 / 张若成 有北方“小千岛湖”美誉的小久才沟，坐落在辽宁省宽甸县的红石镇，由于地处鸭绿江边，被许多的江岔子包围形成 若干岛屿，成就一幅自方“小千岛湖”美誉的小久才沟，坐落在辽宁省宽甸县的红石镇，由于地处鸭绿江边，被许多 的江岔子包围形成若干岛屿，成就一幅自然乡村美景。小久才仅有20户人家，民风淳朴，风光旖旎，既是富饶的鱼米 之乡，又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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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丁 ：纯蓝的海 撰文 / 代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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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蒙山的荒野之美 撰文 / 韦荣华
不到南海，不知道祖国海疆如此美丽、如此辽阔；不
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蝶的生长，贵州蝶类
到南海，不知道中国在南海问题的重要；不到南海，
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珍稀种类。作者自2004
不知道国人海洋意识的薄弱和落后。今年5月，作者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
参加了国家部委南海考察慰问团，根据亲身经历，记
大量的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摄到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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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 268 期 2012 年 10 月 5 日出版 国际标准刊号 ISSN 1002-9990 国内统一刊号 CN11-1224/S 邮发代号 2-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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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誉主编 沈国舫 CONSULTANT 顾问 （以姓氏笔画为序） 丁付林 万以诚 马建章 关松林 李青文 李新彦 汪永晨 宋延龄 ⒪㑱㔶 㷩㗱㯏 㷩 仵 㽟䳁㔶 ⱄ 㷸㨏ゼ 㷸㖞⺉ ⦽㦐㝄 奚志农 黄振中 臧春林
本期封面 婺源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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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 ：季节和生命 撰文 / 朴正吉 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蝶的生长，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珍稀种类。作者自2004年起，潜心钻研蝶， 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该蝶是 国际野生动物二级保护对象，为我国特大珍奇种类。作者说：“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
公 益 捐 赠 1985年，为满足国内外关心我国绿化事业、愿意提供捐赠的人士的意愿，中国绿化基金会成立。 20多年过去，中国绿化基金会已成为我国筹集社会民间绿化资金的重要组织，在发动全社会筹集 资金参与林业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的事业中发挥了重要桥梁、纽带和主渠道作用。作为享有联合国经济 及社会理事会特别咨商地位的非政府组织，基金会在国际民间组织绿化合作中也具有重要地位。 当前，我国生态建设正处在一个非常重要和关键的时期，任务十分繁重。希望社会各界积极履行社 会责任，支持绿化公益事业，为促进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林业持续健康协调发展作出贡献。 捐款方式： 1.银行捐款 （请在附言中注明“捐款项目”） 人民币开户银行：北京银行和平里支行 帐户名称：中国绿化基金会 帐号：01090353700120105225416 外汇开户银行：中国银行总行营业部 帐户名称：中国绿化基金会 帐号：00081308091014
2.网上捐款：可通过支付宝、财付通、网银捐款 详见http://www.cgf.org.cn/juanzeng/ 3.邮局捐款（请附言中注明“捐款项目”，并提供联系电话） 汇款地址：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18号 收款人姓名：中国绿化基金会 邮编：100714 4.手机短信捐款：发送数字“2”到“10699969”，就向 中国绿化基金会捐赠2元绿化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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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动 生 野 撰文 / 阿曼达·费恩⋄编译 / 刘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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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 远
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 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 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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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动物渐行渐远？
生
物群落是动态变化的，而且历史上一直受人类
的哺乳动物的栖息地日渐缩小并受到威胁。1994 年，
活动或强或弱的影响。我们很清楚的是，不同
我写到“大型哺乳动物的家园正在丧失。麋鹿和普氏
种类的生物的多样性和它们在这个星球上的生存策略
野马被圈养在公园里。即使没有偷猎者子弹的威胁，
是非常令人惊奇的。蜥蜴和植物的无性繁殖，君主斑
犀牛和大象也不再漫步于草原上。黄石公园面积太小
蝶每年超过 5000 公里的的迁徙，沙漠甲虫靠雾气吸
了，不足以庇护加拿大马鹿和美洲野牛……”
收水分，数百万年的演化历程浓缩于一个个奇妙的生
幸运的是，我曾经的担心是杞人忧天了。虽然大
物个体上。目前研究清楚地表明，世界上许多最大型
象和犀牛仍然是偷猎者们追杀的目标，加拿大马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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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塘自然保护区位于中国西藏自治区，面积接近 30 万平 方公里，却只有数千名牧民生活在其中，每年只有少量游 客来这里观光，因此这里保留了历史上自有人类活动以来 几乎所有的原生物种。 美洲野牛在黄石公园之外仍然受到人类的威胁，麋鹿 和普氏野马的前景却有所改善。这两种动物已重新回 归它们的野外生境，普氏野马已从欧洲和美国的动物 园回到蒙古和中国的 3 个原产地。保护生物学家的一 个目标是维持本土物种（非引入、非外来物种）的栖 息地，但事实已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提出了 一个次要目标，即至少保证栖息地的存在，而与其相 关的当地居民也能够接受这些野生动物。
保护区 ：野生动物的保留地 美国黄石公园、坦桑尼亚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中 国羌塘、北美大盆地、北极⋯⋯世界上有许多大的自 然区域备受关注，因为它们是野生生物群落结构的重 点地区，有许多野生动物生活在其中，且多数仍保留 着野性、危险和人迹罕至的状态。这些地区是探求真 理的科学家们了解食肉动物、大型哺乳动物和自然景 观的最好去处。 在这些地方，当地政府已建立了许多大的保护区。 黄石公园成立于 1872 年，这里建立了在公众和 政府的共同努力下进行保护的一个榜样。这个公园 早期的管理意见与今天大相径庭。在 20 世纪 30 年代 时，狼被捕杀殆尽，美洲野牛被当作食物，加拿大马 鹿被捕杀，当时认为这些动物的种群数量很高。不过 从 1995 年开始，狼被重新引入，数量约 100 头。当 一些美洲野牛跑到公园范围之外时，它们的存在与当 地的农场主发生冲突。此外，加拿大马鹿的数量也有 所下降，部分原因是气候条件变化，部分原因是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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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食。黄石公园是目前观看狼与其猎物相互影响的最好
原过渡到一个杂草灌木丛生的生态系统，只剩下骡鹿
的地方。公园的概念现在已经改变，因为人们想欣赏大
生存其中。骡鹿不断繁衍，种群数量激增，美洲狮随
自然美景和野生动物。在美国，每年有近 300 万人参观
之而来。结果，捕食者与被捕食者共存的生态系统在
黄石公园，同时也对野生动物的数量有着惊人的影响力。
消失了 100 年之后重现。骡鹿的数量增加是由于因为
7 万平方公里的大黄石生态系统中有 50 多万人
牲畜和马匹使植被发生了变化。现在生态系统中最顶
口，他们住所之间的距离只有 1 天的车程。位于东非
级的食肉动物美洲狮，不仅影响着它的猎物骡鹿，对
坦桑尼亚的中北部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有 200 万有蹄
大角羊、豪豬及其他物种也有影响。
类动物，公园面积大约是黄石公园的一半，但在它周
值得注意的是，大盆地本地物种能建立起新的捕
围却有 100 万人口居住，这里每年约有 20 万起偷猎
食 - 被捕食系统不仅仅是因为人类引入了鹿或狮子，
事件发生。羌塘自然保护区位于中国西藏自治区，面
间接上也是由于长期放牧过程引起的生态效应。牲畜
积接近 30 万平方公里， 却只有数千名牧民生活在其中，
和野生马给栖息地造成了巨大影响，这些反过来又对
每年只有少量游客来这里观光，因此这里保留了历史
生态系统产生作用。如果我们将狮子和鹿从这里拿掉，
上自有人类活动以来几乎所有的原生物种。2011 年建
就像 100 多年来它们曾经扮演的微不足道的角色一样，
立的世界上最大的保护区集合——非洲的卡万戈 - 赞
这样做合适吗？要么，我们只须接受目前产生的变化，
比西河跨国境保护区，占地 44 万平方公里，包含了
并尝试接管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的结果？在大盆地，野
36 个保护区域，这里有约 15 万头大象，绵延跨越纳
生动物已经改变，但不是由于个人的爱憎选择，而是
米比亚、博茨瓦纳、安哥拉、津巴布韦和赞比亚 5 个
起因于 1 个多世纪之前的生态链事件。
国家的边界。 人类无论是与野生动物相比邻，还是远离它们， 都会对其产生影响。
纳米比沙漠 ：黑犀牛种群数量回升 在非洲纳米比沙漠，黑犀牛的数量从 1 个世纪之 前的 10 万头下降到现在的 3000 头。目前下降速度有
北美大盆地 ：重现百年前的捕食 - 被捕食系统
所减缓，但偷猎行为仍在继续。
大盆地 (Great Basin) 是北美最大的内流盆地，以
从 20 世纪 90 年代开始，有 3 个国家开始给犀牛
干旱贫瘠以及复杂多变的地形而著称。它包括了北美
割角，这种做法的理由是 ：没有角的犀牛将失去被猎
最低点恶水盆地以及美国本土最高点惠特尼峰，横跨
杀的价值。这个有争议的话题已经讨论多年，并且从
数个地理分组、生物群系和沙漠。大盆地属于温带
1991 年起，我们就开始努力研究犀牛割角所引起的生
气候，分布有草原，有 300 座山峰纵横其间，海拔从
物学效应。我们在一个项目中雇用了阿奇·加伍塞布
1500 米到 4000 米。 大盆地涵盖了美国内华达州大部分、 （Archie Gawuseb） ，他曾是连续 3 年偷猎犀牛角的罪犯。 犹他州半数以上面积以及加利福尼亚州、爱达荷州、
阿奇在和我一起工作的过程中，通过我的眼睛以及那
俄勒冈州和怀俄明州的一部分。虽然大盆地面积有 47
些非政府组织及观光客，学会了欣赏野生动物。我和
万平方公里，却只有一个约 300 平方公里的小型国家
阿奇常常宿营在丛林里，偶尔也会住在村庄，在那里
公园。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人生活在保护区附近，有人却远
大约 125 年前，大盆地的大型哺乳动物主要有叉
离这里。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生活水平并没有得到
角羚和大角羊，骡鹿和美洲狮（也叫美洲豹）基本上
改善。10 多年来，当地居民从犀牛或其他野生动物身
绝迹了。当地土著居民印第安人的食物来源很广，包
上获得的物质利益非常少。
括家兔、野兔、鱼、植物，有时也猎杀叉角羚和大角羊。 随着欧美迁移来的牧民进入该地区并永久定居，
不过， 随着山斑马、 南非剑羚、 鸵鸟、 长颈鹿、 大象、 犀牛和条纹羚的数量增加，更多的游客随之而来，旅
有些更向西穿越至加利福尼亚州，他们养殖的牲畜越
游业也跟着繁荣起来。并且通过自治管理，当地达马
来越多。至 1980 年，估计有 31 万头牛、27 万只羊。
拉、赫雷罗和辛巴的居民支持有限地利用野生动物作
才经过短短 1 个世纪，这里的生境从以山艾为主的草
为食物或其他产品，整个保护区的就业率开始慢慢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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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牛分布于格陵兰岛、加拿大和阿拉斯加的北极地区， 种群数量维持得很好，因为它们生活在偏远且野外工 作难以深入的地区。 加。阿奇也建立了自己的旅游项目。 现在，当地的偷猎行为减少了，纳米比亚北部成 为了非洲黑犀牛种群数量显著增长的地区。
打猎为生的，在整个阿拉斯加西北部生活有 30 万头 驯鹿，他每年打 30 或 40 头驯鹿作为食物。佛瑞德有 时也会捕猎鲸或其他可作肉食的动物。这是阿拉斯加 几千年来的习俗。
阿拉斯加 ：麝牛归来
在工作期间的一个冬季，佛瑞德帮助我跟踪麝牛，
麝牛是一种适应寒冷生境的大型哺乳动物，它的近
因为他经验丰富，我们合作也很愉快。他的努力使我
亲是喜马拉雅斑羚和羚牛，在北美洲的近亲则是雪羊。
能够收集麝牛怀孕率的数据、身体增长状况以及与捕
麝牛分布于格陵兰岛、加拿大和阿拉斯加的北极
食者棕熊和狼的关系。佛瑞德不喜欢狼，他一有机会
地区，种群数量维持得很好，因为它们生活在偏远且
便会射杀它们。我问佛瑞德为什么，他说因为狼会捕
野外工作难以深入的地区。据估计在加拿大的北极地
食驯鹿。我经常告诉佛瑞德，我喜欢狼，而且绝不会
区和格陵兰岛有大约 6 万 ~10 万头麝牛。但阿拉斯加
伤害它们。他觉得自己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狼。
的麝牛由于过度捕猎已于 19 世纪初灭绝。1934 年，
我问他如果狼群在他的家乡灭绝的话，他是否会怀念
在阿拉斯加成为美国的一个州之前，当地政府在美国
它们。他告诉我，他不会怀念，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
的帮助下由格陵兰岛向阿拉斯加输入了麝牛。被捕获
么我喜欢狼。
的麝牛通过船只和火车甚至飞机不断运送到阿拉斯加
关于麝牛和野生动物保护，佛瑞德和我也有不同
的努温特岛。20 世纪 70 年代，努温特建立起来的麝
的看法。但我们都喜欢狗，喜欢开阔和边远的自然环
牛种群被引入阿拉斯加的几个关键区域。
境，并且相信 ：拥有保护区和受保护的动物，无论对
我冬天的野外调查工作重点是了解气候和其他潜
于景观或是人类，都是一件好事。
在因素对麝牛的持续影响。我们调查的地区非常偏远， 在 3000 多公里的旅程中都得靠雪地交通工具，遇到 人类活动只有两次。这里的气候变化非常迅速，增温 速度是低纬度地区的两倍。 虽然大多数美国人认为研究麝牛是重要的，但在
保护野生动物的意义 在北美大盆地、非洲纳米比沙漠和阿拉斯加的北 极地区，野生动物都在发生动态的变化。如果在半个 世纪之前，恐怕人们难以预测现在的结果。
距俄罗斯西伯利亚的海岸线不到 150 公里的楚科奇海
野生动物的丰富度发生了动态变化，其中有许多
沿岸的村庄里，当地的爱斯基摩人却经常问我为什么
方面是我们知之甚少的。人类仅仅是生态系统的一部
要这么做。他们告诉我，与驯鹿相比，麝牛的肉并不
分，有人欣赏野生动物，有人则害怕它们。不论野生
好吃，并且在夏天，它们采食浆果，也会对狗造成伤害，
环境离人们是远还是近，不论是在公园里或是在遥远
有时还吓唬在野外营地的人类。他们说，尽管他们的
的原生地，野生动物都是我们这个星球留下来的重要
祖先从 1 万到 1.2 万年前就生活在这里，却从来没有
财富。不论是在塞伦盖蒂、黄石公园，还是在北极或
把麝牛重新引回阿拉斯加的想法。
大盆地，我们都应该维持保护力度，使后代能够拥有
我 曾 与 一 个 名 叫 佛 瑞 德· 古 德 霍 普（Fred
我们所留下的财富。像中国的羌塘或非洲的卡万戈 -
Goodhope）的人一同工作 4 年。佛瑞德曾做过养殖驯
赞比西河系统这样大的保护区域，人类都会从中受益
鹿的牧民，也曾是一个小飞机的飞行员。佛瑞德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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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吉雷人狮冲突 撰文 / 陈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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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 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 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 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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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袭牛，人猎狮 7 月的清晨， 天还没透亮， 马赛男子朱同往常一样，
北部一带。由于气候变化，他们陆续迁徙到肯尼亚南 部和坦桑尼亚北部，与野生动物混居在一起。他们至
早已起床，裹上红布，拎起手锥，佩戴腰刀，准备外
今仍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生活，以放牧牛羊为生，
出放牧。
鄙视农业生产，凶猛好斗，不喝水，只饮用牛奶和牛血。
当他来到自家牛圈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牛
狮子袭牛事件两天后，我接到了非洲野生动物基
圈里外血迹斑斑，一头半岁的母牛躺在血泊之中，肚
金会（Africa Wildlife Fundation）坦桑尼亚设在塔兰吉
子已被掏空，只剩头和四肢，胃被甩在一旁，刍草涂
雷国家公园内的狮子研究中心的电话，电话中传来负
在地上，腥臭难忍。
责人班纳达博士沙哑的声音 ： “出事了，你赶紧来一
“狮子！狮子！”朱愤怒地呼喊着。这个消息迅 速传遍整个部落。 17 世纪以前，马赛人尚居住在南苏丹和肯尼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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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 我所在的阿鲁沙距塔兰吉雷国家公园仅 120 公里， 驱车不到 2 小时，我就抵达了狮子研究中心。原来，
在距离塔兰吉雷国家公园边界 6 公里的丛林中，发现
与当地居民的冲突时有发生，包括鼎鼎大名的塞伦盖
了 3 只狮子尸体，是 1 只母狮和两只 8 个月大的幼狮。
蒂和乞力马扎罗，但塔兰吉雷的人狮矛盾最为尖锐。
它们身上均被利器戳了数十个窟窿，头和四肢已被砍
塔兰吉雷国家公园位于坦桑尼亚北部，处于东
去，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尽管政府已明令禁止马赛
非大裂谷的末端，面积 2850 平方公里，海拔 1000 米
人随意捕杀狮子，但针对狮子的报复性屠杀仍层出不
~1500 米，以规模庞大的象群、硕大的猴面包树、角
穷。
马小迁徙和丰富多样的生态体系而闻名于世，每年吸 据统计，坦桑尼亚拥有超过 1 万只的野生狮子，
占世界野生狮子总数的一半。为了保护这些狮子和
引着近 10 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塔兰吉雷是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角马、斑马、
其他野生动物，坦桑尼亚政府自上世纪 50 年代以来，
羚羊、大象等食草动物每年雨季需要迁徙到肯尼亚安
先后设立了 15 个国家公园及 23 个自然保护区，面积
博塞利国家公园、坦桑尼亚的马尼亚拉湖国家公园和
约占整个国土的 1/4。在大多数国家公园周边，狮子
马赛平原等地，旱季时再返回塔兰吉雷。由于人口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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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人与野生动物混居在一起。他们至今仍过着茹毛 饮血的原始部落生活，以放牧牛羊为生，鄙视农业生产， 凶猛好斗，不喝水，只饮用牛奶和牛血。
长和过度放牧，国家公园之间的土地早已被密密麻麻
来有杀狮子的习俗，能够杀死狮子的男人才被承认是
的人类定居点分割占据，迁徙的通道被成群的牛羊堵
一位战士，会获得族人最大的敬重。他们从来没有法
塞，成了一个个孤岛。
律观念和保护狮子的概念。 ”
当食草动物开始迁徙时，狮子也尾随着它们走出
那天晚上，我独自在简易帐篷内整理电脑数据，
了公园边界，不可避免地与人类和家畜接触。相比强
突然不远处传来狮子的吼声，一声接一声，急促而沉
健难驯的斑马、角马，家畜就好像一群窝囊废，狮子
闷，在漆黑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苍茫与凄凉。它
喜欢挑选简单的目标下手。狮子们除了在野外伏击，
在为惨死的同伴鸣不平吗？我不禁感叹，过去 5 年中，
还常在夜里潜入牛圈内吃大餐。马赛人的牛圈是用泥
塔兰吉雷共有 209 只狮子被杀死，数量减少了一半。
巴和荆棘扎成，防护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在马
也许再过几年，这种夜半狮吼的经历只能存在于记忆
赛人的文化中，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全部，是神赐予
中了吧。
的圣物。对于个人来说，拥有的牛越多，获得的尊重 也越多。因此，只要有牛羊被狮子吃掉，马赛人一定 以牙还牙。
挽救狮子 解决人类发展与野生动物生存之间的矛盾，是一
马赛人猎杀狮子一般在清晨进行。成年男子们在
个世界性的难题。坦桑尼亚北部的人狮冲突，最好的
部落酋长的部署下，10 人为 1 个小分队，手持长矛和
解决办法莫过于把马赛人整体搬迁出去，还狮子们一
盾牌，腰挎短刀，朝丛林深处进发。一旦发现狮子，
个宁静的家园。但这项工程太过浩大，且不说坦桑尼
他们先以扇形散开，一步步靠近，将狮子包围。然后，
亚政府是否有足够的物力和财力来安置，就目前马赛
领头的马赛人一声令下，所有人举起长矛，大声吆喝
各个部落高度统一的坚决的抵制态度，就是一道难以
恐吓狮子，逐渐缩小包围圈。距离不到 10 米，长矛
逾越的关卡。
一齐飞出，狮子一命呜呼。 狮子研究中心的班纳达博士已在塔兰吉雷工作了
第二天早上，我同狮子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一道， 在塔兰吉雷国家公园内巡逻，检查是否有狮子越界，
9 年，为了保护狮子跟马赛人打了无数次交道。班纳
以免它们进入马赛人的放牧区。塔兰吉雷现在一共有
达说 ： “那 3 只倒霉的狮子就在定居点附近的草丛里
近 30 个狮群，150 多只狮子，最大的狮群有 30 只狮子，
休息，来不及逃走，立即被他们杀死了。马赛人是杀
最小只有 2 只。工作人员会从每个狮群中挑选一只母
狮子的行家。他们砍下了狮子的头和 4 个爪子，这些
狮，给它带上无线电跟踪脖套，以便随时掌握狮群的
东西可以证明他们的勇武，也可以拿去黑市上卖出高
动向。
价。 ”
“你看，那边就是马尼亚拉湖国家公园，以前和
我问 ： “为什么马赛人不申请政府赔偿呢？坦桑
塔兰吉雷是连通的，动物可以来回迁徙。但现在被高
尼亚政府有规定，如牛羊被狮子吃掉，将予以一定经
速公路隔开了。 ”班纳达指着塔兰吉雷的西面说。我
济补偿。 ”班纳达回答 ： “没有用。申请政府赔偿的程
站在车顶眺望，几公里外有一条灰白色的高速公路，
序太复杂，时间太长，而且赔偿金还常常被主事的官
公路的那边，是波光粼粼的马尼亚拉湖，水面上隐约
员贪污了，这在非洲国家是很正常的。加之马赛人历
可以看到大片粉红色的火烈鸟。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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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毗邻马尼亚拉湖的一带片丛林里，本来生活着
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不同，塔兰吉雷的地形以茂密丛
一个狮群，但自今年雨季以来，再也没有人发现过这
林为主，除了常见的黑槐、合欢树之外，长满了倒栽
个狮群的踪迹，狮子研究中心很担心它们全部被马赛
葱似的猴面包树，寻找狮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好在我
人捕杀或盗猎了——高速公路为盗猎者提供了极大的
可以借助手里的无线电接收装置——如果狮子在附近
便利。好在当天下午，我们遇到了几名从马尼亚拉湖
装置会发出响亮的滴滴声。果然，我刚转过一棵猴面
过来的英国游客，他们说昨天在路边见到了两只狮子。
包树，一群狮子就猝不及防地出现了，近在咫尺，大
班纳达他们连忙驱车前往寻找。
眼瞪小眼。不过，狮子们比我淡定得多，国家公园内
我留在塔兰吉雷中心地带继续巡逻。与广袤开阔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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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狮子见惯了越野车，知道既不是威胁，也不是食物。
它们懒懒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呼呼大睡。 塔兰吉雷河是公园内唯一的永久水源，每当旱季 到来，90% 的动物集中在河两岸，汲取所剩不多的水
分，但长期的影响不容忽视。狮子研究中心正在做一 项“气候变暖对狮子行为的影响”的课题。 狮子是居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一旦狮子灭绝，
源，因而常常可以见到数万角马和上千头大象饮水的
将对生态体系造成严重的冲击，草食动物会吃光草和
壮观场面。但随着全球气温上升，以及周边居民用水
灌木，造成国家公园和保护区的沙漠化，而且对当地
量的骤增，塔兰吉雷河在 2009 年 10 月发生了一次断
旅游业也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毕竟游客大部分是冲
流，导致大量草食动物死亡。虽然干旱加剧暂时对狮
着观赏这些大猫而来的。
子的生存威胁不大，狮子可以从猎物的血液中获得水
好在坦桑尼亚国家公园管理局（TANAPA）已认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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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强健难驯的斑马、角马，家畜就好像一群窝囊废， 狮子喜欢挑选简单的目标下手。狮子们除了在野外伏 击，还常在夜里潜入牛圈内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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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 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 与人类森林与森林与人类
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推出一系列措施， 力图挽救塔兰吉雷和马尼亚拉湖剩余的狮子。 措施一 ：严厉禁止马赛人的牛羊进入国家公园内 吃草。同时请马赛族的国会议员亲身前往马赛部落做 宣传教育工作。提高牛羊赔偿标准，简化赔偿程序， 保证马赛人的损失得到及时的弥补。 措施二 ：为马赛人的牛圈搭建不锈钢篱笆，有效 防止狮子进入牛圈。不锈钢篱笆的费用由坦桑尼亚国 家公园管理局、非洲野生动物基金会和马赛部落三方 共同承担。实践证明，安装了不锈钢篱笆的牛圈，再 也没有发生狮子袭击家畜的事件。 措施三 ：为马赛人提供更多就业机会，让旅游业 能真正惠及这些土著居民，让尽快他们融入现代化生 活。 我希望这些举措能扭转塔兰吉雷国家公园目前激 烈的人狮冲突，挽救狮子们岌岌可危的命运。20 世纪， 塔兰吉雷周边人口急剧增长，数量从 1950 年的 22 万 猛增至 2009 年的 200 万，整个塔兰吉雷生态系统失 去了 80% 的原生土地，它们都被改成了农田、牧场甚 至狩猎区。 塔兰吉雷只是整个非洲大陆自然保护区的一个缩 影，在不到半个世纪的时间里，由于滥杀、盗猎、栖 息地丧失和疾病，非洲野生狮子的数量已从 45 万只 剧减到 2 万只。 《美国国家地理》 摄影师朱伯特夫妇说： “人类亏欠狮子太多，如果不采取有力拯救举措，它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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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塘： 人类足迹最少之地 撰文 / 康蔼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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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 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 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 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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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公里，只见动物不见人 2005 年初秋的一天，我收到来自 WCS( 国际野生 生物保护学会 ) 首席科学家乔治·夏勒博士的一封电 邮： “蔼黎，你是否有兴趣组织一次在青藏高原上的 冬季野生动物调查？”我回复说 ： “好的。 ”1 个月后， 我收到夏勒博士寄来的一个邮包，里面是一本英国探 险家韦尔比 （Wellby） 撰写的书籍。翻阅之后， 我意识到， 我们设计的行程是要重新探访韦尔比在 100 年前行走 过的地方。 2006 年 11 月，我们开始了行程。在进入调查区 域之前，我们拜访的最后一个人类建筑是位于阿里 日土县的一座古老寺庙。此后 1 个多月的时间，我们 行走在开阔的、白雪皑皑的平原中，每天依赖地图和 GPS 寻找前进的方向。庆幸的是，和韦尔比的毛驴、 马相比，现代交通工具让我们的旅行便利了许多，使 得我们有足够时间对遇到的动物、经过的草原进行系 统记录。 我们所在的这个区域，平均海拔在 4500 米以上。 我们记录到的最低夜间温度是零下 35 摄氏度。每天， 我们向东行进 40 公里 ~100 公里，在太阳落山前扎营， 以便我们有足够的自然光来检查我们记录的数据，准 备晚餐。河流都已冻结，砸冰取水是每天的晚间功课 之一。曾有一些朋友问我，那次行程中最难忘的经历 是什么。不假思索，我的回答每次都是 ： “在 1200 公 里的行程中，我们没有遇到过一个人类，看到的生命 都是野生动物。 ” 在此之前，我在纽约参加培训的时候，曾看到 WCS 在 2003 年发表的世界人类足迹地图。WCS 和哥 伦比亚大学的学者们选用 4 种人类活动指数（人口数 量分布、土地转型状况、人类获取资源所用的通道、 电力设施） ，对全球人类足迹分布进行了计算。那时， 我便注意到，在我国西部有一片辽阔的土地，人类足 迹的指数仅为 0~1，被列为未受人类干扰的“荒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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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我们好奇与这片 没有人类驻留足迹的土地上的 其他生命，野生动物们也常常 用好奇的眼光打量 我们这些过客。
地” 。然而，作为一个出生并成长于上海的人，我不 曾对这样的荒野有具体的认识， 直至 2006 年那次穿越。 不仅是我们好奇于这片没有人类驻留足迹的土地上的 其他生命，野生动物们也常常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们 这些过客。
世界屋脊上的大草原 这片神奇的土地，位于青藏高原的西北面，昆仑 以南，可可西里山脉以西，是一片神奇景观系统的重 要组成部分。那个系统的名字叫“羌塘” ，藏语发音， 意思是“北方的平原” 。羌塘草原总面积超过 60 万平 方公里，平均海拔超过 4000 米，是卧躺在世界屋脊 上的大草原。 我们国家拥有世界最多的人口数量，却仍拥有这 样一片广袤而且人口密度小于 1 人 / 平方公里的区域。 那次调查之后， 每次看着 WCS 制作的全球人类足迹图， 看着西部那片高高隆起的区域，我都会由衷地高兴， 高兴于我们为自己和后来的人保留着这样一份神奇。 初来乍到羌塘的人，都会因为磅礴绵延的群山阔 谷所震撼。但面对恶劣的环境，却也会问“这样的地 方，能有什么？”有位西方探险家曾这样描述 ： “这里 除了风，没有其他痕迹。 ”其实，羌塘有着太多被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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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阔和单调空洞这些初始印象所忽略或蒙盖的真实
均气温仅在 10 摄氏度左右，降雨量少，蒸发量高，
内涵。
这里是一个没有高大树木的草原生态系统，植物可以
羌塘是我国高原现代冰川分布最广的地区，有念
生长的季节仅仅限制在每年的 5~8 月。
青唐古拉山现代冰川、羌塘高原现代冰川、唐古拉山
也正是如此，羌塘看起来有一些单调，然而，不
现代冰川、昆仑山现代冰川等众多现代冰川，总面积
出几天，你会发现羌塘给予你的另一份震撼，对于灵
超过 2.5 万平方公里。面积超过 2 平方公里的湖泊达
动生命的震撼。
490 个，总面积占中国整体湖泊面积的 25% 以上。虽 然纬度在北纬 30 多度，但因为海拔高，羌塘的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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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塘草原上生活着大量青藏高原上特有的物种群 落，其中包括藏羚羊、野牦牛、西藏野驴、藏原羚、
雪豹、西藏棕熊、狼、西藏沙狐、黑颈鹤、高山秃鹫
他会时不时带上我们，在调查的闲暇之余，低头寻找
等等。壮观和灵动的野生动物景观足以和北美的黄石
石头。不是玉石、矿石，而是远古猎人留下的狩猎用
国家公园、非洲的塞伦盖蒂大草原相媲美。
石器。 在羌塘发现的史前古石器表明，羌塘的人类活
20 年间的变迁 人类足迹指数为 0~1，并不表示这里从未有人
动可以追溯到 1 万多年前。从那时候开始，当地藏族 同胞在羌塘极端的环境下发展着和自然紧密相连的文
类，而是指这一区域受到的人类干扰与其他区域相比
化，和野生动物们和谐共存。对当地人来说，草原、
较低。从 2006 年开始，每次和夏勒博士一同出野外，
雪山、湖泊、野生动物都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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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我随夏勒博士一同前往羌塘所在的那曲
大的绵羊拽着后腿拖出来，摔倒在地，用绳子捆住 3
地区，对藏羚羊冬季交配的地点进行调研。在巴岭乡
只羊腿，就挥起硕大的羊毛剪开始剪起来。干得起劲
歇脚的时候，我们所在的政府大院外，停着好几辆摩
时，不知哪个小伙子突然唱起歌儿来，几个人也纷纷
托车，摩托车的主人们正在剪羊毛。剪羊毛对于牧民
露着笑容，随着唱了起来。
来说是件大事情，一般是春季剪山羊绒，而秋季剪绵 羊毛。
夏勒博士坐在屋里，看着外面的热闹，和我说起 一段他和一位羌塘老友的往事。那位老朋友叫普穷那
男人们拿着羊毛剪子，吆喝着把 200 多只绵羊集
拉，是当地的牧民。他们认识是在 1991 年。那时夏
中到一个羊圈边上，然后高兴地冲进羊群，先把个头
勒博士正和来自西藏自治区林业局、西藏高原生物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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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塘草原上生活着大量青藏高原上特有的物种群落， 其壮观和灵动的野生动物景观足以和北美的黄石国家 公园、非洲的塞伦盖提大草原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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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所的研究人员一同在羌塘进行一次野生动物调查。
他们在 12 年前从南边搬到这里来的。
当时，普穷的家就是个牦牛毛编制的帐篷，和其他牧
2003 年，夏勒博士又一次来到普穷居住的地区。
民家庭一样，他们的家畜群由绵羊、山羊和家牦牛组
两位老友的身上都多了岁月的痕迹。普穷背驮了起来，
成。他们所在之地的海拔是 4900 米，已经位于牧草
手里也握着拐杖，但是亲切的笑容依然如故。这一次，
草场的北部边界了。再往北，就进入无人区，绝大部
夏勒博士看到普穷家已经拥有了 3 间房子，1 辆摩托
分是贫瘠的荒漠草原。虽然草场质量不好，但那里的
和 1 辆卡车代替马成为交通工具。以前，他们要用牦
草还够养活他们的家畜。那时，普穷的家就在帐篷里，
牛运输羊毛、酥油和羊肉到南边交换青稞，再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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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制藏粑。如今，这样的旅程已经成为历史。一条土
夏勒博士喝着酥油茶，缓缓说道 ： “打从 1985 年
路延伸到他家门口，邻里之间的交往变得容易了。 “当
至今，我多次在羌塘进行野生动物调查，加上 2007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 ”普穷说， “这里只有我们 1 家，
年最近的一次，已有 19 次了。除了越来越多的摩托
现在一共有 11 家人了。不过这样一来，草地也就少
车以外，卫星通讯、太阳能板、电视机，甚至做酥油
起来了。 ”附近的北措乡，上世纪 70 年代建立的时候，
茶都用上了电搅拌机，这里牧民家的生活条件越来越
有 90 户人家，现在已经增长到 137 户了，家畜由原
好了。不过，他们和牛羊的关系，一如既往地密不可
来的 4.5 万头增加到 7.9 万头。
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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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羌塘，畜牧业是许多人家主要的、甚至是唯一 的经济来源。人们的时间安排围绕着牛羊。藏历元月 （公历二三月）产羊羔，四月初三挤奶节，四月中旬
的一部分，只有和自己的邻居处好关系，顺从于自然 规律，自己才能继续在这片荒野正常地生存下去。 在这几年的调查中，除了看到当地居民的生活逐
抓山羊绒，五月中旬抓牛绒，七月底八月初剪绵羊毛，
步改善以外，另外一个逐步好转的是野生动物们的状
藏历十月冬宰⋯⋯牧人跟着羊群转，羊群随着水草走，
况。早在上个世纪 80 年代末，藏羚羊、藏野驴、野
人畜都循一年四季天气变化而活动。他们以牛羊为生
牦牛就已列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名录。然而，上世纪
命，以日月风雪为伴侣，与自然万物比邻而居，成为
90 年代的时候，不法之徒们频繁地猎杀这些动物，获
大自然一个元素。
取肉类进行买卖。藏羚羊曾经历了被大量猎杀的黑暗
羌塘藏民也在寻求着与他们的邻居——各种各样 的野生动物和谐共处的良策。因为他们很多人认为 “野
时期，羊绒被收集起来走私到印度，进入国际黑市。 非法猎杀导致了物种数量的急剧下降。
生动物是神灵的家畜” 。当野生动物与他们发生冲突
庆幸的是，许多野生动物躲过了劫难。我国政府
时，德高望重的喇嘛们会告诉他们“这是神灵来惩治
从上世纪 90 年代后期开始，开展了大量工作，遏制
当地存在的邪恶” 。归根结底，他们把自己视作自然
了这些物种数量的进一步锐减。现在，有些地区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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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在的这个区域， 平均海拔在 4500 米以上。 我们记录到的最低夜间温度 是零下 35 摄氏度。
类和野生动物之间对生存空间的竞争成了一个重要问 题。如今，随着野生动物种群的恢复，野生动物和人 类以及家畜的接触增多，其引发的冲突和潜在健康问 题，也是一个重要问题。同国内其他气候温暖、降雨 量高的地方相比，羌塘草原的冻土层和高山草原的生 态系统极为脆弱，一旦遭受破坏将永远难以恢复。同 时，随着全球化的影响，当地和自然紧密相连的文化 还能留存多久？ 当地管理部门在不断摸索中前进，但由于地域的 限制，仍无法赶上内地管理部门的水平和理念 ；由于 人员数量的限制，也无法吸引更多的高端合作 ；由于 物数量正在逐步回升。
观念的限制，更无法高效地抓住潜在的机遇。他们能 否在赶在高速发展之前，探索合理的保护和可持续发
人类足迹，何去何从 羌塘当地居民、野生动物们都经历着变化和转折， 羌塘的整个生态环境也开始经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展机制？野生动物数量上升产生了动物保护和人畜的 生存矛盾，如何继续维护野生动物和居民的和谐？ “为了守护地球上最后的荒野，我们必须投入更
随着公路修建延伸到偏远地区，牧民及其家畜开始在
多的智慧和资源，探索我们和自然世界之间更为和谐
50 年前仅有野生动物活动的区域定居。地方政府的开
的平衡关系。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地球研究所研究员、
发计划使流入人口逐年增多，各项经济政策也影响了
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人类足迹项目带头人艾瑞
原本的土地使用方式。
克·桑德森曾经这样说。北美的黄石国家公园，非洲
于是，整个羌塘在平静的表面下，面临了一个
的塞伦盖提大草原，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是世界生物
更为艰巨而复杂的新挑战，那就是如何维持当地人类
多样性保护史上的活的丰碑。从资源保护、人文精神
社区、家畜和野生动物以及他们共同依赖的草场资源
提升到世界影响力，这些区域持续地熠熠生辉。羌塘，
之间的平衡。随着人口的增加，经济产业的发展，人
可以和它们一起傲然于世界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史。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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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宝湖黑颈鹤 撰文 / 董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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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 张胜邦
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 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 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 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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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颈鹤在趴窝孵卵期非常尽职尽责，不管天气如何变 化，它们都趴在窝里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以保 持窝里的温度。
在
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和巴颜喀拉山脉之间，有 一片美丽的高原湖泊，当地的藏族人称其为隆
宝湖。这是一块位于玉树草原的山青水美、景色秀丽， 但并不为人所知的神秘地方。在这里，生活着“高原 仙鸟”黑颈鹤。
故乡在隆宝湖 隆宝湖距玉树州州府所在地结古镇 85 公里，属 玉树县结隆乡。从结古镇一路向西，穿过正在灾后重 建的现代化城区，一下子进入草原，两边的山坡上长 满了青草，碧绿碧绿的。车开始爬坡，路窄而弯多， 每转过一个弯，地面好像升高了一层，植被也由高逐 渐变矮变稀，最后变成一座光秃秃的红山，山口海拔 已达 4700 米。下了红土山，眼前豁然亮出一幅美景 ： 南北是绿的大山，山顶白雪皑皑，两山间夹着绿草茵 茵、水波荡漾的湖泽，湖面上各种水鸟上下翻飞，各 种鸟鸣声悦耳动听。这里就是隆宝湖。 隆宝湖南面的大山叫仓宗查依山，海拔 4760 米， 北面的山叫宁盖仁其崩巴，海拔 5182 米，两山旁还 有亚钦亚琼、肖好拉加等高山相伴，形成山间狭长的 山谷。群山山峰四季白雪皑皑，雪山融化的涓涓细流 在狭长的草原上形成 7 条长流河。缓慢的河流在海拔 4300 米的广袤草原上，塑造出淡水湖泊、沼泽、沼泽 草甸、高寒平地和山地草甸相间的地貌。在众多的湖 泊中，最大的隆宝湖东西长 18.7 公里，南北宽 3 公里， 总面积约 50 平方公里。独特的地理环境使隆宝湖成 为世界珍禽黑颈鹤的故乡，是中国黑颈鹤繁殖和生存 最集中的地方之一。 生活在青海高原的人们，能看到自然界自由生 活的黑颈鹤的人并不多，因为黑颈鹤生活在人烟稀少 的高原湖泊、沼泽。提起鹤，人们就会想到仙鹤，想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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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松鹤图。鹤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一种神鸟和仙鸟，这
类，鹤的出现比人类要早得多。当时，地球上的鹤类
与鹤的寿命有一定的关系。鹤一般寿命多达 50 多年，
有 300 多种，随着地球的变迁，生态环境的破坏，目
在鸟类中是寿命最长的，所以人们把植物界寿命最长、
前世界上只剩下了 15 种鹤，在这些鹤中，中国有 9 种。
最耐严酷环境的松树和动物界鸟类中寿命最长、最耐
黑颈鹤为大型涉禽，是中国特有的珍贵鹤类，又是世
高寒环境的鹤联系在一起，形成“松鹤延年”的意境，
界上唯一生存于高原上的鹤鸟，在鸟类世界中，属鸟
作为健康长寿的象征。
纲鹤形目鹤科。成年的黑颈鹤体长约 1.2 米， 体重达 7.5
早在 4000 万年前的始新世，地球上就已有了鹤
公斤左右。不论从远处望还是近处看，进入眼帘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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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鹤总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体态婀娜多姿，萧然
3500 ～ 2500 米的高原或山区越冬，是典型的候鸟。
肃立。细看黑颈鹤，黑色的颈羽像在长长的颈部围了
每年 3 月离开越冬地云贵高原，集群北上，飞抵青藏
一条黑丝绒的围脖，红色裸露的头顶在黑色头部的衬
高原的草甸、沼泽地带，4 月下旬开始繁殖。
托下鲜艳夺目，好像戴了一顶小红帽，头顶布有稀疏
每年的 3 月中旬，玉树草原依然是一片枯黄色，
发状羽毛。除眼后和眼下方具一小白色或灰白色斑块
草原、沼泽冰雪覆盖，河流冰封，大地在沉睡。而这
外，头的其余部分和颈的上部为黑色，故称黑颈鹤。
时，归心似箭的仙鸟们从云南省中甸和贵州省威宁的
远望黑颈鹤，好像有黑色的尾巴，近看才知道是黑颈
草海等地结队排成“一”字形或大写的“人”字出发。
鹤较短的尾羽由于被翅膀中黑色的羽毛覆盖在尾部，
虽然空中飘着雪花，刮着寒风，仙鹤们却一路欢快地
使人错看成黑色的尾巴。它们繁殖季节成对活动，其
高歌着，迎着寒风长途跋涉，飞向故乡青海高原，来
他时间以家族群活动，或结群活动，生活在高原草甸、
到海拔四五千米高的湖泊、河流和沼泽地，集群觅食、
农田、沼泽，以鱼类、昆虫、软体动物、植物根、茎
恋爱和生儿育女。其中聚集最多的就是隆宝湖。
为食。
随着黑颈鹤的到来，高原春天的气息一天比一天 浓。4 月中旬后，河水中的冰雪融化，寒意悄悄消失，
在青藏高原的时光 黑颈鹤生存在人烟稀少的高原，是世界上所有
草原上的牧草开始返青，在嵩草、苔草为主色调的草 原上，点缀的珠芽蓼、红景田、点地梅、天山报春花、
鹤中最晚被科学界发现记录的种类，1876 年由俄国
龙胆等杂草开始开出不同颜色的花，绿草茵茵，水波
探险家普热瓦尔斯基在青海湖边发现，并被记录和
滟潋，天蓝得像块宝石，白絮般的云彩就在头顶上悠
命名。它在青藏高原及其邻近地区海拔 3500 ～ 4500
悠地飘荡变幻着，隆宝湖区成为一幅美丽的油彩画。
米的高原沼泽繁殖，在青藏高原南部和云贵高原
黑颈鹤的恋爱在明媚的春光中开始了。仙鸟恋爱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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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鸟常引颈对鸣，发出响亮的“咯 - 噜”声，并有优
云南、贵州越冬地。每年南迁前，黑颈鹤要在湖区一
雅的求偶舞蹈。雄鸟悠长的鸣叫声在草原上回荡，有
个固定地方举行盛大的聚会，群舞庆祝，然后在连续
意的雌鸟听到就前来赴约，雄鸟看到雌鸟后，不断地
两三天中分批飞走。小鸟们带着好奇和激动的心先跟
变换着舞姿，极力想表现自己。同时，慢慢地靠近对
着父母们离开。那些年龄较长的老鹤们在最后一天才
方。当母鹤头顶那块裸露的朱红色皮肤也膨胀得特别
恋恋不舍地离开，它们知道，这一去就要跋涉千山万
鲜红时，表明它们已一见钟情。以后每天清晨到正午，
水，不知明年春天还能否回到故土。
到处都能看到一对对黑颈鹤形影不离的倩影。
黑颈鹤虽然喜欢湖泊、沼泽和河流等湿地环境，
恋爱和婚礼在短短的几天里结束，仙鸟们来不及
却天生不会游泳，只喜欢在沼泽和浅湖旁成双成对地
迷恋蜜月，就开始筑巢生儿育女。它们的时间太有限
生活，或悠然漫步在沼泽草地上觅食，或互相亲昵地
了，在 5 个多月时间里要完成筑巢、产卵、孵化和育
交颈依偎着。黑颈鹤有着极强的群集性和集体观念，
婴，在第一场风雪到来之前把小鸟们带回海拔较低的
每天早晨，黑颈鹤都会自动赶到一个地方“聚会” 、 “跳
云贵高原越冬。雌鸟在４月下旬或５月上旬开始产卵
舞” ，然后再一对一对地散去，各自觅食。到太阳快
繁殖。它们常把巢筑在人畜难进、四面环水的湖泊沼
落山的时候，又会聚拢来，扇着翅膀唱歌跳舞，然后
泽半漂浮或不稳定的岛状物上。巢十分简陋，就近用
再散开。黑颈鹤睡觉的姿势非常独特，因喜欢水却不
枯萎的苔草、马蔺、芦苇等植物堆积而成。每窝产卵
会游泳，仙鹤们白天生活于沼泽或浅水之中，夜晚为
两枚，雌雄鸟轮流孵化。一只鸟孵化时，另一只并不
了预防高原狼、狐狸等天敌的侵害，它们一般都在水
飞远，就在巢周围用尖嘴在浅水中捕捉动物或从泥土
中站立睡觉，常常将一条腿弯曲着收起来，将头埋在
中掘取食物，并不时地向四周观望，一会儿来回走动，
双翅之间，挡住露水和寒冷。
似乎在巡逻放哨 ；一会儿又扇动巨翅，好像在翩翩起 舞，告诉另一只鸟，自己就在附近，请它安心孵化。
一个凄美的传说
黑颈鹤在趴窝孵卵期非常尽职尽责，不管天气如何变
黑颈鹤的爱情是最纯洁的，也是最专一的。如果
化，它们都趴在窝里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以保
一只鹤死去，另一只鹤也会跟着忧郁而死，决不单独
持窝里的温度。经过 31 ～ 33 天的艰辛孵化，6 月中
活下去。在黑颈鹤迁徙经过的一个河湟乡村，传说着
旬雏鸟出壳，雏鸟体重平均 128 克，全身布满棕色绒
一个动人而充满忧伤的故事——
毛，红色的喙，毛茸茸的眼睛，十分可爱。亲鸟对雏
一个秋天的傍晚，一群黑颈鹤排成“人”字形鸣
鸟非常疼爱，耐心地照料和护理。小鹤才从蛋壳里钻
叫着飞过天空。它们白色的翅膀轻轻扇动，背负着深
出来，鹤妈妈和鹤爸爸给它们喂上从草丛中捡来的嫩
邃的蓝天。许多人仰起头看着蓝天上的仙鹤飞过自家
草芽、小鱼、小虾或小昆虫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小
房顶，祝福仙鸟们一路平安，来年春天再从自家门前
鹤去沼泽或浅水中学觅食，待到 8 月时雏鸟已羽毛丰
经过，飞向高原，带来幸福吉祥。
满，父母就带着练习飞翔。 到了 10 月，高原吹起寒冷的秋风，雨中夹杂的 雪落在已开始枯黄的草原上，清晨湖边已结了薄薄的 冰，小黑颈鹤这时已能展翅飞翔了，它们的个体已和
突然，一只鹤放慢了速度，紧接着从空中跌落下 来， 掉在一个农家院子里， 昏厥了过去。群鹤一阵哀鸣， 在院子上空盘旋了一会，渐渐地飞走了。 农家的女主人发现了这只鹤。每年的 10 月，当
父母差不多一样大。黑颈鹤们开始准备启程南迁了，
天气逐渐寒冷，在村庄的上空，总有一群黑颈鹤从遥
它们又要长途跋涉，到云南、贵州等地越冬去了。此
远的青藏高原飞过来，经过村庄，飞向远方，老人们
时，黑颈鹤的鸣叫声中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情绪。青海
都说仙鹤们去南方越冬； 3 月的时候，又经过村庄上空，
高原是它们的家，它们不愿离开故土，可高原的严冬
再飞回青藏高原。
实在使它们难以生存，冬季来临时，湖面封冻，食物
女人把黑颈鹤救了起来，给它喂水，喂食。日子
减少，饥饿和寒冷迫使它们不得不偕老带幼离开故乡。
一天天过去，黑颈鹤渐渐好了起来，已经能够在院子
新一代的鹤跟随它们的父辈远涉到它们从没有去过的
里走动了 ；有时候，还会扑腾扑腾地飞到花园墙上。 2012.10
森林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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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动物渐行渐远？
女人希望它能够尽快痊愈，好回到天空去。
腾了一下翅膀，跟在了雄鹤的后面。走了几步，它突
冬来了，冬深了，雪化了，3 月来临了。黑颈鹤
然站住了，然后，转过身，深情地看着院子里的女人。
的伤完全好了。女人在院子里干活，黑颈鹤就围在她
女人走过去，抚摸它。她知道黑颈鹤是最有灵性的动
的身边。看得出，它的心里充满了依恋。有时候，它
物，它想走，却舍不得她。
呆呆地站着，仰望天空。女人明白它的心思，把它抱 到房顶上，让它飞。可是，它不飞。对这个院子，对 这个女人，它已经有了强烈的眷恋之情。
去吧。女人说。其实她也舍不得它。可是，它是 属于蓝天的。 雄鹤叫了一声。它是在催促雌鹤快走。雌鹤走过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女人在院子里筛青稞。这
去，两只鹤的脸挨在了一起，咕咕地，在说着些什么。
时候，她听见天空一声嘶鸣，接着一只大大的黑颈鹤
然后，它们的声音大了起来，很凄凉。女人看出来了，
飞了下来，落在了院子里。看得出来，它是只雄鹤。
雄鹤让雌鹤跟它走，雌鹤也想去，可是，它不忍心离
而救护的这只，是一只雌鹤。女人站了起来，看着它，
开这个院子。
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她有些奇怪。然后她明白了，
两只鹤一会儿高亢地叫，一会儿又幽咽地哭。天
现在，仙鹤们要回高原去了，而这只雄鹤，就是要来
上，群鹤依旧盘旋。最后，两只鹤的长长的脖子缠在
把雌鹤带走。也许，它们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她抬
了一起，紧紧地，紧紧地，偎依着，拥抱着。许久之后，
头看看天上，果然，蓝蓝的天空中鹤群盘旋。它们在
它们双双倒地，气绝而亡。
等这对鹤。
鹤群在天空盘旋着，哀鸣着，仿佛在唱着挽歌。
两只黑颈鹤扇动着它们美丽的翅膀，靠在一起。 然后，雄鹤转过身，示意雌鹤，让它跟它走。雌鹤扑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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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排成长长的一队，向北方飞去了。这个凄凉而 感人的故事在河湟地区一代接一代地传颂着。
黑颈鹤的命运
保护好高原仙鸟，有关部门早在 1984 年在隆宝湖建
黑颈鹤是高原人心中的仙鸟，特别是藏族人心中
立了青海省第一个自然保护区，1992 年晋升为国家
的图腾鸟，藏传佛教倡导不杀生，唐卡、藏柜的寿图
级自然保护区。保护区初建时每年来隆宝湖的黑颈
上都有黑颈鹤为吉祥物的图案，所以当地藏族群众不
鹤只有 22 只，建立保护区后，栖息环境得到保护，
但不猎鸟、不吃蛋，反而把它当成吉祥鸟和神鸟而倍
黑颈鹤的数量以平均每年 5 只的速度在增加。如今
加爱护。民间称它为格萨尔达孜，意为英雄格萨尔王
快 30 年过去，隆宝湖区黑颈鹤的数量已增加到 124
的牧马官。格萨尔王是藏族传说中的神灵和英雄，传
只。黑颈鹤缓慢的增加速度体现出保护和繁衍的艰
说他有一个忠诚的马倌 , 一生为格萨尔王驯养了很多
难性。
骏马。马倌去世后 , 在他居住的地方出现了一只黑颈
黑颈鹤在中国主要分布于青海、西藏、四川、甘
鹤 , 鸣叫着 , 久久不愿离去。后来藏族人民就把黑颈
肃，其中青海最多、最集中。黑颈鹤在青海分布较广 ,
鹤称作格萨尔王达日孜。
除在隆宝湖集中栖息、数量较大外，在青海湖周边的
黑颈鹤的生活环境严酷，它们反抗天敌、保护 幼雏的能力不强，幼雏的死亡率很高，种群的数量 得不到发展。每年 9 ～ 10 月黑颈鹤们南迁的时候，
沼泽和三江源的其他湖泊周围的浅水、沼泽都有分布。 1989 年 , 青海省将黑颈鹤确定为“省鸟” 。 上世纪 80 年代以来，中国有关部门在黑颈鹤繁
幼鹤的数量少得可怜。黑颈鹤目前野生的种群数量
殖和越冬的青海隆宝湖、云南省的纳帕海、会泽、西
很稀少，总数只有 5000 多只，是世界罕见的珍禽。
藏的雅鲁藏布江、色林错、贵州省的咸宁草海、云南
国际鸟类红皮书和濒危物种公约都把它列为急需挽
香格里拉县的纳帕海等地建立了 15 个黑颈鹤自然保
救的濒危物种。中国将它列为一级保护动物。为了
护区，黑颈鹤已得到全面保护。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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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湿地赶海人 撰文 / 凯云 周海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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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 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 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 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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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动物渐行渐远？
“不累，习惯了！”50 来岁的庄大娘挑着一扁担
面的稀泥推开，再用蛏锄把下面的泥翻开，泥下的蛤
蛤叉，边走边爽朗的回答我的问话，这时她已经赶完
叉（薄片镜蛤）就一个一个被赶海人收进腰上的笼子
一潮海了。
里了。
庄大娘是这趟赶海队伍中的一员，广阔的海滩上，
我们平时所见的很多海鲜都是生长在落潮后露
把腰深深弯下的身影与远处的海天交织的地平线构成
出的滩涂地里的。从滩涂到亮道（海岸和滩涂之间被
了一道风景。
人们长期踩实了的弯曲小路） ，是最为艰难的一段路。
在过膝深的淤泥里，赶海人用长把木拍将滩涂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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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娘穿着水裤，靠着奋力拔出陷在稀泥中的双脚，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 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森林与人类
时不时还要加上双臂的力量，才一步步跋涉到亮道。 这天下午，这一潮水的收工时间到了，远处滩涂 迎面走来更多挑着担子的收获者。一人一扁担，挑着 两三网兜蛤叉，踩着亮道，匀速又轻巧。他们排成一 字长队，走向岸边，爬上高高的海堤。两网兜蛤叉， 一兜近 20 公斤，1 公斤的工钱 2 元钱，七八十元基本 上就是他们大多数人 1 人 1 天的工钱。 庄大娘还告诉我们，现在能够赶的海越来越少了， 因为天然的海滩快没有了。
赶海在家门口 在没有大面积的养殖圈之前，海洋渔村的村民们 推开门就能看到大片的滩涂、停泊的渔船和躺在滩上 的各种海物，那时赶的可是真正的海！ 曾经的天然滩涂如此丰饶，容纳着各式各样的海 产。而针对这些种类丰富的海物，勤劳智慧的赶海人 创造出了五花八门的赶海方式，有赶海经验的村民们 跟我们细数了很多曾经的赶海记忆 ： 徒手摸鱼，是最古老的捕鱼方式之一，也是赶海 人最基本的方式。 挖沙蚕，曾经是河口滩涂一种常见的赶海形式。 挖沙蚕的工具很简单，就是 1 把长齿钉耙、1 只水桶。 水桶里通常盛着淡水，据说沙蚕扔到淡水里会喝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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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能增加沙蚕的份量，也就能卖个好价钱。
颇有意思，赶海人拿一个锥形鱼笼，将诱饵固定在鱼
用大耙子收获的是中国蛤蜊。因为是人工向海滩
笼中间，当潮水上来时，织纹螺会寻着食物的味道爬
洒过小苗，再经天然生长，密度极高，用大耙子把表
到锥形鱼笼里，等潮水退去后，人们便可以提起鱼笼
面的泥刨翻，就能露出很多蛤蜊，这和日本镜蛤的挖
倒出海锥儿。
取方式完全不同。挖取日本镜蛤时，人们用三齿叉往
腰上围着一个大网兜，或着身边放着大筐子，一
涂泥里那么一扎，下面有镜蛤的一些小孔中就冒出水
根简单的末端弯钩的铁丝，本地村民就能十分快速的
出来，再用叉子把小孔处的泥翻开，下面藏着的便是
将埋在泥里一尺多深的人仙儿给钓出来。他们根据泥
镜蛤，只等着被赶海人扔进筐里了。
面上冒水的洞眼，能精确判断人仙儿的位置，然后钩
还有，俗称海锥儿的织纹螺，它还有尖翅儿、抽
子往下一伸，一拧，再向上一提，人仙儿就顺带着钓
抽儿、撮撮儿等土名儿，很受人们喜爱。煮熟后可以
出来了。从前广阔的天然滩涂上，本地村民们颇有自
用大头针挑着吃，个头虽小却鲜美无比。它的钓法也
己的一套“钓”术，而今赶海的情况却在悄悄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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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 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森林与人类
变化。 “泥螺啊，以前就在我们家门口，现在早就没有了。 为啥？海滩都没有了么。 ”小盐场村的杨大嫂在回忆 曾经的赶海生活时说道。 “以前满海滩都是海物，现 在不像以前那么多了。 ”
人们并不了解滨海湿地 近年来，高速的沿海经济开发，给沿海海域的潮 间带造成了非常大的破坏，特别是生物多样性的破坏 更为明显。破坏主要分为三种形式 ：一是湿地消失， 二是工业开发造成滩涂及近海污染，三是湿地改性及 近海养殖。 在东港一带，高潮带在 10 年前就已经建立了大 规模的养殖业，但以大虾、飞蟹、海蜇、文蛤等为主。 直到 2011 年丹东这一带才大规模改成以海参养殖为 主。海参养殖有极其特殊的地方，因为海参一般生长 在水深 10 ～ 20 米左右的海域，所以人工养殖海参需 要将养殖圈挖得比养虾蟹类的更深，因此对滩涂湿地 的破坏更大。在养殖圈里，没有了潮涨潮落的自然过 程，自然生存于潮间带的生物几近灭绝，生物链断裂， 生态平衡被破坏了，鸟类的食物来源没了。 鸟类的食物源不仅没有了，休息区也没有了。以 前在高潮带，鸟类不仅可以休息，还能觅食，现在都 没有了。由此也造成一个假象，比如说某个地方鸻鹬 类的鸟类突然多了很多，有时候达到 7 万只，由此造 成了鸟类增多的假象。很多媒体报道也出现了“鸟类 增多， 环境变好” 这样的只有表像的错误信息。事实上， 这些鸟不是觅食，完全是在等待退潮，鸟的大量集中 带来不可预测的危害性。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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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更加严重的是养殖业中所用的药物污染海
得病，杀死底栖生物以免海参被吃掉。被药物污染过
水。海参是个特殊的养殖物种，它自然情况是在十几
的水排放到近海后，不仅是养殖圈里的生物，包括近
米深的礁石或砾石底质的环境里生活的，对水质的要
海所有的生物，大到鱼类，小到藻类、浮游类，几乎
求很高。现在人工养殖将海参放在浅海区域中才 1 ～ 2
所有的生物都被杀死。
米深的泥滩底质的地方。而在泥滩底质中，微生物的
“赶海”本是人类生存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劳作
数量、底栖的生物比礁石底质多很多，所以要大量用
中积累着智慧，积攒着人类对大自然的感恩、愉悦和
药物将海水中微生物灭掉，用大量的抗菌素避免海参
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自由，如今这些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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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东部草原： 野生动物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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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 多样，并有很多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 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 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者说 ： “把蝶从 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黄羊的最后栖息地 蒙古的东部草原区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原生草 原生态系统，面积达 25 万平方公里，北部与俄国比 邻，东部和南部与中国接壤。一望无际、寸树不生的 平原，连绵起伏的山峦和不计其数的湿地是该草原区 的特色。这片广袤的原野是具有迁徙习性的有蹄类动 物——黄羊的最后栖息地。根据 WCS（国际野生生物 保护学会）2000 年和 2005 年的调查，黄羊在这一地 区的种群数量约有 100 万头。此外，该地区也是其他 许多种哺乳动物和候鸟在东亚的重要栖息地。 蒙古东部草原区降雨量稀少，资源匮乏。自古以 来，当地的人口都是星散分部，并且一直从事游牧生 活。目前，该地区约有 20 万人口及 400 万牲畜，较 低的人口密度、对本地环境影响较小的畜牧式农业和 传统上对自然的尊重，意味着这里的自然环境基本上 保持了原貌。这里提供了野生动物生存和发展所需要 的稳定的环境和空间，因此也使这里成为亚洲中部最 后的野生动物避难所。 但是，现在这种可持续利用草原资源的传统模式 被打破了。蒙古从中央集权的计划经济时代过渡到自 由市场模式的后果之一，就是开放与中国和亚洲其他 国家的边界贸易。对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需求掀起了 商业贸易的热潮，因此，东部草原区的野生动物数量 在狩猎捕杀的压力下大幅度下降。当地政府制定了经 济发展计划，包括集约化畜牧生产系统和大规模农作 物种植的农业，这无疑会破坏草原上脆弱的生态平衡， 干扰牧民和野生动物的生活。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也 推动了该地区的石油、煤炭、天然气和矿产的开采， 这些工业设施都威胁到草原，并使其连续分布变为片 段破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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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蒙古东部草原分布区相对连续且完整，这样
在 WCS 捐 助 者 和 美 国 国 际 开 发 署 的 支 持 下，
未受破坏的原生生态系统能够使草原上数量最多的哺
WCS 蒙古项目已与蒙古东部社区保护协会（EMCCA）
乳动物黄羊进行长距离的、不间断的迁徙。
合作，将牧民家庭联合成 Daguuriin Shines 这样的社区
近来蒙古政府推出了一个新型的政策，将自然资
合作组织，以解决野生动物跨越草原时遇到的威胁。
源和野生动物的管理权力下放到地方，特别是当地的
在 2008 年的研讨会中，11 个社区组织指出，黄羊、
东部草原上的牧民。立法的变化和新的规定，赋予牧
西伯利亚旱獭、狼、赤狐和沙狐都是与他们生活息息
民对自然资源的使用权，以 5 年为一个限期，让他们
相关的物种。与会者还提到，这些物种的数量在 1985
负责管理和保护这些资源。
和 2008 年间平均下降了 68％。这些估计数字与公开 出版的一份报告是符合的，该报告指出在西伯利亚旱
保护西伯利亚旱獭的社区合作组织
獭和其他有重要经济价值的草原物种下降了 88％以
在蒙古东部草原的最北端，距俄罗斯边境仅 60
上。自 1990 年起，蒙古开放边界与中国进行旱獭毛
公里的地方，9 户牧民家庭联合起来，共同监控和保
皮及其他野生动物产品的贸易，从而导致了现在的物
护西伯利亚旱獭。他们在一位退休教师 B. Damdindorj
种数量大幅度减少。蒙古政府已采取措施禁止捕猎这
的领导下，成立社区合作组织 Daguuriin Shines，致力
些动物，但是在广阔的草原上，强制式的执法措施往
于保护当地的自然资源，特别是珍稀野生动物。
往是不凑效的。
千百年来，游牧民一直生活在蒙古东部的广袤草
像 Daguuriin Shines 这样的社区合作组织已经认识
原上。这些牧民的生存依赖于自然资源，并经常将野
到需要进一步重视野生动物的保护和监测。自管理工
生动物当作食物来源，包括黄羊和西伯利亚旱獭。大
作实施以来，旱獭的数量已经有所上升。通过 WCS
多数以社区为基础的自然资源管理项目都集中在村庄
开展的蒙古野生动物监测培训，Daguuriin Shines 实行
为单位的社区，但是，在蒙古则是明显不同的。游牧
了一项监测措施，即沿距离观测的样线方法。2010 年
民各家的帐篷之间相距 5 至 20 公里，且每年要迁移
的 初 步 调 查 结 果 表 明， 有 11 ％ 的 旱 獭 种 群 位 于
的 4 至 6 次。以社区为基础的保护工作在相距甚远的
Daguuriin Shines 的管理区域内，个体数量估计为 2606
帐篷面前遇到了独特的挑战。此外，不同的族群居住
只。相对于其他社区内旱獭几乎灭绝的现状，这实在
在草原的不同地区，不同社区间的文化差异也给保护
是令人鼓舞的数字。Daguuriin Shines 组织仍将继续重
工作带来了进一步的困难。
复调查和跟踪西伯利亚旱獭的种群。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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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自然
每年 6 月到 9 月是冰岛最为独特和著名的蓝色冰河泻湖的融化期。此时，冰川会随着 气温的变化消融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巨大的冰块从冰川脱落，漂浮在湖面上，让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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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置身于亿万年前的原始地球。在这里，荒诞、孤寂、优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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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自然
每年 6 月到 9 月是冰岛最为独特和著名的蓝色冰河泻湖的融化期。此时，冰川会随着 气温的变化消融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巨大的冰块从冰川脱落，漂浮在湖面上，让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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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置身于亿万年前的原始地球。在这里，荒诞、孤寂、优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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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 6 月到 9 月是冰岛最为独特和著名的蓝色冰河泻湖的融化期。此时，冰川会随着 气温的变化消融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巨大的冰块从冰川脱落，漂浮在湖面上，让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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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置身于亿万年前的原始地球。在这里，荒诞、孤寂、优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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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 6 月到 9 月是冰岛最为独特和著名的蓝色冰河泻湖的融化期。此时，冰川会随着 气温的变化消融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巨大的冰块从冰川脱落，漂浮在湖面上，让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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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置身于亿万年前的原始地球。在这里，荒诞、孤寂、优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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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 季节和生命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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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
撰文 / 朴正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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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
白山由于纬度高，山体高大挺拔，春天来得要 比别处晚。 清明时节，是冰消雪融的开化水入江的季节。
夏季灼热的阳光倾泻在长白山上，这种强光虽 然炙热，但并不狂暴，于是生命的热情就得到了无拘 无束的宣泄，这个季节里，满山汹涌着一片饱满的绿
每年 4 月初，山腰下的冰雪开始融化，早春花开始破
色。茫茫苍苍的原始森林，无处不透着神秘，它既是
雪绽放，冒出嫩芽的草开始陆续展示它自然的姿色，
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也是动物们的庇护所。
山谷充满了春天的气息。而山巅还是银白一片。在山 上海拔高的岳桦林和苔原带还残留着尚未消融的冰 雪，一种生命力较强的植物——高山杜鹃便开遍了沟
清新的绿色，温和的阳光，欢跃的溪流，清脆 的鸟鸣……一切原始的生命在这里蓬勃生长。 长白山的秋景令人感到欣喜和充实。秋霜点过，
谷和山坡。淡黄色、乳白色的花朵清香优雅，与近处
浩瀚的林海变成了多彩的世界，红的枫、黄的杨、白
残留的冰雪和山巅的银装相映。到了 5 月末 6 月初，
的桦、绿的松，真可称得上是“层林尽染” 。尤其是
山上的气温依然比较低，冰雹和雪花常常袭来，残雪
林缘，满山的槭树火红的枫叶，镶衬在林海中，与山
依然遍布，草木却已爆出绿芽，充满冬天的清冽气息
杨和白桦交相辉映，更增艳丽。秋天白桦林中零星生
中弥漫着勃勃生机。
长的槭树，叶红透明，与白桦混在一起，整个景观是
长白山的夏天绚丽多姿，茫茫林海一望无际，
白色、红色，还有绿色、黑色、棕色，色彩非常丰富。
是绿的海洋，花的世界，昆虫的天堂。在这个季节里，
冬季里白桦树叶落尽，风吹摆动着那光秃秃的细枝条，
雨量充沛， 变幻莫测。上有天池水汽， 下有森林与河流，
白皑皑的地面留下昨日里移动过的动物足迹，还有夕
整个林海常常被浓重的雾气笼罩。新增长的松树枝节、
阳照射的一条条树干影子，看上去是一幅美丽动人的
叶片、花朵、萌生枝条，均充满了夏季生命的活力。
线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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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高空俯视长白山林海，我们会见到一
一顿野果大餐。此时，这里的开阔地也是马鹿们发情、
个金黄色的环带，这个环镶嵌在红色的苔原带和绿色
争偶、交配的场所，鹿鸣响彻整个山谷，回荡在林间。
的针叶林带。然而，这个金黄色的环带只是短暂的存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每到这个季节，长白山人
在。风雪来临，落叶松的金黄色针叶，随着风雨凋落
忙着接受大自然慷慨的赠予，打松子、采蘑菇、拣榛子、
了，这时我们看到的是它那坚硬弯曲的躯干和细密的
收木耳、摘葡萄、挖人参。每到秋天，进入长白林海
枝条，在风的力量下微微摆动。地表禾本科植物大多
中采收，是长白山地区人们的传统生活方式。人们常
已枯死，唯独牛皮杜鹃和小越橘小灌木叶绿挺拔，还
说，长白山有人参、貂皮、鹿茸角三件宝，大森林中
有直立的花芽。从秋天开始，这片林地没有了蝴蝶、
蕴藏着无尽的宝物。茂密的原始森林为人类提供了广
蚂蚱，鸟也很少光顾，只能听到石堆或土堆中生活的
阔的生存空间，也对原始森林抱有深厚的感情。
高山鼠兔的啼鸣声。气候常常多变，乌云大风把鸣声
这些年来，红松籽在市场上的行情日渐看好，
淹没，能感受的是大自然的声音，以及树木、草和动
采松籽也就成为一个有利可图的副业。开始的时候，
物对自然作用的适应和理解。
是住在森林边缘的山民们三三两两地进山采松塔。现
落叶松林在这个区域呈斑块分布，它不但给 10
在，长白山森林划成若干个地块，然后再用竞价承包
月的大地涂上了金黄色，同时由于它使土壤变成酸性，
的方法，把松籽的采摘权拍卖承包。如此一来，在每
因此使土壤长出兰科植物中娇小美丽的布袋兰，还有
年的秋天，长白山森林就成了一个巨大的果园，森林
喜欢贫瘠土壤中生长的结深红色浆果的矮小的越橘。
中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但同时，野生动物们的食物相
这里也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有松鸡科的黑琴鸡 和花尾榛鸡在这里觅食浆果，熊类也经常光顾这里来
应减少了，对于动物种群及生存的影响程度如何，目 前还缺乏深入科学的监测与研究。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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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季节里，松塔是森林中最美味的食物。
长白山的秋天非常短暂，用不了多长时间，严
松籽中富含植物脂肪、淀粉、蛋白质等高热量成份。
酷的冬天就要来临。在冬季来临之前，高山兔鼠、花
对于森林中的动物们来说，尽可能多地进食松树的种
鼠等储备足够的粮食，才能挺得过漫长的冬天。
子，有利于它们迅速形成脂肪层，这对于它们度过即
在冬天到来之前，松鼠要在它活动的区域内建
将到来的食物匮乏的冬季至关重要。长白山森林动物
立许多小粮仓。这些天，它要不停地埋藏食物，直到
中，有 26 种动物直接取食红松种子。
确信可以度过一个衣食无忧的冬天。在森林里，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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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 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森林与人类
和松鼠之间有着一种奇妙的共生关系。当红松的球形 松塔从树冠上坠落之后，松籽并不能脱离松塔，只有 通过松鼠的啃食和埋藏才能脱离。到了第二年春暖花 开的时候，被松鼠遗忘掉的松籽就会获得发芽的机会。 这样，松鼠就充当了红松的播种机。长白山的气候特 征，使许多动物具有存储食物的习性，如高山鼠兔大 量存储草本，小飞鼠存储树芽，花鼠、松鼠、星鸦和 松鸦存储大量的种子，还有小型啮齿类也存储越冬的 食物。这是动物们应对严寒冬季的生存对策。冬天的 脚步已经越来越近，第一场雪之后，风中的寒气就已 经越来越强烈了，用不了多长时间，积雪将覆盖整个 大地，寻找食物将变得异常艰难。在这个季节，许多 动物都用冬眠来对付即将到来的严冬。在长白山，有 20 种兽类和 20 余种两栖爬行动物和多数昆虫均以冬 眠方式度过严寒。例如，黑熊在冬季来临前，大量取 食红松的坚果，储备厚厚的脂肪层安全度过冬天。 冬天的长白山是一派银色的极地景象，整座山 脉披上了银色的外装，长白山林海成为莽莽的林海雪 原，呈现出一派北国风光。这个季节，雪覆盖了林下 青绿绿的苔藓，小溪流布满形态各异的冰花、冰凌， 树木花草进入了冬天的沉睡，一些动物进入了冬眠， 还有一些动物在雪被下为了生存而四处忙碌着。 这个季节，我们穿行于长白山的密林之中，在 森林中看到动物是最快乐的事情。雪白的地表，留下 许多动物们的足迹、卧迹、食痕，还有种间捕杀的痕迹。 这些痕迹，讲述着森林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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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蒙山的荒野之美 撰文 / 韦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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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st & Humank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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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 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 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 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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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st & Humank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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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们踏进北京，无不倾倒于它的繁华新貌，但这
花要一直开到 5 月底。2012 年 4 月 20 日清晨，我自
并不防碍它也拥有一些荒芜的郊野，北京东北
怀柔区琉璃庙镇后山铺村进山，幸运地看到了多处灿
郊密云县和怀柔区交界处的云蒙山国家森林公园就是
放的杜鹃花。
这样的荒野之地。
实际上，一入山门就是密云县境了，云蒙山国家
2011 年 8 月初和 2012 年 4 月底，我两次爬过云
森林公园属于密云县。进公园大门后，有 3 条路线可
蒙山。这是距北京市区最近的一座大山，南距东直门
选 ：最西侧的石砌小道紧傍山坡，路线较直，但相当
仅 85 公里。它是华北地区最高的山之一，主峰海拔达
陡峭，2011 年 8 月我就爬过 ；这条小道东边，隔着小
1414 米，是燕山山脉第二高峰。山里地形复杂多变，
峡谷的那道山脊也有一条石砌小道蜿蜒上行，它和西
在长期地质演变中切割出多条幽深的沟谷，走在山中，
侧的小道在观景台交会 ；最东侧的山谷有一条简易公
时而缘坡而上，时而翻过山脊，时而沉到谷底……不
路向上盘绕，可达鬼谷子山寨，在那里与经由观景台
管走到哪里，都有林木遮阴，有花草拂过襟袖。那些
的小道相遇。从鬼谷子山寨继续向深山里进发，路线
裸裎在山峰、谷坡中的花岗岩奇石，点缀着树形优美
曲折，陡缓不定，可到达云蒙山主峰。
的油松和落叶松，让它很有安徽黄山的风致。那些舒
我在森林公园大门后的小山脊就发现了杜鹃花。
缓的流泉、飘忽的瀑布和清碧的水潭，则让它获得一
这里海拔约 700 米，是一片杂木林，以栎木为多，杜
种超尘脱俗的灵气。
鹃灌丛就长在林下，一般高四五十厘米到 1 米多，这
每年 4 月到 5 月，云蒙山野花烂漫，杜鹃花尤其
时候花期已稍微过了，大多数花瓣已飘零在地，只有
迷人。云蒙山有 5000 亩杜鹃，每年 4 月 10 日左右，
两三丛的花朵还多一些，但相对盛期已很稀落了。这
它们从山脚到山顶依次绽放，漫山遍野的绿色林海中，
个山脊的坡面是向阳的，海拔也较低，气温回暖早，
仿佛飘动着一片片绯红的云霞。靠近主峰一带的杜鹃
杜鹃花也最先开放。 2012.10
森林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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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 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森林与人类
站在山坳上的观景台，东西两侧是沉降下去的峡
花，例如不时出现的一树树洁白的梨花，晶莹粉嫩，
谷。通往主峰的路不是沿山脊走，而是拐下西北侧的
别番美致同样令人萦怀。我看到一种锦带花，长枝上
山谷。我就在通往谷底的坡道边发现了第二个杜鹃花
聚满花朵，从红白相间到粉红、深红都有，又衬着绿叶，
群落。这里是阴面坡，海拔虽也在 700 米左右，但花
色彩丰富，真是灿如锦带。
朵比第一个点更多些，花色也更鲜艳些。杜鹃只抽出
记得 8 月来时，云蒙山上林海苍翠，也有一些山
少量短小的嫩叶，因此艳红的花朵成为各个枝头的当
花盛开。云蒙山有野生植物 824 种，其中相当一部分
然主角。这些杜鹃花丛都长得较高，聚生在栎树等乔
就是珍贵的木本和草本花卉。据说，整个夏季，云蒙
木林下部。乔木中上部以下都没有枝叶，树梢的浅绿
山的野花有上百种，绣线菊、山楂、太平花等花卉的
嫩叶仍很稀少，地上也没有一茎绿草，这些杜鹃花在
数量都比较大，为苍茫的绿海增添了美丽的色调。
山道边显得特别醒目。 一处叫“鹰嘴石”的绝壁边，也生长有杜鹃花。
云蒙山有些土坡，但更多的是堆满花岗岩的石山 和石崖，在山坡、峡谷、峰峦间穿行，花岗岩随时可
我小心翼翼，披开荆棘，抓住树根，一点一点靠近这
见，有些就趴在路边，能想象出种种习见的动物或名
些杜鹃花。它们贴着陡直的崖壁，开得很热烈。
物来，有些花岗岩石崖挺立在眼前，直刺入苍天，样
返回时，我不再从鬼谷子山寨走下山谷重爬观景
子也很奇特。这些奇石怪崖在森林和瀑潭的映衬下形
台，而是沿着简易公路向森林公园大门方向走。我预
成北方难得的风景，当地人为它们起了鹰嘴石、天狗
想这条路会比较平，但会远得多。确实是这样，但就
守门、神龟探田、怀古石屋等贴切而有趣的名称。
在这条公路北侧山坡上，我遭遇了一片壮丽的杜鹃花
云蒙山被冠上“华北小黄山”的美名，是跟它时
海。这些杜鹃花小部分已经凋零，但大多数还在盛期，
见裸露的花岗岩奇石和点缀其间的松树等秀美植被分
全都长在栎林中，一丛接着一丛，一坡连着一坡，顺
不开的。山上有劲松壁等景点，四季常绿的油松树干
着公路延续了约 3 公里，让这条简易公路成了杜鹃长
虬曲， 扎根在裸露的花岗岩上， 是真正的 “岩松” 。当然，
廊。不过，这片杜鹃花海都在公路上边的山坡，除了
在景观上，云蒙山的花岗岩没有黄山的花岗岩那么臻
开始的很短路段，都隔着修路留下的高陡土崖，要贴
于绝品、那么仪态万方，云蒙山的油松也没有黄山的
近细看是不行的，只能隔着崖壁仰观指顾。特别是花
黄山松那样的规模和姿形， 但华北山少， 尤其是石山少，
开太多，恍若绮霞，我实际上目不暇接，甚至有些“不
云蒙山在华北地区呈现了树与石的完美协奏，让北京、
知所措” ，只得顺着公路一直“追” ，而无论怎么“追” ，
天津、河北、山西等地的人们都引颈神往，想一探“小
似乎都一直走不出杜鹃花布下的“迷阵” 。
黄山”的风韵。
白居易说 ： “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
现在去云蒙山，交通很便捷。从北京市区出发，
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在杜鹃花的奇芳
自驾车或搭乘公交车都可以直达。进入森林公园，大
绝艳面前，人们难免感动偏情，忽略了其他美的存在。
部分路段都有石砌的步道，因此云蒙山虽是荒野密林，
白居易面对九江的杜鹃花是这样，我面对云蒙山的杜
抵达性却很好，人们只要进山都能亲近那些纯净的自
鹃花也是这样。实际上，这个时节云蒙山还有其他山
然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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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蒙山也有凶险的一面。云蒙山山体庞大，方
云蒙山向人们展示了一部分的美，但更多更神秘的美
圆 5 万公顷，目前开发开放的森林公园仅 2208 公顷，
它似乎还秘不示人，它也决不容许人们去挑战它的神
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在莽莽天然次生林中，群峰并起，
圣和威严。
从主峰向四周延伸出云蒙峡、天仙瀑、京东第一瀑、
我想，目前人们已经可以欣赏到云蒙山足够多的
清凉谷、黑龙潭等 7 道险远的主沟，各道主沟又冲刷
美了，它珍藏在危险之处的那些美，人们远远地眺望
出数十条支沟，地形错综复杂，绝壁、险峰、冲沟经
和想象就该足够了。云蒙山其实已在提示人们 ：荒野
常挡住去路，让人们窒碍难行。近几年来，云蒙山几
是美丽的，也是危险的，美丽和危险都值得尊重和珍
乎年年传出山难或中外探险人士迷途、失踪的消息。
惜。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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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才沟： 鸭绿江畔的 世外桃源 撰文 ? 摄影 / 张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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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贵州的地貌和气候适宜蝴蝶生长，因此，贵州蝶类资源丰富多样，并有很多 珍稀种类。作者自 2004 年起，潜心钻研蝶，走遍贵州山川大河，拍摄了大量的 珍稀品种。近期在荔波，他更是拍摄到目前体形最大的蝴蝶——金裳翼凤蝶。作 者说 ： “把蝶从客体变为主体，一切都有了新奇与灵感，描写与拍摄就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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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
宁省丹东市宽甸满族自治县东南中朝两岸被鸭
凉风习习。傍晚山静霞飞，残阳如血。淳朴、自然、
绿江一水隔开，这个承载着丰富历史与文明的
壮观的山江美景激发着来自各地的摄影家和画家的创
大江终日奔流不息，枝杈纵横。距丹东 60 余公里处
作灵感，吸引着一队队户外运动爱好者的兴致与目光。
的红石镇江水曲折迂回，形成九岛十八湾，人称“蟠
由于受到季风南温带大陆性气候的影响，小久才
龙大峡谷” ，绵延不绝的青山与左盘右旋的碧水交融
地区雨雪丰沛，水土滋润，山谷沟坡终年丰泽湿润，
成趣。峡谷内江水平静如画，一个个绿岛镶嵌在平缓
有“植物黄金”美誉的紫杉既得到天然屏障的庇护，
的水面上，号称“北方千岛湖” ，小久才沟就是其中
又得益于生存环境的呵护， 生生不息， 繁衍至今。此外，
一处神仙所在。
还有红松、落叶松、刺槐、柞树、柏树、刺楸、紫椴
春季沿丹东沿江路北上，经河口穿行，可见夹 岸桃花盛开，紫气萦绕。沿小路北行可见一天然形成
等树种，森林覆盖率高达 78%，俨然一个天然氧吧。 在峰峦叠嶂的山岩之上，参天古木披藤挂蔓，遮
的小码头，乘渔家小船回荡江中，一路峰峦叠翠，江
天蔽日。树下，各种灌木、草本植物和苔藓郁郁葱葱。
水如镜。幸运时可见空中苍鹭起舞，滑翔于天水之
天女木兰花就盛开在山坡峡谷之中。由于武侠小说的
间。约 40 余分的行程，就可以到达这个辽东的世外
传奇渲染，使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此花易生长于
桃源——小久才沟。
悬崖峭壁缝隙之间，开放于云雾缥缈之中，微风吹拂，
这是一个仅有 20 户人家的江中小岛，民风淳朴，
花枝招展，花瓣纷扬，宛若仙女撒花于人间。尤其洁
风光旖旎，既是富饶的鱼米之乡，又是与世无争的世
白的花朵，端庄秀丽，清纯淡雅，花香沁人心脾，久
外桃源。岛上一天四时风光不同，意境唯美，阳光与
久不散。
季节的变换让仙界美景美轮美奂。清晨晨光朦胧温馨，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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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才蟠龙大峡谷的储水量高达 121.2 亿立方米，
只要有树有花有叶有水有动物的地方，只要不被皑皑冰雪所覆盖，在贵阳这样的地方，四季都能寻找只要有树有花有 叶有水有动物的地方，只要不被皑皑冰雪所覆盖，在贵阳这样的地方，四季都能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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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树有花有叶有水有动物的地方，只要不被皑皑冰雪所 覆盖，在贵阳这样的地方，四季都能寻找只要有树有花有叶 有水有动物的地方，只要不被皑皑冰雪所覆盖，在贵阳这样 的地方，四季都能寻找
因此被称作“水丰湖” ，是中国东北最大的水库，宽 广的水面衬托着秀美的岛屿，迂回婉转。水丰湖水产 丰富，神奇的面条鱼通体晶莹透明，在江海之间洄游 繁殖，是仅产于鸭绿江水系的特有品种。 小久才茂密的植被、幽静的环境与丰富的水产吸 引了多种野生水鸟的栖息，其中以白鹭和苍鹭最为著 名，在这里可以看到成年鹭鸟的迁徙、捕食、交配， 观察小鹭鸟的孵化，还可以享受鹭鸟翩翩起舞圣洁优 雅的美姿。 小久才沟只能乘船进入，环境使它成为国家级自 然保护区。 每一个季节，小久才沟都有着千变万化的景色， 冬日里白雪皑皑的山峦，晶莹剔透的雾凇，云气缭绕 的江面，衬托着小久才沟的岛屿民居，宛如一幅优雅 别致的水墨丹青。秋天里枫红杉绿，草木金黄，大自 然的鬼斧神工如入大师的画笔，刻画了小久才沟精致 细腻的线条，渲染了它丰满成熟的色彩。春天，山花 烂漫，草气清香，枯木中的一点绿色足以燃起你内心 的希望。最完美的还是夏天里的那份清爽，山峦江面 一片翠绿，没有了城市里的那份炎热和浮躁，原始森 林提供了清新的负离子，吸一口，可以荡涤胸中的浊 气，净化疲惫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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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丁：纯蓝的海 撰文 / 代云芳
在
台湾东南沿海，有一片令无数游人魂牵梦萦的
个恒春半岛的观光地区。它位于台湾南隅三面环海的
海岸。那里有绵延数百里的海岸线，有湛蓝无
恒春半岛，不仅是台湾唯一涵盖陆域与海域的自然公
际的伟岸苍穹，有丰饶的生物和独特的民情。这片海
园，也是台湾本岛仅有的热带区域。
岸拥有一个朴素的名字——垦丁。然而，又有多少人 知道“垦丁”原本是指“开垦的壮丁”呢？ 光绪三年（1877 年） ，清政府在这里设置了招垦
垦丁三面环海，东面太平洋，西邻台湾海峡，南 濒巴士海峡。就范围而言，陆域东至太平洋岸，西则 由龟山向南至红柴的台地崖与海滨地带，南部包括龙
局， 募得粤籍客家人在此搭寮垦荒， 得名为垦丁寮。 《恒
銮潭南面的猫鼻头、南湾、垦丁森林游乐区、鹅銮鼻，
春县志》曾记载垦丁庄为“客番杂居” ，也就是客家
东沿太平洋岸经佳乐水，北至南仁山区。海域范围包
人与原住民杂居的村落 ；另外有同治年间在此开垦的
括南湾海域及龟山经猫鼻头、鹅銮鼻北至南仁湾间，
说法。而垦丁寮旧址在大尖石山山麓，所以垦丁原本
距海岸 1 公里内的海域。就地形而言，垦丁以低山与
只是一个小地名。现在人们口中所说的垦丁已泛指整
丘陵谷地为主，最高峰老佛山海拔为 674 米。 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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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 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 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人类森林与森林与人类
作为宝岛明珠的垦丁，无疑拥有着世界上最美丽 的海岸之一。垦丁拥有绵长的海岸线，自西岸后湾延 伸到东部的九棚。海岸以群状礁珊瑚为主，其中夹有 沙滩，浅水处珊瑚礁众多，延伸到外为沙泥底，其间 还分布有独立礁。这里的海域地形底质复杂，组成了 各类不同的生态栖所。 垦丁是高温盐的黑潮洋流北上的首冲位置，水质 清澈，水温维持在 21℃～ 31℃之间，温度适宜，因 此是台湾海洋生物多样性最高的区域之一，已知鱼类 达 1200 种，造礁珊瑚也在 200 种以上。由于地形变 化多，气候特殊，垦丁的植物种类复杂，可分为海岸 植物群与山地植物群。植物丰富使垦丁有条件栖息 许多野生动物，其中哺乳类约 15 种，鸟类约 300 种， 包含每年大批的过境鸟。这里生物种间的关系与微妙 的机制，具有极高的学术研究价值，而鲜艳美丽的生 物与多变化的海底结构，更是重要的观光资源。垦丁 壮丽的珊瑚裙礁、特殊的高位珊瑚礁、绵延的海岸线、 典型的热带雨林等都引人入胜，充满了吸引力。 垦丁的气候属热带性气候，年温差不大，全年气 温在 20℃～ 28℃之间，年平均气温 23℃。垦丁的夏 季漫长，雨量分配不均匀，每年 10 月至次年 3 月东 北季风盛行，冬季的冷气团沿着中央山脉南下，当吹 到恒春半岛时，因通过石门狭谷、大武山谷、满州乡 山脉谷地，风力突然增强，加上半岛地势陡降，面海 广阔，强风形成直扑之势，当地居民称为“落山风” 。 落山风是恒春半岛冬季特有的天气现象。在落山风的 季节里砂尘蔽天，有若台风，常会影响车辆的行驶。 尤其对于环岛骑行的挑战者们来说，如果到了垦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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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落山风盛行的时节，骑行便成了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教育大学的周维婷老师就是其中一员，而她所在的学
情，然而前来垦丁挑战的骑士仍然络绎不绝。
校在今年就第一次将垦丁净滩活动列入实践课程的选
垦丁这片由纯蓝的海与纯白的沙所构成的纯色世
修活动之一。她说 ： “我看到自然生态遭到严重破坏，
界，似乎能够洗净一切的污浊，唤醒我们灵魂最初的
故规划学生实际到屏东垦丁附近的海滩去净滩，参观
纯净。每年，垦丁都会迎来数以百万计的游客。然而
相关生态保护单位，让学生从各个角度切入讨论，培
随着人潮而来的，除了显而易见的经济效益，还有对
养爱护环境的意识……”她希望正处于大学阶段的年
垦丁生态及近海环境日益严重的破坏。与此相对应，
轻一代通过自己双手的劳动去保护这片美丽的沙滩。
以保护海滩为主题的民间净滩活动也不断展开。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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