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之處：義大利教堂藝術的千年光輝

推薦序 持續更新的藝術創作∕ 廖元威 推薦序 藝術與信仰交會之處∕ 陳貺怡 推薦序 信仰之光的藝術力量∕ 于禮本 作者序 明燈亮起時

尋訪義大利教堂藝術的寶藏

01 拉文納 Ravenna

馬賽克之城

20

1-1 蓋拉普拉奇迪亞墓∕ 最古老十字教堂 Mausoleo di Galla Placidia, 425 - 430 A.D.

28

1-2 尼安洗禮堂∕ 早期基督教藝術的羅馬餘風 Battistero Neoniano, 451- 475 A.D

32

1-3 亞流洗禮堂∕ 異端洗禮堂 Battistero degli Ariani, 493 - 526 A.D.

40

1-4 新聖阿波里奈爾教堂∕ 聖馬丁於金色天堂 Basilica di Sant'Apollinare Nuovo, 504 A.D.

50

1-5 聖阿波里奈爾教堂，克拉塞∕ 登山變像教堂 Basilica di Sant'Apollinare in Classe, 549 A.D.

58

1-6 大主教禮拜堂∕ 最小鑲嵌畫禮拜堂 Cappella Arcivescovile, 495 A.D.

62

1-7 聖維他教堂∕ 西方的聖索菲亞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Vitale, 526 - 547 A.D.

4

02 威尼斯 Venice

東方拜占庭的輝煌

88

2-1 聖母升天教堂，托切羅∕ 最美聖母瑪利亞 Basilica di Santa Maria Assunta, Torcello, 639 A.D.

98

2-2 聖馬可大教堂∕ 黃金教堂 Basilica di San Marco, 829 A.D.

仿羅馬式藝術的驕傲Ⅰ

03 比薩 Pisa

126

3-1 比薩大教堂∕ 比薩—羅馬式建築風格的誕生 Duomo di Pisa, 1063 -1350 A.D.

136

3-2 比薩斜塔∕ 世界七大奇蹟之一 Torre Pendente di Pisa, 1173 -1350 A.D.

138

3-3 坎波桑托墓園∕ 中世紀公墓 Camposanto Monumentale, 1277 A.D.

142

3-4 聖約翰洗禮堂∕ 羅馬式與哥德式混合風格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1153 A.D.

148

3-5 荊冕聖瑪利亞教堂∕ 亞諾河畔的玫瑰聖母 Chiesa di Santa Maria della Spina, 1230 A.D.

仿羅馬式藝術的驕傲Ⅱ

04 盧卡 Lucca 152

4-1 聖弗雷迪亞諾大教堂∕ 基督升天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Frediano, 6th Century

158

4-2 盧卡大教堂∕ 聖馬丁大教堂 Duomo di Lucca / Cattedrale di San Martino, 6th Century

164

4-3 聖米迦勒教堂∕ 比薩—羅馬式建築的巔峰 Chiesa di San Michele in Foro, 8th Century

5

05 錫耶納 Siena

哥德式風格的蔓延

172

5-1 錫耶納大教堂∕ 聖母升天主教座堂 Duomo di Siena, 12th - 14th Century

182

5-2 聖約翰洗禮堂∕ 文藝復興浮雕藝術縮影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1316 -1325 A.D.

06 佛羅倫斯 Florence

文藝復興的前哨

190

6-1 聖米尼亞托教堂∕ 山丘上的修道院 Basilica di San Miniato al Monte, 1018 A.D.

202

6-2 聖母百花大教堂∕ 文藝復興時代的指標 Cattedrale di Santa Maria del Fiore, 1296 A.D.

214

6-3 聖約翰洗禮堂∕ 西方藝術史上首件公開招標案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1059 - 1128 A.D.

230

6-4 喬托鐘塔∕ 早期文藝復興雕刻博物館 Campanile di Giotto, 1334 A.D.

6

早期西方基督教推廣中心

07 米蘭 Milan

238

7-1 聖安布羅斯教堂∕ 殉教士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t'Ambrogio, 4th Century

246

7-2 聖勞倫斯大教堂∕ 米蘭最古老的教堂之一 Basilica di San Lorenzo Maggiore, 4th - 5th Century

252

7-3 米蘭大教堂∕ 一首用大理石寫成的詩歌 Duomo di Milano, 1386 -1813 A.D.

08 哥德大教堂 Gothic Cathedral

信仰與建築藝術完美結合

258

8-1 中世紀信仰背景

260

8-2 視覺圖像傳遞信仰

262

8-3 解讀教堂佈局與結構

264

8-4 基督信仰本源

268

8-5 哥德式教堂建築構成元素

272

8-6 哥德大教堂

譯名對照 圖片註明 參考書目

7

光

西歐 VS 義大利

作者序

明燈亮起時 尋訪義大利教堂藝術 的寶藏

底蘊：基督信仰源流 兩千年來基督信仰深刻影響歐洲的藝術發展，歐洲藝術可說是依附於教會發展一起展 開，建築是為教會而蓋，繪畫也是為了裝飾教堂，藝術的目的是為了信仰的緣故。教堂 做為基督信仰的載體，不僅展現了當時的神學思想，也表達了當時人們對於永恆奧祕的 想像和渴望。基督教文化留給歐洲藝術最大的寶藏，莫過於教堂藝術，其中又以義大利 的教堂藝術最為豐富多元。 義大利在歐洲文化的發展進程中，自古以來即扮演著核心與領先的地位，它源流自古希 臘羅馬時期，經中世紀基督教時期，來到以文藝復興時期為開端的近代。不同時期的文 化土壤為義大利藝術結出獨具時代意義的豐碩果實。若不瞭解義大利藝術，就談不上真 正認識歐洲藝術。倘若對義大利的藝術能有概括的認識，將有助於延伸，進而掌握歐洲 藝術的全貌；而義大利許多重要藝術作品與教堂空間緊密相連，若要認識西方的藝術文 化，就必須從義大利教堂藝術揭開序幕。

啟悟：佛羅倫斯行跡 1993 年，我通過加拿大安大略藝術學院的甄選到義大利作研究，進駐佛羅倫斯一年。抵 達義大利的第一天，我立即被這豐厚的文化歷史、典雅的古典氛圍和托斯卡納的艷陽給 震懾住了，記得我的住處就坐落在一個彷彿時空還凝結在文藝復興的小閣樓上。那時我 便明瞭，這確實是值得我投入無數時間與精力來學習的藝術聖殿。

藝術是生命的養分，活著就是為了創作。那年，我整個身心靈深植於藝術沃壤裡，時常 穿梭在佛羅倫斯的大街小巷寫生，在火車裡、月台上，速寫捕捉一張張南北義大利人輪 廓特徵各異的臉孔和城市風貌。有時整天窩在工作室埋首於大幅油畫的創作，或投身在 美術館中摹擬前輩大師名作；時而浸泡在中世紀大教堂裡靜候默觀，教堂裡的寧靜氛 圍，常使我的心靈在靜默中歸於安穩。教堂就像是我的畫室，許多的創作靈感生發於 此，教堂也是我的美術史教室，每一幅名作都述說著歷史。在教堂裡我看見神的故事精 采生動地刻畫在牆上，任由視覺遊覽之餘，彷彿在其中與許多大師心靈邂逅。 在佛羅倫斯期間，我研修一門「義大利藝術史研究」的課程，指導教授 Peter Porcal 是當 地知名的藝術史學者，外貌特徵與達文西有幾分神似，手上總是叼著一根菸，用一口濃 濃義大利腔的英語授課。這門課的講台從來不在教室裡，而是穿梭在各個城鎮的博物 館、畫廊、教堂或酒吧裡談藝術、論歷史。整個義大利，有如一部鮮活的立體藝術史教 科書，每個城鎮都像是一間超大型博物館，每座教堂也宛如一間間的美術教室，而走進 每一條街道都好似穿越某個時代的畫中。義大利幾經歷史的變遷與藝術的洗禮，同時承 載悠悠歷史之縱深與多元藝術文化，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個國家可與它相比擬。兩千年間 相繼發展出古羅馬藝術、早期基督教藝術、拜占庭藝術、仿羅馬藝術、哥德藝術、文藝 復興藝術、矯飾主義藝術和巴洛克藝術等。而我對藝術史的熱愛，即是從這種活潑的教 學方式與沉浸在這些藝術真跡中開始的。

創作：顯揚美妙造物主 留學期間為了多看壁畫，我這窮留學生只好長時間蟄伏在昏暗的教堂裡等待時機。當觀 光團來投幣，照明燈亮起時，趕緊湊過去仔細閱讀壁畫，時間一到照明燈自動暗下，只 得在一旁等待下一個機會。如此持續而重複的細讀壁畫，起初是觀摩藝術家筆下的人物 色彩造形之美，後來慢慢地我留意到畫面上自然呈現的另一種屬於時間的美感，比如壁 畫剝落的紋路、褪色的顏料、牆上的裂痕、畫面上的污漬等，那些殘缺和受損竟然使整 幅壁畫看起來更具魅力與動人，它仍然活著，向人們見證千百年的歷史，同時散發出一 種耐人尋味的古樸典雅美感。 在這些經典名作前，時常震撼我的不再只是這些傑作，同時也是藏在作品背後的那位導 演

偉大的造物主。在我看來，藝術家就像是上帝精心挑選的一批演員，扮演著傳遞

天國福音使者的角色，他們被賦予豐富的想像力與創造力，將所領受的《 聖經 》真理， 創作出一件件精采豐富的曠世鉅作，以此教育信徒基督教的真理與教義，向當時廣大不 識字的民眾述說上帝救贖恩典的偉大。而視覺藝術，則如同一雙靈巧的推手，將晦澀的 神學觀念予以簡單地視覺化，讓一代代信徒藉著閱讀這些雕刻或繪畫，天國的福音就這 樣沒有阻礙的流傳至後世。兩千年來，藝術家用各種方式呈現其內在真實的信仰，述說 上帝的故事，見證人與神共創藝術與歷史的結晶。

回溯：榮耀上帝之路 回國後，不論是講授西洋藝術史，或在繪畫創作，都令我屢次聯想起那遙遠的年代、那 些偉大的藝術家曾經艱辛走過的創作道路。直到如今，始終與我同行在這條孤獨創作之

路上的，乃是這不滅的藝術心靈與精神。這麼深刻的經歷，如此強烈的感動，時光逝去 二十餘載，當年對義大利藝術的那分狂熱，彷若昨日。縱然基督教藝術的輝煌時代已然 消逝，偉大的藝術家們早已化作塵土，做為一個基督徒藝術工作者的我卻不時自問：

基督教藝術如何在當今藝術界站穩腳步，創造屬於這個世代的風貌？ 當時代列車為人類帶來現代文明之後，藝術家身處在這動盪驟變的藝術生態中，早已切 斷信仰臍帶而獨力追求藝術本身。當代基督徒藝術家如何跳脫文化藩籬，為藝術創作回 歸信仰的母體開闢出一條救贖與自由之路？ 如果說，認識希臘羅馬古典藝術與基督教文化是瞭解現代西方文明發展的基礎，那麼， 認識基督教藝術便足以成為當代基督徒瞭解基督教文化與教會歷史的重要途徑。這些年 來，我尋思匯聚成使命，使命凝結出力量，催使我宛如鮭魚返鄉一般，從原本在這條藝 術長河的下游，啟程上溯其發源，探索其發展脈絡，開始執筆編寫《 至高之處：義大利 教堂藝術的千年光輝 》，來成全心中一直以來焚燒不滅的感動。本書從宗教、藝術、歷 史的角度，在天主教、東正教和新教三大基督信仰脈絡下，藉由中古時期義大利七個重 要城市的代表性教堂，呈現五世紀到十五世紀基督教堂藝術的發展軌跡。

01 馬賽克之城

拉文納 Ravenna 1-1 蓋拉普拉奇迪亞墓 Mausoleo di Galla Placidia 1-2 尼安洗禮堂 Battistero Neoniano 1-3 亞流洗禮堂 Battistero degli Ariani 1-4 新聖阿波里奈爾教堂 Basilica di Sant'Apollinare Nuovo 1-5 聖阿波里奈爾教堂，克拉塞 Basilica di Sant'Apollinare in Classe 1-6 大主教禮拜堂 Cappella Arcivescovile 1-7 聖維他教堂 Basilica di San Vitale

城市的 身世

拉文納地處義大利半島東北岸，遍地沼澤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早在羅馬人統 治時期，就是一個重要港口與軍事重鎮。由於地理位置的便利性，相較內陸 米蘭或西岸羅馬，更易於與東方君士坦丁堡交通往來。 西元 402 年，首任西羅馬帝國皇帝霍諾留 (Honorius) 為了抵禦北方蠻族入侵， 遷都拉文納，之後大肆修建教堂。拉文納自此取代羅馬政治地位，同時在建築 藝術上煥發非凡光彩。西元 488 年，蠻族狄奧多里克大帝 (Theoderic the Great) 入侵義大利，建立東哥德王國，依然定都拉文納，並且竭力保存羅馬文化。六 世紀中葉，東羅馬帝國查士丁尼大帝 (Justinian the Great) 征服拉文納，增建許 多拜占庭元素建築，拉文納因此成為早期基督教建築藝術名勝地。 現今拉文納擁有八項世界文化遺產，其中七項即屬於早期基督教名勝。拉文 納保留歐洲最完備的拜占庭文化，以基督教建築與馬賽克鑲嵌畫聞名於世， 被稱作「馬賽克之城」。

1-1 最古老十字教堂

蓋拉普拉奇迪亞墓 Mausoleo di Galla Placidia, 425 - 430 A.D.

圖 1/1-1 陵墓外觀

蓋拉普拉奇迪亞墓的修建，是為了紀念羅馬帝國時期的皇室蓋拉普拉奇迪亞（Aelia Galla

Placidia, 392 – 450 年），這座陵墓擁有早期拜占庭馬賽克的最佳樣式（圖 1/1-1）。 蓋拉普拉奇迪亞與當時幾任羅馬帝國皇帝的關係極為密切深厚：其父為狄奧多西大帝 （Theodosius the Great, 379 – 392 年在位），是統一的羅馬帝國末代皇帝，西元 380 年 將基督教定為國教。兄長是首任西羅馬帝國皇帝霍諾留，將首都從米蘭遷至拉文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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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納 Ravenna

圖 1/1-2 墓棺

婿是君士坦提烏斯三世（Constantius III, 421 年在位），其子繼任為瓦倫提丁尼安三世 （Valentinianus III, 425 – 455 年在位），西元 423 – 437 年期間尚未成年，蓋拉普拉奇迪 亞於是以皇太后身分攝政，同時大力推動拉文納的教堂興建。 陵墓前身是一座聖十字教堂，現今存放三個石棺。最大的是南面蓋拉普拉奇迪亞石棺， 其次是西面的君士坦提烏斯三世石棺，東面則是霍諾留石棺（圖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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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納 Ravenna

歷代「好牧人」藝術表現

在《 約翰福音 》兩處經節中，耶穌說：「我是好牧人」。 「我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捨命。」（10 章 11 節） 「我是好牧人；我認識我的羊，我的羊也認識我。」（10 章 14 節）

〈 扛牛犢獻祭雅典娜神的青年 〉 西元前 6 世紀 雅典衛城 希臘雅典博物館

壁畫局部 3 世紀 聖卡利斯都墓窟 羅馬近郊

〈 好牧人 〉4 世紀 多米提拉墓窟 羅馬近郊

壁壁畫局部 3-4 世紀 百基拉墓窟 羅馬近郊

〈 卡拉米斯 〉約 4-5 世紀 古物雕塑博物館 羅馬

墓碑 4 世紀 戴克里先浴場 羅馬國家博物館 羅馬

「好牧人」（Good Shepherd）是早期基督教藝術經常出現的主題，常見於羅馬地下 墓穴和石棺浮雕，以一位年輕有力的男子形象呈現，肩膀扛著一隻小羔羊，象徵基 督背負拯救的靈魂。好牧人對當時人們的重要性，就如今天十字架對我們的意義。 早期基督信仰尚未合法化之前，基督教藝術通常結合古希臘羅馬異教傳統圖像，以 借用和隱喻方式表達，使新出現圖像較易於被接受。常見石棺雕飾上，融合希臘神 話中的若干元素。羅馬教難時期，基督徒為了躲避羅馬帝國迫害，只能躲在陰暗地 下墓穴進行宗教活動，發展出精簡樸素的地窟藝術。

〈 亞當、夏娃與好牧人 〉3 世紀 杜拉．歐羅波斯猶太會堂 敘利亞

壁畫局部 露西那穹頂天花板 3-4 世紀 多米提拉墓窟 羅馬近郊

墓穴壁畫重心在《 聖經 》故事的呈現，圖說《 聖經 》的教育意義勝於藝術技法的表 現。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形象是耶穌做為好牧人。在造形及構圖上，出現從深度走向 平面的趨向，敘事性也開始成為主要的表現手法。

〈 好牧人 〉4 世紀 中間圓圈象徵天穹 聖瑪策林和聖彼得墓窟 羅馬近郊

〈 無鬍年輕基督 〉地板馬賽克 4 世紀 阿奎萊亞大教堂 阿奎萊亞

1-2 早期基督教藝術的羅馬餘風

尼安洗禮堂

Battistero Neoniano , 451- 475A.D.

圖 1/2-1 華麗內部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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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納 Ravenna

尼安洗禮堂的命名是源自 於當時的拉文納主教尼安 （Bishop Neon）， 又 稱 作 東正教洗禮堂（Battistero

degli Ortodossi）， 是 拉 文 納古建築群中最早的一座 宗教建築。始建年代可追 溯 至 四 世 紀 末、 五 世 紀 初，原本是羅馬人澡堂， 五世紀中葉改為東正教洗 禮堂。洗禮堂的建造，巧 妙地將拜占庭鑲嵌畫與澡 堂舊有大理石鑲嵌結合起 來（圖 1/2-1）。 洗禮堂反映出幾項羅馬建 築的特色，包括封閉的空 間、厚重堅固的材質、明 圖 1/2-2 厚重封閉外觀

顯的內外對比。從基督信 仰的內涵來看，這樣刻意

明確區隔內外空間，其實具有更深層的寓意：外在的磚塊石頭代表基督樸素卑微的生命 （圖 1/2-2）；內裡的華麗馬賽克裝飾，表現基督的榮耀豐盛。 尼安洗禮堂的室內裝飾呈現圓頂式構圖，圓頂鑲嵌畫描繪使徒環繞著耶穌在約旦河受洗 的情節（圖 1/2-3）。畫面分為三個部分，中央是〈 耶穌受洗 〉，描繪耶穌接受施洗約翰 以小圓盤施行洗禮，耶穌頭頂有一隻代表聖靈的鴿子。金色的背景代表天空，象徵天國 （圖 1/2-4）。 依據《 馬太福音 》3 章 16 – 17 節敘述：「耶穌受了洗，隨即從水裡上來。天忽然為他

開了，他就看見神的靈彷彿鴿子降下，落在他身上。從天上有聲音說： 『這是我的愛 子，我所喜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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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納 Ravenna

02 東方拜占庭 的輝煌

威尼斯 Venice 2-1 聖母升天教堂，托切羅 Basilica di Santa Maria Assunta, Torcello 2-2 聖馬可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Marco

城市的 身世

威尼斯地處一個廣達五百五十公里、擁有一百一十八個島嶼、 四周環海的潟湖區，是義大利東北部威尼托地區（Veneto）亞 得里亞海沿岸重要港口。西元 452 年當時居民為了逃避戰亂， 被迫遷往威尼斯湖定居而建立今日的古城。西元 697 年威尼斯 成為拜占庭帝國轄下城邦。 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威尼斯自十世紀起即是東西方海上交通 樞紐。十三世紀以後，逐漸發展成為當時地中海最大商業中心 之一。威尼斯素有「亞得里亞海明珠」美稱，現今全城的維護 工作由聯合國承擔。

2-1 最美聖母瑪利亞

聖母升天教堂，托切羅 Basilica di Santa Maria Assunta, Torcello, 639 A.D.

圖 2/1-1 教堂外觀

威尼斯北邊外海有一處瀉湖群島，其中的托切羅島（Torcello）是最北端的一個島嶼，也 是威尼斯最早有人定居的一座潟湖島，擁有整片瀉湖群島最古老的教堂。托切羅島以拜 占庭建築藝術風格聞名，也被稱為「威尼斯的搖籃」。 聖母升天教堂是威尼斯最早建立的教堂，可追溯至七世紀托切羅島輝煌繁榮時期。當時 托切羅島是潟湖主要中心之一，直到瘟疫爆發以及沼澤地不斷擴大，迫使居民逃往威尼 斯才告沒落。在聖馬可大教堂建成之前，這是一個設立大教堂和主教的小鎮。現今仍可 看到羅馬式建築的外觀、九世紀的拱廊以及大理石裝飾的地面，外觀簡樸單調，與室內 璀璨亮麗的馬賽克鑲嵌畫形成強烈對比（圖 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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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Venice

圖 2/1-3〈 聖母與聖嬰 〉

圖 2/1-4「最美聖母瑪利亞」

主祭壇 西元 1008 年教堂重建，主祭壇半圓頂 裝飾著拜占庭時期著名的〈 聖母與聖 嬰 〉鑲嵌畫 ( 圖 2/1-2,3)。畫面中央是 身著藍色長袍、體態修長的聖母瑪利亞 全身立像，在整面金色背景的烘托下顯 得格外耀眼，被譽為威尼斯「最美聖母 瑪利亞」。其中最特別之處，在於聖母 瑪利亞神聖純淨的臉龐以及衣服皺褶的 強調設計 ( 圖 2/1-4)。 中世紀畫作盛行以金色背景表現天空， 象徵永恆的天國。畫面中聖母瑪利亞右 手指向聖嬰，左手握著手帕，象徵聖母 的悲傷；而聖嬰左手執書卷，右手呈祝 福手勢。聖母下方窗戶兩側排列著十二 使徒，這是九世紀拜占庭教堂的聖像傳 統。

圖 2/1-2 主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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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Venice

歷代「最後審判」藝術表現

「最後審判」的概念源自《 新約聖經 》的《 馬太福音 》、《 路加福音 》以及《 哥林多 前書 》、《 提摩太前書 》各卷書中的預言，尤其是最後一卷書《 啟示錄 》，對末日 景象有更多詳細的描述。 基督教的末世論（Christian Eschatology），被許多當代神學家視為基督教極重要 的教義。末世論關注的重點是，在人類的歷史走到終點，生命與時間結束於永恆 之前，基督將要再臨，以神的公義來審判世界的活人與死人，復活升天的聖徒將 進入《 聖經 》所描述的新天新地。然而「基督再來」的觀念，早在初代教會就已經

鑲嵌畫 11 世紀 聖母升天教堂 托切羅 / 威尼斯

濕壁畫 1085 年 聖天使修道院 福米斯

是最常被公開講論的教義，也因此，「最後審判」成為基督教藝術史中一個既古老 且受教會喜愛的創作主題。 為了讓信徒知道他們將在末日受到審判，在離開教堂時能懷抱警醒的態度生活，傳 統上義大利與東正教教堂的「最後審判」壁畫，都繪飾於教堂後面的牆壁（西牆）。 「最後審判」是宗教繪畫中的常見主題。從中世紀拜占庭到文藝復興時期，無論是 處理畫面的色彩或構圖、空間與寫實的觀念、人物穿著與姿態，均有明顯的變化 與躍升。

喬托 1303-1306 年 濕壁畫 斯克羅維尼禮拜堂 帕多瓦

米開朗基羅 1536-1541 年 濕壁畫 西斯汀禮拜堂 梵蒂岡

2-2 黃金教堂

聖馬可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Marco, 829 A.D.

圖 2/2-1 俯瞰聖馬可廣場

聖馬可大教堂以存放使徒馬可遺骸得名，初建於西元 829 年；十世紀時遭受一場革命大 火波及損毀，之後於 1043 – 1071 年重建。宏偉壯麗的聖馬可大教堂不僅是一座教堂， 建築本身堪稱一件經典藝術品。 聖馬可大教堂坐落在聖馬可廣場（Piazza San Marco），廣場四周矗立各時期的政治與宗 教建築，成為威尼斯著名地標（圖 2/2-1）。1797 年拿破崙佔領威尼斯時，讚歎聖馬可廣 場是「歐洲最美客廳」和「世界最美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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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Venice

聖馬可大教堂是由拜占庭帝國工匠與威尼斯當地工匠 共同建造，延續東正教與伊斯蘭教的工匠經驗。也因 此隨著這座大教堂的興建，威尼斯將拜占庭的精神和 物質遺產引進到西方。教堂平面呈現長寬相等的希臘 十字（正十字形），十字上方是五座東方拜占庭式圓頂 （圖 2/2-2）。教堂正面是五扇羅馬式拱型大門，入口 處有一個前廳；內部的馬賽克裝飾圖案，則是參照查 士丁尼大帝時期君士坦丁堡的聖使徒教堂（Church of

圖 2/2-2 五座圓頂

the Holy Apostles）。

圖 2/2-3 立面：融合多元藝術形式與風格

立面 教堂立面並列數排花色各異的石柱，是從各個殖民地、貿易地區交換得來，或是征服聖 地之後掠奪而來。十二世紀末是威尼斯的輝煌極盛時期，資助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攻下耶 路撒冷，帶回價值不可估量的戰利品，教堂因此得到數量龐大的金銀珠寶及各種貴重建 材。教堂建築以東方拜占庭為主要風格，同時結合羅馬式浮雕、哥德式尖塔、伊斯蘭圖 騰花飾以及文藝復興等各種大理石雕塑，兼具歐洲與中東多種藝術風格（圖 2/2-3）。聖 馬可大教堂將建築、雕刻、繪畫等多元藝術形式完美融合於一體，使整體建築呈現出一 種和諧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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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Venice

聖馬可大教堂鑲嵌藝術 威尼托—拜占庭風格 鑲嵌畫藝術是威尼斯繪畫藝術發展的重要階段，具有羅馬式造形藝術的固有特 徵，堅實有力的輪廓、豐富的表情姿勢，同時結合東方拜占庭藝術的形式特徵。 而在聖馬可大教堂占據主導地位的藝術風格，即稱為「威尼托—拜占庭」（VenetoByzantine）。

圖解《 聖經 》 中世紀大教堂不僅整體結構深具寓意，包括每個細節都充滿象徵性意義。這種象 徵性的建築藝術，提供一種理解上帝的途徑。 聖馬可大教堂壁畫歷經數百年不同的時期與風格，結合成為一本生動的巨幅圖像 《 聖經 》，如同看連環漫畫，每個牆面各自敘述精采的《 聖經 》故事。中世紀藝 術通常帶有裝飾性與說明性，藝術觀念是基於基督教義，目的在於教化。透過這 些圖像，世世代代向廣大不識字民眾傳揚上帝救恩；藉著閱讀教堂牆面圖像，教 育信徒基督的信仰真理。所以教堂各種藝術表現隱含許多象徵，目的在於圖解 《 聖經 》。

聖像畫發展受挫與復興 查士丁尼大帝時代結束之後，西元 726 – 843 年期間爆發聖像破壞之爭（Iconoclastic Controversy），宗教藝術在東正教遭到禁止和破壞，東羅馬帝國拜占庭的藝術創 作受阻，規限成為抽象性象徵，聖像畫發展呈現停擺狀態。 聖像破壞運動結束之後，西元 843 – 1056 年拜占庭帝國進入馬其頓王朝。馬其頓 王朝的開國皇帝巴西爾一世（Basil I, 867 – 886 年在位）堪稱查士丁尼第二，開啟 拜占庭藝術第二個輝煌期，拜占庭再次出現許多鑲嵌壁畫，造形藝術得以在教堂 和人民生活當中重新出現。一度衰退的聖像畫再次復興，回復到希臘化時代的優 雅古典傳統。這時期的作品將人的情感因素結合宗教題材，畫作不再像早期作品 以歌頌基督救世主的智慧和神蹟為主，而是以表現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受難 為主題。威尼斯聖馬可大教堂，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建築藝術成就。

聖馬可大教堂鑲嵌藝術圖解《 聖經 》

03 仿羅馬式藝術 的驕傲Ⅰ

比薩 Pisa 3-1 比薩大教堂 Duomo di Pisa 3-2 比薩斜塔 Torre Pendente di Pisa 3-3 坎波桑托墓園 Camposanto Monumentale 3-4 聖約翰洗禮堂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3-5 荊冕聖瑪利亞堂 Chiesa di Santa Maria della Spina

城市的 身世

比薩是現今義大利中部托斯卡納地區的第二大城，古城建於西 元前一世紀，為當時伊特魯里亞人（Etruria）的重要據點。西 元前二世紀，羅馬人占領比薩之後，大規模拓展成為羅馬帝國 時代的一個重要海港。 中世紀時期，比薩與威尼斯、熱那亞（Genoa）並列地中海三 大重要港口，互爭地中海霸權。之後隨著與東方貿易帶來經濟 繁榮，於十一世紀建立比薩共和國，成為義大利城市中最早獨 立的城邦國家。十二世紀時，比薩躍居義大利中部重要的海上 共和國，掌控當時極為強盛的海洋經濟與商業樞紐。這段時期 比薩與鄰邦佛羅倫斯之間不斷對抗，導致自身實力大幅削弱， 經濟地位下降，直到 1406 年被佛羅倫斯擊敗，併入麥迪奇家 族統治。

奇蹟廣場 Campo dei Miracoli

圖 3/1-1 匯聚四大建築的奇蹟廣場

比薩市區西北角擁有一大片綠地廣場，稱作主教堂廣場（Piazza del Duomo），自西元前 六世紀伊特魯里亞時代即是宗教中心。十一至十四世紀期間，廣場周圍陸續興建比薩大 教堂、比薩斜塔、聖約翰洗禮堂和紀念公墓。其中洗禮堂、大教堂和公墓這三個建築， 象徵人類出生、生活和死亡這三個生命階段。這四大建築是巧妙融合多元文化與風格的 建築藝術結晶，於是這個廣場又稱為奇蹟廣場（圖 3/1-1）。1987 年，四大建築入選聯合 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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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 Pisa

坎波桑托墓園 紀念品店

比薩大教堂 比薩斜塔

聖約翰洗禮堂

比薩大教堂博物館

壁畫博物館

遊客中心

奇蹟廣場建築群平面圖

這四大建築全出自比薩人的設計手筆，儘管功能不同、造型各異，但是外觀均由乳白 色大理石砌成，又同以連拱柱廊裝飾，形成相對獨立又統一的建築風格。四大建築兼 具 古 典（Classical）、 倫 巴 底 ─ 艾 米 利 亞（Lombard-Emilian）風 格 以 及 東 方 拜 占 庭、 伊 斯蘭（Islamic）各種元素，充分展現引領義大利藝術發展的前衛風格。這種建築藝術 蘊含一種和諧寧靜與高雅端莊的氣質，形成義大利中部獨特的「比薩—羅馬式」（Pisa-

Romanesque）藝術風格，對於義大利十一至十四世紀的建築藝術造成巨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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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 Pisa

3-1 比薩—羅馬式建築風格的誕生

比薩大教堂

Duomo di Pisa, 1063 -1350 A.D.

圖 3/1-2 多元風格外觀

十一世紀的比薩政治穩固、經濟強盛，促進文化方面發展出個別特色。尤其是與西班 牙、北非商業往來，阿拉伯回教世界的數學與科學傳入，幾何原理的應用，使得藝術家 突破當時創作限制。 十二世紀時，哥德風格開始在現今法國北部一帶盛行，隨後擴及英國、尼德蘭、部分德 國，甚至最遠向南流傳至西班牙，然而義大利並未積極加入這波西歐哥德式建築的主流 行列。這段期間義大利的藝術表現，基本上是融合古典羅馬、中世紀拜占庭、伊斯蘭多 元風格於一體。義大利中世紀的建築可說是呈現出一種混血結果，形成一種美感獨特的 藝術風格（圖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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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 Pisa

在文藝復興藝術湧現之 前，十三、十四世紀的 比薩和錫耶納已經誕生 義大利最成熟的建築藝 術。這段期間可說是從 當時歐洲盛行的中世紀 哥德風格，轉型到文藝 復興的一個轉捩點，並 且進一步影響歐洲藝術 在義大利風格主導下的 發展面貌。 圖 3/1-3 拉丁十字平面

比薩大教堂是比薩總教 區的主教座堂，於 1063 年開始興建。教堂平面呈現拉丁十字造型，由雕塑家布斯凱托． 皮薩諾（Buscheto Pisano）主導設計（圖 3/1-3）。教堂建造期間，正逢比薩海上共和國的 鼎盛時期，因此能夠見證當時比薩的富裕與威望。比薩大教堂以羅馬式為主，增添哥德 式及伊斯蘭風格的細部裝飾，展現非洲、地中海與羅馬文化特色（圖 3/1-4）。

圖 3/1-4 多樣裝飾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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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 Pisa

3-2 世界七大奇蹟之一

比薩斜塔

Torre Pendente di Pisa, 1173 - 1350 A.D. 義大利的鐘樓大多是緊鄰主 教 堂 興 建 的 獨 立 建 築， 比 薩斜塔即是比薩大教堂的 獨 立 式 鐘 樓， 位 於 主 教 堂 背 面。 比 薩 斜 塔 是 世 界 建 築史上的一大奇蹟，也是義 大利少見的圓塔建築。斜塔 的 建 造 開 始 於 1173 年， 第 一階段是由比薩著名雕塑家 伯 納 諾． 皮 薩 諾（Bonanno

Pisano）主 持 興 建。 之 後 由 於政治動盪和塔身結構因 素，導致工程兩次中斷，歷 經一百七十七年才告完工。 斜塔設計共八層，高五十四 公尺，第八層安置一口大鐘 （圖 3/2-1）。

圖 3/2-1 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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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 Pisa

圖 3/2-2 拱廊裝飾

比薩斜塔的造型延續大教堂和洗禮堂風格，一系列的羅馬式列拱迴廊、半圓列拱構成主 基調。牆面以白色大理石與石灰石砌成深淺兩種色塊，使用半露圓柱的盲拱、幾何凹凸 層次的拱廊，以及菱形花格圖案裝飾（圖 3/2-2）。 由於塔身過重和地質鬆軟，1274 年支撐基座的疏鬆沙質土壤無力支撐，導致鐘塔逐漸傾 斜，一度有倒塌危險。1997 年經過義大利政府的搶救斜塔計畫之後，才逃脫傾覆厄運。

2002 年比薩斜塔再度對外開放，每年吸引無數觀光客前來參觀。 1590 年，比薩物理學家伽利略在比薩斜塔上進行自由落體實驗，將兩個重量不同的鉛 球從相同高度同時扔下，結果同時落地，進而發現自由落體定律，推翻之前亞里士多德 認為重的物體先到達地面、落體速度與質量成正比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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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 Pisa

04 仿羅馬式藝術 的驕傲Ⅱ

盧卡 Lucca 4-1 聖弗雷迪亞諾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Frediano 4-2 盧卡大教堂 Duomo di Lucca 4-3 聖米迦勒教堂 Chiesa di San Michele in Foro

城市的 身世

盧卡地處托斯卡納地區近海平原一帶，最早是由伊特魯里亞人 建立，西元前二世紀起成為羅馬帝國殖民地。 中世紀時期的盧卡是倫巴底人統治下的一個堡壘城市，也是當 時的法蘭奇納朝聖路線（Via Francigena）

從英國坎特伯雷

（Canterbury）到羅馬梵蒂岡（Vatican）中途重要城市之一。 十一世紀起隨著絲綢貿易帶動經濟繁榮，盧卡城市日益富裕， 於十二世紀時擁有獨立的城邦地位，之後開始陸續興建大型重 要建築。 盧卡除了十四世紀與鄰邦比薩發生劇烈衝突之外，大多維持政 治自治。至今市區依然維持著中古世紀風貌，擁有許多中世紀 教堂古蹟，尤其完整保留文藝復興時期城牆。這道建造於十六 世紀到十七世紀中葉的堅固城牆，護衛環繞著整個盧卡市。

4-1 基督升天大教堂

聖弗雷迪亞諾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Frediano, 6th Century

圖 4/1-1 廣場上的教堂立面

聖弗雷迪亞諾大教堂建於六世紀上半葉，起初是獻給聖文森特（St. Vincent），後來改獻 給聖弗雷迪亞諾

西元 560 – 588 年間來自愛爾蘭的盧卡主教，成為當時的盧卡主座教

堂。教堂坐落在聖弗雷迪亞諾廣場（Piazza San Frediano），是盧卡最古老的天主教大教 堂，保有早期基督教典型的巴西利卡式建築（圖 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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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 Lucca

圖 4/1-2 立面馬賽克

立面 〈 基督升天 〉 教堂最引人注目之處就在於外牆立面的美麗馬賽克〈 基督升天 〉，1228 – 1236 年間製作 完成，出自盧卡著名的伯林希羅（Berlinghiero of Lucca）家族工作坊（圖 4/1-2）。柏林希 利（Berlinghiero Berlinghieri）及其三子博納凡圖拉（Bonaventura）、巴洛恩（Barone）、 馬可（Marco）組成的藝術工作坊，是十三世紀托斯卡納地區非常重要的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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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 Lucca

4-2 聖馬丁大教堂

盧卡大教堂

Duomo di Lucca / Cattedrale di San Martino, 6th Century

盧卡市區的聖馬丁廣場 （Piazza San Martino ） 矗立著不同時代、各種 風格樣貌的建築，包括 民間和宗教建築。聖馬 丁是盧卡市的守護者， 因此盧卡這座規模最大 的教堂，也稱作聖馬丁 大教堂。整體建築風格 融合哥德式與羅馬式的 特點，轉化成為一種屬 於盧卡的比薩—羅馬式 風格（圖 4/2-1）。 圖 4/2-1 教堂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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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 Lucca

圖 4/2-2 正面拱門

圖 4/2-3a 三層柱廊

圖 4/2-3b 雕刻柱廊

圖 4/2-3c 羅馬式雕刻

立面 大教堂有一個相當壯觀的正面，是雕塑大師吉迪托．達科莫（Guidetto da Como）十三世 紀初期的設計（圖 4/2-2）。立面由三層精緻華麗的羅馬式雕刻柱廊組成，每根柱子各自 不同，或作羅紋、或成直線、或作浮雕，非常特別（圖 4/2-3a,b,c）。立面下層是三扇拱 門，為了配合旁邊原已存在的鐘樓，特地將右邊拱門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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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 Lucca

05 哥德式風格 的蔓延

錫耶納 Siena 5-1 錫耶納大教堂 Duomo di Siena 5-2 聖約翰洗禮堂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城市的 身世

錫耶納地處托斯卡納丘陵地帶，自西元前六世紀伊特魯里亞 時代即是一個重要據點。十二世紀期間，錫耶納的吉伯林派 （Ghibellines, 又稱皇帝派）與佛羅倫斯的歸爾甫派（Guelphs, 又稱教皇派）互相敵對。錫耶納人民為爭取城市規劃的權利， 長期與鄰近的佛羅倫斯對抗，兩個城市為領土之爭進行過數次 著名的戰爭。 錫耶納的發展在十三世紀達到全盛時期。 自 1287 年中產階級 掌權之後，經濟繁榮富裕，商人和銀行家無論是在歐洲商界或 是在教皇宮廷均享有極高聲望。建築表現也相當亮眼，當時 盛行哥德式建築。直到 1348 年歐洲黑死病肆虐，導致人口驟 減、經濟蕭條才告沒落。

1569 年，錫耶納歸入托斯卡納大公科西莫一世．德．麥迪奇 （Cosimo I de' Medici）統治，成為托斯卡納大公國的一部分。

1861 年，義大利重新建立一個統一的義大利王國，錫耶納是 首先加入的托斯卡納城市。1995 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舊 城中心區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錫耶納是一座風味獨特的中世紀城市，歷經幾個世紀的變遷， 依然完整保留義大利—哥德風格的城市面貌，彷彿時空凍結在 十四世紀。

5-1 聖母升天主教座堂

錫耶納大教堂

Duomo di Siena, 12th - 14th Century

圖 5/1-1 大教堂外觀

錫耶納大教堂位於市中心主教座堂廣場，為紀念聖母瑪利亞升天而建，又稱作聖母升天 主教座堂（Cattedrale Metropolitana di Santa Maria Assunta）。建築部分主要包括皮科 洛米尼圖書館（Biblioteca Piccolomini）、地下墓室以及大教堂博物館（Museo dell'Opera

del Duomo）等。聖約翰洗禮堂也在同座建築物的背面出口。大教堂融合羅馬式與哥德 式建築的特點，展現錫耶納的城市精神（圖 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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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耶納 Siena

圖 5/1-2a 教堂立面

立面 錫耶納大教堂自 1196 年開始興建，建築物大體上 完成於 1215 年。正立面直到 1284 年才起建，歷時 三十餘年竣工。外牆選用卡拉拉（Carrara）白、普托 拉（Prato）綠、 馬 利 馬（Maremma）紅 三 個 城 市 的 大理石，這也是托斯卡納地區教堂立面的三個基本 色。外觀相當富麗堂皇，由層層立柱、精緻雕刻和 繁複裝飾組成 ( 圖 5/1-2a)。教堂四角設立多位聖徒 雕像和異獸引水道，是由著名雕塑家兼建築師喬凡 尼．皮薩諾設計建造 ( 圖 5/1-2b)。現今教堂的雕像 幾乎都是複製品，原件保存在大教堂博物館。

圖 5/1-2b 雕像與引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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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耶納 Siena

5-2 文藝復興浮雕藝術縮影

聖約翰洗禮堂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1316 - 1325A.D.

圖 5/2-1 東北立面

錫耶納大教堂的背面即是聖約翰洗禮堂的正面，屬於同棟建築的不同入口。聖約翰洗禮 堂建於 1316 – 1325 年間，設計師為克雷西蒂諾（Camaino di Crescentino）。洗禮堂正立 面未完工的上層部分，以白色大理石為主，搭配墨綠色大理石條紋，加上些許粉紅色裝 飾，屬於哥德式建築（圖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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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耶納 Siena

圖 5/2-2 系列宗教壁畫

內部 拱頂裝飾一系列錫耶納早期文 藝 復 興 的 經 典 宗 教 畫， 色 彩 繽 紛的壁畫描繪十二個基督信仰 場景（圖 5/2-2）。左前方的拱頂 描繪〈 帕多瓦聖安東尼奇蹟 〉， 正 前 方 祭 壇 左 下 邊 牆 是〈 鞭 打 耶穌 〉，右下邊牆是〈 走向各各 他 〉， 中 央 祭 壇 拱 頂 為〈 耶 穌 受 難 〉。 這 是 1447 – 1450 年 錫 耶納畫家兼雕刻家韋克奇埃塔 （Vecchietta）及 其 學 生 繪 製， 於十九世紀末重新大幅粉刷（圖

5/2-3）。 圖 5/2-3〈 耶穌受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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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耶納 Siena

06 文藝復興 的前哨

佛羅倫斯 Florence 6-1 聖米尼亞托教堂 Basilica di San Miniato al Monte 6-2 聖母百花大教堂 Cattedrale di Santa Maria del Fiore 6-3 聖約翰洗禮堂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6-4 喬托鐘塔 Campanile di Giotto

城市的 身世

佛羅倫斯地處三面山丘環繞的盆地中心，伊特魯里亞時代只是 亞諾河畔的一個小村莊。西元一世紀時，成為羅馬帝國的一個 殖民據點；五世紀末臣服於東哥德王國，六世紀中葉由東羅馬 帝國統治。期間不斷被北方日耳曼民族佔領，直到西元 962 年 才隸屬於神聖羅馬帝國。 十二世紀時，佛羅倫斯的商業、手工業與毛織業發達，實力強 大的行會取代貴族主政。十三世紀成為獨立的城邦之後，開始 向四周擴張，與鄰近城邦比薩衝突不斷。直至十四世紀擊敗比 薩，獲得經亞諾河到地中海的出海口，成為托斯卡納地區霸 主。十五、十六世紀在麥迪奇家族統治下，佛羅倫斯的經濟與 文化發展達到鼎盛時期，音樂與藝術均有突出成就，成為歐洲 文藝復興的發源地。 現今的佛羅倫斯是托斯卡納地區首府，中世紀城牆環狀線之內 的佛羅倫斯歷史中心，保存數百年來的歷史痕跡，匯集重要的 文化遺產，1982 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

6-1 山丘上的修道院

聖米尼亞托教堂

Basilica di San Miniato al Monte, 1018 A.D.

圖 6/1-1 山丘上的教堂外觀

聖米尼亞托教堂坐落在佛羅倫斯一處山丘至高點，緊鄰著修道院與聖門墓園（Cimitero

delle Porte Sante），附近是米開朗基羅廣場（Piazzale Michelangelo），這是俯瞰佛羅倫 斯全景的理想地點。文藝復興藝術大師米開朗基羅認為這是佛羅倫斯最迷人的教堂（圖

6/1-1）。 聖米尼亞托教堂被視為是佛羅倫斯羅馬式建築的最佳典範，更被讚譽為義大利最美「托 斯卡納—羅馬式」教堂，不僅為義大利後來哥德式建築開闢道路，也開啟文藝復興建築 的大門，因此又有「前文藝復興」（Pre-Renaissance）建築之稱。聖米尼亞托教堂與聖約 翰洗禮堂同時期建造，兩者風格相同，立面同樣使用十二、十三世紀流行的白色卡拉拉 與綠色普拉托大理石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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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倫斯 Florence

圖 6/1-2 上下兩層正面

立面 教堂正面設計成上下兩層的裝飾相互呼應，外觀運用多種古典建築形式（圖 6/1-2）。這 種幾何有序的大理石外牆，是文藝復興建築最初的靈感來源。整體牆面以白色為底，綠 色蛇紋石做為造型線條，組成各式各樣單純的圖形（圖 6/1-3）。

圖 6/1-3 各式各樣單純的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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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倫斯 Florence

6-3 西方藝術史上首件公開招標案

聖約翰洗禮堂

Battistero di San Giovanni, 1059 - 1128 A.D.

聖約翰洗禮堂是佛羅 倫斯最古老的宗教建 築 之 一， 不 僅 完 美 體 現了佛羅倫斯的藝術精 神，成為佛羅倫斯羅馬 式建築的原型，也是托 斯卡納—羅馬式建築的 代表，更是一個融合信 仰、歷史與藝術的迷人 寶庫（圖 6/3-1）。 當時佛羅倫斯人相信， 這座首建於四世紀的 洗 禮 堂， 其 實 是 奠 基 於羅馬時期的戰神馬 爾 斯（Mars）神 廟， 這 也為佛羅倫斯「根源羅 馬」的觀點提供例證。 聖約翰洗禮堂現今的外 觀是於十一、十二世紀 重建，由當時政經實力 強大的毛織業行會卡利 馬拉（Arte di Calimala） 出資修復。 圖 6/3-1 洗禮堂東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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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倫斯 Florence

聖約翰洗禮堂外牆大量運用大理石切 割成的幾何圖案來裝飾，這些簡單的 幾何造型不僅勾劃出門窗牆面，也強 調建築本身的結構線條，可說是白色 卡拉拉和綠色普拉托大理石鑲嵌傑作 （圖 6/3-2）。半圓拱是羅馬式的一大 特徵，以壁柱、半圓拱、石條相間裝 飾。建築幾何設計以和諧的古典風格 覆蓋原始砂岩，明顯呈現文藝復興時 期空間比例的美感觀點。包括偉大詩 人但丁在內的許多著名人物都在此受 洗，但丁也在其作品《 神曲 》中記述 此事。 聖約翰洗禮堂是一座八角形建築，稜

圖 6/3-2 幾何裝飾外牆

錐形屋頂設計，如同拉文納兩座洗禮

堂的圓頂，在屋頂正中央設計一圈八角形天窗。自基督教早期開始，洗禮堂普遍就是八 角建築造型。「八」意味著「再生」，象徵六天工作， 第七天休息，第八天耶穌「復活」重 生。洗禮是重生得救的象徵，從第八天的新生活開始，正如《 馬可福音 》幾處經節提到 七日的第一日清晨：

到了晚上，因為這是豫備日，就是安息日的前一日。（可15：42） 過了安息日，抹大拉的馬利亞，和雅各的母親馬利亞，並撒羅米，買了香膏，要去 膏耶穌的身體。七日的第一日清早，出太陽的時候，他們來到墳墓那裡。（可16： 1-2） 在七日的第一日清早，耶穌復活了，就先向抹大拉的馬利亞顯現。（可16：9） 三面大門 十四至十五世紀期間，聖約翰洗禮堂分別在東面、南面和北面增加一扇青銅浮雕大門， 這是義大利早期文藝復興雕塑作品中最為燦爛輝煌的藝術瑰寶。洗禮堂現今的大門是複 製品，原件保存在大教堂博物館（Museo dell'Opera del Du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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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倫斯 Florence

07 早期西方基督教 推廣中心

米蘭 Milan 7-1 聖安布羅斯教堂 Basilica di Sant'Ambrogio 7-2 聖勞倫斯大教堂 Basilica di San Lorenzo Maggiore 7-3 米蘭大教堂 Duomo di Milano

城市的 身世

從西元 286 年戴克里先皇帝（Diocletianus）將帝國行政區劃分東、西兩部， 到西元 402 年分裂後的西羅馬帝國皇帝霍諾留遷都拉文納，這段期間的米蘭 （古名 Mediolanum）一直是帝國西部的政權中心。 西元 313 年，帝國西部君士坦丁大帝與東部皇帝李錫尼（Licinius）共同頒布 〈 米蘭敕令 〉，宣布羅馬帝國境內有信仰基督教的自由，承認基督教的合法 地位。米蘭因此成為基督教推廣中心，基督教也開始與帝國政權合流。西元

374 – 397 年，安布羅斯（Aurelio Ambrogio）擔任米蘭大主教期間，對基督 教世界有重大貢獻。 六世紀時，倫巴底人由北歐輾轉遷徙至義大利北部並建立倫巴底王國。直到 八世紀，倫巴底人在義大利各屬地整合古羅馬、基督精神、拜占庭影響以及 日耳曼風格，強化修道院對中世紀基督精神及文化的影響力，推動建築式樣 自遠古至中世紀的轉型。 十五、十六世紀在斯福爾扎家族（House of Sforza）統治下的米蘭，農、工、 商業發展迅速，成為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重鎮。1796 年拿破崙佔領米蘭， 並於 1805 年將米蘭定為義大利王國首都。現今的米蘭是倫巴底地區首府， 僅次於羅馬的義大利第二大城市，也是世界時尚與設計之都。

7-1 殉教士大教堂

聖安布羅斯教堂

Basilica di Sant'Ambrogio, 4th Century

圖 7/1-1 教堂外觀

聖安布羅斯教堂位於聖安布羅斯廣場（Piazza Sant'Ambrogio），由主教聖安布羅斯於西 元 379 – 386 年間主持興建，是米蘭最古老教堂之一。西元 789 年，本篤會（Ordo Sancti

Benedicti）在教堂旁增建一座本篤會修道院（Monastero Benedettino）。教堂於 1099 年進 行重建，成為目前的仿羅馬式建築外觀（圖 7/1-1）。 教堂的興建位址，正是基督教合法化之前無數基督徒遭遇迫害殉難的埋葬處，早期稱作 殉教士大教堂（Basilica Martyrum）。其中著名殉教士包括米蘭主教聖安布羅斯、聖傑瓦 修斯（St. Gervasius）與聖波羅塔修斯（St. Protasius）雙胞兄弟。聖安布羅斯是四世紀著名 的拉丁教父，羅馬大公教會的四大教父（Doctor of the Church）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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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 Milan

圖 7/1-2 中庭門廊

鐘樓 教堂左右兩側設立兩座高度不同的鐘樓（Campanile）。右側是建於九世紀的僧侶鐘樓 （Campanile dei Monaci），具有典型防禦性樸拙的外觀；左側是建於十三世紀的教規鐘 樓（Campanile dei Canonici），外觀較高且較為典雅。

中庭門廊 大教堂正前方是一個矩形的柱廊庭院，庭院柱廓靠近大教堂的一側構成教堂的正面。 教堂中庭的興建年代可追溯至 1050 年，這個四面門廊（Quadriportico）則是建於 1095–

1096 年間，屬於早期基督教堂建築的典型元素。中庭門廊是一個四邊形的開放空間結 構，這是進入教堂的神聖入口，有些教堂會在門廊中央設置一個噴泉（Cantharus）用於 潔淨（圖 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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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 Milan

7-3 一首用大理石寫成的詩歌

米蘭大教堂

Duomo di Milano, 1386 - 1813 A.D.

圖 7/3-1 外觀

米蘭大教堂是米蘭最具代表性的精神地標，整座大教堂本身就是一件藝術作品，講述一 個跨越六個世紀的信仰與藝術故事。十九世紀美國作家馬克．吐溫（Mark Twain）盛讚米 蘭為「一首用大理石寫成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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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 Milan

米蘭大教堂是一件相當獨特的建築傑作，歷經約六個世紀的建築工程，融合國際哥德式 和傳統倫巴底建築風格，後續裝飾又增加文藝復興、巴洛克、新古典主義和新哥德等風 格，先後經過倫巴底、法國、德國等各地建築大師的參與。數百年來，許多建築師、雕 塑家和藝術家在著名的大教堂工廠（Fabbrica del Duomo）貢獻心力，共同打造這座雄 偉壯觀的建築。米蘭大教堂內外佈滿各種雕塑，具有強烈的裝飾性，極盡繁複華麗，有 「米蘭象徵」的美稱。 米蘭大教堂坐落於市中心的大教堂廣場（Piazza del Duomo），廣場下方是古羅馬道路的 遺跡，這裡也是第一個米蘭基督教中心。大教堂的前身聖瑪利亞教堂，是一座五世紀時 的巴西利卡式建築，1075 年毀於一場火災，之後在 1386 年米蘭大公下令重建。當時雖 然是西歐哥德式教堂的發展巔峰時期，但是米蘭大教堂的設計理念仍舊以羅馬式教堂為 基礎，現今的日耳曼哥德式尖塔造型是後來才增建。大教堂外部裝飾的大理石雕刻，相 當華麗細膩，造型也變化豐富。整體外觀是一個巨 大三角造型，以人字形山牆為立面，全部採用白色 大理石砌成，而不是使用傳統倫巴底磚。這是歐洲 最大的大理石建築之一，展現哥德風格的革命，因 此又有「大理石山」之稱（圖 7/3-1）。

立面 米 蘭 大 教 堂 直 到 十 八 世 紀 末 才 完 成 最 終 的 規 劃。

1805 年拿破崙在米蘭大教堂加冕為義大利國王，之 後下令建完教堂的正面，最終於 1813 年完工。 現今教堂的正面以六個大型方石柱分隔五扇大銅 門，方石柱完成於 1896 年，刻繪數十幅大型浮雕 和上百個人物；五扇銅門隔出許多方格，分別描述 教堂歷史、神話與《 聖經 》故事。1906 年最早製作 中 間 銅 門〈 聖 母 瑪 利 亞 的 一 生 〉（圖 7/3-2）， 左 右 兩側銅門依序是〈 君士坦丁皇帝法令 〉、〈 聖安布羅 斯生平 〉、〈 米蘭史：從德意志國王腓特烈一世滅 亡到萊尼亞諾戰役 〉、〈 大教堂歷史 〉，陸續完成於 圖 7/3-2〈 聖母瑪利亞的一生 〉

1948 – 1965 年間。 253

米蘭 Milan

08 信仰與建築藝術 完美結合

哥德大教堂 Gothic Cathedral 8-1 中世紀信仰背景 8-2 視覺圖像傳遞信仰 8-3 解讀教堂佈局與結構 8-4 基督信仰本源

光

8-5 哥德式教堂建築構成元素 8-6 哥德大教堂

西歐 VS 義大利

「哥德式」起源 哥德式建築是 1140 年左右起源於法國的建築風格，十二 至十五世紀盛行於西歐地區，屬於中世紀後期日耳曼建 築風格。對於義大利人而言，古希臘羅馬藝術才是正統 藝術，而日耳曼人屬於蠻族的一支，於是以野蠻民族哥 德人名稱，泛指這種新建築形式是「蠻族式」，這即是「哥 德式」（Gothic）一詞的由來。

8-5

哥德式教堂建築構成元素 「神就是光，在他毫無黑暗。」

《約翰一書》1章5節

哥德式教堂的設計理念，從回歸光的啟示本質出發，重新定位光的藝術表現。為了讓教 堂空間達到實質呈現光的聚焦效果，於是從兩個面向構思引進大量自然光照進黑暗室 內，一是縱向拔高建築主體；二是橫向薄化建築牆體。前者體現在向上延展的尖塔、尖 頂（Spire and Pinnacle）和尖拱（Pointed Arch）；後者以大面積開窗取代傳統厚實牆體， 採用彩繪玻璃（Stained Glass Windows）替代鑲嵌壁畫裝飾。同時運用拱肋（Vault Rib） 和飛扶壁（Flying Buttress）的建築架構，分散中央拱頂的壓力並強化整體建築的穩定 性。哥德式教堂建築從造型、技術到裝飾以服務光為前提，達到建築形式與信仰內涵的 一致，讓神之光照進信徒心靈。

照見光源 隨著工藝技術的進步，十二世紀時的玻璃不再是昂貴材料，得以大量使用於製作彩繪玻 璃。於是在最大限度的採光要求之下，哥德式教堂牆壁除了必要的支柱，全是玻璃構成 的光牆。這些玻璃花窗既高且大，幾乎承擔牆體的功能。 彩繪玻璃描繪《 聖經 》故事、傳遞神學思想。從遠處看，彩繪玻璃就像巨型萬花筒般高 彩豔麗的抽象圖案，近看則是可以閱讀的耶穌生平與《 聖經 》故事。在每一天的不同時 間裡，光線透過高窗射進教堂內部，隨著時光流轉，進入室內的光線角度不斷地改變， 投射在牆上地面，呈現出變化多端的顏色與形狀。在這樣的教堂空間裡，喚醒人們內在 心靈與神之間的神聖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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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大教堂 Gothic Cathedral

透過彩繪玻璃的設計，讓教堂採光充滿戲劇性和神祕性。就造型上，彩繪玻璃主要分為 細長的「柳葉窗」（Lancets）和圓形的「玫瑰窗」（Rose Windows）。尤其是玫瑰窗，象徵 聖母瑪利亞、永恆以及宇宙。 以沙特爾大教堂為例，從戶外與室內兩個不同的空間觀看北翼的彩繪玻璃窗，會產生截 然不同的視覺感受。在戶外看，除了圓形的雕花窗格子之外，是一片黯黑，無光、無 色；在室內看，則呈現豐富多彩的《 聖經 》故事，象徵著當信徒走進神的居所，將可經 歷神同在的豐滿。

1194-1220 年 沙特爾大教堂

彩繪玻璃戶外與室內截然不同的視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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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大教堂 Gothic Cathedral

「看哪，神的帳幕在人間！他要與人同住，他們要做他的子民，

神要親自與他們同在，做他們的神。」 ──《啟示錄》21章3節

國家圖書館出版品預行編目 (CIP) 資料 至高之處：義大利教堂藝術的千年光輝 / 戴佳茹著 . -- 初版 . -臺北市 : 宇宙光全人關懷 , 2020.04 面; 公分 ISBN 978-957-727-575-2( 平裝 )

1. 藝術史 2. 宗教建築 3. 基督教 4. 義大利 9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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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佳茹 金薇華 王曉春 張蓮娣 郭美鈞 林宜倩 王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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