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视报 City Eye38

旧 物 新生 种方 式 的

关注乔治市的生活与文化

George Town Lifestyle and Culture

城视报创刊于2014年5月，每三个月出版， 是一份由写作人、设计师及摄影师等人共同编制的 社区画报。可在乔治市一带的咖啡馆、餐厅、书店、 民宿、主题馆、人文空间等地方免费索取。

召集人 黄伟益

出版单位 乔治市文创中心

策划统筹 黑土设计所

出版总监 庄家源

主编 张丽珠

编辑 徐秋雁

采访撰文 赵慈宇 | 徐秋雁 | 谢丽萍 | 曾瑞涓 | 郑欣美

特约作者 ST Leng

摄影 谢丽萍

设计 李欣蔚 | 谢丽萍

实习 曾瑞涓 | 郑欣美

Special Thanks

亚洲文件夹集团主席拿督林顺发 赞助本刊全部费用

Printed by Asia File Products Sdn Bhd 16, Kawasan Perindustrian Bayan Lepas, Phase IV, MK12, Bayan Lepas, 11900 Penang, Malaysia

Published by 乔治市文创中心

COEX @ Kilang Besi 123, Jalan Timah, 10150 George Town, Penang.

主编的话

这几年来，每每认识新朋友时，谈话中免不了自 我介绍：看过城视报吗？对方答案其实不重要，因为我 的下一个动作，是把一份或几份本报递过去。8年过去 了，这样的行为一直保持。年资有了，自然也有一些新 朋友说：很久之前就看过你们，你们一直都在啊。 很久是多久呢？这真是好问题。在“很久”的时间 里，从大开本到小开本，从16页加厚至48页，从本土书 写至跨境跨界的内容创作，从马来西亚到任何可以抵 达的地方，城视报耐心地，慢慢地渗透触及。由衷感谢 本报赞助人，亚洲文件夹集团总裁拿督林顺发始终的 支持。

踏入2023年，伙伴们以坊间大热的旧物新法二 手经济行动，写出新旧交融的生活体验。城视报在这 新的一年，也迁入槟城最具人气和底气的COEX共创 园区，与我们共创的岛读书店共处一室。与 HIN BUS DEPOT依偎共生的COEX是全新艺文展地和空间，为 乔治市注入新能量，我们期许在这被绿地蓝天和美事 包围的COEX，更精进更有力量。

地址：

Penang City Eye COEX ，123, Jalan Timah, 10150 George Town, Penang.

Penang City Eye 城视报

Contact +6019 472 6525 cityeyepg@gmail.com

著作权所有，

本社区报图文非经同意不得转载或复制。

2023年 城视报入驻槟城 COEX园区

如新如心

建筑绘图：aLM Architects

撰文：赵慈宇 曾瑞涓 摄影：谢丽萍

你对二手的印象是什么？是便宜、环保还 是小众？

全球二手市场很大部分建立在资本流动、 发展中国家和先进国家的经济差距之上。二战 后许多国家经济崛起，工业化生产普及的同时 物品的制造成本下降。人们不再用“坏了再修 补”、“一代传一代”的态度对待物件，购物成为 一件很时髦的事。

消费主义盛行让人们家里囤积了越来越 多的物件，占据越来越多的空间。尤其对于日 本这种空间稀缺的国家，垃圾处理就自动变成 重要的课题。于是人们将从家里淘汰的物件送 到慈善机构、回收中心，这些物件有些被放上

二手里的世界

社区的平价商店的架上售卖，回归当地社区， 更多则出口到其它国家。物资尚未丰富的发展 中国家成为了这些过剩资源的出口。除了解决 了垃圾和空间问题，从环保的角度来看，转卖 二手物品所需要的能源和材料远远少于生产 一个新产品，所以成本也相对低。

也有些人是从捡便宜为起点，逐渐发现寻 旧物的乐趣；有些人则迷恋过去某个时代，或 是欣赏过去物件之制造精良和用心。近年来物 品型号更迭越来越快，成本越来越低，使用寿 命也越来越短；反观五十年前的旧物，经过一 些修整还能完好使用。

无论如何，在提到二手的魅力时，这些二 手爱好者都会提到“寻宝”这两个字。寻宝的过 程令人着迷：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爱 上什么、把什么带回家。或许你遇到一件很喜 欢的二手衣服，但尺码不对，那你就只能遗憾 地和它说拜拜，因为在二手店里，每件衣服都 独一无二。

二手里的世界

或许人们对于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感到厌倦， 在二手物品中寻找惊喜就是短暂突破这种循环的出 口。我们已经不甘于可预知的消费，需要在消费中 制造一些邂逅，让物件和自己有的不仅是明码标价 的买卖关系，而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Kamil | Nostalgist Store

时光凝滞

Nostalgist Store座落在乔治市边缘， 藏在民宅之间，外观不太显眼。店铺的主人是 身材高壮的马来青年Kamil，他的藏品以电 子、机械物件为主，也有大量的二手书和黑胶 唱片。Kamil学生时期从bundle开始接触二 手衣物，进入职场后，搜集和修理旧物成了他 业余时间的解压小出口，渐渐地也开始做起了 旧物修理和交易。

Instagram: nostalgist.store

地址: No.3, Lebuh Peking, George Town, Penang.

时代 x 记忆

和很多搜集者一样，Kamil 特别享受认识每个物件的历史和 知识，但在理论以外，这位技术型 文青还沉迷于用双手拆解、研究 和重组的实操过程。他搜集的旧 物大多产于80、90年代或以后， 那是他所参与和存在过的时代， 对于这些物件也更有记忆和感 情。他重视物品的功能，拒绝让旧 物仅仅作为一个摆饰。店内大多 数的物件经过他的维修，都可以 使用。

“大多数旧物的故障只有 一点点，都是可以修理好的。比 如说电视，有些人说坏掉啦不 能用啦就整个丢弃，其实我换 个保险丝就能用了。我很喜欢 研究这些。”

“Belajar”（学习）这词不断在对话中出现，这是Kamil搜集旧物的热情所在。 因此只要对方感兴趣，他都很乐意分享交流。

隐匿小店 x 交流空间

Nostalgist Store平日不对外开放，周末则走预约制。比起门市， 这里的定位更偏向维修工作室，以及一个让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交流 的空间。Kamil自己还有正职，并不将维修和旧物买卖当作生意来经 营，开店、跑市集和维修全由热情推动。他坦荡地说，店里的货源大多 成本很低，甚至是一毛不花找来的，因此他收费较为廉宜，希望能让 喜欢旧物的人负担得起这一份兴趣和求知欲。不过若算上维修时间， 这些物件的成本可不低。

“你不能把老东西当新东西看待，期待它有保修期之类的。买 旧物肯定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这东西它本身其实已经过期了，可不可 以用还是要看你幸运不幸运。当然故障的话我也可以修理，但订购零 件、修理也需要时间。”

这种大费周章是这兴趣、这学问不可省略的一个过程。不过时代 飞速前进，他所收藏的物件，“功能”早已经浓缩到一台智能手机中， 除了摆设，它们的功能真的还有立足之地吗？Kamil用了一个很妙的 比喻来回答：通过黑胶和串流平台听音乐的差别就如养一只猫 和在YouTube上看猫影片的差别。不仅媒介不同，体验也大径 相庭，不可取代。

兴趣 x 生活

作为搜集者，他对“囤积”有一套理论：生活的空间不该堆积太 多的旧物，这样心情也会随之变得沉重。他将藏品全放在Nostalgist Store和另一个仓库，回到家就享受家庭生活。将兴趣、工作和家庭安 放在不同的空间自由穿梭，是他保持灵活和平衡的窍门。Nostalgist Store里的物品也大多供买卖，越摆越多不如卖掉。留下自己真正喜欢 的，不时拿出来听听歌、玩玩游戏。

被拆开维修中的打字 机。Kamil用“best”来 形容上世纪的工艺：构造 精密、材料良好。

二手风潮的兴起，最直接体现在穿着上。上个 十年，“跟上潮流”可能是拥有几件快时尚衣服； 但最近，仅仅如此已经无法满足年轻人标榜自己个 性的需求。二手衣物悄悄从地下转到小众，成为时 髦的象征。国外相关研究数据和报告亦显示，全球 二手衣物市场的增长速度，是普通时尚市场的三 倍！从便宜的bundle到精品古著，二手衣的种 类其实很多。售卖二手衣的店铺，也大概能分成以 下几类：

2.非盈利组织开办

的平价商店（thrift store“节俭店”）

槟城有几家拥有教 会背景的平价商店，售卖 包含衣服在内的各类居 家物件。扣除运营成本， 店铺的盈利通常用来资 助其它公益项目。这里的 衣物都由社区捐赠，也能 找到许多00年代-10年 代早期的款式，除了休闲 服装，甚至还有礼服和制 服，售价非常便宜，主要 顾客群是低收入群体。

3.以营造独特风格为出发点开办的二手衣店

这些二手衣物大多是国外进口，由热爱穿搭的经 营者精心挑选而来。从这些衣物也大概能推测出不同 经营者的穿搭重点——背心外套、靴子、花衬衫。老店

屋内结合男女装，还和其它单位——刺青室、咖啡馆共 享空间经营，是老城内小众又时髦的空间。

1. 以“Bundle”（捆绑）命名 的二手衣店

Bundle是二手衣物在马 来西亚的别称。这些衣物大多 来自美国、日本等消费盛行的 先进国家，被打包（有时也不分 类）捆绑成一个个大包裹出口 到南美洲、非洲 和东南亚的发展 中国家。这 些店铺大多 由马来人经 营，最大特 色就是价格 廉宜，分布 在商场、路 边的锌板屋 甚至偏远的 甘榜。

4. 运营成熟的 二手产业 除了独立经 营的小店，马来

西亚其实拥有一定规模的二手产业，已经悄悄发展 出一套成熟的运营模式。二手商从国外进口大量二 手衣物，并将它们分类送到旗下不同定位的店铺。也 有日本二手集团看定马来西亚市场，直接在大型商 场开办二手超市。在这里，一件衣服就是全球化的缩 影：产于孟加拉、被送到日本的消费者手里、丢弃后 又作为二手衣物出口到马来西亚，马来西亚的 商人再将它放上ebay售卖，最后又运到美国的 复古爱好者手里。

公益平价商店

Thrift Store

地址：Mezzanine Floor, Island Plaza, 10470 Tanjung Tokong, Penang. 营业时间：Thur-Mon, 11am-5pm

PULAU TIKUs

地址：56-D Ground Floor, Perak Plaza, Jln Perak, Taman Lalulintas, 10150 George Town, Penang.

营业时间：Mon-Sat, 8.00am-4.30pm

地址：52C, Jalan Penang, 10000 George Town, Penang.

营业时间：Mon-Fri, 9.30am-4.30pm

GEORGE TOWN

地址：Ground Floor, 41, Chulia Street, 10200 George Town, Penang.

营业时间：Mon-Fri, 9.30am-5.30pm

1. WCC Value Shop

4. Kawan Shop

3. Family Thrift Store

2. The Lighthouse Thrift Shop

前卫时髦的二手空间

Vintage Shop

1. Moon and Ocean Store

男女二手服装 | 咖啡

地址：93, Aras 2, Lebuh Armenian, 10200 George Town, Penang. 营业时间：Thur-Tue, 3pm-10pm

男女二手服装 | 刺青| 改装裁缝

地址：70, Jalan Seang Tek, 10450 George Town, Penang. 营业时间：Wed-Mon, 3pm-10pm

3. Vintage 99/ Tingtongtiam

男女二手服装 | 刺青穿孔 | 塔罗问事

地址：14, Lebuh Ah Quee, 10200 Georgetown, Penang.

营业时间：

Wed-Mon, 12pm-8pm/9pm (Vintage 99)

Wed-Sat, 12pm-7pm (Tingtongtiam)

2. Atas Store/ Doppelgangerstore

将二手物变成产业 FUJIYAMA 掀古著风潮

对旧物喜好者来说，在槟城开枝散叶的 Fujiyama日本古著店像一座走不出来的迷宫。

放眼望去，从日本进口的多是高端品牌服装 和物件，以及一些绝版古著，偶尔也会有复刻版 及全新二手服装（brand new vintage）在

内。创办人Kimura于2018年在槟城创店， 4年间将古著店开遍马来西亚各城市，是本地二 手市场普及化的一大推手。

Fujiyama Jeans & Tokyo No.18

地址: 124-C, Jalan Burma, 10050 George Town, Pulau Pinang.

店长Kidd掌管女装部Tokyo No.18，他和下属 擅长配合不同节庆，为客人挑选理想衣物。他们逢 佳节即做出吸引人的陈设，甚至毕业季也有适合推 荐的毕业典礼衣饰。男装部Fujiyama Jeans，主要 有男装牛仔衣裤；Fujiyama Boy则主打男装骑行 夹克衬衫、军装夹克等。

二手市场里从不退流行的黑胶唱片，是音乐部 Fujiyama Records焦点。这里有黑胶唱片、黑胶唱 片播放器、收音机、玩具模型等；Fujiyama Camera 则展售拍立得、旧相机等。

旧时代时尚的再现

Kidd年轻时行旅欧洲，常去二手名牌商店，逐 年累积了独到的二手时尚穿搭。他眼里的古著一点 都不旧。“许多人不懂得欣赏二手的独特，殊不知每 个品牌都曾经历不同设计师的替换，有着时代性的 特色。”

他认为，比起快时尚（fast fashion）服装，每件 古著的款式都稀有，不少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他选 择穿搭二手服饰的关键。

“时装潮流是循环的，就像父母那个年代的

服装或配饰，到了今天都可以再 穿。Levi’s就曾推出一批模仿70和 80年代的复古版牛仔衣物。”

二手与历史的关系

除了日本品牌，店内也卖法国名牌Chanel；美 国三大牛仔品牌，Wrangler，Levi’s及lee及各类 英国服饰。日本人特别欣赏美国的时尚潮流，因此 穿出日本美式复古穿搭风格——阿美咔叽（amekaji）。日本也有英国绅士的穿搭风格，不过阿美咔 叽还是比起前者来得普遍。

店内的黑胶唱片主要是60-70年代生产，其中 有60年代中期风靡全球的英国摇滚乐队——The Beatles的黑胶唱片。这种种西方文化的渗透，显示 了日本人崇洋的文化历史。黑胶唱片也曾经历20 年的停产，主要是1990-2010年间，那时市面上只 流行光碟。一直到2010年，黑胶唱片再次复兴，并 重新发行。近年，它已成为玩家们的囊中物。

Fujiyama Records负责人Jason分享，经典 黑胶唱片即便年代久远，往往会因一部电影再度掀 起热潮，证明黑胶唱片具备恒久不衰的魅力。

对产品价值的重视

因为曾经被拥有，古著、二手服饰、黑胶唱片 的表面或包装不免带着瑕疵或不完美，所以明白二 手涵义的男女都理解，古著和旧物留下的“岁月痕 迹”是可贵的，买家必懂这个道理。

Kidd和Jason告诉我们，华裔顾客常要求减 价，不过他们相信旧物的价值包括它的过去，因此 商品从不减价。店里一年到头，也不曾进行任何促 销吸引顾客，或给予特别优惠。

让货品加分的方式是加强服务，举个例子，古 著或二手服装有其独特性，需要懂得穿搭才能展现 品味和时尚美感。Kidd经常协助顾客配合场合挑 选服装，当然少不了服饰搭配。

镇店之宝: 价值RM4500的 Chanel包包。

循序渐进的发展

因着多元的选择和精致筛选，Fujiyama营造的二手潮流在国 内遥遥领先。业务发展经理Paul透露，老板至今共推出18个品牌， 包括二手服装、饮食、家具等。服饰的部分，主要根据不同顾客群的 需求分类，如最高端的服饰送至Fujiyama，中端的服饰送至另外两 家品牌Doubt？和Stomp，而低端服饰则送至二手店MF Mart。

经过20年的经营，当年的二手物货仓，已经拓展 为成排成列的专店，并且出口泰国和缅甸。“Kimura 经营的不仅仅是一个公司，而是产业。”

最好的东西可能就在里面， 只是你太懒惰挖。

Eunice 玉晶 | 二手爱好者

Eunice玉晶来自雨城太平，目前定居槟城，是一 位摄影师，也是二手爱好者。2020年起，她开始在网 上、在市集售卖二手衣物。我们走进她的租房，这里处 处显现出主人作为一名极繁主义者的情怀：复古衣物叠 挂整齐，除了从bundle淘来的“奇装异服”，还有 妈妈的牛仔裤、大伯的鞋子；从各处搜罗来的二手摆饰 品，有捡来的小木桌、教堂买来的桌灯、甚至奶奶的侨 民证，每一件物品背后都是一个寻宝故事。

玻璃装饰-WCC value shop

椅子&note clipper- Kawan shop

灯二手店太平教堂的

时钟- Carousell

怎么开始接触二手物？

中学的时候开始喜欢打扮，但衣服太贵了。那 时我妈妈一个马来朋友介绍我去bundle。我才发 现，哇，原来衣服也可以这么便宜！那时候bundle 的环境没有现在那么美，就是一个大仓库，衣服两 块钱三块钱。其实我一开始买二手也不是为了追 求复古风格，纯粹是想从二手里面找一下最近流 行的衣服。

一开始我会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穿的是二手 衣，那时还是会有一点偏见。大学来到槟城，这里 蛮接受这样的文化，才开始敢讲出来。后来慢慢开 始喜欢旧物，也找到自己穿搭风格。

我蛮常去bundle找衣服的，因为卖衣服嘛。 我去的都是很偏僻的地方，那里可能就是放着一 个笼，全部衣服丢进去你们自己挖。有时最好的东 西可能就在里面，只是你太懒惰挖。

后来我又发现，我的教堂原来有卖二手物的 地方。别人把东西捐过去，他们以很便宜的价格卖 出去。那边真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我在 那里买过很多黑胶唱片，还买了一架黑胶唱片机。

买的时候不知道状态如何，拿去修理的时候才知 道这架唱片机是80年代产的，如果要转卖的话其 实可以提到很高的价钱，但我舍不得卖。

为什么卖二手衣？

我开始买二手衣是因为便宜，又很多样化。 所以我就想卖二手衣来回馈大家。对于想要打扮 得美美，可是资金有限的年轻人来说，二手衣真 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想说，其实衣服你要穿 得美，不一定要买新的，也不一定要去快时尚店 花很多钱。

你认为二手的魅力是？ 好像寻宝，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会找到什么。 其实回收中心也是一个很多宝藏的地方。二手的 东西都是单件的，不会说一个款式有很多颜色、 很多尺码，也不会和其他人撞衣。虽然我一直买 衣服，但它好就好在一件衣服可以穿很多年，过 了很多年还是不会过时。

Other accessories- 不

bracelets hanger & trays-（好像是？）Watches

Kawan shop

书农居，把旧书喻为种子，新书喻为新 芽，意指用旧书种植和培养新书，有传承 的寓意；书农居是一个线上阅读空间，大 约在十年前创建，主要分享旧时代刊物的 文字内容。创办人黄一栋是一位旧书迷， 藏书旧书一箩筐，后来还开设“书农居二 手书库”与“纸情纸景”两个脸书群组与同道 中人交流分享。书农居二手书库以售卖二手书 为主，纸情纸景则是一个线上分享空间，主要 分享旧书和旧刊物的视觉设计。

最爱藏书： 左：1922年由Hodder & Stoughton Ltd 出版的《Alice In Wonderland》。 右：1965年由香港育英书局出版的 《爱丽丝奇梦境》。

旧课本刊物的时代意义 黄一栋

| 书农居BookFarm

书店特色？

书农居主要的藏

书有老书、古董书、老课本、老漫画、旧杂志期刊、旧报纸及绘本为主。藏书 的内容多以有图画、插图等视觉元素为优先，其中早期的儿童文学关联书

籍或期刊也收藏不少。

书的来源？

30年代的国语课本。

喜好阅读的父亲留下种类繁多的书籍和刊物，而身为老师的母亲则 留下多本教科书和教育关联的书籍。这些书本使我在藏书的方向奠定了一些基础，如对收藏旧 武侠小说和收集老课本等产生兴趣。此外，早年我常到吉隆坡的二手书摊或网上寻宝，收集不少 有趣的旧杂志或“稀奇古怪”的旧书，丰富了书农居的藏书内容。

如何看待二手书？

我认为旧书见证了历史的一面，旧期刊

（杂志）记录了历史的一刻（时效性），其内 容也因不同地域和时代而变化，拥有特殊的纪念价值。

香港光明出版社印行的山寨版《射雕英雄前传》和山 寨版《射雕英雄后传》，并非由作者金庸撰写。

如何判断一本老书的价值或决定收藏一本老书？

40年代的国语课本。

我会以书本版权页内的资讯为标准，如出版年、版次、主编、绘图者和 出版社等等来判断一本旧书的收藏价 值，还有出版背景与作者也是重点。装 帧与视觉要素亦是收藏的要素，我会 以“稀、奇、古、怪”这四种书本的“性 格”来决定要不要收藏一本老书，这是 多年前受到我藏书的启蒙老师“树上 书屋”老板Alex Teo 的影响，而培养出 的一种收书习惯或标准。

70年代的课本仍沿用注音符号与繁体字，直到1983年起 改为汉语拼音和简体字。

脸书专页:书农居BookFarm

只爱社会议题读本

端品书苑是一家 网络二手书店。端，

黄碧幼 | 端品二手书苑

有“直”的意思，因为想卖的书，必须是“端”的，端 品二字合在一起，即可理解为把“品”端出来。借由好 书的引入、推广，从而让马来西亚人在阅读的“品”质 上能够获得提升。黄碧幼当初为了有更多时间陪伴女儿 而创立端品二手书苑，身为中学老师的她对选书有独到 的眼光，总能挑到一些富有深度的二手书。她认为作为 一个卖书者，不仅仅只是卖书，还需要带领读者思考和 探讨社会议题。

《理智之年》阐述了人与人之 间的关系，带出人们在追求自 由的同时也被束缚的煎熬。

书店特色？

端品书苑的创立宗旨是想为本地社会营造

更有品质的阅读风气，卖的皆是本地市场较冷 门的、内容比较硬性及有专业性的书。

书的来源？

我曾在复旦大学留学，因而有中国正规出版社的联系管道。为了确保 所购入的书是原版的，我都直接向中国出版社购书，而不是在淘宝购书。

二手书类型？

我是按个人喜好来挑选 书籍，主要有文、史、哲三类。

《解读禁忌:中国神话, 传说和故事中的禁忌主 题》以民间故事作为载 体，展示不同主题的禁 忌对人类生活起到的实 际意义。

和龙应台的散文，所挑选的文学类主要是散文，而 不是纯文学。而20几岁开始 则喜欢读哲学类的书，其他社科类的，也特别关注 议题讨论的书。

我中学时期很喜欢读三毛

如何看待二手书？

《历史中的性》以世界人类文明的发展脉络， 揭示两性关系的一种神秘纽带。

二手书的内容最能显出它的价值，并不会因为书本表面的瑕疵、厚度不足就降低它的价值。

脸书专页：端品二手书苑

槟城还有这些二手书店值得去探索：

1. Studio Howard，George Town

2. Leo Books，Island Plaza

3. TSN BOOK ADOPTION CENTRE (BAC) PENANG 书籍领养中心，Bayan Lepas

4. Bookoo Shop，Hin Bus Depot

5. Tanjong Town Books Store，George Town

6. 共思社Ruang Kongsi，Gelugor

7. Chowrasta Market 二楼二手书店，George Town

二手 17

旧的生命力

现代鲁班的建造魔法

魏国华 | Chengal House

座落在槟城高渊的Chengal House， 是古董和古迹建筑爱好者们的淘宝乐园。主 理人魏国华从马来西亚和东南亚各地搜来老 屋拆卸前保留下的建材和家具，和团队在这 里将它们修复、重新设计循环使用。顾名思 义，Chengal House的主要结构由正艾木 （Chengal）建造。但不多人知道，这座别致 的建筑其实全由再循环建材建成，而设计这座 建筑的手，还竟然是会计师出身。

自学摸索木材

大学毕业后，魏国华曾在印尼一间家具制厂 当会计师。他对本业兴致寥寥，却喜欢在工余时间 观察师傅们如何运用不同的木材制作家具，这段经 验也让他掌握了木材和家具制作的基本知识。

回国后，他转行到家具制厂担任生产经理。一

次，他接到一笔订单，需用大块木材制作室外桌子。

那时厂商使用的都是新的原料，刚砍伐下来的木材 内80%都是水分，需要经过干燥处理才能使用。

“我们只有3个月制作，但木材砍下来，等待风干 都要6个月。”

一天在上班的路途 上，魏国华瞥见路边有 人在拆旧房子。眼看那 一条条粗壮结实的木材 被拆下，他灵机一动生 出了个“没有办法的办 法”：有没有可能，这也 可以是材料？经过专人 测定，那些木材竟意料 之外地质量良好。那次 的偶遇解决了那笔本不 能完成的订单，也开启 了魏国华的建材再循环之路。离开家具制厂后，魏 国华开始经营二手木材买卖，一开始生意流程非常 简单：寻找即将拆卸的老建筑收购二手木材，拔掉 上面的钉子、去掉外皮，再转售焕然一新的老木。

在目睹老屋的拆迁过程中，魏国华开始无法 忽视那些门窗和家具。它们都是经得住年华的工艺 品，做工精致、保存完好，却被当成垃圾废弃。于是 他开始将二手版图扩展至门窗、屋瓦，也开始售卖 古董家具。

即使除去对于旧物的偏见，人们对于“建材如 何再使用”的想象也始终有限。与其用言语解释， 不如直接用这些老建材建一栋房子，一目了然地 告诉大家：还可以这么做。于是十二年前，魏国华 自己画图设计，循环使用这些材料建造了Chengal House。从里到外，Chengal House直接呈现建材 再循环的可能性。这座建筑既是古董家具的陈列 室，也是展品本身。

北马第一家百货公司Pritchard Department Store的牌匾，这家百货公司开业于1888年， 并在1960年代结业。

魏国华未曾受过学科训 练，对于建材和设计的认 识却很广，为不少建筑师 提供灵感和专业意见。

Chengal House和 长屋后方的大仓库 是修复工作室，收 藏着许多还未修复 的建材。

地址: 983, Jalan Loji Bukit Panchor, Kampung Sungai Kechil, 14300 Nibong Tebal, Pulau Pinang.

打掉重建的创作

从Chengal House开始，这些二手建材成了魏 国华的创作材料，拼凑出不同的建筑。他的第二件 作品——和Chengal House隔了一个花园距离的白 色建筑“长屋”，灵感来自他在苏格兰北部旅行时的 一家咖啡店。走进长屋抬起头看，头顶上的景色不 是天花板也不是屋瓦，而是一片片老式门窗。

谁说门就只能是门？下辈子它也可以当一片桌 面啊！魏国华不想顺从旧物再利用就必须沿用功能 的惯性，选择将一件件家具原本的身份功能打掉重 新赋予角色。不过，他追求的不仅是新奇和突破，他 最在意的，还是美感和实用并存，且缺一不可。

因此，他对收回来的老家具进行修复，还运用 老材料、老工艺、老款式和比例，打造新的家具。这 些旧材料新生的家具，有时被送回古迹建筑，就像 百年前就存在于那里不曾离开；有时则成为烘托精 品旅店、文创空间的艺术品。

循环再使用，就比较便宜？

魏国华的工作很大一部分建立在为顾客找到 既有质感，又节约成本的空间提案。同样的品质要 求，循环使用的材料相比全新的材料成本低廉，甚 至减半。当然，当价格成为竞争力的主要基准、品质 退居次要考虑条件时，和量产家具相比，它们成本

白色长屋内的天花板是由一片片门窗拼凑而成。

再低，也难以在价格战中匹敌。

不过只要稍加留意，便能感受两者从材料到造 型，巨大的品质差异。他让我们触摸一张长木椅，感 受它的触感。“如果你闭上眼睛摸这里，你会感受到 它上面的纹路，还有小小的波浪。人手用旧的工具 一片片地打磨木材的表面时，每个角度每个力度会 有细微的不一样，所以摸起来不会完全平整。”

魏国华能看见和保存旧物的价值，又为它们 赋予新功能。制作过程留下的温度和心思，都是这 些旧物无法被取代的魅力。这些家具耐得住岁月 的考验留存至今，其实已经通过了品质的考核。而 时间在木材上留下的痕迹，更凸显了每一个物件 的独特。

用再循环材料建造的Chengal House，砖块制造自1850年-1950年，沿着墙壁从下往上看，可发现下方 的砖块较薄，年代较为久远，来自乔治市拆卸掉的老房子。其它建材还有劳勿老屋的法国进口屋瓦、

关丹木厂的横梁和柱子、怡保关公庙的屏风、怡保英式别墅的窗口以及槟城老教堂的门。

上：励新理发店的老板Ramadas剪发有30年，顾客多为华人和 印度人，多年下来都已成为朋友。

中：经营近80年的南盛企业，贩卖各种各样的物品，幸运的 话，或许还能淘到上世纪的老物品。

下：此情此景，锌板屋清拆以后再难回味。

上：添香经济饭老板陈裕煌表示，他的菜品及顾客多年来都是 一样的，不变的是味道，也是人心。

中：隆薄饼皮的老板娘笑说，他们还不舍得搬走，东西都还未 开始收拾。

下：2022年8月，大路后繁忙的交通路段。

除却上述，更有各式媒介一同守护及延 续大路后的余温。前有陈彦妮于2012年为母 撰写的《大路后的查某囡仔》，此书用口述历 史的方式，拼凑了无数幅昔日大路后的生活 和人文风貌，其母阿桂姨的经历俨然是那个 时代千百个家庭生活的缩影，为曾经生活在 大路后的子民留住地方记忆，也为社区外的 人消解并重构了“大路后是黑区”等的单薄印 象，就像陈彦妮所写的，“哪怕是一群痞子，都 曾为这个社区创造了精神价值与文化情感。” 关照所有大路后子民的同时，又填补了许多 的回忆空间。

后有广大网友在社交媒体上用文字及影 像的方式记录大路后的面貌，最常见的便是 食物分享，不少慕名而来的群众，也为这片土 地增加了不少的曝光度，他们在社交媒体上 分享店家的美食，也分享自己的回忆，既满足 了资讯分享欲，也满足了情感表达需求，共同 为大路后书写新时代的地方记忆。

不同年纪、不同职业、不同面貌，为了生 活和往日情怀停留的他们，一起为这片充满 着庶民传奇色彩的土地增添无数注脚，扩充“ 大路后”这个名称背后的含义。

2022年8月头，从陈氏潮堂社到添香经 济饭，这一整排土地将在10月让位时代发展 的新闻登出。8月中，我们前往大路后，记录锌 板店屋被拆除前的最后样貌。

大路上，放眼望去都是店家们各自挂出 的搬迁布条，有的用文字简以告知，有的绘制 了清晰的方向图供大家参考，有的则将新店 所在的位置拍下挂上，各色各样的交代方式， 感受到店家的用心与对顾客的牵挂。

采访过程中，才发现大家对于“热闹”的 定义不尽相同。当隆薄饼皮的老板感叹“以前 比较热闹”时，被我们反问，“现在不热闹吗？” （意指现在车水马龙的路况），只见老板摇头 回答，“以前kampung kampung的样子，比

较热闹”，才明白原来老板口中的“热闹”，指 的是昔日大路后的人情社会，如今人都散了， 才会说出“以前比较热闹”的感叹。

同时，每位受访的店家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他 们的顾客。

隆薄饼皮老板娘说不同顾客有不同的休息时 间，因此店铺除了新年休息一天，其他天都为顾客敞 开店门，微笑述说着属于他们的“甜蜜的负担”；添香 经济饭老板认得每一位熟客，看着顾客从孩童到为 人父母，带着口罩也难掩笑容；励新理发店老板在众 多顾客的劝说下打算继续寻找新店铺，窗前的顾客 仍络绎不绝，“你两点”“你两点半”“你三点”……“你 四点半”地和顾客预约理发时间；22Enterprise豆芽 批发负责人也表示他们已是老招牌，为了街坊邻居 和客人，一定会搬迁到附近的店铺。

除此之外，南盛企业的儿子对于搬迁之事显得 坦然，凉水档阿姨虽然表达了对于大路后的万分不 舍，但他们皆看清所有事和人都有自己的发展；三轮 车Laksa档主更是举双手赞成发展，并表示之后会去 对面的路边继续摆档，“我的顾客到时间了就会自己 来。”自在的言语间充满对顾客的牵挂。

我们拍摄期间，不时有邻里街坊关心我们的来 意，鼓励我们多多记录大路后店屋的最后时光，询问 我们是否因闷热的天气而劳累，举手投足间皆是热 情与真诚，似乎闯进了旧时大路后热闹的街头巷尾。

他们家豆干制作厂已 传承四代，纵使已由 儿子接手，年届70余 岁的王婆婆依然亲力 亲为，穿梭在热烘烘 的铁炉间帮忙。

员工开炉煮豆汁，准备制作豆干。

2022年9月底，大路后部分锌板店屋已被清拆。

在拍摄的一周后，我们也贡献了 一支纪录短片，虽然只是大路后漫漫 时光长河的一个切面，却勾勒出大路 后生生不息的顽强劲，更引出成百上 千的媒体数据，这些数据的背后，都凝 聚着大路后子民的情怀，也是社区所 孕育的丰沛生命力的证明。

直至9月28日，我们再次前往大路后，这时的 大路后略显荒凉，大部分店家铁门紧闭，房子推倒 后露出的柱子与破碎砖瓦，与路上车水马龙的热 闹形成对比。不少街坊已经搬走，也有人选择留至 最后一刻。大路后那些熟悉的面孔，还热情地和我 们打招呼。

走过陈氏潮塘社旁的豆干制作厂，里头忙碌 的身影依旧，熟客自由出入买豆干的身影，也将在 不久后淡去。大路后可以说是槟城菜市场主要的 豆干批发地，有三家经营许久的豆干制作厂，在这 些“豆干间”包豆干是从前妇女的日常。

一根草，一点露，人人都有出头的一天，是大 路后社区所展示的最耀眼的生活方式，也许他们 不能为命运的曲折和社会现实的烦恼找到满意的 解答，但他们可以把这繁杂的一切包容起来，指出 一套生存之道——努力地活在当下。

医院大厅的开放式大门的折纸图形天花板，采光足， 木色于人心情缓和，果然让医院氛围少了束缚和压迫感。

图/文|谢丽萍

可以散步吹风的 Bagan Specialist Centre

河、 树、 草场 为伴

医院

应该长什么样子呢？在后疫情时代， 大众对于医院的需求不仅限于先进 医疗设备和有效服务，里头的人性化设置，自然元素 和空间设计，也是推动健康生活，疗愈身心的重要一 环。北海Bagan Specialist Centre（北海专科医院） 除了扮演医疗角色，内里的建筑格局、花园、绿地与 河畔组成的共享空间，重新定义了人和医院的关系、 感受和观感。

开放式绿地和频密的植树，显见北海

穿过北海大马路和密集住宅区，拐入有一大 片草地的领地，茂盛大树后伫立着一栋设计新颖简 约，看起来像是一家酒店、学院、或者是创意中心的 建筑。不告诉你的话，猜你也不会认为，我们来到了 一家医院。这是Bagan Specialist Centre 2020年底 扩展竣工后的崭新样貌。

心静 自 然 凉

停好车后，衔接停车场和医院大厅的是一条有 盖走廊。走廊绿意映然，沿路的攀藤植物从屋顶垂 直而下，阳光从枝叶间照射进来，让人感觉暖和。

步入医院大厅，原来这里没有电动感应玻璃 门，空气中也不带一丝消毒药水气味。抬头一望，一 片片木制的几何图形天花板，犹如折纸般覆盖了大 厅，线条感极强。半开放的空间，没有大门和空调， 大厅充足的自然采光和流通的自然风，科学观点来 说是可大幅度减低交叉感染率，同时气温一点也不 闷热，还凉着呢。这些第一印象，最先颠覆大众对医 院的刻板印象。

放眼看去，医院每一处都被深浅不一的绿意填满。

园地铺上大片甲板走道，方便民众穿梭于各个 大楼之间。甲板上行走的人们，是医院里一幅流动 的风景。在父母搀扶着刚学步的宝宝、被家人缓缓 推着轮椅而过的老人，微笑寒暄的医护人员们，在 这被高大挺拔的尤加利树围绕的所在擦肩而过。长 得奇高的尤加利树，除了有彩色斑斓的树干，叶片 所散发出来的香气，还具备驱虫杀菌功能呢。

医院充分地利用了位于河畔的三角地形，建 筑师特意将病房大楼面向北赖河，停车场设于三角 形尾端，三角形另两端分别是新建的临床大楼和大 厅，以及正在翻新的手术大楼，与另一栋面向河岸 及眺望槟岛海景的病房大楼衔接着彼此。新旧大楼 的缝合处，是可以做运动，散步，观赏植物和蓝天的 开放式园地。

医院品牌经理王鉥斌记得很清楚，两年前这 园地里多棵尤加利树只有两层楼高，如今树稍都高 至顶楼了。她解释道，院里每栋大楼都有独特设计 和作用，与旧楼完好接轨。连接各大楼的是开放式 走廊和透明屋檐，员工和访客都能共用这流畅的动 线，对轮椅使用者和老人家极其友善，共享露天公 园的蓝天绿地。

院 绿 肺 一 起 呼 吸

用于采光的落地窗，让电梯大堂有一幅天然秀丽的北赖河风景画。

看得 见 的 创 意 和 用 心

为了鼓励大家多使用楼梯，建筑师将室内的楼 梯间转移到室外，楼梯坐落门诊大楼和病房大楼的 衔接处，以墨灰色镂空金属板作为墙面在葱绿中罩 着楼梯。这通风且具美感的梯间，果然于人好感，吸 引不少人上下，大大地提升楼梯使用率。

每一层电梯大堂的设计，也贯彻了和医院大厅 同样的理念，这里没有空调却安置了多处间接照明 的灯光，同时善用落地玻璃窗的采光和通风的自然 功能。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北赖河和对岸的丛林 景色一览无余，幸运的话还可以目睹季候鸟停歇甚 至水濑成群嬉戏。

走在病楼里头，很容易又发现了每一个角落 细藏的巧思。从冷光灯及暖光灯的使用，到本地全 木家具的配置，甚至是病房门上房号字体，都是院 方团队的集思广益。他们甚至将不再使用的医疗 器材，比如旧手术灯、手术屏风架子、椅子赋予新 生命，安放在食堂和阅读角落，为医院空间缔造活 泼创意，同时为这逼近35年的老器具开创了新的 价值。

建在走廊旁的楼梯间，通风宽敞，间接鼓励了访客和工 作人员的积极使用。

目前，医院大门前的大片草地将提升为涵盖 标准足球场、口袋公园、跑道及游乐区的休闲公园， 并且开放于公众，让大家感受院方真心打造健康空 间，资源共享的无私。

从人文角度切入温度，医疗科技不再冰冷。北 海专科医院今天已不再是一座仅满足于床位数、专 科医生数量的医疗中心；而是将北海区，槟城州甚 至北马土地引入地方人文关怀，打造医疗文化的功 能设计，让公共空间也能从医院盛开起来。

从外到内渐循渐进，医院巧妙地利用了地理优 势，把被动式设计手法，贯穿在整个建筑设计里。阳 光、空气和植物这三大元素，为医院整体带来自然 舒坦，形成优势。

对求医者、陪伴人和医务人员来说，在这样 的空间停留和使用，自会产生良好情绪，达到疗 愈功能。

等候区有书有椅子，让病人和家属不无聊。原在手术室 内的屏风铁架，改造成书架，摆满各类型杂志书本，包 括前院长私人收藏的书籍，很有气质吧。

北海专科医院建于1988年，与

北赖河为伴，是我国少有与河流为邻的 市区医院。近年，医院别出心裁的经营路线，让 民众察觉它们的与众不同。

35年前，医院只有一栋楼身，服务威省和北霹 雳的民众。医院扩展计划从2014年开始进行，建筑 设计由砂拉越古晋的建筑公司MinWee Architect ， 耗费了大约1年时间构思和设计，2016年动 工。2020年12月竣工的新楼，扩展后增建四栋大楼， 分别是一栋病房大楼（Ward Block）、一栋临床大楼 兼大厅（Front Block and Lobby）、一栋手术大楼 （Operation Theater Block）和一座停车场。

可以看风景的病房，构成心理上的疗愈。特意放大的玻 璃窗口，配搭本地画家的植物画作品，让病人住院期间 也能有好心情。

印度的传统洗衣方式，是将浸泡过肥皂水的待洗衣物，甩 打在石块上，然后进行清洗、晾干、熨烫及折叠。后来印度 传统洗衣技术在19世纪初，随着印度洗衣匠的迁移来到了槟 城。这班洗衣匠驻留在阿依淡河（Sungai Air Hitam）和瀑 布河（Sungai Air Terjun）交汇的河口，因此被称作Dhoby Ghaut，在印度语为“洗衣人的码头”，我们俗称“洗布桥”， 是马来西亚最早的印裔村落之一。

以前洗衣匠们是在河边洗衣，后来因河水污染而改为使用 井水或自来水。据悉，洗布桥在1970年代曾有过150户洗衣 匠，今年2022年仅剩下7户，其中大部分洗衣坊已转换使用 洗衣机这种半自动式洗衣方式，采用人工洗涤衣物的更是买 少见少。

快时代下的慢功夫

Raman表示这是一份辛苦劳累的工作，他的儿女并没有想接班的意愿。

Mr Raman | Raman’s Laundry

在Solok York的一条小路旁，一位印度大叔在大锅前转动木杆，像是煮着什么，仔细 一看锅中物，竟是一堆衣物泡在煮沸的肥皂水里。他是Raman，洗布桥里少数仍沿用印度 传统洗衣技术的洗衣坊，Raman’s Laundry的老板。

在衣物做记号分辨

Raman从小开始帮忙父亲工作，后来在外闯荡20多年后，回来接手父亲的家族生意 直到现在。洗衣工序从做记号开始，店外地上满是一堆堆刚从客户收回来的衣物，Raman 用马克笔在衣物上做记号，以分辨哪些衣服是哪户人家的，他们笑说这就像现代的订单号 码，不过是手写版本。之后依照材质分类衣物，“我们以过去的经验分析每件衣物适合怎样 的处理方式”，Raman举例尼龙和丝绸类衣物是不适合放进肥皂水煮的，直接清洗便可。

洗衣需时逾一个星期

Raman每个星期其中一天会负责收集客人的衣物，星期日与星期一则是“开火日”，将 需要煮过的衣服统一处理，剩下的就是洗衣和晒衣的工序。纵使洗衣服务需时超过一个星 期，但顾客还是源源不绝。“因为煮沸的肥皂水可以杀菌，而且洗出来的衣服特别干净！”他 们大多数的固定客源是附近的餐厅、金店，还有酒店每天送来的员工衣物。

不过两年后地主要收回土地了，他们计划之后搬到北海一带继续营业，“可以继续做 下去的话就继续做。”

收集客人衣物回来后首先得分类衣物，才能进行下一 步清洗工序。

晒衣的绳索是由两条绳索交叉而成，晾晒时将衣物 两角夹入，不用晒衣夹也能稳稳夹住衣物。

Kanchama是Raman

Laundry主要员工，从衣物清洗到晾晒皆 由他包办。肥皂水的材料包括水、肥皂与苏打粉，先用大锅将肥皂水 煮沸，再将衣服泡进煮沸的肥皂水中，煮个几分钟后打捞起来。接着 将煮过的衣物带到水槽处清洗，并在石板上用力甩打衣物，据说可 以将脏污“甩”出来，打过的衣服也会特别干净。之后将衣物送进洗 衣机快速脱水，便可带到外面晾晒。 Raman提到：“以前要用手拧干 特别花费力气，现在有了机器，脱水工序更快。”保留传统之余，也善 用机器的便利性增加效率。

N. Santa Thevi Nagoo | Sunshine Laundry

65岁Santa自小在洗布桥长大，对这地方、这祖辈传统行业有着 深深情意结，她6岁开始跟随父亲下河帮忙，当时河水未受污染，洗衣 匠们都在河边洗衣服。父亲在石造阶梯上洗刷衣物，再将衣物抛上岸 让她接收，她负责拖着沉甸甸的湿衣物拿去晾晒。

转换为半自动式洗衣

Sunshine Laundry的前身是P.V.M Laundry，后来丈夫2010年 逝世，由儿子接手后改名为Sunshine Laundry，而今他们也转换为 半自动式洗衣服务。“员工短缺加上我的脚痛问题，使用机器洗衣更 方便，不过我们还是保留自然晾晒与人工熨烫的服务。”

不大的洗衣店，前部分为烫衣区，后面则是洗衣区，转成半自动 式洗衣后，水槽则用来浸泡需漂白的衣物。烫衣区的长桌上有个古董 电熨斗，“这熨斗从我小时候一直用到现在，比起现代熨斗烫得更平 坦，更持久。”Santa将衬衫平铺，铺上一层报纸后来回熨烫，再折叠起 来，一步步叠起整齐的方块衬衫山。

九夜节的祈福仪式

每年“九夜节”，洗衣匠们会进行一场祈福仪式，当天会将所有 的洗衣工具带进屋，包括绳子、木杆、熨斗等，用牛粪烧的神圣白灰 （Vibhuti）为店内所有工具、家具甚至是大门画“三”字。“三”字画印 度文叫“Tripuntra”，代表扫除私我（Anava），因果报应（Karma）和幻 境（Maya）3种束缚，是祈福吉祥之意。

这可能是全马唯一的印度洗衣坊， Santa受访期间不时说出“这 个传统手艺已经很少见”的感慨，不过她乐见传统洗衣坊的前景，“比 起连锁洗衣服务，我们还是有自己的优势，现在也开始有年轻人接手 这份行业了。”

且纪录且珍惜吧！

上：屋前的草地是他们家晒衣 场，晾晒的各色纱丽、棉被、制 服等，变身为草地的美丽风景。

中：这架古董电熨斗可以说是 Santa店内的“镇店之宝”。

下：用神圣白灰在每个工具上 画“三”字，是祈福吉祥之意。

热情友善的Santa，目前她和儿子两人一起经营洗衣坊。

文字整理：张婉芊 绘图：张桂佩

在地饮食具有深刻的文化意义，透过饮食，能够了解当地历史文化与背 景，甚至家族与食物相连的记忆情感。华人早年移居马来西亚，除了传承 原乡的饮食习俗，也因地理环境与多元社会的相互融合，逐渐发展成丰富 多元的马来西亚饮食文化。

去年，新纪元大学学院中文系展开《大马遍地美食系列》线上讲座，邀请 了马、港、台、陆的饮食文化研究者，以13组主题讲述大马美食的故事。

我们选取其中6组主题，以专栏报道的方式每期刊出，也特别邀请本地年 轻水墨画家 张桂佩 为每期报道绘制插画，以好文好图呈现大马在地的饮食 文化魅力！

主讲人：陈迦勒，国立阳明交通大学科技与社会研究所硕士生

鱼生本身是一种文化交流，从中国到大马、新加坡、印尼，都有吃鱼生的文化传 统，因地制宜，各国形成了不同的鱼生文化特色。马新的食鱼生形式与原乡有所差异， 故称之为“变奏”。生食在中国是一种极为普遍的饮食文化，而食鱼生的源头可追溯到春 秋时期，但卫生处理不当导致各类疾病发生，中国吃鱼生之风也逐渐没落。

民国时期禁“鱼生”文化与改良

民国时期，现代医学卫生知识的引入，中国市内对于“鱼生”的认知，除生熟食排斥的观念外，鱼生与寄 生虫/细菌的关系，在现代医学眼前，是为视角的突破。当时的专家常有常有“其染病之由，皆由饮食不洁之 物所致，惟查鱼生一物，尤为传染病之媒介”之言。这观念仍能见于当代医生对于食生鱼视为 与恐有寄生虫 的言论联系。当时的中国政府下令不得再卖鱼生，中国人为了捍卫吃鱼生的传统而延伸出“卫生鱼生”。其 中有种“吊水鱼”的处理方法，就是把鱼放在干净的池中禁食三至四日，让鱼“减肥”的同时“饿死”寄生虫， 开办鱼生大会时讲求动公筷。

用公筷这个举动反映了他们有意识建立个人卫生习惯，这是因为二十年代的中国盛行起肺结核，有 专家认为这是源于中国人的共食习惯，因唾液是传染肺结核的重要媒介。为了对抗肺结核，伍连德医生发 明了圆形转盘的卫生桌，中国也衍生了公筷母匙的用餐行为，摆脱了共食习惯，也保留了同桌吃饭的文化。 马新两地在吃捞鱼生的特色就是将各自的筷子插入鱼生里一起捞，这是马新两地衍生独特的吃法。或 许，这与马新两地在卫生问题与中国的例子不同而衍生出的次文化。近代常用三文鱼，相反依史料的载述， 应是使用鲩鱼，在江南称之为草鱼，华中称之为青鱼，华南称之为鲩鱼，是唐山鱼种的上品。

“捞鱼生”是否是一种变奏？

新加坡田野工作者李国梁在《大眼鸡，越洋人》提到，早在1950年代 新加坡既有吃“鱼生”的传统。值得注意的地方是马新两地对于“鱼生”的 记忆有两种不同的形式。一种指涉是我们脑中对于“鱼生”的认知，另一种 则是指“生鱼粥”。

在《阿贤人情味》中，曾有访问本地适苑酒家老板对于华人初七吃鱼 生的传统。本地的适苑酒家在50年代就已开始制作鱼生，所提供的“什锦 鱼生”属于“老派鱼生”，做法是将红萝卜丝、白萝卜丝、腌蒿头、腌木瓜丝、 咸姜、腌红姜、海蜇丝、柚子果肉、葱丝等辅料，淋上麻油、生油和梅膏酱， 撒上花生碎、芝麻、薄脆，再添加事先以胡椒粉、姜丝、麻油腌制的鲩鱼，最 后附上两片青柠檬片及各装有胡椒粉和肉桂粉的调味料包。“捞鱼生”的 另一个来源据说是新加坡四大天王谭锐佳、冼良、许国威和刘育培在1960 年代为提高餐馆收入而研发出的贺年食品，他们加了酸梅膏、生菜丝、西 芹丝、红萝卜丝加桔子丝调成金黄色酱料，使捞鱼生七彩缤纷，喜气洋洋。

广东九江鱼生的翻版

“知食份子”林金城撰写的《人日捞鱼生》专栏文章提到，流行于新马 两地的鱼生是中国广东的九江鱼生的翻版，配料大同小异，酱料则完全不 同。九江鱼生指自夹鱼生，再根据喜好选配料拌均食用，故又称“捞鱼生”。 其配料多至19种，炸米粉丝、炸芋丝、炸麻花、京葱白、姜丝、萝卜丝、尖椒 丝、指天椒、榄角碎、酸藠头、生蒜片、花生、芝麻、白砂糖、白醋、花生油、盐、 胡椒粉。本地是以酸梅膏加桔子汁添糖水调成，广东则是淋上生抽，撒入白 糖来调味，两者都在配料和生鱼片上铺满炒香的芝麻和花生碎。

广东的“捞鱼生”中“捞”的动作其实是“夹”的动作，与新马不一样。“

捞鱼生”可谓新马华人为摆脱中国性所创立的新词，并赋予其意义。这背 后夹杂着不少华人省籍传统的融合，也涵括两种“鱼生”文化（生鱼粥/鱼 生）的创造。本地的“捞鱼生”既有潮汕人的又有广东人的鱼生特色，这种“ 变奏”体现了马来西亚人将多种饮食文化融汇的特色。经过马新华人的不 断锤炼，市场上“捞鱼生”的外形与食材基本上大同小异，这种食品的标准 化对食物传播来说是很重要的，也是被视为本土“捞鱼生”扎根的来由。

画家 | Howard Tan

本地摄影师，拼贴艺术家。

创办Studio Howard，探索艺术创作不同的可能性。

作画年份 | 2019年

尺寸 | 6寸 x 10寸

媒介 | 拼贴作品，黑白照片+邮票+书皮

我的拼贴艺术创作，是从2016年在Hin Bus Depot以跳蚤市场为主题的摄影与杂物展开始的。

当时为了想呈现市集的味道，尝试运用很多不同质地的物品作为每张照片的背景，例如剪破的 地图、麻布袋、报纸、纸皮箱的一部分等等。我从那次的剪剪贴贴中找到前所未有的乐趣，于 是也就更放胆地去实验。从开始的幼稚堆砌到后来的随心所欲，我花了一两年在其中探索。

鸟民系列在概念和执行上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作品。开始时只是想把自己多年收藏的旧照片和

英文硬皮书拿来用（收得太久太多了），我觉得可以把它们弄成艺术品般挂在墙上，会更加有 趣。当时也刚好买到一大本旧邮票簿，里面有大量的马来亚邮票，这个系列才能延续至现在。

鸟民系列想呈现的是马来亚(Malaya)时代的众生相，因此选用了一张张家庭生活照，结婚订婚 照，孩子的成年礼和青年求偶照等等。把人头换去鸟头，其实是相信人们对已过世的人的相片 会引起不安。在如此的安排下反而带出了另一个意义，即是在看不到头部的时候，一些种族特 性都不再明显了，大家纯粹都是大马人。

文字 | Howard Tan

LORONG KULIT +

Text and photos by S.T. Leng

There is only one answer if you ask a Penangite for a local flea market. If you are a bargain hunter and have no qualms buying secondhand, Lorong Kulit is your kind of place. It is for me. Over the years, I have bought pre-loved clothes, books, kitchenware, home decor items, furniture – and a flea market is always a promise of discovery and fun. Other than the temptation of a lucky find, I also wanted to see for myself what it was all about when I visited Lorong Kulit recently.

Lorong Kulit as we know it was established in 1992 when the Penang City Council relocated the roadside traders who had congregated freely around Rope Walk since the 1970s to the open space next to Penang City Stadium. This was to reduce congestion in the city centre and give the traders a permanent site to carry on their business. Happily, the shift also resulted in a better organised attraction for those with a penchant for pre-loved goods who are also curious about what the karang guni (ragand-bone man) might salvage from Penang households.

Uncommon

finds and casual anthropology at Penang’s most famous flea market

Lorong Kulit is located right in front of Penang City Stadium.

TRASH AND TREASURE

The name Lorong Kulit (Leather Lane) is said to have originated from the many leather traders who once dominated the area. But the leather goods to be found here nowadays – bags, belts, wallets –are really no different from any you would find at a regular pasar malam anywhere in Malaysia. It’s the secondhand items – clothes, shoes, jewellery, watches, household items, electronics, books, CDs and cassettes, ceramics, brassware, tools, toys and all kinds of collectibles and knickknacks – that draw visitors from near and far.

Despite the growing number of vendors who trade in more common everyday goods, such as hardware tools and phone accessories, Lorong Kulit remains synonymous with a flea market in Penang. The draw is still the small-time vendors who spontaneously display their assorted pre-loved merchandise on a ground sheet. Some have a lot – truckloads – to display, others can fit their entire inventory in a shopping bag. Many make an effort to lay out their goods neatly, but a few weren’t bothered to. Some vendors are easy-going and eager, others appear withdrawn or shy.

LEFT_Treasure or trash – you decide! MIDDLE_ Things organised neatly. RIGHT_It’s a mix bag.

As crowds move past, the more affable ones try their best to drum up interest.

Holding out a plastic bag for a customer and chatting to another, one revealed,

one seller called out.

another urged.

The lively interaction and music from the CD/ thumbdrive vendors give Lorong Kulit a palpitating energy, especially during weekends when all the vendors are out in force and the atmosphere is considerably more festive.

“Murah-murah saja - main!”

“Pilih! Pilih!”

“Banyak barang tapi tidak boleh bawa. Ambik saja yang senang ambik.”

ANOTHER SIDE OF PENANG

Be mentally prepared if you are visiting for the first time – Lorong Kulit is no Salvation Army.

The condition of the merchandise can range from reasonable to reprehensible. But the good news is the price is always negotiable and the whole of Lorong Kulit is not that big. If you don’t find anything to your taste, a quick retreat to the neighbouring food court may be a more satisfying alternative.

Lorong Kulit is a very local affair and attracts few foreign tourists. It is a window into a side of Penang that may be unfamiliar even to some Penangites. Some parts of Lorong Kulit now feel like any pasar malam and one side is really a fruit market. But there is no doubt that the spirit of a flea market survives at Lorong Kulit.

Come for the mix of nostalgia and kitsch, rummage through the precious and the trivial, and soak up the sights and sounds under shady trees and colourful umbrellas – Lorong Kulit is fun!

TOP _ Mona Lisa, Marie Kondo, and Queen Elizabeth side-by-side.

MIDDLE _ Pieces of a family’s history strewn among the detritus of time.

BOTTOM _ Something old and something new.

625 Jalan Dato Keramat, 10460 George Town.

Location: Next to Penang City Stadium

Hours:

About 8am–2pm every day.

Some vendors come and go as they please. More lively on weekends.

Parking: LIMITED AND ALWAYS A CHALLENGE

IF YOU AREGOING: THAT STADIUM, THAT INCREDIBLEGOAL @

While at Lorong Kulit, in the shadow of Penang City Stadium, pause for a moment to imagine a glorious moment in Penang football history. It was in this stadium in 2016 that while representing Penang FA in a Malaysia Super League match against Pahang FA (Penang won 4-1), Mohd Faiz Subri scored an amazing “banana” free-kick goal that won him the

2016 FIFA Puskás Award. The award is given to a player from anywhere in the world who scores what is judged “the most beautiful” goal of the year. Faiz’s goal won 60% of the millions of votes cast by football fans on FIFA’s website, beating other nominees such as Lionel Messi and Neymar. See it to believe it on YouTube.

Uniqlo, H&M and more on the rac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