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偉耀羅雅玲與她苦難的女兒溫曉華

【溫偉耀.羅雅玲與她苦難的女兒溫曉華】 發表時間：2010-05-21 10:23:30 親愛的羅老師！妳好嗎？要寫這篇文章絕非容易，心情很沉重，妳 會幫助我寫完它嗎？ 很多年了，還記得我仍是個無知的中學生，那一年妳教我美術，到 如今我都忘記了妳教的內容。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妳穿起那紫 紅色的套裝和妳那燦爛的笑容！ 第二年妳再沒有在那裡教書了，我心裡若有所失！直至兩年後在中 國神學研究院再遇到妳。那次是因為我的一位朋友帶同我到‘中神 ’見識一下，我跟一班大都是「革馬盟」的追隨者，一同到‘中神 ’辯論共產主義與神學等形而上的問題，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結 果如何都不重要了，其實這些問題那能辯過明白的呢！到今天共產 主義仍是共產主義；基督教仍是基督教！但可喜的是讓我又重遇到 妳，妳介紹了我認識妳的丈夫溫偉耀，他是中神的講師，那時妳們 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我可以從妳幸福的笑臉中得知。那時妳的 笑容仍是那麼明麗照人！卻萬萬想不到那一別竟成了永別！ 我知道妳的死訊應該是我剛從英國回來的日子，那時已經是妳死後 兩年了，我很不能接受妳一聲不響的便走了，留下了兩個年幼，還 不到十歲的女兒，少女兒還患有嚴重智障。在抗癌的兩年中，妳嚐 盡了多少痛苦，終日以淚洗面！苦難為什麼從來都是留給善良無助 的人的呢？ 如果是寫對妳的悼亡信，我應該在此擱筆了！但羅老師，我心裡面 真的很激動，抑鬰著的心情，不吐不快，也不知從何說起？妳了解 我內心想妳那痛苦的感受和哀愁嗎？ 或許我應該先講些背景。 去年在舊書攤中用港幣五元買了溫偉耀寫的一本關於情的散文，書

名我記不清楚了。一晚看完後，了解大概書中寫他對情的種種「偉 論」吧，其中有一兩篇提到他在妳死後一年多就再婚，又講述自己 如何與新太太由相識拍拖到結婚的浪漫故事！ 我看後心裡很不是味兒，有一種「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無 奈與哀愁，心裡感到萬分激動，那本書早被扔進垃圾箱了！我真的 有點後悔費錢費時，浪費了五元和一個晚上去看些垃圾！ 親愛的羅老師！我真的為妳不值！為妳抱不平！那人竟然可以在你 死後一年多就再婚，速度真快得驚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吧！由半年內相繼死去父親，死去太太如此沉重的打擊下，竟然可 以回復得那麼快，又可以再談婚論嫁了！在妳走後不久，那些他挽 著新人手在那裡笑語盈盈的片斷，妳有看到嗎？妳有何感受？我可 以感受到當這對新人走進紅地毯時，妳心裡是何等的悲愴！這個人 如何對得起妳！ 關於再婚，死者縱然有什麼不滿，也難再說半句話，但生者不正就 提出了活生生的抗爭嗎！妳的十歲大的女兒，多次提出對父親再婚 感到失望與不滿！受智障蠶蝕的小女兒，不也在行為上表達出了相 同的感受嗎？這些他都視若無睹，仍要一意孤行，去張羅他的婚事！ 仍有些血性的人也不會在妳新死的時候做這些傷害妳，傷害妳那雙 寶貝女兒的事呢！ 對於父親的再婚，妳的十歲大的女兒可以對大人的婚事指指點點嗎！ 縱使如何不贊成也只得啞忍！難道真要離家出走嗎？除了表達出一 點點無力的抗爭之外，我們可以期望她做些什麼激烈的反抗嗎！對 再婚的無可奈何！最多亦只能於再婚後在態度上表達出對後母的不 滿和不合作吧！從另一個角度看，在那人的眼中，妳母女三人都只 是成就他那所謂「當代約伯」「現代偉人」的工具罷了！不是嗎？ 我不認識溫偉耀，我更不認識他大女兒，甚至連名字也叫不出來， 若然不是因為親愛的羅老師妳，我不會寫這篇文章。我幹嗎要跟 「偉人」為敵，我不怕「天譴」嗎？

我嘗試從網上尋找，翻閱過數以百計的網頁，可惜不單連妳大女兒 的姓名，甚至連妳的名字，也完全找不到。妳像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誰知道，世上曾出現過一個苦盡仍苦來的羅雅玲呢！ 網頁上盡是些歌頌什麼「當代約伯」「現代偉人」等令我慘不忍睹 的描述。尤其是《天問》那篇歌頌「當代約伯」的文章，洋洋萬言， 真可謂極盡拍馬屁的能事！但不平的是，親愛的羅老師，妳及妳那 最愛的兩個女兒，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成了成就那「一代偉人」 的工具和棋子了。 不是嗎？可憐的小女兒溫曉華，一生經歷了無數的痛苦與憂患，死 時又何曾歡樂過多少，竟被那所謂「偉人」形容為「天使下凡」， 為的是成全他這個一代「受苦典範」、「當代約伯」的父親。曉華！ 妳何時成為了一個天使？還是一個落難的天使！現在妳已經是啞子 吃黃蓮，有苦自己知了！ 在那「偉人」口中，妳被形容為「天使下凡」，死時是「任務完成 了」！妳在世時，「偉人」說是：「竟然接待了天使！」，曉華， 那「偉人」有沒有一刻抱怨過妳！有沒有曾經罵過妳！他用什麼去 接待妳這個天使！ 在那「偉人」口中，其他人、事都成為了塑造他自己完美人格的工 具！難怪他可以將小女兒的死說成是「任務完成了」吧！！！是的， 既然妳已經成就了一個「典範的偉大人物」，妳的任務已完成了。 打完齋又何需再要和尚。在他的心目中，妳死得正合時呢！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任何事的發生，都為了成就自己成為一代受苦 的偉人典範。可是，這個所謂的「偉人」，是何等的自我中心，目 空一切！ 無情的「偉人」卻還著書立說，在那裡洋洋灑灑的談起情來，可憐 親愛的妳，竟成為了譜織「偉人」浪漫情史的一個小小片斷，這能

不令我激動和怒火中燒嗎？ 無情又怎能離開無義。「偉人」在「六四事件」後迅速逃離香港 （成為了「六四事件」後走得最快的一個），移民到加拿大去了。 但「偉人」的智慧是何管高超，竟巧妙的說成了是神的旨意，說成 了是什麼：「如果神要在中國福音事工上使用我的話，那我就去推 動北美的華人福音事工吧！﹒﹒﹒算是完成神的呼召！」世上的大 話還有比這更荒謬的嗎？神都成了他用來 Justify 自己的工具了！ 真無恥到極點！ 「偉人」，還記得「六四」當夜你說過的話嗎？「最後六四時開了 槍，我心死了。」「這樣的中國沒有希望！」難道中國的希望是你 這些見異思遷的臭老狗說改變就改變得了的嗎？中國今天的繁榮昌 盛，就是因為你無參與其中呢！!! 「六四」過去了，中國、香港又繼續繁榮起來了！「偉人」像患了 失憶症似的，又急不及待跑回他所謂無希望的中國香港來，當其無 憂無慮的大學教授！多光彩！！！那個所謂「推動北美的華人福音 事工的神的呼召、神的旨意」早被他拋到九宵雲外去了！這樣失憶、 失心瘋的所謂「教授」又在台上大談其「受苦」神學，真不知 「醜」字怎寫！可在我心目中：他早已升格成為一個不節不扣的無 恥及誤盡蒼生的神棍了！ 親愛的羅老師！夜深了，我寫得很累！頭有點暈！想起了妳，不知 怎樣淚又淌下來了！妳在那裡生活得好嗎？如果可以，今夜妳能否 來我這裡，我們好聚舊一番，談談妳跟小女兒在那邊孤單生活的情 況吧！好了，我在夢中等妳！ 阮創庭 2010 年 3 月 26 日 *羅雅玲 中文大學 新亞書院 藝術專修科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