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Ｏ的完美女人

性別與文化專題研究

《去Ｏ的完美女人》 攝影微企劃 Prepared by

王子綺 M11272011

目錄 緣起 ———————————————— 1 拍攝安排 —————————————— 2 完美是⋯日常縫隙裡的瑕疵 ——————3 完美是⋯竭盡全力後的徒勞 ——————5 番外篇 — 完美的競選者 ————————7 拍攝觀察 ——————————————8 心得＆反思 —————————————9

緣起 在經歷一學期的性別文化專題研究課程的洗禮，好像更加意 識到了這個議題所涉及的廣闊，我也從本來覺得自己應該已 經算是對性別議題比較敏感且較有平等意識的狀態，漸漸地 在課堂的討論裡發現原來我其實也陷在好多父權的刻板中， 其實這讓我滿震撼的，且越來越懷疑我自己是不是有很多需 要調整的價值觀，感覺到這個議題的艱難之後，其實對於期 末作業的創作發想也有了一種很隱晦的恐懼，覺得自己對於 這個議題有限的知識可能很難做到對於作品足夠精確的執行 設定以及作品完成之後的深入分析。然而逃避依然無法解決 問題，我始終還是需要用我這個還未全開的平權之眼嘗試做 些什麼才能為這學期的課程做一個結尾。 在思索自己究竟可以做些什麼的時候，漸漸開始萌生了這個 關於「凝視」的問題，究竟與我經歷相同世代的同儕們，在 同樣社會體系與相近的成長經歷建構下，發展出了怎麼樣對 於「女人」的想像？會不會這些對我而言是同溫層的朋友， 在定義自己已經是同儕之中較有意識的狀態下，也會有像我 在課堂時對於自己潛在父權認知的發現呢？因此，我決定將 凝視連結到攝影之上，邀請兩位朋友，分別為生理男性及生 理女性，用「完美的女人」這個命題，以我為被攝者來做拍 攝，希望能夠以此作為觀察，做一個粗淺的分析，也當作我 給自己這堂課的一個小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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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安排 完美是⋯日常縫隙裡的瑕疵 拍攝者：晏儒 拍攝日期：12/24 拍攝地點：台北

完美是⋯竭盡全力後的徒勞 拍攝者：侃歷 拍攝日期：12/30 拍攝地點：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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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是⋯日常縫隙裡的瑕疵 遊樂場與她的房間

室外兒童遊樂場的選擇，是想要在一個輕鬆好玩的狀態下拍攝，情境的 設定上是兩人一起出遊的狀態，在色調上明度較高，也更為鮮艷，拍攝 者晏儒想要捕捉的是很日常甚至有些無厘頭的片段，像是以上三張作品 分別是：吃到難吃霜淇淋的臭臉、溜滑梯過程中失控的笑臉以及被弟弟 亂入鏡頭的瞬間。他說：「有時候完美不見得要是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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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室內的場景，晏儒則是要營造女人「個人」的空間，浴缸被 視為最私人的角落，可以安心展露擔心和脆弱的地方。是女人不同 於與他人相處時的另一個面向，畫面的陰影處比較多，色調也是使 用相對沈穩和中性的灰階來表現。 這些無論是與人相處露出破綻的瞬間、或是回到自己空間時表現的 陰鬱狀態，是晏儒認為的「日常裡的瑕疵」，他認為，完美的女人 是可以一起經歷不只是開心的事情，還要同時有難過甚或更多的是 平凡、乏味的，如果可以看到一個人這些瑕疵的片刻，就是他認為 女人最完美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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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是⋯竭盡全力後的徒勞 完美與脆弱的並列

女人裝扮自己為了赴一個與重要對象的約會，她花了兩個小時精心 打扮，由淺到深的眼影、仔細勾勒的眼線、根根分明的睫毛還有與 今天妝容相稱的唇色，她小心的確認自己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完美 的，穿起了最近最喜歡的那件藍色洋裝，期待著待會的見面。然 而，最終這個約被取消了，女人的精心裝扮都付諸流水了，她感到 沮喪，有種今天也都一併流失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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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同於用一個觀者的角度去呈現這個主題，拍攝者侃歷是設定了 「女人要去見重要的對象但最後沒見到」這樣的情境，想要以此呈 現一個女人「成為完美」到「被擊潰」的過程，場景選擇在非常生 活化的家景中，有點凌亂，更多的是這個女子在表現完美以外的模 樣。侃歷認為完美是極端的存在跟要求，所以可能與脆弱僅僅只是 一線之隔，因為必須要繃緊、很用力注意每個細節才可以構築完 美，所以這樣的用力也許很容易就被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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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 完美的競選者 成為某人心中的完美女人

有趣的是，侃歷在接收到拍攝邀請之後，其實產生了兩個呈現的方式，由於 兩個畫面風格太過迥異，因此拉出新的段落來分享，但於我而言，這兩個作 品的內在出發點是相同的，競選者的主題可以視為對於「成為完美」心理狀 態的展示，而日常家景的拍攝則是在這樣的心理基底下所展現出來的人格。 針對「競選」這樣的想法，侃歷認為成為完美的過程會有壓迫的感覺，而這 樣的完美究竟是對誰來說完美？如果是對重視的人的完美，會不會是一種自 身希望成為滿足他人需求的一個存在？因此才有競選者的想法，所以在作品 分享上，侃歷是將這系列的照片用形象照及競選文宣的方式來做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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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觀察 在兩人的拍攝中，晏儒是用一個「外部凝視」的方式去思考以及規劃這個主題的 拍攝，他說因為題目設定的關係，他會很自然的用伴侶的眼光去出發，而在跟他 的合作過程，我們花了一些時間詳盡的討論關於室外室內服裝風格、顏色還有拍 攝地點的問題，也比較清楚的跟我溝通兩個場景的畫面上大概要強調的特質跟面 向是什麼；而在侃歷的拍攝中，就是完全不同的合作模式，她對於服裝跟場域的 要求都比較低，只要求了要一套我喜歡的約會服裝以及西裝外套，但是她在拍攝 前給了我一個簡報闡述她的想像跟設定的情境是如何。我感到有趣的地方是，針 對我提出的相同要求，晏儒很直接的就用了從他的審美出發的方式，針對場景、 服裝、色調去構築這個女人與她所身處的畫面，在室外的拍攝更是以與伴侶出遊 的設定，讓自己的眼光完全的涉入其中；而在侃歷的部分，她則是比較使用發想 「企劃」的概念去執行，她從「女人為什麼會想要追求完美？」的心態出發，設 定了一個情境脈絡，拍攝時採用的完全是一個第三人稱的角度，拍攝者並不在情 境之中。這樣的差別讓我感覺到了男性凝視的確會不經意地將女人客體化，但在 女性的凝視之中，女人有相對的主體性。 將焦點放在「完美的女人」這個概念的討論時，兩人在觀點上則是有所重疊，他 們都認為所謂的完美，都是要在「與另一個對象連結」的基礎上，才會有所謂 「完美」的感受。但是在連結的解釋上，兩人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說法。晏儒的 說法是：「很難有一個單一的形象可以被定義為完美的女人，一定要包含著某種 情感，沒有連結的話很難說這個人是不是完美的。」；侃歷則是說：「完美不會 出現在個人身上，通常是在有一個對象時才有這個渴求，是基於想服務某個特定 對象而出發的。」在聽到侃歷這樣的分享時，心中頓時有點感慨，難道這就是身 為女性難以逃脫的父權影響嗎？關於深植在身體裡對「服務他人」的理所當然， 就連完美女人的出現，也僅只是因為服務某個人的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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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反思 「聽到主題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疑惑，因為沒有人是完美的。」——晏儒 「完美的女人聽起來 有點過時，帶來的壓迫性滿強的。」——侃歷

⋯

在拍攝結束之後的訪談中，兩位拍攝者針對題目給我這樣的反饋，我也在整理所 有的圖像跟文字時從頭開始反思這整個拍攝企劃是不是有可以修正的地方。首先 我想就是針對「完美」這個詞的設定，好像反而會在一開始不小心讓拍攝者有一 個對於這個詞彙的價值觀評價，因此會多少影響了在畫面呈現上的成果，我認為 題目的設定應該可以修正成「最美的女人」這樣好像比較好從拍攝者各自的眼光 跟評價出發，而不會先去思索所謂的完美。此外，我也發現，因為主題的設定是 在「女人」，因此在拍攝者選擇一男一女的狀態下，好像很容易出現男性用外部 的凝視，而女性從內在的情感出發，因為若拍攝者自己就是女性，本來就可以從 女人的感受出發，這對於男性來說相對是困難的（當然這可能涉及另一種性別議 題的討論，但我可能還沒有能力深入剖析這一塊。），因此我也有思考，若是一 開始給侃歷的題目是「完美的男人」，會不會讓兩個拍攝者的出發點比較接近 呢？ 雖然以上這些問題的解答已經不得而知，但我對於完成作業的過程還是覺得非常 的有趣，可以有機會和朋友們有這樣觀點上的交流，並且一起嘗試用創作的方式 分享這個成果，並且從討論拍攝到訪談再到看見成品的歷程裡，都隨時嘗試用一 個「性別」的觀點去意識，這樣的經驗可能是我在生活中不會有的，雖然我認為 自己在這個作業最終的觀察可能一點也不客觀也不精確與深入，但還是很感謝這 一學期的課程給了我這樣的經驗。寫到這裡突然想起老師曾在課堂裡說的：「當 你打開意識的眼睛就再也闔不上了，越清醒的活著得人也會越痛苦。」我想，在 我意識的眼睛還沒全開之前，大概還可以少痛苦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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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在完成作品的最後階段，我主動跟侃歷聊起了如果主題是 「完美的男人」她的想像會是什麼？她給了我以下的答覆：

社會的觀點來看好像是財富、地位會象徵著某種成 功，給我一種很陽剛的感覺。完美可能給我必然是成 功人士的感覺。 但情感上的完美好像會是他理解我的所有情緒、感 受，記得我曾經因為什麼事情而難過，讓我感覺是重 要的人，這樣的存在，就是完美的人（伴侶）。

這個回答好像也某種程度呼應了我們最後一堂課看的TED演 講，為數不少的普世男女們的確會去期待men/women enough的伴侶，在完美的這個命題之下，無論是女人還是 男人，都被貼上了許多的標籤和期待。

THAN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