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馬欣的異想世界
何而轉動?無法真心跟著大家跳房子的人,也目
這是治癒嗎?還是可能讓當事人寫了更痛苦?那
睹了人們是多麼像蝴蝶一樣會被沾黏在慾望的蛛 些悲傷的小屑屑,愈摳愈血紅的疤痕,慢慢滲出 網上,那些敏感的人會聽到拍打掙扎的聲音來自
點血來,一個疏離者卻愛這世界,受傷在所難免,
四面八方,也會捕捉到人的細微情緒,那經年的累
那是寫者的本質,無關治癒與否。
積,一旦有一次你寫了出來,那就像雪崩一樣,你
文字的純粹度 非等同於當事人
在這出不去的大房子的疏離,僅僅有個閃著綠光 至於是否寫了痛苦?這沒有標準答案,因為對寫
的逃生口,你往不往那裏飛撲而去?
文章的人而言,筆永遠先行於紛雜的念頭,它是個 容許我又拿X JAPAN團長YOSHIKI來舉例,他幼年 時痛失了父親,當時母親沒有說太多父親自殺的 理由,但幼小的YOSHIKI開始思考生死與人生的 意義,以及後來被壓抑的傷痛,這當時身為孩子的 他該怎麼言傳?於是他後來創作的音樂,讓他的 歌迷從失望與挫折的深谷中爬出來,也因他們的 解散而心碎。
求生之道;但沒有人說前方並無險峻之處,也可能 因它瞥見深淵而暈眩,所以別以為多浪漫,那跟駕 車綁安全帶一樣,我分不出來是處於滿室的孤獨 危險,還是直探自己內在危險?但文學非信仰,它 就是個長征,為著迷與觀察人世而無折返的可能, 這近乎是種天性,人不會叩問天性有多少風險。 而對林姓作家之死,我只想到漢娜‧鄂蘭曾提到
文學並非信仰或靈丹 但它是天性
的,唯有知道最至高的力量為何,方能將人類的理
多半,一個願意長時間寫作的人,頭一個念頭並沒 性,自他瞥見深淵時無語的暈眩中解救出來。也 有想被治癒還是讓自己痛苦,有時犯疼也不是,純 就是有高於文學的絕對。坦白說,很多寫作的人都 粹就是因為全世界只有你知道自己傷口還沒有好
知道當靈感乍現時,我們常只是神的代筆,多的是
的癢,於是你像雕刻什麼一樣,往心裡刨出一些
有那份特質,而非真有那純粹的高度,所以不能把
雛形,讓你好多了;但別誤會,不是每個寫文章的 作品與作者完全重疊。 人都有著無法消化的創痛,而是那股疏離,經過 你社會化的偽裝,它還是像潮浪一推,更疏離著。 我在這裡,但內心的我不在這裡,寫作是個愛莉絲 掉進另一個時空的洞穴,如果你知道真實世界也 有各種幻象,你會去一個眼睛看不到真相卻實在 的地方,把那些心裏看到的「真實」寫出來。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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