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INESE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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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里从“第一夫人” 到“总统女士” 論。巧實力是著 名國際關係理論 學者、克林頓政 府時期擔任國務卿 助理的約瑟夫 • 奈 (Joseph Nye) 於 2003 年提出的。 約 瑟 夫 • 奈 指 出， 巧 實 力 是 硬 實 力 和 軟 實 力 的 結 合， 即 在 投 射 軍 事 實 力 的 同 時， 同 樣 重視發揮同盟關係、國際組織、 民 間 交 往、 外 資 援 助 等 多 種 管 道 的 作 用， 用 剛 柔 相 濟 的 方 式 施展美國的影響力。 希拉蕊則直接將上述理論推 向 了 外 交 實 踐。 在 2009 年 1 月 13 日的參議院聽證會上，希拉蕊 明確提出“巧實力將是本屆政府
希拉蕊歸去 11 月 7 日，美國大選將塵埃 落定。但不論最終誰入主白宮， 65 歲的現任國務卿希拉蕊 • 克林 頓都將掛冠而去。 從 第 一 夫 人 起 步， 她 推 動 了 美 國 的 醫 保 改 革。 隨 後， 她 開 始 了 個 人 的 政 壇 之 旅， 蟬 聯 紐約州參議員繼而在 2008 年角 逐 民 主 黨 總 統 候 選 人。 以 小 於 1% 的微弱差距惜敗奧巴馬之後， 她不計前嫌出任奧巴馬內閣的 國務卿。 在 4 年任內，希拉蕊成為美 國史上出訪國家最多的國務卿， 並開創性地運用“巧實力”策略 佈局美國“重心東移”的外交戰 略。叱吒政壇 19 載，希拉蕊留 給美國人的政治遺產不可謂不豐 厚。她在男性主導的政壇中奮力 頂開職場天花板，為美國女性問 鼎白宮做出了垂範。
從“第一夫人” 到“總統女士” 希拉蕊在美國政壇留下的第 一 個 足 跡， 是 1993 年 起 連 續 8 年擔任第 42 任美國總統比爾 • 克 林頓的“第一夫人”。 這位第一夫人可不是低調的 賢內助。她曾直言 ： “如果我不 是每天都踢比爾 • 克林頓的屁股， 他會一事無成。”克林頓也表示， “在討論政治議題時，我把希拉 蕊視為我最好的交流夥伴。”對 於克林頓總統被稱為“8 個肥年” (eight fat years) 的美國經濟 黃金期，希拉蕊理應分享軍功章 一半的榮光。 除了輔佐克林頓，希拉蕊在 第一夫人任內的個人最大政績是 推動“克林頓醫保計畫”。儘管 該計畫最後夭折於國會，但希拉 蕊隨後在 1997 年和 1999 年，敦 促國會通過了《美國兒童健康保 險專案》、《健康家庭領養法案》 等一系列醫保法案。對醫保的關 注，促使她在奧巴馬任內為醫改 大聲疾呼。 然而，兩件醜聞令希拉蕊比 別的“第一夫人”更受關注。一 個是 1996 年指控克林頓夫婦在 房地產投資中涉嫌欺詐的“白水
門”(White water) 醜聞，另一 個則是 1998 年指控克林頓性侵 白宮實習生萊溫斯基的性醜聞。 為了維護自己和丈夫的名譽，希 拉蕊被迫成為首位收到法院傳票 並在最高院陪審團面前作證的 “第一夫人”。 在 聆 訊 中， 希 拉 蕊 堅 定 地 站 在 了 克 林 頓 一 邊， 最 終 幫 助 他 走 出 醜 聞 陰 影。 儘 管 成 功 扮 演“ 第 一 夫 人 ” 角 色， 但 希 拉 蕊仍不免埋怨“白宮是個監獄”。 她說自己曾把長髮挽進棒球帽， 帶上太陽眼鏡，騎自行車“越獄” 白 宮。 她 騙 過 了 特 工， 卻 在 半 路 上 被 一 群 日 本 遊 客 截 住。 她 以 為 被 認 出 來 了， 孰 料 日 本 遊 客卻對她說 ： “這位女士，請你 給我們拍張照好嗎？” 卸下“第一夫人”桂冠後， 希拉蕊成功競選紐約州參議員。 她開創了紐約州首位女性參議 員的先河。“太多的婦女，在太 多 的 國 家 裏， 都 說 著 相 同 的 話 語——那就是沉默。”希拉蕊說， 她參政就是為了打破女性的習慣 性“被沉默”。 在議員任內，她果然放膽直 言對布希政府外交和內政諸多不 滿。這些評論也成為了共和黨人 抨擊她的“彈藥”。但希拉蕊並 不 因 此 退 縮。“ 不 管 願 不 願 意， 女人們總是會因為她們在公眾面 前表現得太多而備受指責。”希 拉蕊說。她旗幟鮮明地反對布希 在伊拉克打持久戰。 鮮明的立場、果決的性格使 得紐約人變成了希拉蕊的擁躉。 2006 年，希拉蕊以高出對手近 5 倍的票數蟬聯紐約州參議員。 在議員任上的出色表現令 希拉蕊萌生了代表民主黨參選 美 國 總 統 的 念 頭。“ 歷 史 已 經 證明需要一個克林頓來清理第 一 個 布 希 留 下 的 爛 攤 子， 那 麼 現在輪到另一個克林頓來清理 第 二 個 布 希 留 下 的 爛 攤 子 了。” 希拉蕊說。 如果希拉蕊成功獲得民主黨 總統候選人提名，她將擊敗共和 黨候選人麥凱恩，成為美國歷史 上 第 一 位“ 總 統 女 士 ”(Madame President)。因為共和黨總統小
布希在經濟和國防上的糟糕表 現 , 早 已 令 民 主 黨 人 在 2008 年 大選前提前贏得民心、鎖定勝局。 可惜，2008 年民主黨冒出了一位 比希拉蕊更“政治正確”的非洲 裔伊利諾州競爭對手 ：巴拉克 • 奧巴馬。最終，希拉蕊以 0.73% 的微弱差距敗給了奧巴馬。 儘管輸了選舉，希拉蕊仍然 接 受 奧 巴 馬 的 邀 請， 出 任 第 44 任美國總統的國務卿。希拉蕊解 釋說，“也許我最差的品行就是 我非常執著地要幹成我認為對的 事情”。在她看來，她這輩子認 准了的事就是從政。
的核心外交策略”。 儘管約瑟夫 • 奈的本意是將 巧實力運用到反恐戰爭中去，希 拉蕊的巧實力主要針對的卻是亞 太地區。2011 年，希拉蕊在美國 外交界權威期刊《外交政策》上 發表的《美國的亞太世紀》一文 中，再次重申“巧實力將重塑美 國在全球外交的領導地位”。 至 此，“ 巧 實 力 ” 和“ 重 返 亞洲”成為希拉蕊外交戰略的兩 大支柱。 “佈局亞太不是奧巴馬政府 的 短 期 行 為， 而 將 是 它 的 一 個 長期戰略轉移。”上海美國問題 研究所所長吳心伯教授對本報 外交戰略“遺產”巧實力 記者表示。 自 2008 年赴任國務卿伊始， 吳心伯指出，美國的這一戰 希拉蕊就致力於開掘美國外交戰 略轉移是建立在充分考量的基礎 略的新維度。面對新興國家崛起 上提出的。首先，亞太地區在國 帶來的挑戰，以及美國因兩伊戰 際貿易中日益加重的領頭羊角色 爭、金融危機和財政懸崖而大幅 能在經濟上給美國帶來長遠的好 削弱的國力，希拉蕊既不希望美 處。其次，美國進入亞太能制約 國在國際博弈中走向零和，亦不 在安全上給予它挑戰的國家。在 希望世界再次爆發戰爭。 克林頓政府時期，美國的亞太戰 幾 經 權 衡， 她 把 目 光 投 向 略偏向於前者，在小布希任內則 了“巧實力”(smart power) 理 倒向後者，而在奧巴馬執政期間，
美國兩相並舉。 在南海問題上，希拉蕊初試 巧實力，將美國硬生生插入這個 地區性問題中。儘管表面上聲稱 “美國不偏袒任何一方”，希拉蕊 隨即走訪東盟六國，迫使東盟在 爭端中統一立場，敦促六國設立 南海準則，並宣稱美國需保證“南 海的航行自由”。她不動一兵一 卒，運用盟友、規則和媒體的軟 力量，強使菲律賓等國獲得了更 大的話語權。 在之後的中日釣魚島爭端 中， 希 拉 蕊 再 次 運 用 巧 實 力 將 美 國 推 上 調 解 人 的 位 置。 她 趁 機 在 亞 太 加 強 軍 事 部 署， 引 入 兩 個 航 母 戰 鬥 群， 增 加 海 軍 陸 戰 隊 的“ 魚 鷹 ” 戰 機。 此 外， 希拉蕊還聯合美國防部高官宣 稱“《日美安保條約》有條件適 用 釣 魚 島 ”。 美 國 的“ 選 邊 站 ” 險些攪亂中日和平解決釣魚島 問題的進程。 面對希拉蕊咄咄逼人的亞太 外交政策，加上中美在亞太地區 全面上升的競爭關係，中國政府 於 2012 年 5 月 針 鋒 相 對 地 提 出 了“ 中 美 建 設 新 型 大 國 關 係 ”。 當“巧實力”遭遇“新型大國關 係”，亞太格局的未來走向將由 誰來主導？可惜希拉蕊已決意將 答案留給繼任者。 儘管學界和輿論界至今仍在 爭鳴巧實力的實施效果，但希拉 蕊的外交政績無疑成為了奧巴馬 競 選 連 任 的 加 分 項 目。 結 束 阿 富汗戰爭、擊斃本 • 拉登、助力 “阿拉伯之春”、重心向亞太東移 ……每一樁都是重量級的外交成 績。美國馬里蘭大學政治系教授 湯瑪斯 • 舍勒 (Thomas Schaller) 對本報記者說 ： “奧巴馬執政期 間的外交成就遠遠蓋過他在經濟 上的表現。” 然而，隨著希拉蕊的歸去， 她為美國外交留下的政治遺產 能否持續，這在新內閣名單出臺 前 尚 不 明 朗。 此 前 曾 有 美 國 媒 體稱，詹姆斯 • 斯坦伯格 (James Steinberg) 有 望 接 替 希 拉 蕊。 斯坦伯格曾在克林頓政府任內 擔 任 副 國 家 安 全 顧 問， 並 在 奧 巴馬任內出任美國副國務卿，輔 佐 希 拉 蕊。 但 在 本 報 今 年 5 月 的 專 訪 中， 斯 坦 伯 格 拒 絕 對 此 消息做出證實。 “我丈夫不是國務卿，我才 是。”希拉蕊曾在今年 1 月份訪 問非洲時霸氣地表示。如今“女 王”歸去，美國政壇少了一位性 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