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志創意40年選集（五）傾情男女

點解我地 男人身上會有女性荷爾蒙 的哩？

我想學阿媽餵奶， 打D女性荷爾蒙， 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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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小盒子 萌男？怪俠？騎呢士？蕭公子？博士哥哥？ 小飛俠？懂女孩的coach？寫詩的河童？無厘 頭的小小？ 口若源河的老肖？蕭牧師！Box… 他跟您一樣，都是獨一無二、天父寵愛一生 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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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擁抱

傾 情 男 女

「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I’m yours. 擁抱、就是這麼簡潔有力，熱情賁張的身體語言，非旁觀 者的感受，妙過醬油！Wonderful ！ 有甚麼比一個小生命抓著母親相擁而睡，叫人興奮復安詳！

有 甚麼可以振奮一個飽受挫折摧殘的失敗者，教面臨精神崩 潰的歇斯底里者平靜下來？有甚麼可以化解恩怨難分的至親風 雨，融化麻木不仁的鐵心，或甦醒哀莫大於心死者的心碎？ 擁抱，人世間的一張一合、一離一復，就是造化者至性真情所 厚賜的一服靈丹妙藥，催生恩雨情天與化解哀怨冤仇。 偏有人捨靈藥而自熬苦痛。 嬰孩缺奶會瘦弱無力，失去了啼哭的氣力；幼雛乏抱卻是致命 之因，無藥可救！

很 難理解自擁抱中成長的萬物之靈竟會不善擁抱、不明擁 抱、忘記了擁抱或無勇氣去擁抱與接受擁抱。 堂堂男子漢是其中表表者。 我們懂得在宴會上半僵半硬的擁著抱著舞伴跳社交舞，大方而 得體。

我 們善於在熱情澎湃的運動場上緊抱戰友慶功，浪漫得天長 地久，再來個同性相吻又何妨！ 擁抱媽媽是四歲之前每天做的事；媽 媽擁抱自己是七歲後極力逃避的苦 事。至於擁抱異性，我是十歲開始夢 想，十二歲後努力尋求，找到了又爭 個焦頭爛額，然後意興闌珊的規限於 哄騙老妻或牀第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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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

兄們，誰懂風騷？

教我此道者是禮拜堂的牧師。 一次他現身說法傳授鐵漢柔情的秘 笈：每次嬌妻在他緊張兮兮、一本 正經的準備主日講章時會從椅背後 擁抱他。他習慣的本能反應是輕輕 推開她的手，像在說：「你不是看 見我正在做正經事嗎？」很久以 後，（大概人到中年吧！）他才頓 悟這也不是很重要的正經事嗎？備 講章苦待從天而來的信息，無礙熱 情的温存嘛！

男 人老了又會渴望擁抱（尤其是同性的）嗎？ 老爹垂老之年，中風退休在家、足不出戶。 一天我回家幫老媽鑽牆孔掛架，苦了半天，滿頭大汗，不 經意瞥見老爹倚在沙發上老淚縱橫。他是怪我如此不濟 事，還是妒忌我搶走了他年輕時最得意的家庭差事？他傷 感的眼像在告訴我：他是垂死的雄獅看著幼獅撲獵。 面對死亡，是極孤單的，他需要擁抱。 我放下電鑽，倚在他身旁，用手輕揉他額上勞苦憂慮軋成 的皺坑，挽擁著他，輕輕的在他耳邊說：「爹，你是我敬 重的爹。」 這頭年輕力壯時竭盡心力撲獵的垂死老獅，他很早、很早 已忘記了擁抱是甚麼一回事。他教曉了幼獅撲獵的一切技 倆，只忘了比獵食還重要的擁抱。 「回來吧，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永恆在死亡的盡頭 呼喚著，張開手呼喚著。 只有真孩童才聽到擁抱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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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了

的

吻

現 代人失落了很多瑰寶，吻是其中一種。 年輕人在公眾場所熱情擁吻、纏綿咬耳，我們開始習以為常。 與年輕人談拍拖，深感都市的急促節奏已介入了感情交流這領 域。吻，再不是情侶間深情摯愛的表達。相識幾週，同遊數 趟，未曾拖手挽腰，已視為老套中人；吻，竟貶值為情侶的見 面禮，黏唇結舌，只在瀟灑一回，遑論甚麼山盟海誓，相交深 淺。 吻，經常出現在電視、電影裏，遺憾只是商業的噱頭，或是編 劇仁兄慳水慳力的交代，作用是挑起觀眾原始情慾的衝動。於 是，我們多見「想做就去做」的衝動之吻，難見後悔之吻、原 諒之吻、尊重之吻、敬畏之吻……種種情深摯愛的表達。 在商業社會裏，靈慾間之事也來得扁平、缺乏立體感和應有的 層次。 吻，長吻、短吻、深吻、淺吻、額吻、頰吻，又豈只於男女之 情慾！ 老爹耆老之年，像一頭垂死的老獅面對死亡的威脅而經常咆 哮。老媽對他服侍有加，但總不了解他晚年最後這里路的掙 扎。見面總對我申訴老伴如何如何難服侍、嫌三嫌四討不著他 的歡心。做兒子很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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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需要慰藉和肌膚之親，為的不是宣洩情慾，而是得著肯 定、支持和醫治。 有一回探望他，我鼓起勇氣挨近他身旁，攬擁著他肩膀，（ 從小到大，我們父子間未曾這樣親近過。）輕撫他蒼老的頰 膚，然後輕輕的吻他額間，說：「爸爸，你是我親愛的、敬 重的。」只見他安詳地坐在那裏，很釋放地接受這祝福、安 慰、肯定和尊重之吻。在面對死亡之旅，再勇敢的人也會懼 怕。這時，他每每在評估回望過往一生而覺得一無所有。這 一吻令再貧窮的人也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這一吻令 被名利和諸般期望刺得遍體鱗傷的人得著刻骨銘心的醫治。 亞倫的年輕舊同事患了末期腸癌，探望她之時，她對亞倫 說：「我發夢有人來吻我。」臨別時，她輕聲說：「吻一吻 我吧！」亞倫知道她已有男朋友，這一吻很可能是永別之 吻，這一吻代表了好友間心靈的慰藉和支持。 難道我們真的要面對死亡才重視吻的真諦？且讓我們以情深 摯愛去重拾吻的藝術，不要輕視糟蹋吻，也不要吝嗇那振人 心弦、重整人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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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情慾說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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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情慾，真惆悵！三級電影，該從何説起？只知道觀眾大抵 和演員、導演一樣，很投入地在上演一幕幕……在未有三級片 制度的年代，《蜜桃成熟時》的--小撮毛已令順叔大破慳囊， 在發霉破爛、老鼠橫行的街坊戲院泡上半個下午。無他，一則 化算和安全過真刀真槍嫖妓；二則比十元八塊的畫報來得立體 和有動感。馬龍白蘭度的《巴黎最後探戈》，順叔一輩會打鼻 鼾，或中途離場。

三

級片的世紀終於來臨了。十八歲未吃生日蛋糕已多了一

份生日禮物，是精裝的、片廠為法律上成年的少男少女度身訂 造的、用頭版廣吿包著扔來的。有勇氣收下嗎？在油尖區「蒲 大」的占少嗤之以鼻，鬼靈精一輩早已懂得箇中三昧，引誘無 知、好奇、貪玩的妹妹仔以五元一局的代價給公園的瞥伯們摸 一摸，是他們打機之餘、樂此不倦的新玩意。

不

過，《精裝新肉蒲團》裏的新奇「武打花式」，總比李大

導的古典意淫來得爽快，簡直是三級片的星仔，過癮！聯羣結 黨直搗黃龍，可能會有意外收穫——繼卿姐《情不自禁》後， 看看有哪位學姊學妹會在下次露營學得維肖維妙兼七情上臉， 他們樂於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醉翁之意不在「片」，要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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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三級，大可找枱底交易的錄影帶。結伴同行看三級，是新一代 身分的象徵、認同和油水。已慣與女友埋身肉搏的佐治-•章又如 何？還有含情脈脈;敢言不敢露的大（小？）部分拖友，他們要選擇 的實在太多了 ：古典艷情、現代驚慄，或浪漫情懷，或驁世駭俗， 都可在高檔影院的飛機式座位觀賞。沙龍攝影、悦耳配樂，國際級 的嚴謹製作比大酒店的情侶樂師更能製造浪漫情調。誰又深究這些 對情慾描寫細腻的三級片，其中的愛與慾是水溝油，或是火鑊滾油 滴水，随時爆起熊熊慾火？

包

裝得「企理」的二級片是不愁沒有觀眾的：藍領、白領、高

辍知識分子、低級知識分子， 粗線條的、幼線條的……再不見閃 閃縮縮的「中坑」，但見大家閨秀與白臉小生在吃吃笑，高談闊 論，顧盼自如的離場‘湮沒燈紅酒綠中再覓現實生活的三級。於是 心水清的瞥伯都懂得持著手電筒在公園的樹叢暗角，靜看真人表演 三級長短片。這種另類的三級生活紀實片可以在光天化日下隨時隨 地看到，愈來愈使人覺得「現實總比戲劇來得更荒誕」 （Fact is stranger than fiction)。

回

到銀幕上，香港人的三級演出始終停留在低層次 。 只有色

情而欠缺能登大雅之堂的情慾三級。華人三級電影總教人失望。轟 動一時的《玉卿嫂》和《菊豆》只算是畸情片，不過來得比順叔的 原始衝動、占少的順水推舟和現代都會情侶的性浪漫更耐人尋味而 已！看過梁家輝在《情人》赤條條的演出，仍有點失望。何日才可 以看到一齣由華人編劇製作的三級片（或二級片），讓我們對情慾 和人性有更深的理解和提升？曾孕育過《紅樓夢》和《金瓶梅》的 搖籃還在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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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拖拍三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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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拖」 這玩意很迷人。卿卿我我這回事，該從何說起 呢？

一拍

先來擠眼弄鼻吧！無論扮相幾「cool」，外表多「

淑女」， 端坐一角，安知「流水有意，落花含情」呢？於是挑 挑眼皮，偶爾吃吃笑，撥弄雲髮 ，回眸淺笑……都是女性試探 性的動靜——關鍵就在這個「靜」字。木訥的男士、信心不足 的男士很難掌握這「靜」中的「動」，遑論會有甚麼革命性的 回應。

「羣戲」 是很好的選擇和開始。在一羣相熟或半生熟的朋 友中互相觀摩和接觸，自自然然產生情愫，有了情愫，一切易 辦事。留意對方的眼神，關切的目光，深情的凝視，配合欲拒 還迎、或熱情的借意挨近，這些就是投石問路的追求。如果不 甚善解人意的你還是錯過r (或是收到了信息而仍不敢肯定） 這些追求的前奏，還可以做些甚麼呢？大膽博一博，單獨會會 面，總好過「無嘢」發生。戲劇性的「一觸]」往往發生（當 然無人保證一定會發生）。不少戀人難忘初次約會的那種「觸 電」感覺。手碰手，肩無意碰著肩，漫步沙灘，四目交投的一 剎那，彷彿是永恆的凝住。當然，甚麼也沒發生也是美事。只 要有下文：你有繼續相約的衝動，對方有繼續應約的興致，事 情已經在進行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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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拍 心靈 交流的暗流總會在細緻微妙的身體語言間進行。漫步細 語中，留意雙方的步伐節奏，是否在一唱一和？閒坐時膝腿的 傾斜是否自然的配合？話不投契的怨偶不會膝頭互碰。眼神接 觸的頻密、長短和神采都會告訴你傾慕情深或淺。對不起，這 裏沒有國際公約方程式，一切得由你倆摸索創造。只警告：別 讓大眾傳媒的愛侶（性愛）符號，如摟頸搓肚挽腰撫腿等誤導 了你。縱使雙方情愫已種，相識漸深，話題從雙方興趣、性格 談到家庭往事、國家大事；從熱愛癖好談到節育生子、夢想前 途；或大小架吵了三番五輪，親密「性」的關係符號和身體語 言還得留意、留意。

三拍 初戀、熱戀，拖手是很自然的情侶關係符號。握手、夾指、持 腕、撫弄手背，都可以在大庭廣眾中發乎情止乎禮進行。惟拖 手拖到引導對方游移、停留甚至愛撫敏感的性地帶，如大腿內 側、耳珠、胸部等，那就得三思而行了。太激進或急進的情侶 關係符號和身體語言，往往令雙方進入進退維谷的困境。熱戀 中的愛侶往往經歷一段或幾段的關係低潮，這可能是到達山盟 海誓、談婚論嫁前的波動期。大家需要冷靜的三思是否真心相 愛、無條件接納對方。底線在哪裏？有盟誓的意願、組織家庭 的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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