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月刊》康德九十二年12月期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十二月刊

滿洲國復國志士當正確使用外國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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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九十二年

本期ᆋᬊ඀֜編輯委員（以姓氏之羅馬化轉寫爲序） 土門龍三郞 浩尼 洪陽 項龍 五十一

《王道月刊》康德九十二年十二月期 康德九十二年十二月 北美合衆國

凡國家成立之根本，在於建國精神；而國家之眞正發展， 無外乎此精神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地完全實現。 因而，此之建國之精神必須穩固建立於確乎不拔之基礎之 上。若其基礎薄弱、不純不正、背馳天地之眞理，則國家永遠 維持發展不得期也。 ̶​̶滿洲帝國祭祀府《建國神廟御創建と惟神の道》 譯者：薩里達克氏阿斯蘭

康德八年九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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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帝國協和會綱領

滿 洲 帝 國 協 和 會 者 ︐乃 唯 一 永 久 ︑擧 國 一 致 之 實 踐 組 織 體 ︐與 政 府 表 裏 爲 一 體 ︒ 一 ︑建 國 精 神 之 顯 揚 一 ︑民 族 協 和 之 實 現 一 ︑國 民 生 活 之 向 上 一 ︑宣 德 達 情 之 徹 底 一 ︑國 民 動 員 之 完 成 藉 此 以 實 現 建 國 之 理 想 ︐而 期 創 建 道 義 之 世 界 也 ︒

康德三年七月二十一日

民

訓

一

一

國 民 須 尙 勤 勞 ︐廣 公 益 ︐鄰 保 相 親 ︐精 勵 職 務 ︐貢 獻 於 國 運 之 隆 昌 ︒

國 民 須 以 忠 孝 仁 義 爲 本 ︐民 族 協 和 ︐努 力 於 道 義 國 家 之 完 成 ︒

國 民 須 念 建 國 淵 源 發 於 惟 神 之 道 ︐致 崇 敬 於

國

一

國 民 須 剛 毅 自 立 ︐尊 節 義 ︐重 廉 恥 ︐以 禮 讓 爲 先 ︐企 圖 國 風 之 顯 揚 ︒

皇帝陛下︒

︵康 德 九 年 十 二 月 八 日 國 務 院 佈 告 第 一 七 號 ︶

一

國 民 須 擧 總 力 實 現 建 國 理 想 ︐邁 進 於 大 東 亞 共 榮 之 達 成 ︒

天 照 大 神 ︐盡 忠 誠 於

一

軍於

滿 洲 國 軍 之 綱 領 ︵康 德 十 年 十 月 十 七 日 軍 令 第 六 號 ﹃軍 隊 內 務 令 ﹄所 定 ︶

一 軍 隊 統 率 之 本 旨 ︐在 將 兵 之 心 歸 於 一 誠 一 致 ︑團 結 邁 向 於 軍 本 義 之 達 成 ︒

帝 旨 ︑擁 護 國 家 ︑顯 現 建 國 之 理 想 爲 本 義 ︒

二

兵 營 乃 共 苦 樂 ︑同 生 死 之 軍 人 家 庭 ︐雖 基 於 軍 隊 成 立 要 義 與 戰 時 要 求 而 成 特 殊 境 遇 ︐然 亦 爲 錬 成 國 民 中 堅 之 道 場 也 ︒兵 營 生 活 之 要 ︐於 起 居 之 間 ︐以 骨 肉 之 至 情 ︐民 族 協 和 ︐上 下 同 輩 相 親 ︐

皇 帝 統 率 之 下 ︐以 遵 奉 實 踐

三

軍 人 精 神 爲 戰 勝 之 最 大 要 素 ︐其 消 長 實 關 國 運 之 隆 替 ︒故 能 透 徹 惟 神 之 道 ︑尙 名 節 ︑重 廉 恥 ︐職 分 所 在 ︐獻 身 命 於 國 家 ︐雖 水 火 弗 辭 ︒此 實 軍 人 精 神 之 精 華 也 ︒是 以 上 官 常 須 使 部 下 銘 肝 奉

涵 養 軍 人 精 神 ︐慣 熟 軍 紀 ︐以 完 成 鞏 固 之 團 結 ︒

四

體 賜 與 軍 人 之 勅 諭 ︑詔 書 ︐實 踐 惟 神 之 道 ︐擧 日 滿 一 德 一 心 ︑民 族 協 和 之 實 績 ︐以 盡 一 死 殉 國 之 大 節 ︒且 宜 深 覺 兵 役 爲 對 國 家 最 崇 高 之 責 務 及 至 上 名 譽 之 眞 締 ︐切 忌 有 思 索 傍 趨 之 誤 然 ︒精 神

敎 育 者 ︐唯 有 以 精 神 得 敎 育 之 ︐百 言 不 如 一 範 ︒故 上 官 須 以 至 誠 相 接 ︐俾 期 以 身 感 化 部 下 也 ︒

軍 紀 爲 軍 隊 之 命 脈 ︐其 張 弛 實 爲 勝 敗 之 分 限 ︒故 軍 隊 常 須 振 作 軍 紀 爲 要 ︐不 論 何 時 何 地 ︐上 下 須 一 致 恪 遵 法 規 ︐熱 誠 努 力 於 軍 務 ︐命 令 必 行 ︒此 卽 軍 紀 振 作 之 實 證 ︒

服 從 爲 維 持 軍 紀 之 要 道 ︐故 須 至 誠 服 從 上 官 ︐養 成 對 其 命 令磾 對 勵 行 之 習 性 爲 要 ︒然 服 從 者 ︐乃 由 於 高 潔 之 犧 牲 精 神 與 旺 盛 之 責 任 觀 念 而 發 ︐雖 槍 林 彈 雨 之 間 ︐尤 能 以 身 命 獻 於 國 家 ︐一 意

五

六

隊 長 爲 一 隊 團 結 之 中 樞 ︐任 統 率 部 下 之 全 責 ︒故 宜 遵 守 軍 隊 統 率 之 本 旨 ︐尤 應 堅 持 高 邁 之 抱 負 與 堅 確 之 信 念 ︐實 踐 垂 範 由 於 骨 肉 之 溫 情 發 露 熾 烈 之 熱 意 及 不 屈 不 撓 之 精 神 ︐以 薰 化 部 下 ︐

軍 人 之 志 氣 必 須 旺 盛 ︒如 志 氣 旺 盛 ︐則 可 進 當 難 局 ︑樂 任 其 責 ︐於 是 軍 紀 自 振 ︑勤 務 自 興 ︒故 上 官 應 振 作 部 下 之 志 氣 ︐使 其 充 溢 勇 往 邁 進 ︑死 而 後 已 之 氣 槪 ︒

服 從 上 官 之 指 揮 ︒而 其 能 致 此 者 ︐端 賴 上 官 自 身 恪 守 法 規 ︑遵 守 命 令 以 垂 服 從 之 範 ︒

七

軍 官 應 奉 體 實 踐 惟 神 之 道︐ 以爲軍隊之基幹︒ 更 須 涵 養 堅 確 之 軍 人 精 神︐ 陶 冶 高 邁 之 德 性︐ 提 高 識 見 技 能︐ 充 實 體 力 氣 力︐ 常 使 志 氣 旺 盛︐ 率先垂範以爲部下之儀表︒ 如 是 方 獲 部 下 之 景 仰 與 信 賴︐

使 其 積 極 敢 爲 ︑精 進 服 務 ︑民 族 協 和 ︑上 下 敬 愛 ︑左 右 親 和 ︐以 錬 成 軍 紀 嚴 正 團 結 鞏 固 之 軍 隊 ︒

八

爲 上 官 者 ︐居 常 須 勉 力 潛 修 ︑不 斷 硏 鑽 ︐明 徵 公 私 之 別 ︐公 明 從 事 ︐廉 直 爲 懷 ︐嚴 守 法 規 ︐擧 信 賞 必 罰 之 實 ︐更 以 骨 肉 之 情 恩 遇 部 下 ︐使 其 懷 念 上 官 確 爲 己 身 之 擁 護 者 ︒如 斯 始 能 上 下 相 倚 ︑

而得眞正之服從與振興之軍紀︒

九

意 志 相 通 ︐則 部 下 之 信 賴 ︐可 集 於 一 身 ︐雖 於 生 死 之 間 ︐亦 能 爲 部 下 景 仰 之 中 心 也 ︒ 軍 士 與 兵 共 同 起 居 ︐其 擧 止 言 動 ︐感 化 殊 深 ︒故 須 先 自 服 從 恪 守 法 則 ︐愼 其 行 爲 ︐正 其 容 儀 ︐以 懇 切 公 平 爲 心 ︐躬 行 實 踐 以 善 導 之 ︒

壯 丁 之 初 入 營 也 ︐因 其 生 活 狀 況 之 急 變 影 響 其 身 心 者 至 大 ︒故 上 官 應 懇 切 指 導 ︐使 其 逐 漸 慣 熟 營 內 之 生 活 ︐終 至 樂 於 規 律 之 生 活 ︐雖 一 擧 一 動 亦 不 致 陷 於 放 肆 安 逸 矣 ︒

十一

兵 營 生 活 間 之 敎 養 ︐不 僅 爲 完 成 軍 人 本 分 之 緊 要 基 礎 ︐且 爲 涵 養 國 民 道 德 ︑賦 與 終 身 爲 用 之 習 性 ︒故 兵 雖 於 歸 鄕 後 ︐猶 可 依 此 精 勵 各 自 業 務 ︐爲 忠 良 之 國 民 ︐而 克伢 揚 鄕 黨 閭 里 之 風 尙 ︒

由 於 整 正 嚴 格 之 敎 練 演 習 與 內 外 之 勤 務 及 起 居 間 薰 化 不 懈 之 內 務 實 施 ︐彼 此 相 應 ︐砥 礪 軍 人 精 神 ︑振 作 軍 紀 ︐以 鍛 錬 軍 人 ︐而 使 軍 隊 適 應 戰 鬪 之 要 求 ︒

兵 須 一 意 信 倚 上 官︐ 遵 其 敎 訓︐ 純 正 思 想︐ 不 惑 流 言 蜚 語︐ 不 附 和 雷 同︐ 自 覺 其 本 分︐ 嚴 守 命 令 規 則︐ 勉 勵 演 習 勤 務︐ 時 時 鍛 錬 筋 骨︐ 養 成 百 折 不 撓 之 精 神︐ 以 完 成 軍 人 之 本 領︐ 進而爲國民之儀表︒

十二

各 級 幹 部 及 兵 應 奉 體 前 列 趣 旨 ︒如 能 各 盡 其 分 ︐則 兵 營 顯 現 惟 神 之 道 ︐儼 成 一 大 家 庭 ︐於 融 融 和 樂 之 間 鞏 固 團 結 ︐民 族 協 和 ︐上 下 相 愛 ︐緩 急 相 救 ︐至 有 事 之 日 ︐欣 然 而 起 ︐慷 慨 捐 軀 ︒

十

十三

此實顯彰軍本義之道也︒

協和會與滿洲建國俱生俱長

定爲國家機構之團體

建國精神于無窮

一無二思想的 實現其理想之惟一 實現其理想之惟

訓練國民

敎化的政治的實踐組織體也

而護持

求賢啓事 滿洲帝國流亡政府，皇上之復國志士所立， 惟望天地重光也。但有不惜己身而幹大事者、 上下求索以尋正道者，皆我輩所求也。國難 未平，敢爲啓事，以覓仁人，共成定天下之功。 ̶​̶薩里達克氏阿斯蘭

銘記殉難︑ 遭難者

矢志克復滿洲 帝國全境領土

康德九十二年四月五日 Android 平臺 ios 平臺 均已正式開催！ 現盛大擧行中！ 逆統戰 · 烽火 滿洲陣營角色

佟琦 （海蘭珠）

明安

張暖

崔赫

本游戲中引用 滿洲國國之擬人化形象

阿蘭岱青

目次 滿洲國法令欄目：滿洲國之外國國名 關於根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2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佈告第一二五號）

（康德八年八月二日經濟部佈告第一二六號） （康德八年八月五日經濟部佈告第一二八號） （康德八年八月六日經濟部佈告第一三ջ號） （康德八年八月二十五日經濟部佈告第一四五號） （康德八年十月九日經濟部佈告第一七ջ號） （康德八年十二月十三日經濟部佈告第二三ջ號） （康德九年一月二十一日經濟部佈告第八號） （康德九年三月九日經濟部佈告第二七號） （康德九年七月四日經濟部佈告第一三八號）

講解文： 《 滿洲國之外國國名之淺析（滿洲語之外國國名）》

22

作者：薩裏達克氏阿斯蘭

《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漢末崩塌》 作者：薩裏達克氏阿斯蘭、完顔氏塞繆爾

1

33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二五號

關於根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之規定，將左列各國指定之。合行佈告一體周知。此佈。 計開 一 北美合衆國及其屬領 一 菲律賓諸島 一 英本國 一 加拿大 一 愛爾蘭 一 香港 一 英屬婆羅洲 一 荷蘭 一 荷蘭領印度

2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二五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北米合衆國及其ノ屬領 比律賓諸島 英本國 加奈陀 愛蘭 香港 英領ボルネオ 和蘭 和蘭領印度

3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二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二六號

關於根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之規定，將左列各國指定之。合行佈告一體周知。本佈告自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施行之日起實施之。此佈。 計開 一 澳洲聯邦 一 緬甸 一 英領馬來

4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二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二六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本佈告ハ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施行ノ日ヨリ 之ヲ實施ス。 記 一 一 一

濠洲聯邦 緬甸 英屬馬來

5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五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二八號

關於根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之規定，將左列一國指定之。合行佈告一體周知。本佈告自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施行之日起實施之。此佈。 計開 一 印度

6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五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二八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本佈告ハ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施行ノ日ヨリ 之ヲ實施ス。 記 一

印度

7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六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三〇號

關於根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之規定，將左列各國指定之。合行佈告一體周知。此佈。 計開 一 南阿聯邦 一 新錫蘭

8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八月六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三〇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一

南阿聯邦 ニユ‫٭‬ジ‫٭‬ランド

9

經濟部大臣

蔡運升

康德八年八月二十五日

經濟部佈告第一四五號

關於依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之規定，將左列之國指定之。合行佈告一體周知。此佈。 計開 一 英屬哥尼亞 一 英屬烏勘達

10

經濟部大臣

蔡運升

康德八年八月二十五日

經濟部佈告第一四五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一

英領ケニヤ 英領ウガンダ

11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十月九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七〇號

依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將左列之國爲指定國。合行佈告周知。此佈。 計開 一 坦哥爾尼克

英國委任統治領

12

經濟部大臣

康德八年十月九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七〇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ニ依ル指定國ノ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ニ依 リ左記ノ國ヲ指定國トス。 記 一

タンガニ‫٭‬カ

英國委任統治領

13

經濟部大臣

蔡運升

康德八年十二月十三日

經濟部佈告第二三〇號

關於依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據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 締規則第一條之規定，指定左列各國。此佈。 計開 一 哥斯德黎加 一 薩爾瓦多 一 洪都拉斯 一 古巴 一 海地 一 尼加拉瓜 一 多密尼加 一 墨西哥 一 巴拿馬

14

經濟部大臣

蔡運升

康德八年十二月十三日

經濟部佈告第二三〇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コスタリカ サルバドル ホンヂユラス キユ‫٭‬バ‫٭‬ ハイチ ニカラグア ドミニカ メキシコ バナ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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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部大臣

蔡運升

康德九年一月二十一日

經濟部佈告第八號

關於依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指定國之件 依據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第一條 之規定，指定左列之國。 計開 一 埃及 二 哥倫比亞

16

經濟部大臣

蔡運升

康德九年一月二十一日

經濟部佈告第八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ニ

エヂブト コロンビ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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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部大臣

康德九年三月九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二七號

依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第一項之規定，指定左列各國。此佈。 計開 一 「伊拉克」國 一 「比利時」國 一 「希臘」國

18

經濟部大臣

康德九年三月九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二七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ノ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第一 項ノ規定ニ依リ左記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一 一

「イラ‫٭‬ク」國 「べルギ‫」٭‬國 「ギリシヤ」國

19

經濟部大臣

康德九年七月四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三八號

關於根據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之指定國之件 爲佈告事。茲依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第一條之規定，將左列之國指定之。此佈。 計開 一 挪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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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部大臣

康德九年七月四日

蔡運升

經濟部佈告第一三八號

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ニ依ル指定國ニ關スル件 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外國人取引取締規則第一條ノ規 定ニ依リ左ノ國ヲ指定ス。 記 一

ノ‫٭‬ルウ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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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之外國國名之淺析（滿洲語之外國國名） 作者：薩里達克氏阿斯蘭 世界上每一個國家，都各有一整套的以其國之官方語言（或政府工作語言）翻譯 外國國名之規則或習慣，我滿洲國亦不例外。我滿洲國施行地位平等之雙官方語言之 制度，雙官方語言爲滿洲語和日本語。其中，滿洲語乃是西元一九二ջ年之前的北 京官話的一支，在發音上使用老國音，詞法、句法、語義、語用等方面皆依從西元 一九二ջ年之前的北京官話，文言白話兼用，多用文言，很多詞匯原樣引入自日本語， 與中華民國國語（即黨國政府於西元一九三二年六月所定之國語，西元一九四ջ年 汪兆銘重組國民政府後仍因襲之）、現在的臺灣國語、中共的所謂 “普通話” 等支那 語官話有很大不同，互爲官話這門語言的不同方言。而在滿洲國使用的日本語，與 戰後日本使用的日本語有很大不同，與西元一九四五年日本戰敗前日本帝國所使用 之日本語相對接近但亦有區別，用西元一九四五年日本終戰前使用之假名遣，詞法、 句法、語義、語用等方面皆從西元一九四五年日本終戰前之日本語，文言白話兼用， 且傾向於多用文言、多用漢字，很多詞匯原樣引入自滿洲語；我國爲使我國使用之 日本語能與日本帝國使用之日本語及戰後日本使用之日本語區分淸楚，稱我國使用 之日本語爲 “滿洲國日本語”；滿洲國日本語、日本帝國之日本語、戰後日本之日本語， 互爲日本語這門語言的不同方言。我滿洲帝國依據我國的這兩門地位平等之官方語 言之特點，基於我國的政治目的及國家利益，在康德皇帝御政之時，就已完成建立 了以我國官方語言——滿洲語及滿洲國日本語翻譯外國國名之規則、習慣，且留下 了很多實例，本期《 王道月刊》 的滿洲國法令欄目刊登的這一完整系列同名法令《 關 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就是這些留傳至今的先在實 例的主要代表。本文中，我將基於這一完整系列同名法令《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 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爲大家淺析我國的滿洲語的外國國名。 雖然本文之目的僅爲淺析我國的滿洲語的外國國名而非在解讀這一完整系列同 名法令《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本身，但爲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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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對此法令本身有任何誤解，我仍需要簡單爲大家介紹本法令的大致內容及相關必要 背景知識。《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是我國的經濟 部於康德八年至康德九年間發佈的一系列同名的法令，其定立法令的事由就在法令 標題裏，即根據康德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指 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關於滿洲語中 “取締” 一詞的含義，我 們之前就反復講過，現在還是必需再强調一遍：滿洲語中，取締，是管理及控制的 意思。滿洲語中的 “取締” 一詞沒有支那語中 “取締” 的 “完全禁止” 的含義！康德 八年八月一日經濟部令第四十六號《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是基於康德二年十一月 三十日勅令第一百四十一號《 匯兌管理法》 第一條之二及第一條之三之規定而制定的 針對當時無視我國多年善意而主動敵視並在當時愈發敵視我國的英國、法國、美國 等外國之官民的匯兌管理措施。說白了，《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是基於《 匯兌管理 法》 制定的法令，旨在健全我國之匯兌管理制度，針對當時我國與英法美等外國關 係愈發緊張的時局，對一些無視我國多年善意而主動敵視我國的外國及其主要盟國 之官民在匯兌活動上增加一些必要的管理和控制措施，以防止出現敵國在戰時利用 我國匯兌管理制度上的漏洞從而使我國匯兌活動出現 “資敵” 的現象。而《 關於根據 〈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的作用，就是經濟部大臣在依法指定 上述的需要增加必要管理的外國具體是⿵些國家。這也就是爲什麽本期《 王道月刊》 滿洲國法令欄目刊登的法令，其全文基本上都是一大堆外國國名。由是，法令的大 致內容及相關必要背景已明，下面我爲大家淺析我國的滿洲語的外國國名。 爲方便各位學習，我會將這一完整系列同名法令《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 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之中的全部外國國名列擧在一起： 北美合衆國及其屬領 菲律賓諸島 英本國 加拿大 愛爾蘭 香港 英屬婆羅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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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 荷蘭領印度 澳洲聯邦 緬甸 英領馬來 印度 南阿聯邦 新錫蘭 英屬哥尼亞 英屬烏勘達 坦哥爾尼克

英國委任統治領

哥斯德黎加 薩爾瓦多 洪都拉斯 古巴 海地 尼加拉瓜 多密尼加 墨西哥 巴拿馬 埃及 哥倫比亞 「 伊拉克」 國 「 比利時」 國 「 希臘」 國 挪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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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帝國出版的《改新世界全圖》 （康德十年 / 日本昭和十八年） 圖中可見當時的世界上國家數目比現在要少得多。 首先，我需要明確表明，任何一國以其國之官方語言（或政府工作語言）翻譯 外國國名之規則或習慣，都有其國在政治目的和國家利益層面的考量在內，我國亦 不例外。而我滿洲國自基於全滿眞正之民意完成獨立建國時起，不光受到我國在國 際法意義上的母國即中華民國在我國獨立建國時的統治當局——蔣政權的嚴重威脅， 而且還一直受到英法美等西方主要國家的無端敵視，國際處境不可謂不艱難。因此， 我國在以我國之雙官方語言翻譯外國國名時，是時刻 “政治挂帥” 的。說穿了，一般 的翻譯學意義上，大多數名詞的翻譯，根本沒有優劣可言——那就是說✃感覺⿵個 好那就用⿵個。只不過，我國以我國之雙官方語言翻譯外國國名之規則或習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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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能只從一般的翻譯學層面來考量。對此，試擧兩例。一個是 “北美合衆國”，一 個是 “南阿聯邦”。 “北美合衆國”（在日本語中即 “北米合衆國”） ，是一個古老的對美國國名的翻 譯，此翻譯是直譯美國建國之初對其國名的其中一種稱呼。美國獨立戰爭爆發于西 元一七七五年，在獨立戰爭初期，具體來說，就是西元一七七六年發表《 獨立宣言》 前， 參加獨立戰爭的十三殖民地一般將他們的聯合稱爲 “北美合衆殖民地”（The United Colonies of North-America） 。簡而言之，“北美合衆殖民地” 及諸如此類的在當時 以 “北美” 自稱的美國國名，是美國的第一版國名。在西元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的 《 獨立宣言》 中仍未有規定國名，與會十三殖民地代表僅在《 獨立宣言》 中自稱 “the Representativ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注意這個 united 是首字母小寫的， 其語言含義也不等同於後來的國名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這種自稱也不 具備規定國名的法律效力。在西元一七七六年九月九日的大陸會議上，決定在大陸 會議嗣後的一切文書中，將之前慣用的 “合衆殖民地” (united colonies，無論大小寫 ) 改寫爲 “合衆邦國”（united states，仍無所謂大小寫） ，但仍未對自稱 “北美” 有過 任何決議。在當時，十三殖民地自稱中 “of America”、“of North America” 這兩種 是混用的，而且，自稱 “of North America” 還一度是佔了上風的，不少美國國父靑 涃於 “北美合衆國” 之名作爲美國的正式國名——這就主要體現於西元一七七八年二 月的美法在法國巴黎定立的《 同盟條約》 的原文上。 在這個美國立國之初的救命條 約、堪稱 “美國版《 滿日議定書》” 的美法兩國《 同盟條約》 之中，美國的國名就是 “北美合衆國”（the United States of North America）！同年五月，大陸會議甚至一 度決定將 “北美合衆國” 定爲正式國名——其決定原因正是這個國名是該年二月美國 與法國簽署的《 同盟條約》 中的國名而這個條約對美國的重要性美國國父們都很淸 楚：這不但是美國的救命條約，也是美國的第一個對外條約，所以大陸會議決定依 從這個條約中的國名先例來定下美國國名。只不過在同年七月，大陸會議改變了主意， 決定去除掉那個 “North”，也就形成了最終的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但 是 “北美合衆國” 卻沒有消失。首先在美國，美國建國之初，雖然在大陸會議在西元 一七七八年七月已定下美國國名爲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但是當時的美 國各州官民上下仍普遍使用 “the United States of North America” , ⿵怕到了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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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西元 1785 年，美國康涅狄格州政府出版的美國地圖封面， （右）西元 1864 年美國東北地區詳細地圖 其中均以

United States of North America 卽

北美合衆國

稱呼美國

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美國官民仍有時以 “the United States of North America” 爲美 國國名之全稱。而後在美國之外，日本德川幕府末期至明治初年時，日本先賢將美國 的這個老國名曁當時仍在民間使用的 “另一種” 美國國名全稱即 “the United States of North America” 翻譯出來，曰 “北米合衆國”。只是，“北米合衆國” 在日本或支 那或其他漢字文化圈國家中沒有成爲用作美國國名的主流翻譯。滿洲國建國以來，美 國對我國始終抱有無端的敵意。以外交部大臣謝介石爲主要代表的滿洲國外交官員 苦口婆心，就差像我們這輩滿洲國復國志士一樣直接指著美國人的鼻子給他們䫱開 了揉碎了講淸我國獨立建國與美國獨立建國一樣出自合法住民眞正之民意、我國與 日本帝國之特殊關係與美國與法蘭西王國之間的 “美國高度依賴法國” 的攻守同盟關 係在國際體系層面的本質地位是完全相同的——即兩個獨立主權國家基於各自之自 由意志定立的攻守同盟。隨著我國各方面 體制的正規化接連完成，最終，我國先賢 確定使用 “北美合衆國”（日本語 “北米合衆國”）這個對美國初版國名的直譯，作爲 指代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的滿洲國正式的外國國名翻譯。使用“北美合衆國” （日本語 “北米合衆國”）指代美國有其在政治上的完全的必要性。除了使用一個漢字 文化圈其他國家都不慣用的美國國名翻譯作爲我國正式的美國國名翻譯能有助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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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舞臺上（尤其是面對支那時）强化我國是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的事實之外，還 能以完全有理、有據、有節、有禮的方式對美國進行必要的提醒，體現出我滿洲國 能充分理解、尊重甚至景仰美國之建國歷史及建國精神的極大善意，同時也以一種 非常 “高端” “大氣” 的方式提醒美國——我全滿民衆是和✃們美國先人一樣基於其 眞正之民意完成獨立建國的，“我滿洲國要是日本帝國的 ‘傀儡’ 那✃⠟當年就是法蘭 西王國的 ‘傀儡’” 憑什띶許✃們藉助法國法軍的力量驅逐曾經的國際法意義上的母 國英國，卻不許我們藉助日本帝國和日本軍的力量驅逐曾經的國際法意義上的母國 黨國呢！這在任何意義上都說不通ㇹ！我領導滿洲帝國復國志士仰贊復國天業，最 初也是不知道我國早已定 “北美合衆國”（日本語 “北米合衆國”）爲我國正式的美國 國名的翻譯的這些事，後來在幾年前一經學得此事，便立刻指示，嗣後凡滿洲帝國 流亡政府、協和會及我滿洲帝國管轄之一切團體、個人在正式文書中應全面依康德 皇帝御政之時滿洲帝國政府規定之先在之外國國名稱呼各外國。《 王道月刊》 也是在 當時依此指示將每期位於表紙之裏的美國國名（該處寫美國國名是表示《 王道月刊》 在滿洲帝國司法管轄中的發刊地是美國）一律改用 “北美合衆國”。我也直說，在將 來滿洲帝國流亡政府受到美國承認以後，我們也將永遠使用 “北美合衆國”（日本語 “北 米合衆國”）作爲滿洲國對美國國名的翻譯，一則爲永遠銘記滿洲國的建國精神及創 業艱難的歷史、永遠表達我滿洲國能充分理解、尊重甚至景仰美國之建國歷史及建 國精神的親美立場，二則爲永遠提醒滿洲帝國與北美合衆國兩國人民當年美國帶頭 敵視滿洲國的愚蠢行徑對滿洲國和美國兩個數代人民及世界其他數代人民都造成了 極大的傷害、以促兩國人民能永遠銘記歷史、展望未來。 “南阿聯邦”，就是 the Union of South Africa，曾是除英國以外四大英聯邦王國 之一（另外三個是加拿大、澳洲聯邦、新錫蘭）。該國於西元一九六一年廢除君主制 並退出英聯邦，改成 “南阿共和國”。西元一九九ջ年代，廢除舊有的西敏體制，建 立新憲法，即該國現行之政治體制。支那語管阿洲（Africa）叫非洲——說白了就是 走第二個音節的音譯。而西元一九四五年日本戰敗前的日本語管 Africa 叫阿洲。我 滿洲國爲了落實我國特有的雙官方語言制度——具體到這裏就是在滿語和日語共同 存在的全漢字詞語中在漢字的選取上採取盡最大可能完全一致（我在滿洲帝國流亡 政府、協和會的日常工作中造了一個簡稱叫 “滿日一致” 原則） 。阿洲一詞在滿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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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的其他漢語系語言中不是完全沒有，只是極爲生僻。而我國基於特有的雙官方 語言制度及建國精神中的協和精神，特定以 “阿洲”、“阿” 來指代 Africa。故支那語 中的 “非洲”、“南非” 在我國無論滿洲語還是日本語都是 “阿洲”、“南阿”。 總的來說，任何一國以其國之官方語言（或政府工作語言）翻譯外國國名之規 則或習慣，都有其國在政治目的和國家利益層面的考量在內，而我國基於建國精神、 國情、政治目的、國家利益等政治因素，在翻譯外國國名之規則或習慣上一直是 “政 治挂帥” 的。但是除此之外，在沒有是非問題——也就是落實 “政治挂帥” 的前提下， 我們滿洲國在外國國名的翻譯中，有很多極好的翻譯，比如說 “英本國”，極爲信達 雅——足見我們的先輩著實用心，獨具匠心！英國及其海外屬領，各實體之間各方 面情況的差別都很大，而在這一完整系列同名法令《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中，基於法令制定的目的及當時世界的實際情況，英國及其 海外屬領是需要詳細分類討論的，而法令用語是必須精準的，因此，“英本國” 一詞 就被創造出來了，用以指代除去全部海外屬領的英國領土，也就是一般俗稱的 “英倫 三島” 地理範圍內的英國。我們可以合理推論，假設有另外法令需要詳細分類討論北 美合衆國及其屬領，我們當年的先賢一定會無限絲滑地創作出 “美本國”（日本語 “米 本國”）一詞，以指代美國各州及全部的已合幷領地（Incorporated Territory）—— 也就是美國本土。（注意！這裏說的是 “美國本土”， 不是 “美國連土” —— “美國連土” 也就是 CONUS/ Contiguous United States。 ）同理，有類似的擁有屬領的國家，如 法國、荷蘭乃至丹麥等，我國在需要分類討論其國本土及其屬領時，先賢們也一定 會絲滑創作出 “法本國”（日本語 “佛本國”）等諸如此類的詞匯來。此處我還需要强 調的是，滿洲國日本語與日本帝國日本語雖然高度相似但仍屬日本語的不同的方言， 故而我國在進行日本語的外國國名翻譯之時，雖重點參考日本帝國的用詞，但也不 是百分之百地機械性照搬。對於滿洲語的外國國名翻譯，我國政府則更是完全基於 各種因素綜合考慮，即便是滿洲語和日本語當中都使用漢字的外國國名，也並非每 一個都完全一樣，如對於 Netherlands 這個國名的翻譯，滿洲國日本語中用 “和蘭”， 乃和諧之和，但滿洲語中用的則是 “荷蘭”，乃荷花之荷。對於外國國名之翻譯，切 切不可認爲直接照搬日本（⿵怕是日本帝國）之用詞就是 “符合原樣復國之本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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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滿洲帝國復國志士，皆應努力體得先在的我國先賢們制定的翻譯外國國名之 規則或習慣，皆應熟練掌握我國雙官方語言中任一官方語言下的各主要外國的國名 翻譯。這就是我自仰贊滿洲帝國復國天業以來一直强調的 “活出滿洲帝國” ——在流 亡時期就要盡最大努力從自身做起、從日常生活中做起，恢復我國人民之先在的生 活方式。滿洲帝國復國事業正式發足以來七年的事實證明，只有這樣才能建立眞共 同體，也才能眞正恢復全滿民衆早已合法擁有的獨立和自由。 在康德皇帝御政之時，全世界有六七十個主權國家，現在有二百多個主權國家。 即便在雅爾塔體系倒臺以後，在國家數量層面也不可能回到當年的情況了。所以，對 於康德十二年八月我國淪陷之後出現的新建立的國家，我們在復國完遂後會依據當 年的先在的傳統和習慣，酌情給予適當的滿洲語和日本語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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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這一完整系列同名法令中出現的 各外國之滿洲語、日本語、英語、法語國名對照

滿洲語

日本語

英語

北美合衆國

北米合衆國

菲律賓諸島

比律賓諸島

英本國

英本國

加拿大

加奈陀

愛爾蘭

愛蘭

香港

香港

Ireland Hong Kong

英屬婆羅洲

英領ボルネオ

British Borneo

荷蘭

和蘭

Netherlands

荷蘭領印度

和蘭領印度

Netherlands Indies

法語

The United States

Les États-Unis

of America The Philippines The United

d’ Amérique Les Philippines

Kindom Canada (The Republic of)

荷蘭領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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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Royaume-Uni (Le) Canada (la république d’ ) Irlande Hong Kong (Le) Bornéo britannique (Les)Pays-Bas (Les)Indes néerlandaises

附：《 關於根據〈 外國人交易取締規則〉 第一條之指定國之件》 這一完整系列同名法令中出現的 各外國之滿洲語、日本語、英語、法語國名對照（續）

滿洲語

日本語

英語

澳洲聯邦

濠洲聯邦

Commonwealth of

緬甸

緬甸

Australia Burma

英領馬來

英屬馬來

British Malaya

印度

印度

南阿聯邦

南阿聯邦

新錫蘭

ニユ‫٭‬ジ‫٭‬ランド

South Africa New Zealand

英屬哥尼亞

英領ケニヤ

British Kenya

英屬烏勘達

英領ウガンダ

British Uganda

坦哥爾尼克 （英國委任統治 領） 哥斯德黎加 薩爾瓦多 洪都拉斯 古巴 海地 尼加拉瓜

タンガニ‫٭‬カ （英國委任統治領） コスタリカ サルバドル ホンヂユラス キユ‫٭‬バ‫٭‬ ハイチ ニカラグア

多密尼加

ドミニカ

墨西哥 巴拿馬 埃及 哥倫比亞 伊拉克 比利時 希臘 挪威

メキシコ パナマ エヂプト コロンビヤ イラ‫٭‬ク ‫ي‬ٜ‫٭؟‬ ギリシヤ ノ‫٭‬ルウエ‫٭‬

法語

The

d’ Australie (La) Birmanie (La) Malaisie

（The Empire of） India The Union of

Le Commonwealth

britannique （L’ empire de l’）Inde L’ union d’ Afrique

du Sud （La）Nouvelle-Zélande （Le）Kenya britannique （L’）Ouganda britannique

Tanganyika

（Le）Tanganyika

Costa Rica El Salvador Honduras Cuba Haiti Nicaragua The Dominican

（Le）Costa Rica （Le）Salvador （Le）Honduras Cuba Haïti （Le）Nicaragua La République

Republic Mexico Panama Egypt Colombia Iraq Belgium Greece Norway

dominicaine （Le）Mexique （Le）Panama (L’ ) Égypte （La）Colombie （L’）Irak （La）Belgique （La）Grèce （La）Norvè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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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漢末崩塌 作者：薩里達克氏阿斯蘭、完顔氏塞繆爾 薩里達克氏阿斯蘭（以下簡稱阿斯蘭）：時間線就此來到了漢末三國的亂世了。 完顔氏塞繆爾（以下簡稱塞繆爾）：我們在講漢高帝劉邦建立漢朝時，曾詳細講解了漢朝爲何具 有合法性及漢朝合法性爲何僅次於我先國淸朝而遠勝中華其他列朝。從這一講起，漢朝將開始 其走向徹底終結的歷史時間線了。等再往後當我們講到季漢炎興元年滅亡時的歷史後——這也 是 “三國” 這一歷史階段的終結，從那時直到西元一三六八年明朝建立，都不會再有任何一個 起自關內的帝國是合法建國開基的了。所以，從漢末崩塌這一講開始，中華被假王道毒害的近 二千年悲慘歷史，將成爲中華史不可逆轉的悲劇總基調。 阿斯蘭：漢末崩塌，就是指始於漢靈帝駕崩後中平六年秋袁紹在京師洛陽肇亂——誅殺宦官、 引董卓進京而終於初平二年春反董卓聯盟解散致使各地軍閥割據混戰局面徹底形成的整個過程。 漢末崩塌，只在不到三年間就徹底完成，但其由來也遠，其遠因則要回溯到王莽痘漢、光武中興。 塞繆爾：在這一講中，我們主要講解漢末崩塌形成的原因和漢末崩塌的過程，本講之中的時間 線會在初平二年春反董卓聯盟解散時中止。此外，在滿洲，在漢末崩塌這三年中，其主要發生 的事情只有烏桓單于駲頓統一烏桓及遼東公孫氏割據政權建立這兩件事情，我們會在本講末尾 簡要說明。

漢末崩塌的遠因：王莽痘漢、光武中興，使假王道成爲東漢憲制，導致世家 大族心普遍野了。 阿斯蘭：我們在《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王莽痘漢》 和《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光武中興》 這兩講中 詳細講過，王莽痘漢雖最終失敗，漢朝雖最終被漢光武帝劉秀復國成功，但經兩漢之交的天下 大亂的催化，世家大族的心普遍都野了。光武中興雖然挫敗了王莽改姓痘位之事，但全般承認 了由王莽集大成的假王道思想——具體地說穿了， 沒有根本解決“讖緯是純胡䣻”的問題。東漢時， 大家只是共同認爲王莽不是 “當塗高” 卻仍認爲 “當塗高” 在未來會出現：這無非就是把下一次 的亂漢給延後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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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視野下，東漢初年，全球就開始進入溫度下降的小冰期了。在小冰期中，平均溫度會降 低，引發連鎖反應：高緯度地帶的人類生存條件變差，會不可避免地導致高緯度地區的人群向 緯度相對較低的地區移動——這在東亞大陸就是塞外部族入侵塞內；整個溫帶的極端天氣出現 的次數增多，人類的生産生活條件變差，如糧食減産、草場退化，耐寒能力差的牲畜大量死亡等， 會不可避免地促進社會的動蕩——這在東亞大陸就是塞內的天災和變亂的頻發。東漢在光武帝、 明帝、章帝時代，雖已邁入小冰期但自然條件還沒有東漢中期以後那麽糟糕，三位皇帝都是壯 年在位，東漢的國家形勢還處在上升期，東漢的軍事作戰仍勝多敗少，邊疆全面危機尙未出現， 世家大族當然沒有長出來多大野心，但自 “和安以後國統頻磾” 時起，世家大族心開始越來越野， 最終促進了漢末崩塌的發生。 塞繆爾：確實如此。漢末崩塌，背後確實有自然地理條件變化的客觀因素，但我們不要誇大氣 候變化對歷史的影響，自從人類文明站穩胴跟以來，造成大規模動亂的更重要的因素一直還是 人禍。因爲漢末崩塌，並不僅僅是自然災害頻發導致的時局動蕩乃至劉姓漢帝國滅亡，而且是 塞內所興起的、得天下最正的漢朝竟被曹氏、司馬氏最終痘奪成功從而導致假王道在支那得到 了徹底的主導地位。漢朝的最終滅亡，使得假王道的易姓改號的邪說得到了 “‘成功’ 案例” 的 注脚，自此毒害支那二千年，直至今日。而究其遠因，正是我們在《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王莽 痘漢》一講中，明確指出的劉秀主導的漢朝復國事業的局限性。劉秀領導漢朝復國事業走向成功， 卻全盤接受王莽集大成的假王道思想爲東漢的憲制。當時，我們直接全文引用了劉秀卽位時燔 燎告天的祝文。劉秀的這篇祝文，竟然明確將關於 “劉秀應該當皇帝” 的讖語寫入，引爲自己 合法性的依據。 其祝文曰： 永㛾┕䅑⺴㎻烕炪浃걘꡸⽜㸊熓랢⩕ն撖☔撜夳熓┘丄樧ն紭┖氬鰯┘钵⺱鱈⾲ 傧ւ曓藢痘⛣熓氩䞇艄⪫滭曓㵱յ曓麩交伪꣊鎲曓鼚յꉘ껊交媞⴮䇖㲊㛾┖宾⪐蟐 䕑ն┕樧㛾㏐╮䑏┖撖⩕⩕䢥塾նփ阇鋗傧 ւⱌ熓氩⪫䩔┘鷹ⷂꄋ⟣䐻撖㛾㯸նփ熓昶㍾鱈 舗交⫋舗交└ն紭┖⥲傧ւ永㛾㛻⽜┘⺎物槳նփ丄┘丒䤔ն 劉秀在稱帝建立東漢時就已官宣了讖緯是東漢的憲制的一部分，也是劉秀能中興漢朝的重要合 法性之一。我們在《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王莽痘漢》 一講中，對這種愚蠢的政治自殺行爲進行 了明確且深刻的批判。總結來說就是，讖語這種東西本質上就是牽强附會的胡䣻。劉秀能用一 條讖語論證自己的合法性，將來就會有人用別的讖語論證劉秀的東漢的非法性。“劉秀當爲天子” 是讖語，可是 “代漢者當塗高” 更是出現年代更早的、更爲有名的讖語。劉秀承認了一條讖語， 他就很難去否定別的任何一條讖語，因爲反正都是胡說八道，沒有⿴一條讖語比另外⿴一條讖 語 “更高貴” “更合法” “更有效” 之說。這就是說，“劉秀發兵捕不道” 是讖語，證明了劉秀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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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是合法的。那後來曹丕痘東漢時乃至於司馬炎痘曹魏時，都引用了“代漢者當塗高”證明漢朝 （無 論是劉秀建立的東漢還是劉備建立的季漢）是該死的，也是劉秀親自埋下的因所得到的果。劉 秀的東漢，關於讖緯的態度，是完全繼承了王莽的新朝的，將讖緯徹底合法化、官方化，這就 意味著，東漢成爲了一個開國時就官宣自己是可以被所謂 “當塗高” 痘位的國家。劉秀在稱帝 建立東漢時就已官宣了讖緯是東漢的憲制的一部分，這直接導致，東漢皇帝在一旦失去甚至只 是削弱了權威之時，世家大族會立刻跳出來，爭當下一個 “當塗高”，不可謂不可怕——而更可 怕之處在於，最後還成功了！（曹家和司馬家都藉助當塗高的讖語滅漢當了皇帝。） 阿斯蘭：康德九年十二月八日國務院佈告第十七號《 國民訓》 之中有明言，“夫國家之興廢，必 由於民德之興廢；民德之興廢，必由於民心之興廢。” 這是我滿洲國之國民訓，雖不直接適用於 漢朝這樣一個非文明國家，但其內在道理與漢朝當時的情景仍有相通之處。直截了當說就是， 漢朝當時的統治階層及其外圍，在王莽痘漢、光武中興後，心已基於王莽痘漢能成功坐了十幾 年江山的先例而普遍野了。 塞繆爾：在上一講《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東漢》 中我們詳細講述了東漢在和安以後國統頻磾皇 綱不震，世家大族的心一步一步越來越野。我們在上一講已明確指出，所謂 “外戚與宦官之爭 是東漢中後期政治的主流” 的說法是愚蠢且錯誤的，外戚與宦官都是皇權的延申。所謂 “外戚 與宦官之爭” 本質上就是在 “東漢幼兒園” 一屆又一屆的迭代中，一個幼主在幼年時自然是當 時的皇太后娘家人掌權——因爲當時是由皇太后臨朝稱制ㇸ，然後幼主長大以後要擴充自己在 朝堂上影響力最快捷且穩妥的方式就只能是提拔宦官以鞏固皇權。如此交替往復，形成所謂 “外 戚與宦官之爭” 的表象。皇太后臨朝稱制，本質上是代行幼主的皇權，其娘家人受到提拔本質 上也是由此延伸。而宦官本來就是完全依附於皇帝才能存在的，與皇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宦 官勢力，基於宦官是 “挨了一刀的玩意” 這個本質，只是皇帝鞏固權力、擴大權力的工具。東 漢中後期政治鬪爭的主軸，是 “東漢皇帝及忠漢的官僚階層” 與 “懷有瘋狂擴權並將東漢皇帝 傀儡化的世家大族” 之間的鬪爭。在漢和帝、漢安帝紛紛在三十出頭就駕崩後他們兩位各自的 皇后開始逐漸 “吃相難看”，而東漢的外戚除了本講後面重點著墨的何進家族外都是世家大族。 皇后在高層政治中 “吃相難看” 還不至於威脅劉姓的漢室江山，但會促進皇后的母家開始心中 越來越有 “永久獨攬大權架空皇帝” 乃至於痘位的非分之想。從漢和帝皇后母家鄧家，到漢順 帝皇后母家梁家，再到漢桓帝皇后母家竇家，三家國舅、國丈們的野心，一個賽一個地大，最 後導致了建寧元年九月辛亥之變——也就是陳蕃、竇武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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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蕃竇武之亂：使漢靈帝對世家大族徹底不信任，決定製造最底層百姓出身 的外戚以鞏固皇權 阿斯蘭：上一講《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東漢》 中，我們講解了建寧元年九月辛亥之變——也就 是陳蕃、竇武之亂。這場發生在漢靈帝卽位當年的政變，是漢末崩塌的重要預演。上一講中， 因篇幅有限，我們未對 “黨錮之禍” 這個歷史名詞明確表態。簡而言之，“黨錮之禍”，這是一個 完全基於支那的所謂 “傳統士大夫史觀” 而造出來的一個名詞，這個名詞不僅不能反映出歷史 的眞實，而且還充斥著假王道的邪說。 塞繆爾：簡而言之，黨錮，是事實。當時這幫被黨錮波及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士大夫，確實存在 結黨營私的情況，且其朋黨已有威脅皇權之意，事發之後，他們確實也被終身禁錮（禁錮就是 不得做官）。但傳統士大夫史觀稱此爲 “禍”，則完全是站在自己 “士大夫立場” 上說的，他們企 圖標榜自己的同儕和先輩在黨錮之禍中是完全無辜的 “君子”，被禁錮則完全是徹頭徹尾壞到底 的所謂 “宦官集團” 蠱惑皇帝所爲的 “無辜之禍”，這就不是眞實的了。漢桓帝時代的黨錮之禍， 就是 “狗咬狗” 而已。漢靈帝時代的黨錮之禍，就是 “狗咬狗” 的擴大化而已。宦官作爲 “挨了 一刀的玩意”，雖然只是皇權的延申，但也不可否認宦官參與政治是不可避免地會帶來腐敗、魚 肉鄕裏等問題。同時，當時的世家大族也都不是ス好東西，正如後面何進臨死前張讓對之說的， “卿言省內穢濁，公卿以下忠淸者爲誰？” 傳統士大夫將東漢的黨人標榜爲 “君子”，那是一派胡 言。東漢黨人們結黨，只是爲了擴大私人的權力。 阿斯蘭：確實如此。漢桓帝時期，史載外戚竇武（漢桓帝的國丈）比較 “淸正”，“在位多辟名 士，淸身疾惡，禮賂不通，妻子衣食裁充足而已。是時，羌蠻寇難，歲儉民飢，武得兩宮賞賜， 悉散與太學諸生，及載肴糧於路，┟施貧民。” 說穿了，因爲後面竇武是建寧元年九月辛亥之亂 的主謀，他這些所謂 “淸正” 的擧動，我咋看咋覺得就是在學王莽，時正當宦官貪腐嚴重之時， 竇武反其道而行之，藉助自己的外戚身♶（鏊巧了王莽也是外戚），大大地通過 “淸正之擧” 樹 立私恩，沽名釣譽，以建立自己的死黨。 塞繆爾：這個懷疑是 “空穴來風，事出有因”。後來建寧元年九月辛亥竇武和陳蕃作亂之時，陳 蕃就是直接親率自己府吏和太學生八十餘人手持寶劍殺入皇宮的。這幫太學生可不都是什麽安 分守己、尊君親上的好士わ。有王莽痘位的路數在先，有竇武企圖發動政變誅殺全部宦官以架 空皇權的謀反之擧在後，很難說竇武的所謂 “淸正” 是眞心如此，多半是表演的，以沽名釣譽、 樹立私恩的方式來籠絡黨羽，以便在爭權奪利的過程中獲得更大勝算。所謂 “擧孝廉，父別居。 擧秀才（茂才），不識書。” 類似的沽名釣譽的表演在東漢時代一點也不新鮮。 36

阿斯蘭：現在史家多將漢桓帝時代的黨錮事件稱作 “第一次黨錮之禍”，將漢靈帝時代竇武陳蕃 謀反進行的黨錮擴大化稱爲 “第二次黨錮之禍”。這種稱呼有很大誤導性，因爲這兩次黨錮，其 性質上有很大區別。第一次黨錮，發生在漢桓帝延熹九年。當時，竇武與太學生郭泰、賈彪、 李膺等人聯合，結爲朋黨，對宦官集團進行激烈的抨擊。他們號稱 “品德高尙”，“時（被士大 夫階層）稱 ‘君子’”，有「 三君」， 「 八俊」、 「 八顧」、 「 八及」、 「 八廚」 等外號。這些人在朝廷和 地方上的影響力巨大，甚至有劉表這樣的宗室。當時士大夫以這些人爲 “君子”，致使朝中大臣 自公卿以下都畏懼被他們指責貶損，皆登門拜訪他們——這種現象已很不尋常，有直接威脅漢 桓帝皇權的苗頭了。而所謂第二次黨錮，則是赤裸裸的由竇武、陳蕃的朋黨發起的針對漢靈帝 的兵變謀反，已經不僅僅是直接威脅皇權而是要通過殺盡宦官而徹底架空漢靈帝。 塞繆爾：漢桓帝禁錮黨人的時候，給他們定的罪名叫 “養太學游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 共爲部黨，誹訕朝廷，疑亂風俗”。從後面的歷史來看，黨人們是當得起這個罪名的。不過，漢 桓帝在實行黨錮的過程中，確實也存在株連過多的問題，屬於 “防衛過當” 了。黨人們尖銳指 出的宦官的腐敗和欺壓百姓的問題確實存在，漢桓帝對此的做法是直接完全置之不理，也確實 不妥當。 雖然漢桓帝時代的黨錮確係皇帝的防衛過當，但漢靈帝時代的黨錮則是皇帝的正當防衛——畢 竟當時的陳蕃竇武之流已經公然率領黨羽造反了。還是剛才國務總理大臣引用的張讓在何進臨 死前說的那句話：“卿言省內穢濁，公卿以下忠淸者爲誰？” 陳蕃、竇武以 “剿除全部宦官” 爲由， 企圖發動政變，言辭鑿鑿好像自己剿滅了全體宦官就能實現漢帝國的公正廉明了。可問題在於， 除了因小冰河期帶來的越來越多的天災外，這群士大夫普遍都不在眞正治國安民而是一心爭權 奪利，才導致東漢的災禍愈演愈厲——人禍的因素明顯更大的。當年故意立漢桓帝、漢靈帝這 樣的昏弱之主難道不是✃們這些當朝世家大族的最廣大的企圖長久弄權的共同意志ㅩ？在面對 越來越艱困的東漢時局時，難道沒有✃們這些世家大族上不能盡忠天子、中不能善治國家、下 不能寬安百姓的責任呢？ 這裏，我們需要明確批判傳統的 “中國式邏輯” ——這個邏輯就是，對於兩方相爭一定要區分 ⿴一方是正義的。無論是在漢桓帝時代的黨錮事件中，還是在漢靈帝建寧元年九月的陳蕃竇武 之亂中，雙方都不是ス好人。 阿斯蘭：在漢桓帝時代的黨錮事件中，導火線是因爲宦官及其家屬過於爲非作墀、違法亂紀， 雖然黨人們上書要求嚴懲宦官這件事本身沒毛病，但黨人們結黨營私的最終目的，就是上一講 中提到的 “實現其 ‘很强的企圖瘋狂擴權甚至將東漢皇帝傀儡化的野心’”。衆所周知，宦官只是 皇帝擴權的工具而已。黨人們上書要求剪除所有宦官，其結果就是將皇帝的羽翼完全夗壞，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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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怕黨人們上書要求嚴懲宦官這件事本身是該做的，但他們是包藏禍心、醉翁之意不在 酒，其眞實的目的就是向宦官背後的皇帝本人奪權。宦官確實是天然的忠君保皇之人，但其奸 佞的罪惡與其忠君保皇的天然屬性並不矛盾，其本人乃至親屬作惡鄕裏，當然不是ス好東西。 黨人結黨營私，從中央的太學到地方上的生徒，從朝廷文武百官到地方郡縣大小官員，大䮧串聯， 結爲朋黨，控制輿論，且黨人出身的世家大族，在當時也沒幾個乾淨的。所以，漢桓帝時代的 黨錮，無非是狗咬狗，並不像傳統士大夫史觀中寫的那樣 “宦官都是壞人、黨人都是 ‘君子’”。 至於陳蕃竇武之亂，那就更明顯了。陳蕃竇武之流的眞正目的，就是以政變方式 “淸君側” 剪 除所有宦官，從而徹底永久性架空皇權。而自古以來，淸君側，就沒有一次是不連君一起淸的！ 漢靈帝雖在建寧元年陳蕃竇武作亂時年方十二歲，但他能首肯宦官直接派兵搜捕陳蕃竇武一黨 的意見並親持劍出德陽前殿以旗幟鮮明表態平叛的行爲，無疑爲自保，因爲合朝宦官一朝死磾， 必波及于他這個大漢皇帝。（這在後來袁紹主導的中平六年洛陽大亂中獲得證明了。）不過，究 其源頭，漢桓帝、漢靈帝一系，確係昏弱，本就是出於當時的掌握朝中大權漢順帝的皇后母家 梁家爲了更長時間維持幼主統治而硬迎入朝廷做皇帝的，漢順帝的親兒子漢冲帝夭折後當時更 適宜以宗王身♶入承大統的無疑是淸河王劉蒜——這一部分的內容在上一講中已詳細說明，在 此不贅。總結槪括成一句話，東漢末年的桓靈二帝，法理上繼位完全合法，但道理上則無理， 而在道理上他們作爲昏弱之宗室卻被立爲皇帝的無理性，反過來又削弱了他們做漢朝皇帝的合 法性——這便是我和參議府議長說 “桓靈二帝也不能算完全無辜” 的原因。而再看漢靈帝身邊 的宦官，雖然在這場政變時也是爲自保，但宦官政治說到底也是和腐敗完全祕定的，所以這幫 宦官也不是ス好人。

淸河王劉蒜是漢順帝的兒子輩，當時素有賢名，德行上、年齡上、輩份上無疑 是在漢冲帝、漢質帝身後立爲皇帝的不二人選。可梁冀爲了

長保富貴 ，兩次棄

賢明宗室不擁立，而立更年幼、更昏庸的宗室繼位̶​̶若不如此，則漢順帝的從弟 兼連襟漢桓帝是無法過繼給漢順帝做兒子從而繼位的。漢靈帝能上位，是基於漢桓 帝已經做了皇帝的前提的̶​̶因爲漢靈帝劉宏在繼位前是漢桓帝的本生祖父也就是 漢章帝第六子河間孝王劉開的曾孫，是河間孝王子孫中非常不起眼的且非常年幼的 一個亭侯，劉宏也是因爲這個因素才被當時異志已萌的竇武擁立爲皇帝的。從漢靈 帝之後那種瘋狂賣官的行徑來看，⿴怕他是大漢皇帝，其實身上也是不幹淨的。 塞繆爾：我們需要旗幟鮮明地批判以司馬光爲主要代表的所謂 “傳統士大夫敍事方式”。所謂 “傳 統士大夫敍事方式”，這個方式的前提就是 “士大夫只要跟任何人有矛盾，則士大夫永遠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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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永遠在對方”。如果士大夫內部出現爭端，那麽最後一定歸因於 “某夥士大夫沒有遵守士大 夫的原則”。東漢末年的黨錮，在 “傳統士大夫敍事方式” 中，不就是把宦官說成 “十惡不赦” 然後把自己打扮成完全淸白的 “君子” ㅩ？宦官們再낿，基於其 “挨了一刀的玩意” 的天然屬性 那也是忠君保皇永不會痘位的。這些黨人當中確實不排除有眞想肅淸寰宇、還大漢朗朗乾坤的， 但一則這樣的忠君的黨人⿴怕有也是極少數，二則都已經 “結爲朋黨、控制輿論” 了這麽明顯 地威脅皇權和朝廷，當然不是無罪的，況且這些黨人出身的世家大族又有幾個是眞乾淨的呢， 說到底只是爲爭權罷了。我們批判所謂 “傳統士大夫敍事方式”，在黨錮這裏就是開了個頭，之 後遇到諸如此類的充滿所謂 “傳統士大夫敍事方式” 的歷史敍事，我們都會逐例明確批判，以 正本淸源。 阿斯蘭：前文已具，竇武誅殺全部宦官的企圖其實就是中平六年袁紹家族導演的漢末崩塌的大 預演。東漢到了漢靈帝的時候，企圖瘋狂擴權甚至將東漢皇帝傀儡化的野心已經爆棚的那些世 家大族逐漸撕下了忠君僞裝，這其中還包括有著從龍之功的一些位列東漢開國功臣的世家大族。 靈帝經陳竇之亂後，逐漸下定決心要扶植一家出身最低位平民的外戚來制衡世家大族，南陽的 何進家就這麽登上了歷史舞臺。可以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何進在漢靈帝駕崩時處於皇長子劉辯 的舅舅和朝廷的大將軍的位置上，中平六年是不會以歷史上的那樣方式展開的。因爲說到底就 是何進被 “忽悠殟了” 才造成袁紹肇亂的。 塞繆爾：何進出身屠羊戶，全族中沒有任何參與高層政治的經驗，（當然，參與低層政治的經驗 也沒有，）他的妹妹何氏和何進本人的發跡，全靠十常侍之一的郭勝引薦、漢靈帝一手提携。而 何皇后在毒殺劉協生母王美人後還能保住后位及何氏一門在朝廷的地位，則全賴以張讓爲首的 宦官（對漢靈帝劉宏的賄賂和勸說）。這也構成了何進後來能被忽悠殟的一個重要背景。換句話 說，“何家能有今天都靠宦官”。因爲當時何進妹妹何氏能被漢靈帝知曉確實只是靠著宦官的引 薦才能實現的。何進發跡之後爲了取悅世家大族卻要和宦官決裂，且要殺的張讓、郭勝等十常 侍正是當年引皇后何氏入宮並在外朝提携何進的直接恩人。這般的忘恩負義正是中平六年大亂 能出現的重要背景。

《三國志》系列遊戲中「何氏」之立繪 其「何氏」之原型爲漢靈帝之靈思皇后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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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系列遊戲中的「黃巾之亂」立繪 光和甲子年黃巾之亂：漢末崩塌的全社會性的基礎 阿斯蘭：黃巾之亂，爆發于西元一八四年，是奠定了漢末崩塌的全社會性基礎的重大事件。 塞繆爾：在講解黃巾之亂前，需要明確黃巾之亂爆發的年♶。很多史書都記載黃巾之亂是 “中 平元年” 爆發的——這種記載嚴格意義上是錯誤的。中平年號是在該（舊曆）年的十二月快結 束時才改元的，在改元那一刻前，該年是光和七年。張角的起兵，是在那一年的二月初五。黃 巾之亂的平定，是在那一年的十一月。而中平年號，是平定完黃巾之亂後，在那一年的十二月 二十九，才改元中平的。總之，黃巾之亂從爆發到被平定，整個過程都在改元中平之前，也就 是光和七年。光和七年是甲子年，故而根據 “年號 + 干支” 的紀年法，也可稱爲 “光和甲子年”。 阿斯蘭：黃巾之亂雖然不出一年就被平定，但其餘黨卻仍長期存在，在漢末三國的歷史舞臺上 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黃巾之亂爆發時，當時東漢在氣候上正處於小 冰期之中的溫度低點，有氣溫大幅下降、極端天氣槪率大幅升高的現象發生，進而造成糧食的 整體性減産。糧食的整體性減産，又是饑荒和瘟疫爆發的重要誘因。饑荒和瘟疫頻發，又進一 步促使社會動蕩。這無疑是黃巾之亂能在光和甲子年爆發在自然地理層面的重要因素。不過， 黃巾之亂能突然在光和七年二月於東漢全國七州二十八郡同時爆發，其背後的人禍因素顯然更 爲重要。 40

塞繆爾：前文已具，漢桓帝時代的黨錮和漢靈帝時代的黨錮，雙方確實都不是ス好人，但我們 也需要從另一個角度——也就是政府組織的角度來硏看。在東漢，皇帝自然是國家元首，但顯 而易見皇帝只是一個人，“渾身是鐵打幾根釘子， ” 漢帝國的統治是需要由漢朝皇帝的各級官員 進行的。換句話說，⿴怕這個皇帝是天縱英才，治國理政頭頭是道，也是需要上下各級官員去 忠實執行，才能讓天子的治國理政眞正得到貫徹落實，國家也由此才能昌隆。可是在東漢時代， 宦官政治的水平還相對低下、“粗放”，並無後來唐朝和明朝的那種具備較專業的政務乃至軍務 處理能力的能㛬幫助皇帝有效治國理政的宦官。東漢時代的宦官，可謂是除了幫助皇帝擴權、 集權、固權及斂財以外一無是處。說白了，整個宦官系統的這些 “挨了一刀的玩意” 們，根本 對治國理政一竅不通。這就意味著，在當時，可以說幾乎是只有出身世家大族的這些士大夫們， 才䟆得如何去做一個官員來直接治理百姓。旣然在東漢，朝廷和地方上的磾大多數的官員都只 能從士大夫充當，那麽漢朝桓靈二帝的兩次黨錮，可以說是直接讓漢朝皇帝與世家大族之間結 下了不可弭平的梁子。在兩次黨錮以後，唯一能出任各級官員的世家大族階層對漢朝皇帝開始 完全意義上的離心離德，漢朝皇帝對世家大族開始完全意義上的嚴防死守，這就導致皇帝和他 的政府官員各懷異志，更加劇了東漢皇帝的統治危機，也在全社會的程度上點燃了漢末的社會 危機。用句俗話說，桓靈二帝治下的東漢朝廷，把 “國家幹部隊伍” 的主要支柱——世家大族 都得罪到與其完全離心離德了，國家不出大亂子咋可能呢？黃巾之亂的性質與髮逆的太平天國 不同。黃巾之亂中有野心的人是極少數，大多數參加者是眞的活不下去的普通民衆。前文已具， 東漢自開國後不久就進入了小冰期，天災、人禍不斷，進入東漢中期以後，天災、人禍進一步 加劇，導致大量普通民衆開始活不下去了。可是，普通民衆造反，一則由於缺乏建立政權的經 驗所以幾乎不可能提出成體系的政治綱領、建立政權體系進行統治，二則由於缺乏全社會範圍 內的串聯手段所以幾乎不可能呈現一起事就連成一大片區域的形勢。而反觀黃巾之亂在爆發後， 是能迅速做到讓中原出現大量連續的郡縣直接脫離了東漢朝廷的控制的。張角等輩在起事前的 傳 “太平道” 活動長達十餘年，其信徒遍佈靑、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 （幾乎佔了 東漢全國疆域三分之二，）共有三四十萬人追隨之，期間不但沒受官府的任何管制，反而得到 不少官員的姑息和縱容，不少豪强、官員、宦官等甚至成爲張角的信徒。雖有司徒楊賜等極少 數的官員上表朝廷，要求捕殺太平道首領，但沒有得到漢靈帝的重視。張角將太平道的信衆分 三十六區，稱爲 “方”，大方一萬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推一個領袖，聽命於張角。此外， 從張角能結交到宦官乃至當時宮中的中常侍數人這一點來看，張角也不是一開始就是想武裝造 反推翻漢朝，他要幹的事情更類似後世的墨索里尼——也就是挾民自重，向朝廷求取地位。要 不然，張角結交到不滿於東漢皇帝黨錮政策的世家大族、朝廷官吏都說得通，結交到宦官乃至 作爲中常侍的漢靈帝身邊近侍（還不止一位）則說不通了——還是宦官的本質決定的，這些宦 官要是知道張角從一開始就奔著改朝換代去的話那是肯定不會給他做內應的，之所以願意給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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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法西斯黨黨魁墨索里尼（中）率領支持者發起

向羅馬進軍

的和

平政變，要求獲取政權。義大利國王爲避免引起內戰，下旨封墨索里尼爲 義大利王國總理大臣。東漢張角的集會若成功，則會成爲古代版的墨索里 尼。 向羅馬進軍

若失敗，也將演變成義大利版的

黃巾之亂 。

角做內應，就是因爲張角的原計劃只是挾民自重以向朝廷求取地位。張角原定的在光和七年三 月五日的原計劃，充滿了後世墨索里尼的 “向羅馬進軍” 的色彩：張角以民間已組織起來的但 沒有任何從事政治乃至實戰經驗的大量民衆，直接製造出一種四方逼宮洛陽的感覺，以體現自 己已成功控制了大量民衆的影響力，從而謀求朝廷官方認可的一個有著大分量的政治地位。 阿斯蘭：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光和六年下半年，由於張角的弟子兗州濟南國人唐周向朝廷告密 了次年也就是光和七年甲子年三月的計劃，朝廷於光和七年正月車裂了當時在洛陽和各地方上 爲計劃串聯的馬元義，並開始大肆搜捕太平道信徒。這樣一來，東漢朝廷和張角就無可轉圜地 成爲了完全對立的關係。張角不得不改變原計劃，於二月起兵叛亂。 塞繆爾：近年來有大量的歷史硏究顯示，黃巾之亂很快被平定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太平道聲勢 雖大，但並沒有做好武裝鬪爭、推翻朝廷的眞正準備。就是前面說過的，張角的眞正目的是迫 使朝廷承認其地位，屬於一種獲取權力和地位的 “終南捷徑”。張角的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原本的目的也只是一次古代版的 “向羅馬進軍”。這些硏究還指出，張角自稱 “大賢良師” 的目 的也只是爲了做 “帝王之師” 而不是自己做帝王。當然，太平道信徒的這些行動，卽便其主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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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不是造反，但其客觀的行動也已經與造反區別不大，這就是爲什麽東漢朝廷最終決定暴力 鎭壓太平道的原因。而張角能㛬在東漢朝廷開始鎭壓之後，迅速將太平道敎衆變成黃巾軍隊， 也足以說明太平道早就具備了準軍事化的屬性。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張角最開始打的算盤就是 兩套方案，如果能㛬以展示肌肉的方式獲得朝廷認可，固然最好，如果不行的話，用武力逼迫 朝廷，也可以作爲 B 計劃。 阿斯蘭：綜上所述，黃巾之亂在其萌芽階段，就有著明顯的 “張角等極少數野心家與世家大族 全面 ‘勾兌’” 的特點。世家大族在黨錮之後，普遍對東漢皇帝徹底地離心離德。他們在明知國 勢艱難的情況下，早看出張角磾非池中之物，所以選擇 “多方下注”，與張角等野心家或暗通款 曲或百般縱容——這一點是爲忠漢的官僚階層所知曉的。 光和七年二月黃巾之亂一經爆發， 同月， 漢靈帝就在皇甫嵩等人的勸諫下，大赦禁錮黨人之令。不過，黨人雖赦，人心難改。那些心早 就野了的世家大族，豈是一紙赦令就會令其改弦更張的呢。他們一面協助朝廷迅速平定黃巾之亂， 一面在平亂過程中在各地方上塡補由黃巾之亂造成的權力眞空。後來在中平五年由時任太常的 宗室劉焉提出的 “州牧出鎭” 制度，被後人（如南朝梁的史學家漢朝宗室劉昭）認爲是漢末崩 塌的 “原因”，則是因果倒置了。實際上，在平黃巾的過程中，由於朝綱不振，各地方上在消滅 了黃巾賊後本已出現了大量的權力眞空，這些權力眞空是漢靈帝和東漢朝廷無法及時塡補的。“大 自然討厭眞空”，在各地方上積纍了百年以上甚至更久的世家大族自然迅速塡補了這些權力眞空， 造成了漢靈帝和東漢朝廷的權威進一步減弱。劉焉提出的 “州牧出鎭” 制度，雖然有他自己想 當州牧從而割據一方做 “土皇帝” 的野心，但並不是使天下大亂的原因，反倒是漢末崩塌之勢 頭積蓄到一定地步後爲了減緩繼續崩塌的 “緩冲劑”。“州牧出鎭” 的制度，本質上是皇帝以宗室、 重臣出任州牧以提調一州之軍事、政治要務，以維持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在漢靈帝駕崩前，眞 正出任過州牧的，也只有作爲宗室的劉焉、劉虞和作爲重臣的皇甫嵩、黃琬。（此外，還有漢靈 帝崩前任命爲幷州牧的董卓，但董卓領部曲在上任途中就屯兵河東郡以觀望時局，後來洛陽事 變後董卓入京，最終並未上任幷州牧。）總而言之，黃巾之亂在爆發之前，就有心懷不軌的世家 大族與張角等極少數野心家全面 “勾兌” 的歷史；黃巾之亂在被平定過程中及被平定後，各地 的世家大族迅速塡補了由於黃巾之亂造成的各地方上的權力眞空，造成了漢靈帝和朝廷對各地 方控制力的進一步削弱；黃巾之亂中那些因爲活不下去而造反的普通民衆，他們的溫飽問題也 絲毫沒有得到解決，還是活不下去，只會繼續起兵造反。如果說兩次黨錮還僅僅是統治階層及 其外圍的內部鬪爭的話，那麽黃巾之亂所帶來的則是東漢帝國全社會性的瓦解。這一切，都是 中平六年漢末崩塌的前提。 塞繆爾：黃巾之亂爆發的同月，漢靈帝以何皇后的哥哥時任河南尹的何進爲大將軍，總領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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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命何進率左右羽林、北軍五營屯駐在京師洛陽附近的都亭，守衛京師。何進自此開始掌兵， 爬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何進若不做到這個高位，中平六年的漢末崩塌也不會以歷史 上的那種形式展開。 阿斯蘭：光和甲子年黃巾之亂，使得東漢帝國從此前的黑暗走向了此後的更全面、更深入的黑暗， 但在這黑暗中，還是有（且只有）一道光亮，劃破死氣沉沉的長夜：那就是季漢的創建者—— 漢昭烈帝劉備，就是在光和甲子年，爲平黃巾之亂而起兵。此乃季漢基業之發祥。

光和甲子年昭烈起兵：季漢基業之發祥 塞繆爾：從光和甲子年昭烈起兵開始，就算是一隻脚正式踏入三國時期的歷史了。 阿斯蘭：有件事需要說在最前面：講三國這段歷史，我們會以一種類似於 “編纂 ‘季漢書’、爲 漢昭烈帝（及其子漢後帝）作本紀” 的形式展開。 （用俗話說就是以漢昭烈帝劉備和漢後帝劉禪 父子這全兩位季漢皇帝依次爲男一號的視角展開。）爲什麽呢？因爲劉備集團是三國歷史中唯一 的一群好人（唯一的一個好軍閥集團），其他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算計奪取天下大權、肇亂禍 民的惡軍閥集團。 塞繆爾：這裏我有必要給國務總理大臣補充一下：好人是一個相對的標準，並非一定沒做過一 件壞事、錯事；但好人與壞人，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這就好比，世界上沒有磾對的圓，但 兩個形狀⿴個更接近圓還是有客觀標準的，✃不能拿出一個三角形跟我說㱙更圓；世界上沒有 磾對的圓，但世界上還是有圓的，圓這個東西是有定義的。✃也是不能拿方形當作圓的。同理， 劉備集團是三國亂世中唯一的一夥能稱得上是好人的，而其他集團是根本摸不上好人的邊的， 這不代表劉備集團沒有做過錯事或者壞事，但確實代表劉備集團是守住了亂世人性的底線的， 也代表了劉備集團確實做到了漢昭烈帝遺詔中的 “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總之， 劉備集團是好人，不是聖人，不是完人。之後我們當談到漢昭烈帝本人或劉備集團主要成員做 的錯事甚至是壞事的時候，也會直言不諱地進行批評。但好人和壞人的基本標準是不容混淆的。 阿斯蘭：這個補充非常及時。是的。眞實的三國歷史，並非小說、演義、評書等文學藝術作品 中勾勒的那樣的浪漫英雄史詩，而是極其恐怖、黑暗的歷史悲劇，其恐怖、黑暗程度堪比西游 記原著中的獅駝嶺。所以，不以季漢集團視角展開，這段歷史的講解恐怕是了無生趣、無比壓抑， 我和參議府議長也講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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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若嶺，骸骨如林。人頭髮屣成氈片，人

皮肉爛作泥塵。人筋纏在樹上，乾焦晃亮如

銀。真個是屍山血海，果然腥臭難聞。東邊

小妖，將活人拿了剮肉；西下潑魔，把人肉

鮮 煮 鮮 烹。 若 非 美 猴 王 如 此 英 雄 膽， 第 二 個

凡夫也進不得他門。

佚 ——名《西遊記》第五十七回

《西遊記》原著中的獅陀嶺示意圖，是字面意義上的屍山血海，靑獅等妖王率領小妖以食人 爲日常。眞實的三國歷史中，除劉備之外的各路軍閥就如同這些獅陀嶺妖魔一般對人民敲骨 吸髓，甚至連

吃人

也不局限於比喩義，三國時代明確有各路軍閥將平民的人肉充作軍糧

的記載，卽便是劉備軍團也在走投無路時食用過戰死餓死的軍士屍體的記載，劉備守住底線 的表現體現在他的軍隊不殺害活人以取食，也不食用平民的屍體（雖然平民並非劉備軍所殺）。 昭烈皇帝對三國人民的意義就如同孫悟空對獅陀嶺倖存者。 塞繆爾：這裏我有必要給國務總理大臣補充一下：好人是一個相對的標準，並非一定沒做過一 件壞事、錯事；但好人與壞人，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這就好比，世界上沒有磾對的圓，但 兩個形狀⿴個更接近圓還是有客觀標準的，✃不能拿出一個三角形跟我說㱙更圓；世界上沒有 磾對的圓，但世界上還是有圓的，圓這個東西是有定義的。✃也是不能拿方形當作圓的。同理， 劉備集團是三國亂世中唯一的一夥能稱得上是好人的，而其他集團是根本摸不上好人的邊的， 這不代表劉備集團沒有做過錯事或者壞事，但確實代表劉備集團是守住了亂世人性的底線的， 也代表了劉備集團確實做到了漢昭烈帝遺詔中的 “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總之， 劉備集團是好人，不是聖人，不是完人。之後我們當談到漢昭烈帝本人或劉備集團主要成員做 的錯事甚至是壞事的時候，也會直言不諱地進行批評。但好人和壞人的基本標準是不容混淆的。 阿斯蘭：這個補充非常及時。是的。眞實的三國歷史，並非小說、演義、評書等文學藝術作品 中勾勒的那樣的浪漫英雄史詩，而是極其恐怖、黑暗的歷史悲劇，其恐怖、黑暗程度堪比西游 記原著中的獅駝嶺。所以，不以季漢集團視角展開，這段歷史的講解恐怕是了無生趣、無比壓抑， 我和參議府議長也講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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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具體細節之後展開，現在只擧一個例子。除了劉備之外，漢末所有軍閥沒有一個人不 曾屠城；再進一步說，季漢除楊儀主導的魏延案以外，是唯一不曾給人滅族的一個集團。眞實 的三國歷史，其悲劇程度，可見一斑。《 西遊記》 中獅陀嶺三號魔頭雲程萬里鵬吃盡獅陀國百萬 軍民的描述，對三國時代的民衆來說不是遙遠的恐怖故事，而是身邊的日常。 塞繆爾：關於劉備家族的世系，因本講篇幅有限，我們在以後另講，現在只說結論。那些誣衊 劉備不是眞正漢室宗親的人壓根不値一駁，要麽非壞卽蠢要麽又壞又蠢。劉備所生的歷史時代 還是東漢，朝廷九卿中有宗正專管宗室事務，朝廷也有譜牒明確記載宗室譜系，是不可能出現 假冒宗室的事情的。假冒宗室行不通，且愚蠢還找死。當時的人無人懷疑劉備宗室身♶的眞實性， 在劉備稱帝建立季漢之後的曹魏帝國甚至還認爲劉備出自比中山靖王更貼近東漢大宗的臨邑侯。 所以，無論劉備出自中山靖王劉勝還是臨邑侯劉復，都是毫無疑問的的漢室宗親。 阿斯蘭：漢昭烈皇帝姓劉名備字玄德，幽州涿郡涿縣人，世居酈亭樓桑里，生於漢桓帝延熹四年。 劉備的祖父劉雄、父親劉弘 “世仕州郡”；劉雄曾被擧孝廉，官至東郡范令。總的來說，劉備家 族比不上和他同時代的劉虞、劉表、劉焉、劉岱、劉繇等其他身居州牧之位的漢室宗親，但並 不是與庶民無異的平頭百姓。劉備的祖父曾擧孝廉還官至縣令，劉備的父親和祖父都在州郡做官， 但這個官不會是太守那種 “兩千石” 俸祿級別的高官（因爲如果是的話史書就會記載 “世仕兩千石” 了），也就是縣令這一級別的小官。從劉備十五歲離家去和族兄弟劉德然、遼西人公孫瓚一起去 盧植門下聽講來看，劉備家族磾非平頭百姓，但也不是世家大族，應該處於兩者之間。 塞繆爾：現在有一些人跟著瞎起哄，管漢昭烈帝叫 “織蓆販履之 徒” ——這就是不䟆裝䟆了。人家劉備是因爲從小父親劉弘就去 世了，才跟著母親一度一起販履織蓆爲業，這也不是說劉備在起 兵之前一直僅僅是靠著織蓆販履營生わ。這裏還有兩點： 一、編織自此成爲了劉備一生的愛好，各種史料都有印證，劉備 覺得煩心或者想要轉換心情的時候就會編織一些工藝品，如 同現代有很多人喜歡玩十字繡一樣，這說明劉備本人從不以 這段經歷爲恥。 二、年少甚至年幼的劉備跟母親一起織席販履，這體現了劉備的 孝義，不給家裏增加負擔還能主動給母親分憂，這不但不應該被

漢昭烈帝劉備畫像 閻立本《歷代帝王圖》

恥笑，反而是値得贊賞和學習的。 劉備十五歲時也就是漢靈帝熹平四年，就離家去盧植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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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了，這是劉備的族兄弟劉德然的父親劉元起資助的。而後在盧植處，劉備與公孫瓚結下了 深厚友誼，因公孫瓚年長於劉備，劉備以兄事公孫瓚。劉備 “不甚樂讀書，喜狗馬、音樂、美衣服。” 狗馬、音樂、漂亮衣服，這可都是很燒錢的愛好。“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少 語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好交結豪俠，年少爭附之。” 總之，劉備不咋喜歡讀書，但卻極 具人格魅力，善於待人接物，喜好結交豪俠，因而涿縣的很多年輕人都爭相歸附他。“中山大商 張世平、蘇雙等貲累千金，販馬周旋於涿郡，見而異之，乃多與之金財。” 劉備 “由是得用合徒衆。 ” 總結來說就是，劉備極具人格魅力，“有高祖之風”，當然，劉備比他的老祖宗劉邦在家裏更䟆事， 在外更能結交朋友，從做人的綜合素質來看，劉備應該是高於劉邦的。劉備不但結交豪俠積纍 人脈，同時涿縣的很多年輕人都爭相歸附他，最後劉備得到了來自中山郡的販馬大商人張世平、 蘇雙等人的資助，才起兵的。涿郡地處幽州，已是漢帝國的北疆；劉備起兵第一桶金又是來自 販馬的大商巨賈——可見劉備本人與販馬這一行關係密切，有可能在起兵前也是一個販馬的商 人，無論如何磾不是無知之人所妄議的 “織蓆販履之徒”。而且在漢末群雄中，劉備能成爲最爲 人民著想的諸侯軍閥，恐怕年幼時期這段 “織蓆販履” 的經歷功不可沒，因爲作爲世代爲官的 宗室後人，恐怕也只有這種經歷才能讓劉備眞正平等而全面地瞭解漢帝國的底層社會究竟是䓂 樣的。 阿斯蘭：漢末三國這段歷史當中，很多歷史人物，對於當下的大多數人來說，通通都是 “最熟 悉的陌生人”。在歷史長河中，關於三國這段歷史的小說、演義、民間傳說故事等等數不勝數， 尤以羅貫中的《 三國演義》 最爲著名。所以很多人們膾炙人口的關於三國時代的 “歷史事件”， 其實並不存在。民國肇造之後，魯迅等文人發起過對曹操的翻案風，魯迅本人在自己的文章中 曾經明確寫到：“曹操至少是一個英雄，我雖然不是曹操一黨，但對他十分佩服”。而中共建政後， 共匪出於其反人類的政治目的，對三國歷史進行的汚染更是極爲嚴重，還以肉麻的手段大肆歌 頌曹操父子等自南宋以來就被徹底釘在歷史恥辱柱已一千餘年的奸賊，近年來，其惡果已達到 了 “開歷史倒車” 的嚴重地步。劉備，只是對廣大今人讀者而言 “最熟悉的陌生人” 的一個典型 代表。我們在本系列的講談之中，會針對每一個 “最熟悉的陌生人” 給各位去僞存眞。 塞繆爾：正是。劉備在光和七年黃巾之亂爆發時，正是二十四歲的靑年，在中山販馬商人的資 助下，率領簡雍、關羽、張飛、牽招等人起義兵以抗黃巾，投入時任破虜校尉鄒靖的麾下抗擊 黃巾。歷史上劉關張三人沒有什麽 “桃園三結義”，但史載劉備與關張 “寢則同床，恩若兄弟”。 雖然沒有 “桃園結義” 的儀式， 劉關張關係好得如親兄弟一般也依然是事實。簡雍是劉備的髮小； 1

據日本學者考究《 元本》 所載，簡雍應該是劉德然的姑表兄弟，與劉備也當然沾親帶故，是劉 備集團資歷最老的文臣。牽招與劉備也是關係緊密，兩人 “少長河朔，英雄同契，爲刎頸之交”； 1

元本，卽元大德九路本十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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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牽招則成爲樂隱的弟子，與樂隱去洛陽進入何進的異父異母的弟弟車騎將軍何苗的幕府， 自此與劉備分開，最終成爲曹魏的臣子。 阿斯蘭：在完全展開漢末崩塌的主線之前，我這裏補充一下關於第一階段重要人物何進大將軍 的家事。何進家的兄弟姐妹關係稍複雜。何苗是何進的不同父、異母的弟弟，是何皇后不同父、 同母的哥哥。這是因爲何進的父親是何眞、母親是何眞的元妻。而後何進的母親死去，何眞又 娶一位名叫興的女子爲妻（興之姓無考）。而興在嫁給何眞前已結過婚，嫁給朱姓男子，生下一 子朱苗（年歲上比何進小）。後來朱苗跟著母親興一起進入何眞家，做了何眞的繼子，故而雖然 法理上朱苗是何進的繼弟，但二人無血緣關係。而後，興與何眞誕有兩個女兒，長女是漢靈帝 的何皇后，次女是張讓的兒媳（張讓自幼入宮爲宦官，當無親子，其子應爲同宗過繼）。朱苗在 何家顯貴之後也改姓何，卽何苗。可見，雖然何進、何苗二人彼此無血緣關係，但他們都與何 皇后有血緣關係。何苗在中平年間升任車騎將軍，和何進在中平六年洛陽大亂中一同喪命。 1

塞繆爾：光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卽光和甲子年除夕的前一天，剛平定黃巾之亂一個月的漢 靈帝就迫不及待地改元中平，大赦天下，企圖藉著改元的彩頭讓已搖搖欲墜的東漢 “重新開始”。 劉備也因破黃巾之功被任命爲中山郡安喜縣的縣尉。但是，漢末崩塌的勢頭在中平年間不減反增。 東漢朝廷的賞罰系統在中平年間走向全面失靈的可怕地步。何進也藉助自己的大將軍身♶開始 積極討好世家大族以鞏固何家的權勢。

中平年間：東漢朝廷賞罰系統的失靈、何進積極討好世家大族 （東漢列侯分五等：縣侯、都鄕侯、鄕侯、 阿斯蘭：漢靈帝在入承大統前，是一個小小的解瀆亭侯， 都亭侯、亭侯，其中亭侯爲最低一級，）生活貧苦。他做了皇帝之後，由於小時候窮怕了，每每 譏笑漢桓帝（漢桓帝入承大統前也是個侯爵——蠡吾侯，蠡吾侯是縣侯，縣侯是列侯最高一級） 不䟆得經營 “家産”，又有漢靈帝生母孝仁皇后董氏（永樂宮董太后）的敎唆，竟然於光和元年 在洛陽西園設置機構賣官，“自關內侯、虎賁、羽林，入錢各有差”，“二千石二千萬，四百石四百萬， 其以德次應選者半之，或三分之一，於西園立庫以貯之”，“私令左右賣公卿，公千萬，卿五百萬”。 全部賣官所得進入漢靈帝在西園設置的專存賣官所得的私庫。 塞繆爾：《 論語》 有云 “民無信不立。”《 左傳》 有云 “唯器與名，不可假人。” 一個國家如果得不 到人民的信任就無法立國。禮器和名位涉及國家賞罰體系之正常運轉，不可隨意給予他人。賞 1

此事已經過査證，光和 / 中平甲子年十二月爲大月，有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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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罰體系的正常運轉，是一個國家的政權體系能正常運轉之基本前提——這是政治的客觀規律。 漢靈帝劉宏近乎瘋狂的賣官놨爵，給東漢朝廷的賞罰系統造成的傷害是巨大而不可逆的。 阿斯蘭：正是。如果說光和年間的賣官놨爵還僅僅是大肆斂皇帝的私財，進入中平年間後漢靈 帝的賣官놨爵則更爲嚴重到了徹底不顧及國家綱紀了。中平四年，“賣關內侯，假金印紫綬，傳 世，入錢五百萬”。這就是說，已經不光是賣關內侯的爵位了，還會正式授予買關內侯者金印紫 綬，允許其如正常的關內侯一樣世襲罔替。這已經拿國家的綱紀毫不在意了呀。漢太祖所定 “無 軍功者不能封侯” 雖然在後來的執行過程中有所鬆動，但好墀也要爲國家立有特殊功績才能封 侯的。先秦時代的秦國就有賣官놨爵的記錄，但那都是在大災之年的特殊時期才有的特殊手段， 以快速集資應對大型災害的，所賣的官爵也都是在秦漢通行的二十等爵制中的低等爵位，從來 不會賣關內侯（位於第十九等，屬高等爵位）這麽高等的爵位，更不會賣三公九卿這樣的掌握 國家實際治理職責的官位。 塞繆爾：本來漢桓帝劉志卽位以來，朝政昏暗，東漢朝廷就已經有了賞罰失靈的危機，而漢靈 帝劉宏買官賣官的惡劣行徑，則更加劇了東漢朝廷賞罰系統的失靈。劉宏觸犯了政治的客觀規 律，最終也被其反噬，導致身後立刻 “洪水滔天”，漢末崩塌直接來到，國已不國。而就劉宏此 人本身而言，他死後不久，其生母董氏、遺孀何氏均被毒殺，長子少帝劉辨未到成年卽遭到董 卓廢黜殺害，次子劉協登上皇位後一生傀儡，最終還被迫拱手對曹家讓出了大漢江山。所謂 “敗 國殃民，禍延子孫”，正是劉宏一生的總結。中平年間，東漢中央和地方的大小官員，凡秩四百 石以上者（也就是縣令以上），幾乎都需要向漢靈帝在西園的私帳上交足了錢才能上任。著名的 曹操之父曹嵩，在漢靈帝時於朝廷歷任大鴻臚、大司農，曹嵩就任這兩個官位都是給漢靈帝交 足了錢才當上的。後來曹嵩由大司農升任太尉，就是直接花了一億萬錢才當上的。在中平年間， 官位不但會明碼標價出售，且還會 “拍賣競價”， 出價高者才能得到。曹嵩的這個太尉，就是 “拍賣” 得到的。光和元年三公的標價都是 “千萬錢”，結果到了中平四年曹嵩 “競拍” 太尉時，是以天 價 “一億萬錢” 才得到的。 這裏請讀者注意，中華古代形容大數的漢字的含義是有變化而且不固定的，如 “兆” 曾有過百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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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萬（10 ）、十億（10 ）、萬億 (10 ) 等差別極大的不同的含義。此處的 “一億萬錢” 根據多數 8

後世學者的硏究，按照現在的數字說法就是一億（10 ）, 按漢代通行五銖錢（每個 3.5 瓦）計算， 8

卽 3.5x10 瓦，換算成瓲爲 350 瓲銅。這個結論最合理是因爲如果將這個億萬理解成現代的萬 12,

億卽 10

那麽曹嵩買這一個官職需要的銅就變成了 350 萬瓲，而康德九十一年（西元 2024 年）

全球的銅産量僅爲 2280 萬瓲，不到 350 萬瓲的七倍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的東漢，這麽多銅錢根 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但卽便 350 瓲銅也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在開採冶煉科技已經如此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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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今天，350 瓲銅也價値 370 多萬美元（作爲對比，康德九十二年 / 西元 2025 年的美國總統 稅前薪俸爲 40 萬美元每年，370 多萬美元已遠超過 8 年兩屆美國總統的稅前薪俸總和） 。考慮 到東漢時代的開採和冶煉技術，其等效的價値遠遠不止於這個數字。而且別忘了，曹嵩能一口 氣先后拿出九卿、三公的買官錢不可能是 “滱鍋賣鐵” 的結果，他當上這些大官之後還要繼續 維持自己全家奢靡的生活，可見曹家的實際總資産必然還要遠超過以上我們討論過的數字。其 貪墨之嚴重，恐怕後世嚴世蕃、和期都萬不能及，只有中共匪幫的頂級貪官們可堪一戰。 由此可見中平年間的賣官놨爵已經嚴重到何種地步。這樣程度的賣官놨爵導致漢靈帝崩前已經 把朝廷的賞罰系統徹底玩失靈了。擧兩個最簡單的例子。中平五年，漢靈帝已決心立年少不凡 的第二子劉協爲皇太子，設置西園軍並以心腹宦官蹇碩爲統領，還以靈帝本人生母永樂宮董太 后的侄子董重爲驃騎將軍，以分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的兵權。中平六年又令何進率兵西 征韓遂。而大將軍何進已經敢對漢靈帝的旨意陽奉陰違乃至公然抗旨了，不但在西園軍中通過 他的大將軍府掾袁紹充當中軍校尉而施加影響力，而且在漢靈帝劉宏屢屢催促何進西征時以其 屬下袁紹尙未招兵齊整而推脫不去，以耗死當時已病重的劉宏。另一例就是董卓。漢靈帝在中 平六年病重時，已看出董卓可能將來會作亂，便任命董卓爲少府，想把董卓調來京師洛陽。董 卓直接找借口拒磾。面對這樣的公然抗旨，漢靈帝只能自己給自己臺階退一步任命其爲幷州牧。 結果董卓也是一路磨磨騴騴地從右扶風（當時董卓在任幷州牧前其官職是前將軍領兵駐扎在三 輔以對抗以邊章、韓遂爲首的涼州叛軍）領其麾下五千精兵向幷州開進，行至河東郡時，聽到 他弟弟董旻（時身在洛陽任奉車都尉）報信漢靈帝不豫，就直接駐扎在河東郡觀望不前了。由 這兩例子可以看出，無論是漢靈帝的大舅哥大將軍何進，還是封疆大吏董卓，早在漢靈帝眼淄 要死的時候，那就已經不拿天子當回事了。而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桓靈兩帝連續昏弱尤其 是靈帝徹底讓東漢朝廷的賞罰系統失靈的結果。 阿斯蘭：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實都不用等後來的弘農懷王和漢愍帝卽位，早在漢靈帝眼淄 要死的時候，他的天子權威已經被他自己給折騰沒了。東漢朝廷的賞罰系統都失靈了，就好比 自動車刹車已失靈後其結果只能是車夗人亡，東漢國破家亡已成定局，劉姓的漢朝天下⿴怕能 再造也必需重新打一遍江山了。 塞繆爾：劉宏的賣官的另一惡果，就是中平年間整個東漢的官僚體系上行下效，已經到了不幹 正事、不提拔正人的地步了。劉備鞭打督郵一事，便可見一斑。 阿斯蘭：衆有待周知，《 三國演義》 中張飛打督郵的事歷史上並不存在，歷史上就是劉備本人在 安喜尉任上鞭打督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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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是的。劉備鞭打督郵不能當成單獨事件來看待，也不能當作只和劉備個人相關的個案 看待。這不是個人衝突，而是東漢朝廷與民間自發武裝的結構性衝突在劉備和督郵身上的體現。 這事之所以能出現，就說明東漢朝廷的軍功賞罰系統在黃巾之亂後已經開始走向失靈了。 阿斯蘭：賞罰體系的正常運轉，是一個國家的政權體系能正常運轉之基本前提——這是政治的 客觀規律。而軍功賞罰體系，是賞罰體系的精髓部分。黃巾之亂起，可以說是東漢天下大亂的 先兆。面對這樣的局勢，朝廷本該刷新賞罰體系以達到一新軍心、官心、民心的目的。結果黃 巾之亂後朝廷有令：“如因軍功而成爲長吏的人， 都要經過汰選。”（其有軍功爲長吏者， 當沙汰之。） 劉備以軍功入仕，平黃巾後做了安喜縣的縣尉，而縣尉是負責一個縣之內捕捉盜賊以及抵抗侵 擾的 “武官”，這不是正好發揮專長ㅩ，爲何要被當作 “冗官” 淘汰呢？要知道，在眞實的歷史中， 督郵是毫無理由地拒磾會見劉備的，可見，劉備作爲所謂的 “冗官” 被裁撤已經是上面的旣定方針。 如果劉備這樣的算是冗官，那麽那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大族呢？他們算什麽？算飯桶ㅩ？可見這 樣的所謂 “裁冗官” 的政策能推行，就是有人不想讓大漢好わ。

劉玄德怒鞭督郵在當時不可能是個案，甚至一定也有督郵被殺的事件。 只是因爲劉備成了大漢天子所以後人只記住了他的事蹟。 （AI 生成劉備鞭督郵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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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劉備這樣的眞心匡扶漢室的宗室子弟，自己拉資助起義兵抗擊黃巾賊，結果做安喜尉 沒幾年就面臨被朝廷 “淘汰” 的危險。這不就是東漢朝廷對民間武裝的卸磨殺驢ㅩ？實在是傷 了民間武裝的心——而這，無疑是促進未來軍閥化的一個步驟。民間自發武裝自此開始發現， 無法通過爲朝廷立功的方式進入體制，那就只能不理朝廷的賞罰系統而發展獨立勢力——這給 後來的大亂埋下了很大伏筆。 阿斯蘭：關於劉備鞭打督郵，我們有理由大膽推測，督郵因爲這些被裁撤的官員而被打乃至被 殺這樣的事在當時應該不少。之所以只有劉備鞭打督郵流傳下來，只是因爲劉備後來做了大漢 皇帝，才讓大家記住了此事。 塞繆爾：世人只知道劉備怒鞭督郵，這就是所謂的典型的幸存者偏差。 阿斯蘭：與此同時，中平年間，何進一直在積極地成長爲能入得了世家大族的眼的 “新世家大族”， 爲此他做了很多工作。比如，何進拜出身弘農楊氏的司空楊賜（他是後來著名的太尉楊彪的父親、 曹操丞相府主簿楊修的祖父）爲師，何進在楊賜去世後出席其葬禮、與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員一 同營救王允等等。 塞繆爾：同時，由於皇后何氏殺王美人的黑歷史、劉辯已顯示無天子資質而劉協已經顯示出天 資的事實、何進當了大將軍之後逐漸開始找不着北而過分靠攏世族而逐漸忘記皇恩，漢靈帝已 經想給何進卸去權力。何進想到之前的下場不好的外戚，也開始不斷汲取權力，以保障他的親 外甥和他何家的權力。這也是中平六年大亂的重要因素。這其實槪括起來就是一句話——給✃ 機會✃不中用わ。何進應該死都不知道爲什麽死的。這倒也不令人吃驚，一個屠羊戶出身的人， 捲入了世家大族出身的文武百官的高層政治鬪爭，找不着北倒也合理。他何進是眞以爲他的這 些非常流於表面的 “靠攏世家大族” 的擧動就已經被世家大族認可爲 “自己人” 了ㅩ。實際上 從中平六年由袁紹導演的漢末崩塌這出大戲中，何進確實從一開始就是被袁紹忽悠殟了的存在， 完全被袁紹家族的勢力當槍使，最後也如袁紹設計的那樣被宦官殺死，直接引爆了中平六年秋 洛陽的大亂。 阿斯蘭：在開講中平六年秋開始的漢末崩塌之前，簡要總結一下漢末崩塌的原因。其遠因在於， 王莽痘漢、光武中興以來，假王道尤其是讖緯邪說成爲東漢官方承認的思想，導致東漢時代世 家大族的心都普遍野了；東漢旣已官宣自己將來會被 “當塗高” 痘奪，那麽世家大族在漢和帝、 漢安帝以來國統頻磾的現象出現且愈演愈烈後，普遍都動了奪權甚至痘漢的野心。而後，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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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族不以忠君保漢、護國安民爲目的，卻日益只顧爭權奪利，竟至於棄賢王而立昏主桓靈二帝， 昏亂之君在朝令東漢的局勢更爲混亂。桓靈二帝時代的黨錮，令當時唯一能充當各級文武官員 的世家大族階層整體上與東漢皇帝離心離德，東漢局勢更爲艱困。天災人禍接連不斷導致越來 越多的普通民衆開始活不下去了，張角等極少數野心家創立太平道、世家大族對太平道的縱容， 促使黃巾之亂爆發。而黃巾之亂又奠定了漢末崩塌的全社會性基礎。中平年間，東漢在平定黃 巾之亂後局勢進一步急轉直下。世家大族佔據了各地方上的由黃巾之亂造成的權力眞空，使得 東漢皇權的權威進一步衰弱。漢靈帝賣官놨爵進入完全瘋狂的境界，又導致上行下效，使得東 漢朝廷的賞罰體系（尤其是軍功賞罰體系）全面失靈。至漢靈帝駕崩的中平六年，漢靈帝已失 去對中央和地方的一些大員的有效控制，東漢皇綱解紐的勢頭已非常明顯。 塞繆爾：國務總理大臣總結得很到位。我爲大家補充一下關於東漢時代的小冰期的事情。我們 在本次講談的一開頭就說過，東漢從開國後不久就進入了小冰期，小冰期大約在漢末中平年間 進入溫度最低的時期。的確，整個東漢時期天災不斷，但是漢末崩塌之所以會發生，人禍因素 是遠大於天災的。試想，如果光武中興徹底蕩滌了由王莽本人集大成的假王道思想，東漢上下 在面對那樣猛烈的天災時，至少是不會如歷史上在國勢艱困之時全國上下還仍舊離心離德大䮧 權力鬪爭，這無疑對普通民衆的所承受的災禍會有所減輕（減輕了人禍ㇸ）。 阿斯蘭：參議府議長的補充很及時。正如我們本次講談開篇時談到，康德九年十二月八日國務 院佈告第十七號《 國民訓》 之中有明言，“夫國家之興廢，必由於民德之興廢；民德之興廢，必 由於民心之興廢。” 這是我滿洲國國民訓，雖不直接適用於漢朝這樣一個非文明國家，但其內在 道理與漢朝當時的情景仍有相通之處。 說穿了，我們滿洲國人尊行眞王道，套用共匪匪首馬克思的一句話，我們從來不屑於隱瞞自己 的觀點，實行眞王道確實就是要恢復和保障一家一姓之江山——在我們滿洲國，就是愛新覺羅 氏的江山。但是，實行眞王道，磾不僅僅是維護一家一姓之江山。實行眞王道對於全體國民都 是有利的。而假王道對於全體國民都是有害的。漢末，以曹丕痘漢爲代表的各種假王道橫行， 所破壞的磾不僅僅是劉家的天下，當時天下的所有人民都是深受其害的。甚至於，連靠著假王 道得逞於一時的曹家、司馬家，最後也並沒有什麽好下場。尤其是司馬家，他們是慘遭依照同 樣的假王道痘位的劉裕滅族的。 塞繆爾：是的。遠的不說，就說馬上要登場的：漢末崩塌的總導演——汝南袁氏老一代靈魂人 物袁隗和年輕一代靈魂人物袁紹，因奪權野心而肇亂，最後兩人的家族，一個被董卓殺到斷子 磾孫，另一個在漢末三國時代也徹底退出歷史舞臺大槪率也是斷子磾孫了。現世現報，誠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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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袁紹肇亂——漢末崩塌 阿斯蘭：時間來到了中平六年夏四月，漢靈帝劉宏在霍霍了天下好幾十年後，走到了人生的終點。 正如前文所講，此時的東漢，無論是京師洛陽還是地方上，要麽蠢蠢欲動，要麽已然叛亂很久了。 東漢共持續了約二百年，唯一的一場貫穿東漢始終的戰亂就是在涼州打打停停的 “羌亂”，自漢 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始，至漢愍帝建安十九年曹操派夏侯淵等平定涼州止。而進入了東漢中後期， 各地零星民變此起彼伏，但在黃巾之亂前每次民變總是能㛬被成功平定。上一講中提到，鮮卑 在北匈奴滅亡後崛起，屢屢襲擾東漢邊郡，後至檀石槐時結成鮮卑大聯盟，嚴重威脅東漢，但 自檀石槐死後鮮卑大聯盟解體，鮮卑各部分立，來自鮮卑的邊患減弱。不過，自光和七年黃巾 亂起，東漢境內的叛亂就不是那麽容易按下去了。首先，黃巾之亂雖被平定，但餘黨衆多，且 另有五斗米道等其他宗敎組織已藉助黃巾之亂形成獨立的軍閥勢力，比如漢中的張脩。其次， 涼州的羌亂本於漢桓帝時代在 “涼州三明” 的有效鎭壓下趨近尾聲，但黃巾之亂一爆發，羌人 叛亂立時復起，同時一些野心勃勃的涼州豪族藉機與叛亂的羌人合流，成爲率先向東漢朝廷發 難的豪族（如邊章、韓遂等），涼州之亂自此爆發。中平年間，涼州之亂愈演愈烈，涼州當地的 不少豪族也 “半推半就” 地（或被裹挾或順勢加入） ，最終加入了叛軍（如馬援後裔馬騰家族）， 叛軍聲勢浩大，涼州全境爲大小各路叛軍所佔。中平五年，涼州各路叛軍已開始下隴山進攻關中， 包圍要地陳倉城，直接威脅西京長安。後來在歷史舞臺上西涼名人馬騰一家和韓遂，就是在涼 州之亂中初登場的，這時他們與涼州其他大小叛軍合兵一處，正在圍攻陳倉城。而東漢朝廷一方， 大名鼎鼎的左將軍皇甫嵩、前將軍董卓，此時就在陳倉反擊叛軍。 塞繆爾：中平六年春，涼州叛軍因圍攻陳倉堅城久攻不下，最終撤圍。皇甫嵩率軍反擊，大獲 全勝。前文提到漢靈帝臨終前任命董卓爲少府、董卓拒磾、最後改任命爲幷州牧等事就是發生 在這個時候。漢靈帝駕崩時，涼州叛軍圍困陳倉城失敗，其殘部敗逃，正處在可一擧消滅的節 骨眼。不過漢靈帝中平六年四月駕崩後，朝中政治鬪爭激烈，又因八月袁紹在洛陽肇亂，才致 使涼州之亂一直持續到後來建安十九年由當時控制朝廷的軍閥曹操派兵撲滅。 阿斯蘭：在中平六年夏四月，漢靈帝彌留之際，終於下定決心要讓天資聰慧的年方九歲的幼子 劉協在自己身後卽位，但是，當時的形勢已不允許漢靈帝完整佈局此事了。漢靈帝的長子劉辯 年已十四，已到了可以加元服的時候，劉辯生母又是當時的皇后何氏，有嫡出的身♶在，何皇 后的母家又有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兩位兄弟統兵。此時劉辯是否已經成爲皇太子，史書 中有爭議，（我傾向於劉辯此時不是皇太子，）不過無論劉辯此時是否爲皇太子他都是羽翼已雧， 若漢靈帝强行傳位劉協則宮闈之內立刻就會生變，恐怕他老本人都會被何家發動宮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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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遺命，由西園軍上軍校尉蹇碩保護劉協，便駕崩了。漢靈帝做皇帝時一直是個頑主，但他 的遺命並不糊塗。蹇碩作爲西園軍的司令，奉漢靈帝組建西園軍時親定的宗旨，他連大將軍何 進都能監督，在當時掌握漢朝最高級別的指揮權，有能力保護劉協。同時，蹇碩與何進生態位 相同（兩人都是在朝廷掌兵權的要員）但利益衝突（幼主的首席輔政之臣只能有一個而劉辯一 旦登基何進必然成爲首席輔政之臣），作爲漢靈帝最心腹的宦官，（而宦官只能依附於皇帝，）由 於劉辯生母何氏一門與十常侍關係極緊密，若劉辯登基，蹇碩不可能成爲劉辯的首席宦官，但 劉協生母早逝在朝中毫無根基又是個幼子，所以，蹇碩只可能做劉協的首席輔政之臣。這樣一來， 漢靈帝遺命一出，蹇碩無論是在大義名分上（盡忠於漢靈帝遺命）還是在利益上（成爲幼主首 席輔政之臣）都是不可能支持劉辯的，這是能讓劉協在漢靈帝身後直接卽位的唯一可行的辦法。 塞繆爾：的確如此。且根據後面蹇碩殺何進的部署來看，這裏面有一個細思極恐的細節，那就 是漢靈帝駕崩時何皇后及十常侍應該都是不在場的，要不然蹇碩根本不可能利用祕不發喪的短 暫時間差對何進發出致命一擊的。（何家與十常侍是利益高度祗定的。何家的發跡，是靠著十常 侍中的郭勝是何進同鄕，郭勝才向漢靈帝引薦了何氏，何氏才可能被漢靈帝寵幸；而後何皇后 殺王美人後，漢靈帝欲廢后，也是十常侍張讓等人打點何皇后才沒有被廢黜。）這也可明顯看出， 漢靈帝在崩時確實下定決心不傳位給劉辯的，要不然漢靈帝的病榻前何皇后和劉辯如何能缺席 呢？故而我也認爲，劉辯應該沒有被立爲皇太子過。 阿斯蘭：正是。中平六年夏四月十一，漢靈帝在南宮嘉德殿駕崩後，蹇碩執行遺命的時間非常緊。 因爲何進一方勢力很龐大——除了宮內的何皇后和親何家的十常侍以外，在宮外，何進有袁紹 等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員作爲下屬，何苗也是車騎將軍。若不能利用漢靈帝還沒發喪的時間差立 卽動手，則喪信一出，劉協便不能直接繼承父位了。蹇碩召何進入宮討論國喪大事，在宮內已 佈置好，但卻計輸一着，派西園軍司馬潘隱去迎接何進入宮。潘隱與何進關係很好，直接使眼 色給何進示警，何進立刻掉頭返回軍營，稱病不出，令麾下軍隊全面戒備。 塞繆爾：這就完了。消息已經走漏了。 阿斯蘭：是的。兩日後，四月十三，蹇碩眼見無法立刻除掉何進，只能將國喪公佈天下，漢靈 帝長子劉辯卽位，何皇后被尊爲皇太后，臨朝稱制，改元光熹，大赦天下，升後將軍袁隗爲太傅， 與大將軍何進參錄尙書事，以大將軍何進和太傅袁隗輔政。這個人事任命極爲重要！他是後面 袁家陰謀發動政變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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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袁隗成爲太傅，當時沒有太師、太保，也沒有丞相，而東漢時期的三公是太尉、司徒、司空， 大將軍位在三公之上，但仍低於太師、太傅、太保。此外，何進和袁隗共同錄尙書事，這就意 味著文武百官之中，實權掌握在這二人手中。所以，這項任命的最關鍵亮點，就是袁隗成爲名 義上的百官之首且獲得了何太后臨朝體制下的僅次於何進的實權地位。 阿斯蘭：這裏，我們就必需簡單介紹一下在漢末三國歷史中以 “四世三公” 之名著稱的汝南袁氏了。 何爲四世三公呢？四世三公，就是汝南袁氏連著四輩都有人做到了三公這個位置的高官。汝南 袁氏是當地的豪族，在袁安的這一輩，做到了司徒。袁安少傳祖父袁良，學習《 孟氏易》，後被 擧孝廉，最後官至司徒，深受漢和帝倚重。袁安有三子，長子袁賞官至騎都尉，次子袁京官至 蜀郡太守，三子袁敞在漢安帝時代官至司空。袁敞是袁家第二位三公。後來，袁京之子袁湯在 漢桓帝時代官至太尉、受封安國亭侯，這是袁家第三位三公。袁湯有三子，袁成、袁逢、袁隗。 注意，在袁湯兒子這一輩，這已經是第四世了わ，出了兩位三公：袁逢承襲安國亭侯爵位，在 漢靈帝光和元年成爲司空；袁隗在漢靈帝熹平元年、光和五年兩次出任司徒。所以，汝南袁氏 在第四世的時候，不光已經連續四世有人出任三公，在第四世時還出了兩個三公。袁隗還與當 時的經學大師馬融（出自扶風馬氏）聯姻，娶馬融女兒，更是擴展了汝南袁氏在東漢全國世家 大族中的影響力。汝南袁氏在這四世發展的過程中，形成了與各世家大族非常複雜、多層次的 關係網，因而平安渡過歷次政治鬪爭，勢力越來越大，字面意義上 “門生故吏遍天下”。 塞繆爾：這就是爲什麽後來有人發明了一個叫 “四世五公” 的詞來形容袁氏的煊赫（四世之內 五個人做到三公級別）。這裏我還要補充一個例子，來强調汝南袁氏的社會關係非常複雜多元， 同時這個例子也能又一次打破所謂東漢時期 “外戚 VS 宦官” 或 “世家大族 VS 宦官” 的純二者 對立鬪爭虛假歷史。汝南袁氏一族中，也出過宦官，漢桓帝、漢靈帝時代的中常侍袁赦，就是 出身汝南袁氏的。當然，汝南袁氏卽便只看規模也是超級大族，袁赦一家應該是比較落魄的遠親， 要不然也不至於把兒子送進宮裏做宦官（在醫療水平極其落後的漢代，男人被閹割可不是簡單 的他本人斷子磾孫，而是字面意義上地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因閹割手術而致死者大有人在），而 袁赦也是因爲覺得自己跟當時的太尉袁湯是同宗而在宮中與袁湯遙相呼應，互相幫襯。這一方 面足見袁赦與袁湯的血緣關係疏遠到已經無法排輩♶，只能籠統稱爲 “同宗”。另一方面也足見 汝南袁氏的社會網絡之複雜程度，這也難怪汝南袁氏作爲天下世家大族中的翹楚卻能完美避開 兩次黨錮。 阿斯蘭：這個例子補充得很到位。的確，縱觀東漢中後期，如汝南袁氏這般如坐火箭一樣在四 世之內順風順水地穩步擴大勢力的世家大族，世所僅見。而這正成爲汝南袁氏能在第五世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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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爆發的關鍵基點。袁家傳到第五世，出了兩個天下翹楚之輩，袁紹和袁術。他二人都是袁逢 的親兒子，嫡子是袁術，庶長子是袁紹。袁紹年長於袁術，但生母地位低微，不過後來袁逢把 袁紹過繼給了袁逢的長兄袁成。袁成官至左中郞將，是 “跋扈將軍” 梁冀的心腹，史載梁冀對 袁成言聽計從。（看看汝南袁氏的影響力⻗。）袁成雖然不像兩個弟弟那樣成爲三公，但他也是 梁冀主政時期的朝廷要員。 袁紹有 “姿貌威容”，結交了大量士人，從年紀很小就擔任皇帝身邊的郞官，之後升爲濮陽長。 因母親去世棄官守喪，爲母親服喪三年結束後又爲先前去世的嗣父袁成服喪三年。六年守喪結 束後袁紹在洛陽隱居，結交遊俠，培養大量死士，拒磾朝廷徵召，此擧引發中常侍趙忠警覺（“袁 本初坐作聲價，不應呼召而養死士，不知此兒欲何所爲乎？”） 。袁紹在當時名聲很大，“非海內 知名，不得相見”，往來者都是名士。後來黃巾之亂爆發，光和七年，袁紹淄準時機，（兼在叔 父袁隗勸說下，）進入大將軍何進的幕府，成爲何進的大將軍府掾，同時歷任侍御史、虎賁中郞 將。中平五年組建西園軍後，袁紹又 “奉何進命” 打入西園軍，成爲西園軍中軍校尉，是西園 軍的副司令。袁紹去西園軍後，就由袁術接任虎賁中郞將。 塞繆爾：中常侍趙忠警覺得沒有錯，“此兒” 確實䝞著想幹些什麽的，馬上他就會知道了。在 中平六年四月漢靈帝駕崩後，當袁隗做到太傅、錄尙書事時，袁紹家族此前的佈局，在目光敏 銳的人的眼中就已經暴露出來他們的眞實目的了。汝南袁氏在漢靈帝末年時已經成爲了東漢 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袁隗是太傅、錄尙書事，是百官之長；袁紹是何進幕府中的 “Chief of Staff”，主持何進大將軍府的工作，同時兼任西園軍中軍校尉，是西園軍的副司令；袁術是現任 虎賁中郞將，掌管保衛洛陽宮城的重要力量——虎賁軍。袁家在中平年間親近何進，成爲 “何 進的人”，袁紹還直接進入何進幕府充當何進的親近要職，就是因爲袁家已經摸准了世道將亂和 漢靈帝企圖扶植何家爲外戚的脈搏。世道將亂而老袁家又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勢力極 爲龐大，要準備爲未來掌握更大權勢搏一搏了。漢靈帝想扶持的何進家族，出身完全草根，且 何進也樂意親近世家大族以此爲自己擡點，袁家 “依附” 在何進門下，一則不會過早暴露了野心， 二則何進人⥖好騙，在關鍵時刻可能會有奇效。好一番滴水不漏的盤算！ 阿斯蘭：確實。袁紹堪稱出色的權謀鬪爭的導演，當漢靈帝崩逝後，袁家開始執行奪權計劃的 時機就到來了。此時，袁家族長袁隗是太傅、錄尙書事，是百官之首，與何進共同輔政。袁紹 是西園軍第二把手，袁術是虎賁軍的一把手虎賁中郞將。（還記得⻗虎賁軍是漢武帝創設的一支 禁軍部隊，原名期門騎。）這就意味著，只要蹇碩和十常侍等宦官、何進何苗兄弟都被做掉了的 話，太傅袁隗就將成爲唯一的輔政大臣和錄尙書事，控制了皇權的中樞——內朝官系統，徹底 架空皇權；袁紹則能最終取代何進，逐步接管中央的軍權；袁術則能始終控制禁軍，確保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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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權穩定落入袁家手中。 塞繆爾：這裏還有一個細節，何太后臨朝之後，是立卽下令改元光熹的。東漢時代已樹立了除 非是政變等非正常手段的新皇卽位的情況下一律逾年改元的習慣。何太后臨朝，有袁隗等百官 輔政，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習慣，所以，這個改元只能是故意的。應該就是在劉辯並無遺命卽位 的前提下向天下表示 “我就是成功卽位了” “何太后就是成功臨朝了” 的意思。而袁隗等公卿大 臣雖然知道除非是政變等非正常手段的新皇卽位的情況下一律逾年改元的習慣，但是他們更知 道何太后這樣做是一步完全的臭棋——畢竟何太后和劉辯的權力來源在且只在漢靈帝，漢靈帝 尸骨未寒，何太后就直接未逾年改元，立刻改元光熹，這樣的擧動是在自找麻煩。當然了，其 實何太后作爲一個極爲短視的深宮婦人（毒殺王美人一事能䮧得天下皆知足見其鬪爭水平極其 低下）想的應該更簡單，從毒殺劉協生母王美人時起㞆與漢靈帝就已經貌合神離了，何太后應 該想通過未逾年改元直接表達出 “先帝✃終於死了” “老娘終於臨朝稱制了” 的意思。袁隗作爲 百官之首一直䝞著讓袁家在合適時機痘奪皇權的壞，自然不可能直言告訴何太后如此行事是自 找麻煩。而其他百官ㇸ，也都明白他們端的是四百年大漢的飯碗，而大漢的皇帝只要還是劉家的， ⿴個太后⿴個大臣掌握實際的最高權力他們也不是那麽的在乎，所以面對何太后犯⥖，公卿大 臣個個作壁上觀。 阿斯蘭：的確如此。何太后、何進、何苗三兄妹的政治鬪爭的水平非常低下，這是他們能在漢 靈帝死後被袁紹一招淸盤的重要條件。所以當蹇碩殺何進失敗後，袁紹猛然發現挑撥何進與宦 官的矛盾的機會終於來了。袁紹的親信張津，當時也在何進的大將軍府做 “親客”，張津是南陽 人是何進老鄕，受何進信任。袁紹便命張津勸說何進誅殺全體宦官。但當時何進的想法還是冷 靜的，並不同意誅殺全體宦官——畢竟他何進自己以及何家和十常侍本就是同盟關係，而想殺 何進的只有受靈帝托孤輔佐劉協登基的蹇碩。另一方面，蹇碩也在緊鑼密鼓地對付何進。他給 十常侍中的趙忠寫信，言明 “大將軍何進兄弟專權意圖聯合天下黨人誅殺全體宦官”，想把十常 侍拉到自己這一邊，這樣，一來可以藉助何進對十常侍的信任而找機會讓何進再進宮進行殺害； 二來同時在十常侍與蹇碩站在同一陣線後宮內的全體宦官已經被打通，這樣就可謀劃直接在宮 廷內毒殺劉辯——因爲劉辯只要一死，皇位的下一順位只能是劉協。

《三國志》系列遊戲中何進立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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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常侍

塞繆爾：結果，十常侍在接到何進的信之後，稍做商議就直接決定出賣蹇碩，直接把蹇碩給趙 忠的信給了何進。道理也簡單：漢靈帝長子劉辯，雖然出生時何皇后還不是皇后但是何皇后後 來成了皇后了わ，所以劉辯就是唯一的嫡子且還是長子，當時已經做了皇帝了；而劉辯的舅舅 家何家又是由十常侍一步步給推上來的外戚家族，張讓的兒媳還是何太后的妹妹，雙方利益祕 定很深；可蹇碩卻是突然䬣入的一支變量，且這支變量潛在造成的 “變” 只會讓蹇碩一個人更 加得勢反而可能讓十常侍的未來利益預期受損（前文剛剛分析過）。故而，十常侍收到蹇碩的信 後，經過簡單考量，直接決定將蹇碩賣給何進。而何進之所以在被蹇碩謀殺一次失敗後一直沒 對蹇碩下手，其唯一的原因就是摸不淸十常侍是否與蹇碩同謀殺自己。在得到蹇碩給趙忠的信後， 何進明白了其實只有蹇碩才想幹掉自己，之前的何家與十常侍的親密關係還在，於是，孤立無 援的蹇碩，就在四月二十五被何進令黃門殺了。蹇碩死後，何進接管了西園軍，以西園軍中軍 校尉袁紹行西園軍事（“行西園軍事” 就是成爲西園軍的臨時司令官） 。 阿斯蘭：此時何進應該還在沾沾自喜，因爲在他眼中，袁紹乃至整個袁家都是他 “何進的人”。 他應該以爲自此他自己就掌握了西園軍了，可後面的故事完全不像他設想的那般展開。 塞繆爾：不過，在此時何進心中應該開始慢慢有了一個疑竇。十常侍對於蹇碩，是眞的一開始 就不知道其在漢靈帝死後立卽殺何進的密謀呢，還是在反復權衡之後才決定抛出蹇碩做替罪羊 呢。畢竟，何進是住在宮外，並不知道宮內的具體情況。從蹇碩殺何進再到蹇碩被何進所殺， 中間過去了十四天，這十四天蹇碩和十常侍究竟有過䓂樣的接觸，何進並不淸楚。（我猜大槪率 那封蹇碩寫給趙忠的信是被拆過的，磾不是原封不動的交給何進的。）這樣一來，這個心中的疑 竇，在後面袁紹開始導演何進和十常侍的決裂的過程中，在袁紹高超的忽悠技術下，逐漸放大， 最終導致何進被袁紹忽悠殟了。 阿斯蘭：在殺完蹇碩後，劉協的另一股助力，也就是漢靈帝生母孝仁皇后董氏的一族，成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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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淸洗對象。永樂宮董太后和漢靈帝的何皇后在漢靈帝生前就不對付，漢靈帝就因爲知道㞆 二人不對付，才讓董太后撫育劉協長大。於私，劉協是他親奶奶董太后養大的；於公，只有劉 協登基做了皇帝，董家才可能打敗何家。基於此，董太后及董家，一直企圖藉助漢靈帝的托孤 之臣蹇碩及董家外戚——驃騎將軍董重的兵權扶持劉協。所以，當蹇碩企圖殺何進而失敗後， 不光是何家和蹇碩關係迅速惡化，何家和董家的關係瞬間也提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很快，何 太后直接命何進率兵包圍董重府邸，逼董重自殺，而後何進率三公及何苗奏請將董太后送回漢 靈帝的生父孝仁皇的墓園守墓，六月，董氏憂懼而死，世人都傳言是何太后所殺，這是沒錯的， 反正不是毒死也是嚇死，何氏總歸是兇手沒餶。自此，董家的勢力也徹底消亡，驃騎將軍董重 的兵權被大將軍何進接收。 塞繆爾：何家這吃相已經難道到這般地步了，也難怪後來董卓進京後廢劉辯時將何太后威逼董 太后的事情當作一條重要罪狀。這裏我要補充一點關於董太后名分的事。董太后一生其實從來 都不是皇太后或太皇太后，㞆的生前最終封號及死後諡號都是 “孝仁皇后”。漢靈帝登基時，是 過繼給漢桓帝做兒子的，漢靈帝的生父被追尊爲 “孝仁皇”（沒有 “帝” 就是 “孝仁皇”，這是漢 朝皇帝尊私親的一套制度，後世只有南朝宋曾模仿之），孝仁皇之墓改號 “愼陵”，尊漢靈帝的 生母董氏爲愼園貴人。後來竇武之亂被平定，漢桓帝的皇后曁漢靈帝的嫡母竇太后被遷居南宮 雲臺（就是 “雲臺二十八將” 那個雲臺） ，漢靈帝派宦官迎愼園貴人董氏到京，尊董氏爲 “孝仁 皇后”，居南宮嘉德殿，稱 “永樂宮”，所以在當時的宮廷生活中乃至部分正式公文中，稱孝仁 皇后董氏爲 “永樂宮太后”、“永樂太后”。注意哦，這個南宮嘉德殿，就是漢靈帝駕崩之處。所以， 漢靈帝是駕崩在他生母的寢宮中，這也再次證明漢靈帝確實死前屬意劉協繼承皇位，側面證明 何皇后和劉辯並未出現在漢靈帝彌留之際的病榻之前。 阿斯蘭：參議府議長補充得好！其實在永樂宮董太后及董家被拔除之後，何進已經完成了對中 央軍權的全面整合。在內，何太后臨朝稱制，由十常侍作爲皇太后和皇帝的羽翼，以確保皇權 的正常運作；在外，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掌握軍事，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族長袁隗做太 傅成爲百官之長。朝中百官似乎也都認爲，旣然小皇帝劉辯才十四歲，按照漢章帝以後東漢皇 帝的壽命不超過三十五六的勢頭，那麽應該有二十年左右由大將軍何進領銜主政的時代，大家 就 “接著奏樂接著舞” 共享富貴也就罷了。 塞繆爾：但是，歷史從這裏開始，出現了變故。袁紹的本來目的，就是奔著挑撥何進家族與宦 官火幷造成中央權力眞空而後再由門生故吏遍天下的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接管中央的政權從而 實現將皇權徹底架空，所以，當他看到何進已經不想繼續打擊宦官時，就直接開始出手勸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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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消滅全部宦官了。袁紹以上一個外戚家族竇武家族最後被 “宦官” 殺死的例子勸何進，應 “乘 勝追擊” 剿滅所有宦官。這就屬於仗著何進不䟆歷史和政治的純忽悠了。聽到袁紹這個建議， 何進居然同意了。 阿斯蘭：可不是純忽悠咋的。陳蕃竇武之亂，那是因爲竇武一夥人做著此時袁紹的奪權大夢， 想先發制人以武裝政變殺掉全部宦官，然後徹底架空皇權，而當時的宦官也本就與竇武等人勢 同水火。此外，漢靈帝不是竇家的外甥，又是竇武因其出身低、年歲小而故意擁立，最開始就 是竇武等人繼續攬權的工具，與竇武毫無恩義可言。但現在的劉辯是✃和何進的親外甥，✃何 進一家榮華富貴、掌握大權的合法性完全寄托於✃的這個外甥，宮內的十常侍旣是何家的提携 恩人又是何家在政治上的親密戰友，其情況與竇武時的情況不說是毫不相似、也是完全相反。 袁紹當然知道此時何進的情況和竇武之亂的情況完全不同，但他們袁家就是䝞著要弄✃，如何 可能告訴✃當年的眞相呢。何進從此開始一步一步落入了袁紹導演的圈套中。 塞繆爾：何進將袁紹的建議告知何太后，何太后與當年的竇武的女兒竇太后一樣，直接就給否了。 這是自然了。何太后就是再䦂不淸，㞆也明白㞆作爲太后，是天然要 “保皇” 的。何后與先皇 漢靈帝的矛盾已經隨著漢靈帝駕崩、劉辯卽位、自己臨朝而解決了，㞆還是要保㞆兒子的皇位的。 可是，何太后有腦子，但是不多，㞆給出的反對理由竟然是 “中官統領禁省，自古及今，漢家故事， 不可廢也。且先帝新棄天下，我奈何楚楚與士人共對事乎！” 說得好像㞆有那個腦子處理政務 一樣。 阿斯蘭：好一個 “我奈何楚楚與士人共對事乎！” 這就是壓根沒明白問題的本質所在。 袁紹見何進的第一輪入宮勸何太后失利，繼續在何進身邊拱火，袁紹說 “中官親近至尊， 出納號令， 今不悉廢，後必爲患”，這已經開始挑撥何進與他妹妹和外甥的關係了。同時，十常侍聽說何進 想消滅所有宦官後，也驚詫于何進腦子⿴根弦搭錯了，連忙請何苗、何進繼母興、何太后的妹 妹張讓的兒媳等人輪番勸說何進，反復申明何家和宦官一榮俱榮的利害關係。但袁紹是多精明 的人，他導演這出大戲，就是要算計何家以最終架空皇權，咋可能給✃何進思考的時間呢。他 緊接著利用何進自成爲大將軍後企圖贏得世家大族的支持的過程中與何苗等何家其他人之間已 經結成一些的矛盾，極力將何家的內部矛盾擴大化，提出要引外兵入京來脅迫何太后誅殺宦官。 何進這回又⥖呵呵地同意了。 塞繆爾：國務總理大臣一針見血。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何進自做了大將軍之後，逐漸 有點忘本了，還不明白自己一個屠羊戶出身的在政壇上幾斤幾兩。後來何進被算計死後，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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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將軍府部曲將領吳匡一煽動 “大將軍何進是被車騎將軍何苗所殺”，何進的部曲就能很快殺 死何苗，便足以看出何家在中平年間其內部積纍了不少的矛盾，已經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 相比於何進對世家大族的靠攏，何家其他人明顯還是明白自己在朝廷之中的眞實地位的。何進 的忘乎所以，加劇了何家的內部矛盾，這也給袁紹導演陰謀提供了磾佳的條件。 阿斯蘭：袁紹勸何進引外兵入京，就是爲了公開化朝廷中何進與十常侍的矛盾，以引入變量、 把水攪渾，從而促使何進 “順理成章地” 站在與何太后截然相反的陣營，再促使雙方火幷而同 歸於盡，然後袁家就能趁著這個機會一擧徹底架空皇權。有人說，袁紹向天下公開何進與十常 侍的矛盾有很多種方法，他不該選擇了最不可控的一種——外兵入京。其實並非如此。袁紹的 最大問題就在於他導演的這場大戲是拖不起的，何進雖然腦瓜子⥖，但一旦給他足㛭的時間讓 他醒悟的話，袁紹的計謀不但會全面失敗，䮧不好袁家還會因爲密謀奪權的事發而失去現有的 權力。換言之，袁紹需要快速推進局勢的變化，讓何進的腦子無從正常運轉，才能最終使何進 頃入彀中。而在袁紹的佈局中，他算到⿴怕是外兵入京他們也會懼怕朝廷尤其是他袁家的影響 力從而不敢輕擧妄動。最終，何進聽從袁紹建議招外兵進京。 塞繆爾：這裏我們要注意一點，很多人將漢末崩塌歸咎於外兵入京，這其實是片面的。漢末崩 塌之原因，是由多重原因造成的，有遠因也有近因，有直接原因也有間接原因。外兵入京無疑 是漢末崩塌的一層中的原因之一，但在外兵入京之前和之後，都還有別的原因，最終這些各個 歷史時間、各個層面的原因綜合在一起，一環扣一環，才導致後來初平元年初反董卓聯盟結成 時漢末崩塌的最終爆發。 阿斯蘭：是的。其實⿴怕外兵入京的進程被啓動，外兵也不是一口氣直接都進入了京師的。這 1

些外兵中，眞正離洛陽近的只有武猛都尉丁原的幷州軍（事變前屯駐河內）、幷州牧董卓的西 涼軍（事變前屯駐河東）和東郡太守橋瑁軍（事變前仍然屯駐東郡）。接到何進的召外兵入京 的命令後，丁原軍直接過河火燒孟津，橋瑁軍進屯成皋，而董卓率軍急行向洛陽進發。何太后、 何苗見事態愈發嚴重，開始以何家興起的歷史勸說何進，何進遂開始動搖，眼見董卓軍已到達 往池，就派諫議大夫種邵去董卓軍中傳令讓董卓停止進軍。 此時董卓已經不聽何進命令了，率 軍直接到了河南縣城（也就是東周的 “王城” 此處離東漢洛陽城之間已無其他縣城相隔） 。種邵 1

武猛都尉爲東漢時在地方上（多爲邊郡）設置的秩比二千石的的武官，協助郡守管理地方軍事事務。丁原當時就在䮒州

的邊郡出任武猛都尉，其麾下軍人多出身於䮒州邊郡的漢帝國臣民或化外羌胡。 西漢時，每郡（國）之一都尉，掌管該郡（國）之軍事、捕盜賊等事。東漢光武帝時廢除各郡（國）之都尉，將都尉的職權 䮒入太守（國相） ，但各邊郡、屬國（爲漢帝國一級特殊行政區劃與郡平級不是 “ 附屬國 ” 的意思）仍設都尉，東漢中後期 開始隨著用兵作戰逐漸頻繁，增設了很多都尉，武猛都尉就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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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末年疆域圖，從中可見董卓出身的涼州、充任州 牧的并州及東漢都城所在的司隸校尉部 前來勞軍，呵斥董卓命其退軍，董卓便稍向西退軍至夕陽亭。 塞繆爾：其實直到此時，雖然董卓已經暴露了想向洛陽進軍來分一杯羹的野心，但總體形勢還 沒到完全不可控的地步。反而是何進令董卓停止進軍的命令，讓袁紹開始懼怕何進改變想法。 袁紹進一步把竇武的例子搬出來嚇ざ何進 “將成爲下一個竇武”。何進在懼怕之下，上表（在當 時的情況實際上等於何進直接任命）袁紹爲 “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司隸校尉是長安和 洛陽兩京及其附近地區共七個郡的刺史，是漢朝兩京地區的最高長官，手裏有千人左右的軍隊， 上監朝堂、下監司隸七郡。“假節” 就是說在戰時可自行決定誅殺違抗軍令者。“專命擊斷” 就 是說可以率麾下軍隊自主作戰。這個任命，成爲了緊接著袁紹可以在何進死後肇亂的直接條件。 袁紹在成爲 “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 後，一面派麾下官吏嚴密監視宦官，一面派人催促 1

董卓等外兵將領上書擴大事態，董卓揚言要進兵平樂觀，逼何太后罷免宦官。最終，何太后罷 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大小宦官都去找何進請罪。此時何進決定放宦官們回到家鄕，而袁紹 仍多次力勸何進藉機誅殺全部宦官，可何進這回死活也不聽了。袁紹眼見時機成熟，隨卽使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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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招。袁紹作爲何進的大將軍幕府的實際主持日常工作者（“行大將軍府事”） ，直接以何進 名義傳令各州郡逮捕宦官在家鄕的家眷。這一招一出就徹底斷送了宦官們和平回鄕安享促年的 任何可能。宦官們已被何進逼上磾路了，開始圖謀反擊。他們藉助張讓的兒媳是何太后妹妹的 關係，向何太后言明 “想在死前再伺候一下太后”，使何太后讓他們重新在宮內入直。這些宦官 重新入宮後就開始圖謀殺死何進了。 阿斯蘭：光熹元年（中平六年）八月二十五，何進最後一次入宮，向何太后建議殺掉全部宦官。 宦官們在宮中下手，殺掉何進。張讓等宦官在何進臨死前，說出了那段經典之言 “天下憒憒， 亦非獨我曹罪也。先帝嘗與太后不快，幾至成敗，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財千萬爲禮，和悅上 意，但欲託卿門戶耳。今乃欲滅我曹種族，不亦太甚乎？卿言省內穢濁，公卿以下忠淸者爲誰？” 殺何進後，宮中傳出旨意，以原太尉樊陵爲司隸校尉、原司徒許相爲河南尹。接旨的尙書懷疑 宮中已生變，要求大將軍何進出來當面言明情況。宦官䣓出來何進的人頭，說 “大將軍謀反現 已伏誅”。袁紹眼見時機成熟，作爲本次陰謀總導演的他，此時除了是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 斷以外，還有 “行大將軍府事” “行西園軍事” 的權力，掌控著司隸校尉軍、大將軍府部曲、西 園軍的指揮權，又有可以在兩京及京畿地區自主作戰的權限，遂直接命令大將軍府部曲吳匡、 張璋等引大將軍部曲兵入宮。漢末崩塌由此正式開始！ 塞繆爾：有一說一：理論上，何進這就是謀反——逼皇太后、皇帝剪除自己的權力羽翼，這就 是謀反，該殺。可關鍵在於，劉辯✃這皇位、何太后臨朝稱制，其本身合法性就存疑，畢竟不 光沒有先帝遺命加持而且先帝遺命是暗囑劉協繼位的；還有，東漢皇帝至高權威在漢靈帝駕崩 前已經不好使了，皇綱解紐之勢已成，何太后、劉辯母子合法性的不足又加劇了東漢皇帝權威 的衰落；再有，汝南袁氏早就䝞著奪取東漢帝國的最高權力，更加會藉由皇綱解紐的趨勢而推 波助瀾，使得皇綱徹底解紐。何進死後，宮門緊閉，未經宣召而發兵進宮，放在⿴一個時代都 是謀反。只可惜，這時候，袁家就等著這一刻殺進宮盡屠宦官呢，而✃東漢皇權衰落已經到了 皇帝說話不好使的地步了，袁家和吳匡等將也就不怕什麽擅自帶兵入宮的謀反罪名了；何況只 要這場宮變打贏了，一切都可以按袁紹的 “專命機斷” 這一已 “合法取得” 的權限解釋ㇸ。於是， 正在吳匡等何進部曲愁於如何進宮時，虎賁中郞將袁術直接 “跳反” 到何進部曲這一側，親自 率本應保護皇宮的虎賁軍進攻宮門。與進攻宮門同時發生的是——袁紹與袁隗假傳聖旨，斬殺 了剛剛被宮中任命爲司隸校尉的樊陵、剛剛被宮中任命爲河南尹的許相，徹底斬斷了宮中企圖 以詔令使袁紹喪失權力的可能。 阿斯蘭：袁紹與袁隗斬殺樊陵和許相的配合，如此絲滑，要說不是袁紹家族蓄謀已久發動政變 的話，誰肯相信。 64

塞繆爾：光熹元年（中平六年）八月二十五，何進被宦官所殺，袁術率領虎賁軍和大將軍府部 曲攻打洛陽皇宮的行動從當日下午開始，至日暮，袁術火燒南宮靑瑣門 ，欲以威脅十常侍出宮。 張讓等奏言 “大將軍兵反”，何太后遂與劉辯、劉協及宮中官員從復道（就是連接洛陽南北兩宮 之間的橋道）逃往北宮。途徑復道時，尙書盧植讓中常侍段珪 “釋放” 何太后，何太后跳下閣道， 自此與劉辯、劉協分開，未出城避亂。袁紹先與車騎將軍何苗領兵堵住朱雀闕下，斬殺中常侍 趙忠。而後袁紹引兵至北宮，離開何苗。吳匡等何進部曲便在袁術的挑唆下，認爲何苗是殺害 1

何進的凶手，便與董卓的弟弟奉車都尉董旻一起引軍攻殺了何苗。袁紹來到北宮後，聽聞何苗 已死，這才攻入北宮屠殺宦官，無少長皆殺之，一共殺了兩千餘人，連還沒有長鬍鬚的少年男 性也被殺了一些。從首攻皇宮開始過了兩日，到了八月二十七，張讓、段珪等困迫，遂與劉辯、 劉協等數十人步出谷門，當夜至漢洛陽城北黃河岸邊的小平津，而六璽都丟在了皇宮沒有隨身 帶著走，傳國璽也被䣓入井中而暫時丟失。

袁紹、袁術兄弟火燒靑瑣門 , 這把火之後 , 洛陽南宮已經毀了，此後再未恢復。 洛陽南宮並不毀於董卓火燒洛陽，而是在光熹元年八月底的宮變中被袁術等焚毀。 阿斯蘭：六璽是秦朝創制的皇帝的六枚玉璽，象徵皇權，分別是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 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皆白玉制、螭虎紐，用武都紫泥封。六璽用途各有不同。 六璽制度由秦創立，延至隋。唐仍繼承六璽制度，但將六璽增加爲八璽。則天武后時改璽曰㵆。 而後宋因襲八㵆之制。明朝永廢此制度，而後此制度成爲歷史。傳國璽平常在皇帝處理政務時 並不使用，藏於內廷。玉璽都不帶就餶了，這東漢也是到頭了わ。 塞繆爾：劉辯、劉協逃到小平津，“公卿無得從者，唯尙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夜至河上”。 閔貢貢厲聲質責張讓等人，且曰：“今不速死，吾將殺汝！” 因而親手劍斬數人。張讓等惶怖， 叉手再拜，叩頭向劉辯辭曰：“臣等死，陛下自愛！” 遂投河而死。閔貢扶劉辯、劉協夜步逐螢 光南行，欲還宮，行數里，得民家露車，共乘之，至ꥯ捨止。八月二十八，劉辯獨乘一馬，劉 協與閔貢共乘一馬，從ꥯ捨繼續南行，此時公卿才 “稍有至者”。 阿斯蘭：✃就淅淅這皇帝權威已經衰微到什麽地步了。這時緊跟聖駕的無疑是忠臣わ，可閔貢 當著天子的面就逼張讓死，盧植也不反對，然後閔貢直接自己出手殺掉天子的隨從數人——請 問他和盧植有一絲一毫把天子劉辯的權威放在眼裏ㅩ？這時尙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在側， ⿴怕天子之前是被 “脅迫”，那現在旣然閔貢和盧植來了，天子也自然不可能 “仍被脅迫” わ—— 傳統士大夫史觀下記載這段歷史都說何太后、劉辯、劉協是被宦官 “脅迫” 出逃，這顯然是䣻淡。 且不說宦官因其本身性質天然 “保皇” 不會起謀朝痚位之心，在那樣的危急時刻身在主上身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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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更加忠心擁戴主上才可能獲得更大活命機會わ，（從袁紹等人花了足足兩天時間才打下皇宮 來看，那時宮中應該有不少禁軍並不站在袁氏兄弟一方而確實在護駕，如果張讓等人心存脅持 主上之心，何太后一句話那些仍護駕的禁軍就可隨時殺掉身邊企圖劫持主上的宦官）。就說宮外 軍隊在無詔令情況下猛攻皇宮，無疑就是造反，澚到打著 “淸君側” 旗號的造反不出逃，何太后、 劉辯、劉協難道坐等身首異處ㅩ？況且自古以來，淸君側就沒有不把君一起淸掉的。✃可以說 劉辯劉協少不更事，難道何太后連這麽簡單的道理也想不通ㅩ。 塞繆爾：正是如此。所謂 “脅迫出逃” 之說不値一駁，最多是 “何太后麻爪、皇帝劉辯⥖孩子 一箇只知道哭、劉協雖然早慧但沒有決策權”，這時候張讓等人半勸半架地帶着母子三人倉皇出 逃，這旣是爲了保自己的性命也是確實出於忠心，這要是算脅迫，那日後潼關之戰時許褚等人 帶着曹操奪船避箭也得算脅迫了。閔貢和盧植之輩，⿴怕已經在當時，是相對而言的漢室忠臣了， 他們在小平津逼死宦官時，有⿴一刻在乎過天子的感受呢。那個時候，天子劉辯無疑是百分百 能自主決斷的。劉辯是個⥖孩子不假，但這箇 “⥖” 在他身上也就是資質平庸的意思，並不是 司馬衷那樣的弱智，起碼人話還是能說明白的，閔貢有給過天子決斷張讓等人生死去留的機會 ㅩ？沒有。閔貢一個小小的河南尹中部掾（多說一句這時候的河南尹就是王允），就敢站在天子 前發號施令，甚至在不經天子允許的情況下直接親手殺死天子的近侍數人。執掌天子近侍的生 死大權的，不該是天子本人ㅩ？閔貢絲毫不向身旁的天子請奏而直接自行大開殺戒，還逼迫張 讓等去死，盧植眼見著也不反對。最後張讓等人之死，是出自其自殺，而無一絲一毫是天子劉 辯的旨意！御前亮劍，無旨意殺人，按正常的邏輯也肯定是 “血賤帝衣” 了，所以也別怪後來 劉辯在董卓的詢問面前只知道哭，這孩子本來就不機靈，當着他的面殺害保護他的人，這麽一 嚇ざ更⥖了。說起來，這東漢的忠臣都忠到這種地步了，那奸臣還不反了天呢！無怪乎後來的 曹操敢在殺害有孕的董貴人之後還敢說自己是 “忠於漢室” 的——這有樣學樣呢！ 阿斯蘭：東漢到了此處，也到了該亡的時候，是需要眞正能㛭匡復漢室權威的人將東漢的江山 重新打一遍並使劉氏有德行者重掌江山，才能解漢室此厄。 塞繆爾：袁紹此時的計劃其實已經全部實現了。何進家族與宦官同歸於盡。他叔叔袁隗是太傅、 錄尙書事，此時是唯一的錄尙書事，又是百官之長兼唯一的輔政大臣，資歷上也足㛬主政。他 本人是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還兼 “行大將軍府事” “行西園軍事”，直接成爲袁家在軍界 的一把手，只要袁家如袁紹設想的那樣牢牢控制了中央政權可預想到不久的未來袁紹會逐步升 官而最終接管中央的軍權。他弟弟袁術掌握虎賁軍，是禁軍一把手，可確保袁隗、袁紹能順利 地行使權力。可就在這時，董卓的突然入京，打亂了袁紹的全部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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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爲東漢時期洛陽附近之地圖。從圖中淸晰可見前文提到的河南縣城、夕陽亭、平樂觀、 白馬寺、孟津、小平津等地以及後文將要提到的顯陽苑、上林苑等地的位置。 東漢時代，漢光武帝劉秀依據假王道所謂

五德終始

邪說，將洛陽改名爲雒陽。在

曹丕篡漢時，將雒陽復改名爲洛陽。本系列《滿蒙及中華兩國史》中，一律稱之爲洛陽。 阿斯蘭：前文已具，此前董卓率軍已經到達河南縣城——也就是東周 “王城” 所在，離東漢洛 陽城近在咫尺，後受到種邵呵斥，稍微退軍向西到夕陽亭。夕陽亭在谷水之西，河南縣城在谷 水之東，兩地僅隔一條河的距離，夕陽亭仍在離洛陽城近在咫尺的範圍內。當朝廷無暇顧及董 卓時，董卓再次自行決定繼續向東前進兵發洛陽。 塞繆爾：光熹元年（中平六年）八月二十七，天子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在宦官的陪同下逃出洛陽， 城中一片大亂。當日傍促，董卓率兵已行進至洛陽城西的顯陽苑。洛陽城西有兩處禁苑：顯陽苑、 上林苑，都在平樂觀以西。董卓在顯陽苑時，已能遠望見洛陽城大火衝天了，知道洛陽已發生大變， 便下令麾下軍隊不眠不休趁夜急行軍，黎明時分到達洛陽城西。董卓一到京師，發現何進何苗 及一衆宦官都死了，連忙率軍轉向北面的小平津行軍以迎大駕。結果，董卓參見劉辯時，劉辯 在驚恐之中根本無法交流，董卓再跟劉協講話，詢問事變經過，九歲的劉協對答如流 “自初至終， 無所遺失”。這便是漢愍帝第一次登上歷史舞臺的情景。 67

阿斯蘭：出場高光。漢愍帝劉協是個好皇帝，只是可惜飜上了這麽個世道。也正是此刻起，董 卓個人動了廢立皇帝的心思。不過，我們必需說明，董卓廢立之心並不是出於壞心思。董卓是 個鬼畜不假，但一則他現在還沒有全面點燃其鬼畜性格二則他終其一生都沒有很深的謀算和⻉ 幷天下的野心。董卓看到劉辯和劉協的巨大反差便起了廢立之心，其主要原因其實很簡單，就 是以自己一個沙場宿將的立場來看，做天子的人磾不能是個大廢物，而劉辯就是個什麽也幹不 成的大廢物，反觀劉協卻極有天資，小小年紀經此大變，還能思路淸晰、言語明白，那麽依董 卓一個不是很䟆高層政治鬪爭的沙場宿將的立場，劉辯無能便理應讓位給有能的劉協。在廢劉 辯立劉協的過程中，董卓這個廢立發起者，其實是⥖了⻗喞地被藏在幕後的袁隗給當槍使了， 馬上我們會詳細講。 塞繆爾：是的。如果董卓進京後看到大官們死了一大片以後就立刻生出來了把持朝政獨攬大權 的心思的話，那麽當然是應該繼續擁立大廢物劉辯——畢竟劉辯是個廢物，他繼續當皇帝就能 確保皇帝只是個傀儡，而劉辯生母何太后已失去娘家兄弟們的保護，㞆自己也是個大廢物，這 對母子其實在當時東漢帝國已經注定成爲一對傀儡了，皇權是一定會旁落給朝臣的，其區別就 是旁落給誰而已。董卓能在當時首倡廢立，還眞眞正正 “廢昏立明”，顯然並不是想走後來曹操 的權臣之路的。 阿斯蘭：光熹元年（中平六年）八月二十八，何太后、天子劉辯、陳留王劉協返回宮中，雖 然復得六璽，但傳國璽仍不知所蹤。何太后當日下詔，改元昭寧。而後僅僅過了兩日（八月 二十九、八月三十），昭寧元年九月初一，劉辯被廢，劉協繼位，改元永漢，何太后 “歸政”。 塞繆爾：這兩日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使董卓首倡的廢立如此絲滑？這段關鍵歷史只有短 短兩日，一千八百餘年來卻是各路僞史的重災區，且由我們爲大家正本淸源。

董卓能輕易廢立之謎 阿斯蘭：光熹元年（中平六年）八月二十八，何太后和天子回宮，何太后改元昭寧。這個時候， 洛陽城中的軍事力量，總共可以分爲三種。由袁紹兄弟掌握或親袁紹兄弟的、董卓的西涼軍、“不 站任何一方” 的朝廷的其他軍力。此時，董卓的力量是最弱的。董卓當時的職位是幷州牧，麾 下有從西涼帶著走的五千精兵，不過隨他飜到洛陽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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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這時史書上第一個時空錯亂的記載出現了，就是著名的 “董卓命自己部下軍隊在夜間 出城而後第二天早晨再鑼鼓喧天入城在這麽做了三五日之後就鎭住了洛陽的所有人” 的故事。 （“初，卓之入也，步騎不過三千，自嫌兵少，恐不爲遠近所服，率四五日輒夜潛出軍近營，明 旦乃大陳旌鼓而還，以爲西兵復至，洛中無知者。”）這故事肯定是眞，因爲⿴怕董卓麾下全部 五千人都到了京師，他的兵也還是少的，仍有完全的必要行此事，以鞏固自身權力——要知道， 董卓直到死，他的兵力都不能做到後來權臣曹操那種可以全面掌控朝廷的地步。不過，這件事 發生的時間磾不可能是各史書中所載的“董卓入洛後廢立前”。因爲且不說“董卓兵源源不斷入京” 的謠言其傳播、發酵都需要時間（這個時間還不會太短䓂麽也需要數日乃至數週）⿴怕就是這 個陰謀本身的行動就需要三五日時間（各史書都明確記載這個把戲董卓連著做了三五日），可從 董卓入京到廢立完畢只有兩日時間，這兩日之內無論如何也做不了需要三五日才能完成的把戲， 時間上是根本來不及的。 阿斯蘭：是的，史書中之所以這麽記載，恐怕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董卓首倡廢立之所以能順利 地實現是因爲以太傅袁隗爲首的百官磾大多數贊成此事（尤其是袁隗本人在得到袁家故吏董卓 就廢立之事專門請示他老的時候可是直接表示 “如議” 的） ， 但支那傳統編纂史書的人都是秉承著 “士大夫全是好人” 的思路，所以廢立這事就必須是 “董 卓這個大壞蛋脅迫所有公卿” 做的，世家大族必須是 “乾淨” 的。這就䣻淡了。我們要注意一 件事，袁家 “四世五公”、門生故吏遍天下，而董卓後來因爲成爲了公認的 “大魔王”，所以他的 袁家門生故吏身♶就很少被提及。因爲卽便是替曹魏寫史書的人也還是士族，無論出於何種具 體動機，他們都得爲本階級曾經的傑出代表汝南袁氏 “遮著點說”。然而事實上董卓的袁家門生 故吏這一層身♶在他的廢立皇帝的 “大業” 當中其實是最爲重要的。董卓的廢立是他自作主張 不假，但作爲本來就是 “被認爲是袁隗的人” 的董卓這一動議澚巧了符合袁隗的利益與主張才 是他的廢立之擧執行得如此絲滑的眞正原因。而袁隗對董卓做這件事情放心的眞正原因也就在 於袁隗始終以爲董卓還是他們家的那個門生故吏，想不到董卓此時起了反逆之心的對象不止有 朝廷和皇帝——還有他袁家。當然，除了袁隗對廢立之事實際上抱持積極態度之外，朝中其他 重要官員，對廢立之事磾大多數也是不反對至少是不關心的。就如一句老話所講，“關於軍事的 歷史記載中戰線騙不了人，關於政治的歷史記載中人事騙不了人”，董卓廢立時的東漢朝廷，無 論從戰線（具體來說就是朝廷的兵力控制權分佈情況）還是人事（具體來說就是包括董卓在內 的百官的官職及職權）來看，董卓在廢立那一刻沒有一手遮天的能力。那麽董卓旣然無法一手 遮天，事情又就這樣辦了，這種情況下我們讀史書就要是用一些破案技能看透字縫裏的字了， 從史書中記載除了袁紹和盧植明確反對以外 “群臣莫有言”，便可知其實眞相也簡單得很：磾大 多數公卿根本不在意⿴個漢室宗親來當皇帝（只要名義上還是大漢天下就行），何況劉協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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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漢靈帝屬意的繼承人；如前述太傅袁隗是贊成廢立的；董卓作爲袁家故吏，首倡廢立，在 八月二十九一日之內又通過有效手段控制了何進部曲和丁原的幷州軍，成爲當時朝廷中擁有擧 足輕重的兵權的人（嚴格意義上還不是有最大兵權的人），由此能確保廢立一事在洛陽有足㛬力 量的軍隊支持；由此廢立才能㛬在董卓入京兩日後就不費吹灰之力地實現了。 塞繆爾：正是如此。當時在洛陽，主要的軍事力量，除了當時已到京的唯一的一支外軍也就是 董卓的西涼軍之外，就是東漢 朝廷的禁軍和司隸校尉下屬的 軍隊。 爲了使讀者能順利理解董卓廢 立時東漢帝國的中央軍事力量 的情況，鑑於自漢武帝時代對 漢帝國禁軍制度進行系統性改 革以來漢朝禁軍制度已發生沿 革，在這裏需要簡單介紹一下 東漢末年的禁軍系統。

東漢洛陽城

阿斯蘭：參議府議長請等下， 在簡單介紹東漢末年的禁軍系 統前，應帶大家簡要復習一下 之前我們在講解漢武帝時代的 時候爲大家梳理的西漢禁軍系 統，因爲東漢末年的禁軍建制 仍源自西漢在漢武帝時代奠定 的禁軍制度。 塞繆爾：好。去年七月我們在 《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漢武帝卽 位到至高句麗建國之前》 中爲 大家梳理過西漢禁軍系統。西 漢建國至漢武帝時，繼承秦制， 在京師長安設南北軍，南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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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尉統領保衛宮城，北軍由中尉統領保衛京師。漢武帝時，改中尉名爲執金吾；此外在南軍中 另設 “建章營騎”、“期門騎”，後 “建章營騎” 改稱 “羽林軍”、“期門騎” 改稱 “虎賁軍”。羽林軍 和虎賁軍由中郞將統領；在北軍中另設八校尉，曰 “中壘”、“屯騎”、“步兵”、“越騎”、“長水”、“胡 騎”、“射聲”、“虎賁”，各領一營。 （北軍八校尉各營的主要兵源構成在《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漢 武帝卽位到至高句麗建國之前》 詳述，在此不贅。）在漢武帝用兵最頻繁的時期，長安的禁軍總 數最多能達到十餘萬；西漢中後期用兵大大減少，長安禁軍最少時也有數萬之多。 東漢完成復國後，漢光武帝劉秀爲休養生息施行了 “罷兵” 的治國方略，除了在地方上全面裁 撤了（除邊郡外）各郡的地方部隊之外，對中央的禁軍也進行了大規模縮編。首先，自秦至西 漢時京師禁軍的主力——南北軍的 “本體” 不復存在，具體就是，東漢的所謂 “南軍” 只有 “羽 林軍” 和 “虎賁軍”，東漢的所謂 “北軍” 只有北軍五校尉各自統領的五個營：無論是編制上還 是每個軍事單位的人數上都比西漢有明顯減少。 阿斯蘭：是的。漢光武帝成功復國之後，改革了北軍八校尉的編制，將北軍八校尉縮編爲北軍 五校尉：裁撤了 “胡騎” 和 “虎賁” 兩個校尉營；將中壘校尉改爲北軍中候（是 “候” 不是 “侯”） ， 1

爲北軍五校尉營（“屯騎”、“步兵”、“越騎”、“長水”、“射聲”）之監軍，秩低而權重，可自辟僚屬， 但不再直接統兵，故實質上中壘營亦已裁撤。北軍五校尉營，雖不改變各營原來的兵科、兵種， 但在兵源上與西漢時不同。東漢時，北軍五校尉營最初的兵源，是漢光武帝選其元從將士中健 者而組成之，其中長水校尉營的官兵來自元從的幽州突騎，五營成員皆父死子繼。東漢中後期 隨著用兵日益頻繁而世襲兵源難以長久保證足㛭戰鬪力，便改以洛陽及其附近地區的良家子補 入北軍五校尉營，此外，還以歸附東漢的烏桓騎兵補入長水校尉營。漢安帝時，因國用不足， 北軍五校尉營開始吸收洛陽城中 “商賈惰遊子弟” 入營，北軍五校尉營的戰鬪力因而有一定程 度的下降，但仍不失爲天下一流的勁旅，始終是有東漢一代朝廷用兵作戰的主力。東漢北軍五 校尉營，一營約七百人，總人數只有五千餘人，遠少於西漢時代北軍八校尉營的總人數一萬人 左右。 塞繆爾：有人誤解洛陽城中 “商賈惰遊子弟” 開始加入北軍五校尉營導致北軍五校尉營大大降 低了其戰鬪力，其實不對，“商賈惰遊子弟” 就是出身商賈家族但不好好經商的 “遊俠型人才”， 家裏很有錢，個人也肯出力訓練、作戰，是當時東漢中後期爲朝廷開源同時儘最大可能保證北 軍五校尉營戰力的權宜之計，也就是說這些人雖然是 “花錢買編制” 但還是認眞當兵的，所以 從結果來看並未全面降低北軍五校尉營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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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秩二千石，但北軍中候秩僅六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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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東漢時由於取消了南軍，爲滿足保衛洛陽南北宮的需要，擴充了虎賁軍、羽林軍的建 制。虎賁軍，由一名虎賁中郞將統領，虎賁中郞將下屬有虎賁郞共約一千五百人，有 “陛戟殿 中” 卽負責宮內各殿門的宿衛的職責，說白了其宿衛範圍是宮門以內。羽林軍，由一名羽林中 郞將統領，羽林中郞將下屬有羽林郞共一百二十八人，；此外設有羽林左監、羽林右監，各自統 領羽林左騎共八百人、羽林右騎共九百人；羽林軍以騎兵爲主，其職責在於出充天子車騎之扈從。 虎賁郞和羽林郞，都是具有雧富實戰經驗的武士，如遇缺額，依漢武帝所定制度，自漢陽、隴西、 安定、北地、西河、上郡六郡良家子中選補。羽林左右騎則一般從北軍五校尉營中善騎射者中 選補。 虎賁軍總人數一千五百人，羽林軍總人數一千八百二十人。這兩支部隊不但構成東漢時代充當 宿衛的主要力量，而且是朝廷有重大征戰任務時可派出的主力部隊。虎賁軍和羽林軍在漢武帝 創立時直屬於皇帝，在東漢時則開始成爲光祿勳的下屬。（光祿勳負責宮門以內直至天子身邊之 宿衛工作。） 塞繆爾：據上所述，與西漢不同的是，在東漢，北軍五校尉營是取代原來的北軍，成爲了保衛 京師洛陽的主要力量；原來的南軍取消後，虎賁軍負責宮門以內之宿衛，羽林軍充當天子出行 時（無論是出巡還是親征）車騎之扈從。那麽原來南軍負責的守衛宮門的職權由誰來執行？ 阿斯蘭：依照西漢的制度，衛尉統領南軍保衛宮城，在東漢已經沒有南軍了，但是衛尉仍負責 守備宮門，其麾下仍有二千五百餘人的衛士，負責宮門之宿衛。與虎賁軍、羽林軍不同的是， 東漢衛尉麾下衛士並不離開宮城卽洛陽南北宮，換言之，旣不負責出戰也不負責天子出巡時的 行在宮門的守衛。 塞繆爾：原來如此。有漢一代，九卿中的衛尉與光祿勳的區別就是，衛尉負責宿衛宮門而光祿 勳負責宿衛宮內。 前文提到董卓的弟弟董旻，在中平六年洛陽宮變時正是奉車都尉，而奉車都尉正是光祿勳下屬， 與同爲光祿勳下屬的虎賁中郞將平級，互不隸屬。光祿勳除了有虎賁中郞將、羽林中郞將、奉 車都尉之外，還有其他什麽下屬呢？ 阿斯蘭：光祿勳掌管宮門以內的宿衛，歷來是天子的心腹之人。有漢一代，在漢武帝開創內朝 官體系以後，光祿勳下轄的也不光都是能征慣戰的武人，也有能文能武的充當皇帝的近臣從而 可參與機要事務決策的士族——當然這些職位當中很多是不領兵的，與本文主題無關者就不展 開講了，只說光祿勳下轄的主要武裝力量：除了虎賁軍和羽林軍外，還有五官中郞將下屬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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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郞、左中郞將下屬的左署郞、右中郞將下屬的右署郞及與奉車都尉共同負責天子車駕及車駕 護衛相關事務的駙馬都尉（掌管隨駕車馬）、騎都尉（與羽林中郞將共同監督羽林騎）。 塞繆爾：明白了。五官中郞將職位確實很重要，難怪曹操讓他的接班人曹丕擔任此職。 之前在《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 漢武帝卽位到至高句麗建國之前》 中爲大家梳理過西漢禁軍系統 時提到，西漢時在京師設南北軍，南軍由衛尉統領保衛宮城，北軍由中尉 - 執金吾統領保衛京師。 現在在東漢，旣然北軍已經沒有了，那麽執金吾的下屬還有那些主要軍事力量呢？ 阿斯蘭：曹丕的五官中郞將很特殊，這個在之後的講談中我們細說，簡言之曹丕的五官中郞將 並不是簡單的光祿勳手下的宿衛首領。 接著說執金吾的職能。在東漢時，執金吾的職權和下屬兵力都大大減小了，只負責守衛武庫、 每月定時巡邏京師城內、在皇帝出行時淸道。而其每月定時巡邏京師的主要目的，也只是防備 水火等非常之事，類似於現代意義上的消防力量。執金吾在當時主要能控制的武裝，就是麾下 的緹騎二百人及持戟五百二十人，負責皇帝出行時淸道。因執金吾、緹騎和持戟在爲天子淸道 時所着衣甲極爲華麗，故受到時人仰慕。漢光武帝劉秀的 “仕官當爲執金吾”，卽典出於此。 塞繆爾：劉秀的 “仕官當爲執金吾” 這句話我早知道，但此前沒把這句話與執金吾的相關制度 聯係起來。 阿斯蘭：除了以上種種之外，還有城門校尉屯兵。城門校尉屯兵由城門校尉管轄，負責守衛京 師的城門，總兵力在千人左右。 此外還有漢靈帝新建的西園軍。依據當時一營或一校由七百人組成的慣例來推算，西園軍一共 有八校，大約有五千六百人。再加上司隸校尉下屬的千餘人的軍隊。總而言之，以上就是除了 董卓帶來的外軍之外洛陽城中的主要軍事力量的情況。 塞繆爾：我們簡單總結一下，然後就能一目瞭然地看淸楚東漢昭寧元年僅僅存在的這三日期間 洛陽城中各方政治力量的整體態勢了。 昭寧元年，東漢首都洛陽共有以下的主要軍事力量： 北軍五校尉營，共三千五百餘人； 虎賁軍，共一千五百人； 羽林軍，共一千八百二十人； 衛尉麾下衛士，共二千五百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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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金吾麾下緹騎、持戟，共七百二十人； 城門校尉屯兵，約一千人； 西園軍，共約五千六百人。 司隸校尉軍，共一千餘人。 顯而易見，東漢末年除了西園軍這支新建的軍隊之外其京師武裝力量人數遠少於西漢時（僅一 萬二千餘人）。 此外，董卓進京時沒帶來其全部的部隊，只有先頭部隊不足三千人。 阿斯蘭：董卓進京時，其帶來的部隊不到三千人，而他全部的部隊總共也就只有五千人左右。 董卓的部隊是咋來的呢？其實就是在東漢開國時劉秀欽定的 “罷兵” 國策下地方上各郡（除邊 郡外）都沒有維持地方部隊，而邊郡的地方部隊也都是因時制宜的權宜之計——只在有戰事的 時候由郡守自行組織。劉秀想的也不是錯，畢竟王莽之亂造成的全社會性的衰弱需要很長時間 休養生息才能恢復，劉秀的 “罷兵” 國策也是爲了能㛭在王莽之亂的巨大動蕩後使社會經濟得 到慢慢恢復。可是東漢從開國後不久就進入了小冰期，進入東漢中後期以後無論是邊疆還是內 地各處都時常爆發塞外部族入侵或民變，地方上的郡守爲了應付各地逐漸增長的用兵需求，只 能在出現戰事時自行募兵以應急，久而久之，一些地方久有戰亂而不息，那些地方上就出現了 很多由平叛官員組織並維持的部曲。這些部曲的法理來源就是東漢帝國基於其憲制而誕生的各 種 “權宜之計”，各部曲由其組織者全權負責維護，其成員之來源很務實，就是誰能打且願意來 加入這支部曲就算，因爲這些部隊多數都與邊郡有關，所以其成員大多是邊地生長的漢帝國臣 民或乾脆就是化外的武士，顯然了，長此以往這些部曲就一定會走向軍閥化的方向。董卓雖出 生於世家大族集中的潁川郡，但其家族卻是涼州豪族，他在涼州長大，因平羌亂而入仕，一生 磾大多數時間都在邊地爲東漢平亂，跟很多羌人酋長關係也不錯，曾在涼州和幷州長期任職， 其部曲的組成就是以涼州邊地生長的漢帝國臣民爲主兼有羌人武士。丁原的部隊，其性質和組 成與董卓的部隊高度相似。丁原在做武猛都尉前是幷州刺史，平定了羌胡入侵，其部曲就在當 時組建。結合董卓和丁原的官位及當時一般意義上的部曲規模，武猛都尉丁原的部隊，應該也 是數千人，很大可能比董卓的五千人要少。（畢竟丁原做官的資歷和在邊地做封疆大吏的時間都 小於董卓。） 塞繆爾：這裏我需要補充一點，受到後世關於漢末三國時代的小說、演義等影響，很多人對漢 末三國時代的軍隊人數有著過於誇大其數字的誤解。其實，一支部隊有數千人，這在東漢末年 時已經是很大的一個人數了。董卓和丁原都有數千人的部曲，這種部曲都由邊地出身的漢帝國 臣民或化外武士組成，且應該有不少騎兵。要知道，一萬人之部隊每日開銷就已經是天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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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董卓和丁原這種封疆大吏的收入水平來看（包括灰色乃至黑色收入），能維持數千人的部曲 已經非常厲害了。在當時，能有這麽大規模的一支部曲的人也是鳳毛麟角。此外需要注意，“私 兵” 和 “部曲” 這兩個槪念的區別。簡而言之，“私兵” 是 “部曲” 的一種，但 “部曲” 不都是 “私 兵”。這一點在之後的講談中還會細講，現在只點明一個事，就是董卓的西涼軍、丁原的幷州軍 與後來曹操的靑州兵、李典家族的私兵、孫吳各世家大族將領的私兵什麽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董卓和丁原的部曲，並非一家一族的私人武裝，而是依附於董卓或丁原這兩位朝廷大員的武裝， 說穿了，這兩支部曲對董卓或丁原的效忠有很大程度取決於其部曲長官在政治活動中勢力的消 長等極爲現實的因素——這也是董卓能在進京後三日內以雷霆手段殺丁原而整合丁原部曲的前 提。 阿斯蘭：好。現在我們對董卓進京後至廢立皇帝前京師洛陽的軍力對比進行一下細分。 袁紹此時是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同時行大將軍府事、行西園軍事。袁術此時是虎賁中 郞將。袁紹是西園軍建軍元老兼第一任副司令（西園軍中軍校尉），當時是西園軍代司令，西園 軍內當時很多人唯袁紹馬首是瞻，比如後來和袁紹一起逃往河北的淳于瓊等。袁紹有行西園軍 事的職權，同時西園軍整體上也聽袁紹號令。袁紹當時又以司隸校尉身♶帶著司隸校尉軍剛進 行了一場攻擊皇宮的造反行爲，和司隸校尉軍因共同幹了一件大壞事而形成了緊密關係，司隸 校尉軍也站在袁紹一邊。袁紹、袁術兄弟一個緊接一個出任虎賁中郞將，虎賁軍也是剛剛與袁 氏兄弟進行了一場進攻皇宮的造反行爲，與袁氏兄弟關係緊密，此時也站在袁紹兄弟一邊。總之， 袁紹兄弟此時能㛭掌控的部隊有虎賁軍一千五百人、西園軍五千六百人、司隸校尉軍一千餘人， 總數八千一百餘人。 董卓此時是幷州牧，手下有部曲西涼軍，還是袁家的門生故吏（具體說就是袁隗的門生故吏， 詳情請自行査閱董卓履歷）。他當時同到洛陽的部曲不足三千人，到洛陽後城中唯一歸附了董卓 的是何進、何苗的部曲。何進、何苗的這兩支無主部曲，每支充其量幾百人——畢竟這是京師 洛陽天子脚下，京官中的軍方大員是不可能擁有很多人數的部曲的。此外，董卓以雷霆手段殺 了丁原並收了孟津的丁原軍。丁原的部曲，由幷州邊郡的漢帝國臣民及化外羌胡武士組成。董 卓在丁原此前做幷州刺史之前曾更長時間擔任幷州刺史，討伐入侵羌胡的功勞也比丁原的大， 通過董卓能在三日內利用丁原帳下的主簿呂布直接完成殺丁原及呑幷丁原部曲這件事，可以看 出丁原部曲應該有不少人是董卓的舊相識，要不然董卓對丁原及其部曲下手的過程不可能如此 絲滑。（當然這也是董卓部曲、丁原部曲不是一家一族乃至一個人的私兵的又一例證。）董卓部 曲和丁原部曲這樣的封疆大吏的部曲，其組成人員都是邊郡生長的漢帝國臣民及化外武士，與 朝廷不熟，只與董卓這樣的在邊疆屢立戰功武人相親，所以在董卓殺丁原並收編了丁原部曲後 完全站在董卓一邊。總之董卓在廢帝前所能掌握的軍力也就是這些：董卓到京部曲不到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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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部曲數千（前文已分析過應當少於此時董卓的人馬姑且算兩千）、何進何苗兩支無主部曲數 百人，總人數也就大槪五千餘人。 另外，還有一股 “中立” 軍力，歷來被所有人忽視，那就是在當時旣不站隊袁紹又不站隊董卓 的洛陽其他軍力，這包括前面提到的北軍五校尉營共三千五百餘人、羽林軍共一千八百二十 人、衛尉麾下共二千五百餘人、執金吾麾下共七百二十人及城門校尉屯兵約一千人，總數 九千五百四十餘人。這些人在當時旣不被袁家掌控也不被董家掌控，在袁紹肇亂、董卓進京的 整場大戲中是完全的 “打工人” 心態。 套用一句共匪早年所拍著名反劇的臺詞，董卓手下五千餘人磾大多數是長期在邊疆作戰的 野戰軍，戰力很强是不假，但袁紹兄弟手下的八千一百餘人及當時處於中立的朝廷其他的 九千五百四十餘人 “其劍也未嘗不利” ——袁紹手下的西園軍雖然成軍之後沒有打過硬仗的記 錄但就其組建過程而言應該吸收了不少來自四面八方的精兵，其戰力不可忽視。而袁術手下的 虎賁軍是最親近皇帝的部隊，其成員來自六郡良家子，戰時也經常出京作戰，戰力更不可小 覷。至於處於中立的朝廷軍隊九千五百四十餘人之中，共三千五百餘人的北軍五校尉營、共 一千八百二十人的羽林軍，也是在戰時經常出京作戰的，其戰力更不容忽視。對了哦，此時監 督北軍五校尉的北軍中候，可是大名鼎鼎的劉表哦。衆所周知劉表在當時可旣不是袁家的人更 不是董家的人哦。劉表在中平六年身處要職，卻在史書中毫無記載其於袁紹肇亂和董卓廢立期 間的作爲，而劉表在歷史上旣是失敗者也無政治繼承人，不可能有人作史爲他遮掩。那麽就只 有一種可能了，就是劉表身爲北軍中候在中平六年洛陽變亂期間完全勒兵上觀，眞的是 “ス也 沒幹” ——這就是說，他作爲當時實際上北軍五校尉營的控制者，旣不出兵救駕，又不參與袁 紹和董卓的謀劃。劉表在中平六年洛陽變亂中的行爲，其實就是那九千五百四十餘人的 “中立” 武裝的典型，就是純純的 “打工人” 心態。再比如衛尉手下的衛士看到袁紹兄弟和何進部曲帶 兵來打宮門，立刻殊死防守，但在君上逃出宮以後就迅速隨波逐流了，說到底就是除了守宮門 這一件事其他ス也不摻和。 我們之所以爲大家梳理淸楚中平六年時洛陽城內各支軍隊的情況，就是從根本上解決董卓入京 之後歷史記載上的很多違和之處。一言以蔽之，䮧淸董卓、袁家及朝廷在當時的眞正的力量配比， 才能正確理解董卓廢立爲什麽這麽絲滑，才能正確理解董卓從入京開始直到死時在東漢朝廷中 的眞正權力地位。還是那句話，董卓這個鬼畜當然是個壞種，但他的壞從來不足以帶壞東漢末 年整個社會。董卓這個人，確實有著鬼畜的本相，但他進京後從來也不具備整合朝廷而建立一 個相對穩定的政權的能力，相比較後面的曹操、孫權之輩通過建立軍閥政權來系統性、“可持續性” 地盤剝治下百姓，董卓其人壞的程度還是遠未達到曹操、孫權之輩的水平的。 塞繆爾：國務總理大臣的梳理非常淸晰。我還要就吳匡手下的何進部曲爲什麽會投董卓補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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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匡是何進的部曲，換言之他是何進的人而不是袁紹的人。從袁術忽悠吳匡等何進部曲去殺何 苗來看，袁家從一開始就想計劃利用吳匡除掉何苗而後再順理成章地打著給何家報仇的旗號做 掉吳匡一夥何進部曲的軍官的。結果事情在董卓的弟弟董旻和吳匡等何進部曲一起殺何苗時走 向了袁家計劃之外的方向。吳匡等何進部曲應該是殺了何苗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犯下了擅殺朝 廷高級將領的大罪（畢竟能專命擊斷是袁紹不是吳匡而袁紹自始至終都沒指示何苗也是可以攻 擊的對象）。而董旻剛和吳匡等何進部曲一起幹下了擅殺何苗的大罪，交情上一下子就緊密了起 來。吳匡等何進部曲作爲一支無主且犯下擅殺朝廷高級將領大罪的力量，由共同犯罪的董旻牽線， 正巧董卓及時帶兵入京，便立刻投入董卓麾下以保住性命。不過，這就是一個小䬣曲，何進何 苗的部曲無論歸誰，其實都不會改變當時洛京中的力量結構。 還要補充一點，袁隗之所以主張廢帝，其緣由也簡單：主要原因就是何家是被袁家的陰謀打掉 的，劉辯長大後大槪率會向袁家尋仇而劉辯理論上已經 “長大了”（十四了正該元服了） ，而另 一重要原因就是袁隗非常明白當時袁紹兄弟手中的力量和董卓手中的力量處在誰也消滅不了誰 的地步，旣然消滅不了，董卓又是袁隗自己的故吏，袁隗自己又是太傅、錄尙書事處在百官之 長及唯一輔政大臣的地位，那就乾脆順勢而爲，趁劉辯已沒有任何勢力保護的情況下直接打掉， 立劉協之後作爲太傅、錄尙書事的袁隗還是百官之長、唯一的輔政大臣，袁隗認爲他還是能掌 控局勢。袁隗當時是不敢想象董卓居然在後來會完全不念傳統上的提携故吏之恩而反過來還把 他滅門的。而袁紹和袁隗在廢立上意見相左，一來是因爲袁家內部也並不是在所有時候都是鐵 板一塊，袁紹作爲當時袁家在軍界的一把手和他叔叔袁隗這個朝廷的一把手之間也存在一定程 度的爭權態勢（畢竟⿴怕痚位成功後皇位也只有一個而袁紹當時畢竟年輕其在朝中資歷遠不及 袁隗），二來是因爲袁紹覺得廢立的發起者是董卓這樣的一支袁紹不可操控的力量——袁紹後來 可是想立劉虞爲帝並多次散佈不實信息說劉協不是漢靈帝劉宏的兒子，他不是不想做掉劉辯（他 甚至都可能想做掉劉協這麽個出色的 “小孩” 以立宗支更遠的宗親爲帝以便自己擴權） ，只是他 認爲時機不對而已。 阿斯蘭：總結一下昭寧元年董卓能輕易完成廢立的原因。 廢立由董卓首先提出，而作爲本來就是 “被認爲是袁隗的人” 的董卓這一動議澛巧符合了百官 之長袁隗的利益與主張，這才是董卓的廢立之擧能輕易實現的眞正原因。而袁隗對董卓做這件 事情放心的眞正原因也就在於袁隗始終以爲董卓還是他們家的尤其是他本人的那個門生故吏， 想不到董卓此時起了反逆之心的對象不止有朝廷和皇帝——還有他袁家。 當時朝中各方勢力達成均勢，任何一方都沒有壓倒性優勢。除了袁隗積極促成廢立之外，朝中 其他重要官員對廢立之事磾大多數也是不反對至少是不關心的——只要名義上還是大漢天下就 行，何況劉協本就是先帝漢靈帝屬意的繼承人。在太傅袁隗是贊成廢立、董卓作爲袁家故吏首 倡廢立的基礎上，在八月二十九一日之內董卓又通過有效手段控制了何進、何苗部曲和丁原的 77

幷州軍，成爲當時朝廷中擁有擧足輕重的兵權的人，雖與袁紹兄弟旗鼓相當，但亦由此確保廢 立一事在洛陽有足㛭力量的軍隊支持。就這樣，在董卓入京後兩日內，董卓殺了丁原後，朝廷 下旨免去司空劉弘的官位，改以董卓爲司空。（這道旨意只可能出自當時錄尙書事的袁隗。）此 時廢立之勢已成定局。十月初一，董卓廢劉辯爲弘農王，立九歲的劉協爲皇帝，改元永漢，是 爲漢愍帝。

董卓姦亂公主之謎 塞繆爾：永漢元年九月初一，董卓完成廢立，漢愍帝劉協卽位，何太后被遷往永安宮居住。初 三，董卓就殺了何太后。何太后確實該死，但就算該死如何能由人臣擅殺之。這和閔貢當著少 帝劉辯的面肆無忌憚殺宦官道理一樣。當時的百官普遍已經不拿君上的權威當回事了。同一日， 朝廷下令 “賜公卿以下至黃門侍郞家一人爲郞，以補宦官所領諸署，侍於殿上。 ” 阿斯蘭：這就是正中世家大族下懷了。一切都在朝著徹底架空東漢皇權的道路上狂奔。這項命 令有司空董卓討好袁隗等百官的意圖在，但更重要的其實是徹底架空東漢皇權是當時洛陽百官 的 “最大公約數” —— “反正還是大漢四百年招牌就行，但權力要分享給我們世家大族”。 塞繆爾：九月十二，朝廷再次下令，以當時的太尉、幽州牧劉虞爲大司馬（其餘官爵如故），以 司空董卓爲太尉、行前將軍事，加斧鉞、虎賁，進封齍侯。這就是說，董卓又開始名正言順地 掌兵了，並開始掌握朝廷的最高軍權了。當時，漢帝國最高的武官是大司馬劉虞但他不在朝廷 在幽州，大司馬下面的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都空位，再往下就是四方將軍了。 四方將軍位同上卿——可以粗淺地理解成與九卿平級。當時東漢帝國四方將軍中只有行前將軍 事的董卓。所以這就意味著董卓此時已經擁有了朝廷的最高軍權了。 阿斯蘭：簡單補充一下。董卓之前可是做過前將軍的，這算是兜兜轉轉一圈又回來了，但這回 再次 “行前將軍事” 的同時董卓還是三公之一的太尉了，還加了九錫當中的兩樣——斧鉞、虎賁， 地位不可同日而語。還有，董卓是 “進封” 齍侯，因爲他此前在中平五年因軍功已經被封爲 “举 鄕侯” 了。齍縣和举鄕都在右扶風。後來董卓擅自修建的塢堡——齍塢就是在他的封地齍縣。 塞繆爾：九月二十一，當時朝廷的三公——太尉董卓、司徒黃琬、司空楊彪共同上書，追復陳蕃、 竇武及諸黨人。於是朝廷 “悉復蕃等爵位，擢用子孫”。連犯上作亂的逆賊都被平反了，這裏面 自然有董卓想討好世家大族的因素在，但更主要的因素還是當時世家大族已經基本佔滿了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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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等要職了，皇帝年幼且已被架空，朝廷的軍事一把手董卓又是個 “袁家故吏” 本就想向世 家大族積極靠攏，而袁隗此時還是太傅、錄尙書事能直接把持朝廷政令的産生。如此情況下， 咋可能不追復陳蕃、竇武及諸黨人呢。 阿斯蘭：董卓此時的心態，與何進在中平年間完全一樣，當時的董卓就是想當一個 “成功的何進” （何進本人最後身首異處不能算成功當然董卓最後也是身首異處了）。 塞繆爾：的確如此。十一月，朝廷下令以董卓爲相國，賜董卓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而後董卓開始大量提拔世家大族，或如荀爽、陳紀、韓融等人征入朝中授以顯位，或如韓馥、劉岱、 孔⛇、張咨、張邈等人被任命爲各地刺史、太守。董卓部曲中的老部下卻還只是軍中的將校， 沒有一個人提拔爲顯官。結果後面反董卓聯盟就是由韓馥、劉岱、孔⛇、張咨、張邈等人結成的， 韓馥等人一到地方上就立刻反了。 阿斯蘭：有一說一，董卓的鬼畜禍害了百姓不假，可他眞的沒有任何一點對不起這幫世家大族。 再有一說一，董卓進京後，明顯能看出來他有些糊塗了。相國這種官位，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劍履上殿這種待遇，那是✃想要就能受得住的ㅩ？✃董卓有何德何能可比肩於蕭何曹參呢。鑒 於當時百官還是以袁隗爲首（相國仍低於太傅）而袁隗還是錄尙書事能掌控朝廷政令的産生， 所以董卓當相國、要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待遇這事大槪率就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然 後袁隗暗自嘲笑但仍不覺得有甚威脅所以才能最終發下旨意。還是那句話，董卓最後成爲 “大 魔王” 不假，但在這裏面✃世家大族磾大多數也不是好東西。 塞繆爾：董卓在朝廷中人模狗樣地力圖自己能被世家大族接受，他的目標就是能躋身世家大族 的圈子然後 “共享富貴”。但董卓和何進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董卓是生長在涼州邊地的豪族武人， 有著鬼畜的性格，他手下的涼州部曲和幷州部曲也和他臭味相投——打仗是一把好手，禍害百 姓也是一把好手。但對於董卓的鬼畜，我們要明確兩點：第一，董卓在史書中所載的那些鬼畜 暴行，在時間上是發生在反董聯盟結成後，（這部分史書都在或多或少地混亂時間線但是重要線 索都留下來了，）董卓發現無論咋努力世家大族也不買他的帳，才徹底進入鬼畜模式。在反董聯 盟結成之前，董卓力圖洗淸自己身爲邊將的低微出身，對世家大族極大力度地示好，在這種情 況下董卓是不可能直接命令部曲殺進殺出隨意禍害的，因爲這麽做不利於董卓在朝中穩住權勢， 朝中文武百官那都是 “體面人”，在當時的董卓眼中還是充分可以爭取來一起共同長享富貴的對 象。第二，董卓鬼畜的具體事例，因篇幅有限就不展開講，我們只爲大家澄淸一件事：那就是 董卓再䓂麽鬼畜，也沒有到 “夜宿皇宮” “隨意奸淫嬪妃、宮女、公主” 的地步！這個道理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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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通過對董卓主政時期朝廷百官的人事來看，董卓對朝廷尤其是對禁軍、宮禁的控制，（無 論是洛陽時期還是長安時期，）從來也沒有到了能出入禁宮如自己家的地步。董卓腦子當然比不 了曹操、孫權、司馬懿之輩，但還是有腦子的，不像編董卓 “夜宿皇宮” “隨意奸淫嬪妃、宮女、 公主” 謠言者那麽無腦。編這種走下三路铌言的人，不但不瞭解當時的眞實歷史情況，而且不 瞭解關於禁軍、宮禁制度、“做事要體面” 等高層政治的入門級別常識。簡而言之，別說董卓從 未能控制朝廷、禁軍、宮禁到能出入禁宮如自己家的地步，退一萬步說，⿴怕眞能具備這種控 制力，董卓也是不可能幹出來如 “夜宿皇宮” “隨意奸淫嬪妃、宮女、公主” 這種直接侵犯宮禁 的不體面行爲。董卓的鬼畜，也只是到了虐待治下百姓和降兵的地步，並未對不聽自己話的大 多數世家大族動輒直接滅族（這些後面曹操孫權司馬懿都做到了），但⿴怕就這，已讓董卓多次 遇到世家大族籌劃的刺殺了。董卓主政時期，朝廷文武百官中，資歷和威望都很大的老臣還在， 豈能允許董卓做出會有滱夗大漢四百年招牌的結果的 “夜宿皇宮” “隨意奸淫嬪妃、宮女、公主” 的行爲呢。若董卓眞能不體面到這種觸及朝廷全部人的政治生存底線的地步，他便會立刻被全 部人幹死， （✃不體面我們只能幫✃ “體面”， ）磾不會還能如歷史上那樣作威作福三年才被刺殺。 阿斯蘭：現在很多人已經無法理解關於宮禁的常識了。我就簡單講以防讀者聽不䟆。正如西方 有句名言，“王后的貞操不容有疑問”，這話的核心含義，其實就是皇家血脈的純潔性在任何一 個君主國都不可有問題，若有問題該君主國會陷入存亡級別的憲政危機，君主的權威性會進入 不可逆的瓦解狀態。董卓殺何太后，不算侵犯宮禁，且有藉口可開脫，畢竟何太后不孝逼死永 樂宮董太皇太后，確實是罪人，只是不應由臣下擅自處決。董卓殺廢帝弘農王辯，更談不上侵 犯宮禁，因爲廢帝不可居住在宮中，何況自古以來的廢帝無論本人是否有復位之心都是一面隨 時可能被反逆勢力利用的政治旗幟，因而自古以來廢帝大多在廢位後很快被新的君上 “賜死”， 所以當時廢帝被殺東漢朝廷文武百官更是無所謂。可穢亂后宮，則將混淆宮內女子所懷骨肉的 血脈，而進一步會直接讓天下官民對劉氏皇帝血脈的純潔性質疑，屬於直接滱爛大漢四百年招 牌的事。朝廷百官甚至包括董卓本人在內都是靠端著大漢的飯碗、做著大漢的官才能名正言順 地享受榮華富貴。如果大漢皇帝血統純潔性受到質疑，那麽漢帝國自然也就不具備合法性了。 大漢四百年招牌如果滱爛，文武百官的飯碗也就跟著一同滱爛了。“✃斷別人的生路別人就會斷 ✃的生路”。董卓確實不深諳高層政治，但他不可能⥖到不䟆我以上說的內容。當時人人都䟆， 何況董卓可是在洛陽宮城做過羽林郞的——他自己在漢桓帝末年就以羽林郞的身♶宿衛過皇 宮，如何不䟆以上這些基礎性常識呢。 塞繆爾：董卓當時確實對宮人下手了，但那是 “妻略宮人”，是什麽意思呢？就是擅自將皇宮裏 面的宮女搶出皇宮，給手下部曲爲 “妻”。後面董卓死後，李⤋、郭汜都幹過這事。這當然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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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兇逆的行爲，這就是犯上作亂，但“妻略宮人”不是所謂董卓“隨意奸淫嬪妃、 宮女”。至於董卓“姦 亂公主”，經我和國務總理大臣反復對比史料並詳細硏究了東漢洛陽周邊的地理，最終解開了董 卓 “姦亂公主” 的謎團。請注意！關於董卓 “姦亂公主”，在我們講談之前，是沒有任何一個當 代之人曾經講明白這件事的！他們要麽如司馬光那般直接認爲這件事不存在，是寫史書的士族 對董卓的故意潑낿水；要麽武斷瞎䣻 “董卓當然能每侪夜宿皇宮那麽順手姦亂公主多正常”。總 之都不是人話。 阿斯蘭：要解開董卓姦亂公主之謎，其實關鍵點就在三個方面。 一、什麽是姦亂？很多人把姦亂直接解釋爲强姦，那就是不䟆文言文了。强姦當然是姦亂罪行 的一種，但不僅僅是這一種呀。姦亂的姦，簡言之是作姦犯科之意，就是犯下罪行，不一定非 得是强姦。而姦亂的亂，簡言之是犯上作亂之意，重點在犯上。“作姦犯科” 這詞的 “姦” 也確 實不一定特指䍠姦罪。但是呢另一方面，被 “姦亂” 的一方畢竟是一位女性還是一位公主，遭 到性侵的可能性確實不小，否則的話用 “姦亂” 一詞會引起很大的歧義。 二、董卓姦亂公主，不是說一定是董卓本人親自姦亂了公主，董卓部曲姦亂公主當然也是董卓 之罪，也應該算在董卓頭上的。這比起春秋時著名典故 “趙盾弑其君 ” 的二步推理要講理多了， 可以比肩後來的曹髦之死當然要算在司馬昭頭上的這一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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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結成前，在朝中始終是全力靠攏世家大族，打造自己 “霍光再世” 的重臣形象，在這種情況 下他不可能放縱部曲進行鬼畜活動（比如所謂 “搜牢”、 趁何太后下葬盜取漢靈帝文陵的寶物、“虐 刑濫罰，睚眥必死”、“妻略宮人”、“姦亂公主” 等等）其次，史書中記載的 “在董卓進京至反董 卓聯盟結成之間的” 唯一的有明確作案地點、作案對象和作案過程的董卓鬼畜事件，就只有著 名的 “陽城縣鄕民大屠殺” ——這件事就是董卓派遣軍隊到陽城縣在鄕民下社時突然展開大屠 殺。這件事被《 後漢書》 和《 三國志》 記載於初平元年反董聯盟結成前，可鄕民下的是 “二月 社”（ 《 三國志》 所明載），基於歷史背景這個 “二月” 只可能是下一年也就是初平元年二月。問 題在於，初平元年正月反董聯盟爆發，二月董卓已經決定夗滅洛陽周邊地區、遷都長安了。旣 然都決定夗滅了那麽董卓在洛陽周邊地區大肆禍害百姓才合邏輯。顯而易見，《 後漢書》 和《 三 國志》 爲了强化董卓的 “大魔王” 形象並給反董卓聯盟提供 “確鑿的” “合法性”，不惜使小動作， 故意混淆董卓鬼畜行爲發生的時間，以達到將反董聯盟軍塑造成消滅國賊的 “義兵” 的形象、“合 法化” 反董聯盟的起兵。呵呵，我講到這裏，相信大家都能明白這其中中的關竅了—— “偉大 的 ‘魏太祖武皇帝’” 可就在 “討董義兵” 中還是 “討董義兵” 中唯二的最積極分子（另一位是 孫家祖傳背刺傳統的開創者孫堅孫文臺）わ！曹操的起家就在初平元年正月的反董卓聯盟，《 三 國志》 是西晉時成書的，《 後漢書》 是南朝宋編纂的，他們都奉行 “曹魏正統” 的論調，所以必 需合法化曹操的起家過程，而曹操起家就在反董卓聯盟，因而就不光需要把董卓塑造成一個 “大 魔王” 還必需得塑造成 “一進京就開始鬼畜” 的 “大魔王”，只有這樣敍事，才能構建 “曹魏正統” 的第一塊基石。再强調一遍，我們從來不是要給董卓遮掩或 “洗地”，因爲鬼畜就是鬼畜，董卓 確實是從反董卓聯盟爆發後因爲覺得自己永遠無法被世家大族接納才開始徹底鬼畜，但鬼畜暴 行無論是誰幹的、什麽時候幹的，都是不可饒恕的、人神共憤的大罪。說到底，我們必須明白， 董卓是罪惡昭彰不假，但 “後來者居上” 的曹操等人，其暴行要更厲於董卓。我們就是通過對 董卓的正本淸源來開啓正解漢末三國歷史的進程，最終達成用眞相斫抽那些給後來的 “巨魔王” 兼亂臣賊子曹操司馬懿等人捧臭脚的倒反天罡之輩的結果。說一千道一萬，董卓當然是個人渣， 可問題在於古往今來（無論是三國時代還是現當代）比董卓更壞的人渣比比皆是——可是，太 多比董卓還不是東西的人渣居然又當又立地罵董卓是人渣，或是無知者、壞種一邊罵董卓是人 渣又一邊歌頌比董卓還人渣的諸如曹操、司馬懿之流，那就是倒反天罡！✃也配罵董卓是人渣 ㅩ？好比現在，共匪匪首習近平確實經常讀錯字，顯得沒什麽文化，然而，那群比習近平更沒 文化的人，✃們又有什麽資格嘲笑他是文盲呢？淪陷區流傳過一則眞實的笑話，某共匪貪官在 “受 審” 的時候，曾經說：“我最不服氣的是被比我更大的貪官䤳了。” 同理，董卓在地獄裏如果有知， 他一定也會說：“我最不服氣的是被比我更大的鬼畜大魔王罵成鬼畜大魔王”。 話說回 “姦亂公主”。無論在《 三國志》 還是在《 後漢書》 “姦亂公主” 的記載都是緊挨著董卓在 洛陽主政期間著名的鬼畜事件—— “陽城縣鄕民大屠殺” 的。顯然，這兩件鬼畜事件有極大可 能就是相連發生的。 82

下他不 下他不 下他

東漢洛陽城南北宮推測復原圖 83

此爲東漢時期洛陽附近及穎川郡大部之地圖︒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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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河南尹下屬之緱氏縣︵在洛陽東南方︶與董卓

部隊進行陽城大屠殺的穎川郡陽城縣僅隔嵩山相望

阿斯蘭：通過地圖可以看到，河南尹的轄區與潁川郡以嵩山相隔，陽城縣屬於潁川郡，雖不屬

屬於河南尹但緊挨著河南尹轄區，也是妥妥的洛陽周邊地區，地處嵩山南麓。董卓遣軍去陽城 縣䮧屠殺的地點不是縣城，而是鄕下的鄕民下社之地。爲什麽我們要强調這個地理因素呢。因 爲當我們打開地圖看到潁川郡時，我們就能驚奇地發現，緊挨著陽城縣的，就是陽翟縣。那麽 陽翟縣是誰的封地呢？ 塞繆爾：我們前文分析過，董卓姦亂的公主，一定是一位已經出閣的公主。而公主，在東漢末 年的數量很少。東漢末年的皇帝子女的出生率相對較低，漢順帝有三女舞陽長公主、冠軍長公 主、汝陽長公主，漢桓帝有三女陽安長公主（丈夫就是劉協的老丈人伏完）、潁陰長公主、陽翟 長公主，漢靈帝有一女萬年公主。漢靈帝的萬年公主應該和劉辯、劉協年紀相仿，應尙未出閣。 漢順帝的三個女兒大約出生在西元一二零至一三零年間，在中平六年不確定是否誰活著誰已死， 㞆們三人如果都還活著的話就是已經到了六十歲左右的高齡了。而陽翟長公主，㞆的湯沐邑就 是陽翟縣，而陽翟縣緊挨著陽城縣。合理推斷，極有可能就是董卓這支部隊在陽城縣屠殺鄕民 屠殺爽了，然後繼續向東南進入了陽翟縣，姦亂了當時居住在湯沐邑的陽翟長公主。這事就被 記載爲董卓姦亂公主了。陽翟長公主是漢桓帝的小女兒，在中平六年時大約三十多歲。 阿斯蘭：雖然說董卓姦亂的公主是陽翟長公主確係推測，然而這是最爲合理的一種推測。無獨 有偶，後來在李⤋主政時朝廷封袁術爲陽翟侯，可知那時候陽翟長公主已死或在已戰亂中生死 不明（要不然陽翟縣不可能空出來並重新封給其他人）。所以我們大膽猜想，很可能陽翟長公主 就是在董卓姦亂公主的鬼畜事件中去世的。 塞繆爾：總結一下，關於董卓的鬼畜：第一，其發生時間是在反董卓聯盟結成後，董卓發現自 己完全無法被世家大族所接受，這才破罐子破䰏開始鬼畜，並非傳統史書所記載的 “董卓一進 京就是 ‘大魔王’”；第二，董卓開始鬼畜後兇逆程度嚴重，但仍沒能力也沒意願 “侵犯宮禁”，所 謂 “夜宿皇宮” “隨意奸淫嬪妃、宮女、公主” 純屬胡䣻；第三，董卓姦亂公主，此事發生在宮外， 其最大可能對象就是陽翟長公主。

初平元年、二年反董卓聯盟：漢末崩塌完成 阿斯蘭：講初平元年正月結成的反董卓聯盟前，需簡要回溯一下中平六年（光熹元年、昭寧元年、 永漢元年）董卓進京前後的時間線。 塞繆爾：中平六年夏四月十一，漢靈帝駕崩，遺命蹇碩保護皇子協。蹇碩依遺命企圖發動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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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何進扶皇子協卽位但失敗。四月十三，皇子辯無遺命而自行卽位，何后臨朝稱制，改元光 熹。光熹元年夏四月二十五，何進殺蹇碩。旋卽何進又殺董重，何后逼死董后。袁紹開始導演 漢末崩塌大戲，唆使何進剿滅全部宦官，挑撥何進與何后、何苗等何家親屬的關係，見事不成 又唆使何進引外兵入京脅迫何后。何進命外兵入京，董卓急速行軍自河東郡駐軍地前往洛陽。 袁紹通過一系列操作成功逼宦官決定殺死何進。秋八月二十五，何進入宮，事變發生，何進被 十常侍所殺。袁紹兄弟及何進部曲旋以給何進報仇爲名攻擊皇宮。袁術火燒南宮。何苗被何進 部曲及董旻被殺，宮中宦官及很多未長鬍鬚男子被誅殺。何后爲盧植所救。八月二十七，少 帝、皇子協在十常侍等宦官保護下逃出宮，是夜至小平津。前來護駕的閔貢逼十常侍自盡。八 月二十八，少帝、皇子協回宮，何后改元昭寧，董卓入京。昭寧元年秋八月二十八至三十，董 卓殺丁原、奪丁原部曲，何進、何苗部曲投董卓，袁隗表董卓爲司空，作爲袁家故吏的董卓在 袁隗的支持、磾大多數文武官員的不關心下成功廢帝。九月初一，董卓捏造何后之旨廢少帝辯 爲弘農王，立皇子協爲帝，是爲漢愍帝，改元永漢，何后結束稱制、還政。永漢元年秋九月初 三，董卓䌏何后，同日朝廷下令 “賜公卿以下至黃門侍郞家一人爲郞，以補宦官所領諸署，侍 於殿上。” 九月十二，以當時的太尉、幽州牧劉虞爲大司馬（其餘官爵如故） ，以司空董卓爲太 尉、行前將軍事，加斧鉞、虎賁，進封齍侯。董卓自此掌握朝廷的最高軍權。九月二十一，太 尉董卓、司徒黃琬、司空楊彪共同上書，追復陳蕃、竇武及諸黨人。冬十一月，朝廷下令以董 卓爲相國，賜董卓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而後董卓開始大量提拔世家大族，或如荀爽、 陳紀、韓融等人征入朝中授以顯位，或如韓馥、劉岱、孔⛇、張咨、張邈等人被任命爲各地刺史、 太守。董卓部曲中的老部下卻還只是軍中的將校，沒有一個人提拔爲顯官。十二月，朝廷發下 詔書，除去光熹、昭寧、永漢這三個年號，還復 “中平六年”。兩個月之後的（中平六年有閏月， 爲閏十二月）中平七年春正月初十，朝廷發下詔書，改元初平。初平元年春正月，反董卓聯盟 就在關東結成了。 阿斯蘭：前文已具，董卓進京後，想成爲 “邊郡武人版” 何進，一直在積極靠攏世家大族，在 反董卓聯盟結成之前一直表現得很規矩，積極塑造自己 “霍光第二” 的重臣形象，其主要政策， 就是中平六年之亂的善後，在善後過程中除努力恢復朝廷統治秩序外，也落實了給世家大族權 力的政治路線。尤其是，從永漢元年十二月 “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還復中平六年” 及 後來的改中平六年下一年爲初平元年的詔書可看出，在董卓領導下的東漢朝廷確實在穩步地 “撥 亂反正”，消除何家和宦官的遺毒。之前講過，東漢時代早已形成了只要是正常繼位則逾年改元 的政治傳統。漢靈帝生前屬意劉協繼位，劉辯卻在何家勢力的擁立下無遺命繼位，何后稱制未 逾年改元光熹，以强化何后劉辯母子的政治存在感。何進一系列騷操作直接導致中平六年八月 洛陽變亂，亂罷後何后又改元昭寧，表示洛陽之亂結束。而改元昭寧僅三日後董卓廢昏立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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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繼承東漢皇位，以政變方式完成廢立，自然需要改元，便改元永漢。太傅袁隗、司空→太 尉→相國董卓領銜執政了三個月後，朝廷的 “撥亂反正” 基本完成，中央和地方的權力以和平 方式被轉移到世家大族手中，故飜在中平六年這一曆年尙未結束時除去光熹、昭寧、永漢這三 個年號而恢復漢靈帝最後一個年號卽中平、仍稱中平六年正是唯一合理、合法之路，而後再改 中平六年的下一年爲初平元年，以初平年號作爲漢愍帝的眞正的第一個年號，方才完成新帝繼位、 逾年改元的全套程序。鑒於董卓的邊郡武人出身，他對於當時東漢關於改元的政治習慣應該不 會一無所知，但比之於朝廷公卿當然遠遜，故而這個在年號上撥亂反正的全套程序能以專業姿 態全部完成，本身就體現此時的洛陽朝廷在袁太傅、董相國的領導下秩序井然，在朝廷做官的 世家大族除少數人外還是普遍認可董卓的相國地位及政務成績的。

《三國志》系列遊戲中董卓之立繪

塞繆爾：鑒於現在全世界眞正䟆東亞大陸上的年號使用傳統的人已是鳳毛麟角，在這裏我需簡 單向各位講解一下中平六年這一曆年中的年號變化問題——因爲中平六年這一曆年中的年號變 化著實複雜，其複雜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簡而言之，中平六年這一曆年中，共十三個月（正 月至十二月再加上十二月後的閏十二月），四月劉辯卽位何后稱制改元光熹，八月底洛陽大亂結 束大駕回宮何后改元昭寧，九月初一董卓以何后之旨實現廢立改元永漢何后還政，十二月董卓 主政的背景下朝廷詔書廢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並恢復該年爲中平六年；雖然這年最後恢復 中平六年了，但是該年十二月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前，光熹、昭寧、永漢三年號在各自 使用過了的區間仍是合法年號。說穿了，依東漢朝廷法統，只有漢靈帝駕崩後劉辯卽位、何后 稱制 “合法”，董卓以何后名義廢了劉辯再立劉協才 “合法”。這在法理上是一環扣一環的。正 如我們曾多次明示國內外官民人等，滿洲國爲什麽脫離中華民國而獨立建國合法呢？其法統上、 國際法上的原因，正是中華民國在淸朝滅亡後、滿洲國獨立建國前對全滿的統治是合法的，中 華民國在淸朝滅亡後、滿洲國獨立建國前對全滿的統治合法，西元一九三二年我全滿之民衆基 於眞正之民意獨立、建國才合法——要不然滿洲國獨立建國則無法理基礎了。當下那些無視滿 洲國早已於八十三年前完成獨立、建國事實的打著所謂 “滿洲 ‘獨立’” 旗號的匪賊及對此種匪 賊惡行作壁上觀乃至縱容者，其邏輯矛盾乖謬、自欺欺人，旣不符合國際法更不符合基本的法 理邏輯，其實質作用僅爲與共匪爲伍，以否認滿洲國早已於九十三年前以合法方式獨立、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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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實來打壓滿洲帝國復國事業。這些人都是歷史盲、法律盲，甚至是文盲。無獨有偶，此種 人等最近還對漢末三國歷史人物多有妄議。還是那句話，董相國都比爾曹有常識，還是先回家 認認字以飜超爾等的好戰友習近平的認字數量罷！

部分無知之徒詆毀漢昭烈帝的推文， 矛盾乖謬，前言不搭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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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參議府議長的補充非常到位。正是如此。這就是爲何我剛剛說初平年號是漢愍帝的眞 正的第一個年號。漢愍帝在卽位後實際上的第一個年號是永漢， 實際上的第二個年號是中平—— 這裏之所以說 “中平” 是 “實際上的第二個年號” 是因爲中平六年確實在四月改元光熹至十二 月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年號之前這段時間內不存在了，漢愍帝這個 “實際上的第二個年號” 的 “中平” 是新恢復了的 “中平”， 其恢復目的僅在於徹底結束中平六年這一曆年的年號混亂情況、 完遂東漢年號統緖的撥亂反正，以便於在下一年改元。我們之所以費篇幅給大家講明白這段東 漢年號統緖的撥亂反正的歷史，是因爲作爲一個君主國我們應理解其他君主國之年號統緖並對 其他君主國之統緖給予必要的尊重。漢朝（西漢、東漢、季漢）都是合法建立的，漢太祖得天 下之正僅次於我先國大淸，而今又正逢滿洲帝國遭難之秋，復國志士更當崇神忠君、護持國體， 對滿蒙及中華兩國史有正確體得，而年號統緖是任何一個漢字文化圈君主國之統緖的重要組成 部分，現在其正理又幾乎不爲人所知，我等復國志士皆應具備年號統緖相關常識，以正用於滿 洲帝國復國事業。 塞繆爾：共勉之。 說回來，雖說初平已經是漢愍帝實際上的第三個年號，但我們仍應將初平理解成漢愍帝的眞正 的第一個年號——說來也簡單，那可是漢愍帝自己的詔書除去光熹、昭寧、永漢三年號並恢復 他皇考孝靈皇帝的最後一個年號中平的。雖說這個詔書是出自袁隗、董卓之手，但這一點並不 與其詔書內容是當時的唯一正確決定相矛盾。換言之，⿴怕當時漢愍帝已親政，他老也會下一 道完全相同的詔書——因爲這是 “撥亂反正” 且夯實 “漢愍帝繼承漢靈帝” 的 “合法性” 的必由 之路，換誰都會這麽做。 阿斯蘭：正是如此。可是，早已心野了百餘年的大多數世家大族，如何會容忍所謂“淸除宦官遺毒”、 “把持朝綱” 的勝利果實落到一個邊將手中呢（何況這邊將居然入朝這麽久都還沒有露出 “兇逆” 的把柄反倒與朝中多數公卿共事良好） 。於是乎，董卓表封的冀州牧韓馥、兗州刺史劉岱、豫州 刺史孔⛇、陳留太守張邈等人一到治所就準備起兵，而後隨著董卓表封的勃海太守袁紹、後將 軍袁術、驍騎校尉曹操等逃出京師，雷聲大雨點小、咋咋呼呼的反董卓聯盟鬧劇卽將在關東上演。 塞繆爾：基於當時和後世對董卓是大魔王的定性（董卓是魔王不假，但 “大不大” 要看跟誰比， 跟曹操這樣的巨魔王比那肯定是提鞋都不配的），“討董關東聯軍” 長期被稱爲 “義軍”。如一般 認爲是曹操所作的《 蒿里行》（注意蒿里行的里不是裏或裡）就自詡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 但實際上，討董聯軍只是一群看不慣董卓掌握最高權力的，已經高度軍閥化的東漢地方官員發 動的一場與董卓爭奪權力的戰爭。這場戰爭非但沒有解決東漢王朝皇權旁落的問題，反而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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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董卓走向眞正的鬼畜化，也使得東漢王朝更加的王綱解紐，我們可以說，討董聯軍的組建， 標誌着漢末崩塌走向了無可挽回的最後一步，而討董聯軍的分崩離析，也同時標誌着漢末崩塌 的最終完成。 當然，大漢王（音旺）四百年天下餘威尙在，雖然是 “名存實亡” 但這個 “名” 依然是很重要的， 爲了這個 “名”，後來的曹操父子兩代人花了足足二十多年才將東漢的 “房本” 換掉。 回到西元一九ջ年的時候，如果說各路諸侯一點忠於漢室的思想都沒有，硬要說唯一心存漢室 的人只有當時作爲曹操小弟跟着一起討伐董卓的漢昭烈帝劉備及他的恩若兄弟的關羽、張飛， 那也不客觀。但話說回來，各路諸侯心存漢室雖然不見得是假的，但這♶心確鑿無疑地在他們 的思慮當中普遍處於非常靠後的地位。進則爭奪朝廷最高權力和 “挾天子而令諸侯”（袁紹謀士 沮授語），退則爭奪更多的底盤和人口，才是討董聯軍各路諸侯最本質和最重要的目的與動機。 這就決定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是 “軍合力不齊”，結局也必然就是 “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當 然了，至於 “躊躇而雁行”（以上幾句全部來自《 蒿里行》）這就是曹操爲自己䍚行拔高了，初 期的討董聯軍，並不是只有曹操和孫堅兩路 “貪功冒進” “奮勇爭先”，實際上各路諸侯都是打過 一些戰役的，所謂的 “日置酒高會，不圖進取” 那是發現戰局很難有進展之後的 “髌平” 之擧。 至於當時的劉玄德，雖然根據他一生的表現我們能看出他是漢室忠臣，但回到討董聯軍的時候 他的官職還太小，就是個縣令而已，還根本沒有資格稱什麽 “諸侯”（“諸侯” 至少得是個太守或 校尉等秩二千石的大官） 阿斯蘭：完全正確。所謂關東 “義兵” 討伐董卓之戰，本質上就是關東 “諸侯” 與漢相國董卓爭 奪東漢最高權力之戰。最初，東郡太守橋瑁 “詐作京師三公移書” 發給關東各州郡，“陳卓罪惡， 云見逼迫，無以自救，企望義兵，解國患難”。這裏要注意：很多人受到演義、小說等文學作品 的影響，以爲關東聯軍反董卓是由其 “矯天子詔” 起兵——而眞實的歷史則更加 “魔幻”，只是 東郡太守橋瑁假造了京師三公（東漢時三公爲太尉、司徒、司空）的書信 “陳述董卓罪惡” 然 後關東諸侯就逮住理由起兵了。可見わ，在當時，東漢皇帝的詔書還不如三公書信有權威性， 東漢皇綱已弱到何種地步了わ！ 塞繆爾：是的。這裏要多說一句，史料只說是 “三公移書”，甚至連橋瑁這封僞信究竟冒的具體 是誰的名都沒說，此次造假是極其的不走心，甚至我懷疑信末的簽名都是直接寫的 “三公”。除 東郡太守橋瑁詐作京師三公移書之外，廣陵郡功曹臧洪勸說廣陵太守張超聯絡其兄陳留太守張 邈、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等一同起兵反董。而後，就到了著名的酸棗會盟。非常魔幻的是， 當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等二千石大官會盟宣誓反董時， 卻是由廣陵郡功曹臧洪帶頭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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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看這幫大官這⿴是在擧義，明顯就是從一開始就各懷鬼胎。這不就是誰也不想做出 頭鳥。 滿洲國人都是有一說一的，磾不會落入歷史虛無主義的陷ꡓ。我們不會因爲我們贊同甚至崇敬 漢昭烈帝就捏造一些不存在的事情來對劉備進行無中生有的吹捧。我們要䍚調，在此次反董聯 軍中，劉備完全是 nobody，連上臺發誓的資格都沒有。但是也正是因爲當時的高唐縣令劉備 還是箇 nobody 才更能體現出他一生致力於興復漢室的可貴——✃看看這臺上發誓的大官都是 一群什麽東西。而劉備的氣節正是後世怒斥嚴嵩的沈錬的前驅，“大臣不匡正漢室，我小吏自當 匡扶之”。 塞繆爾：反董卓聯盟的誓言如下： 庣㲜┘䇞永禽㜊礴鞷臹蝔⶛╿ꃬ竏㲹焫ⱶ舗㵯夻孱氬㡣ն㛻䠴岀ㄨ炘牚緄釙㍋宾ն ⩴䃸⯌⺒㺒յ霖䃸⯌⺒⛇յꢷ槳㜀㱤麎յ典鼞㜀㱤柡յ䊶ꢹ㜀㱤飃璡硑⺬紶⪫┾颫㎜ꦘն ⭔䡘⺱沾뢵䑏┉ⱱ♓舙臹疐ꣶ꺙ㄨ⩕䑒扛◅䑩ն僗峑塝沾⟽㘉⪭⽜扛⩡鹦罫ն永 㛾⺴㎻烅㲃伺ꩮ㴧氵ꗵ╮ն 話說的那叫一箇漂亮，賭咒發誓說凡是背盟的 “不得好死、斷子絕孫”。結果誓文言猶在耳，義 狀墨跡未乾，這幫人就開始狗咬狗一嘴毛了。 阿斯蘭：呵呵。是わ。老有人說，是司馬懿後來指著洛水宣誓而後立刻食言誅殺曹爽三族以後， 誓言在中華才開始不値錢的。其實誓言在中華開始不値錢的時間更早。司馬仲達只是給這箇已 死的東西釘上了最後的一顆棺材釘，自此之後徹底是 “誓言不敢聽，承諾不敢信” 了。回到當時， 在酸棗上臺會盟的，有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 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騎都尉鮑信、驍騎校尉曹操。這些上臺發誓的人，沒有一個實現了他 們的誓言，而且從他們不久之後的作爲來看，就是開始就沒打算遵守承諾的。正如參議府議長 前文所講，當時的諸侯聯軍出兵與董卓方面交戰的，不止有貪功冒進的曹操和北上一路背刺一 路的孫堅，各路諸侯中鮑信、劉岱、孔⛇都有出戰。而曹操確實率先出擊董卓，但只是貪功冒 進而已，磾不是因爲什麽 “因爲曹操是聯軍中唯一的 ‘大漢忠臣’ 所以才最積極討伐董卓” 這種 純粹瞎䣻的胡言。呵呵，本文呢篇幅有限，曹操這個人我們會在以後的講談中非常詳細地展開 講解，曹操也是廣大民衆的一位 “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現在就一句話，曹操，作爲一個閹宦世 家的 “貪三代” 兼少年重刑犯（在年少時至少就犯下私闖民宅、搶劫、强姦三項重罪而不被官 府制裁），他要是個純臣、忠臣那就見了鬼了——人家曹操從來都不是很多無知之人腦袋中想象 出來的那種 “政壇小白”，從一開始人家就不是小白而是閹宦世家大族的子弟，最開始進入政壇 時也就是追求官位上的榮華富貴而已，更不要說後來漢末崩塌完成後曹操就成長爲一個徹頭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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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陷區歷史研究者根據陳壽《三國志》繪製的討董聯軍各路諸侯形 勢圖，其中豫州刺史之名依《後漢書》記載爲孔冑，卽孔伷。 尾自私自利的軍閥頭子了。 比較諷刺的是，眞正踐行了一輩子匡扶漢室的誓言的，反而是當時在曹操軍中當曹操小弟的只 有幾百部曲的、連上臺發誓都沒有資格的高唐令劉備。當然，其實劉備起兵的時間比臺上那幫 發誓者都早，他老在光和七年平黃巾時就起義兵助朝廷平黃巾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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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正是。當時曹操貪功冒進，在汴水被徐榮殺了個大敗，嚴重打擊了關東諸侯聯軍本就 不高的士氣。曹操是一個優秀的軍事家，但磿不是韓信那樣的軍事天才，他的軍事能力是在反 董卓聯盟解散之後和袁紹建立攻守同盟、背靠背打軍閥戰爭以後才慢慢鍛煉起來的。換句話說， 曹孟德的軍事指揮才能是靠他打的敗仗積累起來的。當時的曹操，還屬於外出募兵經常鬧成手 下新兵紛紛造反、殺到他落花流水的軍事初學者，不僅指揮作戰不行，帶兵的軍事管理能力也 明顯不行。他貪功冒進，也是想首先殺入洛陽從而直接進化爲 “征西將軍曹侯” 甚至更高官爵， 以搶到反董卓戰爭這場權力鬪爭的頭籌。結果，他萬萬沒想到董卓手下的朝廷正規軍及董卓的 大約七八千邊郡武士組成的部曲戰力極爲强悍，完全不是關東聯軍中除長沙太守孫堅軍外其他 任何一支軍隊所能比的。孫堅因其早年率領部曲有過在涼州平羌亂的雧富經驗，當時在涼州平 亂時和董卓還共過事，故而無論是其部曲的戰力還是對董卓個人用兵習慣的瞭解都是反董卓的 其他諸侯無可比肩的。 阿斯蘭：關於反董卓聯軍，還有一點也是現在大多數人不知道的。受演義乃至共匪所拍電視劇 的影響，很多人覺得酸棗會盟是所有參加討董卓的人都餶到酸棗會盟的。其實不然。當時在酸 棗會盟的，只有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 山陽太守袁遺、騎都尉鮑信、驍騎校尉曹操。其中，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 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騎都尉鮑信、驍騎校尉曹操屯兵在酸棗（曹操在張邈麾下），豫 州刺史孔⛇屯兵在潁川郡。其他沒有來參加酸棗會盟儀式但參加反董卓聯盟的諸侯中，勃海太 守袁紹、河內太守王匡屯兵在河內郡，張楊亦率數千人的部曲和袁紹、王匡合兵一處；後將軍 袁術屯兵南陽郡魯陽縣；長沙太守孫堅自長沙北上，一路打到袁術處與袁術回合；冀州牧韓馥 則留在鄴城，爲聯軍提供糧草。 塞繆爾：所以，參加反董卓聯盟的 “諸侯”，只有勃海太守袁紹、後將軍袁術、冀州牧韓馥、兗 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 河內太守王匡、長沙太守孫堅、騎都尉鮑信、驍騎校尉曹操，共十三路諸侯，（袁紹加入後就被 推爲盟主，但實際上也沒人聽他的）沒有三國演義中的所謂 “十八路諸侯”，更沒有小說、演義 中的西涼反賊馬騰走 “傳送門” 到關東會盟反董這種荒誕不經的事。 阿斯蘭：除了這十三路諸侯以外，當時整個東漢各地方上起兵者還有更多，董卓麾下也有太守 圖謀做關東聯軍的內應。朝中重臣朱儁當時是河南尹，在董卓遷都長安後留守洛陽，圖謀做聯 軍內應，但聯軍最終限於內鬪，朱儁的計劃從未能實施。漢明帝玄孫陳王劉寵，（在實系上按輩 分和漢順帝、漢桓帝同輩是漢帝劉協的族叔祖父，）是當時唯一的起兵的王，自號 “輔漢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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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兵陽夏縣，但未與董卓交戰。陳國國相許柾則與其上司——豫州刺史孔⛇（陳國屬豫州）合 兵一處反董。潁川太守李旻亦起兵反董，後其軍幷入孫堅麾下，初平元年兵敗於徐榮，被烹殺。 西河太守崔鈞亦起兵反董，加入袁紹麾下。中牟令楊原亦起兵反董，加入曹操麾下。 塞繆爾：荊州刺史王叡也起兵反董，卻在孫堅北上過程中被孫堅逼死。王叡死後接任荊州刺史 的就是北軍中候劉表。劉表沒有參加反董，其原因是劉表的荊州刺史官位是董卓上表任命的，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時荊州處於大亂狀態，劉表自古還不暇呢，當然不可能出兵北上討董。也 正是荊州處於混亂狀態，各地太守全都沒有表態是否討董或是支持董卓。這裏面有好幾位太守 也被孫堅一路北上過程中以 “討董” 之名殺死。京兆虎牙都尉劉勳起兵討董，歸附於袁紹帳下， 卻被袁紹殺死。✃就看⻗，這就是我前面說的，整個反董卓聯盟的鬧事過程，就是漢末崩塌最 終完成的過程。這明顯已經是天下大亂了，朝廷任命的二千石的太守大官被軍閥孫堅一言不合 就想殺就殺了，東漢朝廷的權威已經崩得吐沫子了。 阿斯蘭：徐州刺史陶謙，曾資助朱儁兵馬以供其反董，而同時明確支持董卓，直接就兩頭下注了。 益州牧劉焉保州割據，沒有參與任何一方。幽州牧劉虞及其麾下的中郞將公孫瓚均未參加反董。 靑州刺史焦和及其下屬北海相孔融，因爲當時靑州黃巾餘黨鬧得歡，忙於平靑州黃巾所以沒參 加討董。整個揚州、交州都沒參加討董。當時的西涼三大反賊馬騰、韓遂、宋建各自割據一方， 馬騰、韓遂名義上雖臣服于董卓的朝廷，但實際上還是如他們起兵造反時一樣還是獨立的軍閥 勢力。至於早在漢靈帝末年就被朝廷招安的黑山賊首領平難中郞將張燕，直接據冀、幷二州邊 地建立勢力，未支持任何一方，並藉機壯大自己，成爲一支獨立的軍閥勢力。 塞繆爾：値得一說的是，遼東太守公孫度，是初平元年經徐榮推薦由董卓控制的朝廷任命的， 自然不會參加反董，但公孫度藉助中原大亂的時機直接在到任後就成爲了一支獨立的軍閥勢力。 這一點在後面馬上會講。 總而言之，討董聯軍的組建，標誌着漢末崩塌走向了無可挽回的最後一步；而討董聯軍的分崩 離析，也同時標誌着漢末崩塌的最終完成。

初平元年的滿洲：烏桓單于駴頓、遼東公孫氏 阿斯蘭：初平元年，就在中原大亂之時，滿洲也發生了兩件大事——或者更直接地說，就是滿 洲先民中兩個重要的人物登上了歷史舞臺：一個是在初平年間一統烏桓諸部的駴頓，一個是遼 東公孫氏政權的創始人遼東太守公孫度。先說烏桓大人駴頓。他可是在當時被視爲 “冒頓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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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 · 十三》蹋頓之立繪

《三國志 · 十三》公孫度之立繪

第二” 的英雄人物，只是因爲最後澛上了軍事指揮更厲害、運氣更好的曹孟德，烏桓帝國的建 國大業才中道夭折，要不然的話烏桓這支滿洲先民的歷史咖位應該會不低於後來建立了 “第二 中華” 的拓跋鮮卑，他本人在史書中也是慘到連姓氏都沒有記載。 （駴頓是遼西郡烏桓的貴族頭 領，不可能沒有姓氏。） 塞繆爾：在之前的講談中提到過，烏桓或曰烏丸，在東漢時已經移居邊塞以內了，並且在塞內 是控制城池的，已不是單純地只靠游牧的部落了。漢末，遼西郡有烏丸大人丘力居，衆五千餘落， 自稱王；上谷郡有烏丸大人難樓，衆九千餘落，自稱王；遼東屬國有烏丸大人蘇僕延，衆千餘落， 自稱峭王；右北平郡有烏丸大人烏延，衆八百餘落，自稱汗魯王。這四位烏桓大人“皆有計策勇健”。 東漢中後期，由於中原天災人禍頻繁，有一些在邊郡走投無路的人會逃入烏桓，無疑有效促進 了烏桓諸部的政權正規化進程。這四位烏桓大人“皆有計策勇健”， 有勇健好理解，爲ス也有“計策” 呢——當然與東漢中後期的加入烏桓部落的原漢帝國臣民離不開關係了。烏桓大人們的眼界開 始打開，各自都在對其部落政權或多或少地推進正規化。而駴頓，是遼西郡烏桓大人丘力居的 從子，是當時烏桓貴族頭目中最厲害的人，有著如匈奴開國君主冒頓單于那樣的創立國家基業 之才。 阿斯蘭：漢靈帝末年，中山太守張純叛入丘力居衆中，自號彌天安定王，自立爲三郡烏丸元帥， 就已經能㛭做到 “寇略靑、徐、幽、冀四州，殺略吏民” 了。劉虞就是因爲張純之亂才在中平 五年去幽州上任幽州牧的。劉虞通過自己的極高威望，讓三郡烏桓放棄支持張純，才平定了張 純之亂，令張純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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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是的。當時很明顯，雖然烏桓諸部分佈在上谷郡、遼西郡、遼東屬國、右北平郡，但 遼西郡的丘力居家族已可視爲烏桓各部的總話事人了。張純投入丘力居衆中稱王造反，就能號 令三郡烏桓大擧入寇漢朝，足跡還能跨越黃河進入徐州。 阿斯蘭：漢愍帝初平年間，丘力居死，其子樓班年小，而從子駴頓 “有武略”，便 “代立” 爲主， 總攝遼西郡烏桓及其他烏桓三王的部落，烏桓諸部衆 “皆從其敎令”。駴頓䤵住中原軍閥混戰的 時機，迅速發展壯大勢力，吸收因中原戰亂而流落到烏桓的原漢帝國臣民，積極介入軍閥戰爭。 駴頓與當時位居天下士族之首的汝南袁氏的頭馬——袁紹建立了非常緊密的關係。 塞繆爾：駴頓這個人物，在後面與袁紹、曹操都還有不少相關戲♸。本文因篇幅有限，就只爲 大家講明駴頓在初平年間成功整合三郡一屬國的烏桓諸部並成爲烏桓諸部的總主這一事實。 阿斯蘭：好。接下來介紹下遼東公孫度。公孫度是遼東襄平人，幼名阿豹，字升濟（一作叔濟）， 生於漢桓帝和平元年。漢桓帝永康元年，隨其父公孫延遷往玄菟郡定居，初爲郡吏，後因幼名 與玄菟太守公孫枘早逝兒子公孫豹相同及同年出生而受到玄菟太守公孫枘的照顧，先被擧爲尙 書郞，不久又升爲冀州刺史，但因 “謠言” 被罷官。中平六年董卓入京後，董卓手下的中郞將 徐榮與公孫度是同郡之人，推薦公孫度任遼東太守。 塞繆爾：這裏要重點强調一下徐榮的身♸。小說中只將徐榮列爲董卓部下，將其視爲董卓部曲 出身的將領。雖然若徐榮爲董卓部曲的話他將是董卓部曲中唯一的一個非涼州人，但在理論上 看這也並非不可能。當時漢朝大員招攬部曲的時候那都是不在乎出身的，“只要能征善戰” 就會 被著招進來。這種情況就很像今天的跨國企業，只要✃有本事沒人在乎✃是⿵裏來的。比如孫 堅的部將韓當是遼西郡令支縣人（巧了和公孫瓚是同縣的老鄕），但孫堅本人是吳郡富春縣人， 履歷中也沒有去過幽州打仗的經歷，但韓當這名武士就是能被孫堅招入麾下做部曲。孫堅部曲 的情況是在當時很有代表性的，但董卓的部曲是另一種情況，與孫堅部曲的主要武將的籍貫來 自天南海北不同，如果不算疑似的徐榮，那麽董卓的部曲是淸一色的涼州人，且這群涼州人是 在歷史中實錘的極端排外之人。幷州人呂布率丁原部曲投靠董卓後，與董卓涼州部曲中諸將關 1

係一直非常惡劣，惡劣到在前線打仗這種事關生死的場合之下都能互相使絆子。所以綜合當時 的局面和董卓集團的 “企業文化”，最終結論是很難想象徐榮能成爲董卓部曲的。我一直以來更 傾向於認爲，徐榮是朝廷的中郞將，不是跟董卓從關西進京的涼州部曲的成員。徐榮成爲董卓 部下，只是因爲董卓是朝廷的相國、太師。這個在後來王允殺董卓後派遣 “朝廷軍隊” 迎戰兵 1

這個例子就是孫堅斬殺華雄的初平二年陽人之戰。是戰，董卓部曲將領胡軫爲最高指揮官，其麾下有呂布等舊丁原部曲

的將領，呂布和胡軫在戰場上還嚴重內鬪，導致該戰役失敗，華雄爲孫堅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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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長安的李⤌等人時能使喚得動徐榮的眞正原因——因爲徐榮是朝廷的將領，談不上忠奸，是 個純粹的 “打工人”，誰掌握朝廷他就聽誰的。當然，這也是爲ス在這場戰役中同被王允主持的 朝廷派出的涼州豪族將領胡軫可以直接陣前投靠李⤌而徐榮卻只能爲朝廷盡忠而陣亡。這是後 話，暫且不表。

《 三國志 · 十四》徐榮之立繪

阿斯蘭：這個分析完全合理，同意。 公孫度在成爲遼東太守後，立刻開始了割據遼東、自立爲王的計劃。由於公孫度這個襄平人不 是在當地長大的，所以遼東豪族根本不買他的帳。公孫度直接硬來，剛上任就笞殺了襄平令公 孫昭，然後更是 “夷滅百餘家”，令 “郡中震慄”。 塞繆爾：有人統計過漢末三國時代誰最能給人滅族。統計結果就是，那個時候各路軍閥動輒就 給人滅族是家常便飯，只有季漢是幾乎不滅族的，尤其是劉備和諸葛亮從來沒給人滅過族。曹操、 司馬懿、孫權這都是滅族小能手。但是如果按滅族數量論，那麽遼東太守公孫度是當之無愧的 第一名。他上任之初直接給一百多家都滅族了，殺得襄平城裏人頭滾滾。他就靠著如此嚴酷的 手段，才建立了遼東公孫氏割據政權。在滅了一百多家之後，公孫度東伐高句驪，西擊烏丸，“威 行海外”，成爲軍事實力非常强大的邊地割據軍閥。初平元年，公孫度甚至能越海作戰，佔領了 東萊郡諸縣，以東萊郡置 “營州刺史”。 阿斯蘭：東萊郡在靑州，也就是現在的山東半島東部。公孫度軍在各種三國題材游戲中都不是 個强大的勢力，玩家一般不會選（除非要體會 “地獄開局”） 。但歷史上的公孫度軍閥集團卻實 力强大，成爲當時遼東郡乃至漢四郡地區外加東萊郡的實際控制者。 塞繆爾：初平元年，公孫度眼見中原大亂，便立刻開始計劃稱王了。公孫度和親信柳毅、陽儀 等說道：“漢祚將磿，當與諸卿圖王耳。” 又和柳毅、陽儀說道：“讖書雲孫登當爲天子，太守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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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字升濟，升卽登也。” 孫權日後給他的兒子起名孫登又立其爲太子也很可能受到過這條讖 語的影響。但實際上，早在新莽時期，早就有個叫孫登的民變領袖稱帝過了，所謂 “孫登當爲天子” 這麽直白又這麽沒文化的讖語，也基本上可以認爲就是新莽時期那個孫登的追隨者捏造出來的。 當時襄平的延里社裏面生有一塊大石，長丈餘，下有三小石爲之足。有人就和公孫度說：“此漢 宣帝冠石之祥，而里名與先君同（延里的里名就是 “延” 公孫度父親叫公孫延） 。社，主土地， 明當有土地，而三公爲輔也。」 公孫度聞言 “益喜”。在我們嘲諷這幫人的腦洞實在大到沒邊， 連這種胡話也能䣻得出來的同時，也不難看出，公孫度這個稱王作祖的强烈慾望已經堪比幾十 年後的 “司馬昭之心”。同年，公孫度擅自做主分遼東郡爲遼西、中遼二郡，自置太守。公孫度 自立爲 “遼東侯、平州牧”，擅自追封其父公孫延爲 “建義侯”。又擅立漢二祖廟，僭設壇㘒於襄 平城南，擅自郊祀天地，僭行藉田之禮，大治兵馬，又僭乘鸞路，擅自戴九旒之冠，擅自設立 旄頭、羽騎。當然，這些做法是純粹的僭越，因爲公孫度是毫無疑問的朝廷命官，他做的這一 套跟袁術沒有任何差別，這就是亂臣賊子，不要受到歷史虛無主義者蠱惑而稱公孫度的行徑是 任何意義上的 “滿洲獨立” “先聲”。遼東公孫氏家族的祖先可能出身化外（也就是不是漢朝直 接統治的、與漢朝皇帝沒有眞正的君臣關係的），但他們，尤其是公孫度本人及其父輩，早就歸 化了漢朝統治，成爲了 “漢人” 也就是漢帝國臣民，且公孫度身穿了漢朝官服（還做到冀州刺 史這樣的大官），宣誓效忠了漢朝皇帝，做了東漢朝廷正式體制內的朝廷命官（而不是日本古國 倭奴國君主的 “漢倭奴國王” 的那種羈縻、附屬關係） ，無論他祖先到底出身⿵個家族⿵個部落， 自此之後就是 “漢人” 了。何謂漢人，漢人就是漢帝國的臣民。一個身爲朝廷命官的漢人，受 朝廷爵祿，卻公然䮨起割據政權，這就是造反叛逆。所以遼東公孫氏政權只是滿洲上古時期的 一個漢帝國臣民建立的化內的亂臣賊子割據政權而已，（什麽是化內的呢，也就是受漢朝直接統 治的、對漢朝皇帝有眞正的臣子義務的臣民，）當時全滿之內還有烏桓諸部、鮮卑諸部、高句麗國、 扶餘、挹婁、沃沮等多支滿洲先民，要論建立政權的早促，扶餘、高句麗建立部落國家體制還 遠早於公孫度呢，遼東公孫度政權沒什麽特別的。我們要始終牢記，沒有滿洲國，就完全沒有 全滿一地成功獨立並建成一個國家的歷史。滿洲國發祥於日俄戰爭，日俄戰爭之前的滿洲先民， 無論其年代、系，雖與我們今人有深遠的聯係，但都與滿洲獨立建國的政治自決毫無直接關係 和必然聯係。故意無視滿洲國存在的事實而去談什麽所謂「 滿洲『 獨立』」，全是歷史虛無主義， 對且僅對反人類的共匪和永遠無法建立秩序的流賊有利，不光對國家有害，更會害到每個國人 同胞的切身利益。 阿斯蘭：參議府議長言中有骨。正是如此。凡滿洲國復國志士，皆應徹底抛棄歷史虛無主義的 思想劇毒，立足復國之本義，以正確的視角解讀歷史。公孫度僭越到這種地步，就是要割據遼 東做 “關門天子” 了。如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若硬要基於滿洲國建國精神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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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末三國時代，公孫度這樣的漢朝化內臣民割據反叛，還不如烏桓諸部、鮮卑諸部、高句麗國、 扶餘、挹婁、沃沮這些化外之人呢。本來就是上古時代ㇺ，拿滿洲國建國精神硬套也沒多少意義。 可歷史虛無主義賊子非要䍠詞奪理、無事生非，我就只能對之當頭棒喝了。推崇亂臣賊子的人， 那就是因爲✃本身也就是那個玩意，只會做賊，就是不做人。 塞繆爾：確實如此。這也就是國務總理大臣和我在《 滿蒙及中華兩國史》 系列講談中，一直在 切實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對歷史正本淸源。這從來都不僅僅是 “說說歷史” 而已，而是在從思 想根基上培育滿洲帝國復國志士，使復國志士能正確認知歷史並以史爲鑒，從而成長爲在各陣 線上合格的復國戰士。 說到 “關門天子”，“關門天子” 在三國時代還不少，“仲家” 袁術家喩戶曉就不說了，劉焉、劉 表都有擅自用天子儀仗的明確記載。所以不能因爲公孫度在滿洲就覺得他有任何特殊性，他就 是那個年代一個普通的漢朝叛臣而已。公孫度於初平元年建立的遼東公孫氏政權，傳了三代， 共四位君主，後來直到曹魏太尉司馬懿平遼東時才在慘磿人寰的大屠殺中滅亡，這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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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九十三年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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