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聖道改變的生命
— 馬丁路德的一生 作者：波雷克（ W. G. Polack ）
譯者：闞小玲
審校：白霈德、魯思豪
校對：蔡樺欣
出版：路德傳產基金會
（ Lutheran Heritage Foundation ）
日期： 2024 年 2 月初版
ISBN 978-1-949304-10-7
發行：中華福音道路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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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al Chinese The Story of Luther
1st edition printed February 2024 1,000 copies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the U.S.A. under the title:
The Story of Luther
Copyright © 1941 Concordia Publishing House 3558 S. Jefferson, St. Louis, Missouri 63118 - USA www.cp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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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ding for the publication of this volume has been provided in loving memory of Mae Ruth Dahms. Soli Deo Gloria!
Distributed by the China 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Printed in Taiwan
目錄
序：從人治的教會到以聖道為中心的教會／ 5
引 言／ 9
1
2
3
4
5
6
7
8
幼年和小學時期 ／ 17
中學和大學生活 ／ 25
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 ／ 35
大學教授 ／ 47
撼動世界的一記重錘 ／ 55
「這只不過是修士在為瑣事爭吵」 ／ 65
路德的獨立宣言 ／ 73
與羅馬教會決裂 ／ 83
站在凱撒法庭前 ／ 91
勤奮的騎士 ／ 103
威登堡的夜鶯 ／ 117
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 125
兩次具有紀念性的會議 ／ 135
奧斯堡信條 ／ 143
為夫為父 ／ 155 16 桌邊談 ／ 165
17 回天家 ／ 177
附錄：研讀輔助 ／ 185
本書圖片繪製者及來源出處 ／ 215
從人治的教會到 以聖道為中心的教會 偉
人常被定義為「改變人類歷史長久以來的面貌」的
人，但是，我們也需看到：是「誰」使用這位偉人去
改變歷史？本書命名為《被聖道改變的生命 馬丁路德的一
生》，即為引導讀者，看到隱藏在偉人身上的上帝和祂的話語。
本書分章簡述了路德的一生，每章均適時分享一些小故事，讓
我們看見上帝如何透過路德的父母（家庭）與師長（學校），甚至 當時西方教會挑戰他的負面環境來裝備他，成為一位獨特、適格的 教會改革者。
讀者可以在這本書所描述的馬丁路德身上，找到所有「成功」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人士的特質：專注、用功、誠信、委身、冒險、義無反顧。但這些 外在的特質，都敵不過人內心的罪，於是「信靠」耶穌基督和祂的 恩典成為路德生命救命索。此後，路德將上帝所賜的生命特質，用 之於對週遭環境的觀察與信仰的反省，以致於後來上帝使用路德信 靠聖道、堅持聖道的情操，他雖無心插柳，但卻帶出了教會改革運 動的千重浪潮，推倒了一面又一面的已淪為人治、腐化的教會所築 起的高牆。
我們看到作者的生花妙筆及切中要點的記述，也同時看到了上 帝使用路德成為人治教會的破壞者，也成上帝子民靈性的改革者， 本書擷錄了一段路德對基督徒特質的反省文字：「因著信，基督徒 是全然自由的眾人之主，不受任何人管轄。因著愛，基督徒是全然 順服的眾人之僕，甘受所有人管轄。」這種本於聖經而有的生命反 省，足以讓我們後代基督徒更多反省我們日常生活及工作態度。
開卷有益、愛不釋手，一口氣讀完，是本書最讓人喜歡的地 方，閱畢本書，本書至少給我們三個反省： 第一、許多基督徒常常「聞天主教色變」，潛意識中認為只要 是羅馬天主教的就是不好，這樣的態度也自我窄化了上帝的恩典， 畢竟基督教會是數千年的傳承，不是只有五百年的新宗教，好的、
正統的本該保留傳承，不好的才該改革。路德的態度是對的──他 檢驗的標準乃是：「有罪嗎？」若答案為「有罪」，基督徒就有責 任避免。然而，除非違背聖經，才能被斷為「有罪」，對於聖經中 既無命令亦無禁止的事，基督徒可以用上帝所賦予基督徒的自由選 擇繼續做或者停止做。
第二、重視聖經的教導。教會的本質在於上帝的聖道及聖禮， 不是人際導向或以興趣為主的「社團」，信徒到教會無道可學是教 會最大的悲哀與也是牧職最大的虧欠。本書作者告訴我們，不只基 督徒應勤於學道，更應重視將聖經信仰普及於生活的每一層面，引 導人、預備人的心接受福音。
第三、文以載道、代代相傳。這本書最可貴的地方在書的中段 （第 14 章）提及了基督新教與羅馬天主教（舊教）的分水嶺──奧 斯堡信條。表面上看這是一份文件呈給查理五世皇帝，以表明本於 聖經我們所信的內容。但從它的形成過程，上帝卻使它成為見證聖 經、戰勝地獄之門的歷史文獻，也開啟了路德會以文字記載聖經及 信仰重要議題的先河，為後世的基督教會留下可依循的史料及信仰 立場並代代相傳。
最後，也是本書與眾不同的地方是書後的附錄提供給讀者的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研讀輔助」。任何一位讀者可於讀畢後，都可將之作為貴教會、 小組、團契的讀書會教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在小組研讀、討論
分享中，分章分段，跟著路德的一生，交換心得，形塑信心，享受 主裡的團契，好得無比。是為序。
中華福音道路德會 宣教部主任 魯思豪 引言 丁路德是偉大的教會改革者，他的改革工作始於西元 十六世紀期間。我們知道基督於第一世紀時就建立了 教會，可悲的是，世上的教會在最初的十五個世紀裡，不斷因人 為干預而腐敗。這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
教會腐敗狀況的形成，是一個緩慢累積的過程，剛開始時，是 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這些看似不重要的偏差教導，卻與我們的
主所設立及使徒所記載在新約中的真理準則相違背。於是，許多虛 假的道理不知不覺就在教會中產生，而這些道理也逐漸破壞了基督 教信仰的真正根基。
那時，教會非但沒有嚴格堅守人得救是本乎上帝恩典和藉信心 的福音之道，反而教導人可以藉行為得救的歪理。雖然，他們並未 完全否認基督的救贖工作，但卻主張基督在十字架上犧牲的目的只 是除去原罪的罪行，人自己仍然必須靠著本身的良好行為及敬虔行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善，才能彌補實際所犯的罪行。
然而，按照當時教會的教導，既然人無法過著完全良善的生 活，使自己好到足以除去一切過犯，於是，教會就虛構出煉獄的教 義。他們教導煉獄是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的一個地方，它雖然不像地 獄那般淒慘，但也是個受苦的地方，凡在地上犯罪的人，若沒有為 自己的罪做足補贖的工作，死後都要進入煉獄。在那裡，他們可以 藉著承受煉獄的酷痛與受苦，為自己的罪做必要的補贖，一直到自 己的罪都得潔淨為止，然後他們才得以進入天堂。再者，身處煉獄 的人，在世的親友為他們的禱告或舉行的彌撒，也可幫助他們縮短 在煉獄的時間。
有關彌撒或聖餐禮的教義也被扭曲了。這本應視為是恩典的媒 介，反倒變為一種獻祭，亦即教會宣稱：神父是用不流血的方式將 基督的身體獻上為祭，如此就得以除去一切活人和死人所犯的罪。
有一種為個別教友所舉行的彌撒，除需支付費用外，教會也教導這 種彌撒對人有益，即便這人的內心沒有得救的信心亦無妨；對亡者
而言，彌撒的目的本就是要幫助他們的靈魂，好讓他們能加速通過 煉獄之火。
神父在教會中也不再講述上帝賜予罪人白白恩典的福音道理，
當時的教會認為神父在彌撒中，是重新把基督的身體獻給天父上帝
只教導人們律法並訓練他們行善。於是，人們眼前所看見的基督，
不是那位慈悲、親愛的救主，而是審判活人和死人的可怕判官。所 以人到基督面前祈求是沒有用的，因為祂並不聆聽；因此人們就被 教導應該以童貞女馬利亞或其他聖徒作為他們的代禱者。所謂的聖 徒，就是指已逝的敬虔男女，他們生前為讓自己蒙上帝悅納，已遵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當時的教會主要視耶穌為審判官
行了一切應行的善， 且遠遠超過，多而又 多。藉由眾聖徒為人 代求的禱告所提供的 這些「額外的」善 功，就能感動基督， 施憐憫予那些聖徒為 其代禱的人。
另外，人若奉獻 大量金錢給教會，或 前往聖徒所在的聖地 朝聖，並在那兒奉獻 金錢給聖徒，這些行 為被看作是特別能積 功德。
以上所述，只是眾多謬誤和迷信的一部份，這些被引進教會的 謬誤和迷信，黯淡了基督的救贖福音之光。這類的事在當時還有很 多很多。
經過一段時間後，羅馬的主教在西歐版圖已取得極大權力和 聲望，他幾乎就是當時所謂的西方世界霸主，他若出聲，眾皇帝和 國王就會不寒而慄，他聲稱自己的權勢地位在教會和國家之上。為 支持此一主張，他斷言：我們的救主已從十二門徒中揀選了彼得， 使他成為主在地上的代理人，並賦予他所有的權柄和能力掌管這個 世界（彼得自己，或是他的繼任主教亦同），直到基督再次降臨為 止。為此，就有人主張彼得那時已定居羅馬，且已被封為基督教 會的第一任主教。最後他們聲稱因為羅馬主教（或如其稱謂 教 宗）既是基督在地上的代表，所以他說的話就是基督的話，毫無疑 問，也是一切信仰和教會律例最終的裁決。
依照這些既無聖經根據，也沒有歷史根據的主張，羅馬教宗 及屬下神職人員的權力逐漸擴大，直到整個西歐國家都被他們所奴 役。當時所有的人，無論社會地位如何，基本上就是神職人員的奴 隸，神職人員也都服從了羅馬主教。人也只能從神父和修士那兒接 受罪的赦免。而這些神職人員握有赦罪和打開天堂之門的權力，或 是有權革除人的教籍，並把人的靈魂逐入地獄。
然而，隨著時光流逝，有一群人不斷鑽研聖經，他們終於意識 到教會中這些可怕的謬誤實在需要改正，這些人勇敢且大聲宣告聖 經的真理。雖然他們不能達成任何立即性的改變，但是他們所種下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的種子，已不斷成長並結出果實。我們通常稱這些人為教會改革運 動先驅。
其中一位先驅是來自英格蘭的約翰威克里夫（ John Wyclif ）。
他在教會中宣講、訓斥各種惡行，並且反對教宗權勢的一切謬誤和 濫用，他堅持：「羅馬教會並沒有比其他教會更優越；彼得也並沒 有比其他使徒更傑出。」此外，他主張教宗的赦罪權柄和其他牧師 是一樣的。雖然他很尊敬聖徒，但卻棄絕對聖徒和他們圖像的崇 拜，他教導每一個有能力閱讀的人，都有權利從聖經中獲得信仰上 的指引：「上帝的道就是一切信條的根基。」
另一位非常偉大的教師則是來自波希米亞的胡司（ John Huss of Bohemia ）。他不斷研究與閱讀聖經和威克里夫的著作，並從中 獲得福音的真理。於是，他同樣也被感動而勇敢反對教會中越發盛 行的謬誤和惡行，他竭力用當時鮮少人知曉的上帝聖道作為屬靈的 糧食來餵養飢渴靈魂，他直言不諱地揭露當時人們的迷信觀念以及 神職人員的謬誤教導和罪惡。
教會召開了康士坦斯大公會議（ Council of Constance ），在會 議中定罪已逝世多年的威克里夫為異端，在這同一個大公會議中， 也竭盡所能定罪波希米亞的胡司；然而，這大公會議原本召開的目
的是要對教會中所有成員，亦即上至教宗、下至神職人員和老百姓 等進行改革。胡司是在 1415 年 7 月 6 日殉道，被判處火刑，比路德將
九十五條論綱釘在德國威登堡城堡教堂大門，大約早了一百多年。
此外，上帝也在其他方面為這世界的教會改革做預備。當時， 文藝復興時期的學習方法傳入西歐地區，這股學習風氣讓人們開始
研究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也就是新、舊約聖經所使用的古代文字； 在這之前，人們一直都使用拉丁文譯本聖經作為權威版本。這種從 原文學習聖經的新方法，使人
們能夠更佳、更完整的理解聖 靈在當中所要教導我們的。
印刷術的發明是另一個
重要因素。當美因茲市的約 翰古騰堡（ John Gutenberg of Mainz ）在歐洲發明印刷術和 活字排版技術時，為聖經及其
他書籍能迅速普及至各地開通 了一條平坦大道。過去，書籍 向來是十分昂貴的，因為它們 需耗時費力以手抄寫方式製
約翰古騰堡與他的印刷機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作，如今，藉由印刷術就能用較低的成本印製。所以，路德後來完 成的書籍和小冊子，都能便宜地發行並快速分送至歐洲各地。
除了此處所列，當然還有更多方法，上帝已經預備好世界接受 教會改革運動極大的影響，上帝也會好好使用蒙祂恩典的器皿馬丁 路德，引燃這場運動。
幼年和小學時期
人並非生而偉大，有位智者曾言：「偉人是從小開始
培養的。」然而喬治華盛頓雖貴為「美國國父」，他
從小成長的環境卻沒有任何特別跡象顯示日後的他會是如此偉
大。另一個例子是誰也沒想到出生在美國肯塔基州一間簡陋小木
屋的嬰孩亞伯拉罕林肯，有一天會被譽為是「偉大的解放者」。
只有上帝，那位掌控著世界命運的領導者，才能使人變得偉大。
正是這位上帝，在十五世紀末，將一個嬰孩帶到這世上，這人比 華盛頓和林肯更為偉大，甚至比現代任何人物都偉大，他會改變 「人類歷史長久以來的面貌」。雖然這嬰孩不是生在國王的華麗 宮殿，而是生在一個毫不起眼的礦工之家；雖然這個家也不在 什麼大都會裡，只是在德國撒克森（ Saxon ）地區的一個小村莊 中；雖然，世上那些位高權重者根本不曉得他誕生的事，只有他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的父母及親友歡喜得不得了，這孩子 馬丁路德 乃是上帝
所揀選及使用成為教會改革運動的器皿；藉著他偉大的工作，要 將上帝述說不盡且無法測度的福祉賜給全人類。
馬丁路德的父母：約翰和瑪格莉特
馬丁路德是約翰路德和瑪格莉特夫婦的大兒子， 1483 年 11 月 10 日出生在撒克森地區哈茨山（ Hartz Mountains ）山腳下的埃斯勒本 （ Eisleben
）鎮；大約在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這震驚世界事件的 九年前。
路德一家是德國人。約翰路德從小在圖林根（ Thuringian ）森 林西南山坡上的默爾哈（ Moehra
）這個務農的小村莊長大，來到埃
斯勒本鎮是為了能在那兒的礦坑工作，他從原本的農民成為礦工。
據此，我們就能瞭解馬丁路德為何會在日後說自己既為礦工之子亦
為農民之子，他曾說：「我父親是個窮困的礦工」，但在另一場合 中他也告訴朋友墨蘭頓（ Melanchthon ）：「我是農民之子，因為
我的父親、祖父和所有先祖，全是農民。」
約翰路德所生的小男嬰在出生後的第二天就受了洗，因為那天 正好是聖馬丁日，所以就以這位聖徒的名字為男嬰命名。小路德出 生在貧窮的家庭裡，當時，父親為提升社會地位而力爭上游，一家 人過得非常節儉，家中節省下來的每一分錢都存起來作為約翰路德 建立熔煉爐廠事業的資本。這也就是為什麼約翰路德和瑪格莉特夫 婦在小路德只有六個月大的時候搬遷至曼斯費爾德（ Mansfeld ）鎮 的原因，這個城鎮能提供他們更好的從商機會。
馬丁路德在曼斯費爾德鎮度過童年時光。他後來曾用以下的 話語描述極其節儉的家庭生活和父母為整個家庭付出極大的犧牲： 「我的父親是窮困的礦工，我的母親辛苦地把從森林裡撿來的木 材，扛在背上搬回家。他們為了撫養孩子極為辛勤地工作。」然 而，這個生活在貧窮之家的男孩，註定要使成千上萬的人成為富有 者，當然，並不是世上的財富，而是使他們在上帝裡成為富有的 人。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人在回顧一生時，童年通常是一段無憂無慮、充滿歡樂並渴望 能再度擁有的時光。然而，馬丁路德的童年卻非如此，其中一個原
因是他的父母對兒女們嚴厲管教；除了路德之外，他們另外還有七 個孩子；他們並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他們肯定是愛孩子們的。現
今所存約翰路德的畫像之一就是他跪在路德床邊，熱切開口禱告， 祈求這孩子長大後能成為可敬的人，願意擔起向世人傳遞真理的負 擔。會為孩子禱告的父母必然是愛孩子的。
凡敬虔的父母沒有不強烈渴望教養兒女成為有用的人，所以 他們相信嚴格的管教是必然的，聖經豈不是說：「疼愛兒子的，隨 時管教」（箴 13:24 ）嗎？但是他們有時會超過箴言的界限，只要 孩子有一點點踰矩，就會受到極嚴厲的處罰，馬丁路德成年後，仍 然清楚記得父母對他的嚴厲懲罰，他說：「有一天，父親狠狠的用 鞭子抽我，我逃了出來，心裡很恨他。因為父母對我極嚴厲，我變 得非常畏縮，有一次，只為了一顆小堅果，母親狠狠的把我打到流 血。」然而，他深知父母對他的用心良苦，也為父母的嚴厲懲罰辯 解：「在他們內心深處，他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只是他們不 知道該如何分辨怎樣才是適當的懲罰。」當他自己身為父親後，他 從自身經驗中學會教養孩子需要在慈愛中有適度的嚴厲，因此，他 在教養孩子上給了我們這樣的金科玉律：「恩威並濟」。
路德的父母都是非常虔誠的羅馬天主教徒。當時中西歐地區 惟一官方法定的宗教，大致上就是那種讓人害怕、迷信，且不是出
於信心和愛的信仰。當時教會雖宣稱是基督教會，卻未能向教友表 明，信靠基督耶穌為罪人救主的人是何等蒙福之人。所以，約翰路
德和瑪格莉特以及曼斯費爾德鎮的學校老師們，雖然努力用基督教 的一切道理教導孩子們，卻只成功地在他們心中填滿了憂慮和懼 怕，這是因為他們對孩童描述的基督不是一位慈愛的救主，而是一 位嚴厲的法官。路德表示：「從童年起，每當我聽到基督的名字， 總是臉色發白並全身顫抖，因為我受到的教導是：我們必須要為自 己所犯的一切罪過做補償，可是因為我們無法有效改正自己所犯的
錯誤或行出讓上帝喜悅的行為，老師們就指示我們當向天上的聖徒 祈求，又要我們求告基督的母親馬利亞，懇求她使基督的忿怒遠離 我們，並祈求祂施慈愛憐憫我們。」
巫師、幽靈和鬼怪的恐怖一直縈繞著童年時期的路德，揮之不 去。圍繞著曼斯費爾德鎮的是一片黑森林覆蓋的陰鬱山脈，他想像 著其中必定都是光怪陸離的幽靈，可能隨時都會撲到他身上。他是 多麼迫切需要亮光啊！然而，無數的人們也同樣有這迫切的需要！ 當上帝最終把這「顯在耶穌基督面上屬上帝榮耀的知識之光」賜給 他之後，他便將拯救人的亮光照耀在無數人的心中。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路德六歲時，父親就帶他到曼斯費爾德鎮山坡上的學校就學。
約翰路德希望他的大兒子能有比他好的教育。這是一所以拉丁文教
學的學校，當時的學校教育是以拉丁文教導，所以路德在閱讀、寫 作、算術、音樂、歷史及宗教信仰上的學習，都是以拉丁文為主。
也正因如此，他非常擅於使用拉丁文。當時許多學生，卻因此只會 用拉丁文而忘了自己的母語，但路德沒忘記自己的母語，日後，他
1490年 約翰路德把兒子馬丁帶到曼斯費爾德鎮的小學
還將聖經譯成德文，使同胞得以認識上帝的道，並且為現代德語奠 定穩固的基礎。
上學的時光通常都是快樂的，往往也是童年中最歡樂的日子，
但是路德在此時期的學校生活卻不快樂，學校老師們都是暴君，他 們只會用藤條鞭策學生讀書，即便是天資聰穎且機警的路德，也吃 盡了藤條的苦頭。有一次單是一個上午，他就被老師用鞭子抽了 十五下。這樣的上學實在是沒有什麼樂趣可言，所以路德長大後， 腦中的這段求學時光，充滿了不愉快的記憶，他回憶道：「當時的 老師都沒有受過什麼專業訓練，他們就像劊子手一樣的殘酷。」然 而神奇的是，路德竟然沒有對書本、學校和老師深惡痛絕，也沒有 想要逃跑或遠離這一切。確實，他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因為上 帝的手一直護佑著路德，祂正藉此及其他經歷引導這個孩子，正如 我們後面會讀到的，以便在使世人得著益處且最重要的 即人的 靈魂得救的事工上，塑造他成為上帝合用的器皿。
The Story of Luther 我 們在上一章知道約翰路德雄心壯志想得到成功，他甚至
願意作出一切必要的犧牲以達此目標。但即便如此，他
也不至於因為自己的野心而忽略兒女的需要，或在生活中限制兒女 得到益處的機會。照理說，他大可讓大兒子路德出去工作幫助改
善家計，但他並沒有這麼做，相反的，他竭盡所能要路德得到最 好的教育。於是，他計畫讓路德完成在曼斯費爾德鎮的教育後，
送他進入另一所學校接受比較高等教育。他知道礦坑的監工彼得 瑞尼克（ Peter Reinicke ）有個兒子在馬德堡（ Magdeburg ）一所學
校就讀；馬德堡那兒的共同生活兄弟會（ Brethren of the Common Life ），是一個由神父和信徒組成的社團，他們辦了一所學校。這 個學校的學生不需支付任何學費，約翰路德當時也沒有餘錢可供路 德繼續接受教育，於是決定把路德送到那兒讀書。另外，兄弟會幫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助比較窮困的學生可以在教堂或有錢人家門前唱歌，以此賺得微薄 酬勞，作為個人的生活費。
這樣，路德在 1497 年就踏上前往馬德堡的路；馬德堡離他的家 約有六十英里遠，這是他第一次長途旅行。就現今而言，這段距離 一點也不遠，但在當時，卻是個漫長的旅程。這也是他第一次到大 城市；位於易北河畔的馬德堡市約有四萬居民。他和其他同學一起 在課外時間挨家挨戶以四部和聲方式唱頌聖詩，得到一些施捨。路 德自己曾描述他們在這方面的一段回憶：
「有一天，教會慶祝基督的誕生時，我們正一起穿梭於附近的 村莊中，挨家挨戶用四部和聲唱著那些很熟悉慶祝誕生在伯利恆嬰 孩耶穌的聖詩。我們在一戶農民家門前停下來，這棟房子孤伶伶的 矗立在這村莊的盡頭。這家的農夫聽到我們唱的聖誕詩歌，從屋裡 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為我們預備好的食物，用他那尖銳的嗓門和 刺耳的聲音喊著說：『孩子們，你們在哪兒啊？』我們都嚇壞了， 拔腿就跑。事實上，我們應該沒有理由害怕，因為這位農夫不過是 出於善意想幫助我們罷了。但是，因為過去學校老師慣用威脅和嚴 刻的方式管教我們，我們的心因而變得非常膽怯，以致於突如其來 的恐慌掌控了我們。最後，還好這位農夫在我們身後不斷一直呼喊 我們，我們才停下來，忘了本有的恐懼，回頭朝他跑了過去，並從
他手中接過他為我們預備的食物。由此可見，一旦人的良心感到內 疚和惶恐時，就會開始懼怕，想要逃避。像這個例子，我們甚至對
給予我們幫助以及甘心樂意為我們付出一切的朋友們，都會感到畏 懼。」
在馬德堡期間，少年路德對乞討修士的生活有了深入瞭解； 他看到的景況不期然地預示了不久之後他要做的事，路德說： 「我十四歲時到馬德堡去讀書，在那兒我親眼見到一位安哈特
（ Anhalt ）王侯⋯⋯他身穿修士斗篷站在路上乞食。他就像一頭驢 子般，扛著麻布袋，這麻袋重得讓他不得不彎著身子行走，而走在 他身邊的同伴身上卻無任何包袱，一派輕鬆的樣子。這位王侯可以 為這世俗嚴厲聖潔觀念作榜樣。因修道院的弟兄一直恐嚇他，所以 他就像一般的兄弟一樣，承擔了所有修道院的各種修煉，包括禁 食、看守又克制自己的肉身，以致於他看起來像個骷髏，全身只剩 下皮包骨。真的，不久之後他就喪命了，因為他再也承受不了這樣 嚴苛的生活。總而言之，無論誰看到他都會同情他，並且也會對自 己所擁有的世俗工作感到羞愧。」
由此可輕易看出馬丁路德在馬德堡的生活過得並不怎麼好。一
個十四歲的男孩其實還是非常需要父母的照顧和關心，但在這樣的 情況下，是不可能得到的。加上食物的缺乏及飲食不定，使得這個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正在成長的孩子變得非常虛弱。有一天，他生病發高燒，卻因為當 時普遍存在的錯誤觀念而被禁止喝水。最後，他的喉嚨渴到讓他無 法再忍受，就在所有人都上教堂時，他獨自一人爬到廚房，為自己 倒滿冷水喝下，然後再拖著身子回到自己床上，好好睡一覺。醒來 時，身體狀況已經好轉了。
無論如何，遠在家鄉的約翰路德必定已經知道他的兒子在馬德 堡過的生活，所以還沒滿一年時間，他就帶路德離開馬德堡，並把 他轉到位於埃森納（ Eisenach ）鎮的聖喬治學校去唸書。路德稱埃 森納鎮為「那親愛的城市」，日後路德每提及這個城市就會如此稱 呼它，他在這兒得到了先前所缺乏的一切，除了一件事 關於救 主的知識。直到日後他才發現。
埃森納鎮在瓦特堡（ Wartburg ）山腳下，瓦特堡在當時已是出 名的地方，多年後，它因路德而更加聲名大噪。現在這十五歲的男 孩離家更遠
埃森納比馬德堡多二十五英里遠。埃森納是路德母 親的家鄉，路德的父母期望那兒的親戚能照顧及幫助路德所需，可 是事與願違，或許是這些親戚自己都很窮，以致無法多供應一張 嘴，於是，路德不得不再一次為自己想辦法，他起初在埃森納鎮的 生活和在馬德堡所過的日子沒有太大不同，他再次為了食物走上街 頭唱詩歌，這也是說他常常是處於飢餓狀態，因此變得體弱多病。
可是他沒有因此灰心，他在日後提到這段時光，說：「請不要鄙視 在街上唱詩乞求些許食物的男孩們，我也曾做過這事⋯⋯。我曾經
是個可憐的乞丐，如今，靠著我的筆，我來到了如此地位，所以就 算是土耳其皇帝，我也絕不會和他交換身分。然而，若我沒有上過 學，沒有學習寫作的話，就絕不會有今日的我。」
有一天，他和同伴們被三個家庭拒絕於門外，連一分錢甚或一 片麵包皮都沒得著，雖然他們的心情都很低落，卻仍堅忍不懈繼續 努力嘗試，他們來到鎮上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宅門前唱詩，忽然大門 敞開，男孩們都受邀入內享用主人為他們預備的食物，甚至，這間 大宅的美麗女主人還邀請路德從此以後就隨她住下。這位女士是俄 舒拉科塔（ Ursula Cotta ），是鎮議員康瑞德科塔（ Conrad Cotta ） 的妻子。她可能被路德甜美悅耳的歌聲並他真摯的態度吸引，於 是，這孩子在異鄉找到一個家，他在這兒受到極佳的照顧，也學到 文化和教養的內涵，最重要的是，科塔夫人給予他的母愛，使他的 心敞開，他永遠都沒有忘記她的仁慈。後來，因著感念科塔夫人， 他如此讚美她：「世上沒有什麼要比擁有敬虔之心的婦女更甜美 了。」
The Story of Luther 此後，少年路德的生活呈現出新色彩，他全心全意的專心學 習，在課業上穩定又快速的進步，在語言方面也有很好的表現，內
心充滿的喜悅和快樂不時從他的歌聲中流瀉出來。不僅如此，他還 會寫詩，這樣的恩賜使他日後成為基督新教聖詩之父。愉快、開朗 的性格使他深受同學和老師們的喜愛。
在埃森納時，他有幸得到良師的教導，其中有個關於約翰特雷 伯紐斯（ John Trebonius ）的故事。他是路德最喜愛的老師，是一
位博學之士，習慣在走進教室時，舉起他的四角帽（在教會中所戴 的帽子）向學生致意。他如此有禮的對待學生，原因就如他所言： 「這些男孩中有些人長大後，上帝會用他們擔任市長、校長、博士 及法官等等職務服務人群。雖然，我們現在還看不到他們未來的成 就，但仍應尊重他們，這才是正確的態度。」
有一次，耳弗特大學一位著名教授來校參觀，路德被指派以 拉丁文致歡迎詞。這位著名的訪客對他留下極佳印象，這位紳士 對特雷伯紐斯說：「閣下，這學校在你的帶領之下，教學成效顯 著，成績斐然，真是所優良的學校！多多關照那個叫路德的孩子， 他身上有些特別的天賦，務必要好好栽培他上大學，把他送到耳 弗特（ Erfurt ）我們的大學來吧！」他又對路德說：「孩子啊，上 主賜給你特別的恩賜，你要忠心使用這些恩賜服事祂。當你準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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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並希望來我們耳弗特大學就讀時，要記得那裡的楚魯維特博士 （ Jodocus Trutvetter ），他會是你的好友，到時要記得去找他，他 必會親切接待你。」
難怪路德會喜歡埃森納這個地方，並稱之為「親愛的城市」， 他在這兒得到了愛的關懷、第二個家、課業上的好成績，並深得眾 人喜愛。「他在這兒遇到帶刺的事少，如玫瑰般美麗順心的事多； 然而，沙崙中的那朵玫瑰他尚未找著！」奇怪的是，這個年輕小伙 子，雖在一個屬教會的家庭中成長，在教會所屬的學校中接受教 育，但直到十八歲都還未找到他的救贖主。究其因，乃是當時的教 會已墮落敗壞，教會只教導屬人的吩咐（參太 15:9 ），而非教導引 罪人歸向基督的福音。
少年路德非常幸運，他的父親靠著勤奮工作、節儉持家及誠實 等美德，使他在經濟上達到富足，所以他有能力在路德從埃森納的 聖喬治學校畢業後，送他到耳弗特大學就讀。現在，約翰路德對他 的大兒子抱持更大的期望了，約翰路德已成為曼斯費爾德鎮四位議 員中的首席議員，他認為兒子路德一定要成為律師才行。這位父親 為他的兒子提供了必要的學費，而路德於 1501 年的 5 月也正式被大
學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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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需佔用太多篇幅詳述他在大學時期的表現，他大致上用 了四年時間努力求學，最終在 1502 年獲得大學文學學位，並於三年 後獲得文學碩士學位。
1504 年的復活節的時候，他在返回曼斯費爾德家的路上，發生 一個意外，他不小心被自己配帶的短劍刺傷 當時的學生都流行 隨身配帶短劍。在醫生到達之前，他幾乎因失血過多而死，晚上他 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他甚恐懼就向童貞女馬利亞禱告祈求幫助。之
後他回顧此事時對朋友們說：「倘若我當時死了，我所信靠的大概 就是馬利亞的救贖吧！」
路德當時所學習的一切，都沒有幫助他認識到那位為救贖世 人，來到這世上的救贖主！
奧古斯丁修道院
的修士
事在人，成事卻在耶和華！約翰路德一直很盼望他極具
天賦的大兒子成為偉大的法學博士。馬丁路德也沒有辜
負父親期望，非常努力讀書，盼望能完成父親的夢想。儘管如此，
人的命定都在上帝手中，祂對馬丁有其他的安排。一個極為突然且 具決定性的變化，就這樣發生在年輕的馬丁生命中。
路德在埃森納及耳弗特享有一切美好的學習和快樂之際，心裡 卻隱約有著一絲恐懼和不安，他覺得自己無法與上帝和睦共處。雖 然他是個孝順的兒子，也是個勤奮的好學生，但他不確定上帝是否 會恩待他，他害怕自己的軟弱和缺點會讓自己在基督的審判座前被 定罪。死亡與審判臨到自己身上的想法，使他心中充滿恐懼，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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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再加上接連兩件對他極為重大的事件，促使他踏上改變人生 的一步，而這個改變不僅粉碎了父親對他的期望，也改變了自己整 個生涯規畫。
第一件事是有一天，他知道一位摯友猝死的消息。他震驚又 極激動不安，他問自己：「要是這發生在我身上，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任何警訊，就這麼走了，我會怎麼樣呢？」
第二件事是一個夏天，他返家探望父母。在他回學校的路上， 離耳弗特不遠的地方突然一場猛烈的暴風雨來襲，附近卻沒有可以 躲避之處。當時雷電交加，突然間，一道閃電打在地上，差點就擊 中路德。他驚恐萬分的跪倒在地上，心想自己的死期到了，他覺得 自己就要永遠滅亡了。在恐懼不已中，他向礦工的守護聖徒大聲喊 叫發誓：「親愛的聖安娜，求你幫助我！你若幫助我，我答應你一 定會做修士！」獲救之後，他就照著自己的承諾走進修道院成為修 士。
路德一回到耳弗特，就立即開始進入修道院的準備工作。 1505
年 7 月 16 日晚上，路德邀請幾位他的至交參加告別聚會，並在聚會
中宣佈他將要做的事情：「今日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此後，不再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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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都極為錯愕並且努力勸阻他，但全都徒然，路德已經 下了決心，不可能回頭。翌日早晨，他們表情肅然的陪著路德到了
位於耳弗特的聖奧古斯丁修道院（ cloister of St. Augustine ），在那 兒含淚道別，接著，冷清的修道院大門就在他身後關了起來。這位
前程似錦、天賦異稟的文學碩士，就這樣自願隱居在修道院中。然 而，他從修道院出來的時候，會是一個全新且截然不同的人。
現在，路德身處修道院中。但是，修道院到底是什麼呢？修 道院或稱為隱修院，是藉著一種有紀律的生活方式避免與邪惡世界 接觸，並且渴望撇下這世界一切服事上帝的人的家。凡想要成為修 道院修士，包括女性修士就是修女，都必須在修道院中立下三種誓 約：獨身（終生不婚）、貧窮（拋棄屬世一切財物）以及服從（修 道院或教會）。修道院的生活全依極為嚴格的院規安排：睡覺時 數、勞動時數、禱告、默想及學習等時間都有限制和規定，此外， 為了讓他們能禁慾苦修，又規定了某些操練例如禁食、自我懲戒、 卑賤的苦工⋯⋯等等。
這種修道院的生活方式在路德之前就已經在教會中實施千年。
雖然這種服事上帝的方式並不是建立在正確的觀點上，但上帝仍有 其方法和途徑使用修道院制度，以達到某些好的目的。在中世紀初 期，修士一直都是教會中最主要的宣教士；修道院起初也一直是年
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
輕人受教育的地方。在印刷術傳入歐洲之前，修士們耗時費力複製 聖經、其他典籍和著作，為後代保存了這些寶貴的資產，所以，概
括而言，早期修道院確實為人類帶來許多福祉，中世紀時期，所有 偉大的男人與可敬的女人，都是在修道院中接受栽培或接受來自修 道院內教師的教導。
可惜，這些修道院後來都變得有錢與極具影響力，貪腐敗壞的 情況也就逐漸滋生惡化。為解決此一弊病，就再將一些新的制度例 如托缽修士（ mendicant friars ）等，引進修道院。但即使如此，這 些新制度也無法改變修道院體制的邪惡本質，毫無疑問，這些邪惡 本質就是：修士和修女被視為是「上帝的聖徒」；修道院的生活是 最聖潔的生活方式；人能藉此方式，在上帝面前為自己和別人賺得 特別的恩典；修道院被認為是人必定可以進入天堂的坦途。
這也就是路德為什麼要成為修士的原因。他進入修道院就是 期盼自己能變得聖潔，從而能確認自己必會得著永生。後來他曾表 示：「我當初作修道誓言的目的是為了自己靈魂得救。進入這屬靈 階級，不為別的，就是要在永恆中服事上帝並討祂喜悅。」
路德在未諮詢父母的意見下就逕自決定進入修道院，直到進了 修院，他才寫信告知父母。他父親極為生氣，寫給路德的回信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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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表達他的不滿，並要撤銷對路德的一切支持，也不再對他表達父 親的關愛。日後路德說：「我的父親知道這事後幾乎要瘋了，他對
我非常不滿且不答應這事。他在回覆我的信中對我所說的話，足以 顯示他有多麼生氣，而且還要斷絕我們日後的一切關係。」儘管父
親從未贊成兒子所做的事，但是父子間的關係後來還是和解了，路 德告訴父親他遭遇的那個打雷意外促使他下定決心立下那個衝動的
誓約。約翰路德只簡短的說：「那大概不是從上帝而來的徵兆，乃 是魔鬼迷惑你的伎倆！」
路德在修道院試用期間時，其他修士都滿心歡喜接納他的加 入，修道院有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學文學碩士加入，是件榮耀的事； 但與此同時，他們又想向路德表明他所擁有的一切學識和世俗地 位，並沒有比他們這些修士更為崇高，所以，他們把必須完成的卑 賤苦差事都交給他來做。就這樣，路德在修道院裡不得不做搬運 工、幫人開門、關閉大門、幫修道院的時鐘上發條、清掃小教堂的 地板以及刷洗修士寢室地板等工作。他做完這些事後，他們又給 他一個麻布袋吩咐他到外面去挨家挨戶乞討食物和禮物，好為修道 院所用。這些都是艱辛、受盡羞辱的苦差事，可是路德完全沒有退 縮，因為他認為若不這麼做，如何能在上帝面前成為聖潔呢？既是
這樣，他個人的感受或別人的看法又有什麼重要呢？
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
修道院一年試用期結束後，路德正式成為修道院中一員。他 在那兒立下作為修士的三個誓約，並選一個新的名字叫奧古斯丁，
以此表明他的舊生命已逝，新生命於焉誕生，修道院的同伴們告訴 他，他現在就和剛剛受洗的孩童一樣潔淨。
自從成為正式修士後，路德就以全新的熱忱專注於學習，特別 是在研究拉丁文聖經這方面。他常認真鑽研修道院中一本大版面聖 經，這本聖經擺在圖書館特定位置，鎖上鐵鍊以免被人偷走；因為 這樣的書籍在當時是極為昂貴的。除此之外，他也開始學習聖經原 文即希伯來文和希臘文；這個基礎讓他在日後可以送給他的同胞一 份禮物 德文版聖經。
不過，他做的這一切深入研究，都得在完成修道院的常規任務 以及必要的休息與放鬆的時間外才能進行，曾經，連續七個星期他 幾乎不曾闔上眼睛睡覺，儘管如此，他仍然非常認真，一絲不苟的 履行他應盡的職責，另且還加上禁食和禱告等，這讓他日漸消瘦成 為皮包骨。後來他這麼說：「那時的我，確實非常敬虔，謹守修道 院一切規定，嚴謹程度非我言語所能表達。若有任何一個修士可以 因遵行他所立的修道誓約而上天堂的話，那一定非我莫屬，所有知 道我的修士都可以為我作證。如果這情況一直持續下去，鐵定那些 苦修、守望、禱告、閱讀及其他苦工，很快就會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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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他內心卻仍未感受到自己所渴望獲得的那種聖潔， 他的良心沒有平安，反而越來越能感受到詩人所表達的至高無上的 真理：
就算我努力要成為正直、公義，並忠心於祢， 但我知，我仍舊是個罪人。
當他更多探究聖經的話語，就更多瞭解自己邪惡的內心，也 就覺得越加遠離那完美境界的標準，路德說：「我發現，在上帝眼 中，我是個罪大惡極的人，我不認為我能用自己的行為彌補我所犯 的罪。」又說：「我折磨自己到幾乎要死的地步，為的就是要讓我 那憂慮不安的心和良知能得著平安，但黑暗緊緊圍繞我，我得不到 任何平安。」「每天我都去懺悔，但那對我都沒用⋯⋯。我就對自 己說：『瞧，你仍是個好忌妒、沒耐性又易發怒的人。唉！你這壞 人，就算你進了這神聖的修道院，也無任何益處啊！』」
然而，靈魂深處的黑暗包圍著他時，一道屬天的亮光卻為他帶 來安慰。雖然教會長久以來一直忽視不去教導福音的完整性和純正 性，但上帝並未讓這個救贖真理完全喪失；縱使這個活水泉源已被 宛如石子和野草般屬人的道理和毫無意義的迷信堆滿和阻塞，但這 活水泉源也從未停止流動，所以，仍有「未曾向巴力屈膝的以色列
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
人」存在，約翰施道比次（ John Staupitz ）是這些忠心敬虔者中的 一位，他是奧古斯丁修會（ Augustinian Order ）的教區長。
這位敬虔的長者受到馬丁路德吸引，並且視他為好友，而路
德也會對他吐露自己的憂慮和煩惱。有一天，路德內心覺得無比沉 重，施道比次對這位年輕朋友說：「你為何用這些想法折磨自己 呢？看哪，耶穌基督的傷痕、流出的寶血，都是為了你啊！上帝的 恩典就在這兒向你顯明⋯⋯投向救贖主的懷抱吧！信靠祂⋯⋯祂之
所以成為人，就是要將上帝恩典的確據賜予你。」
雖然這些滿了祝福和福音意涵的話語並沒有立即進入路德心 中，但這道屬天亮光最終還是像正午的陽光強烈照進了他的靈魂。路 德晚年時寫道：「若無施道比次博士，或者正確的說，若上帝沒有藉 著施道比次博士幫助我脫離我所受的試煉，我早就淹死在當中了。」
1507 年，路德按照他所屬之修道院的規定，按立為神父。
他的父親與他幾位朋友出席這個儀式，並送給他的兒子二十個 金幣作為禮物。在為路德舉行的筵席上，他仍試圖說服父親進入修 道院學習這事是明智和崇高的舉動。但是老約翰路德沒有被路德說 服，只簡明扼要的回答路德說：「你在聖經中難道沒有讀到『你應
The Story of Luther 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
聽從你的父母』這樣的教導嗎？」
約翰路德雖然心已軟化，但仍是不能接受路德所做的事，然而 這位允許路德進入修道院的上帝，已經在幫他預備一條出路。
我那愚鈍、偏離的目光，
對祢的道路一無所知。
但我靈魂深信並承認，
祢一切的道路全為義路。
The Story of Luther 大學教授 4
登堡（ Wittenberg ）位於耳弗特東方大約七十英里、距
北方六十英里的位置，在十六世紀初，它是個「小型、
老舊、簡陋和充斥著低矮土屋，比較像個小村莊而不像個城市」的 地方，人口不到三千人，豬、牛和鵝等動物經常在鎮上遛達。這裡
既沒有鋪設平整的街道，亦無方便的人行道，但此地早已被撒克森 地區的選侯與治理者智者腓勒德力（ Frederick the Wise ）選定為一
所大學的所在地，這所大學是他於 1502 年所設立的。
奧古斯丁修會教區長約翰施道比次接到選侯指示要為這個大學 挑選適當人才擔任教授。馬丁路德當時被暫時指派到那兒講授哲學 課程。 1508 年，大約在被按立後的一年半後，他到了威登堡，那年 他二十五歲。隔年春天，他獲得聖經學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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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登堡時，路德在施道比次的建議下，開始在當地的奧古斯 丁修道院小教堂裡講道。他的講道很吸引人，有位學者聽了路德的 講道大受感動，說：「這位修士強過所有的博士，他將帶來新的教 1509-1512年 路德在耳弗特大學授課
義，並且改革教會，因他以先知和使徒的著作為其立場，並倚靠基 督的話語。」
然而，就在同年，路德的上司把他調回耳弗特大學任教，他從
1509 年直至 1512 年都一直在那兒教書。在耳弗特教書時期，他有一 次在旅程中所見到的一切，讓他留下畢生難忘的印象。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那時聖奧古斯丁修會內部起了紛爭，有人 主張必須差派代表至羅馬將此事稟呈教宗。被指派執行此任務的人 是紐倫堡的約翰馮梅赫倫（ John von Mecheln of Nuremberg ），馬 丁路德收到修會命令要與馮梅赫倫同行。這趟旅程並不舒服，他們 需步行，而且當時正值冬天。雖是如此，路德仍欣喜萬分，這麼一 點艱難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他將有機會看到當時人們心目中的聖 城羅馬，它代表一切的價值和尊榮，是神聖的教宗陛下、基督王國 的頭、耶穌基督代理者的家！
這是一趟需步行幾百英里的漫長艱辛之旅，他們行經無數大城 小鎮，翻越高山，跨過暴漲溪流，還渡過許多陰暗沼澤。他們的身 體常感疲憊，腳也痠痛，一度，因他們遇到的麻煩，路德對於是否 能抵達目的地覺得絕望，他回憶當時的情景說：「在去羅馬途中， 有一晚我與同行的弟兄二人都極度疲憊，在窗子大開的情況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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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早上約六點左右。我們醒來時，額頭上滿是霧水，我們那 天頂多只能行走個四到五英里的路程，而那時我們又受口乾舌燥之
苦，對酒感到厭惡，惟渴望有水可喝，可是那裡的水是有毒的！終 於，因為兩顆石榴，使我們又重新充滿活力，上帝用這極好的水果 救了我們的命。」
他們在一個山丘頂上，終於看到座落於台伯河平原上有眾多圓 形屋頂、尖塔和塔樓的偉大七丘之城。路德看到此景，心中充滿敬 畏，他跪在地上大聲呼喊說：「萬福神聖的羅馬城！你至為神聖， 因你裡面淌流著眾殉道者的鮮血！」
這兩位行旅者就在這城裡找了間修道院暫住了下來。他們用 最快的速度把交付他們的公務處理完畢，然後路德就有機會遊覽羅 馬各處。整整四個星期，他到處參觀，這裡許多事情都讓他印象深 刻，但也有一些狀況讓他遺憾失望，他發現，這裡並不如他想像的 是個極聖潔的地方 是一個聖徒的城市。他在各處見到的景象， 正好都與他的想像背道而馳，這裡有一種追逐名利的氛圍、玩世不 恭的態度，對罪惡和不道德的事視而不見。他聽聞關於一位前任教 宗所過的邪惡生活，這讓他震驚萬分，他也聽到許多神職人員和修 士用藐視和嘲笑的態度對待他們經手的聖工，他們用毫無情感、機 械式的態度履行應盡的職責，敷衍了事。所以，日後路德忿怒的表
示：「聖城羅馬啊！的確，眾聖殉道士與所流的血使你成為聖城， 但你的神聖已經支離破碎；而且魔鬼已將教宗擺弄於其上⋯⋯」
「若真有地獄，這羅馬城就建造在它上面！」又說：「孩童在大街 上唱的，不就是這類熟悉的歌詞嗎？」
全世界污穢處所之中， 最最污穢之處是在羅馬 他拜訪了許多修道院和教會，甚至自己也主持彌撒，多年後他 說：「我那時幾乎希望我的父母已不在人世，因為當時我十分確信 在羅馬可以為他們禱告，使他們就此脫離煉獄。」當時，有一個地 方特別吸引路德，就是至聖所小教堂（ Sancta Sanctorum ），這裡 有一個二十八層的階梯。根據傳說它原是彼拉多在耶路撒冷的衙門 臺階，這些臺階也是耶穌在受難期間走過的臺階。前任教宗曾宣布 凡用膝蓋爬上這條聖階的人，其罪就能獲得赦免，每爬過一個臺階 就能獲得九年的赦罪；在爬行時，人們則須一直重複某些禱文。成 千上萬的朝聖者都來過這裡爬這條聖階，當時仍擔憂自己靈魂未來 歸途的路德當然也不例外。
他用膝蓋開始往上爬行時，內心卻產生疑惑，他心想：「如果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那麼我就仍活在罪中啊！我怎麼知道這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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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0年 路德用膝蓋爬上羅馬至聖所小教堂的階梯
產生功效呢？」他的行動並沒有為他帶來期盼的平安。路德的兒子 保羅後來曾寫道，他父親正用膝蓋在聖階上爬行時，他想到了聖保 羅說的話：「義人必因信得生」。
路德是否在當時領悟到這節經文的重要性雖仍值得商榷，但那 節經文卻是照亮他心靈的另一道曙光。
回到耳弗特的路程還算平順，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路德已看 到他心中嚮往的羅馬，也很高興有機會見識到羅馬的一切，但卻不 一定要再去。後來他曾這麼說：「給我十萬元也比不上我去羅馬一 趟的經驗，不然我就對不起教皇了。但是，我們依然要將我們所見 所聞的說出來。」
路德在耳弗特又待了一年之後，就又被調回威登堡教授神學課 程；這是路德內心一直期望的。他在神話語上的勤奮研讀，將驅使 他持續更深的進入那救恩的知識，就是認識那位聖經的中心 耶 穌基督這位救主。他不久就將學到在人得救贖的事上完全信靠祂。
但在此之前，一個新的榮譽先臨到他： 1512 年 10 月，威登堡 大學授予路德神學博士這個光榮的學位。我們從路德得知兩件與此 有關的事，他說：「我成為博士時，尚且還不認識福音的光。」以 及：「我馬丁博士，乃是被召並且不得不成為博士，這並非我的選 擇，而純粹是出於服從。因此我必接受這個博士學位，並宣誓我必 忠於我所愛的聖經，誠實且純正地宣講聖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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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認真看待自己的宣誓，而且他非常認真鑽研聖經的話語， 這道最終使他得著了在基督裡得救的信心。對於這點，我們可從
他在 1516 年寫朋友喬治施巴拉丁（ George Spalatin ）的信中清楚知 道，他寫道：「我很期待知道你的靈魂如今是處在怎樣的光景。你
學會了鄙視自己的義，只單單信靠基督的義嗎？很多人至今都還不 認識上帝的義，這義早已豐富且白白地在基督裡賜給了我們，但他 們卻努力行善，並倚靠自己的功勞賺取上帝的義。你在這兒的時 候，心中充滿了這種嚴重的謬誤，而我那時也是如此，即便是現
在，我都必須對抗這謬誤，且永不停止。因此，我親愛的弟兄，務 要學習基督並祂釘十架的事，學會對自己絕望，並對祂說：『主耶 穌啊，祢是我的義，而我是祢的罪。祢已承擔我所有的一切，並將 祢所擁有的一切賜給了我。』」
雖我用盡一生行善， 但我知永不能補贖我所行的一切。
儘管我的罪如夜晚般漆黑， 我卻膽敢來到祢的面前， 因我信靠的是祢的兒子。
一
位著名的史學家介紹直接引發教會改革運動的事件：
「那時在德國民間有股強烈的躁動不斷蔓延開來。羅
馬教會在世上開拓了一個廣大的市場，從購買的群眾和販賣者的 叫喊和所開的玩笑看來，倒不如稱這兒為市集，只不過這個市集 是由修士們所經營。他們在此所吹捧並降價求售的商品，據他們 自己說就是靈魂得救。」
事實上，這位史學家所指的這種邪惡買賣，並非一夜之間出現 於教會中，它是經過幾個世紀的時間，由那些不知不覺潛入教會並 隨著時間不斷成長壯大的謬誤所造成的結果。
幾個世紀以來，在路德改革之前，這種謬誤已儼然成為教會趨 撼動世界的一記重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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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亦即當基督徒犯了某些罪大惡極的重罪時，必須要完成神職人 員對其量身訂製的補贖，否則就無法恢復其原本在教會中優良信徒
的身分。過了一段時間後，教會又教導這些補贖行動可用對價方式 償付，亦即可用金錢或用土地或用其他禮物等方式支付給教會，又 或者藉由一些特別的工作也行，例如加入聖戰從穆斯林手中奪回聖 地。這種對悔罪的寬恕諭令就稱為贖罪券。贖罪券最初僅僅是針對 教會宣布的那些懲戒，可是一段時間之後，它又有了進一步演變： 就是教會亦可藉由贖罪券，使人從煉獄之火的折磨中獲得解脫。雖 然，教會在有關特赦的官方聲明中，並沒有完全忽視人必須懺悔自 己所犯的罪以獲取赦免，可是贖罪券非法買賣的結果，使一般百姓 皆認為他們買到的「不單是過去所犯罪行全都一筆勾銷且得到赦 免，而且同時還買到犯更多罪的自由。」不斷湧向這些贖罪券市集 的消費者得到基本信息就是：「為了錢，聖彼得必會大開天堂之 門，並保證購買者能進入天堂。」
事實卻是教會容許這種讓人悲哀的作法，讓我們看到當時教會 的光景：教會已遠遠背離福音，變得極為腐敗，以致各種邪惡活躍 其中。這並不表示當時教會中沒有真基督徒，上帝必定會在這世上 為祂自己存留見證的人，然而，教會的領袖卻仍在錯誤中。為此緣 故，教會百年來都不斷聽到這樣的呼聲：「教會需從頭到腳徹底改 革」。
這裡指的教會的頭，不是指著基督，雖然，基督才是祂教會真 正且惟一的頭；此處指的乃是教宗，他被視為是基督那可見的頭和
代理者；歷代的教宗有許多是邪惡且兇殘之人，有些甚至不接受聖 經為真理。
此時的教宗是利奧十世（ Leo X ）。他七歲時就作神父，十三
歲成為樞機主教，三十八歲坐上教宗寶座，他說：「既然上帝已 將這教宗權位賜給我們，我們就好好的享受它吧！」從他說的話 就可知他所相信的是什麼。有一次，他興奮得大喊：「我們杜撰 的基督的故事，竟然讓我們賺到了這麼大筆的錢啊！」路德也提 到一件與利奧有關的事：「他會叫兩個小丑在他桌前辯論靈魂不滅 的議題當作他的消遣。這兩人就此議題一人作為正方，另一人為反 方，最後，利奧對持靈魂不滅論點的人說：『雖然你提出非常好的 理由和論據，但我認同的卻是另一方提出的我們會像野獸般死去的 論點；因為你的道理讓我們覺得鬱悶悲哀，但他的道理卻使我們心 安。』」
對於這樣的教宗，不用期待他對教會及其信徒的福祉會有多關 心，他花錢如流水，放縱自己享受一切奢華，並培養自己在藝術和 科學上的喜好，而這方面的研究，當時也正蓬勃發展中。為了籌措 這樣的款項，他就兜售教會中的職位，因此，他讚揚贖罪券。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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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羅馬興建一間新的聖彼得大教堂，急需用錢，這正好也成了 幫助他在享樂上取得花費的好藉口。募集這筆資金的最佳方法就是
販售贖罪券。負責在德國某些地區銷售這些贖罪券的，是一位惡名 昭彰的道明會（ Dominican
）修士約翰帖次勒（ John Tetzel ），這人
沒什麼良心，非常能勝任這項任務。
帖次勒和助手所到之處都受到熱烈歡迎，大批群眾來到他們聚 集的地方，他們把教宗頒布贖罪券諭令，放在一個用華麗緞子或金
布包裹的軟墊上。以下為贖罪券之內容：
贖罪券 奉教宗之名終生受用 基於使徒所賦予我的權力，我赦免教會對你判定的一切斥責、
判斷、懲罰，這些均本為你應受的。除此之外，亦赦免你曾犯的一 切暴行、罪孽、過錯，無論這些罪是多麼重大和可恥，也不論是出
於什麼理由而犯，甚至必須由我們的至高聖父，教宗，來處理的案 件亦然。我塗抹你一切不道德的污點並所有惡跡，我亦免除你在煉 獄中本應承受的一切刑罰，我允准你再度參與教會中所有的聖禮。
我亦再次將你納入這成聖者的團契，並重新將你復歸至你領受洗禮 時當下的無罪和潔淨狀態。所以在你死亡的那一刻，罪人進入折磨 和懲罰之處的大門就會關閉，那引領你進入喜樂天堂的大門，也必 要為你敞開。若你仍存活在世，這恩典必永不改變，直到你生命的 終了。奉聖父的名，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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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次勒用了各種不同論調販賣他的商品，其中有一個這麼說： 「來，來，來，你不願意投資個十元、五元，甚或一個硬幣使你的
罪都得赦免，並使你從煉獄的恐懼中得到解脫呢？」他甚至還引誘 人為已逝的朋友或親戚購買贖罪券。他重複著某個順口溜，好讓一 般老百姓熟悉，這順口溜的說法類似這樣：
錢幣叮噹落銀庫， 靈魂立從煉獄出。 帖次勒又誇大其詞的對人說：「難道你沒有聽到你親愛的父母 在對你大聲呼喊：『可憐、可憐我們啊！我們正處在極度痛苦中， 你只要付出一點微薄的金錢，就能救我們脫離這痛苦並重獲自由。
我們生了你，又培養、教育你，當你能如此輕鬆解救我們時，卻還 硬著心腸並殘忍的將我們繼續留在火焰中焚燒嗎？』」
所有單純、無知、易受矇騙的人，如何能拒絕這種迫切的懇求 呢！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對帖次勒的工作有好印象，選侯智者腓 勒德力就明令禁止在撒克森地區販售贖罪券。此時的路德身分不僅 是大學教授，同時還負責威登堡教會的講台和告解事工；好幾次在
講道時，他對販售贖罪券這事深表反對，他指出當他們在販售贖罪 券時，完全沒有提到罪人應為罪憂傷、悔改等等，他說：「那時，
我是這裡的牧師，一個年輕的博士，內心充滿熱情且熟諳聖經內 容。當我發現有許多人從威登堡跑到澤道伯克（ Juterbock ）和采爾
布斯特（ Zerbst ）這二個鎮上去買贖罪券時，我就開始在講道中極 溫和地對眾人宣講其實還有比購買贖罪券更好的事可做；就是：凡 悔改的，就能領受罪得赦免，此乃藉由基督犧牲自己並流出寶血而 得的，並出於完全的恩典白白地賜予人，無須用金錢，什麼都不需 要。」
可是，只要威登堡的所有居民一有機會購買贖罪券，無論是 這位睿智選侯的禁令或是這位年輕有學識的教授的講道，對他們都 無效。當精力旺盛的帖次勒在澤道伯克鎮（距撒克森區邊境二十英 里）擺上他販賣贖罪券的攤位，就有人快快的趕去購買贖罪券，然 後等他們返回威登堡後，就要求路德承認他們購買的這些贖罪券的 功效。
路德正面臨一個他認為非常嚴重的問題，他該如何處理呢？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且非常仔細研究了這個問題，然後，他採取了行 動。那是怎樣的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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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7年 路德將95條論綱釘在威登堡教堂的門上
路德不認為自己一人可以解決如此事關重大的問題，不過， 他覺得若能吸引大學中學識淵博者，共同深入探究這個問題所涉及
的各個層面，肯定就能找著一個令人滿意的解決之道。該如何把這 個問題呈現在他們面前呢？這一點都不困難，按照當時慣例，遇此
情況，所要做的就是把需要討論的問題論綱或提案，張貼在城堡大 教堂（ Castle Church ）的門上，可以在每個星期五舉辦的公開辯論
中使用。於是，馬丁路德預備好了他的論綱，一共有九十五條，於 1517 年 10 月 31 日中午，拿著鐵鎚和釘子將它們張貼在適當之處。
他知道，隔天也就是諸聖日，凡來到教堂聚會的人必定會讀到他張 貼的內容。以下是路德在那天發表的眾所周知的論綱中其中一些條 文，譯自拉丁原文：
1. 當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說：「你們應當悔改」這等話語時， 其意為：信徒一生都應為其罪過悔罪。
2. 「悔罪」這詞不應理解為是一件「補贖聖事」，即神職人員 照其職責所施行之告解和補贖行為的聖事。
5. 教宗除了憑其職權或教會法規，賦予他職責內所能免除的那 些刑罰之外，他既無意亦無權可免除任何刑罰。
13. 臨終者因死亡就已償付了所有的刑罰，且教會法規已將其視 為已逝者，所以按照律法，他已被釋放。
37. 凡真心為罪懊悔之基督徒，即便沒有贖罪券，他的痛苦和罪 疚也絕對能得著免除和赦免。
38. 然而，教宗的赦罪也絕不可藐視之，正如已表明的，因這乃 是上帝赦罪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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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教宗的贖罪券應被謹慎宣揚為宜，以免人們錯誤地以為這些 贖罪券要比其他賙濟之善行等更為可取。
這位面色蒼白且憔悴的修士用錘子將其所提的論綱，重重釘在 城堡大教堂大門時，毫無疑問的，這錘聲當時只有極少數人聽到，
但他的行動所引發的效應，則宛如整個歐洲都已聽過這些論述一 樣。從一般老百姓到神職人員和各地統治者，都對這些論述極感興 趣，只因為這些論述表達了德國和全歐洲成千上萬人民心中一直以 來的感受。
路德說：「人人都在抱怨贖罪券，但是眾多的主教們和博士們 都保持沉默，無人願意挺身而出，可憐的路德我就成了那出名的博 士。因為就如人們所說，終於有個人願意勇敢冒險這麼做了，但我 並不喜愛這種榮耀，而且這事的嚴重程度完全超過我的發言權。」
路德的這些論綱被印製出來後，兩個星期的時間就傳遍整個德 國，而在四個星期內也傳遍整個基督教世界，「彷彿眾天使本身就 是傳播此事的信使」。人人口中談論的都是路德。他出名了，可以 這麼說，就在一夜之間出了名。
因此， 1517 年 10 月 31 日這一天，可說是基督教會改革運動開始 的日子。
「這只不過是 修士在為瑣事爭吵」 無 論是路德或是任何人，在當時絕對想不到這九十五條
論綱會帶來革命性的轉變，其影響重大且深遠。路德 的朋友讚許他所持的立場，還有些人從遠方寫信誇讚他。教宗利
奧十世也獲悉這些論綱的存在，卻沒有絲毫擔憂，他說：「這 只不過是修士在為瑣事爭吵罷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 它。」還有一次他又說：「寫下這些論綱的，不過就是個喝醉的 德國人，等他的酒氣消了，就另有說詞了。」
然而，一股反對路德論點的聲浪迅速竄起，路德受到極為嚴 厲的批評。不只帖次勒攻擊路德，指控他為異端，還有許多人集體 捍衛贖罪券。帖次勒取得了一所知名大學的博士學位，還獲得多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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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榮。路德的朋友們開始為他擔憂，因為他們都還記得發生在威克 里夫、胡司以及薩沃那柔拉（ Savonarola
）身上的事，他們告誡路
德要注意自身安全，威登堡大學有些職員則擔心路德的所作所為會 使學校蒙羞，有人對他說：「我的好弟兄，你雖說出真話，但你終 究會徒勞無功的。回到你自己的寢室去向上帝禱告：『求主憐憫我 吧！』」
路德自己原本並不認為會出現任何嚴重反對聲浪，「我期望教 宗保護我，因為我從聖經和教宗諭令中得到許多證明支持我所提出 的論綱，所以我很肯定教宗必會譴責帖次勒而祝福我。可是當我期 盼從羅馬那兒得到祝福時，我得到的卻是如雷擊般的指責，而且他 們視我如一頭不自量力的羊，竟膽敢去攪動狼所喝的水。帖次勒安 然脫身，而我卻該屈服被吞吃。」
儘管這樣，路德並沒有因此失去勇氣，因他是經過謹慎的禱 告與思考後才發佈他的論綱。除非人向他證明他寫錯了，否則他不 會被敵人恐嚇或被朋友說服，他說：「我教導人要單單倚靠耶穌基 督，而不倚賴自己透過禱告或善行而積的功德，因為我們無法靠著 自己的能力，惟有靠上帝的憐憫，才能拯救我們脫離罪惡。所以， 我無法撤回這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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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將近九個月的時間，事情毫無進展。終於，教宗開口說 話了。 1518 年 8 月 7 日這一天，路德收到來自教宗利奧十世的命令，
要他在六十天內到達羅馬，並就人們針對他提出的異端和錯誤道理 的指控予以回應。路德當時若遵照這個命令，這整個事件便會就此 落幕，因為他不可能活著回德國的。
選侯腓勒德力在這場爭議中力挺馬丁路德。這位羅馬帝國中 權傾一時的王侯，不願看到他大學裡最頂尖的教授前往羅馬，正當 大家為路德是否前往羅馬一事爭論時，教宗因受了樞機主教迦耶坦 （ Cajetan ）的影響，就修改了他的命令。這位紳士是教廷在德國的 代表，他建議教宗利奧十世下令讓路德到德國的奧斯堡接受審問， 因為羅馬帝國的議會將在那兒舉行。因此，路德並未被迫離開德國 土地。
十月時，路德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但他還是在施道比次的陪 同下，徒步前往奧斯堡。朋友們都非常擔心他的安危，便警告路德 說：「那些人會在那兒把你燒死的！」但路德勇氣十足地宣告說： 「即便是在奧斯堡，耶穌基督仍在祂敵人當中掌權。耶穌活著，讓 我路德死去吧！」
在當時，若有人被傳喚出庭接受這樣的審訊時，「安全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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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是非常重要的人身保護。這份文件用來「保證被告者在遠離其 所屬統治者的保護期間，不受任何傷害」。路德不聽朋友的建議，
沒有要求安全通行證就開始前往奧斯堡，但他朋友還是堅持要從皇 帝馬克西米利安（ Maximilian ）那兒拿到此證，並且路德踏上樞機 主教的總部之前，這證已經拿到。
路德抵達奧斯堡後，樞機主教迦耶坦親切問候這位出現在他面 前的修士，但他並不想和路德討論他引起的爭論事件。路德到此惟 一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寫的有關悔改和贖罪券的一切言論都撤銷即 可。不過，路德並不打算這麼做，若真要這麼做，最起碼也要能證 明他所犯的錯誤才行。這時，精明的樞機主教開始和路德辯論，他 相信自己不用多久就能讓這位年輕的教授安靜下來，卻沒想到，這 位修士很快地讓迦耶坦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惱羞成怒的樞機主教 大喊：「滾！撤回你的主張，否則別再來見我！」事後他對施道比 次說：「我不想再和這頭野獸說話了，因為他的目光銳利，而且腦 中有著令人吃驚的想法。」
路德非常機警地離開了奧斯堡，暗暗地匆匆回家，他若有所逗 留，就算有皇帝發出的安全通行證，仍然極有可能以異教徒的身分 被帶至羅馬，因為教宗已下令迦耶坦如此行。路德安全地回到了威 登堡，而此時也正好是他貼出九十五條論綱滿一年的時間。
「這只不過是修士在為瑣事爭吵」
1518年 路德被召至迦耶坦面前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路德事後表示：「樞機主教在奧斯堡時，若表現得溫和些，並 在接待我的時候懇求我的話，事情就絕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因為
在那時候，我對教宗所犯的錯誤，幾乎一無所知。若他保持沉默， 我也會保持沉默。」
迦耶坦在盛怒之下，寫了一封信給智者腓勒德力，信中強烈要 求他必須將路德捆綁起來遞解至羅馬。然而，選侯拒絕這麼做，他 定意要讓他所保護的人受到公平審理。
不過羅馬當局認為還是有其他方法可以處理這個異端分子的 問題，「迦耶坦把這事給搞砸了，因他用了強硬的方式來處理一件 需用睿智的勸告和手段才能解決的事。」於是，教宗差派第二位代 表，這人個性較為圓滑，是教宗身邊的侍從，名為查爾斯米爾提茨 （ Charles von Miltitz ）。他因待在羅馬已有一段時日，對德國境內 發生的事情並不完全瞭解，他驚訝地發現德國人民絕大部份都支持 路德。此時，贖罪券的販售因缺乏購買者戛然而止，帖次勒也因這 事而使自己蒙羞。米爾提茨估計即便是一支擁有兩萬五千名士兵的 軍隊，都不一定能保證將馬丁路德帶出德國。他心知肚明要辦好此 事得用高明的手法，而非蠻用武力。
米勒提次在阿爾滕堡（ Altenburg ）與路德會了面。他當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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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的面，嚴厲譴責帖次勒為騙子，他不斷奉承路德，又含著眼淚保 證路德錯怪了教宗。雖然他沒有要求路德撤銷所寫的一切，但他要
路德保持沉默，讓爭議隨著時間自然而然消失。路德同意不再針對 此爭議發表論述，但前提是他的敵對者也必須同樣保持沉默。看起 來，似乎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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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上帝卻另有定旨。路德在威登堡有位朋友兼同事名叫迦 勒斯大（ Carlstadt ），他提出一套論述反駁英格斯塔（ Ingolstadt ）
大學教授厄克（ Eck ）博士的觀點。厄克曾是路德的朋友，但卻因 贖罪券的事轉而敵對路德。他在回應迦勒斯大博士時，強烈抨擊路 德。這麼一來，米勒提次提出雙方應保持沉默的承諾就被打破了， 路德便無所顧忌地回應了厄克的抨擊。結果，就此產生了 1519 年 夏天的萊比錫辯論會（ Leipzig Debate ），這場辯論持續了三週的 時間。迦勒斯大根本不是狡猾厄克的對手，所以路德必須親自出馬 為真理辯護。他嫻熟地運用了聖經的話與對手辯論，最終，路德必 須與他們分道揚鑣：倘若羅馬天主教會不願傾聽他以上帝清楚明確 之道為基礎的論述，那麼他必然終止羅馬天主教徒的身分。路德別 無選擇！他必須獨自走上這條道路。然而，真的是他獨自一人嗎？ 不！他不孤單，因為有幾位朋友支持他，並且他信靠上帝和祂的 道。
路德的獨立宣言 現 在，勢在必行！到了這個地步，路德已箭在弦上，他
的選擇就是把他的立場建立在上帝的道上，他現在就
根據這道著手揭發羅馬教會一切本質上的謬誤。從 1520 年的 8 月 到 11 月，路德發表三份非常重要的論文，清楚向世人表明他的立 場。
第一份文件為〈致德意志民族基督教貴族書論基督教教階制 之改革〉（Address to the Christian Nobility of the German Nation Concerning the Reform of the Christian Estate）。他在其中呼籲德國 人民要維護國家權益，因為長久以來，他們一直受到羅馬教廷官員 的威嚇和踐踏，他說：「我已用高音調唱出我的歌，不然，我也不 能作其他的。我有責任表達出來！」路德表示羅馬那些奴才已「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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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了三面牆，並躲在這些牆後面為自己辯護。」路德要靠著上帝的 幫助擊倒這些牆。
第一面牆是：羅馬當局昭告世人教宗及官員（即教會權力）
不受各國國王和各地法官（即屬世權力）的約束。「教宗凌駕一切 之上，不受制於世上任何人，因此，除了上帝，無人能審判他。」 也因此，任何神職人員若違法犯事，該國國法就是不能審判他。幾 個世紀以來，羅馬當局一直都是如此教導和實行。然而，路德清楚 表明：就這方面而言，所有基督徒都平等，並且所有人，無一人例 外，都應受到屬世權力的約束。所以，無論是教宗、神父或農民， 任何人都一樣，只要違法，就必得接受屬世統治者的懲罰。
因此，他認為：「所有基督徒都一樣，惟一的差別就在於所擔 當的職分不同罷了。上帝賜給我們基督徒的神聖身分是高於教宗或 主教給人的祝聖（ consecration ）。主教所授予的祝聖禮，是以教 會全體會眾的名義，從會眾中選出一人，命令此人代表會眾執行這 權力。所有會眾都擁有與此人同等的權力。這就好比國王的十個兒 子，他們同為王位繼承人，可是卻只能從其中選出一位統治所繼承 的一切；雖然只有被選中的那位擔任治理國家的重責大任，但是他 們全都是王，享有同等的權力。」
「讓我再說明白些：假設有一小群信徒被人擄走並帶到沙 漠去，而他們中沒有一人是神父（即經由主教授予聖職正式按立
的），於是這群人就在那兒同意要從他們中選出一人，已婚或未婚 皆可，並賦予他施行洗禮、舉行彌撒、赦罪和講道的權力，這樣， 他就宛如由所有主教和教宗授予他聖職一般，成為正式的神父了。
因此，神父不過就是一個教會職員，只要他擔任這職分，他就較其
他人有優先權；但若他的職分被剝奪了，他就如其他人一樣是個農 夫或鎮上居民。所以，無論是鞋匠、鐵匠、農夫或是其他任何人，
都有被呼召擔任的職分和職責，但他們每個人都如同被授予聖職的 神職人員和主教一樣，各人在他的工作與職分上，必須有益於他 人。」
「若說屬世權柄不能超過神職人員所擁有的權力，因而就不 能依法嚴懲神職人員所犯的罪，它就會如同眼睛受苦時，手沒有去 幫助它。因為上帝已立定屬世權力作為嚴懲惡者和保護善者之用， 所以我們應讓它在整個基督教的體制上發揮其職責，無論是處罰教 宗、主教、神父、修士、修女或是任何其他的人。」
這樣，路德就擊垮了第一面牆。
「第二面牆就更為劣質且毫無價值可言了。」路德說這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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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們如此聲稱：教宗是惟一能正確解釋聖經的人。「儘管這些 人一生都沒有從聖經中學到任何東西，但卻期望成為聖經惟一的主 人。他們認定自己是惟一的權威，侮慢和扭曲聖道，要說服我們相 信教宗，無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在信仰的事上是絕不會犯錯的。
然而，他們卻無法證明這話⋯⋯」
「不過，我們不要單單用自己的話，而是要引用聖經來對抗他 們。就如聖保羅在哥林多前書十四章 30 節中所說：『若旁邊坐著的 得了啟示，那先說話的就當閉口不言。』所以，若我們只相信那個 一直在講話的人或是位高權重者，那麼，這條誡命對我們又有何用 呢？再者，基督在約翰福音六章 45 節中也說：所有基督徒『都要 蒙上帝的教訓』。因此，教宗及其擁護者有可能是邪惡的人，不是 真基督徒，對聖經亦無正確的瞭解，而一個平凡的人也可能對聖經 的理解非常正確。若是這樣，我們為何不能聽從他呢？教宗不是曾 多次犯錯嗎？我們必須相信有確實聖經話語為根據的人過於相信教 宗，不然，當教宗出錯時，誰能幫助基督教呢？」
「你們自己想想，他們必須承認我們當中有一些敬虔基督徒 是有真信心、有聖靈，能明白基督的話和心意的。既是這樣，我們 為何要棄絕他們的話語和見解，轉而跟隨那既無信心亦無聖靈的教 宗呢？這樣無異就是否認了整個信仰和基督教會了。若信經中的話
『我信一聖基督教會』是正確的，那就表示不是只有教宗永遠是對 的，否則，我們的禱告就要變成：『我信羅馬教宗』，也因此把基 督教會縮小為一人了。」
「從前，儘管亞伯拉罕的妻子撒拉對她的丈夫完全順服，超 過我們對世上的任何人，但亞伯拉罕還是很聽他妻子的話；同樣， 巴蘭的驢子比先知本人還要有智慧。所以，上帝既然能藉著驢子說 話阻擋巴蘭先知，那麼何以祂如今不能藉著義人說話來阻擋教宗 呢？」
就這樣，路德拆毀了第二面牆。
第三面牆聲稱：惟有教宗本人有權召開或批准大公會議。「當 前兩面牆都倒塌了，第三面牆自然而然也會倒塌。因為當教宗所行 所為違背聖經時，我們就有責任堅守聖道，不只要譴責他，還得約 束他，且要照著基督在馬太福音十八章 15 至 17 節中所說的話去行： 『倘若你的弟兄得罪你，你就去，趁著只有他和你在一處的時候， 指出他的錯來。他若聽你，你便得了你的弟兄；他若不聽，你就另 外帶一兩個人同去，要憑兩三個人的口作見證，句句都可定準。若 是不聽他們，就告訴教會；若是不聽教會，就看他像外邦人和稅吏 一樣。』基督在此吩咐所有會友要照管其他人。當作惡的弟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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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權者並且其惡行讓眾人深受其害與侵犯時，我們豈不更應這麼 做！但若我要在教會面前指明他的罪行，就必須召集教會全體才 行。」
召開大公會議或批准會中的任何決議，是專屬於教宗的權力， 這個論點毫無聖經依據；因為這純粹是基於他們自己的法律，而他 們的律法惟有在不傷害全基督教會或不違背上帝律法的情況下，才 算為有效。因此，當教宗應受到懲罰時，他們的律法就無任何效 力，因為若不藉由全教會會議懲罰他，就會對教會有害。
「因此，當有需要的時候，因教宗違背全基督教會時，那第一 有能力的人，就應該當全體教會的忠實代表來盡其所能召開一場真 正自由的大公會議⋯⋯。這就好像若城市裡突然發生火災，城裡所 有人都站在那兒袖手旁觀，繼續讓火燒盡一切，而眾人這麼做的惟 一理由，竟是因為無人有市長的權力可以下令救火，或者，因為這 火是從市長的家中燃起的，所以大家什麼都不能做，這樣行嗎？在 這種情況下，難道每一位市民沒有責任趕快行動，喚醒其他人嗎？ 倘若是在基督屬靈的城裡爆發了犯罪之火，無論這火是燒在教廷或 任何地方，我們難道不更要這麼做！照樣地，若有敵人前來攻擊某 一城市，第一個把大家喚醒的人應受到極大的尊敬和感謝；為什麼 告知眾人從地獄來的敵人在我們當中，且喚醒眾基督徒團結對抗的
人，不該得到尊敬呢？」
路德在摧毀了羅馬教會用來鞏固自己的屏障之後，接著又提出 二十六項改革，作為改革教會制度之用；另有六項改革針對俗世的 制度。這份文件在全德國境內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並獲得廣泛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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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總結這份文件說：「我還知道另一首有關羅馬的小曲 子⋯⋯若他們的耳朵發癢，想聽的話，我也會唱給他們聽，而且用 最高的音調。」
路德提到的「另一首小曲子」沒多久就出現了。兩個月後， 路德發表〈教會被擄於巴比倫〉（On the Babylonian Captivity of the Church）文章，他在這篇文章中抨擊整個教宗制度的核心。他指 出，就像古代尼布甲尼撒王曾將以色列民擄到巴比倫，同樣，如今 的羅馬教會也用七條鍊子，就是七聖禮的教義，把教會都給俘虜 了。藉此，羅馬當局不僅發明出一些基督從未設立的聖禮，還敗壞 了基督真正所設立的聖禮。羅馬教派增添了各種不必要的誓約和 善工，好讓人藉著功德換取上帝的恩典，但這恩典本是在洗禮中上 帝所白白賜給人的。此外，他們不讓信徒在聖餐中領受杯（只領受 餅），將聖禮變成是為活人和死人的罪行獻上的非流血之祭。
之後，路德在 11 月份又發表他第三份文件，將〈基督徒的自 由〉（Treatise on Christian Liberty）這篇精闢文章展現在世人的面 前。在這篇專文中，他以下列兩個真理，描述信心的崇高意義，並 呈現出基督徒生活的全貌：
「因著信，基督徒是全然自由的眾人之主，不受任何人管轄。
因著愛，基督徒是全然順服的眾人之僕，甘受所有人管轄。」
這三份文件就是路德的獨立宣言。藉由這些文章，他與羅馬教 會的最後連結斬斷了。他挑戰了羅馬教會的權威，抨擊其教義，嘲 弄其作法。羅馬當局曾為了比這更輕微的事將人燒死，他們又會怎 樣對待馬丁路德呢？
The Story of Luther 與羅馬教會決裂 路德尚未撰寫與發表這些文件之前，羅馬當局已經對
這位改革者採取行動。路德當然也已察覺那些要讓他 緘默的計畫和行動。厄克與迦勒斯大之間的辯論在萊比錫結束 後，由於路德在此辯論會中表現極為出色，厄克就趕忙回到羅 馬向教宗報告這位「威登堡野獸」的所作所為將對教宗多麼不 利 人民站在路德這邊，而勢力強大的選侯保護著他。
結果，羅馬當局預備了一份稱為〈教宗詔書〉的文件來對付路 德。教宗於 1520 年 6 月 15 日簽署此文件後，任命厄克博士將此文件 送交至德國並公告。
以下是這份詔書的部份內容：「興起吧，主啊！為你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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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行審判！留心聽那愚蠢的人每日羞辱祢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懇求祢傾聽我們的禱告，因為，那些狡猾的狐狸已現身，正想盡千
方百計要破壞祢苦心建造的葡萄園，亦即祢保護、管理和實行作為 之地，這地祢不僅先前已確實交予彼得，並立他為這地之首和祢的 代理者，而且也交予他之後的繼任者；從森林跑出來的野豬正在這 裡肆意破壞，而且還有一隻野獸也在這兒四處吞吃一切。」「起來 吧，彼得！來保護眾教會之母，信心之后 神聖羅馬教會的權勢 吧！保羅啊，你也興起 吧！讓全教會的聖徒， 並所有普世教會都一齊 興起吧！」 對抗誰呢？當然是 路德！接著，這份詔書 開始闡述路德寫過的許 多聲明，並強調路德的 論點有嚴重謬誤，是異 端邪說。教宗又呼求上 帝見證他已經以父親般 的愛，盡一切努力，要 將路德帶回真理。世界
1520年 教宗詔書的封面 正式譴責路德
已不能再容忍路德的教導了！「沒有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會不知道這 些錯誤是多麼邪惡，能造成多麼大的傷害，且多麼誘惑一切敬虔、
單純的人，最終，這些錯誤也完全違背了所有人對神聖羅馬教會的 愛和尊敬啊！神聖羅馬教會就是一切美德的根基和來源，若沒有了 她，顯然地，人人就都是異教徒了。」
教宗在這詔書中命令路德必須在六十天內對其反對羅馬教會 所作出的一切言行悔改，並且，他撰寫的一切文章、書籍都必須燒 毀。若他決定公開撤回所寫的一切，他可以用書面形式表達；但教 宗更期待路德本人能親自到他面前，好證明他是誠心誠意地悔改。
但若是路德和他的追隨者不願如此行，他們就會被視為頑固的異端 分子，是基督葡萄樹上枯萎的枝子，必須依照教會法律嚴懲。
不過，無論是教宗、厄克或屬教宗的顧問團，都還未意識到 人們對此事的真正感受。所以，當厄克拿著教宗詔書，以得勝者之 姿得意洋洋來到德國時，從四面八方襲捲而來的反對聲浪讓他極為 驚訝。首先，這裡彌漫著一股強烈的反感，人們認為羅馬當局對路 德未審先判，就是未給予路德「公平待遇」。再者，有些人認為路 德對親愛的羅馬教會的指控不是單單「憑空」想像出來的，他所說 的絕大部份是事實而非捏造。路德這些重要著作，即前一章所論述 的，在這段期間已被成千上萬的人讀過。這些善良人的心中愈來愈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相信上帝終於為教會派來解救者，為要清除這當中的一切邪惡和腐 敗，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看著心目中的勇士被真理的敵人毀滅。
這是個緊要關頭。在此之前，各國王侯和君主遭到羅馬當局採 取類似的行動對付時，都不禁顫慄，如今他的朋友們也不免擔憂， 因為知道路德的性命將受到極大危險。他們害怕即將發生的後果， 更不敢低估敵對者的能力和影響力。
路德一開始並不覺得是利奧十世頒布了詔書來對抗他，只當成 是厄克的恐嚇伎倆來回應。
路德在寫給他朋友的信中這麼說：「我對厄克一無所知，只知 他來到這時，留著長鬍子，帶著一份超長的詔書和一個大錢袋，但 我嘲笑他銜命帶來的詔書⋯⋯。我鄙視和抨擊這份詔書，視其為邪 惡和謬誤，而且簡直在各方面都與厄克相匹配。」因此，路德寫了 一篇短文〈論教宗新頒布之詔書及厄克之謬誤〉（On the New Bull and Falsehood of Eck）反對這份詔書，並視此詔書為厄克的偽造。
然而，這詔書並不是什麼恐嚇伎倆，羅馬當局視其為非常嚴肅的 事。路德自己也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因他說：「厄克正在攪動一 個無底坑來陷害我。」「在這詔書中被定罪的是基督祂自己！所以 我絕無理由屈服。他們傳喚我到羅馬去，不是要聽我說什麼，而是
要我收回所說的話。查理五世（譯按：帝國皇帝）啊！拜託請你像 個男子漢一樣，為了愛基督的緣故，勇敢起來攻擊那些邪惡的靈！
為了真理，就算自己必須承受這樣的苦難，我也感到無比喜樂。我 的心已得到極大的釋放，因為我終於知道教宗就是敵基督，他的寶 座就是撒但的。」
路德又寫了另一篇短文〈反對敵基督所頒布之詔書〉（Against the Bull of the Antichrist），並廣泛分送至各地。他在文章中提到：
「若教宗不撤銷也不譴責這份詔書，而且也不懲罰厄克博士，那 麼，沒有人應該懷疑他就是上帝的敵人、基督的迫害者、全基督教 會的破壞者以及真正的敵基督。」
於是，教宗要求路德撤銷其言論，而路德也對教宗作同樣的要 求。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無論羅馬對此事的態度有多麼嚴肅慎重，厄克很快就發 現德國人民絕不會因此被嚇到而立即屈服。
而厄克和這份教宗詔書的情況又如何了呢？這二者的情況都 不妙，諸多主教都拒絕宣佈這道詔書，即使有些城鎮公告了，也是 把它張貼在偏遠之處，看到的人根本寥寥無幾。一年前，厄克在萊
與羅馬教會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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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錫與迦勒斯大和路德舉行辯論會時，受到民眾的擁戴，但如今卻 被眾人嘲笑，受到公開指責。有些大學生因厄克的所作所為，張貼
了譴責他的告示，在耳弗特，一群學生撕碎這道詔書的複本，丟 入格拉河（ Gera River ）中，他們大聲喊著說：「既然這是個氣泡 （ bubble ，音如詔書 bull ），那就看它會不會漂浮吧！」
不只如此，當這份詔書送達威登堡時，教授們也都拒絕張貼 它，相反地，在 1520 年 12 月 10 日凌晨，人們看到這樣的告示被貼出 來：「敬邀所有的朋友，於九點鐘參加城外的聖十字教會舉行的聚 會，我們將在那兒按照古代教會和使徒的做法，焚燒一切有關教廷
憲法和經院學派神學的邪惡書籍，因為這些肆無忌憚的福音敵人， 已膽大妄為到把路德博士所寫的一切敬虔的福音書籍都燒毀了。所 有虔誠和熱心的年輕人啊，請來參加這個敬虔神聖的活動，因為現 在就是揭露敵基督的時候了。」
到了既定時刻，路德連同墨蘭頓、迦勒斯大以及其他人，都邁 開大步一起走出威登堡的埃爾斯特城門（ Elster Gate ），許多學生 和市民也都加入隊伍。他們點燃一堆乾柴，路德在其上放了許多教 宗著作。當火焰往上竄燒時，路德再次往前跨了一步，把威嚇要革 除他教籍的詔書也丟入火中，並加上這些話：「因你已惹動了上帝 聖者（基督）的怒氣，就讓這永不滅的火吞噬你吧！」
1520年 路德焚燒教宗詔書
這事之後，路德在一篇簡短的論述中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他
說：「我，馬丁路德，⋯⋯照我所願望、所勸告並行動的，特此向 所有人宣告⋯⋯羅馬教宗的諸多書籍⋯⋯都已焚燒盡淨。」然後，
他說明他自己既為一名受洗之基督徒和宣誓要效忠聖經的博士，就 有責任義不容辭地拔除一切謬誤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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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在威登堡依然可以找到此事件的舊址，在路德橡樹 下，豎立著一塊紀念石碑，其上刻著：「馬丁路德博士於 1520 年 12
月 10 日在此燒毀教宗詔書。」
路德的朋友聽到這事後，都非常震驚，他的敵人卻都暴跳如 雷。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呢？馬丁路德因他所做的事，讓他自己和 羅馬教會之間的關係完全決裂。燒毀教宗詔書，他的一切後路也斷 絕了。
於是，教宗利奧十世在 1521 年 1 月 3 日正式宣布革除路德及其追 隨者的羅馬教會教籍，並在全教會面前宣告路德為異教徒。他又要 求羅馬皇帝下一道帝國禁令，使路德在教會和國家面前，成為一個 完全不受法律保護、沒有人身保障權的人！
站在凱撒法庭前
年 3 月下旬，從沃木斯（ Worms ）來了一位傳令
官，在威登堡等候馬丁路德博士，他把皇帝查理 五世發出的一封召見信交給路德。路德拆開這信上的封印，讀到 這樣的內容：
蒙上帝恩典而為羅馬帝國皇帝查理⋯⋯可敬的、受人 愛戴的及敬虔的⋯⋯
我們與所有屬神聖羅馬帝國之王侯在此聚集，定意著
手調查關乎鈞座最近發表之一切教導和書籍，我們已 核發羅馬帝國全境安全通行證，盼鈞座平安到達此 地，並安全回歸原居所，此安全通行證隨同本信件一 併遞交與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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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請即刻為此行預備，以利鈞座於安全通行證二十一 天效期內，安抵朝廷。鈞座無需擔心任何不公平或暴
力對待。我們將信守安全通行證上之保證。望鈞座遵 守召見信之要求。並惠請依規定而行，是所至盼！
本召見信於主後 1521 年 3 月 6 日，自帝國沃木斯城核 發。
查理即位第二年
這段期間還發生了哪些事？這封抵達沃木斯的召見信是怎麼來
自教宗頒布詔書反對路德之後，新皇帝即登基，這位新皇帝 就是查理五世，他是馬克西米利安的孫子；馬克西米利安逝世於 1519 年 1 月 12 日，新皇帝的加冕儀式隨後於 1520 年 10 月 23 日舉行。
教宗曾反對查理五世當選新皇帝，但如今既成了羅馬帝國的皇帝， 查理五世就有義務服從教宗的命令，並盡全力支持神聖羅馬教會的 一切。查理時年二十歲，年紀雖輕，卻清楚知道他帝國境內的和 平 包括西班牙、德國和荷蘭，還有新大陸中的所有領地，都與 羅馬教會的和平息息相關。
然而，德國的教會此時卻不平靜，一切都因馬丁路德和他的教 導引起了騷動。查理想要得到教宗的支持，教宗則要查理先立即處
置「德國異端分子」的問題。但是，路德有權力極大的選侯腓勒德 力保護，並且，查理能得到這個皇冠得歸功於他，因為，原本皇位
的第一人選是腓勒德力，但他拒絕並轉而支持查理。教宗這方要求 實行帝國禁令，驅逐路德，但腓勒德力這方則要求皇帝應該至少讓 路德為自己申辯。
查理五世當時正沿著萊茵河前往沃木斯，預備召開他的第一 場帝國議會。他告知腓勒德力把路德帶到沃木斯，他必會在皇帝的 保護下得到聽證機會。教宗利奧十世派遣一位義裔首席使節參與議 會，這人名叫亞良德（ Aleander ），世人皆知其精明、不道德，是 個滿嘴謊言的教會權貴。這場帝國議會在 1 月 28 日正式召開。
亞良德為了反對路德出席這場議會，他和與會者爭辯了數小 時。皇帝的告解神父格拉皮歐（ Glapio ）則建議在一個特別委員會 面前舉辦一場非公開聽證會。選侯不同意這個建議，他請求在皇帝 和帝國議會面前舉行路德的聽證會。
這一連七天的辯論過程，被報導了出來：「這個修士給我們很 多的麻煩，有些人非常樂意將他釘死在十字架上，而我想他可能無 法逃脫。只是他們要守著他，免得他在第三天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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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大家一致同意讓路德講話，但不允許任何討論。他們只 會在路德面前提出這個問題：「你是否打算繼續堅持著作中所寫的
言論，反對我們神聖的基督教信仰？」若他回答「是」，就立即對 他宣布帝國禁令。
於是，就產生了這封召見信，由查理皇帝的傳令官卡斯帕‧施 圖麥（ Caspar Sturm ）交予路德。
路德是否會前往沃木斯？他之前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回答說： 「我會盡我所能去做。若不能健康前往，抱恙也會去。因為上帝曾 在巴比倫王的火爐裡保存三位年輕人的性命，而且直到如今祂仍活 著掌權。倘若祂不願保守我的性命，我也不會逃避，我的命算不了 什麼⋯⋯更不會放棄我所相信的。惟願我主耶穌堅固我！」
如今路德手上有皇帝發出的召見信，此召見信承諾必會保護 他在通行上的安全。話雖如此，一百年前，胡司同樣也得到當時皇 帝所發的安全通行證，但是他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燒死的刑罰。所 以，路德的朋友都為他擔憂，甚至選侯都憂心忡忡。路德自己當然 也意識到了危險，他告訴朋友們：「屬教宗派的人並不是真想要我 去沃木斯，而是想定我的罪和處死我。但這不重要，你們不要為我 但要為上帝的道禱告。在我的鮮血逐漸冷卻之前，這世界會有成千
上萬的人要為這流血事件負責。若至聖基督的敵對者 即所有殺 人犯之父、之主、之最高統帥 執意要將我的血流乾，那就隨他
吧！惟願上帝的旨意成就。」「即便他們要在威登堡和沃木斯之間 燃起火焰直達雲霄，我仍會奉上帝之名前往，無所畏懼地在這怪獸 口中、齒間行走，宣認基督！」
4 月 2 日，路德一行人乘坐由威登堡地方行政官員提供的帆布 篷蓋馬車，啟程前往沃木斯。這位威登堡修士向他的摯友暨同事菲 利普墨蘭頓道別時說：「我親愛的弟兄，若我一去不回，被敵人處 死，請務必要在這真理的道上繼續教導並站立得穩。請務必為我代 勞，因我再也不能親自勞碌。若你存活，就算我死了也沒什麼！」 路德這趟行程約有三百英里。這當中他們必須經過萊比錫、瑙 姆堡（ Naumburg ）、耳弗特、法蘭克福和亞彭海姆（ Appenheim ） 等城市。他們每到一處就有大批人群聚集來看路德，有些人稱讚他 是英雄，另有些人則咒罵他是異端分子。在耳弗特時，他對著大批 群眾宣講得救是本乎恩藉著信的真理，在這兒，也有幾個人加入他 們的行列，一同前往沃木斯，其中有一位年輕神職人員名為猶士都 約拿斯（ Justus Jonas ），他後來在教會改革運動中，成了路德的摯 友和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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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一行人快要到達沃木斯之前，他寫了封信給已在沃木斯的 喬治施巴拉丁，信中說：「即使沃木斯城裡的魔鬼多如屋瓦，我仍 會去那兒。」
4 月 16 日早晨，路德一行人到達沃木斯。當地的市民把街道擠 得水洩不通，爭先恐後地要看這位家喻戶曉的人物。當下有幾千人 護送路德到達他下榻之處。
1521年 路德進沃木斯
亞良德向羅馬當局報告說：「路德下了馬車後，一位神父跑 去擁抱他，觸摸他的長袍三次，他離開時還誇耀說他摸到這位偉大 聖徒的聖袍了。我想他們很快就會說路德能施行神蹟。這個路德， 從馬車下來時，用他那魔鬼般的眼神環顧四周說：『上帝必與我同 在。』
然後，他就進到一個屋子裡去，那裡面有許多貴族來見他， 並與他一同進餐，晚餐之後，全世界的人都跑來想要見他一面。」
隔天下午四時，羅馬帝國的元帥和傳令官來護送路德到主教 的官邸，當時帝國議會正在裡面舉行。由於大批群眾都聚集在街 道上，他們這群人不得不穿越一些後院小巷才能進入主教官邸。
他們到達後，受人敬仰的喬治弗倫茲貝格（ George Frundsberg ）上 尉拍拍路德的肩膀說：「小修士啊，此刻，你正走在一條險峻的 道路上，為要去表達你堅定的立場，你所做的，是我和眾多將官在 極危險的戰役中都不曾做到的。但若你是正確的，且很肯定你所做 的事，那就靠著上帝之名前進，放心地去吧！上帝必不會撇棄你 的。」說的真好！
不久，路德被領進大廳。多麼盛大的一場會議啊！裡面聚集了 教會和各國達官顯要。那耀眼的皇帝寶座立於大廳中央，座上正是 這位臉色蒼白的年輕皇帝查理五世。路德面帶笑容向前走去。「馬 丁路德和查理五世，查理五世和馬丁路德 將要改變歷史的兩股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力量，正彼此相望著。」 會議正式開始。
有位官員開始對路德說：「馬丁路德，神聖且至高無上的皇帝 陛下，按照神聖羅馬帝國各國之意見和眾委員之決議，傳喚你至他
的寶座前，要求你回答兩個問題：
第一，你承認這些書（堆在他面前的桌上）是你寫的嗎？ 第二，你是否願意收回你寫的這些書及裡面的內容，或者，你 仍舊堅持書中所表達的一切看法？」
接著，這位官員大聲唸出這些書名。
「皇帝陛下在此詢問我兩件事：第一，這些書是不是我寫的； 第二，我是否會堅持所寫的一切，還是我會收回其中的一部份內 容。我的回答是：首先，我不否認，這些書都是我所寫的。至於第 二個問題，我是否會再次重申所主張的一切，還是我會收回那些被 認為缺乏聖經證明的論述，亦即與信心、靈魂得救和上帝的道有關 之事；然而無論是天上或地上，沒有什麼比這些事更重要，是我們 當心存敬畏的。因此，如果我未經深思熟慮就馬上回答這問題，我 的處理就顯得非常草率且危險，因為我的回答可能會超過這個問題 所要求的，也可能將真理表達得不夠清楚準確。但無論是哪一種情 況，都必使我受到基督的審判：『凡在人面前不認我的，我在我天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認他。』（太 10:33 ）所以，我謙恭地懇求皇帝 陛下寬容一些時間，讓我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使我在回答時不至曲 解上帝的道或損及我的靈魂。」
皇帝猶豫了一下，答應給予路德二十四小時時間考慮。於是， 路德返回下榻處，花了整晚禱告，並與人商議。
隔天，也就是 4 月 18 日下午四時，路德再次被帶到議會廳。大 廳裏面一樣被人群擠得水洩不通。當日的天氣極悶熱，路德在庭院 等候多時，因天色逐漸暗下來，蠟燭和火把都點亮了。終於，議會 即將聽取路德的應答。路德進入廳內，就有人對他提出這個問題： 「你要捍衛你所有的著作，還是收回其中的一部份呢？」
路德用了一段很長的演說回答這個問題。他先用拉丁文發表 他的演說，因為皇帝的德文並不好，然後他用德文再重複一次。他
首先為自己曾以強硬的措詞反對對手的觀點而道歉。然而，論及他 提出的教義，他認為對方要先證明這些教義違背聖經才行。若能證
明他的教義違聖經，他自己必定會是第一個將這些書籍丟入火堆的 人。但若不能，那麼這些教義就必定是真理。
「你在答非所問，」官員對他說：「不要拐彎抹角，只要給我
們一個簡單和明確的答案就夠了。」
路德回答說：「既然皇帝陛下、選侯及王儲大人要我簡單、不 假修飾地據實以告，我就不拐彎抹角，給你們一個交代：除非有聖
經明確的證明，或有充分的根據和理由 因為我不相信教宗和議 會的權威，他們經常犯錯並且彼此矛盾，我的良心受上帝的道所約
束 否則，我不能也絕不會撤回，因為違背良心是既危險亦不明 智的作法。願上帝幫助我！阿們。」
這次聽證會的結果，由皇帝經過一番審慎思考後，正式宣判被 教宗革除教籍的路德為有罪。
4 月 26 日，馬丁路德離開沃木斯返回威登堡，他的敵人則忙著 準備宣判其罪狀的文件，要正式宣判他是異端，且不再受法律保 護。這份諭令由查理皇帝於 5 月 26 日正式簽署。它意謂著路德所擁 有的一切將不再受法律保護；他的書籍都須燒毀；並且，每一個良 善的基督徒都有責任捉拿路德，無論死活，都要將他交到執法單 位接受懲罰。這份定下路德罪狀的文件被稱為「沃木斯諭旨」（ Edict of Worms ），其中部份內容為：「鑒於受我等所邀，出席沃 木斯會議的路德，頑固地堅持眾所皆知的異端思想，因此，經過羅 馬帝國全體選侯、王儲及貴族一致同意，我等已決定執行教宗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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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判決，作為對抗他這毒害的解決之道，並且我等命令人人都當遵 守以下之法令，如有違法者，則以帝國禁令懲處之，亦即：自 5 月
14 日起，不得收容、安置或提供飲食給禁令中指名之路德，亦不得 在言語或行為上，私下或公開地救濟，並不得附從他，或以協助等 方式給予援助。反之，無論在何處發現他的蹤跡，要視其為犯人捉 拿他，並牢牢捆綁押解到我們這裡；此外，還要制伏他的信徒、黨 羽以及跟隨者，沒收他們一切的財物。路德所寫的一切有害書籍和 著作都要燒毀，並且要盡一切力量消滅它們。」
路德應當抵達威登堡的那天，卻沒有出現，相反地，人們聽說 他們一夥人於 5 月 4 日那天在阿爾騰斯坦城堡（ Castle Altenstein ）附
近遭遇攻擊。陪同路德的人全都逃跑了，而路德自己也消失得無影 無蹤！
紐倫堡著名的藝術家阿爾布雷希特杜勒耳（ Albrecht Durer ） 聽到路德的消息後，在日記中寫道：「哦，上帝啊！路德已被殺了 嗎？這樣，從今以後還有誰能如此明確地教導我們這神聖的福音 呢？」
勤奮的騎士 10
他雖不珍視生命，但必得存活， 人對他所發出之禁令，一點也不能恫嚇他。
雖熱愛和平，卻身陷爭論衝突之中， 以樸實無華的言語使傲慢者降卑， 以堅決的勇氣對抗羅馬當局的威嚇。
當閃亮耀眼的盔甲現出鏽跡斑斑， 那句堅定的回答：「我絕不撤回」 那向人們發出堅守信靠上帝神聖真理之挑戰。
當一切政權都歸於無有， 此堅信定要永活人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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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埃森納鎮不遠處，環繞在圖林根群山那片黑森林之中，屹立 著一座高聳孤立的古城堡，名為瓦特堡。四圍的高牆小心翼翼地守
護著這城堡，這裡曾是古代騎士築壘、駐紮抵禦敵人之處，亦是一 座以故事和傳說聞名的城堡。
1521 年夏秋之際，瓦特堡裡住了一位留著鬍鬚的騎士名為「喬
治騎士」，他偶爾會出現在城堡厚重大門處，為了到鄉間四處走走 看看；有時，會有一人伴隨著他同行，有時，他也會隨著一群獵人 外出打獵，但他算不上是個獵人，他雖與獵人們同行，卻並未加入 在獵犬之後追捕獵物的行動，反而以饒富哲理的寓言說道：「這不 就是魔鬼教唆牠的犬隻 主教，也就是敵基督的代表 催促他 們尋找那些可憐靈魂的生動寫照嗎？」
曾有一次，他們捕一隻小野兔，為了不讓這隻小野兔被殺害， 這位長鬚騎士用身上的披風裹住牠，把牠安置在覺得安全的樹叢 裡。但是這受驚嚇的小野兔開始往洞穴跑時，那群獵犬聞到牠的氣 味，就去把牠給殺了。傷心的喬治騎士這時大聲喊著：「教宗啊！ 還有你撒但！你們就像這樣，不僅不放過從死裡得救的靈魂，還要 趕盡殺絕！」
有一天，他和同伴花了比平時還要長的時間在外徒步行走，兩
人極為疲憊，走進路邊一間小旅館用餐休息。喬治騎士沒有和其他 客人喝酒交談，而是放下手中的劍，從隨身袋子中拿出幾本書，很
快地沉浸於學習中。這個行為真不像是一位騎士啊！
還有一回，他們造訪馬丁路德去沃木斯的路上曾經休憩過的 一間修道院。修道院中有位修士仔細端詳著喬治騎士留著鬍鬚的臉 龐，大聲驚呼：「是路德！」這時，喬治騎士的同伴如閃電般迅速 把他拉走，這位受到驚嚇的弟兄還沒回過神之前，他們二人已經飛 奔往瓦特堡去了。
這樣，秘密不小心已經洩漏出去了。這位喬治騎士不是別人， 正是馬丁路德本人。但他怎麼會變成喬治騎士呢？他待在瓦特堡做 什麼呢？
我們在上一章末提到路德一行人受到攻擊，其實這一切是朋友
們暗中策畫，好將他秘密帶走，免得他在路上被敵人抓去燒死。他 們把路德帶到城堡裡，讓他換上騎士衣服，吩咐他開始留鬍子，徹 底偽裝自己。事實上，知道這秘密的人極少，選侯腓勒德力雖曾協 助策畫這一切，但即便是他也不曉得路德藏身於何處，所以若是查 理五世問他那修士消失到哪兒去時，選侯可以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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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猜測並談論有關路德的下落。在德國，彌漫著一股極 度吵嚷的氛圍，路德的朋友們擔心他已遭殺害，他的敵人卻恨不得
這件事發生。各種謠言四處散布，有一則報告說在一處老舊礦坑中 發現路德的屍體；另一則說，他已逃至丹麥並受到國王庇護。
在過去的十個月裡，這位在沃木斯議會中被迫害的勇敢宣認 者，在城堡中被小心地藏匿起來，有一段時間，甚至連在威登堡的 墨蘭頓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當他知道路德的下落後，高興 地喊著說：「我們敬愛的神父仍活著！大家務必要剛強堅定！」路 德寫信給他說：「你若看到我，必會以為我是個士兵，我想即便是 你，也可能認不出我。」不過，直到路德親自公開宣佈他仍活著的 消息後，事情的真相才真正廣為人知。
瓦特堡的日常並非路德一貫的生活方式，但不消多久，他便 適應了環境，在那兒做著他最喜愛的事，就是學習和寫作。他的朋 友們不但寄書給他，還將城堡外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他。瓦特堡 的這間小房間，就是他的工作室，至今仍開放給觀光客參觀。很快 地，眾多信件、傳單、文章和書籍等，都從這兒傳到世界各處。現 在，路德沒死的消息連他的敵人也都知道了，他不但活著，而且還 一如既往地活躍。
不只這樣，他開始將聖經翻譯成德文。因為一般百姓若要認識 上帝的道，他們就得有一本用母語翻譯而成的聖經，如此，人人都 能自己讀上帝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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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在瓦特堡完成新約聖經翻譯手稿，隨後，在威登堡印 刷第一本德文新約聖經，一發行就廣受人們歡迎和喜愛。
路德後來也翻譯了舊約聖經，並於 1534 年發行全本新舊約德文 聖經。
他花了極大心血，為了給聖經中每種動物正確的德文名稱， 他就專研動物學。又請屠夫宰殺一些羊，教他羊隻的各個部位的名 稱，好使他能正確無誤地翻譯。墨蘭頓也就新約中出現的錢幣與各 地一些學識淵博的學者通信，以取得這方面的資料。母親對著街上 玩耍的孩子說話，百姓在店裡和市場中的談話，他都仔細聆聽，而 且他聽到這些人說話時，他就寫下來。他努力學習希伯來文和希臘 文，好讓自己明白這二種語言的作者所要表達的正確意義，然後用 真實、生動、清楚和通俗的德文寫出來。
路德說：「我們有時會為了一個字花上兩個、三個甚至四個星 期的時間，即便如此，都還不一定能找著正確且合適的字詞。」
「我們現在正埋頭著手先知書的部份。要讓使用希伯來文的作 者說德文，是多麼艱鉅的任務啊！因為他們拒絕用說希伯來語的舌 頭，講我們野蠻的德文！這就好像你強迫夜鶯模仿布穀鳥的叫聲一
樣！真是難啊！」
儘管過程艱難，卻成就了這部不朽的作品。自完成後，全世界 都對這位威登堡修士翻譯的偉大德文聖經給予極高評價。對當今基
督徒而言，尤其具有意義的是，威廉丁道爾（ William Tyndale ）為 使世人亦能有英文聖經可讀，不辭辛勞地積極翻譯，過程中就是從 馬丁路德的德文聖經得到極大助益。
言歸正傳。回到還在瓦特保的路德！路德在瓦特堡期間，威登 堡的狀況並不如期待，路德對此感到不安，那裡開始充斥著一些宗 教狂熱分子和怪人，而迦勒斯大博士是當中的一位領袖。他們同樣 期望教會能有改革，但和路德所持的改革精神大異其趣，他們宣稱 受了聖靈直接啟示，鄙視聖經和一切書籍的學習；迦勒斯大也要大 學生放棄學習書本的知識，改學一些技能，或當農夫更好。這樣的 煽動，最終引發群眾暴動，人們強行闖入教會，拆毀肖像、毀壞設 備、破壞燒毀各個畫作和耶穌釘十架的受難像，又改變了教會的禮 拜儀式。羅馬教會看到這個情況就說：「看看這個改教運動會對教 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啊！」路德雖與此無關，卻因所造成的動亂受到 責難。
喬治騎士聽到威登堡發生的一切，極為關切那裡的改教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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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夠杜絕威登堡的宗教狂熱呢？墨蘭頓雖對發生的事痛心，但也 無能為力，智者腓勒德力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也是一籌莫展。
威登堡的有識之士一致認為惟有路德能解決這些問題。於是，威登 堡市議會就寄給路德一封信，請求他返回威登堡，路德也亟欲這麼 做，不過選侯因擔憂路德的安危，拒絕了此項請求。
路德向來就是個獨立思考的人，他最終決定自己的問題自己解 決。他寫信給威登堡的朋友們，向他們預先透漏他們很快可能就會 見到他，然後就悄悄離開他待了十個月的瓦特堡，開始為期五天的 返鄉旅程。
路德到達耶拿（ Jena ）時，在黑熊旅館暫時停留，那時他仍是 一身騎士裝扮：合身短上衣和褲子、一頂紅色皮帽，配以皮帶和 劍，在桌旁坐了下來。不久，有兩個年輕學子走了進來，這位騎士 友善地與他們聊起來：
「看得出來你們是瑞士人，請問你們從瑞士的哪個地區來的 呢？」
「我們從聖加倫（ St. Gall ）來的。」
「如果你們要去威登堡，應該會在那兒遇到你們的同胞謝夫 （ Schurff ）博士。」
這兩位年輕學子覺得這位恩慈的騎士是不錯的。
「先生，你能否告訴我們馬丁路德如今何在？」
「我很確定他現在不在威登堡，但他很快就會回到那兒去。而 且菲利普墨蘭頓也在那兒。你們務要勤讀希臘文和希伯來文，這樣 才能明白聖經的話。」
「倘若上帝恩待我們，保持了我們的生命，除非我們見到路德 博士並聽其教導，我們才返鄉歸家，便不枉我們此行的目的。畢竟 我們是因著他的緣故，才踏上了這趟漫長旅途。」
他們繼續交談著。接著，喬治騎士就邀請這兩位年輕人與他共 進晚餐。到了最後要互道離別時，喬治騎士對他們說：
「當你們到達威登堡後，請代我問候謝夫博士。」
「我們非常樂意，但敢問要如何傳達您的名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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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只要簡單地告訴他：『即將返回的那位問候你安！』就 行了。」
幾天後，這兩位學生到了威登堡就去拜訪謝夫博士，正當他們
在屋裡等待見這位博士時，卻看到了在黑熊旅館偶遇的那位陌生騎 士！這時他們才知道，在旅館所遇見的這位朋友，就是偉大的路德 本人。
路德抵達離萊比錫不遠的小鎮博爾納（ Borna ）時，想起他離
開瓦特堡的舉動並沒有得到選侯的許可，就寫了一封信，向選侯稟 告其行動：
願恩惠、平安從我們的父上帝，並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歸與你！
最尊貴的選侯，仁慈的君主：
發生在威登堡的一切事件，是福音極大的恥辱，也使我極其痛
苦，若不是我深信我們所堅持的是上帝純正的真理，我應該早已陷 入絕望之中⋯⋯。然而，我這一年過的隱居生活，已經是對選侯閣 下您最大的讓步了。連魔鬼都很清楚，我這麼做絕不是出於恐懼， 即使沃木斯城裡的魔鬼多如屋瓦，我仍會去那兒。如今，您還用喬 治公爵〔即反對改教運動的勁敵之一〕來嚇唬我，其實他還不如一 個魔鬼可怕呢！若發生在威登堡的事件，反而是發生在萊比錫〔即
喬治公爵的城市〕的話 請選侯閣下您原諒我以下所使用的語 言 即使天上連續九天降下如喬治公爵般兇惡的人，且每一個
人都比他兇惡九倍，我也必定立即騎上我的馬到那兒去。他攻擊我 時，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難道他把我主基督當成稻草人嗎？
我特以此信稟告您，選侯閣下，我正要返回威登堡，且一路上 有著比眾王侯更高的庇護護送著我⋯⋯。
關於我的事情，是選侯閣下您一定要盡到選侯的職責；您一 定要讓皇帝陛下的命令在您所統管的各城鎮和農村地區正常實行。
人若想要捉拿或殺害我，您斷不能抗拒，因為沒有人應該抵抗掌權 者，除了設立權柄的上帝⋯⋯。
我在倉促之下寫了這封信，以免您聽到我的到來感到不安。我 期望和一個與喬治公爵非常不同的『人』打交道。『祂』知道我的 一切，而我也相當瞭解『祂』。
選侯閣下您卑微的僕人
馬丁路德 筆
路德 3 月 6 日回到威登堡，受到凱旋式的歡迎；看到他們偉大 的英雄回來，所有人都欣喜雀躍。接下來的那個主日和之後的整個 星期，路德都站在教堂的講台上講道，沒有人講道比他更具影響力 和效力，人們因路德所講的道恢復了理智。他並沒有因過去發生的 亂象責怪任何人，只是讓上帝的道平靜那些被攪亂的心湖。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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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秩序，威登堡的宗教狂熱運動平息下來，上帝的道獲得了勝 利。那本來可能會影響整個德國並破壞國家與教會的狂熱運動也被 制止了。
然而，狂熱分子的煽動卻持續在其他地方進行，使得德國某 些地區不斷發生嚴重的農民叛亂事件，路德因此被邀請在叛亂農民
和他們的欺壓者（即諸王侯）間調停紛爭。身為農民之子的路德， 自然知道這些可憐的農民多年來一直受著極不公平的待遇，因此，
路德以最真摯的態度，鏗鏘有聲地勸誡諸王侯，譴責他們的錯誤； 然而，他也聲明，自己絕非這些叛亂事件的煽動者，並告誡農民不 要發起暴動和叛亂。路德堅決主張教會改革工作不屬於政治層面， 而是關乎屬靈的事，所以他再次以上帝的道表明自己在法治上的立 場，並用聖保羅的話提醒農民：「抗拒掌權的就是抗拒神的命，抗 拒的必自取刑罰。」（羅 13:2 ）
不幸的是，路德明智的忠告並未受到雙方採納，而他為和平付 出的努力也終歸枉然；在農民叛亂事件弭平之前，有無數的農民被 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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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登堡的夜鶯 經 過沃木斯的艱難日子和瓦特堡的勤奮工作後，接下來
的幾年時光，路德持續以熱忱和勇氣進行教會改革。
凡是接受路德教導的地方，承認教會最高權威是上帝的道而非教 宗或教會議會，就不得不改變教會外表上的事務。一切違背上帝
之道的，都必廢除；被視為獻祭的彌撒停止了；敬拜聖徒的活動 也都廢止了，此外，基督聖體節（ Corpus Christi festival ）和大
多數的聖徒日也不再被慶祝。但是，對於應該廢除的項目，路德 的看法十分保守，並不認為要廢除所有羅馬天主教會做過的事。
相反地，他檢驗的標準乃是：「有罪嗎」？若答案為「有罪」， 基督徒就有責任避免；然而，除非該事違背聖經，才能被斷為 「有罪」，對於聖經中既無命令亦無禁止的事，基督徒可以用上 帝所賦予基督徒的自由來選擇繼續做或者停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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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說：「我並非譴責儀式，而是譴責反對福音的儀式⋯⋯。 總之，凡攪擾人的自由、制止一切對人無害的儀式，又將規定強加 施行的這等人，更令我深惡痛絕。」
路德的追隨者在德國和荷蘭許多地方都建立了路德宗的教導 及作法，但是他們常受到強烈反對，甚至迫害。威登堡及撒克森地 區在選侯的保護支持下，大致上沒有出現任何困難，可是在其他地 區，被稱為「福音派」的路德跟隨者，則發生了受監禁甚或死亡的 事件。
1523 年 7 月的布魯塞爾，兩位奧古斯丁修道院年輕修士積極傳 揚純正福音，卻因拒絕放棄信仰而被活活燒死。
路德聽見此事，作了一首優美的詩紀念他們的犧牲，這首詩在 德國和荷蘭各個鄉鎮也被當作聖詩吟唱。這聖詩的開頭是這樣的：
靠著上帝的幫助，我亟欲分享 一個剛發生且令人驚嘆的故事， 並要歌頌那臨到祂身上 偉大的敬拜和榮耀的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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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魯塞爾，在荷蘭， 上帝的旗幟已被高舉，
靠著屬天豐富的恩典， 藉這兩位極有恩賜的青年之手彰顯了祂的奇妙。
在描述殉道事件後，詩歌就以下列幾行作為結尾：
他們的骨灰永不停止哭泣，
燃燒的烈焰也永不熄滅。
他們的灰燼四處飛揚， 昭告世人取其性命者的可恥。
他們使荼毒者的呼聲， 緘默在人群之中。
逝者已矣，他們的見證和所高聲頌讚之和散那， 不斷迴盪四方！
路德寫信給他在荷蘭的朋友說：「你們在世人面前得以被高 舉，不僅是因你們為福音流出自己的鮮血，表明對福音的確信而配 得此殊榮，也因這兩位屬耶穌基督的珍寶殉道的緣故，他們不看重 自己的性命，只為基督能得到稱頌。」
另外，在教會禮拜儀式的安排上，路德加入了會眾唱頌的部 份。幾個世紀以來，禮拜中的吟唱部份都只由神職人員以拉丁文
唱出，後來會眾被允許與詩班一起唱禮拜中的某些小部份，只有 在特殊節日時，會眾才可以唱一首適宜的詩歌。基督徒只在家或 是公眾禮拜以外的場合唱既有的詩歌，在路德看來，當中大部份詩 歌都不適合在教會禮拜中使用，因此，他認為有需要為會眾寫一些 合宜的德文聖詩。路德雖然希望有別人來做這事工，但他仍自己扛 起這項責任，也鼓勵他的朋友喬治施巴拉丁和保羅斯泊拉都（ Paul Speratus ）協助他。
路德從年少時就深愛音樂，所以他想把音樂放進恢復福音的崇 拜裡，路德宣稱：「除了神學之外，我最推崇音樂。」
路德說：「我想按著先知和教父的先例，為人民作德文詩歌， 使其成為屬靈的聖詩，這樣人們就能藉由詩歌將上帝的道銘記於 心。」
路德的第一首聖詩於 1523 年完成，他在這首詩歌中表達教會改 革運動的核心教導，亦即：人乃藉基督的救贖得救。詩歌的開頭是 這樣：「親愛信徒欣喜快樂」；這首詩歌至今在大部份路德會聖詩 詩歌本中仍能找到。路德友人保羅斯泊拉都為配合路德初次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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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在相同的主題上也寫了一首詩歌，歌詞的起頭是：「救恩已 來到世界上」，這首聖詩今日也仍在世界各處傳唱著。
1524 年，路德出版第一本路德會聖詩集。這本聖詩集只是一本 小冊子，裡面共有八首聖詩，四首是路德寫的，三首為保羅斯泊拉 都的作品，還有一首作者不詳。這本聖詩集八首的涓涓細流，湧出 了日後無數新教的聖詩。
路德與家人朋友吟唱他創作的聖詩
很快地，人們在各處哼唱著這些聖詩，這本聖詩集也就一版 接著一版印刷發行，而且每印一版，聖詩數量便又隨之增加。到了
1524 年年底，路德已經寫了二十四首聖詩，而且接下來的幾年，他 又寫出了十二首。不過，並非所有的詩歌都是路德的原創，有時，
他從一些既存的聖詩中作些修改，有時，則把古老的拉丁聖詩翻譯 成德文。路德所寫的詩歌中，最偉大的一首是在 1529 年前寫成的 〈上帝是我堅固城牆〉（A Mighty Fortress is Our God），其中心 思想乃取自詩篇四十六篇，被稱為「教會改革運動的戰歌」。正如 一位路德傳記作者所陳述的，這首聖詩「歌如其人，以路德特有的 感情定調，堅定而偉大，充分表達出對上帝的信賴，堪稱教會改革 運動的號角。」
路德的聖詩還有以路德聖詩為範本所作的聖詩，已成了教會 改革運動傳遞真理的重要媒介，人們不僅將這些聖詩牢記在心，也 樂於詠唱。反對者盡其所能要制止這股路德會掀起的詩歌浪潮，但 全都徒勞無功，迦耶坦不得不承認說：「他已用他的詩歌戰勝了我 們。」後來一位著名的天主教歷史學家也寫道：「路德的優美詩 歌，要比他的異端教導更能從（羅馬）教會中誘出更多的靈魂。」
一位重要的英國作家也表達相同的事實：「路德的詩歌和翻譯的聖 經對改教運動的貢獻，二者相提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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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路德可以說是福音聖詩之父，他被稱為是「威登堡的夜 鶯」，路德會也成了「唱詩的教會」。
與此相關的還可以再補充一些：在教會改革運動所發生的第 十六世紀，路德的詩歌已經跨越了德國國界，影響了荷蘭、斯堪地 那維亞、英格蘭和蘇格蘭等地。此外，英格蘭的第一本新教聖詩 集，編入了艾克希特主教邁爾斯可弗達爾（ Miles Coverdale, Bishop of Exeter ）所翻譯的路德和其他作者共四十一首聖詩，均以原韻律 和路德會所作的原曲調唱出。
世人試圖阻止他， 因他為真理作證、英勇奮戰、且直言不諱； 當他抵禦恐嚇時， 他們的刀槍就斷裂。
聖道！聖道！必要得勝！
聽啊！威登堡勇敢夜鶯發出的悅耳曲子， 正在家家戶戶的口中， 激動地傳唱著。
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藉 著路德所做的一切，教會有了新生命，並且這樣的革
新延伸到很多不同層面：其一，是有關教育的領域。
我們知道路德在孩童和少年時期，由於學校教育的不足和老師經 常粗暴的對待而備受其苦。但是，我們從路德在埃森納，他所 「親愛的城市」中的求學經歷，也知道那兒仍有優良的學校和滿 有智慧的好老師。這些無論是以拉丁文或德文授課、在城市或鄉
村、好學校或壞學校，都有個缺點，那就是全都沒有教導福音。
所以路德從一般學校一路到大學階段，都未能認識這位罪人的救 贖主，耶穌基督。
路德在瓦特堡隱居期間，迦勒斯大以其狂熱「將威登堡市立學 校改革過了頭」，因此，路德重返威登堡後，重新建立這學校，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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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併考慮到德國其他地方學校的情況。 1524 年，他提出一份呼籲文 《為了設立並維持基督教學校致德意志各城參議員書》（Appeal to
the Councilors ofAll Cities in German Lands to Establish and Maintain Christian Schools）。這份文件被稱為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教育論述」，其 為優良學校及高等教育提出的訴求，仍值得今日的我們好好學習。
路德在這論述中最主要的論點如下：
第一，憎惡優良學校是撒但的工作，應受到阻止：「魔鬼這種 狡猾、隱秘和陰險的引誘，必須用基督徒的熱忱來阻擋。親愛的長 官們，各個城鎮為了享有屬世的平安和舒適的生活，每年必須花龐 大的金錢在武器、公路、城鎮街道和水壩等等數不清的項目上，為 什麼不能至少也以同樣的經費資助有需要的窮困青年，聘用一、兩 位有才幹的年輕人為教師呢？難道用一百枚金幣培養一名少年成為 真正的基督徒，不比將一枚金幣花在對抗土耳其人更好嗎？一個真 正的基督徒，要比所有人都有用。從前市民為了贖罪券、彌撒、修
道院以及朝聖之旅等事項，花了這麼多的金錢和財產，如今福音之 光已臨到他們，將他們從盜賊那兒拯救出來，他們豈不應該為學校 多多付出！如果人們反而反抗或攔阻這建立學校的計畫，你要知道 這就是魔鬼惡劣的計謀與破壞。」
第二，為了不枉費上帝的恩典：「盼望我們都能想起從前是
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在怎樣的痛苦中！我認為德國從未如現在這般，聽到如此多上帝的 聖道。倘若我們不心存感激和尊崇，將會面臨更黑暗與更嚴重的瘟
疫。親愛的德國同胞啊！趁著市場還營業時，趕快採買；趁著太陽 露臉天氣舒適時，趕緊與朋友聚聚；現在你還擁有上帝的恩典和聖 道，就要切切使用啊！為此你們當知道上帝的道和恩典就像稍縱即 逝的陣雨，一去不復返啊！這道與恩典，曾經賞賜給猶太人，但這 已成過往，如今他們什麼也沒有了。聖保羅也曾把這道和恩典帶到 希臘，但同樣地，逝者己矣，他們如今所有的，只是土耳其人而 已。至於羅馬及拉丁語系的土地，也曾擁有過這道與恩典，然而一 切已成過去，他們現在所有的，就只是教宗。因此，德國人民啊， 請不要認為你們會永遠擁有上帝的道和恩典，因為忘恩負義和輕 視的態度會將其趕走，所以，凡能抓住這道和恩典時，就要緊緊抓 住；反之，閒晃你的雙手，不幸的日子必然來臨。」
第三，為要順從上帝在申命記六章 5 節中的命令，「我們年 長一代活著的目的，不就是要照顧年輕的一輩，教導並培養他們 嗎？」「一個城市的繁榮與否，並不取決於它是否累積大量的財 富、建造眾多城牆和房屋，以及擁有無數的槍枝和盔甲。的確，當 城市擁有這一切，卻由愚昧者掌權時，絕對會損失慘重。相反地， 一個城市之所以繁榮昌盛，能救助百姓，實力強大，乃在於擁有眾 多優秀、有學問、通情達理、正直且訓練有素的市民。這些市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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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城市聚積財富和各樣資源，並且加以保存、善用它們。」
路德用心建立優良的基督教高等學校，為德國政府和教會培養 了優秀的人才和傳道人。
此外，路德為一般學府辯護，也回應聲稱自己可以在家教導 子女的家長。他主張，孩子除了在家中學些技能和手工外，男孩每 日應上學兩小時，女孩則學習一小時：「讓男孩每日上學一或兩小 時，然後用其餘時間在家工作，或學習一些工作技能等。若不這 樣，你們能擔保他們不會花上大約十倍的時間在射蝌蚪、玩球、 奔跑和摔跤嗎？至於女孩，既然她們平常都在睡覺、跳舞，玩耍 度日，那麼每天必能撥出一小時到學校上課，還能兼顧家中的活 兒。」
因此，雖然需要經過一段時間後，才確實建立起學校的普及教 育，但路德這些提議，已開始在城市學校中施行，即男孩每日應上 學受教兩小時，女孩則為一小時，並且農村學校由教會的執事管理 等。所以，路德雖稱不上是現代福音派普及學校教育的創始者，然 而，這一切的萌芽和基礎卻是他所奠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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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落實優良學校政策，路德在撒克森的一部份地區進行調 查，結果他發現有許多懶散、無知且不忠實的神職人員，有些人沒
有聖經，有些則對十誡一無所知，他們沒有正確教導和解釋基督教 信仰的基本要義，尤其對孩童更是疏於教導。 1516 年期間，路德 就已經開始宣講有關十誡、主禱文及其教義問答中的其他部份。在 1520 年，他就開始寫有關十誡、信經和主禱文的教導並把他所寫的 編輯成冊，給一般百姓學習。
他持續進行這項工作，直到 1529 年初，終於出版了他的《小問 答》。從此，他希望所有的父親、教師和牧師都能人手一本《小問 答》，藉由它教導眾人基督教信仰的基本要道及其簡短的解釋。在 《小問答》序言中，路德特別對牧師表達心聲：「我敬愛的教師和 弟兄們，我為上帝的緣故懇求你們，請務必衷心履行你職分上應盡 的職責，安慰已託付給你照顧的人，並且幫助我們把這信仰問答引 進他們當中，特別是年輕人。」
「凡不願學習這信仰要道的，應告訴他們這是否認基督，且不 再算是基督徒了。然後不允許他們領受聖餐、不得為嬰兒在洗禮中 擔當教父母之職、亦不得使用福音裡的自由。將其交給教宗和他的 代表，甚至交給魔鬼。而且，父母或一家之主，應拒絕供應他們飲 食。」
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路德在日後寫給選侯的信中說：「由於這本簡易的教導集，如 今撒克森地區的年輕人，已比教宗權勢下的眾修士和修女還要更瞭
解聖經。」他稱此冊子為「信徒的小聖經」。
路德教導小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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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這本《小問答》在世界各地廣泛被使用，也受到 眾多讚揚。它恰當的被稱為「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一位著名歷
史學家論到這珍寶說：「它既有如孩子般的單純，亦有極豐富的思 想；普通卻高貴，簡單卻深奧。以此餵養並緊抓住它不放的靈魂， 便為有福！ 在薄薄的外殼中有真理的核心，能使人每一刻都擁有那 確切的安慰，也能滿足那最有智慧之人。」
從古老的礦坑中，路德徒手取出這小小的珍寶， 從中而出如寶貴珍珠般的無價真理，
從起初就綻放一切美麗的光芒。
這個珍寶將上帝的律法顯現出來，使我們得知祂的命令， 並在行為、言語及思想上照祂的旨意行。
它對我們述說世界如何創立，始祖如何站立在造物主面前， 證明祂說話帶有能力，並發現祂手所做的工何其美好。
它頌揚天父的愛，一份甘願為我們捨其愛子聖寶血的愛， 好使我等罪人不致滅亡，反得生命。
它讚揚上帝聖靈，為一切救贖恩典的教師， 祂引導我們進入一切真理，使我們的心成為祂的居所。
它告訴我們該如何禱告，正如我們敬愛的主親自教導的。
它亦講述聖禮：「水與道」的洗禮和「餅與杯」的聖餐。
我們視之為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在教會、在學校，並在家中，都能保守它的道， 從今時直到永遠！
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赭曼斯基 （ W. M. Czamanske ）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兩次具有 紀念性的會議 � 第一次會議 � 在沃木斯，路德是獨自站在議會中對抗這世界，而沃木斯議會
之後，儘管路德被定罪，但是追隨路德的人數卻逐年增加，不單是 撒克森的選侯，德國還有許多其他王侯也都加入這福音的運動。除
此之外，路德所寫的小冊子和書籍不斷發行並分送到各地，越來越 多城市請求要有路德會的牧師，並且也都得到了。
雖然沃木斯諭旨仍然有效，但卻還沒來得及執行，因為皇帝正
忙於處理其他的問題，所以尚不敢與這群強大的德國王侯和已是福 音派的城市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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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1529 年，皇帝已解決了其他的難題，現在，他接著要做的 是在斯拜爾（ Spires
）召開一場國會會議，目的是要求執行沃木斯
諭旨。這就意味著路德必須要移交給當局執行判決，所有屬路德會 之書籍都得燒毀，這「屬路德的異端」必須根除，而且還要強制全 德意志帝國將羅馬天主教恢復為惟一的信仰。
目前的情況十分危急。這些屬福音派的王侯在斯拜爾該怎麼 做？他們又能做些什麼？他們應放棄這個珍貴的信仰嗎？難道他們 還能再回到以上帝聖道來說，充滿諸多謬誤且違背聖經的信仰嗎？ 絕對不能！他們寧願犧牲一切，忍受一切苦難，也絕不願意那麼 做！因為他們的信仰比起他們所擁有的財產、權位、冠冕，甚至是 他們自己的性命，都更為寶貴、有價值。
路德當然不能參與這次會議，但這些王侯都是他屬靈的孩子， 他們都已脫離了羅馬天主教的黑暗，進入真理之光。所以，正如路 德無所畏懼、毫不動搖地站在沃木斯議會面前，願意為真理而犧 牲，同樣，這些力挺路德的跟隨者，如今亦勇敢無畏、大膽地站在 斯拜爾議會前。路德既不撤回他對信仰的宣告，同樣地，這些跟隨 者一步也不會退讓！
兩次具有紀念性的會議
於是，眾王侯草擬了一份聲明，於 1529 年 4 月 19 日呈至議會，
並在此聲明中，以清楚明確的文字載明其堅定的立場：他們永遠不
會同意禁止在自家領土宣講福音的協議。他們訴諸聖經話語的權 威，因這道是惟一的真理，是一切教義和生命的確實準則，永不使
人失望或欺騙任何人。因此，凡建造在這根基之上的，必能對抗地 獄的權勢，就算人傾其全部虛榮對抗之，也必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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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愛的領主們，基於這些理由⋯⋯，我們真誠懇求各 位，對我等所受到的委屈並我們一切行事的動機，認真仔細地斟 酌。若你們不願答應我們提出的請求，我們這些與會者必要在上 帝 惟一的創造主、保護者、拯救者並救贖主的面前抗議，將 來祂必成為我們的審判主，也必在眾人並所有受造物的面前審判 一切。因此，為了我們自己和百姓的緣故，只要你們的命令違背 上帝、聖道、正當良知和救恩，我們一概不能同意，也絕不會遵 守。」
正是由於這場「抗議」，所有屬福音派的群體自此被稱為「抗 議宗（抗羅宗）」（ Protestants ）。這次的抗議，讓教宗派及皇帝 派等人都難以招架，他們不得不暫時讓步。上帝的道又再一次得 勝。
� 第二次會議 � 路德堅信，就信仰而言，聖經是最高權威，無論是教宗或教會
議會所頒布之法令，或者教父一切之著作，都不能超越它，或甚至 與這啟示的道平等。就是因為路德這個堅定的立場，才導致羅馬天 主教判定他為有罪。有關聖經另外也超越人的理性的立場，使其他 敵對者起來反對路德。
兩次具有紀念性的會議
當教會改革運動在德國正一步步進行時，另一場改教運動 也在瑞士進行著。此運動是由蘇黎世的一位神父慈運理（ Ulrich
Zwingli ）所領導。慈運理在其帶領的運動中，否認了教宗權威，並 開始在教會宣講福音，不過他採取的方法，比路德激進得多，他堅 持把雕像、畫像、管風琴、詩班以及教會其他慣例等完全廢除。他 在稱義的道理上，與路德的看法一致，但對於原罪、基督的位格、
施恩具及其他道理等，則與路德所持的看法不盡相同。
迦勒斯大在 1524 年否認了主基督的身體和寶血真實存在於聖餐 中，路德反對他的論點，然而慈運理卻表示支持迦勒斯大的論點， 他認為聖餐禮僅僅是紀念性的晚餐，而且聖餐禮和聖洗禮不過就是 上帝恩典的記號或象徵罷了。
路德在講道及其著作中，對於迦勒斯大、慈運理以及其他人論 到主聖餐道理時所提出的諸多謬誤，予以反駁。對路德來說，基督 的身體和寶血沒有真實臨在於聖餐中的餅和酒的論點完全不通，他 認為，這是非常荒唐的主張，一點也站不住腳，因為基督在設立聖 餐時就說：「這『是』我的身體」，既然基督都如此說，就沒有什 麼好爭辯的了，祂的話就是至高的權威，無論人的理性能否對此有 所理解，完全不重要。因此，沒有什麼能使路德偏離他的主簡明之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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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人們當然期待發生在德國和瑞士的教會改革運動能夠 合一。因為這兩方若能一同聯合起來，他們就能以一致的立場 對抗羅馬天主教。為了實現這樣的合一，德國一位伯爵黑森親王 腓利（ Philip of Hesse ）安排了一場會議，並期盼在此會議中解 決諸多教義上的爭議。他邀請雙方代表來到他位於黑森地區的馬 爾堡（ Marburg ）城會面，於是，這個會議就被稱為馬爾堡會談 （ Marburg Colloquy ）。路德只有勉強地答應參加，因為他不認為 能達成協議。這個具有歷史性的討論會選在 1529 年 10 月 2 至 3 日（星 期六、日）舉行。
路德是他這一方最主要的發言人，慈運理和埃科蘭巴狄派 （ Oecolampadius ）則代表另一方。慈運理在辯論過程中一直堅持 要人相信在舉行聖餐時，基督在天上的真身體能同時存在於這世上 的許多地方，有違人的理性。路德則說，人的理性常出錯，不能判 斷這樣的問題，只有上帝明確的道能定奪。然後，他就掀起桌上的 絲絨桌巾，用粉筆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字：「這是我的身體」。這 就是他所堅信的話語，而且沒有什麼能使他放棄這話。當時慈運 理說這裡的「是」意謂著「代表」之意，路德回答說「是」就是 「是」，因為基督就是如此說。
兩次具有紀念性的會議
1529年 慈運理（左）與路德在馬爾堡會談
最終，因為兩方關於耶穌的身體、寶血是否在聖餐裡這議題 上無法達成協議，所以他們不得不分道揚鑣。教義上無法合一，以 致雙方不可能聯合對抗羅馬教會。不過，儘管他們中間出現歧見， 慈運理還是說：「除了威登堡這些人外，再沒有人是我更想聯合的 了。」路德則不得不很難過地告訴慈運理：「你們擁有的靈和我們 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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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在極為平和的情況下互道離別，猶如路德寫給朋友的信 上所說：「儘管沒有達成一致的共識，但我們還是對他們伸出和平 與寬容的手，同意不再使用充滿敵意的字眼和文章，各自教導各自 所主張之論點。可以有爭辯，但不要惡言相向。於是，我們就分開
這樣，路德再一次地顯出他是上帝聖道的捍衛者。
奧斯堡信條
這偉大的歷史故事中，呈現的下一個場景是什麼呢？
皇帝查理五世否決了福音派王侯在斯拜爾會議中提出的
抗議，皇帝對傳達信息的使者也都以囚犯對待，所以信使們只能在 黑夜逃離。有關路德和他提出的道理，問題仍是懸而未決。
因此，皇帝又宣布要召開另一場帝國會議，這次會議訂在 1530 年春天於古城奧斯堡（ Augsburg ）舉行。他很謙遜地邀請福音派的 王侯出席這次會議，並誠摯希望他們能與他一起合作縫補教會中這 個讓人遺憾的分裂；他期盼大家放下所有仇恨，用愛心和友善的態 度傾聽每個人的觀點。於是，撒克森地區的選侯堅定者約翰（ John the Steadfast ） 即 1525 年逝世的智者腓勒德力的侯位繼任者，指 示路德和他的同事墨蘭頓、布根哈根（ Bugenhagen ）、猶士都約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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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草擬一些簡要條文來捍衛福音派的教義和做法。他們正進行此 項工作時，路德過去的對手厄克博士出版了一本書來反對路德，指
控這位改教家和古代的異端一樣糟糕。墨蘭頓後來表示：「厄克絕 不會停止散布極其惡毒之誹謗來攻擊我們。」因此，他們決定要把 原先草擬捍衛信仰的條文改為信仰告白的條文，如此，路德派就能 向世人證明他們不是異端，而是宣認古代正統教會信經的信徒。墨 蘭頓負責將這份文件用正確的形式表達出來，他不斷努力預備，直 到提交的前一刻。
1530 年 4 月 3 日，選侯連同路德、墨蘭頓、約拿斯等人從威登堡 出發前往奧斯堡。經過十二天旅程，他們來到科堡（ Coburg ）。路
德因為仍被帝國視為非法人物，因此走到此處就不能再繼續往前， 他若是離開選侯的領地範圍實在太危險了。於是，路德留在美麗的 科堡城堡中，其他人則往南繼續旅程。為了朋友要替他辯護的事， 路德在科堡花了數個月的時間禱告。
這段期間，路德與朋友們保持密切聯繫，他們也一次次來尋求 路德的支持和意見。路德待在山上城堡的日子，好比在西奈山旁的 山頂上禱告的摩西，摩西在山頂上舉起雙手為以色列民爭戰得勝禱 告，就像他如今在這裡日夜不停懇求上帝，祈求祂的祝福臨到正在 奧斯堡捍衛和宣告真理的人。歷史學家都比涅（ D'Aubigné ）如是
說：「他是這場屬靈爭戰中真正的統帥。他在信件中不間斷地傳達 指令給這場爭戰中的戰士們，而且，從他在堡壘中發送出來的眾多
文件，宛如後方火槍隊的射擊，在敵人的營裡引起騷動。」
路德在科堡停留期間發生很多事，悲喜交雜。他剛去不久， 就有消息傳來年邁父親已在真信心裡安然離世。他悲痛欲絕地說： 「唉！是他所流的汗水，造就了今日的我啊！」除了父親辭世，他 自己也生了重病，選侯得知後，從奧斯堡派了一位醫生去治療他。
路德說：「在科堡的日子，有時覺得死亡離我不遠，我常會環顧四 周，想找個能埋葬我的地方。」他寫信給墨蘭頓說：「我親愛的菲 利普啊，我無法詳盡書寫想要表達的。我頭痛得很厲害，甚至無法 讀懂你的信。如今我的眼睛連一點亮光都承受不了。」
與此同時，在奧斯堡為此次會議所做的準備工作，都不斷地 進行。墨蘭頓和路德其他支持者正盡全力將他們的信仰告白用最適 當的形式呈現出來。這份信仰告白完成後，墨蘭頓寄給路德一份複 本，請他評析。路德用下面這段話表達他對此告白的認同：「我非 常滿意，也看不出有什麼需要增加或改變的；我若試著修改它也不 好，因為我的風格不會如此柔軟和溫和。願我們的主基督，能藉此 帶來豐富與珍貴的成果。這是我們的期盼和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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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擱許久，皇帝終於來到奧斯堡。皇帝希望所有王侯，包括福 音派的王侯在內，都能在隔天與他一同參加基督聖體節的遊行，但
是路德會的人懇求皇帝免除他們參加這項活動，他們回覆皇帝說： 「我們的良心禁止我們參與這錯誤的敬拜。」因而，皇帝也反過來 不准這些路德會的神職人員繼續在這地方講道，因為他們已成功吸 引大批人群，引發羅馬天主教的忌妒和憎惡。路德會的眾王侯乞求 皇帝不要剝奪他們傳講純正福音的權利，可是敵對者堅決不肯聽他 們的請願，這時，他們當中有一人即布蘭登堡（ Brandenburg ）的 侯爵，走向前，伸長脖子，對著皇帝大聲說：「與其讓你們剝奪我 主的道，與其要我棄絕我的上帝，我寧願跪在皇帝陛下的面前，讓 你把我的腦袋砍了！」查理五世立時驚訝與焦躁不安，他急忙用蹩 腳的德文大聲喊著說：「親愛的王侯，不砍腦袋，不砍腦袋！」
經過許多討論和延遲，皇帝終於把路德會預備宣讀信仰告白的 日子訂在 6 月 25 日，這一天註定要成為教會改革運動史上最偉大的 一天，也是基督教和人類歷史上最輝煌日子其中之一。兩天前，路 德會的王侯在選侯那兒聚集；墨蘭頓此時已完成這份文件，而且準 備好讓眾王侯在上面簽名。簽署這份具歷史意義文件的人，他們的 精神值得尊崇，因為每個王侯都知道，他們可能會因簽署這份文件 而失去一切，甚至會失去性命。安哈特王侯的聲明可當作代表，他 說：「我寧願放棄我先祖所擁有的領地、我都準備好，寧願清洗外
地人的鞋以換取食物，也不願接受任何其他教義以及任何不包含這 份信仰告白在內的教導。」
終於，到了路德會陳述信仰告白的偉大日子。舉行此次會議
的教堂可容納兩百人，座位很快就坐滿，一大群引頸期盼的聽眾也 聚集在教堂四周，希望藉由敞開的窗戶聽見裡面的情況。下午三點 正，查理五世坐上他的寶座，所有路德會的王侯這時都站了起來， 看著撒克森選侯的兩位大臣布魯克（ Bruck
）和拜爾（ Beyer ）走向
皇帝寶座前，一人手上拿著拉丁文版，另一人手上拿的則是德文版 的信仰告白。
全體一致決議宣讀德文版的信仰告白。大臣拜爾就以他清晰宏 亮的聲音，從容不迫地唸出這份文件，好讓待在下面院子中的群眾 也能清楚聽到。即便得花上漫長的兩小時誦讀全文，所有人仍全神 貫注聆聽這信仰告白。最後，它所產生的效應令人驚訝，許多人先 前從路德會的敵人口中只聽到指責和批判，如今他們親耳聽到，才 驚覺路德會的教導原來都是非常正統的，巴伐利亞省（ Bavaria ） 的威廉公爵對堅定者約翰說：「我被人誤導而誤解了這個教義。」 他在自己的官邸招待此次會議的奧斯堡主教，大聲地說：「這是真 理，完全的真理，我們不能否認！」
The Story of Luther 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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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年 路德會的王侯在奧斯堡帝國會議讀奧斯堡信條給皇帝聽
路德在科堡得知這份信仰告白被公開宣讀以及人們聽到後的反 應，就提筆寫信給選侯：
敵對者認為他們成功地禁止我們在那兒宣講福音聖道，這些可 憐的笨蛋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帝國會議這重要場合中，公開讀出這 份信仰告白，要比十位博士所宣講的道更具威力。他們還真是聰明 啊！雅其科拉（ Agricola ）和其他的神職人員都不准出聲，但代替 他們就是撒克森選侯和其他王侯並眾領主，他們毫無阻礙地在皇帝 陛下和羅馬帝國成員面前講述這道。真的，基督就在這場會議中， 祂並沒有沉默。上帝的道終究不能被限制，他們雖阻擋在講壇台上 宣講這道，卻被迫要在王宮中傾聽；我們卑微的神職人員雖不能述 說這道，但位高權重的眾王侯卻能宣告它；僕人雖不能聽到這道， 但他們的主人卻不得不聽；在這會議的整個過程中，他們雖都禁止 這道的任何傳講，但卻不得不屈服專注在這道上，而這一天他們所 聽到的道，要比一整年所聽到的多出太多了⋯⋯。如同我主耶穌基 督所說，當一切都閉口不言時，這些石頭必要呼喊出聲。
幾個星期後，路德又寫了封信給德國大主教阿爾伯特 （ Alber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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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暨帝國內的其他貴族，想必都已讀過我方派人所呈至爾 等的信仰告白，我確信，這份內容可使我們眾口喜樂地與基督同聲
說： 「我若說的不是，你可以指證那不是；我若說的是，你為什麼 打我呢？」（約 18:23 ）。再者，它不僅不用迴避這真光，還要與
詩人同唱：「我也要在君王面前論說你的法度，並不至於羞愧。」
（詩 119:46 ）不過，我知道我們的敵對者不可能接受這份教義，但
他們更無法辯駁它，我一點都不期望我們會在教義上達成共識，因 為他們所持的立場容不下這真光。他們激起的仇恨使自己苦惱，就 算會承受地獄所帶來的痛苦，他們也不願認同我們的道理和放棄他 們發明的智慧。我堅信我們的教義是純正的，且以聖經為根基。藉 此信仰告白，我們確實地作證和表明：我們的教導是純正的，沒有 任何錯誤與不實之處。
就這樣，正如一位歷史學家所說：「路德撒下的種子，生長驚 人。
1530 年 6 月 25 日這一天被視為是路德會的真正生日。從這一天 起，路德會因著公開宣認共同的信仰，就在世人面前成為一個聯合 團體，並且正式與羅馬天主教有所分別。這位獨自在沃木斯表明立 場的勇敢宣認者，現在看到自己身邊有一群堅定的真基督徒英雄， 無畏地在他所擬定的信仰告白中，簽署了他們的名字以示支持，即
便他們知道這麼做可能會賠上自身財產，甚至流血和付上生命的代 價。」
奧斯堡帝國會議原本的目的是要摧毀路德會的信徒，但實際上 卻更加堅定他們。自此之後，這場教會改革運動不再是那位修士一
人孤軍奮戰的事了，擁有這份奧斯堡信仰告白（信條）的教會，開 始在世上的宗教團體中佔有一席之地
擁有令人引以為傲的純正 聖道和聖禮。
近代德國的郵票紀念奧斯堡信條的呈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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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輩之信仰，永活信仰， 輕看一切囚禁、磨難和刀劍，
這信仰永存不死，
因其泉源自這永活之道湧流而出。
先輩之信仰，永活信仰，
願主保守我等至死都在這信仰中！
先輩之信仰，寶貴信仰，
宛如陰暗礦坑中採擷而得寶石！ 祢榮耀的光輝
為我們所珍視且勝過金或銀。
先輩之信仰，寶貴信仰，
願主保守我等至死都在這信仰中！
先輩之信，堅定信仰，
在我們生命的驚濤駭浪中 為穩定我等的安全之錨— 而這聖道就是它安穩的根基。
先輩之信仰，堅定信仰，
願主保守我等至死都在這信仰中！
先輩之信仰，神聖信仰， 因基督十架而為至聖潔。
我等信靠目光惟仰望這十架， 並將一切萬有當作有損。
先輩之信仰，神聖信仰， 願主保守我等至死都在這信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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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為父
在，就讓我們把焦點從神學及其相關爭議的討論中， 轉到我們英雄個人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路德在瓦特堡隱居時，寫了很多小冊子和書籍，我們在先前
的章節中已提過，他用這些論述抨擊教會生活中已根深柢固且毫無 聖經依據的諸多慣例。其中，有一本論到修道院誓約的書，在這書
中，他攻訐了教會設立的獨身誓約，並且陳述理由告訴人：此誓約 既違反自然，又完全不是上帝聖道所命令的，任何人都無需再自覺 受縛。
因著這本書，許多教區神父以及修道院的修士和修女，都紛紛 放棄先前所立的獨身誓約，離開隱居生活，步入婚姻。路德盡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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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鼓勵結婚，因為他非常確信這麼做不但對教會和國家更好，對個 人的靈魂也是如此；讓男人和女人生活在聖潔的婚姻中，遠比有違
人性地禁慾好得多，過度禁慾常常也會導致不道德的生活。當然， 路德的敵對者嚴厲痛斥他，他們聲稱就是因為路德想要結婚，才會 推動教會改革運動。可是，他當時根本沒有結婚，儘管路德的許多 跟隨者都催促他趕緊結婚，但事實上，多年來他一直都未婚。最 後，路德的敵對者又因他不結婚而抨擊他，譏諷他沒有勇氣去做他 建議別人做的事。
路德從瓦特堡返回威登堡後，就回到這所黑色修道院（由於奧 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都穿著黑袍，因而得名為「黑色」修道院）， 住在原先的起居室裡。到了這時候，所有修士都已經離開了修道 院，只剩下這座昏暗古老的建築物及空蕩的房間陪伴著路德和修道 院老副院長。這是個讓人倍感孤寂的地方，即便像馬丁路德這麼忙 碌的男人，也有此感受，若有妻子和孩子陪伴，肯定會讓這地方變 得活潑歡樂起來。不過，路德這時仍是單身。 1524 年 11 月下旬， 他寫道：「我就像主手中所掌握的受造物，祂掌控我的生殺大權； 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娶妻的打算。這並不是說我對肉體和慾望無所 求，因為我既非木頭亦非石頭，而是每天想到自己已被判為異端， 等著死刑和懲罰臨到我，便無法去想婚姻的事。」
然而，路德第二年就結婚了 就是在他針對贖罪券發佈那著 名論綱的八年之後。他是如何下定決心走入婚姻生活的呢？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兩年前，接近格里馬鎮（ Grimma ）的林
士赫（ Nimbschen ），有一所修道院發生十二名修女逃脫事件。其
中三位決定要和親戚同住，但其餘九位修女卻不知該何去何從；當 時大部份的人都不敢對逃離修道院的修女伸出援手，因為這麼做 是違法的。最後，有人想到或許路德可以幫助她們，於是托爾高 （ Torgau ）的李奧納德高葡（ Leonard Coppe ）冒著生命危險，把她 們藏在裝鯡魚的桶子裡，帶到了威登堡。
以下這封信是路德寫給他的朋友喬治施巴拉丁，告知他有關此 事件的內容：
威登堡， 1523 年 4 月 10 日
願恩惠和平安歸與你。有九位逃離修道院的修女，處境十分可 憐，由托爾高幾位虔誠的市民帶到我這兒來；我指的市民就是李奧 納德高葡和他的姪子沃夫托米奇（ Wolf Tomitsch ），所以你不用 擔心這事有蹊蹺。我很同情這些修女，但更讓我覺得可憐的是，各 地有許多其他修女因為過著可惡又不道德的獨身生活，正垂死掙扎 著。女人十分軟弱，遭到人殘忍地拆散其按本性或應該說由上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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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的兩性關係時，就枯萎、消滅。這些暴君啊！德國殘忍的父母和 家屬啊！教宗和主教們啊，該受最嚴厲的詛咒！這種發狂似的教導
並強行實施這類的事，該受最嚴厲的譴責！但，現在談到這裡就夠 了。
你詢問我要如何安置她們，首先，我會將發生的事告知她 們的家屬，請求他們幫助這些女孩。倘若他們不願意，我會另作 安排。有些家庭已答應我要把她們帶回家，至於其他的人，我會 竭盡所能為她們找到合適的丈夫。這九位修女是：瑪格達蓮馮施 道比次（ Magdalene von Staupitz ）、愛爾莎馮卡尼慈（ Elsa von Canitz ）、阿薇格羅斯（ Ave Grosse ）、阿薇馮舍恩菲爾德（ Ave von Schoenfeld ）與她的妹妹瑪格莉特（ Margaret ）、菈妮塔馮葛 利斯（ Laneta von Golis ）、瑪格莉特和凱特琳娜塞蕭（ Margaret and Catherina Zeschau ），以及凱特琳娜馮波拉（ Catherina von Bora ）。她們都是服事基督的人，急需得到真正同情與幫助。她們 從修道院中逃離出來，日子過得相當悲慘，我懇求你也能在這件事 上一同幫忙，並從你那邊富裕的官員中募得一些金錢來幫助她們， 這樣我就可多支持她們一或兩個星期，直到家屬來帶她們或作其他 的安排。⋯⋯窮人願意幫忙，但卻一無所有；而富人不是拒絕幫助 就是給得不情不願，這樣的奉獻從上帝那裡得不到讚許，還佔用了 我懇求的時間。這世界的人就是如此，擁有再多都不能滿足！我自
己捐出年薪中僅剩的十或十五個金幣，也沒有一分錢是來自我的弟 兄和這城市的。儘管如此，我對她們一無所求，我要仿效保羅誇耀
所說的話：我乃虧負了別的教會來效力我的哥林多教會啊⋯⋯。
再見了，並請為我禱告！
馬丁路德
不久，路德為其中六位找到適當的安置，仍然留在威登堡的三 位是凱特琳娜馮波拉，以及阿薇和瑪格莉特馮舍恩菲爾德姊妹；這 對姊妹之後亦結了婚，搬離威登堡。凱特琳娜則在威登堡一位頗具 聲望的市民家中找到安身之處。墨蘭頓的朋友紐倫堡的耶柔米包迦 特納（ Jerome Baumgaertner
）愛上了凱特琳娜，二人陷入戀愛中， 耶柔米離開威登堡前，說他很快就會返回並提出結婚，但，他沒有 回來，後來，凱特琳娜就聽聞他已與一位年輕的富家女結婚，這帶 給她極大的傷害。
之後，有位名為格拉慈（ Glatz ）的牧師向她求婚，路德努 力說服她嫁給格拉慈。但她明確拒絕，並向路德的朋友安斯多夫 （ Amsdorf ）坦承她願意嫁給 路德。
The Story of Luther 160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1525年 馬丁路德與凱特琳娜馮波拉的婚禮
就這樣，路德和凱特琳娜馮波拉於 1525 年 6 月完成了婚姻大事，
並且婚後的生活相當幸福。路德年邁的雙親出席這場婚禮，一些朋 友也都參加，甚至整個德國都對這樁婚姻備感興趣，還有從四面八 方寄來禮物恭賀他們，選侯把那間「黑色修道院」並一百枚金幣當 作結婚禮物贈送給這對新婚夫婦，威登堡大學則送了金銀愛心杯。
十二年後，路德對他的幸福婚姻生活寫下如此註解：「讚美上 帝，我的婚姻生活真的很美好，我有一位敬虔和忠實的妻子，是我
的心可信賴的⋯⋯。親愛的主，上帝啊！婚姻實非違背自然之事， 乃上帝所賜予的恩賜，當這婚姻往好的方向發展時，它就是最甜
美、最純潔的生活，遠遠超乎一切獨身生活。」
凱特琳娜就成了這間古老「黑色修道院」的女主人，她把修 士的住處變成一個真正的家 一個快樂的家
一個基督化的家 庭。隨著時間流逝，上帝祝福這段婚姻，賜給他們六個孩子：漢 斯、伊利莎白、瑪格達蓮、馬丁、保羅和瑪格莉特。
凱特琳娜是位出色的管理者，把家庭打理得有條不紊，她丈夫 驕傲地說：「就算用法國和威尼斯，我也絕不會交換我的凱蒂，因為 上帝已把她賜給了我，而且其他女人的缺點更多；她非常忠於我，是 我孩子的好母親⋯⋯。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擁有這麼一位妻子，讓 你可以把家務事放心託付給她管理，同時她還是你孩子的好母親。凱 蒂，妳有個愛妳的丈夫，許多后妃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幸運的是，儘管路德工作浩繁，但他身旁有這麼一位能幹的 賢內助，把家裡的事都做得有條有理，讓他毋須擔心會忽略手中要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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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養育孩子方面，路德雖然是個慈父，但仍不忘嚴格培養子 女，給予良好教養，並且費盡心思教導他們信仰。他在科堡那段艱 辛的日子裡，經常寫信給他妻子；大兒子漢斯當時約四歲，路德寫 給他的這封信可謂為經典之作：
我親愛的幼兒啊，願基督裡的恩惠和平安與你同在！聽到你不 住學習且常常禱告，著實讓我開心極了。我兒，務必要堅持下去， 等我回去的時候，定會帶給你一份精美的禮物。
我知道有這麼一個既可愛又讓人喜愛的花園，裡面有很多小 孩，他們穿著金色外套，在樹下收集鮮美的蘋果、梨子、櫻桃、紫 色和黃色的李子等等。他們又唱又跳又跑，非常快樂，一旁還有配 上金色韁繩和銀色馬鞍的小馬。我詢問花園的主人這些孩子們是 誰，園主說他們是常常禱告且認真學習的乖孩子。然後我就說： 「親愛的先生，我也有一個兒子名叫漢斯路德。他是否也可以來您 的花園，吃香甜的蘋果和梨子，騎著英挺的小馬，和這些孩童一起 玩耍呢？」園主接著說只要他常禱告，作乖孩子，就可以來這花園 玩，而且菲爾和賈斯提也都可以來。他們來時會拿到哨子、鼓和笛 子，和大家一起跳舞，還可以玩小小十字弓射擊遊戲。然後，他帶 我去看花園裡可以跳舞的那片美麗大草坪，那裡掛著純金哨子和精 緻的銀十字弓。因為時間還早，孩童們都還在吃飯，我雖然很想看 他們跳舞，但不能久留，於是，我對園主說：「親愛的先生，我必
須先離開，回去馬上寫信給我親愛的小漢斯，告訴他關於這裡的一 切，這樣他一定會常常禱告，認真學習，作乖孩子，只有這樣他才
能進到這花園來玩。而且他還要帶他的蓮娜阿姨一起來。」園主聽 了就說：「好，快去告訴他吧！」所以，我親愛的小漢斯，要不住
學習，常常禱告，告訴菲爾和賈斯提也要這麼做，這樣你們就全都 可以一起進到這花園裡來玩。上帝祝福你！代我向蓮娜阿姨問好並 代我親吻她。
愛你的父親，馬丁路德
路德的女兒伊利莎白不到一歲就去世；瑪格達蓮十三歲時死 去。她們的死讓這位父親何等心痛！在瑪格達蓮床邊，他以真基督 徒的順服禱告說：「主啊，我真的好愛她，想把她留在身邊。但是 親愛的主啊，既然祢的旨意是帶她走，縱有不捨，但知道她將與祢 同在，我就歡喜了。」在她的墳上，路德放上這段動人的墓誌銘：
我瑪格達蓮，路德的女兒，已安睡在床， 與眾聖徒安息於此！ 雖然我生來就在罪中， 本應當在地獄中滅亡，
但從今以後，靠著耶穌的寶血， 我是活著的，並擁有至善和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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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2年 路德的女兒瑪格達蓮安息主懷
儘管路德的家發生這些令人傷心的事，又受到其他的試煉， 但這個家還是非常幸福快樂。有位法國作家從路德的《桌邊談》 （Table-talk）中瞭解他們一家在黑色修道院的家庭生活，寫下了 這段文字：「路德被這些喜樂所環繞，懷著喜樂的心，成為喜樂的 人，並擁有單純幸福的家庭。還有什麼樣的家庭要比他的家更神聖 且純潔的呢？」
桌邊談
德的著作非常多，幾乎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我們
在本書中偶爾提到他的著作，也從其中引用他寫的 話。他除了翻譯聖經之外，還寫了好多本有關不同聖經書卷的註 釋書，他針對聖保羅寫給加拉太教會的書信所撰寫的註釋書，或 許是這當中最好的一本，這本《加拉太書講義》也已被翻譯成許 多不同語言，時至今日，人們仍不斷閱讀並鑽研路德寫的聖經註 釋書。路德還出版許多講道集和有關信仰議題的書籍，而這些議 題全都在關注教會改革的各面向。他也寫了許多書信，神學家、
教育家、博士、王侯，甚至各國國王都與他有信件往來。
然而，其中有一本非常有趣的書，不是路德本人所寫，但是書 中的內容卻都源自於他，那就是《桌邊談》。這位偉人的人性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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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中恰如其分地展現出來，因而成了路德的名著之一。卡萊爾
（ Carlyle ）稱此書「是路德所有書中最有趣的一本，顯示出這人不
矯飾的個性
而且是多麼與眾不同啊！」
這本書的由來，是因路德非常好客，常常邀請朋友至家中作 客，大學的窮學生也常是他們家餐桌上的嘉賓，路德的私人秘書和
他的朋友有時也在當中。這些客人習慣將路德用餐過程中發表的意 見和觀察記錄下來，有時談話內容是深奧的神學問題，有時，路德
會聊一些童年往事或者他在羅馬、耳弗特等地修道院中的經歷。
以下各段是蒐錄路德在《桌邊談》中的一些想法或見解。
音樂是上帝所賜極為美好的禮物，僅次於神學，所以，幾乎沒
有什麼能讓我放棄我對音樂的興趣。年輕人應在這門藝術上不斷受 栽培和薰陶，因為音樂的訓練能陶冶性情、造就人才。
花園裡的小鳥 一日接近傍晚時，在路德博士家花園裡築巢的兩隻小鳥飛了回 來，因為牠們履次被路過的人嚇到飛走。博士就說：「可愛的小鳥 啊，別飛走啊！ 只要你們肯相信我，在這裡能找著的一切，你們都 可隨意取用。這就好像我們本應倚靠並相信上帝，因祂樂意賜給我 們一切美好事物，可是我們常常還是懷疑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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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全能也彰顯在最微不足道的事上
上帝所有的創造都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卻極為深奧且難以測 度。誰能說出上帝是如何創造這世上最小的事物或最小的生物？祂
又是如何創造出跳蚤或蝨子的腿或人類那可觀看的眼睛呢？從一切
受造物身上，即使是那最微小的，甚至是牠們身體的各個部位，都 可看到上帝的全能和祂偉大的神蹟；世上有哪個充滿智慧且神聖的
人，能用一顆無花果創造出無花果樹或另一顆無花果，或是用一顆 櫻桃種子造出另一個種子或一棵櫻桃樹呢？他又怎能知道上帝以何 種方式創造萬物，讓樹木和其他植物生長且維持生命呢？
聖經樹 路德博士曾痛心地提到藐
視上帝話語的小團體和教派： 「啊，但願我是個善於寫詩的 人！這樣，我必會樂意寫一首珍 貴的詩歌，述說上帝話語的恩 惠、權能與果效。若無上帝的 道，一切都是虛空和徒然，因 此，上帝把我們與祂的道綁在一 起。這些年來，我每年都會讀兩 路德與聖經
遍聖經，這聖經彷彿是一棵巨大參天、壯碩雄偉的樹，裡面所有的 話語就像是樹枝，我會敲打所有的大小樹枝，急切地想知道上面有
些什麼，有哪些作用，而且我總是會從其中搖下幾顆甜美的蘋果和 梨子。」
天堂的生活 有一天，馬丁博士和其他人聊了大半天的趣事之後，就開始談 論一個比較嚴肅的話題 天堂的生活。博士對此說出了自己的看
法：「那時將有新天新地，所有花草樹木都必美麗蓬勃，像翡翠一 樣迷人，而且所有受造物都將會是最美的樣子。那時我們也會成為
現在心裡想成為的模樣，眼睛和睫毛會閃閃發亮，就像擦亮的銀器 一樣。如今我們擁有的身體各部位和手指，到時也都會再次擁有，
但會以不同形式呈現，並充滿榮耀。那裡也會有我們在這世上想要 擁有的一切，如：公義、平安、喜樂、幸福等；而且我們也將擺
脫所有疾病、厄運和災難的纏擾。倘若現在這個國度 天和地以 及其中的萬物，既短暫又終歸消逝，上帝仍將它造得如此美妙，那 麼，未來那個不衰殘的永恆國度豈不更加美好！」 要確認我們的教義是正確的
最重要的是要確認我們所教導的教義是否為上帝的道。倘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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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相當確定，就能堅定地依賴它，因為祂的道必永存，魔鬼必不能 推翻它，這世界並其中所有諂媚者更不可能推翻它，儘管他們會非 常憤怒和咆哮不已。
美因茲市的大主教對聖經的看法 在 1530 年的奧斯堡帝國會議期間，有一回，美因茲市的大主教 阿爾伯特（ Archbishop Albrecht of Mainz ）正在讀聖經，一位議員 走了過來，對他說：「仁慈的主，閣下您拿著這本書做什麼呢？」
主教回答說：「我不瞭解這是怎樣的一本書，因為裡面所寫的一切 都反對我們。」
最大的傷害
我們所能受到的最大傷害，莫過於將上帝的道從我們中間拿 去，或是這道摻雜了虛假的道理，以致這道在我們當中不再純正。
願上帝捍衛並保護我們及我們身邊的人不受這樣的傷害！寧願祂讓 我們死去或讓土耳其人來殺死我們，或是願祂讓我們在恩典中安然 離世，而不要我們失去了祂純正的道！
路德學習教義問答
路德曾說：「雖然我已是年老的聖經博士，但對於孩童所學習
的基要真理，我至今尚未學透。到目前為止，我對上帝的十誡、信 經、主禱文也還懂得不夠透徹，我無法鑽研並學會這一切，但我仍
每天專心學習，用這教義問答中的內容與我的兒子漢斯和我的小女 兒瑪格莉特一同禱告。」
1521年前往沃木斯 復活節後的星期二，羅馬帝國皇帝的傳令官召喚了我，護衛 隊隨即於隔日起程，護送傳令官回沃木斯，亦即他們在那裡就譴責 我並焚燒我所有書籍。之後，當我來到耳弗特，我被告知沃木斯帝 國議會已經判我刑了。各個城市都張貼了不利於我的警示海報，於 是，傳令官詢問我是否仍打算繼續前往沃木斯。雖然這問題讓我恐 懼顫慄，但我回答他說：「即使那城市的魔鬼多如屋瓦，我仍會去 那兒。」
有關槍枝和大砲
它們是非常殘忍且具毀滅性的武器，能夠炸開牆壁和岩石， 並把人炸到半天高。我確信它們必是魔鬼親自在地獄中發明的。槍 砲不是擁有力量或勇氣就可以對抗的，因為人看到它們之前就沒命 了。倘若亞當看到他的後代子孫發明的這項武器，他定會悲傷至死 吧！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神奇的食物
有一天基督用五個餅餵飽五千個男人以及和他們一起的婦女 和孩童，就這樣所有人都得到滿足。之後，他們還將剩餘的零碎收 拾起來，裝滿十二個籃子。這神蹟若是行在今日，恐怕全世界都要 讚嘆不已，猶如當時的人一樣。可是，人心既看不見也未注意到上 帝每日所行的偉大奇事，他們連想都不會想到這些事，就更別說會 讚嘆這些事，並因此感謝上帝了。上帝從磐石中賜下水來；又使人 從地裡得麵包、酒、啤酒、奶油和乳酪等；土地也供應我們各樣的 蔬菜水果，還有金、銀、銅等等。由於上帝源源不絕賜予我們這一 切，並且如此豐盛，以致無人再視其為神蹟奇事了。
書滿為患
路德博士曾抱怨市面上充斥大量書籍，他認為人人都想寫書， 所以書籍不會有消失匿跡的一天。他提到：「有些人寫書為要使自
己得榮耀，好受到人的稱讚，從而得到顯赫的名聲；有些人則是為 了賺取利益而寫書，因而助長邪惡的事產生。於是，因著眾多的書 籍，這本寶貝的聖經就被埋沒和掩蓋了，以致無人認真關注聖經上 的話。我年輕時，養成了讀聖經的習慣，常常閱讀它，讓自己更熟 悉裡面的經文，就這樣，我對聖經的內容熟知甚深，所以每當有人 提到某段經文，我便能想到該經文的出處。我真希望能把我所寫的
書全都埋在深深的地底下，否則人會仿效這種只為成名而寫書的惡 例。要知道：基督並非為了造就我們得榮耀而死，祂死乃是為使祂 的名 沒有任何其他的 被尊為聖。」
上帝無盡的慈愛 如果我們的天父將祂的禮物賜給我們時，不是那麼慷慨的話， 或許我們會更感謝祂一些。這話怎講，例如祂若讓所有人出生時只 有一條腿或一隻腳，等到七年後才給他另一條腿；到了十四歲時給 他一隻手，二十歲時再給他另一隻手，這樣，我們應該會更感激上 帝所賜的禮物和恩惠，並且更加珍惜。倘若這些禮物暫時從我們身
上被奪走了，沒有它們的日子，我們應該會更感激曾經擁有過才 是。可是上帝並沒有這麼做，祂反倒一次將全部的禮物傾倒下來給 我們。如今，祂更將這何其豐富的道賜給我們，又白白賜予各種語 言和藝術，各類的好書也只要花少許錢就可買到。此外，祂又賜下 能正確傳授知識且善於教導的飽學之士，如此一來，只要年輕的孩 子不遲鈍，必能在一年內學會眾多知識，比以往的孩子花上好幾年 時間才能學到的更多 更何況現今花很少錢就能接受教育。我們 這些如此懶惰、粗心、不盡職也不知感恩的，有禍了！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出色的傳道人
馬丁博士看到牧場上的牛群時說：「這些都是我們的傳道人， 牠們是牛奶的供應者，也是奶油、乳酪和毛皮的供應者，牠們每天 都在宣講，要我們相信上帝，要我們信靠祂為我們的父，因祂必眷 顧並餵養我們。」
玫瑰花
路德手中拿著一朵玫瑰花，讚賞著上帝所創造的美麗傑作，然 後說：「若有人能創造出這麼一朵玫瑰花，必會有一帝國降服在他 面前。然而，上帝所賜的許多，甚至可說數不清的禮物，都不為人 所關注，因為它們實在是太普通了，而且我們每天都在使用，所以 人並不覺得這些東西有多重要，反倒視為理所當然。」
被糟蹋的好意 我經常被粗魯無禮的乞丐和流浪漢所騙。我曾經拿衣服給某人 穿，又給他一大筆錢，而他卻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棍。他到我這 兒來，並問我有關良心方面的建議，我就安慰了他，可是他卻騙了 我！我還以為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
自然界的良善是多於邪惡
儘管原罪的緣故，人本就該被許多野蠻、兇猛的野獸懲罰，如 獅子、狼、熊、蛇等等，但慈愛和恩典的上帝減輕了我們的刑罰，
所以有極多動物對我們是有益並且服事我們：羊的數量多過於狼， 龍蝦也多過於蠍子，魚的數量比蛇超出甚多，牛比獅子多，乳牛比 熊多，兔子也比狐狸多，還有鴨、鵝、雞等等都要比禿鷹和烏鴉多 很多，所以，溫馴善良的絕對多過於兇猛的，不是嗎？而且，仔細 比較就會讓人知道，對人有益的動物絕對比會傷人的動物還要多， 並且在所有受造物中，能找到的良善特徵也要比邪惡特徵多，好處 也比害處多。人真的難以想像上帝如何藉著這些大自然厚賜恩典給 我們。這片大地為我們帶來樹木，提供木材、動物、礦石、河水、 水井、穀物、藥草，還有羊毛等。我們從這片大地得到這麼多好 處，誰能數得清呢？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人類而造。
與垂死者相處的經驗
有一次，馬丁博士談到亨寧谷義德（ Henning Goede ）博士， 他是威登堡的一位律師，對上帝所知不多。他生病時，路德去探訪 他，並詢問近況。他對路德說他病了，路德對他說：「我親愛的兄 弟啊，你的身體看來很虛弱，你現在當與上帝和好，也最好領聖 餐，這樣，當上帝召喚你時，你就預備好。」亨寧博士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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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必要吧！上帝不會如此突然地將我鎖在門外吧！」但事情 就真的發生了，就像路德告訴他的那樣。翌日，他變得無法言語，
不久之後便死了。他走了，而且對上帝還是所知不多。所以博士 說：「願我們都能隨時準備好，這樣，當上帝敲我們的門召喚我們
脫離今生時，我們就預備好以基督徒的名分辭別今世！」
回天家 17
德人生的最後幾年，雖然時有烏雲遮蓋生命中燦爛的
陽光，例如疾病的纏擾，但他仍算是過得相當幸福。
他得以見到自己致力恢復的教會真理，已在各方面展現出成果；
從前，在盲目信從教宗的權勢下，只有少數人找著這真理之光， 如今卻有大批人得著這光，並且這光引導著人們走向生命之道。
路德在 1542 年親筆寫下自己的遺囑，他在其中如此表明：「慈 悲的父上帝已將祂愛子的福音，託付了我這個貧乏、不配且可憐 的罪人，又真摯和信實地保守我在這福音中。儘管歷任教宗、皇 帝、各國國王、王侯、神父，並魔鬼的憤怒一再抵擋，但上帝藉 著我這器皿，使世上許多人都接受了福音，且視我為忠實的教 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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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6 年初，路德被召喚離開威登堡前往曼斯費爾德鎮，因為曼 斯費爾德鎮的伯爵請求他去解決一個爭端。那時他的健康狀況不是
很好，實在不該答應這項請求，尤其更不該在隆冬之際作這樣的旅 行，但他覺得職責所在，不能不去。此行三個兒子伴隨同行，路德 希望他們能藉著此次旅行，認識並熟悉他出生的地方。他們到達哈 勒市（ Halle
）時，路德在此稍微停留，拜訪老友猶士都約拿斯，並 且贈送一隻有他題辭的高腳玻璃杯，上面寫著：
路德這玻璃杯，宛如路德脆弱的生命，贈與摯友， 藉此提醒我等生命，皆如玻璃杯般脆弱易碎。
他從哈勒市出發繼續旅程，一路上有超過一百人的騎兵隊護衛 同行。
這段期間，在家中掛念路德的妻子，頻頻收到他寄來的深情書 信。
終於，他們抵達路德的出生地 埃斯勒本鎮，也是此次會議 召開之所在地。路德來到此地的十四天內，寄了五封信給他「親愛 的凱蒂」。處理伯爵紛爭告一段落後，路德寫了最後一封信，告訴 凱蒂自己打算回家了。
埃斯勒本， 1546 年二月 14 日
願主的恩惠和平安歸與妳！親愛的凱蒂，若上帝成全，我們 希望這週就能返家。上帝已賜予這兩位伯爵極大的恩典，他們之間 除了尚有兩、三點爭議未解決外，其他大致都已和解了。剩下來的 事，就是使阿爾伯特伯爵和格布哈特（ Gebhard ）伯爵這兩兄弟能確 實真誠相待；我今日就會邀請他們二位來看我，這樣他們彼此就會 見上一面，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不說話，卻一直用書寫文字的 方式激怒對方。儘管如此，年輕的男女公爵們對此結果都感到非常高 興，並舉辦了小丑鈴鐺和溜冰舞會，還有化裝舞會等，大家都開心極 了，甚至連格布哈特伯爵的兒子也是如此。上帝真是聽禱告的。
我寄給妳的鱒魚是阿爾伯特伯爵夫人送給我的。她對這次的和 解由衷感到高興。
妳幾個兒子都還在曼斯費爾德鎮。（路德在埃斯勒本鎮處理公 務時，漢斯、馬丁和保羅就在曼斯費爾德鎮到處參觀拜訪。）雅各 路德在這兒照顧他們。我們享用的飲食像貴族一樣，這些人招待得 太周到了，讓我們快把在威登堡的妳給忘了。而且，我的結石也不 痛了。約拿斯的腿疼痛得很厲害，主要是因為小腿內側骨受傷了， 但上帝會幫助他。（此行約拿斯博士也伴隨著路德，但是他的腿不 小心撞到樹幹，傷得非常嚴重。）
妳可以把這一切都告訴墨蘭頓、布根哈根和古思格 （ Crucig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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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傳到我們這兒說馬丁路德博士已經去了萊比錫或去了馬 德堡等，這些不實傳聞都是我們同胞中自詡為萬事通的蠢人杜撰出
來的；有些傳言也說皇帝此時正在三十英里外的地方，即韋斯發里 （ Westphalia ）州的左斯特（ Soest
）市；另有一些則說，法國人和
黑森伯爵正在集結軍隊。隨他們胡說吧！我們專心等候上帝就好。 上帝祝福妳！
2 月 17 日，就在一切問題都圓滿解決後，路德突然說他胸 痛。朋友們拿溫熱的布敷在他的胸口，大大緩解他的疼痛，才使 他能夠在晚餐時一起用餐。約拿斯和伯爵宮廷的傳道人科埃利斯 （ Coelius ），都留下來陪伴他。路德回到房間，如往常一樣晚禱 後，胸痛再次發作，大家盡可能幫助他緩和疼痛，並留下照顧他。
不久，路德的兒子保羅和馬丁趕回他身邊，可是，漢斯卻沒有馬上 來。路德對約拿斯說：「我是在埃斯勒本鎮這裡受洗的，不如我就 留在這兒？」
路德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他從床上起身，口中唸著：「耶 和華信實的神啊！我將我的靈魂交在祢手裡，祢已救贖了我。」接 著他就走到隔壁房間躺下。午夜後，胸痛又再次襲擊他。他知道死 亡正一步一步靠近他，就做了這段優美的禱告：
「我的天父，獨一上帝，並我主耶穌基督的父，是賜各樣安慰 的上帝，我感謝祢，因祢已將祢愛子耶穌基督賜給了我，祂是我所
相信、我所宣講並承認、我所親愛並讚美的；然而卻受到邪惡的教 宗和一切不敬虔者的羞辱、迫害和褻瀆。我祈求祢，親愛的主耶穌 基督，請允許我將我的靈魂交託於祢。我確信我必永遠與祢同在， 且絕無人能使我脫離祢的手⋯⋯。
父啊，我將我的靈魂交在祢手裏。信實的上帝啊，祢救贖了 我。」
然後每隔一段時間，路德就會說出其他的禱文和聖經中的經 文。
當時，約拿斯和科埃利斯問路德：「可敬的神父，你會至死不 渝忠於基督並你一直以來所宣講的道理嗎？」他確切無疑地回答： 「是的！」
1546 年 2 月 18 日，星期四凌晨兩、三點之間，路德息了世上的 勞苦，安息主懷！
The Story of Luther 翌日，眾人在聖安德魯教堂為路德舉行追思禮拜，並由科埃利 斯宣講信息。追思禮拜結束後，送葬行列立即啟程返回威登堡，這
位偉大的教會改革者將長眠於城堡教堂裡，當初他為反對銷售贖罪 券而寫的論綱就是釘在這教堂的大門上。在路德的葬禮中，他的好 友布根哈根以德文講道，另一位摯友墨蘭頓則以拉丁文致辭追悼。
路德對當時的教會以及我們今日這些屬靈兒女，有什麼意義？ 也許從傳至威登堡大學的那份路德死訊中，有一段話正能恰當地總 結：
「唉！以色列的戰車長已離世，他在這衰敗健忘的世代中，帶 領著教會奮勇直前。因不是人的智慧發現這罪得赦免與信靠上帝兒 子的教義，乃是上帝將這一切顯明於這人，他乃是上帝親自興起之 人，正如我們所見證的一切。因此，願我等永遠緬懷他，牢記他所 教導的道理；也願我等謙卑，思想他離世後我們必定會受到何等大 的苦難和改變！然而，上帝的獨生子，以馬內利，為我等受苦、釘 死且又復活的祢，懇求祢掌管祢在這世上的教會，保守並保護它。
阿們！」
上帝的聖道並路德純正的教導，
The Story of Luther 附錄 研讀輔助
默茨（H. A. Mertz） 著
致教師和所有學習者：
這份「研讀輔助」能幫助教師在指派作業時有明確的方向，不 僅能使學生清楚明白要做什麼作業，教師也能確知學生學到了些什 麼。原則上，每一堂課學習一個章節。學習者研讀各章節時，就會 發現以下步驟能有效幫助學習：（ 1 ）先閱讀整個章節，對整體的 內容有基本的概念。（ 2 ）參閱「研讀輔助」中的大綱，然後回到 該章節中重新閱讀與大綱重點有關的內容。（ 3 ）回到大綱部份， 重頭簡短說出每個重點，測試自己對該章節瞭解的程度。（ 4 ）用
一個字、一個詞組或一個短句回答測驗題目，測試自己的能力。為 了確保每位學習者都能掌握各章最基本的學習重點，教師在唸出書 中各章的測驗題目時，可要求學習者將答案寫出來。此外，教師唸 題目時，最好能變換一下順序再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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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複習大約需時 30-40 分鐘。課程一開始可依據大綱順序進 行口頭討論，再隨即以筆試方式進行該章節的測驗。筆試答案的核 對，通常可由學生以交換試卷的方式進行，教師則負責給予學生正 確的答案。結束這部份後，或許離課程結束還有時間，教師可在剩 餘時間，以任何形式交代下個章節的作業。
大綱： A. 教會因謬誤的教導而逐漸墮落腐敗。
1. 得救是藉著人的行為，而非藉著信心。
2. 煉獄。
3. 彌撒。
4. 敬拜聖徒。
5. 教宗為基督在地上的代理者。
B. 教會改革運動的先驅。
1. 英格蘭的約翰威克里夫。
2. 波希米亞的約翰胡司。
C. 上帝為教會改革運動所做的準備。
1. 學習風氣的復興（文藝復興時期）。
2. 印刷術的發明。
測驗：
1. 按照教宗的教導，基督只能救贖我們脫離哪些罪？
2. 按照教宗的說法，既然人無法過著良善完全的生活，那麼，人必 須在哪兒才能潔淨自己的罪惡？
3. 聖餐本為上帝施恩的媒介，教宗卻將其變成了什麼？
4. 教宗不認為基督是慈愛的救主和中保，而認為祂是怎樣的基督？
5. 有些敬虔男女行的善工被認為超過所要求他們的，教宗如何稱呼 這些人？
6. 教宗自稱他是哪一位使徒的繼任者？
7. 哪一位是英格蘭的教會改革運動先驅？
8. 約翰胡司在哪個國家居住和教導上帝的道？
9. 約翰胡司是如何被處死的？
10. 哪一項發明對教會改革運動幫助特別大？
大綱：
A. 路德出生的時間和地點。
B. 路德的父母。
1. 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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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父親的職業。
3. 他們的家。
4. 他們過著節儉的生活。
5. 對兒女的教養。
6. 他們的信仰生活。
C. 路德早年的學校生活。
1. 他所接受的教導。
2. 他的老師們。
測驗：
1. 路德的出生年月日。
2. 路德的父母親叫什麼名字？
3. 路德在哪個城鎮出生？
4. 路德的父親從事什麼職業？
5. 小路德受洗時有多大？
6. 路德六個月大時，全家搬到哪個鎮上去？
7. 路德的父母在教養兒女時所實行的紀律，以下列哪個形容詞描述 最為貼切？
□仁慈的 □嚴厲的 □寬鬆的 □明智的
8. 路德的父母隸屬於什麼教會？
9. 路德就讀的第一所學校是以哪種語言教導各個科目？
10. 你認為路德喜歡他早年的學校生活嗎？ � 二、中學和大學生活
大綱：
A. 路德在馬德堡期間。
1. 父親送他到那兒就學的原因。
2. 他掙得伙食的方式。
3. 他對乞討修士的生活有了初步的瞭解。
4. 生病了一陣子。
B. 路德在埃森納期間。
1. 父親把他轉到那兒的原因。
2. 居住在俄舒拉科塔的家。
3. 他的其中一位教師：約翰特雷伯紐斯。
4. 從耳弗特大學來訪之教授。
C. 路德在耳弗特大學期間。
1. 他獲得就學資助的方式。
2. 大學四年努力求學。
3. 一件小事故。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測驗：
1. 路德第一次就讀的高中在哪兒？
2. 他用什麼方式掙得自己的伙食？
3. 由於路德父母中的哪一方有親屬住在埃森納，所以他才被送到那 兒去讀書？
4. 哪座有名的城堡就在埃森納的附近？
5. 路德的親戚無法伸出援手時，他在何處找到屬於自己的家？
6. 路德在哪裡就讀大學？
7. 誰供應他讀大學？
8. 路德的父親期望他在大學中為哪種專業作預備？
9. 路德花了幾年完成大學學業？
10. 路德發生小事故時，他向誰祈禱？ � 三、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 �
大綱：
A. 路德進入修道院。
1. 路德困惑不安的良心。
2. 摯友之死。
3. 路德遭受暴風雨襲擊。
4. 路德邀請朋友參加他的告別聚會。
5. 路德正式進入修道院。
B. 修道院的本質。
1. 它的目的。
2. 進入修道院者須立下三種誓約。
3. 修道院成就的一些好事。
4. 從過去到現在，修道院一直存有的問題是哪些？
C. 路德在修道院中的生活。
1. 他必須做的工作。
2. 他所學習的。
3. 他的靈魂仍未能得到平安。
4. 施道比次博士對他的安慰。
5. 路德被按立為神職人員。
D. 約翰路德不同意兒子的決定。
1. 路德的父親反對他進入修道院。
2. 約翰路德參加兒子的聖職按立儀式。
測驗：
1. 路德讀大學時，以下哪一項是他深感自己最缺乏的？ □良心上的平安 □一個美滿的家 □好的老師 □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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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有一天一道閃電幾乎就要擊中路德時，他在祈求聖安娜的禱告中 做了什麼樣的承諾？
3. 1505 年 7 月 16 日晚上，路德邀請他的朋友來參加什麼樣的聚會？
4. 路德在修道院的試用期結束後，他為自己取了什麼新名字？
5. 進修道院的男人，其稱謂是什麼？
6. 進修道院的女人，其稱謂又是什麼？
7. 路德在修道院中學習了哪兩種語言？
8. 他特別鑽研了哪一本書？
9. 有一天路德的內心感到特別沉重，因為他在修道院的日子，並沒 有找著原先所期盼的良心上的平安，那時是誰安慰了他？
10. 路德按立聖職是在哪一年？
� 四、大學教授 � 大綱： A. 路德成為大學教授。
1. 在威登堡大學任教。
2. 在耳弗特大學任教。
B 羅馬之行。
1. 此行的目的。
2. 前往羅馬。
3. 路德在羅馬的所見所聞。
C. 路德獲頒為神學博士。
1. 在威登堡大學教授神學課程。
2. 授予路德神學博士之學位。
3. 寫給朋友施巴拉丁的信。
1. 威登堡是個大城市嗎？
2. 選侯智者腓勒德力是否為威登堡大學挑選擔任教授職位的人？
3. 路德到威登堡大學授課時，還是羅馬天主教的神父嗎？
4. 他是否請求當局允許他在威登堡的奧古斯丁修道院中的小教堂裡 講道？
5. 人們是否對路德所講的道留下深刻印象？
6. 路德曾在耳弗特大學教過書嗎？
7. 路德的羅馬行有明確目標嗎？
8. 他是否高興去羅馬？
9. 羅馬的路程是否艱辛？
10. 當他終於抵達羅馬後，是否有時間在這座城市到處走走看看？
11. 羅馬是否真的就如路德先前所想像的那樣？
12. 路德在羅馬的時候，是否仍相信有煉獄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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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他有試圖爬上據稱是彼拉多巡撫在耶路撒冷衙門的臺階嗎？
14. 從羅馬返回的路上是否發生什麼重要的事？
15. 路德後來是否認為能去羅馬對他而言是值得的事？
16. 路德是否高興能調回威登堡大學去教授神學課程？
17. 路德是否想要成為神學博士？
18. 他是否必須宣誓忠於聖經？
19. 路德成為神學博士時，他是否仍是虔誠的羅馬天主教徒？
20. 路德學習聖經是否最終使他得著在基督裡的真信心？ �
五、撼動世界的一記重錘 � 大綱：
A. 贖罪券。
1. 贖罪券的由來。
2. 路德時期的贖罪券。
B. 路德時期羅馬教會腐敗之景況。
1. 教宗利奧十世。
2. 教宗利奧十世宣布特殊的贖罪券。
3. 約翰帖次勒在德國兜售贖罪券。
a. 帖次勒說服民眾購買贖罪券的說辭。
b. 選侯智者腓勒德力處理贖罪券的作法。
c. 路德一開始的處理方式。
d. 威登堡居民購買贖罪券。
C. 路德試圖阻止贖罪券的販賣。
1. 路德徵求各方意見。
2. 路德預備並張貼他的九十五條論綱。
3. 人們對這些論綱的回應。
4. 1517 年 10 月 31 日。
注意：請熟背第一條和其他任何一條論綱。
測驗： 1. 是什麼直接引發教會改革運動的產生？
□煉獄的教義 □邪惡的教宗 □修道院生活 □兜售贖罪券
2. 當時的教宗是誰？
3. 這位教宗把有關基督的故事說成了什麼？
4. 教宗為了什麼特別的目的而說他急需用錢？
5. 誰負責在德國某些地區兜售贖罪券？
6. 德國哪個地區是禁止販買贖罪券的？
7. 路德在講道中反對贖罪券的買賣卻未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時，他 轉而尋求誰的意見？
8. 路德把他提出來作為公開辯論之用的九十五條論綱或提案，張貼 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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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這些論綱是在哪一天張貼的？
10. 路德所張貼的論綱，僅花了多久的時間便傳遍整個基督教世 界？
A. 外界對路德的論綱所作出的反應。
1. 路德朋友的看法。
2. 教宗一開始對這整個事件的看法。
3. 路德對於那些突如其來的反對聲浪感到驚訝。
B. 教宗終於對此事作出回應。
1. 教宗下令要路德前往羅馬。
2. 選侯腓勒德力出面力挺路德。
3. 路德到奧斯堡於樞機主教迦耶坦面前接受審訊。
4. 路德到阿爾滕堡出席米勒提次召開的聽證會。
a. 米勒提次發現絕大多數的德國人民是支持路德的。
b. 雙方達成了協議。
C. 違背了協議。
1. 厄克博士抨擊路德。
2. 萊比錫辯論會及其產生的結果。
測驗： 1. 路德的朋友是否讚許他提出來的論綱？
2. 教宗一開始是否就對這些論綱感到驚慌不安？
3. 帖次勒用什麼罪名指控路德？
4. 路德最初以為教宗會怎麼做？
□燒死他 □保護他 □忽視他 □販售更多的贖罪券
5. 路德張貼九十五條論綱後，有多久的時間教宗都沒有採取任何行 動？
6. 誰力阻路德遵照教宗命令前往羅馬？
7. 路德在樞機主教迦耶坦面前接受審訊時，迦耶坦要求他做什麼？
□證明他所提出的論綱是正確的 □撤回他的論綱 □去羅馬 □停止講道
8. 路德在米勒提次面前出庭時，米勒提次當著路德的面譴責誰是騙 子？
9. 在米勒提次召開的聽證會中，雙方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10. 哪位教授違背了這項協議？
11. 這場重要的萊比錫辯論會是在哪一年舉行的？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 七、路德的獨立宣言 �
根據本章節中所引用的路德言論，下列哪些陳述為正確的？
1. 教宗及屬他的臣僕都應受公民政府的管理。
2. 只有上帝能審判教宗。
3. 所有基督徒在公民政府面前都是同等的。
4. 任何基督徒團體都可以選出他們當中的一名基督徒成為他們的牧 者。
5. 屬世權力應給予神職人員特別的待遇。
6. 教宗可能在信仰的事上犯錯。
7. 基督徒應相信凡有聖經話語為依據的人。
8. 上帝只會藉著受按立為聖職人員的口來說話。
9. 當教宗持守聖經的話語時，基督徒就應聽從他。
10. 即使教宗犯錯，我們都有責任要支持他。
11. 不僅只有教宗可以召開全教會會議。
12. 七聖禮的教義是整個教宗制度的核心。
13. 基督徒可藉由誓約和善工賺取恩典。
14. 聖餐中的身體和寶血，是基督為所有活人和死人的罪所獻上的 祭。
15. 儘管教宗有這麼多的過錯，他仍是這地上教會真實可見的元首。
� 八、與羅馬教會決裂 �
大綱：
A. 厄克博士向教宗報告路德的一切。
B. 教宗頒布詔書來對付路德。
1. 詔書的內容。
2. 詔書中對路德所提出的強烈要求。
C. 德國人民的表態。
1. 民眾對路德的看法。
2. 民眾對厄克和教宗的看法。
D. 路德對教宗詔書的看法和所採取的回應。
1. 剛開始他認為這詔書是一份偽造文件。
2. 對此發表一些傳單。
E. 德國各地對這份教宗詔書的回應。
1. 在萊比錫。
2. 在耳弗特。
3. 在威登堡（被燒毀）
F. 路德被教宗革除教籍。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測驗：
1. 厄克博士把有關路德在萊比錫辯論會中的一切呈報教宗後，教宗 就頒布了一份文件來對付路德，這份文件稱為什麼？
2. 路德在發表他的九十五條論綱之後，過了多久時間才頒布這份文 件？
3. 教宗在他的詔書中稱路德為什麼？
4. 教宗命令路德要在多少天內悔改或親自前往羅馬在教宗面前悔 改？
5. 教宗命令路德要如何處理他所寫的著作？
6. 德國人民都認同教宗對路德的看法嗎？
7. 路德以為誰才是真正撰寫這份聲稱是教宗所頒布的文件？
8. 當路德最終意識到這不是一份偽造的文件時，他公開地稱教宗是 什麼？
9. 學生在哪裡把詔書撕碎投入河裡？
10. 在威登堡的群眾面前，路德怎樣親自處置這份詔書的複本？ � 九、站在凱撒法庭前 � 大綱：
A. 皇帝命令路德需前往沃木斯議會出庭。
1. 路德接到羅馬帝國皇帝的來信。
2. 查理五世的背景。
3. 教宗要查理五世所做的事。
4. 選侯腓勒德力要皇帝所做的事。
B. 路德前往沃木斯。
1. 路德的勇氣。
2. 皇帝發出的安全通行證。
3. 沃木斯之行。
4. 路德抵達沃木斯。
5. 沃木斯當地民眾的興奮之情。
C. 路德在帝國議會的第一次出庭。
1. 路德進入帝國議會大廳時所見之景況。
2. 訊問路德的兩個問題。
3. 路德的回答。
D. 路德在帝國議會的第二次出庭。
1. 帝國議會大廳內的狀況。
2. 路德的長篇回答。
3. 路德最後的回答。（背誦：「既然⋯⋯阿們。」）
E. 沃木斯帝國議會的結果。
1. 沃木斯諭旨。
2. 路德的失蹤。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測驗：
1. 皇帝命令路德前往沃木斯帝國議會出庭是在哪一年？
2. 查理五世當時幾歲？
3. 路德是否願意立即赴帝國議會出庭？
4. 皇帝為了路德的安全擔起責任嗎？
5. 路德乘坐哪種交通工具前往沃木斯？
6. 路德第一次在帝國議會出庭時，被問及兩個與桌上書籍有關的問 題，請問是哪兩個問題？
7. 皇帝願意給予路德多久的時間去思考第二個問題？
8. 路德第二次在帝國議會中出庭時，他準備要撤回多少本他寫的 書？
9. 皇帝基於沃木斯帝國議會的結果，頒布了什麼文件？
10. 當路德未按原訂日期返回威登堡，且據悉他們一夥人在路上受 到了攻擊時，許多人認為他發生了什麼事？ �
A. 路德隱居瓦特堡。
1. 瓦特堡是怎樣的地方？
2. 路德如何來到瓦特堡？
3. 路德如何偽裝自己？
4. 路德在他的「工作室」裡做什麼？
5. 路德將新約聖經翻譯為德文。
B. 威登堡發生了暴動。
1. 宗教狂熱分子的影響。
2. 威登堡市議會請求路德返回威登堡。
C. 路德回到威登堡。
1. 返回威登堡的路上。
2. 路德回到教堂講壇講道。
D. 農民戰爭
1. 這戰爭是怎麼引起的？
2. 路德勸誡農民和眾王侯。
3. 路德的勸誡未受到雙方重視。
測驗：
1. 誰把路德帶到瓦特堡？
2. 路德在那裡使用什麼化名？
3. 他在瓦特堡裡被藏了多久？
4. 路德在瓦特堡時，他手上最重要且艱鉅的工作是什麼？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5. 引起威登堡眾多暴動的宗教狂熱分子中，其中一位領袖是 誰？
6. 路德在誰的請求之下返回威登堡？
7. 路德寫給選侯腓勒德力的信，顯示出他性格上的哪樣特質？ □誠實 □勇氣 □同情 □耐心
8. 路德回到威登堡後，第一個禮拜，他每天做什麼？
9. 因宗教狂熱分子在德國某些地區引發叛亂，路德被請求要在 哪兩方之間作仲裁？
10. 路德是否成功地為兩方帶來和平？ � 十一、威登堡的夜鶯 �
大綱：
A. 路德為教會帶來的改變。
1. 廢除之項目。
2. 路德對教會的改變持保守態度。
3. 路德捍衛基督徒自由。
4. 人們對於這些改變的反應。
5. 布魯塞爾的兩位殉道者。
B. 崇拜中加入會眾唱頌。
1. 羅馬天主教會的吟唱部份。
2. 路德對音樂的熱愛。
3. 何以需要新聖詩？
4. 路德如何提供新聖詩？
5. 第一本路德會聖詩集。
6. 路德持續不斷地寫聖詩。
7. 聖詩：「上帝是我堅固城牆」。
8. 崇拜中加入會眾唱頌後的結果。
9. 路德的聖詩對其他國家的影響。
測驗：
1. 根據路德的教導，教會最高權威是什麼？
2. 對於教會舊有的慣例是否應廢除，路德以哪個簡單問題來斟酌決 定？
3. 為何在德國撒克森地區建立路德會的教導和作法比較容易？
4. 兩位奧古斯丁修道院的修士因在布魯塞爾宣講純正福音而受到怎 樣的懲罰？
5. 只有在什麼時候羅馬天主教會才允許會眾在崇拜中唱一首聖詩？
6. 路德想在崇拜儀式中加入會眾唱頌的部份，卻發現沒有適宜的詩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歌符合此目的，他就特別邀請哪兩位朋友幫忙提供聖詩？
7. 請說出路德所寫的第一首聖詩的第一句歌詞。
8. 上述這首聖詩是在路德會聖詩禮儀書中的第幾首？
9. 第一本路德會聖詩集是在哪一年出版的？
10. 這本聖詩集共有幾首詩歌？
11. 路德寫的詩歌「上帝是我堅固城牆」，其中心思想是取自詩篇 中的哪一篇？
12. 羅馬天主教的一位神職人員曾說過一段話，顯示了路德的詩歌 有極大的影響力，請將書中引用的那段話寫出來。
� 十二、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 大綱：
A. 路德為基督教學校請命呼籲。
1. 教會改革運動前，學校教育的缺點。
2. 迦勒斯大和在威登堡所改革的眾學校。
3. 路德對德國各城市眾議員所提出的呼籲文。
a. 這份文件的重要性。
b. 路德提出高等學校教育應維持下去的三個理由。
4. 路德提倡建立一般學校。
B. 路德小問答。
1. 路德對撒克森地區的教會進行調查。
2. 在講道中宣講信仰問答的內容。
3. 路德小問答的出版。
4. 當時的人如何使用這本小問答？
5. 為何稱其為「教會改革運動的珍寶」？
測驗：
1. 在教會改革運動之前，所有學校最主要的缺點是什麼？
2. 路德在瓦特堡期間，是誰幾乎毀滅了威登堡的所有學校？
3. 路德為基督教學校請命的呼籲文全名是什麼？
4. 路德在這呼籲文章中，提出的三個理由（論點），你認為哪一個 最為重要？（就你所選擇的，請準備以口頭方式進行答辯。）
5. 路德認為男孩應每日到校學習幾個小時？女孩呢？
6. 路德在撒克森地區的教會進行調查時，下列哪個詞最能形容當地 的神職人員？ □勤奮的 □虔誠的 □懶散的 □邪惡的 □忠實的
7. 路德在哪一年出版他寫的《小問答》？
8. 這事距離現在有多少年？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 十三、兩次具有紀念性的會議 �
請為本章節訂定大綱，亦即如我們在前述各章節所研讀的大綱 類似。若你能為兩個主要事件各找到適當的標題，就讓這些標題成 為大綱中的兩個主要主題，那麼剩下的部份就容易做了。
問題討論： 1. 皇帝為何還未執行沃木斯諭旨中的條款？
2. 斯拜爾國會會議召開的目的為何？
3. 路德會對皇帝的要求持什麼態度？
4. 為何路德會的王侯和他們的追隨者被稱為「抗議宗派」？
5. 慈運理在瑞士進行的教會改革運動，其方法與路德的有何不同？
6. 慈運理和迦勒斯大怎樣錯誤地教導聖餐和聖洗禮的道理？
7. 在馬爾堡會談（辯論）中，慈運理反對路德論聖餐教導的主要論 點是什麼？
8. 路德如何回應慈運理的論點？
9. 路德對慈運理和他的追隨者說：「你們擁有的靈和我們的不 同。」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綱：
� 十四、奧斯堡信條 �
A. 撰寫這信仰告白。
1. 奧斯堡帝國會議的目的。
2. 皇帝謙遜的邀請。
3. 選侯堅定者約翰指示草擬一份「捍衛信仰」條文。
4. 這份「捍衛信仰」條文變為「信仰告白」條文。
B. 路德在科堡。
1. 路德為何沒有前往奧斯堡。
2. 路德在科堡所做的事。
C. 路德在奧斯堡的朋友們。
1. 被要求參與基督聖體節的遊行。
2. 路德教會的神職人員被禁止在當地講道。
3. 簽署奧斯堡信仰告白（信條）。
4. 簽署信條之眾王侯的英勇行為。
D. 宣讀奧斯堡信仰告白（信條）。
1. 宣讀之場所。
2. 大臣拜爾宣讀德文版的信仰告白。
3. 聽眾感到驚訝。
The Story of Luther 210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E. 奧斯堡信仰告白（信條）的重要性。
1. 路德會誕生的日子。
2. 路德不再孤軍奮戰。
測驗： 1. 據皇帝查理五世所言，奧斯堡帝國會議召開的其中一個目的是什 麼？
2. 誰指示路德、墨蘭頓、布根哈根以及猶士都約拿斯共同草擬一份 簡要條文來捍衛福音派的教義和作法？
3. 當厄克博士出書用許多謊言指控路德和他的教導時，這份捍衛信 仰的條文就變成了什麼樣的條文？
4. 雖然這份信仰告白中的大部份想法都是路德的，但實際撰寫的人 是誰？
5. 路德的朋友前往奧斯堡時，路德待在什麼地方？
6. 奧斯堡信仰告白（信條）完成，並得到路德的認同後，由誰簽署 這份信仰告白？
7. 這份信仰告白（信條）是在哪一天於帝國會議中宣讀？
8. 以哪種語言宣讀它？
9. 誰來宣讀這份信仰告白？
10. 哪一天被視為是路德會的誕生日？
大綱：
� 十五、為夫為父 �
A. 路德對婚姻的態度。
1. 他著書抨擊修道院中有關誓約的規定。
2. 這本書出版後所造成的結果。
3. 路德的敵人嚴厲痛斥他。
4. 何以路德這麼久持續過著單身生活？
B. 十二位逃亡的修女。
1. 當時人們為何不敢幫助她們？
2. 九位修女被送到路德那兒。
3. 其中八位受到妥善安排照顧。
4. 凱特琳娜馮波拉拒絕追求者的求婚。
5. 路德娶凱特琳娜馮波拉。
C. 路德的婚姻生活。
1. 他對妻子的看法。
2. 在古老「黑色修道院」的家。
3. 他的兒女。
4. 身為父親的路德。
5. 瑪格達蓮的死。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測驗：
1. 路德寫書抨擊修道院規定的眾誓約，尤其是獨身誓約時，他人在 什麼地方？
2. 當眾多神父、修士和修女放棄他們所起的誓約並走入婚姻生活的 時候，路德的敵人給他安了什麼理由說他推動教會改革運動的原 因？
3. 路德晚婚的原因是什麼？
4. 九位逃亡的修女是如何被送到威登堡的？
5. 為什麼那時大部份的人都不敢幫助像這樣的逃亡的修女？
6. 路德最後和哪位修女結婚？
7. 撒克森選侯送給路德和其妻子什麼結婚禮物？
8. 上帝恩賜路德賢伉儷幾個孩子？
9. 他們的孩子中有幾位幼年離世？
10. 路德和妻子二人都起過單身誓約，但他們還是結婚了，你認為 路德這樣做對嗎？（請以口頭方式進行答辯。） � 十六、桌邊談 �
1. 你曾看過路德一整套的著作嗎？若還沒有，可在這網站看整套
原文的著作：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eimar_edition_of_ Martin_Luther%27s_works#/media/File:Luther_Weimar_Ausgabe.
JPG 。若要抄寫這些書籍上的話語，你認為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完 成？
2. 你若有機會在路德家中作客，你會對哪些事情特別感興趣？
3. 讀完本章節中所節錄自路德《桌邊談》的所有引文後，請再閱讀 一次，標示出你最感興趣的三段，並挑選其中一段將它背熟。
� 十七、回天家 � 大綱： A. 路德在世的最後日子。
1. 幸福是因成功所帶來的結果。
2. 被召至埃斯勒本鎮處理紛爭。
B. 疾病和死亡。
1. 病情發作。
2. 最後的禱告和信仰表白。
3. 死亡和葬禮。
4. 埋葬之地。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測驗：
1. 路德是否得見自己在教會改革上付出的努力所帶來的眾多成果？
2. 1546 年年初，路德因何目的被召至曼斯費爾德鎮去？
3. 為什麼路德不該在隆冬之際進行這趟旅程？
4. 路德在十四天之內寫了多少封信給他「親愛的凱蒂」？
5. 他完成此行的目的了嗎？
6. 路德生病時，身體的哪一部位感到最為疼痛？
7. 當此病痛發作時，他是否感到死亡已接近他？
8. 路德臨終之際是否回轉至羅馬天主教的信仰？
9. 路德在哪一天息了世上的勞苦？
10. 路德逝世時幾歲？
11. 路德埋葬在什麼地方？
12. 將本章節結束前的那一小段話寫下來並背誦。
本書圖片繪製者及來源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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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1 彌撒的獻祭
出處： Internet Archive Book Image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P.L. Jacob, 1870
https://www.flickr.com/photos/internetarchivebookimag es/14598411740/
p.12 審判官耶穌
出處： Wikimedia Common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 Michael Wolgemut, 1493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Laatste_Oordeel_Liber_ Chronicarum_ （ serietitel ） ,_RP-P-2016-49-97.jpg
p.15 約翰古騰堡與他的印刷機
出處： Wikimedia Common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r. Diana, 未知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Gr.diana_Johannes_ Gutenberg.png
p.18 馬丁路德的父母
出處： Wikipedia Common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Lucas Cranach the Elder, 1527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Hans_and_Margarethe_ Luther,_by_Lucas_Cranach_the_Elde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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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2 1490 年 約翰路德把他兒子馬丁帶到曼斯費爾德鎮的小學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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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0 1498-1501 年 路德在埃森納鎮俄舒拉科塔的家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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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3 1501-1505 年 路德在耳弗特大學就學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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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7 1505 年 路德進修道院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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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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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4 1507 年 路德按立為神父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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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8 1509-1512 年 路德在耳弗特大學授課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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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2 1510 年 路德用膝蓋爬上羅馬至聖所小教堂的階梯
出處： Wikipedia Common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S. Russell Forbes, 1887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Rambles_in_Rome_-_an_ archæological_and_historical_guide_to_the_museums,_galleries,_ villas,_churches,_and_antiquities_of_Rome_and_the_Campagna_ （ 1887 ） （ 14581698787 ）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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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8 1517 年 約翰帖次勒販售贖罪券
出處： Wikipedia Common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未知，十六世紀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Johann_Tezel_mit_seinen_ Ablass-Kram.jpg
p.62 1517 年 路德將 95 條論綱釘在威登堡教堂的門上
出處： Wikipedia Common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Fondo Antiguo de la Biblioteca de la Universidad de Sevilla, 1882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Germania,_1882_1020111_ （ 4358335627 ） .jpg
p.69 1518 年 路德被召至迦耶坦面前。路德從迦耶坦面前逃脫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html?id=3D0DAAAAYAAJ&redir_esc=y
p.71 1519 年 萊比錫辯論會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本書圖片繪製者及來源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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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79 印刷機
出處： The Met,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Jan Collaert I, ca. 1600
https://www.metmuseum.org/art/collection/search/659683
p.81 路德審校他從印刷機印出來的文章
出處： Carl E. Koppenhaver, Martin Luther, Muhlenberg: Philadelphia, 1953 （ Gutenberg ebook ）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Carl E. Koppenhaver,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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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4 1520 年 教宗詔書的封面 正式譴責路德
出處：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教皇 , 1520
https://fr.wikipedia.org/wiki/Exsurge_Domine#/media/Fichier:Bullacontra-errores.jpg
p.89 1520 年 路德焚燒教宗詔書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html?id=3D0DAAAAYAAJ&redir_esc=y
The Story of Luther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p.96 1521 年 路德進沃木斯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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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98 1521 年 路德在沃木斯的帝國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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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與日期： Ernst Wilhelm Hildebrand, c. 1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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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7 路德將聖經翻譯成德文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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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14 1522 年 路德在威登堡制止了狂熱分子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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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19 1523 年 路德會最早的兩位殉道者
出處： Google Books,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Ludwig Rabus, 1554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id=m3JOAAAAcAAJ&printsec=fr ontcover&redir_esc=y#v=onepage&q&f=false https://redbrickparsonage.files.wordpress.com/2023/06/1523-wood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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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2 路德與家人朋友吟唱他創作的聖詩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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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9 路德改革教會時期的學校
出處：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Heinrich Schreiber, c.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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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31 路德教導小問答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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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37 1529 年 斯拜爾帝國會議 出處： Historisches Museum der Pfalz – Speyer, used with permission
畫家與日期： Friedrich Ulm, 1931
https://rlp.museum-digital.de/object/81600
p.141 1529 年 慈運理與路德在馬爾堡會談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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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48 1530 年 路德會的王侯在奧斯堡帝國會議讀奧斯堡信條
給皇帝聽
出處：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未知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Augsburger-Reichstag.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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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51 近代德國的郵票紀念奧斯堡信條的呈獻
出處：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Heinz Schillinger, 1980, 根據 c. 1630 年的草圖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DBP_1980_1051_ Confessio_Augustana.jpg
p.160 1525 年 馬丁路德與凱特琳娜馮波拉的婚禮
出處： :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Ernst Keil （出版者） , 187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Die_Gartenlaube_ （ 1872 ） _b_205.jpg
p.164 1542 年 路德的女兒瑪格達蓮安息主懷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Title: Luther beside his dead daughter Magdalene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html?id=3D0DAAAAYAAJ&redir_esc=y
p.166 路德的桌邊談
出處：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未知 , 1567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Franckfurt_am_Mayn._ Schmid,_1567_cut.jpg
The Story of Luther 224
被聖道改變的生命：馬丁路德的一生
p.168 路德與聖經
出處： Wikipedia,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Lucas Cranach the Younger, 1559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Portrait_of_Martin_Luther_
（ SM_2320 ） .png
p.182 1546 年 路德安息主懷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Title: Luther ’ s Death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html?id=3D0DAAAAYAAJ&redir_esc=y
p.184 1546 年 路德的喪禮，墨蘭頓致辭
出處： Google Books – 公有領域
畫家與日期： Gustav König, Life of Luther, London : Longman, Brown, Green, and Longmans, 1855.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about/The_Life_of_Luther.
html?id=3D0DAAAAYAAJ&redir_esc=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