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ê 滋味 作者:高嘉徽 日期:20190928
我 beh 講 ê 故事，是 tī 我讀國中 êsî-tsūn 佮意 ê 人，
而且對象 m-sī 同學，是一 ê 生做 tsiânn súi ê 老師。
我彼 êsî-tsūn kan-tann 是一 êtsa-poo-gín-á niā niā，毋知
戀愛 ê 滋味是啥物， m-koh 有 tang-sî-á 愛著一 ê 無應該
愛 ê 人，這種滋味真正無啥好，lín 來聽看 māi 我初戀 ê 故 事 ooh!
Ē-kì-tit tú-á 升國中 1 年 ê 時，教 guán 英文 ê 老師，
伊上第 1 節課 ê 時，我看著伊， bak-tsiu siám-sih khì lâi，
其實 m-sī kan-tann 我 nâi，pat ê 同學 mā it-tit 看 伊。 Tī
彼 êsî-tsūn，我就佮意 tō 伊 ah!
Tak-kài 上課，我 lóng 無知伊 teh 上啥物，kan-tann 知
影伊美麗 êhîng-iánn，我 tǹg khì 厝 nih，阿母講我是按怎 ah? lóng m-kánn 講，因為愛著老師是一 kiānn 見笑代，
kan-tann 逐工心內 teh 想伊。開學 mā beh 4、5 kò 月 ah，
我 lóng 無 hām 老師講過話，毋知當時會當講 -- 著。
Ē-kì-tit，tī 1 年頂學期 beh 結束 ê 時，伊叫我 ê 名阿西，
我想講我是考試考無好 ooh? Ah 無老師 thài-ē 叫我? 伊叫
我去辦公室講話，按呢我 koh 較緊張 ah!
「來!阿西請坐。」 老師 ná 講 ná 笑。我這 êsî-tsūn suah
緊張 -- 去 --來 ah，講: 「老師，你 tshuē 我有啥物代誌 ah?」
老師講：「無 lah!你毋免 hiah-nī 緊張，我是 beh kā 你講一 ê
好消息!」
我 sa-lóng-bô，講：「Ah 是啥物 hó-khang--ê?」
老師 kā 講:「你英語 buē-bái neh!這學期你考全班第三名，
你毋知 ooh?」
我實在 m-kánn 相信我 ê 耳仔，因為上課無啥物 teh 聽，
lóng teh gông-sîn，看老師 tī oo-pang 寫來寫去 niâ，考試 mā
用半 ioh ê，啥知影會得到第 3 名 neh!
我 kā 老師 seh 多謝，m-kánn 看老師 ê bak-tsiu，因為伊
ê bak-tsiu 大粒 koh suí。
我知影 liáu-āu，tǹg-khì 厝 kā 阿母講，in 母-á 講：「阿
西，你是出運 ah ooh!上英文課 teh sê-sîn koh 會當 hông
o-ló，你 mā 真 guâ--neh!」
這聲歡喜 kah 睏 buē 去 ah!我 tī hia 想老師 ê 笑容， 我真正是 tit beh tòng-buē-tiâu ah lah! 後日 koh beh 上伊 ê
課，我 beh 抱著按怎 ê 心情見伊!Ah! Suah suah 去--ah! Mài 想 hiah 濟 ah! 明仔載在 koh beh 上課 ê，緊睏!
結果 tong-jit，無看著老師，因為聽講伊 phuà-pēnn ah!
「Ah! 可憐 ê 老師，我心愛 ê 老師。」我 ê 喙 tī hiah
seh-seh-liām，hōo 伊 ê 好朋友阿憲聽 著。
「Eh! 你 ê 老師，你可能 buē koh 來學校 ah!」阿憲講了 真悲傷。
我真大聲 teh 講：「為啥物？老師伊是按怎--ah?」 你敢會 當講 hōo 我聽?」
阿憲講：「好，我講，你 mài 傷 kiann-hiânn，你先冷靜落 來!」
我用 beh 10 分鐘 êsî-kan 才 tiānn 落 來。
阿憲吐一口大氣，講：「老師著 ê 是憂鬱症，這馬 tī 病 院 teh 做治療，千萬 buē-tàng kā 伊 kiáu-jiáu，ah 無伊 ê 病會
koh 較嚴重，這是咱這班 ê 老師講 --ê，逐 êlóng 真關心老
師的 tsōng-hóng！」
「啥物! 按呢只好祈禱老師會當平安 sūn-sū，無代誌，
只是我 tsiām-sî 沒法度看著伊 ah!Ah! 講著就傷心， m-koh
老師 thài-ē hiông-hiông 按呢? 敢會是因為啥物代誌 neh?我
是 kiông beh háu 出 - 來 ah!」
我足希望老師會當較緊好 起 - 來 --ê!
日子一工 koh 一工過 -- 去 -ah，我無法度 kā 老師
pàng buē kì-tit，tī 幾工前，我 koh 夢著老師真歡喜來 kā 我
看， koh hām 我有講有笑 neh!
「老師我一定會 kā 你祈禱，ǹg-bāng 你會當 koh 轉來看
gún koh 聽著你 ê 課!」我 ê 心足 tîm-tāng--ê，我 m 知影
juā-kú 較 ē 見著心愛 ê 老師。
Hioh-kuânn ê 日子 koh 過 -- 去--ah!新 ê 這學期開始--ah!
M-koh 我逐工是 iu-thâu-kat-bīn，歡喜 buē 去 -- 來!
「好 álah! Mài koh 想伊 ah!咱去拍球好 無?」阿憲笑
笑 teh 講。 「我無你 hiah 閒--lah! Beh 去寫功課--ah! 有閒
較 hām 你去 tshit-thô!」我 kā 阿憲講。
「好 lah! 就等你 ê 心情較好 leh，才來 tshuē 我 ooh!」
阿憲一 êkhóo-kue-bīn.
Tsū 彼工阿憲 kā 老師 ê 代誌講了，我按怎就 lóng 歡
喜 buē-khì 來，因為我真正足想老師 ê，我 nā 想著老師 ê 笑容，我 ê 心就 kiat kui-kiû.
有一工 hioh-khùn 日，有一通電話 khà--lâi，是阿母接
ê，電話彼 pîng 講：「敢會當叫阿西接 neh?」
阿母 huah 我講：「Eh!阿西，這通電話 beh tshuē 你 ê，
你來接 lah!」
我 bô-lám-bô-ne 來聽電話，我聽著電話 ê 聲是熟識--ê，
kui ê 人 lóng 精神 起 - 來 ah! 「阿西，我是吳老師， 你 ê 英文老師，你敢 ē-kì-tit 我？」我聽著吳老師 ê 聲， ìn 講：「我當然 mā ē kì-tit 你--ah!」我講了足心酸 --ê。
吳老師繼續講：「你最近好 無?我 koh teh hioh-khùn leh!
可能 koh 愛 2、3 冬 mā 無一定 ooh! 你功課愛加油，我 ē
kì-tit 你 kheh 過第 3 名 neh! 老師 khà 這通電話是 beh kā
你加油 ê，再會 oo!」
我 m-kánn 相信老師會 khà 電話，koh kā 我加油，我感
覺 buē-tàng koh 按呢 -- 落 - 去--ah!
愛好好仔 phah-piànn 才著!
Sui-bóng āu lâi 無 koh 見著吳老師 ah，m-koh 久久 tsit kài
koh 會接著電話，我 mā 無 koh 想 hiah 濟 ah!
Tsū 老師 khà 彼通電話了，我就專心讀書，國中
tshut-giap koh theh-tioh 全班第 3 名，真正足讚 ê，m-koh
我 mā 看開 ah! 有老師 ê 鼓勵才有這馬 ê 我!這種初戀 ê
滋味實在真特別!我會永遠 khǹg tī 心肝 ínn-á 內底!!
*刊 tī海翁文學雜誌 NO.227 期(2020/11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