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文學四季‧春季號─文藝雜誌季刊

文學四季

Literature Four Seasons

慢慢刊 ─ 陳世岸老師 百口莫辯辯論社 狗狗 GOGO 志工隊

2014 春季號 鈕扣特輯 文學專欄

我的學術之夢

康原教授 福山寺的土地之歌 ── 鄭定國教授 ──

文學生活誌

ENJOY LIFE

Literature Four Seasons

春季號

2014

中華民國 102 年 9 月 28 日創刊 103 年 9 月 25 日 2014 春季號出版

發行人兼編輯顧問 鍾明全 總編輯 黃筱綺 特約攝影 邱觀傳 美術總監 鍾明全 美術編輯、設計 黃筱綺 企劃總監 鍾明全 企劃專員 黃筱綺、邱觀傳

發 行 / 文學四季工作室 嘉義縣大林鎮南華路一段 55 號 為鼓勵創作風氣與增進文藝氣息 本刊為季刊採投稿發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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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Contents 文學專欄

０ 4 我的學術之夢 _ 鄭定國教授 １４ 福山寺的土地之歌 _ 康原教授 短篇小說

１８ ２６ 3４

死神必須殺了他的孩子 _ Ｇ式 精準的墜落 _Trout 恐怖時代 _ 蕥澄 散 文

4８ ５０ 5２ 5４

深沉的愛 _ 夜哭 是 ‧ 曾相識 _ 晨時漪 四葉幸運草 _ 許聰能 於是長大以後 _ 柯瓦拉 新

5８ ６０ 6２ 6４ 6６ 6８ ７０ ７１

詩

破碎 / 春去春又來 _ 映慕 羽球 / 蚊子 / 心 _ 寧嵐 深夜垂釣 / 向晚 _ 夢歌亞奈 信 / 拈花 _ChienWei 妳為何琅蹌地踏在時間的肩上 / 無題 _ 貴 小刺蝟 / 凋零的花瓣 _ 阿洛 長浪 _ 張育軒 我的回憶 _ 泡泡魚 小品文

7２ 7４

修眉 _ 馮瑀珊 春的思念 _ 黃筱綺 影評心得

7６

V 怪客觀影思當下 _ 朱俊憲 ENJOYLIFE

８０ 8４ ８６

慢慢刊─陳世岸老師 百口莫辯辯論社 狗狗 GOGO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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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便利貼 2014 春季號／ 3

我的學術之夢 夢總是一場未知的旅途，早晚出發都一樣，若能 達成目的，靈魂雀躍如同迎接朗朗旭日的微曦，樂觀 而快樂。當然醒來還是空無。 作者、照片提供│鄭定國教授

我來自缺乏高度文采家庭，父親是小商人轉業的基層公務 員，母親毫不識字，致使童稚時期沒有接受過多的指導，一切經 驗與知識都是自我摸索。疏於培養之下，面臨向上騰躍跨足之路 是倍嘗艱辛的，所以我的學術之夢斷續交雜跌跌撞撞，依然走出 柳暗花明。卻顧所來徑，的確要感恩許多貴人遙指杏花村，如周 何老師的啟蒙，林尹老師、高明老師、潘重規老師的提攜，以及 黃永武老師的長途指導，念念永在方寸。 大學四年是結結實實拼命讀書上課，為了彌補以往的不足。 大一愛上文字學，旁聽魯實先老師文字學課與翻閱王甦老師的文 字學筆記，還以為此生會走上講授文字聲韻歹命路，還好文學的 領域非常寬廣，隨時有調整的機會。大二、大三尤喜詩選詞選， 也曾試作一些，只是早已散佚，留下幾首且記痕黃花一瓣。 〈蝶戀花〉1973 年大二記昔初戀 朱閣相思何處去 更漏聲殘，夢斷燈魂雨。 蠟淚青絲留恨顧，多情總被無情誤。 昔日空歡緣難聚，廿載凝眸故事傷心度。 寂寂結心尋癡訴，漫贏長愛衷腸駐。 〈中秋夜懷〉1974 年記心情 竹蔭濃雲掩月姑，中秋佳節亮光無。 菊兼墨客空歡喜，夜半詩魂到夢圖。 4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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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年讀文化研究所碩士班時戲作集句，還找到幾首記錄如後： 〈春遊〉1978 年以蘇東坡、李商隱、黃山谷詩集句 欲訪孤山支道林，與君相伴灑煩襟。 浮雲不負青春色，遊客自觀隨淺深。 〈懷舊〉1978 年

集句

情長難理意難窺，豈解君心似我癡。 竹影紗窗孤月映，還來鴛枕惱春思。 〈初夏感懷〉1978 年

集句

翻新翠竹映塘陰，伴與落紅點水心。 無奈匆匆人別去，依稀舊歲蜩飄音。 〈無題〉1978 年

集句

花近高樓傷客心，酒杯雖淺意殊深。 一春夢雨常飄瓦，旋覺雲歸無處尋。

－ １ ２

1 襁褓時期的嬰兒模樣 2 服役時期的定國教授 2014 春季號／ 5

讀書歲月容易過，獨立研究的道路漫漫悠悠，往後就一直 不停發表論文，學術之夢成為夢中夢，不知何時醒何時空？等 到母親、父親、妻子相繼謝世方驚覺花落人亡兩不曉。1988 年 7 月 7 日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走了，作〈記戊辰中秋〉： 佳節中秋明月天，人間無數慶團圓。 今年七月萱堂故，從此嬋娟不再全。

◎鄭定國教授於出遊時留照紀念

2003 年，父親 88 歲高齡仙遊。2005 年妻子在天津換肝 醫院對我揮揮手也走了。2011 年有一天經過斗六老家，掀開 碗櫥，準備找個盤子裝水果，拿起盤子，老式青花花紋，長時 期的使用造成刮痕，白而青黃的舊底，突然遲疑楞住，盤子抓 在空中，電光火石閃過昔日相聚的一幕幕，數十年恩愛，就這 麼追蹤不及。第二天早晨上樓澆她手植小花，紅粉豔開。作〈過 斗六舊居憶亡妻〉2011 年 3 月 3 日： 層樓偶上轉悲涼，盆景依然在露臺。 欲喚嬌妻難覓影，此生已過它生來。 6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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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3 月 29 日大陸王十朋研究會來函欲邀請躬書一 詩勒為碑林，因拙於筆，勉予之。王十朋南宋朝狀元名臣， 生於樂清梅溪，讀書孤嶼古寺，有詩文與〈會稽三賦〉等傳 世，因作〈詠王十朋〉： 聲飛萬代礡雲天，孤嶼忠臣騎鶴旋。 束吏安民堪記賦，梅溪長憶狀元賢。 2013 年 6 月 19 日忽憶起 50 多年前，與暖暖區八堵眷 村八堵國小童稚諸友戲水附近的產金溪，赤足踏石，浸水抓 魚，汗濕透衫，恣灑流光的片斷，急作〈產金河〉： 九份走至八堵，暖暖遙喊瑞芳 溪河一灣，名叫蜿蜒產金河 我把沁涼撈起 撈起大肚游魚，黃澄閃閃 童年赤腳空手，水影追逐笑聲 如夏日清風串弄陣陣夢的漣漪 朗朗書聲高掛椰樹 隨著暖暖橋溪浸藏入腦 摺又摺，壓縮壓縮，空間不多，腦波老去 燙金文憑，層層疊疊 浮麗從來就不如童趣 八堵小鎮拖泥帶水 濡染下雨日子，霉味山居 風鈴翻鐵歲月，空留溪畔跫音 102.6.19 憶起五十三年前暖暖區八堵里稚時舊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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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定國教授出遊時的燦爛笑容

素來就有寫日記的習性，數十年不間歇。學術夢的晚期 我喜歡寫旅遊日記，有朝一日或可以潤飾成散文集，應該有數 冊之多，何況還沒有放棄寫小說之路。每逢出遊遊記一日一 篇，不拘長短，雋永就好，重在意內言外，好似汪中老師所說 慢筆搖曳求書法的韻緻，又像在友人家看到陳庭詩寫的「雅 緻」之深意。現代人作品好套理論，脫離本質之美。茲錄〈昆 明、麗江、大理八日遊日記〉：

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ㄧ 從高雄到昆明，昆明上空停雲如棉花糖軟綿綿般靜止不 動，仍有薄雲頑皮地偷渡停雲之間的空隙。不久雲層漸厚，接 近地面時，方見機翼有水珠，公路地面、屋頂都濕濕地，原來 午後昆明下過雨。雨的滋潤，讓我久已鬱卒封閉的心扉潤滑而 開啟，相信這八天的昆明、大理、麗江之旅，應可期待。 下午去了西山龍門，觀滇池之廣美翠碧，見崖壁間造像魁 星踢斗的特殊單足執筆的造型。又車行到華亭寺，這個興建於 元代的古寺，迭經翻修，文革又遭破壞，如今又費力整建，唉！ 8 ／文學四季

文學專欄

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物質的成住壞空亙古不變，人生短暫何有可爭之處 ? 空山靈雨 梵音繚繞，使人清醒不少。寺中最奇的是兩大株清代銀杏竟蒼 翠聳天，落葉雖有，拾起依然形完如扇，紋路清晰，神氣完足， 更遑論樹上蔽天之綠葉鮮活的精神，令人嘆服古樹之生命力。 2006 年 7 月 7 日

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二 昆明的清晨細雨濛濛，我們從佳華酒店出發，拉車到九 鄉溶洞，驚見溶洞地下瀑布、石筍等文化遺產之美，九鄉溶洞 其實已經破壞很多，燈光長照的氧化，參觀人潮有意無意的破 壞均是致命傷，我比較喜歡九鄉搭乘小船遊蔭翠峽崖壁，和坐 纜車俯視九鄉林相自然之美，因為自然是萬金不換永恆的印象 和記憶。 2006 年 7 月 8 號

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三 俗云到石林看石頭，到蘇杭看ㄚ頭，到桂林看山頭。摩娑 族女子帽子有三角形裝飾物，若阿詩瑪女子讓阿黑哥男生摸三 角形裝飾物，就表示互有情意。但阿黑哥須在丈母娘家坐三年 苦力，才可能讓阿黑哥入贅。辛苦三年可當五十年皇帝生活， 不知划算與否？遊溶洞見大石林有粗獷之美，小石林則精緻秀 美。 在七彩雲南遊樂區吃過橋米線，並參觀翡翠館，最大收穫是看 了翡翠實物，了解到外皮粗糙的石頭而內涵竟是漂亮的翡翠。 行萬里路勝讀死書，歷史上和氏璧的被發掘是需要多麼特別的 專業見識啊！ 下午參觀吳三桂的金殿寺。晚上在野菌園用餐，一飲五十 年的國宴茅台，真好酒也，是溫純與野性的結合。 2006 年 7 月9日 2014 春季號／ 9

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四 今遊昆明大觀園，紅樓夢之大觀與昆明大觀，皆以曲徑道幽取 勝，然而是否大觀應在心境也。 入門有清朝馬如龍的對聯「曾經滄海難為水，欲上高樓且泊 舟」實景也，然「曾經滄海」誠傷感矣。 往大觀樓見孫髥翁之長聯，回憶起大學時應用文上課的片段。本欲 登上大觀樓，服務員說要錢，不得已轉向左近之石階拾級而上，亦 可得覽湖心之勝景，階頂見題「瘦字石」，旁有句劉後村的話：「瘦 字偏題石」，字瘦石瘦二二合一，洵然，蘇東坡評雅石亦有瘦之ㄧ 品，瘦肉漏透乃太湖石之美，他之雅石亦當如此。 環湖蓮花盛開，花苞待放有十拳之大，花開色如珊瑚嫣紅艷妙，綻 放如美人含笑，似乎花到內地更豐腴碩大。又到盆景園，盆景雖多 虯婉，惜不自在，吾不喜。 下午三點三十分欲接大陸國內航班到麗江，班機一延再延， 據說麗江雷電交加、雨勢滂沱，終於在六點三十分到達麗江，一路 卻不見雨痕，倒是艷陽侵人刺膚。 晚餐後夜遊麗江古城，漫走茶馬古道。古道誠然古，花崗岩 的石板，經過八百年以上的行人、馬蹄及其他走獸踐踏成光滑亮麗 的古道，夜遊古道浪漫無比，夾道民宅秀麗女子歌好樂鬧迎賓，氣 氛 high 的很，而天邊明月露臉招人，更令人勾魂。由於夜色朦朧 當白日再遊，或可見其不同的風貌，熱鬧的古城，繁華在昔日，繁 華也在今日，而古人已不見，今之視昔猶後之視今，慨乎繁華與寂 寥固有代換，繁華與繁華也不同時空矣。2006 年 7 月 1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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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五 今天上午到麗江玉龍雪山，人潮洶湧，幾 乎坐不上上山的索道纜車，正在遺憾中，忽見 雪山山頂冰鑽般閃閃發光，刺眼燦爛、粗獷露

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六

頂，桀傲俯視人寰。人生幸與不幸似乎是互開 的二扇窗。

上午在至麗江古城參觀沐王府，白日的麗

纜車所見是林相的全貌，如同漫行溪頭的

江古城一切明朗，少了份月朦朧卻多了份真實

空中走廊，或許更在高處而已，憶起 2002 年

陽光，真實才是本色。奇怪，昨夜鬼影幢幢的

與台萍到加拿大洛磯山脈，坐纜車情形類似。

沐王府，白天倒是亮麗很多，府內建築有古早

下午參觀了玉水寨，這是人工化的村落，

的木製天橋，有議事廳，有欣賞音樂的地方，

唯一令人動心的地方是一間黑暗屋中灰煙繚

有三清院是眷屬修行的地方，有宗祠乃行家法

繞，燒食之間中坐三位臉紋縱衡的滄桑老人，

之處，一切都像紅樓夢大觀園的縮影，據聞文

這是活著的東巴文化。車行至東巴文化特區，

革時遭受焚燒嚴重破壞，麗江地震又再次重

此地在麗江大地震時慘遭破壞，如今已將彩色

創，今之沐王府徒具「形」而已，所有在此的

地畫修護，東巴經師修行所的靈洞也修護中，

往日悲歡都成為後人閒話一篇。

地畫彩繪地獄、人間、天堂，如同其他宗教。

車行離開麗江，天雨濛濛。今日是台萍的

最感動的是登上頂端寺廟曾與東巴師父結緣、

忌日，十一時多到達中途站休息，也為台萍點

並聆聽講經、接受所贈經香和祝福。尤其登上

上三柱香，禱祝其在另外世界快樂安詳，不用

東巴教壇城時，我竟然見到藍煙襲來，似是接

受一切的人間折磨。

受灌頂的感覺，咦，難道前世亦有結緣。東巴

麗江納西族人說「娶個納西婆勝過石頭佛」，

教以大鵬金翅鳥為護法神，與密宗同，相信兩

我在想如果沒有愛情一切枉然，如果夫妻恩愛

者也有相通之處。2006 年 7 月 11 日

願共甘苦，什麼佛也比不過。 用過午餐，我們去遊雲南最大高原淡水湖 新月形的「洱海」，搭上三層樓的蒼山號郵輪， 三小時的來回行程中，參觀小普陀島上的觀音 洞，又欣賞了融合白族文化的歌舞「三道茶」， 一苦二甜三回味，真是寓教於樂，頗有人生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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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啟示。接著車子趕到點蒼山，搭乘感通寺大索包 廂式纜車，纜車的設計很安全，能綜觀點蒼山松林 又能遠眺洱海，目之所見正如佛教廣目天王的法力 一般，既廣又遠，纜車真是爬山省力的好工具。 傍晚我們趕到大理古城，導遊說大理古城更在 麗江古城之前，然今之大理古城在麗江大地震時大 毀，見道路房舍全無古意。夜宿大理鳳凰溫泉渡假 村，設備不錯，但遺憾的是服務人員的服務速度遠 不及其硬體之好，仍有升級的空間。2006 年 7 月 12 日

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七 早上從大理搭機返昆明，下午參觀昆明佛教協會 所在的圓通寺，普陀山是觀音的道場，而圓通寺是 觀音大士最早的廟，有上千年歷史，因為觀音 32 法號之ㄧ是圓通大士，故知圓通寺即是觀音廟。圓 通寺的特色在合藏庵、淨土大乘、淨土小乘三者為 一廟，是真正宗教和合的實相。 晚上欣賞聞名已久的「雲南印象」歌舞劇，楊 麗萍將雲南少數民族對太陽、男女、宗教等觀照逐 一詮釋，太陽與月亮各為陰陽，男女各為陰陽，宗 教也有陰陽雙修，將自身之陰陽達成統一，將自然 之陰陽達成合諧，則宇宙自然風調雨順，人類平 ◎鄭定國教授於出遊時留照紀念

安。舞蹈之美不在手足動作的柔美，不在舞劇內涵 之震撼而在心靈之感動，少數民族的純真方是令人 心動的本質。2006 年 7 月 1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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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麗江、大理的記憶之八 今天早上參觀昆明的花卉市場，鮮花種類繁多，但不能帶出境，想買也是不 能，何況，我是一位頓失春天的過客，又有何賞花之心，只有胡亂地陪眾人走一 回罷了。記得陳香梅女士寫了一本書，名「一千個春天」，紀念她與夫婿美國陳 納德飛虎將軍的相處點滴，異國婚姻竟然如此融洽，相較之下近代世上離婚率居 高漸升真不是好現象。眾旅客買回許多容易攜帶的乾燥花，滿車生香，花的生命 竟然盡情燃燒，至死猶芬。 又去看絲被廠，在短暫的美女服裝秀促銷購買慾後，展開無趣的購買絲被、絲衣 行程，唉！失落的地平線上的絲衣人，倩影渺渺，一切有趣的事也都無趣了。八 天旅遊接近尾聲，從大理飛到香港。 在香港機場貴賓室享受了清淡的沙拉一盤，有蓮子、鳳梨、紫色高麗菜和一 些綠色生菜，淋上橙色醬料，配上一杯金紅的紅茶，碧色檸檬，這是我喜歡的豐 食。人到壯年以後，自以清淡為主，遠在加拿大的黃永武師在師母細心照顧之下， 保養的很。我獨自過活，二個兒子都不在眼前，只有自求多福，很幸福的是台萍 生前頗重養生，讓我習慣簡潔過日子，吃就是讓腸胃舒適的道理我還懂。 晚上飛機因台灣南部有颱風過境而延遲。最近在明道管院的行政接近尾聲， 我逐漸喜歡翻閱三十年代作家的作品，像沈從文、老舍、許地山等，又看了當代 張愛玲、琦君的作品，不知怎麼地創作對我已不是困難，擺脫研究僵化寫作格式 後竟有御風而行遨翔四域的覺受，如同宗教那種向太陽朝拜的感覺，浮現出輕鬆 的頓悟，無形的感悟冒地而生，行雲流水，好似玉龍雪山的白雪，乍現忽滅，妙 極了，白雪襯托出雪山之美，而白雪也是雪山一體哩。昆明、麗江、大理之行體 悟甚多，上蒼待我不薄。 2006 年 7 月 14 日 夢總是一場未知的旅途，早晚出發都一樣，若能達成目的，靈魂雀躍如同迎接朗 朗旭日的微曦，樂觀而快樂。人生苦短，一日當百日，莫要蹉跎。我的學術夢還 沒有結束，繼續行吟萬里山河，當然醒來還是空無。夢，我已經美妙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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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寺的土地之歌 康原老師

八卦台地上的「福山寺」，以教育培養人才，並推廣藝術文化，民國九十三年又設立「彰 化社區大學」推動社區的各種活動，並設有「佛光緣美術館」，有各類美術展覽，為中部地 區增加學術與藝術研究、創作風氣，與更多的群眾結緣，帶動台灣社會的讀書風氣，讓整座 山頭充滿靈光的智慧與慈佛的溫馨。 福山寺社大創立迄今，筆者連續在此開課，從「行旅社區，認識彰化」的課程，到「台 灣文學與村史寫作」、「旅遊文學」、「民間文學」、「台灣歌謠」……等課程，眨眼已過 去五、六年，每年都會出版一本專輯，今年我開授「社區故事與土地書寫」課程，我們都認 為：「文學是來自土地與人民，所描寫是人道的悲憫。」所以筆者常以佛克納的話：「寫作 該是學習和描寫人類心靈的掙扎與勞苦，作家的責任該是寫出同情、犧牲、忍耐的靈魂。提 升人類心靈，鼓勵勇氣、榮譽、同情、憐憫與犧牲，作家不只是作人間記錄，而是讓人類獲 永生不朽的倚仗和柱石。」來與同學共勉，並做為文學作品的指標。 我時常強調每一個會寫作的人，都必須為自己的家鄉寫一本書，用自己的觀點去詮釋鄉 親的生活歷史，因為故鄉是作家創作的泉源，是生命中血緣的牽繫，我們的土地書寫是以文 學的筆，紀錄社會變遷的歷史，是一種常民生活的書寫，筆者曾為自己的故鄉漢寶寫過《漢 寶村之歌》與《野鳥與花蛤的故鄉》兩書，並與攝影家合作拍攝過《康原的故鄉漢寶》與《漢 寶家園》影集。 常以寫《湖濱散記》的美國作家梭羅 (Henry David Thoreau) 書中的這段話：「我要求每 個作者，或早或晚，都要對他自己本人的生活作一番單純而誠實的記載，而不只寫一寫他所 聽到的別人的故事。」來與學員共勉。這種仔細描寫對自己走過的路、作過的事做反思的工 作，是文學創作重要的歷程，文學必須具備悲憫的胸襟，為卑微的人代言，寫出人類的愛與 關懷，以文學為時代做見證。 二○一○年濁水溪詩歌節，由彰化縣文化局與明道大學主辦，除了舉辦學術研討會，對 詩壇前輩張默先生的作品，做學術性討論之外，第二場以〈創世紀的輝煌〉來談台灣現代詩 的發展與朗誦會，由張默、辛鬱、方明、陳素英朗誦詩，由白靈、落蒂、陳義芝等人主持座 14 ／文學四季

談，還舉辦了詩畫的巡迴展覽。 第三場的詩歌朗誦會在溪州詩人吳晟的書屋前舉行，吳晟朗誦〈蕃薯地圖〉、〈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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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雨季〉、〈泥土〉、〈晒穀場〉等，這些詩由濁水溪公社改編成台語演唱，更貼切 的表達了農村的生活情景，把台灣的農村唱活了起來。 第四場在彰化市的文化局舉行，由詩人渡也以〈渡也渡海也渡人〉為題來了一場新詩開 示會，這位以「勾勒人世、人性，冷諷熱嘲」的詩人，以詩來導覽彰化，並寫詩談豆漿店， 詩中充滿著幽默與風趣。 第五場的「康原歌謠說唱會」，於十月十日在彰化社大的福山寺舉行，筆者與社大教電 子琴演奏的張怡嬅老師，與彰安國中賴如茵老師，在「濁水溪詩歌節」中，以土地之歌演出 了這場說唱會，除了我說唱歌謠的創作動機之外，演唱者唱了我二十首歌曲。演唱會之前， 向來關心文化活動的彰化市市長邱建富，特地請人送來「以詩會友」的紙聯來慶賀，還有許 多朋友送來鮮花，並來聆聽這場說唱會。這位新科的彰化市長，上任以來就創辦《半線文化》 來發揚彰化人的智慧結晶，希望以文化來見證半線的風華，並宣佈每年的五月二十八日為 「賴和日」，希望彰化人在紀念這位被稱為「台灣新文學之父的賴和」時，能記取賴和詩「勇 士當為義鬥爭」的精神，來發揚磺溪文學的價值。近日邱市長更積極的為籌設「彰化市的現 代文學館」奔波，希望能以文學館來聯結八卦山文學步道，來豐富人文的彰化城與八卦山。 這場演唱會的表演者為了表示對福山寺的協助，筆者與作曲家致贈福山寺一套《逗陣來 唱囡仔歌》四本，由妙辰法師代表接受，師父在致詞中吟唱了一首古德法語「春有百花秋有 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來預祝說唱會成功，盼透過傳 唱讓日日是好日，時時是好時。 今年筆者寫了四本《逗陣來唱囡仔歌》專書，分別以動物篇、植物篇、民俗節慶篇、童 玩篇做主題去創作，希望透過歌謠去紀錄台灣人的生活，傳遞生活的文化，訴說鄉村的童年 生活，透過演唱認識台灣的飛禽與走獸，用歌謠傳唱民俗節慶與童玩生活。這些演唱的歌是 從這四本書中，選出來的歌曲，代表著各個不同層面的歌曲。 從記錄討海與農耕生活開始，書寫以台灣人在食、衣、住、行各方面有密切關係的樹木、 花草、水果、蔬菜寫成的歌謠，讓孩子在歌詠之後，能去觀察動植物、與動植為友，進而培 養認識大自然，了解台灣的植物，從小培養關心宇宙間之事務。為植物譜曲的賴如茵，帶著 學生吟唱〈榕仔公〉、〈木麻黃的歌〉詮釋校園的群樹與學生的校園活動情形，賴如茵在唱 〈玫瑰花〉、〈隱居的野薑花〉充分表現出抒情風格與帶點浪漫的情調，把歌詞詮釋得淋漓 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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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原老師

動物之歌由張怡嬅領著她的團隊演出，這些歌以描寫動物為對象，書寫人與動物的關 係，除了學習語言之外，也去了解動物因與人相處，產生了許多諺語，比如牛諺的「牛牽到 北京嘛是牛、一隻牛剝雙領皮、牛聲馬喉、牛頭馬面……等」以及摸春牛的台灣習俗，透過 歌謠認識台灣的文化。六位扮演〈水鴨〉的孩童，天真的唱著：「西伯利亞飛來的水鴨，搖 謠擺擺真可愛」，兒童活潑的肢體語言，呈現出歌詞中的情境，廖妍綾小朋友唱著「龍身阮 攏毋捌看著伊 / 台灣的龍攏咧遊街市 / 龍飛上天的代誌 一切攏是虛」唱出台灣人心中虛幻 的中國，魏文章唱〈鴛鴦〉的雙雙對對、〈狗〉的大聲吼叫，〈田嬰〉由水溝飛到溝仔邊， 〈豬〉的食飽睏，睏醒食，〈水蛙〉三耕半夜的叫聲，使福山寺充滿著歌聲與笑語。 國立歷史博物館的《觀 ‧ 台灣》雜誌，要筆者寫一篇〈台灣民謠傳唱生命力〉專文， 其中有一段筆者寫著：「這些年來，筆者創作 200 多首的囡仔歌，延續著傳唱台灣的古調， 希望透過詩歌傳唱臺灣人的生活與節慶，除了文化層面的學習之外，還要讓學生認識臺灣人 的風土與民情，書中寫囡仔歌故事及典故或其他延伸故事，以故事吸引小讀者或其他的閱讀 者，並以談諺語、唱歌謠、看圖像，來認識臺灣民俗與節慶，使小孩能快樂學習語言、認識 土地與生活的習俗、了解臺灣文化進展。」借這段話說明說唱的目的，這次的土地之歌，樂 聲在福山寺間飄揚著，在聽眾的心靈上迴盪。( 給南華《文學四季》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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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本人只是一個大叔。 從小浸淫在紙筆的世界中， 以創作為人生主軸，被創作 改變並貫穿，並且持續的改 變發酵中。

死神必須 殺了他的孩子 作者 =G 式 死神每天都為了收割他人的生命而奔波。 某天，他一如往常的結束了一個老人窮困潦倒的一生，卻 意外的為老人遺留下來的孫女動心。 她是一位美麗的少女，冷酷的死神本只是不經意的多瞥了 她一眼，卻也不經意的被她強忍的淚水吸引。 死神生平第一次產生了呵護他人的想法，但自己卻沒有察 覺，他無法克制心裡的衝動，不顧一切的現身在少女面前，並 伸手抹去她將要滑落的淚水。 「少女，別哭。這一切都是我的罪過。」死神垂著眼眸， 從指間傳遞而出的憐惜在少女的容顏上綻放。 面對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少女著實感到吃驚，在 死神半掩的斗篷下，少女看不見他的神情。但他的語氣和指尖 18 ／文學四季

小說集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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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溫柔，如此受傷，讓少女不由得卸下心中的防備。 「你是誰？」少女輕碰上死神的手，那冰冷的有如死亡的寒意令她一顫。 「我是死神，是我造成了妳的悲劇。」死神輕抿著唇，收回手，巧妙的與少女 「不，這不是你的錯。這是自然的、必經的，你只是做你該做的。」少女垂下 眼簾，「我只是忍不住哭了，嚴格來說，是我的錯。」 死神聽了，沒有回答。只是一個箭步向前，擁住少女。 她是如此堅強，卻又脆弱，讓我第一次產生了罪惡感，我是如此邪惡、如此無 情的造成他人的傷痛。 擁著，死神的身子漸暖了起來。

死神必須殺了他的孩子

隔了些許距離。

=

G 式

死神每天都為了維持少女的生活而奔波。 他幻化成一名俊逸的青年，與少女一同在農村中生活。 他第一次耕田、第一次劈柴、第一次與人交流－都是為了少女。 「對不起，總是讓你這樣奔波。」少女一次挽著死神的手，眼眸低垂，嘴上說 得滿是歉意，但心上是喜孜孜的。 「不，因為妳，我才有機會學習到這麼多不同的事情。」死神反握起少女的手， 傳來一陣溫熱。 因為少女，他有了許多的第一次，這也是他『第一次』擁有『生』的感覺。 即便他現在再累，他也甘之如飴。他心裡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縈繞，但他不 懂這代表甚麼意思。 那是一種猶如在午後任陽光洗滌，徜徉在阿波羅強健但柔軟的懷抱之中，讓人 昏昏欲睡，卻又捨不得闔上眼。但他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 因為他的腦海裡並沒有任何關於『愛』、『甜蜜』、『愉悅』這種詞彙。 夕陽西落，死神等待少女入眠後，他輕撫了下少女的臉蛋，悄然消失。 他現在為了少女，把真正該做的工作都延到晚上去。 因此，最近並沒有任何人在早午的時候死亡。 就算他們頭上破了個洞，或是心臟被捅了一刀，甚至是連腸子都掉出來了，他 2014 春季號／ 19

鄉。 但他並不是真的睡著了，而是為了找 他－死神的雙胞胎兄弟，睡神 ‧ 許普諾斯。 死神回到家時已是清晨五點，癱坐在椅 子上，他重嘆了一口氣。 們還是晚上才會死去。

即使他是神，這樣的日夜奔波還是讓他 出現疲態。

荷米斯不但是眾神的信差，同時也是冥

輕揉著太陽穴，他一邊想著等下小麥田

河的接引神，這樣的怪事不斷發生，這也讓

還要除草。

生性多嘴的荷米斯在宙斯面前抱怨了番。

想著想著，身子驀地一沉，死神進入深

「喔──有這樣的事啊。」在眾神會議

層的睡眠狀態。

上，宙斯一手托腮，臉上掛著淺笑，幽幽的

死神並沒有發現自己睡著了，只知道自

點頭。

己來到一個奇妙的世界。這裡沒有任何東

「黑帝斯，你說呢？」宙斯話鋒直指他

西，唯有一片片雲霓耀著七彩爍亮的光芒，

的親哥哥──冥王黑帝斯。

熠熠燦爛。死神左右晃晃自己的身子，卻沒

黑帝斯同時大感不妙，平時幾乎不參加

有一種處於世界大氣之下的真實感，只有一

眾神會議的他，今天一來便遇到麻煩事，他

陣飄然。不用多想，他馬上就知道這裡是甚

不禁緊了緊眉頭。

麼地方了。

他沉吟了下，「那傢伙，吾會處置。」

死神勾勾嘴角，正想叫喚那人，但卻有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宙斯揚

個聲音早了他一步。

出笑，「那麼，沒事的話就…散會！」

「哥哥！」睡神許普諾斯從雲霓間翩然

語畢，宙斯隨即化為一道雷霆，轉倏間

而至，少見的急切正掛在他臉上。

便消失在大殿。

「果然是你啊，弟弟。」相較之下睡神 的焦躁不安，死神的神情輕鬆許多。

黑帝斯一回到冥府，當即重嘆了一口

「怎麼了？很少看到你這麼著急。」死

氣。這次死神闖的禍，當真讓他頭痛了。

神見睡神的神情不對，立即斂起了那份難得

他癱坐在大殿的王座上，輕揉著太陽

的輕鬆。

穴。

「哥，你知道你闖禍了嗎？」睡神扭著

該怎麼做呢？要想個不會讓死神難堪，

眉頭，雙手抱胸，臉繃的很緊。

又能說服眾神的方法…

死神一聽，當即知道事情不對了，但他

只能先去找『他』了…

沒有回答，只是避開睡神質問般的雙眸。

黑帝斯想著，雙眼一闔，很快的進入夢

見此，睡神嘆了口氣。雖然不想，但他

20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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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還是用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語氣對他哥哥說 道：「冥王要你馬上回冥府。」 此話一出，正好打進死神的心坎裡。他 最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但他已經奪走少女最後的親人…若他在 離開少女，那她便註定孤苦一身了。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睡神的肩頭，「她不能沒有我！」

呢。」

睡神一聽，眉頭倏地蹙緊，皺著鼻頭，

「今天就先休息一天吧，」少女揚起一

對著死神大吼：「『她不能沒有你』？我看

抹神秘又溫和的淺笑，「我今天想好好慶祝

是你不能沒有她吧！」

一番。」

死神聽了，鬆開睡神的肩頭，沒再說一

「喔？有甚麼事情嗎？」從少女的笑容

句話。

中死神捕捉到些許的不對勁。

雲霓間凝滯出沉默，兩兄弟只是看著彼

「塔納托斯，我…懷孕了。」少女撫著

此相似的臉，和同樣複雜的表情。

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笑既羞澀又靦腆。

驀地，一道從雲霓間傳出的聲音打破沉

少女的一句話有如驚雷，劈得死神一時

默。

間找不出半句話來說，只傻楞的佇在那裡，

「塔納…托斯…」

直到少女又喊他一聲，他才有如大夢初醒，

死神馬上就聽出那是少女的聲音，讓他

猛地拔身站起，緊摟住少女溫軟的身子。

全身一暖的叫喚聲。

「我要…做父親了嗎…？」

他猛然抬頭，睡神發現死神的臉色不

死神的聲線和身軀都不由自主的顫抖

對，當即喊了聲：「哥！」

著，他擁住少女，沒讓她看見自己喜極而

死神只是側著臉，沒有回頭。

泣，屬於神的新生淚水。

「你走吧，我的夢境就快瓦解了。」

「是啊，你要做父親了。」

睡神失望的闔上眼，消失在雲霓間。

少女反圈住死神日益纖瘦的神體。死神 看不見少女的神情，只聽得她細軟如呢喃的

死神一睜開眼當即見到少女一臉的擔

低語，心便暖了起來。

憂。 「怎麼了？」死神的臉龐雖然疲倦，但

死神每天都為了照顧少女和她那顆日漸

還是揚起笑容。

隆起的肚子而奔波。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少女撫上死神

自從少女懷了孩子以後，她的體力與健

逐日蒼白的臉蛋，手卻被死神反握住。

康都大幅削弱，成天頂著個脆弱卻又沉重的 2014 春季號／ 21

G 式

=

「不，不累。等等還要去小麥田除草

死神必須殺了他的孩子

「不，不行。」死神咬著牙，緊緊掐住

下他也只能隱忍。 有了結論後，由宙斯開口：「黑帝斯， 我希望你能向眾位保證，這件事不會發生第 三次。」 黑帝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保證。」 小皮球在肚子上，久站久坐都不舒服。有時 候整天都吃不下飯，但半夜一到就嘴饞。而

傍晚，死神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坐在

收割的麥子一天一天下來也比他收割的生命

家裡享受著微小的幸福，少女倚在死神的肩

還多，到最後正職的工作也忘了，只一心投

頭，死神極度小心的輕撫著少女圓呼呼的肚

入在他與少女渺小卻真實的幸福中。

皮。

死神雖然忙得心力交瘁，但他對眼前的

「咚咚。」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一切揚起滿意的笑容。

死神一聽，當即起身。

因此，最近沒有任何人死亡。

「我去開門。」

這是嚴重的干擾且破壞了世界的平衡，

「不，我去開好了。」少女扶住椅子的

搞的眾神不得不緊急召開會議，這也使宙斯

把手，硬是撐起自己貧弱的身軀，那動作看

不得不放棄他期待已久的幽會。

起來還有幾分的焦急。

宙斯坐在主位上，臉上沒有輕鬆的淺

「別，妳坐著。」死神邊說邊打開了緊

笑，甚至有更多的醞怒繃在眉頭與唇角。

閉的門扉。

但不只是宙斯，幾乎所有眾神都直瞪著

門板轉向，兩個本被隔離的世界接合，

冥王，像是想用雙眼把黑帝斯看穿成蜂窩那

不同的情緒也因這個接合而碰撞。

般。

「冥王──？」死神退了一步，他沒想

黑帝斯只是暫且闔上雙眼，不對上任何

過冥王會親自找上門。

人的視線。

「塔納托斯，你過來。」冥王伸出手。

眼見冥王不作任何表示，睡神倒是自己

少女一看便知道事情不對勁，但即使如

緊張了起來，深怕親哥哥成了眾矢之的，才

此，她還是不能讓任何人把死神帶走。

想開口為他辯解兩句，黑帝斯卻幽幽的開口

「塔納…」少女挽住死神的手臂，死神

了。

只是輕瞥了她一眼，然後撥開她哀求的手。

「諸位，散會吧。吾會『親自』去處理

「對不起。」

那傢伙。」在『親自』兩字上特別咬了牙，

他沒有搭上冥王的手，逕自走出房子。

這才讓眾神眼裡的槍矛寬刃稍稍收斂了點。

門板闔上，門內門外再度隔離成兩個截

眾神一陣私語，那交頭接耳的動作與不

然不同的世界。

時投射來的目光令黑帝斯有些許不悅，但現 22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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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你何必做的這麼絕？就不能等孩子生 下來以後再說嗎？」死神的咆嘯在整個大殿 中迴盪。 「你已經嚴重的影響世界平衡了，吾不 能再放任世界與你一同沉淪。」 「 難 道 就 不 能 先 找 人 暫 替 我 的 位 置 的聲音？

「行。」

情感在嗅到陳舊的氛圍後開始翻湧，他

「當真？」

還記得自己總把鋤頭放在門邊，而它現在仍

「只要有一個人把你的頭砍下來，提到

在那，只是染上了敗破的氣息；他總是把下

吾面前，他就能替補你的位置，而你也能永

田時穿的農鞋倚在牆邊，而它們現在也在

遠退休。」

那，只是不堪在穿用了；他也還記得那澄如

死神聽了，只能咬著下唇，頭也不回的

黃金的小麥田、午後和煦的陽光與被汗珠洗

步出大殿。

滌的自己，以及他與少女之間小小的秘密 ──只要他敲三下門板，少女便會替他開 門，並送上一杯甘美的茶水。

日復一日的過著一樣的生活－結束生

幾乎是下意識的，或說不由自主的，死

命、造成悲劇、維持世界平衡－死神的時間

神伸手敲了門板，但他馬上就後悔了。

飛梭的過，卻也停了。

短而急促的三個聲響已然傳出，他還來

「把生死冊拿來。」死神手一伸，立即

不及轉身，被門板阻隔的亮光已然照耀在他

有人遞上一本古舊的冊籍，他隨手翻了翻，

身上。

確認接下來的行程。

「塔納托斯，你回來了。」少女緊緊的

「喔？」其中一個名字吸引了他的注

擁住他，讓他無法踏進家門一步。

意，「塔納托斯 ‧ 方克弗，今日午夜十二

愛憐的撫上少女輕柔的髮絲，他的眷戀

點。」

依舊，少女的青春卻不復以往了。

跟我同名啊。死神只是多看了一眼，然

「對不起，我讓妳等了太久。」比其他

後翻到下一頁。

人更懂生命短暫的道理，死神只覺得自己這 一生已經犯下太多錯誤。

午夜十二點，死神佇立於一間不起眼的

「不，別這麼說。」少女捧著他的臉，

民房前，他卻遲遲踏不出第一步。

淚眼矇矓，「我只希望你一定要看看我們的

因為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再次來到這裡。

孩子。」

房內傳來輕微的聲響，他聽見少女的呢

走進家中，裡頭的擺設倒是變了不少，

喃、孩子的低語…好像還有一個他從未聽過

至少已經跟死神印象中的模樣完全不同了。 2014 春季號／ 23

G 式

=

死神再次為了收割他人的生命而奔波。

死神必須殺了他的孩子

嗎？」死神緊咬著牙，捏緊拳頭。

子…或是塔納托斯？」 「不管您如何稱呼我，我都只會喊你父 親。」 那孩子蒼白死灰的笑容太過淒楚，讓死 神不禁落下一滴淚。 「我兒！都是我不好，若我不是死神， 躺在床上的孩子抬起眼，那孩子跟死神

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一點也不像，唯有那雙眸跟少女同樣溫柔。

「父親，千萬別這麼說，媽媽總說著希

「你是我父嗎？」那孩子說起話來上氣

望我成為跟父親一樣的人。」

不接下氣，顯然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當死神嗎？很簡單啊…只要…」

「你是塔納托斯嗎？」

死神縮瑟在巨樹之下，依偎著孩子的體

「是。」

溫，述說著關於死神的一切。

手中的三叉戟鏗然掉落，他今晚要終結 的生命，是自己的親骨肉嗎？

「我回來了。」

不容他多想，一把抱起小塔納托斯，死

黑帝斯抬起頭，映入他眼簾的是死神的

神頭也不回的便往外頭奔去，卻在門口被少

面孔。

女攔下。

被擲到他腳邊的面孔。

「你要帶他去哪？」少女手中的水杯摔

「這樣我就能成為死神了吧？黑帝斯大

落地面，臉色蒼白。

人。」塔納托斯揚起頭笑著，已沒有任何病

「唯有讓他隨時與死亡同在，他才能免

態。

除死亡。」

「…就約定上來說是。」

緊抱懷中的孩子，死神的身影驀地的消

「太好了，媽媽一直希望我成為像爸爸

散於夜色中。

那樣的人。」 「不管你是誰，吾都絕對不會承認你是

死神為了懷中的孩子奔波著。

塔納托斯之子。」

遊走在幽暗的樹林中，就連他都不知道

「那又如何？反正我現在已是死神。」

自己到了哪裡。

聳聳肩，死神的周身逐漸被黑暗籠罩，直到

「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倚在一棵大

他消失在大殿。

樹旁休息，死神痛苦的凝望著那孩子。

捧起塔納托斯的首級，冥王幽幽的嘆了

「不，媽媽總是跟我說著父親您的事，

口氣。

因此我很崇拜你，今日能見到你真是我的榮

「你啊，一生為了死亡奔波，如今能結

幸。」

束你一生奔波的，居然也只有死亡啊…」

「孩子，我該如何稱呼你？方克弗之 24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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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準的 落 作者 =Trout 1 「比賽來到九局下半，一三壘有人，場上的打者是今年的 打擊三冠王羅德里奎茲，投手是從比賽一開始就主宰整個戰 局，用球數已經來到一百三十球的羅伊 ‧ 哈樂戴，球數兩好 三壞，哈樂戴將球投出───好球 ! 三振出局 ! 藍鳥隊以四勝 三敗的成績打進了世界大賽 !」 那天晚上，克里斯打了通電話給我，要我在世界大賽用盡 全力與他分出高下。 我想，是時候了，我們是該分個高下了。 十七年前，我和克里斯一起被選進了多倫多藍鳥隊，對從 小就認識的我們來說，這令人再開心不過了，能和從小一起長 大的朋友共同努力，那是一件多美好的事啊。 在小聯盟的前三年，我們一起練球，一起比賽，一起生活， 一起在假日的時候到湖畔釣魚。 那段日子很苦，卻值得。 後來，球團讓克里斯升上大聯盟，我既是捨不得，又是祝 福。 克里斯一直都是那個閃閃發光的人。 他才華洋溢，為人也善良，隊友們都喜歡他，而在那時的 藍鳥隊，最需要這樣的新血來提振士氣。 少了他，總覺得練起球來不那麼有趣了，但我必須努力，才可 能達到他的高度。 我明白我沒有頂快的球速，要能在大聯盟站得住腳，我能 26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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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準的 落 =Trout

享受孤獨，孤獨享受。在雨 裡獨自，在豔陽下豪邁。動、 靜，集為一體後，對立、衝 突、調和、溫婉。

夠努力的，只有控球了。 一年後，在九月份的球團擴編，我升上了大聯盟，而第一次先發，立刻狠狠地被 大聯盟的打者們修理了一頓。 這對我來說，不是挫折，而是興奮。

2 但我的成績一年比一年糟糕了。 我沒有辦法好好控制我的投球，保送一場比一場還要多，努力地想投進好球帶的 下場就是被打得又高又遠，一直到 2000 年，我的成績已經差到谷底，感覺自己像個 餵球機器，不過是讓打者提升自己成績的存在。 而克里斯早已平步青雲。 他成為隊上最被倚重的先發投手，只要有他上場，隊友們通常是充滿笑容的，只 因為沒有必須不停追分的壓力，大家都能好好的享受球賽。 而我則不一樣。 只要我一登板，隊友們總是不願意給我好臉色看，我徬徨，挫折，且無助。 我望著投手丘，那世界上最寂寞的存在。 儘管克里斯告訴我，要我放輕鬆，好好的投球，一定可以成功。 2014 春季號／ 27

我卻做不到，對我來說，他說的一切都像是在炫耀，炫耀自己的成功與天 賦，而我只能活在他的陰影底下。 而梅爾察覺了我的異狀。 梅爾是隊上的投手教練，平時不喜歡和選手溝通，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菜 鳥。 「你們是職業球員，要是連自己的狀況和需求都摸不清楚，那何不直接買 機票回家 ?」他說。 所以，當他站在我的面前，狠狠地朝我的腹部送進一拳時，我除了疼痛， 還有滿滿的疑惑。 「你可以下來了，不要汙辱了這片神聖的土地。」 那是第一次，我被投手教練給換下來，而不是總教練。 不過，那也是最後一次。

3 從那次之後，梅爾要我每一天都提早到球場，除了接受他斯巴達式的體能 訓練，還有對我的投球機制做修正。 我的上肩式投法已經整個走樣，不僅沒有辦法控球，連變化球的位移也弱 的可以。 梅爾要我稍稍把手臂放低，以四分之三投法來投球，既不會更動的太大， 變化球也能有比較好的位移與控制效果。 起初，我半信半疑，當時的我太固執，總覺得梅爾是在刻意刁難。 但認真嘗試過後，卻發現原有的問題一掃而空，我可以精準地控制球的位 置，下沉球也擁有更好的尾勁，整個人像是重獲新生了一般。 我很感謝梅爾，他卻只是酷酷的要我好好投球。 或許，他擁有和我一樣的固執，只是更不喜歡表達而已。 2001 年，我破繭重生，那個球季，我投出了比隊上所有先發投手都還要 好的成績，可惜的是，球隊依然沒有進到季後賽。 而梅爾，也在那年球季之後，決定從教練這個職務退休。 原本，隊上的人想幫梅爾舉辦一個歡送會，但梅爾婉拒了，一如往常的， 28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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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不喜歡和隊上的人互動。 他只是給我了一封信，然後打包自己的行李，飛回加州度過晚年。 當我拆開那封信時，我在心裡抱怨他話少，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下。 「孩子，你有的是潛力，別浪費了自己，更別對不起自己。 我可不想看見第二個我。」

精準的 落

後來，我查了查資料，梅爾是選秀第一輪前十順位的超級新星。 但因為傷病，他的職業生涯，只有短短三年。

4 到的先發投手。 2002 年，藍鳥隊是當時最被看好可以拿下冠軍的隊伍，因為我們有當時全 聯盟最好的先發投手陣容。遇上我們的每一支隊伍，無不小心翼翼。 只是，我們還是讓球迷失望了。 在最後的兩個月，克里斯在一次練習過程中，不小心投斷了自己的右手韌 帶。 這對當時的我們是極大的衝擊，我們是支要問鼎季後賽，甚至是冠軍的隊 伍，卻損失了最重要的先發投手。 那一天，我陪著他進醫院，直到深夜。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充滿絕望的氣息，臉上滿是不甘心的淚水。 我卻沒有對他說『交給我吧』的勇氣。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戰友。 在我離開醫院時，我是這麼對他說的。 「我等你回來。」 他笑得燦爛，給我一個充滿信心的大拇指，在我轉過身踏出醫院大門的時 候，我並不知道，那是我們兩個最後一天穿上同一隊的球衣。 那一年，我們終究沒有打進季後賽。 克里斯也被宣布要動韌帶重建手術，至少一整年都不能投球。 而藍鳥球團在得知這個消息的兩個月後，將克里斯交易到了聖路易紅雀隊。 2014 春季號／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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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跟克里斯一同扛起了整支隊伍，我們是當時全聯盟打者最不願意見

我們終究不能一同舉起冠軍盃。

5 之後，隨著隊上較年長的先發投手相繼退休，球團要我扛下第一號先發的 重任。 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在我看來，這位置一直都是屬於克里斯的，我深知職業棒球的現實，但我 還是想等克里斯回到藍鳥隊。 我變得難以和自己的隊友相處，在球場上，我只是冷靜地把眼前的打者一 個一個請回休息區，下了球場，陪伴我的，只有我的釣竿和沉默。 我仍然懷念和克里斯在小聯盟打拚時，一起釣魚的日子。 2003 年，我拿下了勝投王，和代表投手最高榮譽的賽揚獎，但我絲毫沒 有開心的感覺。 「如果克里斯還在藍鳥隊，那會怎麼樣呢 ?」在我接受頒獎時，我這樣問 自己。 2005 年，隊友們習慣了我的沉默，棒球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工作罷了。 我喪失了激情與熱情，但我依然要面對我眼前的對手。 沒有人理解我的想法，也沒有人知道我先發完之後，在球場的停車場裡喝 醉過多少次。 直到某一天，我看見了一張蒼老且嚴肅的臉，對著我走了過來。 是梅爾。 「孩子，你成功了。」他說，依然是那樣沙啞的聲音。 「是啊，我是藍鳥隊的王牌選手，精準的投球機器。」 「不，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工作狂而已。」梅爾嘆了口氣「你的投球， 根本看不見靈魂。」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我不知道我哪裡還需要加強，對我來說，聯盟裡已經沒有我無法解決的打 者了，我就是王牌，無庸置疑的王牌 ! 「老頭 ! 你有種再說一次試看看 !」我一把推倒梅爾，他悶哼一聲，然後 30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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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小鬼…咳…你…根本就不配…咳咳…不配打棒球 !」 「難道…難道你沒有更大的目標了嗎…咳咳…難道你忘了…你忘了克里斯 ‧ 卡本特了嗎 ?」 在這裡因為他的離去而失落，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梅爾大聲的說，他漸漸地 不咳了，卻大力的喘著氣。 我沉默了，我的確是專心在自己的投球工作，根本沒有注意生活中發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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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明不明白…初你在醫院裡…咳咳…對他說的，他全都記得…而你還

麼事。

人，我當初真看錯你了 !」他激動地說。 是啊，克里斯沒有消失，他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繼續努力著，而我…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對 ? 我看著梅爾，沒有說話。 「孩子，聽我說，總有一天，你們會在球場上碰頭的。」我聽著，不自覺流 下淚來，「到時候，你們再用投球，好好的回應對方吧。」 說完，梅爾轉身離開，沒有回過頭。 我呆站在原地，望著梅爾的背影，然後大哭了起來。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梅爾。 在兩年後的夏天，從球隊的布告欄上，我才看見，梅爾在兩周前離開人世的 消息。

6 而明天，世界大賽的第七戰，我要第三次和克里斯對決。 前兩次交手，我們沒有分出高下，一場是藍鳥隊擊出了再見安打，另一場紅 雀隊則在八局下半順利地攻下了超前分。 而我們早在第七局便退場休息，皆無關勝負。 老實說，能和自己的老朋友、好敵手對決，是世上最令人興奮的事。 在我想著的同時，我接到了克里斯的電話。 2014 春季號／ 31

=Trout

「那傢伙可是拿下了賽揚獎來回應你，而你還在這裡喝得爛醉，像你這樣的

「老朋友，明天，可要好好地分個高下阿。」 「那是當然，我不會放水的，絕對會讓藍鳥隊拿下冠軍。」 「真是敢說啊，哈哈哈 ! 不過，在自己的退休戰，可以對上你，我的生涯 也值得了。」他說。 我愣住了，退休……? 「唉，老朋友，你知道的，我的肩膀狀況一直不是很樂觀，而且我也想多 陪陪家人了…」 是啊…我不是不明白，他的肩膀，實在是快撐不下去了… 只是… 「克里斯 ‧ 卡本特。」 「哇嗚，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全名耶，怎麼回事啊 ?」 「明天，我會賭上一切，只為了拿下冠軍。」我說 這大概是我生平最嚴肅的語氣。 「對不起了，羅伊 ‧ 哈樂戴…這冠軍盃，注定屬於聖路易紅雀。」他說， 一樣的，用了我聽見他說過最嚴肅的語氣。 我慢慢地掛上電話。 「歡迎收看美國職棒大聯盟，多倫多藍鳥對上聖路易紅雀，世界大賽第七 戰的現場直播…」 「兩隊的先發投手，多倫多藍鳥隊的羅伊 ‧ 哈樂戴將對上聖路易紅雀隊 的克里斯 ‧ 卡本特，這兩位在同一支球隊體系出發的好友兼敵手，在前兩次 對決可說是互不相讓，最終也都無關勝敗，究竟這第七場比賽，本年度的最後 一戰，誰將帶領球隊拿下最終的勝利呢，就在今晚的布希球場見分曉…」 一局上半結束了，我們沒有在卡本特手中敲出安打，三名打者都被卡本特 給三振。 我站上投手丘，嘆了口氣，然後舉高雙手。 克里斯，這場球，獻給你和梅爾。 手臂一揮，一道白線射出，伸卡球以一種柔美的姿態，在內角好球帶最極 32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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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位置精準的墜落。 「Strike!」

我看著時鐘，指針不停旋轉著，我自己也不明白，我這麼發著呆有多久時間。 時間帶走了什麼，我不明白，我只記得，我曾輝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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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我聽見越野車的聲音，一道我最最熟悉的身影，從車上慢慢走了下來 定要釣一條大條的上來 !」 他總是那個樣子，充滿朝氣，閃閃發光。 我們真的很久沒有一起去釣魚了。 拿著釣竿，我戴上漁夫帽，悠悠哉哉的，準備上車。 無意間，我看見了那張積了塵的聯盟冠軍錦旗，靜靜的掛在牆上。 同時，我相信它也明白，我臉上的笑，充滿熱情與滿足。 我相信它明白，對吧，梅爾 ?

「謹獻給我最尊敬的兩位投手— Roy Halladay 與 Chris Carpenter」

( 美國職棒大聯盟共分美國聯盟和國家聯盟兩聯盟，季後賽為各聯盟決出聯盟冠軍 後，進行『世界大賽』來決定哪一隊為年度總冠軍。)

2014 春季號／ 33

=Trout

「喂，坐在那裏發呆幹什麼啊 ? 今天天氣這麼好，走吧 ! 我們去釣魚 ! 今天一

執 筆， 寫 行空， 下 自 己 的 天 算 馬 天 馬 行 來已經第九年 空 。 笑 鬧， 中， 只 有 開 但在有 心 慘期抹 時， 為 一把辛 悲 酸淚。

恐 時代 作者 = 那是充滿恐懼的時代。 燕是個女學生，她的成績不優異，但她卻是被不少秀才 喜歡的對象。她美的沒有特色，卻是溫柔婉約的。她對每個 人一視同仁，不喜歡的對象一定拒絕。傳說她的愛人很多， 每個秀才都和她在一起過。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愛一 個…… 那日是她難以忘懷的一天 ...... 那天朝日，校長一貫的冗長言語，軍隊忽然一貫而入， 34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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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說有年輕學子意謀反叛，其中一名軍人馬上 衝上台，拿著一串名單，搶走校長的麥克風 這麼喚著：「……林信！許靖岳！鄭變！」 不！ 燕聽見最後那個名字，驚呼了一聲，立 刻回頭望向那身材較為嬌小的少年，喊著： 「宇軒！」

「宇軒……」燕慌張得喊著，鄭變笑得

那是鄭變的字，也是燕的青梅竹馬和唯

深久久的。還跟燕換了一口的口水。

一喜歡的對象。傳說她和每個秀才都在一起 她們總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擁抱，甚至

識，她喜歡他們，但卻不是愛情的喜歡。但

嘗過了她們年紀不該有的行為。但她們從不

是對年輕學子們來說，喜歡等於愛。就連燕

深吻。她們總認為深吻了會讓燕懷孩子，她

也是這麼以為的，以為她很博愛。

們倆又都缺了娘，剩下的爹整日為了掙錢不 在家中她們年輕學子又不懂得那些什麼健康

不，她一點都不博愛，她一點都不風

教育，但在這種保守年代，也是要等到了有

騷，更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宇軒也清楚

媒妁之言才會由母親私下教導。

的。燕這麼相信著。因為他對宇軒的感情才 是最真實最直接的。

「咳！呸！」忽然覺得不對勁，燕吐掉 滿口口水。她再度抬頭，看著鄭變往台上走

鄭變是個數理秀才，他的成績不在話

去…那是個公開處行的時刻啊。

下，待人處事也圓融的很，甚至對於課業懈 怠的同學們都不遺餘力的幫助。說他對上層

鄭變和其他人共八人一起被綁住了，手

反叛是不可能的。這不論是學生們還是老師

被縛在身後、雙眼被遮，甚至連嘴巴也塞進

都很清楚。想來在這種時代，只要一句「他

了布團；所有人都怔楞著看著他們。

對上者不敬」，甚至更有利的拿到他做出不 敬的證據，軍隊都會執法。

「這！是個警惕！不許，不許再對上者 不敬！」那名軍官一臉冷漠，冷聲怒吼著。

燕六神無主的四處張望，看到了有個男

隨即一擺手，每個秀才身後一個軍人就開

生笑得陰險，正要仔細看清那人的面相，她

槍。

的臉忽然被往上扶起 ... 那是鄭變。 2014 春季號／ 35

=

過那是騙人的，是因為那些人都和鄭變熟

恐 時代

坦蕩，給她一吻，那吻和往常一樣，卻是深

那天後，燕瘋了。 她常常抱著那鄭變送的布娃娃當成是自己的兒，本來還住的宿舍因為她每 晚必定在子時驚叫而她趕出來，甚至有時連人也認不得；但她回到家裡後，卻 都沒給父親添過麻煩。讓人懷疑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之後燕忽然地消失在那鄉里近一年，之後她回來卻抱著一個娃娃。但她清 醒了，一切的映象都清晰了。 那娃娃長得既像她卻又不像，像某個男人又不像，大家都傳說燕被人給亂 來了。 燕的爸爸又喜又悲，喜的是他們家還能有後還有女兒也清醒了；悲的是， 這娃的爹是誰都不曉得。 那娃娃她們給他起名「宇軒」。燕還帶著娃娃上鄭變家，請求鄭父收這娃 娃當義孫，說是要替他們鄭家傳後；只有一個兒子卻已經被害死的鄭父滿心歡 喜地允諾了，甚至說著這娃娃好像他兒。

聽見這話的燕淡淡一笑，卻是依樣不說父親是誰。 * 幾年後，有人來向二十歲的燕求婚了。那是李紀，學生時期追求過燕的人， 也是鄭變最要好的朋友和勁敵，更曾是他們的青梅竹馬。 雖說同姓不通婚，但紀卻說他自己是過繼李家，本姓為倪，在不久前已證 實過了。 他說他不介意燕有個五歲兒，他說他只是要給燕一個名分。 但李父不允，沒有原因。即便倪紀說要拿他爹珍藏的紅寶珊瑚要當聘禮也 被李父打回票。 而，燕允了。只有一個附加條件……她的兒不能姓倪或李，只能姓鄭，也 36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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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只能替鄭府傳後，除非宇軒自願；還有，要 查出當時害死那些秀才的人。 倪紀應了，他馬上跟燕說出了一個人 名，季遠儀；那個每年吊車尾、尋求鄭變指 導的傢伙。 「我不認為是他。」燕躺在床上笑著， 關係，因為燕新婚當晚睡死了，倪紀也叫不

你不就為了宇軒而給我名分？朋友妻，不可

醒。

欺哪！」

「他最有可能！他一定是忌妒宇軒的才

「燕兒妳誤會了，我著實為宇軒抱不

能才這樣做的。」倪紀恨恨地道。

平。」倪紀也發覺不對，立刻乾笑幾聲。

「但是遠儀他，在行的地方跟宇軒不

「那倒不用擔心！」燕笑得燦爛：「宇

同，所以他們相互教導對方。」燕笑得開心， 軒就是宇軒的兒！」 眼神進入了回憶。那時的她，過得好無憂無

「什麼？！」倪紀愣住了。

慮，她也喜歡過這個季遠儀，因為他完全是

「那日他和我相濡以沫，我就有了娃，

個歷史行家。

所 以 我 才 離 鄉 背 井， 生 下 我 兒 之 後 才 回

「燕兒，不可以只看表面哪！」倪紀皺

鄉。」燕笑得美極了。

眉道。

「那哪有可能！女人懷甲不是只是相濡

「野雋，我認識遠儀比你還清楚。你當

以沫！」倪紀不屑的啐了一聲，冷笑著望向

初便是不喜歡他，宇軒卻沒有。」燕說著，

燕：「李燕！沒想到妳這樣不老實，想我以

叫著倪紀的字：「遠儀他從以前就喜歡著宇

前還喜歡妳！」

軒，不可能對宇軒不利。」 「什麼？！」倪紀愣住了：「季遠儀是

「野雋，你不信啊？」燕笑著：「你懷

個…斷袖？！」

疑的那傢伙都信著我這話而逃去國外，娶了

「所以他才在宇軒…在那個事件後出國

我的你居然不信？你不就比他還不過？」

留學。」燕默默起身下床，坐在梳妝台前梳 頭，輕嘆了一聲：「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因

「妳別想激我！我真替宇軒感到可恥，

為他當我是知交好友兼情敵。我們在那件事

他的愛人為他不貞；也替小宇軒感到可恥，

情發生後惺惺相惜，他也知道我兒的爹是

他 娘 居 然 是 個 水 性 楊 花、 人 盡 可 夫 的 妓

誰。」

女！」倪紀依舊冷笑著。

「是誰？！」聽見那個人家傳說『雜種』 娃娃的親爹實有其人，倪紀立馬問。

「啊！」燕依舊笑著：「那現在休了我 2014 春季號／ 37

=

燕笑了一下：「那是誰，對你重要嗎？

恐 時代

那是他們結親的第二天。他們都沒有過什麼

也不遲！反正你不信我的。」 「妳想我休了妳？那妳還允了這個婚？！」倪紀怒吼了：「妳娘的到底在 想些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我只是想給兒子一個家！」燕淡淡笑著，梳好頭，扎了 個髻，回眸向倪紀問：「我要向爹娘請安，你也去？」 「妳這妓女別想向我爹娘請安！我爹娘不屑！還是我自己跟他說那兒是我 的他們才諾我娶妳的！」倪紀冷笑著：「想我和宇軒相識一場，不料妳這麼不 知自愛，我真後悔！」說完，他怒氣沖沖的離去。 「瞧來，我似乎還不得他信。」燕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倪紀離去的方向。 * 在倪府，燕和小宇軒在這沒有地位，有時連下人都瞧不起他們，但是他們 過的怡然自得。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小宇軒滿了十歲。 「兒欸！咱們今天回家看兩位爺爺囉！」一邊替兒子整理衣服，一邊和他 笑著道。 「娘！我爹到底是不是倪紀啊？」小宇軒忽然的開口，讓燕一愣。 「不是啊，你怎麼這麼問呢？」燕乾笑著揉揉他的髮問。 「可倪爺爺說，我好像他小時候。」小宇軒回道。 「你遇過倪爺爺了？」燕有點驚訝，倪父從沒恥過她。 「見過的！那天我在花園玩時，他和奶奶就從另一邊出現，驚訝的望著 我。」小宇軒這麼解釋。 「你是鄭變爹爹的兒子，我可以這麼向你說。」燕笑著道：「你呀，和你 爹一樣，小時就和這個好朋友長得一模一樣，常常你爹和他都輪著回家鬧爺爺 奶奶們。」 「那我不是倪家的孩子嘛？」小宇軒有些失望的道。 「你想嘛？」燕笑了笑，溫柔的問著小宇軒。 38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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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想啊，但是倪紀叔叔都不正眼看我， 他還每天都牽著二姨娘在我面前，牽著弟弟 在我面前走去。」小宇軒的心情有些低落。 燕微微蹙起眉，倪紀在他們倆決裂的第 二天就納了二姨太，是個煙花女子，但是聽 說是個清倌，沒想到對方也爭氣，一來便給 過問他們母子的機會。

「好的，娘！」小宇軒乖乖點點頭，跟

但燕和二姨太從沒見過面，也沒像其他

著燕要一起離去。

富貴人家一樣爭風吃醋，各過各的。也不會

「等會！」倪父終於開了口：「妳兒真

去爭倪父倪母的寵；卻讓她忽略了兒子的想

是阿變的兒？不是阿紀的兒？」

法。

「我李燕行的正坐的端！我只與鄭變相 處過，從沒和倪紀在一同過。」燕舉起三指

「宇軒，娘答應你，等會回家後就和你

發誓：「我兒李宇軒也只會是鄭變的兒！」

說清楚。」望著小宇軒，她又想起了死去的

「那好！紀兒！該休了她了！這女人什

愛人，她馬上抱緊孩子，柔聲說著。

麼實話也不說！」倪母厲聲喝道。

小宇軒也乖巧，點點頭自個兒拉好棉 襖。

「那麼敢問伯母，您又有和姪女說過實 嗎？」燕怒眼瞪去：「宇軒的死，和您無關？

「怎麼不在這兒說明呢？」忽來的一道

和野雋無關？」

男聲闖入這安寧小廂房，門也隨即被踹開，

聽見這問話，倪母倒抽了口氣：「我不

走進來的正是倪紀，還有那倪父倪母和二姨

明白妳說什麼！」

太。

「宇軒他那日絕對是讓人冤枉的，我這 些年裝瘋賣傻不聞不問，便是要等你們自個

「野雋？伯父伯母？」燕輕挑眉，這麼

兒露狐狸尾巴！想不到你們真的在前年露尾

個大陣仗她哪見過？

了！」燕冷笑一聲：「倪伯父，姪女告訴您

「說清楚這孩子的來歷，這跟肉刺我忍

一件事，您的夫人和兒子非您親生！野雋的

了這麼多年也該拔了！」倪紀鄙夷的望著

爹和宇軒是同個人！」

燕。

「我還想妳會說什麼，原來是這個！」

「我說了，他是宇軒的兒！」燕也冷笑

倪母好似鬆了口氣，獰笑道：「這件事，他

回應：「虧你和宇軒認識這麼久，還看不出

也清楚，就是他把我給搶進來倪府的！」

我兒便是他的種！既不信，還多問？宇軒

「我要說的又不只這些！」燕不改冷笑： 2014 春季號／ 39

=

走！我們回家！甭在這礙了人家的眼！」

恐 時代

倪府添了一對龍鳳，也剛好給了倪紀一個不

「他們都是政府官員鄭源晴的兒！」 「什麼？！」倪父一臉又驚又怒，瞪向倪母，吼道：「妳騙了我！妳說你 是鄭源曜的妾！」 望著倪母和倪紀一臉蒼白，燕冷笑續道：「她哪敢跟你坦白，她本來就是 宇軒爹的妾，但是卻和小叔私通，不料小叔想回到以前，但她已誕了對雙生 兒！」 「不！別說了！」倪母一臉誠惶誠恐的大喊著，往燕撲去，想阻止燕說話。 燕一個閃身，望著倪母趴在地上，冷哼著：「你卻沒想過鄭家爹爹早就沒 能生娃，你生下這兩個兒也是他們算計著的，就是這對雙生子不能一同活過 十七歲，不然其一定會敗家！」 「所以，你們害死阿變？」二姨太忽然的開了口，語氣有點冷冷的。 「是啊，遠儀！」燕忽然笑的開懷：「妳也辛苦了，生這對龍鳳讓你累了！」 「早該想到了！倪紀他從以前就恨阿變，我比不過妳的觀察入微！」二姨 太輕嘆一聲，走至燕旁輕握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什……水蓮…妳……」忽聞一個熟悉名諱，倪紀怔楞楞地望著她倆。 「我沒跟你說過嗎？季水蓮我的字便是遠儀，算命的說我八字太輕，二十 歲前得以男生養大。」遠儀輕嘆道：「想著當初只有阿變和燕燕認出我是女兒 身，所以他們對我特別好。」 「妳…妳騙我？」倪紀顫顫地問。 「不，我沒騙你，水蓮真的愛你，但是遠儀恨你恨到想啃你的肉喝你的 血！」遠儀笑地好甜好甜：「你知道水蓮為什麼愛你嗎？因為你好像好像他小 時最愛的男人。」 「妳…妳們……」倪紀忽然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野雋，我從不會騙你。」燕忽然笑的好燦爛：「我也知曉你曾想對我不 禮貌，但我都迴避的掉你，你可知為什麼？」 40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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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為…為什麼……？」倪紀顫顫地反 問。 「因為宇軒哪！」燕笑了：「宇軒他啊，

切！」倪父輕蔑瞪去：「我還想著搶過你給

面，都是請遠儀幫忙的！」

了鄭源曜顏面盡失，沒想到…沒想到這兩個 兒都不是他的！他還養的這麼大！為什麼 要殺了阿變？我實在真的想要那小子當我

們倆的身形看來極為相似，即使生過孩子也

兒！」

沒有變得太多，如果再昏暗一點，便是她們

「你怎麼…你們都一樣……為什麼都要

本人也認不出誰是誰。

變兒？！」倪母哭喊著：「那小子，從出生

「要不是阿變拜託，還有你那張像他的

時就給我痛苦，我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他，

臉，我也不會去，更不會當你的妾！」遠儀

紀兒卻是比他早一些卻不讓我痛，從小在我

哼了一聲。

身邊就只會問我那些我回答不出的問題，聽 他笑著說娘笨，等到我被你搶過來，他卻毫

「遠儀她幫助我們，讓宇軒多麼愧對，

不猶豫的跟他爹走，那個還不是他的親爹！

原本我們互相允諾，未來宇軒娶她，納我為

他就是鄙視我這娘，鄙視我這妾！」

妾，我們都不要爭寵，若遠儀也有了娃，我 們會好好帶大他們，只是，這兒子，依舊沒

「宇軒從未這麼說過。」燕有點淡漠的

有生下來。」燕一嘆。

望著倪母，道：「宇軒什麼都知道。」

「什麼？！」倪父和倪紀同樣驚訝大

倪母聽完便怔楞的望著燕。燕又繼續

吼，但一個是震怒，一個是震驚。

道：「宇軒他說，從小他就知道您特別冷落 他，他就和他爹問過了，他爹也什麼都知

「紀兒！你居然？！」倪父怒吼了一

道，就連您和倪伯父的事情也一清二楚。所

聲，忽然頓住，冷笑道：「對了，不該再叫

以，宇軒他就乾脆保護住自己不被你們欺

你紀兒，敢問我要怎麼稱呼你和你娘？」

負，之後叔叔說要殺他，也放過風聲回到他

「不！皓哥！你養了他這麼多年啊！別

爹耳朵。」

這麼殘忍！」倪母忽地尖叫，眼淚也隨著眼

「他…他竟是自願的？！」倪紀的聲音

角落下。

依舊顫顫的，不知是為什麼。

「我養他這麼多年了，現下才知悉一

「是啊，但是你們卻沒料到，我和他早 2014 春季號／ 41

=

「什麼？！」倪紀震驚的望向遠儀，她

恐 時代

早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所以每回你和我見

就有過了肌膚之親，有了小宇軒。」燕淡淡一笑，揉了揉兒子的髮：「所以， 宇軒，你該叫倪紀為伯伯，而非叔叔。」 「喔！」小宇軒點點頭，奔到倪紀面前天真的笑著叫喚：「伯伯！」 聽見這稱呼，倪紀瘋了，他吶喊一聲，摔破桌上的杯子，拾起碎片，便往 小宇軒臉上劃去。 「宇軒！」遠儀一驚，立刻將小宇軒往後一拉，但是可惜太晚，宇軒的右 頰上已經有一條血橫。 「倪紀！你做什麼？！」見兒子被這麼傷害，燕立刻撲上去阻擋，倪父也 衝過去幫忙，卻沒注意到死角的倪母已經摘下髮簪，往倪父的心口戳去。倪父 倒地後，又轉向燕，也想意圖殺害她。 這麼混亂的場面也讓遠儀矇了，她抱著小宇軒，見血流不止，立刻向燕喊 道：「燕燕！我們快走！這對母子瘋了！」 「別想走！你們休想走！」倪母一臉猙獰的狂笑著，說完便一簪又刺入燕 的背。 「啊！！」燕吃痛的喊了一聲，一個閃神，手腕又給倪紀給劃傷了。 「燕燕！」遠儀見燕要身體軟倒，她立馬拿起身旁的椅子護身，就只聽見 倪紀又哭又笑的道：「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我明著就比他俊，比他還優秀， 我還在我親爹的眼前不算什麼，我親爹本來要殺了我，為什麼不要我？燕兒你 為什麼不看著我？我比他還愛妳啊！水蓮妳為什麼不和我說你家？我想去跟你 爹娘拜見啊！」 「紀哥……」聽見倪紀這樣幾句話，遠儀心軟了。其實她也沒有真的恨倪 紀，但只是因為初戀情人是因他而死的，所以她才願意這樣委屈自己，但是過 這麼多年，她的想法也變了。她對於倪紀也還是喜歡多過於恨……畢竟她的行 為都是自願的。 而孩子們…她也不是因為什麼挾帶怨恨而生的，她是真心的。 「啊！我沒殺你，宇軒！你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忽然，倪紀的一聲 42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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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尖叫大喊，奪門奔出，倪母也尾隨在後，還 喊著「兒啊！你去哪？你還有娘啊！」 「燕燕！」見倪氏母子一前一後的走出 去，遠儀立馬奔到燕的身旁為她止血，但是 傷在手腕，血流難止，即便是撕破衣裙包扎 也沒法阻止。 夫！」遠儀喊完，便扶起她喚過小宇軒，就

小宇軒來探望她。

要走出去。

「燕燕，妳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等…伯父……」剛走出房門，燕忽然

遠儀笑著問。

想到倪父。

「幫我照顧好宇軒就好了！」燕笑著回

「等會路上我看到誰就叫誰扶！我先帶

應，那虛弱的笑顏讓人看著都心疼。

你去！」遠儀可不管那個老頭兒，他雖然 老，但好色如昔，也曾想要倪紀讓這了兒媳

「娘！您要快好，宇軒還等著您的解釋

去照料他，但都讓倪紀回絕了。所以這也是

呢！」小宇軒聽見自己的名諱，立刻趴上他

遠儀對倪紀心軟的一個點。

娘的病床，向他娘撒嬌道。

「可他…他也是可憐人……」燕有點虛

「好！」燕笑著揉揉兒子的頭，隨即又

弱的道。

望向遠儀問道：「儀！野雋可好？」

「他不可憐！他曾想玷污我！」遠儀恨

「放心，我將他和他娘好好安置了。就

恨的說著：「要不是紀哥，我早就被這老頭

連他那個沒死成的爹也找人照料著。」遠儀

給污了！」

輕嘆一聲：「現下妳算是個被休掉的妻，我

「這…這老…老不羞……」燕虛弱的笑

也順理成章的當了倪府的新主人，為了整

了笑，隨即昏了過去。

頓，花了我不少時間哪！」 「妳一定可行的！」燕笑了笑，忽見門

*

外似乎有人影，便問道：「儀，妳還有帶人 來？」

一刻鐘後，燕失血過多，傷口也沒有回

「嗯？哪有？」遠儀聞言便起身去門外

復的現象，看起來似乎是以前就有的問題。

看，不料對方卻賞了她一巴掌將她拍暈。

而在李父趕到之後才知道…李燕有著傷口難

「遠儀！」燕驚呼著，對方一個瞪眼過

以癒合的毛病。而她也漸漸虛弱下去，醫生

來，是倪母。

們也束手無策，畢竟醫療不足的時代，不管 是輸血還是什麼的都很難以處理。

「倪奶奶！別傷我娘！」小宇軒見遠儀 2014 春季號／ 43

=

幾天後，燕看來好多了，所以遠儀帶著

恐 時代

「燕燕妳撐著點，我帶你和小軒去找大

昏倒在地，立刻就像母雞護小雞的擋在燕的床前；沒想到他也和遠儀一樣， 被一巴掌拍開。 「宇軒！」見兒子被打飛伏在地上不動，燕警戒的望著倪母，道：「伯 母，有何事？」 「你逼瘋我兒！我要殺了妳！」倪母冷笑著，舉起手中一支簪子，便往 燕身上刺。燕努力撐起身子閃躲，也順便按下床邊的呼叫鈴。 「伯母，野雋是你逼瘋的。」燕淡淡的陳述事實，拿起枕頭閃躲著。 「閉嘴！我從沒想讓我兒知道這些！我早不該讓他還要娶妳！要不是看 著他痛苦了這麼多年，我才不允他娶妳這禍害！」倪母瘋狂的揮著簪子，三 兩下也把枕頭給弄壞了。 「妳兒子喜歡我是他的事，妳既然不想便可阻止，既然都讓他娶了我， 妳還要說我是禍害？」燕眼睛微瞇，生氣地道。 「妳本就是禍害！害得我逼死我的變兒，害得我紀兒發瘋，為什麼？為 什麼妳要出現在這？」倪母繼續揮舞著簪子，尖叫辱罵。 「妳自己貪心！怪不得別人！如果真要這樣，我便讓妳殺吧！」燕眼一 閉，不再閃躲反抗；倪母見狀，立刻握緊簪子，往著燕得心口刺去。 忽然，有人擋在前。那是倪紀。 「紀兒……？」見兒子出現眼前，倪母有些怔楞楞。 「娘！別殺她，好嗎？」倪紀哀求的說著。 「她這麼害你和你弟弟，你還要護著她？」倪母震怒的狂喊。 「我還要問她。」倪紀笑著道，壓下倪母手中的簪子，悄悄將簪子拿了 過來，轉頭向燕笑了笑：「燕兒我們聊聊吧？」 「你要和我說些什麼？」燕見對方這麼溫和，她也笑面迎人。 「你和宇軒…真的有孩子嗎？」倪紀不解的道：「妳到底何時有了娃 的？」 燕瞥了他一眼，隨即走到兒子身旁把他抱在懷裡，回應道：「那時 十五，我和他什麼都做過了，在他…走之前，我的癸水就停著沒流過。」 44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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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那為什麼要允我的求親？」倪紀眼中 閃過一絲危險，可惜燕的注意力都在兒子 上，小宇軒也在當下睜開眼睛對他娘一笑。 「為了找尋你們為什麼殺了宇軒。」燕 笑著摸摸兒子的頭，轉頭看向倪紀時眼神淡 漠了許多：「那時的我真的好想瘋了，我不 希望他離開，因為我那時候才發現我最愛 他，我不愛其他人。」

笑了笑：「我親眼看著我兒生出來！你要說 問遠儀吧？」

紀輕挑眉問。

「不用問！我只想知道妳！」倪紀表情

「我和遠儀查了很久，最後矛頭都指向

變得更瘋狂了：「她不過是個替代品！她不

你們。」燕確定兒子沒事，便站起身走到倪

過幫我生娃幫我持家！我只想和妳在一起

紀面前：「所以我和遠儀說好，我們一前一

啊！」

後進倪府查案，終於，還是讓我查到了。」

「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永遠！」燕冷

「妳想逼瘋我，是嗎？」倪紀又問。

冷瞪著他。

「沒有，你會瘋嗎？你很聰明，不可能

「那我們一起死吧！」倪紀吼完，舉起

會瘋的，只是當你知道了這些事情，你會怎

簪子，大力刺進燕的心口。

麼做？」燕苦笑著：「宇軒是你的弟弟，但 是你卻害死他了，你從以前你就不喜歡他，

「娘！！！」見燕緩緩倒下，小宇軒驚

什麼都想勝過他，不是嗎？」

呼了一聲，那聲悽厲吵醒了遠儀。遠儀抬起

「妳愛他？是嗎？那我呢？」倪紀衝上

頭，一見景象，立刻就喊：「紀哥！燕燕！」

前抓住她的肩大力晃動，吼叫著：「我從小

「哈哈哈！鄭變你別想搶走燕兒！她永

就喜歡妳！之後也沒有改變想法，我變得更

遠只能是我的！」倪紀望向一處空白大喊

愛妳，為什麼妳要愛那個花心的男人？他和

著，突然的又大聲尖叫，奔出了病房。倪母

水蓮有過親密啊！」

也尾隨在後。

「有過又如何？你不也是？」燕微微皺

「燕燕！」遠儀馬上奔到燕的身旁，惶

起眉頭：「而且你哪知道他們有過親密？我

惶不知該否拔起簪子，剛好，護理師走了進

從不會去和宇軒質疑這些。」

來，看來剛剛是被倪母擋在外面。她也馬上

「水蓮說的！她什麼都說了！她說李宇

奔出病房去叫喚其他的護理師和醫生。

軒才是她的兒！她和宇軒的兒！！」倪紀怒 吼著。

「遠…儀……替我照顧…宇軒……」燕

「我懷胎十月生的娃會不清楚嘛？」燕

清咳幾聲：「宇軒…宇軒……你來了…我可 2014 春季號／ 45

=

「妳當時就知道了他是我們殺的？」倪

恐 時代

遠儀的兒嗎？那是她和你的，他的下落，問

以…可以……」忽然燕把手伸高，然後就這麼垂下了。 「燕燕！燕燕！」遠儀見狀，不敢置信的搖晃著燕已經虛軟的身子，她 哭著喊著摯友的名諱。 * 隔年，倪紀自盡。而想要新娶小妾的倪父也被發狂的倪母拿刀刺死。倪 府新主人便是二姨太水蓮的兒子倪永接下，由水蓮輔佐，讓倪府成為鄉里間 的士紳階級。而倪府下人都改稱二姨太為「季太君」。 而李宇軒也因為鄭父的強力要求下，正式更名為鄭宇軒，字念燕。身負 著鄭家和李家的繼承責任。 幾年後，李宇軒滿了十五，長得和他當年去世的爹極像，其才華也繼承 他爹，卻又能在眉宇間看見李燕的溫柔，在學校又是吸引了不少少女心。但 因為他認了倪府季太君為乾媽，沒人敢跟他表白。就怕配不上。 「遠娘！」這日是李燕的忌日，宇軒請了半天的假，來到倪府找季太君， 想和她一同去給娘上香。但是卻沒見著對方，他想著或許季太君已過去爹娘 墓前，所以他也趕緊過去。 到了那，果真見到季太君，他正想叫喚，卻聽得她的哭聲還有道歉聲， 基於好奇，他躲在旁邊聽著。 「燕燕啊！我要向妳道歉…妳的兒……妳的兒本被我殺了，現在的宇 軒，才是我的兒，是我和紀哥的兒啊！」季太君哭著喊道，在李燕的墓前又 跪又拜：「那年的我失心瘋，我求阿變和我同床取了我的處，他沒有拒絕， 我這才敢去和紀哥在一起！之後看你生了娃兒那幸福的模樣我好恨，所以… 所以……我…我是對不住妳啊！」 宇軒聽得此言，心都涼了，但是回頭一想，他像爹又像娘，從沒人說他 和倪紀伯伯還有季太君像的，怎麼可能是…？他一臉沉思，卻沒注意那墓前 的季太君，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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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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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愛

作者＝夜哭 是妳，清新的氣息總是安撫著我焦躁的心靈；是妳，優 雅的存在一直陪伴著我孤獨的身影；是妳，神秘的個性慫恿 害羞的我想更了解妳。如今我要向妳訴說千年來對妳的思 念。 妳知道嗎？那天我望了妳一眼，突然發現這個角度的妳 好美，從此我便每天坐在書桌前默默看著妳，看著妳閃爍的 眼眸，雖不是明亮大眼，但卻是使我著迷的景色；看著妳柔 順的長髮，雖不是香氣薰人，但深沉的黑卻是使我墜心的顏 色。每天放學我從不寂寞，因為有妳，總是陪著我回家，但 48 ／文學四季

深沉的愛

， 之門 始 幻 的奇 ，他開 他 啟 了 段 冒 險 遠去， 他 開 龍 槍 展 開 一 目的地 種 族。 富 著 因 而 旅程朝 不 同 的 種 權 利 傢 踏上 上 結 識 鄙 視 各 夢 想 的 一 路 弱 者， 嘲 笑 他 的終 同情 和那些 他 步向 貴， 的 伙。 仍 堅 強 。 地 但 他 奇幻基 點－

散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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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哭

是這樣仍然沒有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於是我禱告，禱告我們之間的距離可 以縮短一些；禱告我們的相處可以拉長一些，儘管我們之間距離是不變的， 但我心裡對妳的思念卻是無邊無際，妳當不難瞭解在人海茫茫中我對妳的關 懷。每當我難過時，總會躺在樹上望著妳白皙的臉龐，享受微風吹進內心， 將不愉快帶走的舒適。 雖然妳變化莫測的情緒我總是捉摸不定，但神秘的個性是妳更加動人。妳 總是無聲無息地來，靜悄悄地去。還記得上次，我閉著眼睛躺在草地上想妳， 當我張開雙眼，突然妳的身添滿我所有的視覺，我開心地仰望著妳，與妳相 處的每一刻我彷彿身處夢中，但我困惑的是妳無聲無息的腳步，總是在我不 注意時把我留在現實。 因為妳，我焦躁的心靈有了妳清新的氣息安撫；因為妳，我孤獨的身影 有了妳優雅的存在陪伴；因為妳，我空白的世界染上了屬於妳的墨色，我愛 妳－夜空。 2014 春季號／ 49

是 ‧ 曾相識 作者＝晨時 猶記得初次來到台北的模樣，那年父親的手還牽著，深怕過馬路 的危險，大過我的年幼。如今我已二十多歲，隻身來台北實習，穿越 車水馬龍的斑馬線，過往的回憶仍舊歷歷在目；現在我的視野離建築 物更加貼近，但這幾年的生活經驗，卻令我注視人群，遠遠地，只敢 遠遠地。 此刻紅燈，站在人行道的紅磚上，隔著長條的斑馬線注視著對面 的人群；他們好擁擠，每個人卻都低著頭，無視著人群的冷漠，似乎 這就是在都市裡最大的寬容。的確，他們人與人的距離很寬，但無形 的壓力卻令誰都無地自容，隔著這條斑馬線，正好是彼此自在呼吸的 距離。

無法識別周遭人群的來去，縱然我們應當相見，卻也無法回首； 佛陀曾說：「今生的相遇，是前世百來次的回首。」然而，今日我尚 未看見妳，自身便早已低著頭走過。 唯有上公車的同時會環顧四周，為的僅是要找尋空餘的坐位，好 讓今晨的不安有個著落。還記得阿爸常說：「相見即是有緣，要珍惜 每一次的緣份。」公車上我思索著，儘管想要珍惜緣份，但面對人群 的洪流，我所能做的僅是佇立靜默；任由周遭人群徘迴，不輕易的去 阻斷水流，才能避免自身感到寂寞。 依循著從林口到台北車站，之後轉搭十五路公車到溫州街口下 車，幾個禮拜固定的路線，街邊的景物都逐漸視而不見。回首這幾日， 不免感受到自己，是個每朝渡船上班的古人；增廣賢文說到：「百世 50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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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修的同船渡，千世修得共枕眠。」現在的我無法藉由回首，來累積下一世的 相遇；但卻能萬分的珍惜這百年修來的渡船之緣。 八點整，十五路公車，末座總有個白皙的女孩、中分、粗框眼鏡、粉紅 色包包。至此她改變了我上車環視四周的習慣，現在我僅注視著末排的座

是

位，希望能夠如預期，或偶然的看到她。

曾相識 ‧

「同學妳好，我想要認識妳」本來以為這話很容易說出口，但沒想到卻 深埋內心兩個禮拜。某日，我刻意的坐在她對面；原以為這次總能放膽的說 出口，但我卻隱忍著想著。想著自己究竟該仔細的看著她，還是閉上眼；讓

晨 =時

彼此都自在，或許，她也能藉此看著我。閉上眼我想，關於低頭族，或許他 們是在這人海裡積極的搜尋彼此，深怕錯過渡船之緣；深怕多次的回首，卻 不能相遇。一種在都市寂寞，對稍縱即的緣份，所做出最消極裡，積極的抵 抗。 想想都深埋兩個禮拜過去，我卸下耳機，並將雜誌收回背包裡。儘管待 會隨同她在師大下車，離實習處還有兩個站；但如果不習慣低頭搜尋，那是 否就該勇敢上前。畢竟，待會向前走這兩個站的距離，總不比往後苦思不得 的緣份漫長吧！各位站好喔！下一站 「同學妳好，我想要認識妳。」

畢業於南華 大學文學系 平日喜歡 。 藉由閱讀 與 聊 天， 來 交流和分享 和人 對這城市的 「渺小的 觀 察 。 專注在自 己想要的 卻默默散 事 上， 發氣息影 響了別人 人想要影 ；有的 響別 小的事上。 人， 卻 專 注 在 自 己 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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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懶得 無大 的人 動又 志， 愛打 只求 生活 球， 有飯 勁， 簡簡 充滿 吃 一旦 該交 單單 矛盾 怕， 認真 作業 ，該幹 是吊 可是 起來 就教不 勁就 耳郎 沒認 ，連 出來 幹 當的 真起 自己 小人 來前 都會 物 就只

四葉幸運草 作者 = 許聰能 那年，嬌小身影看似蜷曲的賴在綠色墊片上，一群群的 彩衣孩童趴跪在草地中，撥開那層層疊疊，舒開那雜亂無 章，尋尋覓覓。是怎樣的事物讓人在豔陽底下涔著汗，稚嫩 的臉頰反覆撫刷袖口後，又急急忙忙幫著小草撥雲見日？ 「一片，兩片，三片……四片！啊是四葉幸運草！聽說 找到四片葉的幸運草會招來好運氣，哈哈哈哈。」「還給我！ 那是我先看到的，只是被你偷拔走……別跑啊你！」在一聲 聲起落的喧嘩中，那飛快的跫音步伐，那紛飛的漫天草絮， 52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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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青春的序章。被賦予幸運的幸運草本身是否能招來幸運？其實根本不重 要，重要的是帶給我們的涵義。

四葉幸運草

那是手機還不甚發達的時候，電腦也是奢侈品。在用卡片通訊交流間， 時常習慣不經意地繪下四片葉的可愛幸運草，葉裡填充各式的祝福祈句，再 輕輕地以淺綠色覆蓋。 而在即將鳳凰花開，校長老話一句地鵬程萬里、天下無不散筵席，畢業

許 = 聰能

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段新旅途的畢業前夕，不少同學祭出不知打哪生來的 四葉幸運草，把這些昆蟲封存入名為回憶錄的標本中，並在一旁註下「珍重 再見、堅定友誼，長長久久、勿忘我、莫忘初衷、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 戀一枝花」的感言。之後，攜著這些祝福往上尋找屬於自己的豔陽天；再之 後，隨著一路跌跌撞撞，弄得遍體鱗傷之際，標本裡的昆蟲因常年未妥善保 養而蒙塵；再再之後，形式上的四葉草已無法回應當初的輕佻豪語，食之無 味，棄之可惜。於是被鎖入保險箱中，不復天日。 當頭頂上的豔陽天不再是當時的豔陽天，戰戰兢兢地爬上頂端，回頭滿 心歡喜地打開保險箱，看著四葉草。四片，三片，兩片，一片……已不復存。 人生勝利組的光環中，那隻字童言童語在層層疊疊地案牘勞形無以復加下， 粉身碎骨。 在汲汲營營的追名逐利中，那簡簡單單的努力付出已無法負擔繁縟的現 實面，於是被一葉葉摘下，本來是希望、信心、愛情、幸運的象徵，為何到 最後卻被棄之如敝屣 ? 幸運草帶來的幸運，其實就是滿足。能找到就是幸運，因為找到而滿足， 滿足是因為付出所帶來的，再將所付出成果的稱之為幸運。揮汗當下，在當 下活出百分百的自我，那一刻，不在形式，不在外求，我們都是自己專屬的 四葉幸運草，我還在努力延伸我四葉草的韌性，期待有天盛開在每個人的心 裡角落，散播只屬於幸運草的特性。也永遠的尋尋覓覓，找出愛跟我玩捉迷 藏地那顆熱衷一切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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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長大了以後 作者＝ 瓦拉 於是，那個晚上我就這樣坐在持續以令人震耳欲聾的音 量播放著電子舞曲的大廳裡天花板中央巨大水晶吊燈下被菸 頭燙的坑坑疤疤的紅色綿布沙發上，等著被少爺領進整理好 的包廂，然後同幾個相交了大半輩子的老友和還未確定數量 且素昧平生的女孩們一起酣飲到天亮。 這裡是位於小島北部的首都裡頗有名氣的風月場所集散 地。空氣中揉雜了酒味、煙味、香水味，以及近年大為風行 的列管白色結晶狀藥品 高速氧化後產生的有如塑膠被燒灼之刺鼻怪味，形成一種詭 譎而複雜的氛圍，就像出入這個空間的份子一樣教人暈眩並 感覺不安。入夜後交織纏繞著這條街的各種慾望強烈的似有 實體，人們付出不菲代價試圖在此得到滿足──除卻並不評 價的金錢交易之外，許多朋友在這裡上過社會新聞；我也曾 陪著朋友在此流血，又或者讓人流血。 十數年前，這個長輩口中龍蛇雜處且危機四伏的區域， 對當時還是十來歲少年的我們來說，是一個如同第四台被鎖 54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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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的那幾台般讓人想一窺究竟，卻又在真正踏足前便手心冒汗地卻步的神祕 領域──那是一個屬於成年人的世界，即便我們也曾在陽光燦爛的午後跑到 同一條路上的戲院看電影，然關於傳聞中這條街道在夜裡異化後的樣貌，與 我們的手持可樂爆米花所見宛若尋常城市的印象之間的差異是如此巨大。

於是長大了以後 =瓦拉

還記得當年的我們已經對杯中物那樣的趨之若鶩。也許因為叛逆期的反 骨作祟，但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們都享受那些跟哥兒們在一起大口吃肉 大碗篩酒大談白日夢的輕狂歲月──即便當時的經濟能力總讓我們不敢當真 吃喝得太大口。印象中，那些年裡還沒有由文字被轉換成影像的水滸故事， 當然常一起聚會的哥們人數大抵也就十來人，但我想，那個年紀的男孩，總 有著一些帶著血氣的浪漫。 有那麼幾次，我們確實也插手了幾件路見不平之事…… 我們兄弟們裡年紀最大的 K，曾為了知悉一名與我們完全不認識的國中 新鮮人在校園裡遭人霸凌勒索，召集大夥與對方相約談判，結果耗了整晚我 們等到的是霸凌者於行政院任職的舅舅、曾因製造汙衊殯葬業者假新聞名動 一時的市議員，與他們私自動員的一群其他轄區分局的刑警。在進入派出所 後，該名行政院官員才發現引發這起事件的原委與其外甥所捏造的離奇故事 （霸凌者告訴他舅舅我們是當地的不良少年，販毒、逼良為娼等壞事幹盡） 頗有出入，雖然我至今仍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判斷與邏輯能力如此接近於零的 人還能成為政府官員，但總之最後那個國中生的安全是得到了政府官員的保 障。 幾年後，稍長我一個月 L 又為了維護一個年邁阿婆的麵攤不致被爛醉的 酒客砸毀，隻身與三四名幫派份子起了衝突而遭打斷了手，然對方也被正巧 路過的外縣市友人拔刀殺成重傷。 諸如此類與電影情節頗有雷同的情事總不時發生在當時的我們身旁。若 是撇除掉那些有很大討論空間的處理與應對方式不提，時至今日的我仍不認 為該為當年幼稚地自己為是行俠仗義的行為感到後悔又或者羞恥──即便當 時的我們與有為青年的形象相去甚遠或者該說毫無關聯，但也絕非毫無道德 觀念、是非不分的不良少年。我的哥兒們普遍離開學校得極早，當時的他們 2014 春季號／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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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擁有的見識與經驗或許還無法支持他們看見又或者說出那些關於人生的道 理或意義，可我知道，他們都很用力地以自己選擇的方式活著、存在著。 我始終覺得，我和我的哥們是一個很奇妙的集合──除卻父母皆為公務 員的我、父親是高等法院檢察長的 C，和家族於市中心高價地段擁有大面積 透天樓房的 J 以外，其他人大多出自不甚富裕甚至並不健全的家庭。然他們 從不因買不起華麗行頭或者家住破舊公寓而覺得自己弱勢，更並不因自己擁 有的資源十分有限而吝於分享與助人。即便家世背景南轅北轍，但當時的我 們有著一個相同的價值判斷──人的核心價值從來就非關物質。 那個時候，我們評論一個人的標準從來都和數學毫無干係，反倒是與當 時誰也從未讀過的那些人文學科的經典有著若有似無的關聯──我們以不成 熟的見解談忠孝節義、檢視彼此行事作風是否正派，然後將結果視為重要的 原則奉為圭臬。諸如此類的種種行為，多年後的今日看來確實有些可笑，但 我總覺得，那樣單純真誠地面對人生之態度是如此珍貴而教人懷念。 很快地十數年過去，我們的歲數已經超出剛認識彼此時的一倍不止 `。 56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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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後進入不同番號的部隊服役後，我回頭走進學校成了超齡的老男孩；而他 們則出了社會，從男孩變成男人。白天，久違了的學堂裡，我試圖填補離校經 年造成的空白，在書本中尋找關於多年來我們共同信仰的奉行的那些價值觀那 些道德判斷之解釋與出處；夜裡，那個平行存在卻又隱匿於現實世界的地下社 並對看待世界的方式與角度漸漸有了不同的理解…… 於是，哥們之間聚會的型態有了改變──當他們買房買車娶了老婆，言談 所及是對現實的考量打算，白日夢，剩我獨自擁有；甚至，因著多年來的過度 耗損導致肝胃關節等器官已難再負荷大口吃喝的節奏之關係，我們不再大口肉 大碗酒了。 在我離開那個生我育我二十多年的大城市，到這個相對發展不發達許多的 小鎮上念書以後，每當我返鄉，哥們裡和我最親、出身最為清寒的 S，總喜歡 開著德國知名車廠所生產的高級轎車，請我來這條當年沒有能力踏足的街上五 光十色霓虹招牌後的酒家裡喝酒。他說，努力賺錢就是要讓身邊的人都能過上 好日子，現在不像過去那樣阮囊羞澀，想喝酒不必再自己斟酌了。 於是，身處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包廂裡的我們之間穿插坐下了幾多年輕女郎 負責提供菸與酒的補給，而提供簽帳且月結的信用額度讓我們不必再掏盡口袋 裡的銅板湊足下一罐啤酒的錢；然那幾張塗滿厚重脂粉的臉卻阻隔了老朋友在 舉杯、交談時理當對上的視線，而那些昂貴洋酒的高酒精濃度也令人無法豪邁 乾杯……每當這些面對滿室喧囂卻仍感覺孤單寂寞的時刻，我總是如此想念那 些我們小時候聚餐的小吃部熱炒攤，又或者門口有台階可讓我們坐著暢飲冰啤 酒的大賣場便利店。 終於有一次，在喝完數瓶嘗得到酒桶木頭香氣（或者其實是人工香料）的 whisky 後，我在昏暗的包廂裡點了一首關於懷念小時候的歌唱到淚流滿面，那 時哥們皆因不勝酒力沉沉睡去而未有聽見。然後，坐我檯的那個女孩默默地撫 了撫我的背，就像當年的他們一樣。我還記得就在那一刻，螢幕上的歌詞正播 到「I wanna stay……」。 2014 春季號／ 57

於是長大了以後 =瓦拉

會中，他們憑藉著從小便為許多前輩所看好的膽識與正派作風開始嶄露頭角，

喜歡 在 的書 圖書館 借 尋 狗貓 找靈感 一大堆 ， 貓 喜歡 是精神 然後狗 三 糧 願 望 眼 怪 跟 食， 最 是 大眼 裡面 將來開 仔 一間 ， 有一 書 整櫃 己出 的書 都擺 店 放自

破碎

作者 = 映慕 雨斜織成珍珠破碎 款款絲柔回聲浮動如悔 落花被踏成一抹血淚 曾許諾無數鳳冠霞披

伸手可觸及，多美的謊 沙埋的螺貝 竟把太古的海憶成花的開謝 於是你印在了藍天的這邊 而我成了遠山欲融的雪 丹楓自睡，人自醉 是誰沿著環廊款步往江心走入不歸 江邊的繡花鞋低聲呢喃 情深緣淺，便是萬般無奈 來世莫問如何成嘉緣 妾已與君絕，不相見 58 ／文學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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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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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映慕 日子如針 搖曳著先濃後淡的虹 起落之間 飄盪了重來難往的思 來自風雨的狂 這是往歲的不羈 石階通往心靈寄託 那蒲團和蓮瓣前的佇立 輕輕的 滑過 乘上夜雨的微涼 錦繡的 怕是生命的私慾和不滿 沿著托缽的腳步聲 那算不算一場雲遊 拈香中開始響起晚鐘 隨木魚遊出蒼古的男音 梵音在湖旁錯落 跪在佛前 刻的是般若波羅蜜多 印的是 心 經 2014 春季號／ 59

羽球 作者 = 白色的精靈 似晴天娃娃般純潔 張開柔軟羽翼 輕 盈 身 段 翱翔於空中 跳著 優雅的舞蹈

畫出 完美的曲線

串連 彼此心跳 譜出 合諧節奏

蚊子 作者 = 黑暗中 隱隱約約 若 有 似 無的 游

浮現 小小身影 在

人

群

中

尋找機會下手 靈敏的嗅覺

銳利的身手

瞄準目標 噢 ! 暗箭難防 鮮血隨之抽離 驚醒的一刻 殺手 早已無蹤 留下 紅紅的 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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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頭腦 簡 常想 單但是 很多 又常 發達 、 但是 四肢不 動動 又 筋骨 很喜歡 朋友 ，常 聊 此不 東南西 常和 疲， 北樂 由主 義者 奇 特 的 自 之一 。

心

作者 = 身體是鐵牆 大腦是銅門 懷疑是大鎖 而最內層 霧濛濛一片 背後 還藏著一口井 井深而難以見底 看不清 井的容貌 看不清 井的歲月 它令人不解 令人困惑 故名為 深井 2014 春季號／ 61

深夜垂 作者 = 夢歌亞 我在失眠中垂釣著 垂釣著滴滴答答的睡意 雨滴與秋風頑皮地把釣線拉扯 而我只能望著他們，打了沉沉的哈欠 希望天亮前不會用完餌料。

寫作了幾年 卻 麼進步的傢 沒什 伙 前在嘉義一 。目 個 的小鎮培育 靠山 寫 腐 質 土， 期 作 的 望 一天種出文 有那 學的作 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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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 作者 = 夢歌亞 向晚 地上的暗是我的影 深藍的海是我的眸 心早已白化成沫死在前浪

知道你不再抓著我的衣袖踏過金黃沙灘 知道晚霞不再襯托你粉紅的背景讓現在的我刺眼 於是索性閉上眼 獨步踩過藤壺 或許當淚飄到那裡時 會是雨天被你擋在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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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作者 =ChienWei 多遠的距離 多遠的時空 你我總是錯身而過 我寄出右手的信 卻把左手揣緊 多想擁抱記憶裡陽光燦爛的你 而你 卻是那封 我還來不及交付予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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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作者 =ChienWei 你的眼 沉澱了千年 你的嘴角 含釀了半個疆土 紅塵 染不上你的睫簾 禪定 也有百年 他們在腳下流竄 伏拜 無口默念 祈求 慾念 水

各位好 ~ 這 裡 是 ChienW ei， 這串無意義 的英文音譯 是繭 圍。 這 是 ” 毛毛蟲破繭 成蝴 蝶的意思嗎 ?”。 我 不 好 意 思說 : 這只 是在描述我 平 時 的日常而已 ( 咦 ?)。 在 下 大 概就像女詩 人狄瑾孫一 樣是 宅在家的人 。 雖 如 此， 還是 希望像狄瑾 孫一樣寫出 好東 西，自己樂 樂也是極好 的。

菸不上你的腳 風也 吹不動當年那株菩提 無私無想 無欲無求 拈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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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何 地 踏在時間的肩上 作者 = 貴 憂容在輪廓爬行 直到無法辨識妳的稜角 妳成了艷陽下的雪人 在柏油路上尋睨餘溫 看著貓的鈴鐺被老鼠摘了 獅子的毛髮是貓撕落的 而妳明白，獅子最愛咬雪人 於是妳幾度丟棄口袋裡不合用的 可又回頭將化成雪水的年華輕撫 日光沒有入夜 妳吸入太多浮躁的情緒 秒針輕易地撥下妳的鼻子 此刻我們沒有能力哀傷，只是步行 藍天漠然地被白雲替代 落葉遮掩了白雲 瞳孔忽視的常是落葉 妳蒼鬱地哭掉了它，也弄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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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文學四季 作者 = 貴 獨自喧鬧在任何沉默裡 走踏的不是路 就連仰賴的聲音也都總是忽近 又或忽遠的仿如看不見光 時間還是貪心地吞噬了許多字 而我倒的水杯塞不下更多你所謂的細節 只能囫圇地抓上幾篇舊式情書 見或者不見都湊不成數 此刻顛簸的仍是空氣 是它讓所有腳步失衡直到再也無法旅行 日光若沒有好好地揮別 怎能豢養黑夜

越是 的生活 漸 囂 喧 逐 越是 們總會 字 我 ， 孤獨 剩文 屆時僅 我們 ， 默 沈 管 埋，儘 見亮 掩 被 不 燈多不 個 一 存於 。 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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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 作者 = 阿洛 彷彿昨日的話語 還凝結在空氣中似的 滯礙難行的積雪底下 小小的、刺刺的 牠正作著那甜美的夢

在一 法師 個遙 大大 事務 遠的 之中 小小 所。 國度 名 ，有 的案 事務 ，有著 字 「阿 太 長 個弱 子要 所裡每 一個 聽事 洛」 了， 弱的 處理… 天都 魔 所 魔法 …在 有 是寫 務所 。 以 就 師， 那 喜歡 作、 的老 簡 因為 稱 點就 的作 讀書 闆說 叫 做 低迷 是太 家是 、拍照 ，阿洛 村 、 懶 阿洛 的情 ，所 上春 還有 的興 況 慢半 表示 。 以產 樹。 畫圖 趣 拍） ：在 能一 不過 ， 說我 直在 缺 嗎？ 很 ？（ 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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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花 作者 = 阿洛 （劃掉劃掉劃掉劃掉劃掉劃掉） 遺忘吧、遺忘吧，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美好。 遺忘吧、遺忘吧，即使那是短暫的夢… 遺忘吧、遺忘吧…記得不能說再見… 不不不，忘記這樣的念頭吧。 但總有種這樣的預感…好像終將走向同一個方向似的、同一個結局。 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呢？或許只是人生的一次錯遇吧？ 那封信…始終無法寄出，無法傳達自己的思念。

遺忘吧、遺忘吧，記得不能說再見。 （/ 劃掉劃掉劃掉劃掉劃掉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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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浪 作者 = 張育 怎敵歡笑惆悵 憑著欄飲著風徹夜思量 青山高 家國亡 換得一卷山水悽悽涼涼 夜輾轉 夢漂散 掬一笑化作三千尺絕響 把路遠方凝望 遍地流沙色黃 捲入其中無可自拔 塵埃泛著哀傷

幻 科 卻 對 、 力， 奇 風 洋 國 抗 中 抵 著西 歡 喜 全 沒 有情望 種。 樂 音 影 完 癡深 特人 電 終癡 的奇 始 小說 幻

輕淺水流 泛舟漁火 再一次戲酒 遺忘多年癢痛 星辰月色中 愚弄淺濃 提筆撇納撞鐘 浪花靜如翻騰又醉夢 夢成蝶 笑笑與我無關煩憂 解藥是妳硯裡的那滴酒 墨其色 質地是水流 我掏盡其中愛恨情仇 淚成血 是鞠躬盡瘁 掩著風跋涉千里目盲懵懂 始是終 月成鉤 如是圓融難求 經年河沙 京城炎火 塵煙沾染一點紅 如雨下 如煙花 多少人離人往血又灑 義仗言 飛灰如雪 奈何斑駁堪難忘 一如廳堂秋燕 來去全看春夏秋冬並隨 亂世隨流年 待春風吹過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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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 作者 = 泡泡魚 妳說從沒愛過我，但 我不是 只好折衷回到童年的河堤把回憶重新分配 誰叫記憶沒有回收分類 直到在火車上遇見和妳太過熱切談論遠足的，小學生 我才發現只有我的車窗 沒有風景 唉！難怪會這麼便宜 本來約好一起下車，但我 ( 後來妳也知道 ) 睡過了站

水中的 之 夢 生活於 物， 在 泡 泡 一種生 前都不會停 消失以 。 止作夢

於是趕在午後的雨下完以前 ( 妳總喜歡在下雨時午睡 ) 搭時光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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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眉 作者 = 馮瑀珊

連著兩天，妳始終不敢正眼看鏡中的自己。久不見 的朋友們都說妳瘦了，只有幾個朋友心疼地私下問妳怎 麼越來越憔悴。往日不撲腮紅就有淺淺緋色的臉頰，看 著已失去神采。每天臨鏡，都看得出容色懨懨，強打起 的精神不過猶如迴光，不看也罷。 妳抽出化妝棉，吸了化妝水，輕輕拍臉，再慢慢按 摩勻整面霜；剛沾上指腹就白而膩滑，冷冷地讓妳想起 自己一身柔細的肌膚，這幾個月來疏於保養，竟不如往 日潤澤。妳自己最清楚老得多快。分明年初，人們猜妳 不過二十五，上個月開始就猜起二十七。是哪，三十二 歲的妳只得笑逐顏開。 容色最易老去，妳費盡心力逆流而上，終究是乏 了。妳沒有不開心，只是不到一年，紛至沓來的摧折讓 妳不得不憔悴。今夜，妳端過妝檯小鏡，拾起修眉夾， 一根一根仔細拔去雜生的眉毛。以前妳的眉毛修得多 72 ／文學四季

細，柳葉眉如今妳開始嫌細，留著多一些，眉粗一些，看 來才精神。卻瞥見眼塘子底下泛起烏雲，連遮瑕膏都散不 去的烏雲。淚溝開始有細紋，眼頭而下鼻翼處對稱生著小 粉刺，那是妳夜夜以淚灌溉的白色新芽。 究竟是哭什麼呢，哪裡有這麼多淚可流。妳那些說不 出的心緒，原本可深埋於詩。但妳自己明白，七月開始， 妳寫不出自己滿意的詩。妳不禁懷疑，是否原本可以讓妳 休憩躲藏療傷的詩，也漸漸離開妳；像妳離開三月份最明 豔亮麗的自己。還有什麼好說，在命運面前，誰不是無言 以對。一根一根拔去眉間雜毛，像一根一根拔去心裡的 刺。可惜，拔去了還會再長。誰沒有拔不乾淨的心事哪。

是一株 公英。 想 成 為 橄 欖 樹的蒲 是一場 布。 暴 雨 卻 立 志 成為瀑 是一片 絨。 黑 暗 但 有 層 次的絲 是一捧 融化的 小 雪， 太 熱 外 是 最 悲 冷內熱。 情 便 會 哀艷而 傷 的 戲 謔 者 暴 熱 烈 地 烈的典雅 ， 橫 溢 。 有時卻 愛 過 不 少 人 恨得清 事 物， 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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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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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 作者 = 黃筱綺

「我們活在想像的世界裡。」你舉棋，吃下 我一枚棋子後，像是忍耐很久後的宣洩，卻又像 是隨口的閒談。 『所以你是虛構的嗎？』 「妳腦海裡所認知的我，的是虛構的。」你 莞爾一笑，對我的回應似乎很滿意。 『我知道，我從沒真正了解過你。』垂眸， 像是孩子一般，我有些喪氣。 「所以我們彼此活在彼此想像的腦海裡， 其實我們沒有彼此所認為的那般美好、那般相 愛。」 『所以呢？』微微地感到恐懼，竟開始害怕 你接下來將說出口的話。

「所以，我要吃掉妳的一枚棋子。」他移動 棋子。 『將軍…。』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棋盤上，沒有愛恨情仇的關係，只有廝殺 到妳死我活，爭奪勝利寶座。妳以為我要說什

徹頭徹尾的感性份子。 是個外表少女，內心大叔， 個性變態的傾奇者 (?) 嗜咖啡與貓咪。 座右銘是從心之所行。

麼？」 『你是故意想讓我分心！』我氣極了。 「妳輸的原因不是因為分心，而是太在乎 我。」 狐狸般的賊笑，只有你這種狡猾的傢伙才有 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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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怪客 ‧ 觀影思當下 作者 = 朱俊憲 電影《V 怪客》改編自漫畫，其面具的形象源自 1605 年英國火藥陰謀事件 中的歷史人物：蓋伊 ‧ 福克斯 (GuyFawkes)，這位蓋伊 ‧ 福克斯當年負責炸 彈攻擊的火藥點燃任務，因此在反抗計畫東窗事發時，蓋伊 ‧ 福克斯首當其 衝，成為被先抓到的犯案者，而《V 怪客》中的主角便繼承蓋伊 ‧ 福克斯的 精神，戴上代表其精神象徵的蓋伊 ‧ 福克斯面具，進行反抗威權政府的行動。 這是一部政治寓意濃厚的電影，2006 上映，時至今日，片中劇情都頗與時下 政治情勢作相互的結合，並值得我們去省思。

「恐懼，是政府的終極武器。」 每件事情都有原因，絕非巧合二字可以帶過，而「懷疑」是找出真相的唯一 途徑。 在 V 怪客佔領電視台時，更不留情的指出造成並縱容威權體制橫行的，就是 人民的漠視與不作為；我們放棄思考、質疑，單方面的接受、相信來自媒體的 資訊，過度倚賴，使得人們極為容易受影響、操控，若媒體被一個大集團操控 時，將加速這種現象。 威權體制與人民福祉間相衝突，進而發展出的人民反政府抗議行動──幾乎 是壓迫者與被壓迫者之間的鬥爭，為爭求各自所屬團體的利益而進行的行動。 76 ／文學四季

套句馬克思的經典名言：「人類的歷史，是一部階級鬥爭史」來作為解釋，很 有說服力。

「政客總是藉著謊言恐嚇人民。」 當政府一意孤行，妄圖顛倒是非，對人民的福祉置若罔聞，而人民卻依然麻 木，最終便是造成獨裁的產生；自由是經歷祖輩努力爭取而來，只有奠基於自 由，才能讓人們免於政府領導人一意孤行，以個人團體的自私為主，以謊言來 包裹。 在片中，更能看到媒體這第三權的重要性；因為在現實世界沒有結局這回事， 我們只能繼續看到議題尚未了結，其它議題又不斷的浮上檯面，而能引起民眾 共鳴、召喚民眾上街抗議的，不再是最實際的對議題深切的認識，而是取決於 該議題在媒體的曝光程度；洪案、反核、服貿等這些有過萬人上街頭的運動， 如果猶如電影中這般結局就好了。

「人民不應該害怕他們的政府，政府應該害怕他的人民。」 最後，任何一個可以召喚起人民站起來，奮勇參與社會運動的民主，都是值 得讚許的，但若太流於情感，便有人云亦云、被操控的危險；只有在真實世界 去理解、探索，而非只依靠網路、媒體的速成懶人包，人民才能真正擁有當家 做主的自覺，否則，只是又創造另一個神話、權威，等待打破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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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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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Enjoy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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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刊》／陳世岸

老師

訪談日期：2014 年 4 月 3 日 訪談地點：國王 ‧ 蝴蝶 ‧ 秘密基地 主訪：邱觀傳 記錄：鍾明全 攝影：黃筱綺

簡介： 1. 自我介紹 台灣嘉義人，喜歡舊屋保存甚於蓋新房子的建築師，目前以老屋再生與綠住宅的議題研究與 空間實踐為方向。研究所唸的是環境藝術，喜歡文化研究、文化地理學等相關領域。《慢慢 刊》雜誌創辦人。 2. 輝煌事蹟 參與嘉義的文化保存運動 ( 資料來源：https://plus.google.com/105897456109054826463/about) 3.《慢漫刊》 一本嘉義地方觀點的獨立刊物，2007 年 10 月起發行。以鼓勵對於地方、對於人、對於生活 的小小觀察與分享為宗旨。從「地方、人、生活」的觀點，重新認識嘉義。 4. 公司概覽 嘉義市人文關懷協會，孕育慢漫刊的地方。 ( 資料來源：http://www.ccha.org.tw/xoops/) 5. 刊物簡介： 慢漫刊，出的很慢的一本刊物。 ( 資料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chiayimmk/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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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深具傳統人文與文化氣息的城市，這裡有許多的歷史建築與老故事，每 一條街巷與磚牆都有一段屬於光陰足印走過的刻骨銘心。現在，我們就要步入嘉義 這塊豐沛人文涵養的場域。專訪──記錄著嘉義地區最真實面貌與內涵的《慢慢 刊》雜誌發行人──陳世岸老師。

孕育 很多人都以為夢想是一種遐思，所以卻步，終其一生與時間和平俱進，以為活著就是意 義，有空間可以睡、有飯可以食用，用一種拒絕對話的方式度日，他們稱之為生活，並且附 加意義稱作幸福。如果是如此的想法，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存在就失去價值，人文與文化也就 無需歷史去重視與紀錄，所有的生滅也就無須驚喜。這不該是我們活著的原因，也不是前人 記錄歷史的想法，或許，告訴我們生命的重量該如何塑造，就是《慢慢刊》雜誌創立背後真 正的意念。所以，陳世岸老師藉由嘉義市人文關懷協會的支持打造《慢慢刊》雜誌的發行， 鼓勵對於地方、對於人、對於環境的觀察與分享，從「地方、人、生活」的觀點，再次深入 挖掘嘉義的人文涵養與文化歷史。

茁壯 《慢慢刊》是一本非商業性質的雜誌，從早期針對歷史、古蹟進行探訪與深入介紹為主， 到現今擴大觀點、以更多不同的視野角度觀察嘉義的街巷與建築。陳世岸老師表示：「做為 一個紀錄者的角色來說，要避免抽象的問題，應該要把探討的主題聚焦，讓讀者能夠深刻去 體會並閱讀嘉義這塊土地上的故事。」陳世岸老師憑藉著對於嘉義的熱情與執著，全力奉獻 於社區文化資產的維護，以自身的經驗與考察，編織成《慢慢刊》雜誌裡的文字書寫，一筆 一畫描繪嘉義歷史文化的種種細節。 陳世岸老師表示：「政府對於古蹟歷史的修整，受限於觀光的價值考量，故此缺乏整體 的維護規劃。然而人民是被動的，對於歷史與文化的關懷亦是不足。所以人物和文化同樣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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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發酵的過程，在這個城市建立起新的保存文化資產的觀念。」時代正在慢慢吞食舊有的歷 史面向，城市裡的行政單位不斷興起新的組合與商業需求，文化資產是一直被關注與討論的 議題。如同陳世岸老師所傳達的：「透過觀察小地方的各種角度與細節，建構出城市不同的 面貌與文化。空間建立起歷史，《慢慢刊》以事件與標的連絡人文觀點的延伸，將地方的特 色與情感、習慣與熟悉，共同經營成閱讀生活的模式。」再論及：「好比說早期的店家，是 一種聚集的社群概念，在這裡彼此交流、認知、傳遞訊息和情感。」由此可知，嘉義的人文 與傳統文化的傳遞是深具涵養的相處與對話。對於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人與建築，都是被賦 予歷史價值的真實存在，所以記錄變成十分重要。不只是記錄的方式，更要深思記錄背後的 涵義與影響。

後記 雖然《慢慢刊》是以非制式化出刊模式在發行，但是對於品質的要求一點都不打折扣， 這是陳世岸老師的堅持與理念，等到積累豐富且滿意的成果後才發行，這也是《慢慢刊》的 宗旨──「慢，才看得見細節」。我們很開心能與陳世岸老師進行如此深刻的對話，訪談過 程中，陳世岸老師對於嘉義的地方特色與人文故事有著豐沛的熱情與執著，彷彿生命經驗灌 注在這塊土地上，生根發芽，以期更多人的響應與參與。這次的訪談不僅是場學習之旅，更 是關懷對待空間與時間的一種謹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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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莫辯辯論社／黃琬晨

社長

訪談日期：2014 年 4 月 28 日 訪談地點：南華大學 Coffeeology 咖啡學 主訪：黃筱綺 記錄：鍾明全 攝影：邱觀傳

百口莫辯的社團宗旨：「南華大學百口莫辯辯論社團 ( 以下通稱本社團 ) 秉持培訓具團 隊合作、及時思考與應對能力、邏輯推理、處理事務能力織人才之信念。推廣辯論文化與技 藝之研究學習精神，以塑造良好的辯論文化與技藝學習研究空間，增進學生之福祉，匯集共 同興趣之學生，提供學術及資訊交流之環境。 並於具備一定實力之後開始南征北討，與國內外各大專院校進行增進情誼之友誼賽，並 參與區域、全國、甚至外國之正式比賽，為學校與社團爭光。」( 資料來源：http://isites.nhu. edu.tw/board.php?courseID=162&f=doc&folderID=827&cid=1940)

百口莫辯辯論社是南華大學新創的社團，由鄒川雄教授擔任指導老師，並且鼓勵在新生 盃受到矚目的一年級新生黃琬晨創辦辯論社。 創辦一個社團是相當不容易的，必須要有足夠的熱情投注之外，還要有規劃一個社團運 作的能力。黃同學在外表上看似身形嬌小，卻在談吐之中顯露不凡，面對問題侃侃而談，其 思維運轉絲毫沒有遲疑，眼神透露出無比的堅毅與認真，說話也是充滿肯定與魄力。做為一 個社長，黃同學不像是個新生，反而隱約有著老練的從容態度與應對。 黃同學表示，自己的性格與環境是培養她對於事物有著不同思維衝擊的想法與嘗試，尤 其在社會議題上的興趣讓她有著不同一般的視野觀察與思考。有的時候會在日常生活中不知 不覺有著某種追求討論的慾望，透過辯論或討論，可以獲得更多面向的思考。比如說在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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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琬晨社長

議題的論述上，或是相關制度方面的議論，每每帶給她許多新鮮的語言體驗，然而說到辯論， 更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文學四季編輯團隊也受邀參加百口莫辯辯論社的第一次公開辯論賽，現場緊張氣氛籠 罩，雖然社員都試圖說笑冷靜下來，卻仍可感受到社員對於辯論賽的重視與壓力，即使是社 長黃同學，也是難掩緊張的神情，由此可知，他們的認真態度與面對壓力的種種經驗將化為 他們成長最主要的關鍵。 辯論賽的過程精彩萬分，雙方往來的激辯與陳述，已顯示出他們事前準備資料的功夫與 口條訓練相當成功，當中不時穿插兩方人馬技巧性的相互辯述，可見在辯論賽中的策略運用 是十分的重要，有時策略的適當使用是獲勝的關鍵。在如此緊張的氣氛與論戰之中，可見雙 方的氣度與掌握，這是辯論社成立最核心的價值。如同最後賽後指導老師鄒川雄教授表示辯 論的過程除了增強自己的表達能力，同時，也是在傾聽對方所陳述的論點，最後將對方論點 與自己論點統整出邏輯思考，進而對於議題的掌握能夠更加全面。因此，辯論除了訓練尊重 他人、傾聽不同意見之外，還可以訓練即時的彙整思維的能力，。所以辯論不只是在提升口 說方面的能力，也是培養自己掌握態度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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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 GOGO 志工隊／詹朝凱 訪談日期：2014 年 3 月 17 日 訪談地點：南華大學 Coffeeology 咖啡學 主訪：黃筱綺 記錄：鍾明全 攝影：邱觀傳

對於生命的關懷，一直是人類性格中最為良善的一種溝通方式，並且透過 實踐的力量，將愛與被愛的生命對話演繹成最美麗的一幕樂章。南華大學狗狗 GOGO 志工隊的成立與發展，依循著最純然的生命相處，營造出校園裡對生命 尊重且友善對待的真實付出。

南華大學是一處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教學環境，有人說這裡是遠離城市喧囂的美麗仙境， 也有人說這裡的動植物種比教科書記載的更加豐富。因此，校園裡的師生很自然地就融入在 這樣的環境之中，對於生命的尊重與關懷，從校方到學生團體，皆致力於打造並推廣「愛護 動物」的教育氛圍。我們這次採訪的對象，─狗狗 GOGO 社──就是當中最受人矚目的學 生社團之一，並且榮獲「友善校園之模範動保社團徵選活動優等」的肯定。 在我們採訪的過程裡，主要針對「社團理念」、「經營模式」、「管理制度」與「成果」 四個主題進行深入訪談。以期這樣的內容能讓南華的同學們更加了解狗狗ＧＯＧＯ社的縝密 規劃與辛勤付出的努力。 首先，社團的理念是支撐一個學生組織最主要的核心價值，其影響於發展方向的執行。 狗狗ＧＯＧＯ社的臉書社團宗旨中如此表示：「南華校園內常見流浪犬向同學乞食，造成同 學安全上的考量，在環境衛生層面也產生困擾；另外校園內也常見到受傷病弱的流浪狗徘徊 校園掙扎求生，可憐模樣令人不忍。因此，本社團成立宗旨在於對於校園流浪犬做有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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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ＡＤＡ

◎瞇瞇眼

道的管理。」由此描述可見，藉由狗狗 GOGO 社的努力，讓校園中的生命對話與和諧相處 更加具備實質的效應，以及培養尊重生命教育的學習意義。 其次，對於一個學生社團的成立與經營是需要許多的支持與支援，尤其是像狗狗 GOGO 社這樣的保育團體，更是需要充足的經費維持社團的存在。社長表示：「狗狗 GOGO 社的 經費來源有三：其一是指導老師的支援；其二是透過明信片之類商品的義賣；其三是捐款。」 目前的經費尚足以支撐社團的經營，但仍需要更多的力量一起灌注，無論是經費或是人力支 援。 無論是校方或是學生，對於社團或是校園流浪狗有任何的問題，社團都會盡力協調與幫 助，藉由雙向的溝通與認識，進一步對校園流浪狗的問題達成一致的共識，以便現行與將來 的規劃。 再者，對於校園流浪狗的管理，社長也做出說明：「校於流浪狗以項圈顏色分屬，共有 綠色、紅色（社團）、藍色（學校司機）。狗狗ＧＯＧＯ社志工隊會以『定點餵食』的方式 餵養，基本上社團採取自由放養的原則，不以圈養作為愛護動物的模式，原因在維護動物們 的生存權利，並協調自然互動的生命尊重與教育。」因此，南華校園裡的狗狗是與學生一樣 融入在自然和諧的環境中，相互重視。針對校園流浪狗有搶地盤或追車等行為，社團也會進 行狗狗輔導與相關的溝通協調，不會讓師生與流浪動物的身心受到傷害。因此，狗狗ＧＯＧ Ｏ社團是以安撫與深入接觸為主要訴求，以最和平的方式協調生命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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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垂

◎小黑

關於成果，每學期狗狗ＧＯＧＯ社都會公開成果總表，讓校方與學生清楚狗狗ＧＯＧＯ 社的實際作為予以公開驗證。並且每學期不定期進行講座與活動，讓南華校園的師生們更加 瞭解愛護動物的教育，以及對於關懷流浪動物的活動給予支持和鼓勵，以期更多人的加入， 讓南華大學這處美麗仙境呈現出不同其他大學的價值與意義。 最後，我們深深感動在狗狗ＧＯＧＯ社的無私付出與努力，這是需要長期經營並且深耕 教育的社團。在訪談過程中，我們無時感受到一份真摯的愛與熱情，透過這次訪談的機會， 讓我們更加深入的肯定狗狗ＧＯＧＯ社的成立意義與價值──生命間的互相尊重與和諧共 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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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

便利貼

1. 現代小說的書寫與閱讀，大致可從六個面向結構進行分析，包括「人物」、「場景」、「時 間」、「對白」、「劇情」、「視角」。六個面向互相牽涉與影響，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面 向都可獨立為觀察的核心。 ※ 寫作小秘訣：針對六個面向的其中一 ~ 二個面向特別凸顯在文章中，會有強烈的聚焦感 與獨特性。 2. 「意象」該如何理解？簡單來說，賦予物象生命力，超越現實的經驗，造就意料之外的理解。 如：三月，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 散文 ) →我正在閱讀一頁頁的春天，書寫愛戀 ( 現代詩 )。 ※ 寫作小秘訣：現代詩的寫作若抓住兩個重點──「動詞」的運用、「轉化」的效果── 即有如學會九陽神功，基礎的任督二脈瞬間打通。 3. 文學寫作的風格建立十分重要，關係到寫作者本身的性格發揮與書寫調性的深刻是否。每一 種文類都是寫作者嘗試練習的範圍，若要成為某種專職的寫作者，必然需要建立屬於自己獨 特的書寫模式與特性，以提高辨別度。 ※ 寫作小秘訣：與其五花八門的書寫各式各樣的文章，不如深入書寫某一領域。這樣你就 可以成為寫作群中的霸主……( 那是甚麼？ )……依舊是一名苦命的寫作者。(OOXX~ 消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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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如何讀書？找出每一段話中你覺得最重要的一行字，以及相對應的關鍵字，串聯起來，慢慢 地你會發覺自己會速讀了。 ※ 讀 書 小 秘 訣： 快 速 掌 握 重 點 是 有 方 法 的 ~ 掌 握 三 個 重 點：HOW( 如 何 成 立 ~ 過 程 )、 WHY( 有何影響 ~ 發展 )、WHAT( 意義為何 ~ 目標 )。 5. 歷史怎麼閱讀？首先要有朝代的觀念，基本認知從「夏商周→春秋戰國→秦→漢→魏晉南北 朝→隋→唐→宋→元→明→清→民國」的發展順序。從中觀察「政治發展」、「社會組成」 兩個基礎面向。 ※ 讀書小秘訣：每個朝代看起來都是很複雜，實際上，將其當作一本本的故事來閱讀，就 會很有趣。 6. 文學史如何讀？首先，掌握朝代的基本觀念，然後細分「文學人物」、「文學作品」與「文 學特色」三項，便可清晰掌握文學史的內容。 ※ 讀書小秘訣：凡事都有前因後果，讀書時不妨思考，先決條件→過程→影響。如此思考， 很快你就會明白出類拔萃的意思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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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後語

春響起 你聽到了嗎？ ／鍾明全（發行人）

從早期的《蠹魚報》到現在的《文學四季》，一路走來皆是辛勤耕耘的成果，歷經多年 的光陰，只為帶動學生創作與閱讀的風氣。 感謝主編黃筱綺的努力不懈、攝影邱觀傳的影像支援，讓這本《文學四季》地下刊物有 了優質的出版與傳承意義。 我常說一段話：「要找陪玩樂的人肯定不缺乏，在面前虛情假意的人也不曾少過，但是 能與你一起成長並實踐夢想的人事物，能有多少機會遇見？遇見又有多少能堅持下去？」人 的一生就只有一次，若不做個轟轟烈烈，或是賦予意義，那麼，時間過後，你就甚麼都不是 了。 所以，文學常駐四季，四季等你來書寫，生命，因此有了不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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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拿起筆深情地描繪他所知曉的世界，我們稱之為「創作」，當一群人拿起筆來耕耘文學的園地時，我知 道旋乾轉坤的時刻即將降臨了！願《文學四季》喚醒學生底層的力量，成為文學系創造歷史的契機！ －－文學所創所元老 ‧ 李正治教授

文學是最古老的人文傳統之一，是一種關於「說」的藝術活動。在這種藝術活動中，作者與讀者都必須進入 「說」的狀態，而這種「說」，與其說是主體在說話，倒不如說是人對天地萬物乃至於自身的聆聽與道出。在 聆聽與道出中，古今中外文學家據以寫出一篇篇瑰麗感人的作品。 今日，南華文學系的學生，憑藉對文學的熱情，與年輕人的行動力，創辦了《文學四季》此一刊物，加入 了此一聆聽與道出的藝術傳統中，也許，在即將啟程探索文學的各樣面貌之際，我們可以坐下來，重新聆聽孔 子對於「說」的啟示，從而理解文學的可能性之所在：「子曰：『予欲無言！』子貢曰：『子如不言，則小子 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 ‧ 陽貨》） －－文學系專任教授 ‧ 張錫輝教授

構築世界的方式何其多，而文字所創發的世界是最為深刻且恆久。真實與虛擬之間的界線，唯有文學能夠抹去， 並優游其中。四季是自然假以生命的循環象徵，也是驗證自我存在的物色供給，提筆相應，故我在。 －－文學系專任教授 ‧ 曾金承教授

因為愛好，所以書寫，並且情不自禁向你邀舞，將蠕動的自己囚泳在文字的音容笑貌間。世界慢慢老去，生 命漸漸凋零，畜養在墨色瞳池的文字精靈，揮魔杖，灑金粉，幻化出無限的可能。 －－文學系教授 ‧ 鄭幸雅教授

《文學四季》在筱綺努力經營下，已成為文學系以文會友，詩文交流的重要刊物。希望同學們含英咀華，薪火 相傳，寫出更多的佳作，使《文學四季》大放異彩。 －－文學系講師 ‧ 張家琪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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