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no.37

第 三 十 七 期

奔 奔

流 流

不 不

息 息

女 女

性 性

2000 年 12 月

力 力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虛 婦女事務委員會事半功倍？ Relax...It's just pornography

新婦女協進會出版

專 題 ： 當 女 性 主 義 遇 上 宗 教

量 量

目錄 專題：當女性主義遇上宗教 N O Q S T

!"# !"#$ !"#$ ! !

!"

影話 V

folk=i^afbp

女聰明 NM

oÉä~ñKKKKfíDë=àìëí=éçêåçÖê~éÜó

vîçååÉ

飛躍半邊天 NO NQ

! !"#$ %&'(

!"#$%&'(

五湖四海 NU

!"#$%&'()* `çãáë~êá~=ÇÉ=ä~=jìàÉê

論盡我阿媽 OM

!"#$%&

女研社 OO

!"#$%&'(

女書 OQ

!"#$%&'()*+ !"# !"

讀者天地 OQ

!"#$%&'

漫畫 OR

!"#$%&

!"#$%

當女性主義遇上宗教， 不見火星撞地球，也不是一拍即 合，沒有天涯咫尺，又不是咫尺 天涯，之間種種耐人尋味。十六 歲那年符碧珊認定了耶穌，千迴 百轉，過了半生，信仰又回到起 點，她說：這是一個「以 B命換 我命」的信仰。阿歡因女工組織 工作與信仰的矛盾，離開了教 會，但工作的困擾、與女兒、丈 夫的關係，她回到教會，「將煩 惱付託給祂」。徘徊信念與信仰 之間，除了矛盾，還是矛盾！

呂

論政篇 NS

編者話

祖、關帝、龍母、耶穌、聖母、 和觀音陪伴蔡寶瓊成長，「眾裡 尋它千百度」，燈火闌珊處的是 否令她心靈平靜的佛學、禪修？ 而小草高呼「我仍愛主」。還 有，吳潔芬娓娓道出「女身成 道」的藩障，「東式」、「西 式」的宗教歧視，原來當宗教遇 上女性(主義)會是另一個故事！ 此外，斯言「生命中不能承受的 虛」，一個母親與「更年」的故 事，笑中有淚。有人聲嘶力竭要 求嚴管大大小小的性資訊， Yvonne卻回應：「Relax，It's just p o r n o g r a p h y ( 放鬆啦！色情而 已！) 」還有，很多有趣的文章， 自己掀啦!

最 後，要向支持女流 的讀者致萬二分的歉意，我們又 遲來了! 不過請放心，我們不會無 聲結束的，新的一年，女流也會 有「新攪作」，留意下期出版。

祝大家新年快樂！！

女

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NT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

三

十

七

期

符碧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專 題

!"#$%&'() !"#$%&'()*+

!"#$%%&'( !"#$%&'()*+,

!"#$%&'( !"#$%&'()*+ !!"#$ %&'() !"#$%&'(%)* !"#$%&' !" !" !!"# !"# Alberto Montt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1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婚照片。「信與不信不能同負一 軛」這句話就成了緊箍咒，很多年 了，總是被一份罪惡感所煎熬，甚 至嚴重影響了兩個人的性愛生活， 想到靈慾不一致，竟會覺得厭棄覺 得醜陋而推開對方。 丈夫「未信」，回到教會彷 彿也抬不起頭來，好恨身邊配偶為 什麼不肯信耶穌，令我講什麼都自 覺理虧。屬靈生命苟延殘喘，我是 多麼多麼的失敗。卻又不能 / 不 敢/不捨/不肯/不願背棄信了多 年的信仰。一副軀殼帶著兩個孩子 到家附近的教會，默默的隱沒在人 群中，身心靈是如此枯竭疲乏，這 樣的信又有什麼意思呢？ 婚姻生活一次又一次陷入危 機，多少次問自己是否真的愛他 呢？當然我是愛他的，但更多的是 為著無法在「靈裡溝通」，無法與 他一起返教會而感落寞悲哀。當年 為著他一句：「你們基督徒都不肯 接納非基督徒，那說什麼神愛世人 呢？」而決定「下嫁」，婚後這許 多年，原來自己都不能擺脫這個害 人的禮教。

專 題

講壇的教導奇怪地都難於在 現實世界中踐行，教會不習慣參與 社會事件，怕被標籤？怕變得世 俗？對整個基督教文化有太多想不 通看不慣的困惑，終於花了兩年時 間認真的讀點神學，從理性的層面 認識上帝，才知道過去好多年所謂 「人性的軟弱」是如何將上帝降格 貶值成為各按所需的投射，而不是 有血有肉，走遍各城各鄉，用具體 行動落實真善美信望愛的耶穌基 督。昔日祂所指責的，豈非正是高 舉上帝的名維護個人權勢的宗教領 袖？ 在神學院，才知道原來婚姻 本身就受上帝恩典的普遍祝福，配 2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偶不是基督徒，這婚姻也同樣受到 祝福和尊重，終於在多年的桎梏中 釋放出來，學會理直氣壯愛自己的 丈夫。但不到一年，丈夫竟然在異 地在睡夢中遽然撤手塵寰。 整理他的手稿信件，才痛心 發現那不羈的外表底下，對年青時 的理想仍多麼執著堅持，那顆心， 在停止跳動之後，竟如此打動著 我。對信仰，對教會，對自己，有 了更多更深的反省。

將

煩

孩子問：「媽媽，爸爸沒返 教會可以上天堂嗎？」只有上帝才 識透人心才可以作決定哦！然後告 訴孩子《聖經新譯本》有這麼一 段：「不是每一個對我說：『主 啊，主啊！』的人，都能進入天 國，唯有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 能進去。到那天，必有許多人對我 說：『主啊，主啊！難道我們沒有 奉你的名講道，奉你的名趕鬼，奉 你的名行過許多神蹟麼？』但我必 向他們聲明：『我從來不認識你 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 吧！』……

付

耶穌講完了這些話，群眾都 驚奇祂的教訓。因為耶穌教導他 們，像一個有權柄的人，不像他們 的經學家。」

訪 問 ： 阿 晞

不像他們的經學家。 是的，過了半生，信仰又回 到起點。這是一個以 B命，換我命 的信仰，耶穌基督活在今天，仍是 要向那些被不義，被貧困，被無知 所壓傷的人伸手。我對脫節多年的 社會，也終於有一份醒覺的關懷。 從此所追尋的，是在我十一歲那 年，野孩子一樣浪蕩街頭，那位肯 接受我，肯俯首教我細讀單張內容 的姐姐，和她那份愛。

Amen, by Oscar

惱

託 給

祂

女

「

我以往也曾返教會，但沒 有特別的經驗或改變，個人 沒有增長，返教會成為一種習慣。 而且，教會沒有親密的人與人之間 的聯繫，所以我不再返教會。那時 是九四、九五年。」 「返教會，是因為家裡發生 了一些不如意的事──家人去世， 與丈夫關係不好，很想找到寧靜。 崇拜時我的確找到寧靜，但離開教 會，世俗煩囂就再進駐腦海，工作 又令我有很大的掙扎。當時，我非 常投入爭取女工權益的工作，用上 很多時間。我發現工作與宗教之間 存在衝突。如彭定康在鏡頭前領聖 餐，好像很偉大，但社會上依然存 在不公義的事情。回到教會，與教 友談工作上的問題，也有祈禱，但 沒有實質的幫助，大家的世界像很 不同。」 阿歡，從事女工組織工作， 多年來一直希望在信仰中找到寧 靜，但她在工作中見到的種種不公 一度令她遠離教會。近年，女兒的 問題及姨甥的經歷促使阿歡再次返 教會。

判坐監。不久前他忽然再次出現， 告訴我們他的確曾經坐牢。我姨甥 的經歷很悲慘。他吸毒，靠典當自 己的電視、拾紙皮、汽水罐來買毒 品。被捕時，他回想起以前聽過神 的事情，於是祈禱求助，希望能獲 判入戒毒的機構，最後如願以償。 戒毒期間他很辛苦，便閱讀聖經。 他看過有些人只靠意志戒毒，最後 也失敗，但他卻成功了。他是一個 活生生的見証。」 信主前，阿歡與丈夫的關係 因工作而惡化。 「其實，在從事這份工作 前，我曾因家人去世、子女有病而 丈夫卻表現冷漠，覺得找不到任何 心靈上的支持。當時我認為所有女 人都是如此，你發什麼牢騷呢？沒 有人認為這是不平等，或者覺得女 人不開心是問題。但我從事這工作 後，由於很投入工作，未有履行家 庭主婦的責任，如煮飯，又帶小朋 友上街遊行，丈夫常黑起面孔，給 我造成無形的心理壓力。」

「另一方面，我開始覺得這 種男人要不得，可以罵。我返家 「升中一後女兒的行為有所 後，也罵得很大聲。我爭取不到什 改變。她表現很反叛，時下青年的 麼，大家都不開心。我常為他沒有 嗜好、行為她都模倣，如抽煙、 o 協助做家務，只依賴我去做而不開 手。她夜間常外出，我們因此時有 心；他則不滿我因工作關係上電 爭執，關係日差。去年，我女兒因 視，那是因為他受到工作伙伴或僱 跌傷腳留院，情況頗嚴重。當時我 主的壓力。我不滿不單是男女平等 們常一起祈禱，她最後康復了。我 的問題，還因為他是工人，卻反對 以為她經歷腳傷後會有改變，明白 我為工人爭取權益。」 家人對她的關心。但我們的關係沒 因這次經歷而改變……我感覺壓力 阿歡再回到教會，並且將與 很大，不知道自己再可以怎樣 女兒、丈夫的關係以及工作的困擾 做……」 交託給她的神。 「我姨甥的父母早離異，我 和我的姊妹都很關心他。可是我們 曾經兩年沒有他的音訊，懷疑他被

「未信主前，我會和丈夫各 執己見，甚至以等待離婚的心態處 理我倆之間的事。信神後，我知道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神不想我倆的關係如此，所以我希 望自己能改變我倆的關係。我們的 關係緊張時，我會祈禱。近來他比 以前更關心兒子，會問功課；其實 我們沒有做什麼實質的事情，只是 祈禱。我暫時能夠將工作、女兒的 事情放低，是因我相信祂的旨 意。」 阿歡感到信仰與工作上爭取 兩性平等存在一些矛盾，尤其是性 工作的問題。 「我未有信仰前，性觀念也 很保守，但會持尊重的態度，例如 對同性戀。我不想用一般人的眼光 評論他們。我不會用『基督徒』來 『框死』性及婚姻的觀念，我沒有 因為成為基督徒而改變這些觀念。 但對性工作……以往我認為這是一 份工作，沒什麼大不了，現在我覺 得不太好，摧殘自己……以往我認 為她們因生活而從事性工作沒什麼 大不了，現在會想是否一定要這樣 做。然而，性工作者被議員利用作 籌碼或者因她們的身份而被法律歧 視，得不到法律上應有的權利，我 會反對……」

專 題

信仰像一種化學物，令阿歡 的一些信念和想法產生變化︰對性 工作她不只從工作的層面上思考， 現在較多從一個道德層面去想；在 夫妻關係中，她由抗爭的方式轉為 和平等待的狀態──這是阿歡意識 到自己信主前後某些較具體的變 化。她堅持追尋社會公義，對她來 說，信仰和工作都是達到理想的渠 道；然而，她似乎感到二者之間存 在矛盾。對於爭取婦女權益的基督 徒女性來說，她們最終該如何面對 這些矛盾？她們又是否真的要作出 抉擇呢？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3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我

媽媽一九五零年從順德鄉 下來港，因為她媽媽﹝即 我婆婆﹞怕時局會有大變，情願把 鍾愛的女兒付託在港打住家工的堂 姪女，再找—個事先經同鄉介紹的 男子嫁出去，即我爸爸。

眾

我媽媽結婚和生兒育女的經 歷，可以說都是身在異鄉時發生 的，對一個年輕女子來說，應該是 不容易的吧。從這 個角度來看，她有 一大部分的宗教活 動都是在異鄉中重 建「精神家園」的努 力。我記得小時候 常跟她去「仙洞」拜 祖師、開乩、作 褔、賀誕等。遇有 拜懺、拜斗等，我 還得坐上一、兩個 小時，耐心等她。 這段時間不易過， 惟有在鐘鼓吟唱聲 中，看著穿上鮮紅 和鮮黃色道袍的「師 Asiaweek (June 1997) 伯」做著各種動作和手勢，呆呆地 等。到後來才知道，其實不同地域 的移民都帶來不同的神衹和崇拜儀 式，我常去的「仙洞」，就是從我 媽媽鄉間遷來的「玉壺仙洞」，祖 師爺當然就是呂祖先師了。共產黨 來了，神衹隨著人遷居至此，人也 就活得較踏實了。

專 題

聽說我媽媽自小就特別「神 心」，三歲就自己要戒吃牛肉﹝拜 祖師是戒吃牛、狗、鯉的﹞，小時 候的「遊戲」是模仿大人拜神，有 一次香燭燒了蚊帳，差點釀成火 災。她書讀不多，所識的字，大部 分都是從經書學會的，而年紀小 小，就有齋堂請她當「經生」唸 經，更因此有機會出去廣州誦經。 在城市，她留心看街上的招牌，學 懂更多的字。 4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裡

當然，我媽媽在香港還會上 佛寺和拜其他神衹：關帝、龍母、 濟公等。我們每年開學和考試，更 少不了去文武廟作褔。這些活動我 或多或少都有參與。 就在這氛圍下，我六歲進入 一所天主教修女學校讀書，並且讀 了十三年，直到十九歲進大學才離 開。 天主與呂祖、觀 音的差距，對我來 說，只是家庭與學校 生活鴻溝的一個環節 而已，雖然也算得上 是一個重要的環節。 小學開學不久，我就 很羨慕身為「教友」的 同學，這也許是羊群 心態作祟吧，而天主 教在我的小世界裡， 又的確代表權力、知 識、「高尚」的一方， 遠遠凌駕於家裡的各 種神衹和祖先之上。 我甚至告訴我媽媽，希望長大後做 修女。這志願她覺得有點過分，但 對於我想入教的願望，她認真地替 我打聽，結果知道如果是父母不是 教徒的話，就要等到十四歲才可以 領洗，於是我唯有失望地等了。

尋 它

千

百

度

蔡寶瓊

我覺得天主教很強調天主及 教會的權力，總之他們說的都不可 違抗，否則萬劫不復，自取其咎。 此外，在小孩面前，它也絕不忌談 人間的奸詐、殘酷、痛苦和死亡。 我入小學之前，媽媽帶我到「大 堂」﹝港島堅道總堂﹞聽道理，據 說可以較易被學校取錄。晚上經過 陰暗的長廊，那裡擺放著耶穌血流 披面、背負十字架的人身大像，我 每次見到都嚇得手足冰冷。而學校 每年耶穌受難節前的宗教活動—— 「拜苦路」——是最令人恐懼的，

女

因為經文中一頁一頁的插圖，生動 地畫出耶穌如何受盡折磨，最後被 釘死，釘死後還要被士兵用長矛刺 胸，要等到耶穌復活，各人才鬆一 口氣。用今天保護兒童的標準，這 些都應該是「兒童不宜」的，起碼 也要「家長陪同收看」了。現在回 想起來，這種教育絕不虛飾，對我 們日後面對痛苦和死亡，很有裨 益。反正我們不應該欺騙孩子，說 世界只有花草、陽光和蝴蝶。

不能接受的，是一個至高無上的、 全知全能的造物者的存在。

天主教也不盡是權力和暴力 的，充滿愛心、忍耐和寬恕的聖母 瑪利亞，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在女校的環境中，修女固然會在 「童貞」方面大做功夫，不過，標 榜聖母作為女性質素的最高象徵， 確實是天主教比基督教﹝新教﹞優 勝的地方，因為這個女性形像所象 徵的慈愛、關懷，正是人心深處所 企盼的，就如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之於廣大的中國婦女一樣。

剛過了四十六歲的生日，回 想這幾年，對生命意義的追求似乎 進入了另一個階段，這不單單是人 到中年的緣故。

這些年來，我對深層意義和 靈性方面的追求雖然沒有停止，但 二、三十歲的日子裡，心靈和實際 的空間似乎都被現世的種種追求所 佔據: 學問、事業、愛情等，就是 有思考靈性方面的問題，也只是停 留於知識的層次，有時甚至只是概 念的遊戲而已。

多年來，我就活在耶穌、聖 母、呂祖、關帝和觀音的庇蔭中。 而各種宗教儀式，又使我培養了一 份終身受用的崇敬的態度，在日後 的日子裡，它使我能在營營役役 的、屬世的生活以外，開闢一個心 靈的空間。中一那年，我每天大清 早就到學校望彌撒﹝自由參加的， 沒有強迫成分﹞，也許當時這個日 復一日的儀式，滿足了我對終極意 義的追求。

這幾年來，第一個使我深化 對生命的思考是死亡。朋友十五歲 的兒子由患病到離世，以及中學時 代的恩師、年青時的摯友相繼大 去，都促使我認真地去尋找生死的 界線，以至生命的意義。第二個促 使我從新檢視生命的因素，是維繫 了十多年的婚姻破裂。路驟然間變 得很難走，不過還是走過來了。這 幾年的體驗告訴我，生命的起落是 必然的，我們無從控制，但我們能 夠做到的，是從中汲取教訓，使自 己更臻完善，而在這個過程中，只 要我們堅持一步一步的走，又細心 聆聽，也許再加上一點運氣，是會 找到出路的。我想聖經說: 「你去 敲門，門就會打開」，就是這個意 思。

可是，我對天主教失望以至 反叛時期，就在我升上中二那年開 始了。我腦中生起很多對教義的疑 問，也曾認真地請教修女，但她們 的答案不能為我釋懷，我的疑問就 更多了。中四那年，每個聖經課我 都與修女反覆爭論宇宙始源、罪惡 等問題， 始終不得要領。此後多 年，我就以無神論者、或不可知論 者(agnostic) 自居，大概教義中我最

對我來說，這兩年來為我打 開的，是佛學和禪修的門。在這方 面我是有不少助力的﹝基督徒也許 叫「恩賜」吧﹞。我的同事中有對 顯、密宗教義鑽研甚深者，我常常 可以向他們請教。因著某種機緣， 我於九八年在大嶼山觀音寺皈依三 寶﹝「三寶」即「佛、法、僧」， 此為佛教中最初級的皈依儀式﹞， 初步確定了我尋覓的路向和決心。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自此我認真地閱讀經書，但仍感不 足，始終覺得不能單循智性的道路 來提升自己。在這時刻，一位已畢 業的學生介紹我去禪修，數月後， 我參加了十天的內觀禪修習，至今 一年間，我堅持每天修習、讀有關 的書籍、和間中參加共修，逐漸發 覺以前看的佛學書籍有了實在的意 義。 修習才剛開始，而路是漫長 的，不過，「千里之行，始於足 下」，總算是邁出了最重要的第一 步吧！修習讓我領略到「救贖」不 能指望任何神靈，而必須靠自身的 努力。通過對呼吸、感覺和思念等 持續的、細密的觀察，我瞥見事物 恆常變化的真理，也理解到「苦」 的來源，是在於對過去的執著和對 將來的期盼。在修習中某些短暫的 時刻，我也會因體驗到心裡的安祥 而喜上眉梢。不過，對我這個初學 者來說，最大的得著似乎是比以前 更清楚了解自己，尤其是自己的短 處，而在這情況下，依然可以接納 自己。當然，我還有很多憤懣、依 戀、悲傷、成見、疑問和掙扎。不 過，我明白到，只要我好好加以利 用，這些障礙都是使我「更上一層 樓」的階梯。

專 題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 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我媽媽當 年帶著年幼的子女拜祖師爺，為的 是在異鄉重建精神的家園。其實， 移民與否，我們不也是時刻在尋找 心之安所嗎？去年聽一位禪修導師 談生與死。他說: 我們此生此世， 不過是短暫的居停罷了，不須對 「我」產生執著；於是有人問他： 要是我此生此世只是暫住，而下一 生一世也該是如此的話，那麼何時 才回到家鄉？導師笑說：處處無家 處處家。只要明白無常的道理，不 生執著，內心就自然安祥而生起無 限的慈悲，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5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我 仍 愛

主 小草

Castro Ceders

認

識我的神十多年，彷彿祂 就是我的生活，做人的指 標。我曾熱衷於追求更好的信仰生 命，也用心事奉：「祂是我的燈， 祂是我的光」。是祂助我渡過黑 暗，與我經歷不能承受的困擾，我 相信祂存在，也知道祂實在與我同 行。我渴望成為一個快樂的基督 教，希望跟從聖經裡的誡律認罪悔 改，得到真自由；但同時有很多事 情似乎一直未能捨棄，是自己信心 不足所以未能快樂？還是我仍欠缺 甚麼？可是依靠信仰的生活，應該 是叫人有了依傍，有了希望的啊！ 年多前參加婦運研習班，開始思考 女性主義與信仰之間的衝突，加上 多了討論宗教團體對社會文化之回 應，越來越感到自己身份尷尬。

專 題

在學院，我學懂每個人身處 社會中，腳踏著不同的體系。於我 而言，不單有基本的大社會，也有 我的教會、我的工作和我參與的團 體。這樣為我帶來了不同的角色、 不同的身份。而這等身份角色，理 應沒有衝突，各有各的功能，維繫 著社會的平衡，如經上所說：「萬 事都互相效力，叫屬神的人得益 處。」但站在人前，就覺得世界就

6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是用各種「身份標籤」來檢視我的 一言一行，要我檢點我的言論，要 我反思我的行為，要我成為一個更 完美的基督的追隨者；另一方面， 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原是「罪人」， 表裡難以一致，每當友人問：「你 的屬靈生命如何？還有沒有返教 會？要不住禱告、不可停止聚會 啊……」那種「罪」的感覺驟然襲 來，難受不已。

路？！ 結果學會了不盲目相信。女 性主義的理論讓我更了解人的本 性，了解掌權者的自以為是；我也 明白到沒有了愛，不懂關顧一同存 在世上的鄰舍，便只會讓權力充塞 了頭腦，沒有所謂黑和白，而法律 也不是可依賴的。 原來，我學會了選擇。

某些教會對「罪」的定義， 在女性主義的理論中，卻代表前 進、開放，是引向男女平等之台 階；一些道德的標準和傳統的規 律，在女性主義的理論中成了限制 人的枷鎖。一時間，多年的鍛鍊受 到一剎那的衝擊，使我感到觀念模 糊，滿腦子也是疑慮，信仰和女性 主義兩者似乎難以妥協，叫我有點 舉步難行。 我嘗試在周遭人中找與我有 共同「身份標籤」的同志，嘗試跟 其他人一樣的投入，也嘗試抽離觀 望……看見「崇拜」女性主義的信 徒，也看見熟讀經文的基督教追隨 者。究竟甚麼是信仰？甚麼是理 論？我想找出路，到底有沒有出

如果信仰和理論兩者都是由 人去詮釋，我會用心去跟隨我的 神……。如果兩者也是讓人成長， 體驗平等的道理，我會擇善而跟從 之……。如果身份標籤只是讓人感 到沉重的負擔，我會選擇自己當行 的道……。 信仰並非只有一個模子，複 製著一個個臉帶歡欣、熟讀道德經 文的木頭兒。信仰是活的，是多元 的，看不見卻永遠存在，沒有軍隊 卻不輕易受到打擊。我的信仰是堅 固的，也給人選擇。「萬事都互相 效力，叫屬神的人得益處。」多用 一個方式去感受世界，可能會令我 更能持守信仰。

女

達

賴喇嘛在其新書《新千禧 年的心靈革命》中呼籲進 行心靈革命，其中指出形式宗教並 不必然具有其所提倡之內涵（例 如，宗教提倡愛與和平，但極多的 仇恨和爭執都起於宗教，即使最包 容的佛教，有時也難以例外），因 此他說：「我們或許並不需要宗 教。我們所不能缺少的，其實是那 些其本的心靈特質。」然而，現實 的情況卻正是宗教壟斷了真理、道 德，甚至靈性的版權，要尋找宇宙 大道，幾乎就只有透過各大小宗教 的導航。 同樣，要談女性的心靈訓 練，我們固然可以搬出大堆中世紀 西方女巫教、東方女人拜觀音等

一些陰盛陽衰的宗教群體，其掌權 者幾乎都是男性。宗教群體對女性 存著偏見和限制，當中的女性卻和 男性對此同樣視而不見，宗教群體 亦比任何族群都抗拒面對其中的性 別歧視問題。宗教徒大都認為，所 謂偏見和限制只是源於男女在宗教 團體中司工不同、各有「本分」， 或女人「本身」就存在著許多「問 題」，因此受到次等待遇亦不能算 歧視。 然而，以大宗教派為首的宗 教徒又統一口徑的補充：女身能成 就得道（證涅槃、成佛、得救贖、 復活永生、進入天國??）， 機會與可能性都是和男性一 樣，甚至可能更大。

女身成道 等，說明女性如何實踐「自己」的 靈修方式；但現實卻是大部分持信 仰的女性，都是在惠顧一些充滿著 父權氣息的「正統」大教。 因此，我們要談女身成道， 必先要解拆心靈導遊們為女性，甚 至整體人類在尋道路上所設下的藩 障。

宗教歧視女性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與是因為女人較「好」，因此被「豁 免」參與祈禱聚會等聖事，而只需 料理家事……不過也別忘了，猶太 男人的早禱文會唸：「感謝上主沒 有把我創造成一個女人」……女人 卻唸：「感謝上主按自己的形象創 造了我」。這樣的矛盾，值得玩 味。 至於天主教和基督新教拒絕 女人當聖職的理由，也牽強得很。 天主教來來回回說：耶穌選了十二 個男人當門徒，所以女人不能充當 作為「耶穌代表」的神甫，最多只 能當次等聖職（修女），以保證女

專 題

吳潔芬

這樣一矛一盾背後隱 藏了一個重要信息：偏見與 歧視是凡塵俗世的問題，完 全不具神聖性，更與女身無 關。 然而，在日常生活中，把女 身摒諸門外的事情仍不時發生，例 如據我所知，正統派猶太教、天主 教和一些基督教仍堅決不讓女性擔 當聖職，而有些佛教國家，如斯里 蘭卡、緬甸、泰國等，直到最近都 不讓女性剃度受戒。

一旦女性可以自由地向先知 聖賢求道，女性信教人口的市場佔 有率往往壓倒男性，因此差不多所 「西方」式歧視 有宗教對女性執掌聖職──進入權 力核心都嚴加防犯。所以，即使是 猶太人說「不要求」女人參

Sister (August 2000)

人不會成為教會之頭。有些基督新 教亦硬指《聖經》不知何時何地說 過女人不能當男人的頭，因此女人 就永遠不能當教會領導！不久之 前，美國的南方浸信會還嚴正聲 明，女人不能當牧師，即使有個別 屬會按立了女牧，他們也不會給予 承認。 其實，時至今日，猶太基督 教中的不少宗派，已經按立女性拉 比、牧師，甚至主教，並且表現出 寬大和民主氣質，這正好說明宗教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7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歧視女身，並不具有必然性、合理 性和神聖性。此外，上述三個宗教 都發展出非常有分量的女性主義神 學學說，讓我們知道，所謂絕對和 神聖，往往存在著詮釋和權力（還 有能力）的問題。

「東方」式歧視 佛教的性別觀與猶太基督教 完全是另一回事，但偏見和歧視女 身的態度卻基本上一樣。正當大師 們努地告訴世人，佛教如何如何男 女平等之際，仍有不少佛教徒拿著 佛經「說明」女人有「五障」，故 較男人難成正果；有些甚至認為墮 落為女身是惡孽的果報，因此要修 成男身才可成佛！ 此 外 ， 由 於 女 性 較 「麻 煩」，例如容易成為性侵犯的對 象，為了「保護」女性，比丘尼要 遵守的戒條，足足比比丘的多出一 百條。我很有興趣知道這些佛門保 護女出家人的戒條，究竟是甚麼。 不過我想，問題的根源──絕大部 分社會輕賤女性的想法──如不消 除，比丘尼再要多守一萬戒條，女 身永遠都仍會是「麻煩」的。歧視 正如仇恨一樣，只會種出更多歧 視，這恐怕與佛的原意相差太遠。

專 題

女身可以成道，但不能當一 個受平等對待的人，對於號稱解救 萬民眾生的宗教來說，可說十分諷 刺。宗教人士都不重視性別歧視的 問題，例如佛家說人人都可以成 佛，所以男女都是一樣，但問題 是，男女並不一樣。佛陀作為男身 在世，能夠打破階級之別，卻沒有 看透女身之苦：女身受到較大的阻 障並不因為女身，而在歧視，在於 掌權的（男）人對女性的剝削，女 身不平等（果）不是女身的問題而 是不平等的問題（因），我們不能

8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錯把果當因辦。在大多數的宗教 裡，女性受歧視不是一個issue ， 才是問題之所在。

問題還不止於性別 不過這樣說其實是沒有意義 的，正如耶穌與基督宗教和《福 音》無甚關係一樣，佛經亦並不由 佛陀撰寫，即使佛陀開宗明義就說 了要消除一切歧視──無分別心 （註），但他的無漏智慧終於也給 他難以去除歧視的弟子漏掉。正如 耶穌基督一樣有一大把女性門徒， 他同樣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在她們 身上；他患難，也只有女人們跟著 他上山，以至第一個看見他復活後 顯現的亦是女人。然而，由男權詮 釋、操控的聖經和教會結果如何把 他們的主的經驗和意旨完全反轉過 來呢，相信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了。

無意為反抗而反抗領袖們的權威， 但宗教領袖需要的不是威權，而是 一顆比常人更平等、公義、慈悲、 智慧和寬大的心；我願意尊重任何 一個值得尊重的人，而不是一個權 位。 然而，最後我還是想說：心 靈修練最終都是很個人的事，不應 跟形式宗教扯上太大關係，亦不要 受到世俗宗教的錯誤言行紛擾，要 明白人無完美，宗教的責任亦只是 為世人詮釋、描繪和指示其所需的 終極境界（如天國、涅槃等）和達 至那裡的道路。其實，宇宙大道本 就存在每人心中，只有我們自己， 才真正知道要走的路。或許信仰就 簡單如達賴喇嘛所說：「一個人是 否有宗教信仰並不重要。更重要的 是要做一個好人。」

註：在這裡談消除一切歧視──不 區別、不分等級，其實有一點弔詭 的，宗教徒往往把對歧視視而不見 當做沒有歧視。譬如，破除「我 執」是佛信仰的最中心思想，既無 我又何來性別之分？因此，我們無 須要花這麼大的篇幅來指責宗教歧 視女身啦。然而，消除歧視並不等 於不去注意歧視，看見歧視的存在 而立心將之放棄，才能算是消除歧 見。固然，宗教徒應深信上主造人 無分男女，或男女皆有佛性，不再 抱存區別的想法，但不應立刻跳 到：「因此人不應分成男女」的結 論。因為有些人的確因為生成女身 因此，問題並不單在於宗教 （或其他區別等級劃分）而受到次 歧視女性，父權文化一日不改，即 等對待，故宗教徒還是要面對和致 使我們有再多的女性神職，甚至女 力消除這種現狀的。 性主教和教宗，那又如何？難道當 女性爬上了父權的階梯，人性解放 的革命就算完滿結束？我們為甚麼 一定需要主教和教宗的「領導」？ 宗教領袖憑甚麼認為自己說的都是 真理，平凡的信徒就不值一晒？我 宗教團體中所存在的最大問 題，其實是團體裡充滿著形形種種 的盲目崇拜權威的心態，讓在宗教 中有特殊地位的人（通常是男人） 能不受質疑和挑戰的繼續做著違反 真理，甚至有辱人格的事情。這些 特權一方面來自教派掌權者的自保 心態，但同時亦來自信眾愚忠式的 授權。這正是那些自認為「最正 統」的教派仍明目張膽地以神聖之 名散播仇恨和歧視的力量來源。如 果信徒都能獨立思考，妖言又如何 再能惑眾？

女

流

第

三

IRON LADIES

幾

搞 笑 ！ 等 住 笑 ！ 痝 .....

身，甚至台慶仍玩這套，觀眾仍喊 抵死頂癮。只要假狗夠挺，灰水鋪 得厚，假髮戴得穩，飛毛腿加高跟 鞋就可以配上罐頭笑聲。這一趟他 們不是扮女人，而是相信自己是女 人。身份又不能脫離形象。他們都 扮成最「女人」的女人，說服自己， 說服別人。他們溝仔，我們覺得好 笑，他們大呼小叫，我們覺得好 笑。如果是在女子身上發生，我們 頂多會說︰「正姣婆！」或「女人真 煩！」，至少不會覺得可愛。當龍 婆如此接近女人，我們又覺得不可 思議。

他們十分羨慕龍婆可以變成 一想起這部戲，大家都會想 「真」女人。倒是有苦自己知，龍婆 起主角矯揉造作的儀態，不能不說 得賺很多錢才能變成(維持)真女人， 聲佩服。演員的確十分生動活潑。 也很擔心打球時會打歪鼻樑整爆 祖兒在街市賣蒸粉卷，龍婆比女人 胸。 還要美，大隻佬弄斷指甲而大呼小 叫，那三個像連體嬰的後備更是誇 世界說你是男人! 啦啦............

「偶有佳句!」 他們扮女人(他們相信自己是 女人)，教練也是女人，他們是弱 者，等於一切女人的缺點。結果她 們打敗妄自尊大的對手(男人)。這個 回合，女人(或者反對父權的)贏了！

「值得一笑!」 男人扮女人一直都是肥皂劇 的一個常用原素，從盧海鵬，阿燦 做乜太，扮祥嫂，羅家良扮女鬼上

片頭有他們童年照片，身體 早就被注定了。當然紙樣衣服的遊 戲人人都可以玩。

「近年難得一見的勵志片!」 隊長從以為自己可接受這班 古怪的隊友，為打排球而接受，然 後發現受不了他們的妖，他們的 姣，直到結尾「醒覺」打扮是他們的 一部份。這個抗爭過程有感化觀眾 的意圖。從另一面看，大眾和小眾 的位置是不斷轉變的，大眾會變成 小眾，小眾會變成大眾，隊長的情

十

七

期

雅比

況就是這樣。他明明是最正常不過 的男人── 打扮像男人，有女朋 友，不過在排球隊(或是到外地集訓) 這封閉的空間下，他成了小眾。所 有隊員都在沒有板間只有床位的集 體空間体息，他猶豫應否把女友的 照片放在床舖附近。他當然不能接 受那穿紫色繡上 Iron ladies 的外 套，他明明是一名(鐵)漢(雖然今季 興紫色)。

「又一泰國片傑作!」 當他們出現在公眾地方(出場 比賽)，畫面接下去的是群眾的笑 臉，分不清那是不是友善的笑容。 是他們看見攝錄機正向著自己的尷 尬反應嗎？他們都像我們一樣好 奇？「嘩!人妖打排球啊! 稄輒 。 」 不明白泰國人對人妖或變性人的態 度，當人妖騷是旅遊重點之一。我 覺得人妖是一個角色，是屬於舞台 的，走在街上的叫變性人(男女以外 的性別)。落妝後的人妖未必吸引我 們。

影 話

一個多小時的光影接觸後， 大家都覺得她們好可愛噯，當然可 以接受她們啊。直至片尾真正的排 球隊隊員才出場，她們沒有一張俏 臉，卻真切存在。 您喜歡她們嗎？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9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Relax......It’s ju

期

固定本質，而管也不過是某個時空 下出現的一個控制性資訊的方法， 但那些被認為極需保護的青少年弱 勢社群，透過對互聯網和電腦的掌 握，事實已一下子成為這性資訊泛 濫又無邊無界的媒介中的強大力 量。最後，卡維波指出任何一籃子 的禁與不禁都是完全不能成立的， 因為色情既沒有本質，而性也不過 是一種文化上的一種詮釋罷了，本 身是沒有甚麼特別價值的。

關 女 聰 明

於「傳媒性資訊──非管 即縱？」研討會

對一個會議參與者而言， 「傳媒性資訊──非管即縱？」研討 會（註）最精采的地方，在於它展示 出管與縱之間的萬千選擇；它帶出 了學術研究者與社會行動者共同關 心的議題；它讓看似客觀的偉大理 論與主觀的個人身體經驗接觸；當 然它也給禁與不禁的支持者發聲的 空間。 早上的討論由梁文道開始， 他介紹了官方管制性資訊的各種渠 道，也解釋了政府說禁說管的理 由，最後又逐一展示了制度上理據 上的盲點。接下來趙文宗說的就是 性資訊管制從來存在，只不過從來 沒有成功過，越禁只會越美麗，越 禁只會越不能禁，那何不正面面對 性資訊？投放資源製作足以抗衡現 時主流那套既父權剝削又以偏蓋全 的所謂「性資訊」？何春蕤則從一個 較宏觀的歷史角度解釋色情並沒有

10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距甚遠而情緒低落，繼而患上厭食 症等疾病；為了撥亂反正，政府必 須積極介入，呼籲雜誌界人士制定 行業守則，齊齊向那班模特兒 say no 。於是英國政府的婦女大臣 (Minister for Women)在六月十九日 於倫敦召開了史無前例的「身體形 象高峰會」 (Body Image Summit)，希 望為英國女子做點好事。

後來的發展包括了同業內 （雜誌Marie Claire的主編會後向記 很喜歡卡的觀點，也想向那 者說在會議中同業們達到共識，並 些在下午討論中激動至拍抬敲凳的 制定了守則，齊齊棄用 s i z e 8 人說一聲：Relax, it's just porn. models；但這其實都與事實不符， 當然她事後也受到了炮轟）；包括 了大型百貨公司馬莎（M&S）宣佈 英國瘦骨仙模特兒事件 只會聘用能「真正」反映英國婦女身 型的十四碼模特兒；也包括了事件 不如換個一個「較不敏感」的 得不到廣泛支持而不了了之。 題目，讓那些曾經不能控制情緒的 人想想箇中道理，也許這可以是切 性資訊的管與縱跟瘦骨仙模 磋交流的第一步。 特兒事件出奇的擁有不少雷同之 處。首先大家都是掛著保護需要被 八月二十六日對性資訊管與 保護而又缺乏自我保護能力的人 縱的會議，使我想起六月下旬英國 ──一是年少無知思想幼稚純如白 婦女雜誌界發生的一個「小」風波。 紙的青少年，另一是軟弱無能只管 那段時候我正身處英國參加會議， 一味照抄的女性讀者──的旗號， 因此有機會比較清楚了解風波的前 而理據則來自「客觀」的學術研究或 因與後果。 「權威」的醫學報告，背後的假設就 是如果接受了性資訊的青少年便會 事緣英國政府察覺到不少女 變壞，看到了瘦骨仙模特兒的女子 子對自身的形象（其實是體型）越來 就會一味減肥。然事實就是如此的 越重視，而這簡直是到了不能接受 嗎？青少年和女子是如此的被動 的地步；醫學報告亦指出相關的疾 嗎？性資訊的本質是邪惡的嗎？瘦 病如飲食失調和厭食症等有上升趨 即是美是永恆的定律嗎？ 勢，罪魁禍首原來就是婦女雜誌上 瘦骨嶙峋頸骨大過胸的模特兒。政 意義從來不是一個先設的固 府的看法是：正正因為瘦骨仙形象 體，當中更沒有甚麼恆久不變的特 泛濫婦女雜誌，故大多數英國女子 質，意義之所以成為意義，不過是 會因為自身實際體型與書中形象相 某個特定歷史背景時間空間下的一

ust pornography 次社會文化的詮釋罷了。受眾對某 事情的理解，也是受著當時的社會 文化牽動，加上自身的經歷體驗而 得來的詮釋，因此假定受眾是必然 的無知無能，資訊本身是必然的壞 都是不能成立的。社會上對性資訊 對婦女形象的「主流」理解，不過是 一場權力不平均的角力下的一個結 果罷了。

美的 Icon── 歷史時空中的詮釋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Yvonne

以上的文字並不是要展示女 以抗衡現時市面以偏蓋全的所謂 子身型的歷史發展進程，我想說的 「性資訊」，唯有解開對性資訊的多 是所謂的「理想」女子身型，或者瘦 方管制，才可讓非主流的訊息得到 即是美的說法，也不過是某個歷史 發聲的空間。 背景某個時間空間下的一個詮釋罷 了，當中並沒有甚麼必然好或必然 那些在當天下午討論曾經一 壞的特質，也沒有恆真不變的道 度激動的人，若你們覺得以上對女 理。可惜的是，這獨特的女子形象 性雜誌內瘦骨仙模特兒的討論尚有 被牢固化了、價值化了，也逐漸被 可取的話，不妨也嘗試理解一下管 認定是理想女子形象的唯一獨一模 與縱性資訊的利弊，也許這可以為 式。 青少年打開一條出路，為社會公義 邁出重要的一步。 Relax...it's just porn. 放棄「唯一」

方能抗衡「主流」 瘦即是美並不是自古存在 的，它的興起也不過是始於一九二 零年代的西方，在此之前，豐滿才 是潮流和時尚。一九二零年的時裝 大多是修腰直身的設計，需要的模 特兒必須擁有像男孩一般的平胸， 因此那時的女子為了趕時髦，都紛 紛把胸緊緊的紮起，務求看起來有 比飛機場還要平的胸。甚至，女子 們為了使臀部也瘦下來，個個都拚 命減肥。到了三、四十年代，潮流 又有了轉變，豐滿的身型又成了時 尚，葫蘆般的線條更是潮流，當中 的表表者少不了我們熟悉的夢露， 那股濃濃的女人味輕輕的由她 3624-36的身型中散發出來。至六十年 代，瘦身的潮流又捲土從來，被明 星如柯德莉夏萍等發揮得淋漓盡 致，那些平胸小臀及超輕的身型又 成為了指標。到了今天，這個瘦即 是美的趨勢依然健在，Kate Moss 當然是其中的表表者，Ally McBeal 中的Calista Flockhart更是一集瘦過 一集，而名模Elizabeth Hurley的名 句「如果我像夢露一般豐滿的話， 我一定會自殺」更有火上加油之 嫌。

為何萬千女子形象皆不能成 為這個年代的氣候，而獨獨瘦骨嶙 峋的模特兒就被捧成標準這個暫且 不談（當中涉及多方權力角力的複 雜性，實在是這篇文章所不能承載 的），我想談的反而是女性雜誌將 來可以做的事情。對於某些編輯提 議封殺瘦骨仙模特兒或者某大型百 貨公司宣佈日後只用「平均」身型的 模特兒介紹服裝的做法，我實在不 能認同，因為這些做法不外也同樣 是基於「某類模特兒是本質地壞」的 假設，又或者是把「標準」硬套在比 較大碼的人身上而已，女子的單一 形象依然長存，形象的唯一解讀並 無改變。只有換個角度，把「禁」的 觀念全然拋棄，充份展示出不同女 子擁有的不同身形不同面貌，充份 表述女子形象不單從身形而來的單 一看法，「瘦即是美」的觀念才可被 非神化，女子的多方面形象才可以 得到同樣的尊重。

註：由理工大學社會政策研究中心 主辦，2000年8月26日於理工大學 舉行。

女 聰 明

同樣道理，我相信唯有全面 開放所有形形式式的性資訊，才可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11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婦 運 日 記 立法會候選人論壇

七

飛 躍 半 邊 天

12

月三十日，平等機會婦女 聯席及婦女中心合辦了一個 候選人論壇，邀請今年的立法會選 舉候選人就婦女議題表態，另有約 百多名婦女出席。平等機會婦女聯 席早於交流會前起草了一份包括十 二項議題的「婦女政綱」，並將政綱 寄交各政黨及各候選人參考。會上 聯席突出了家庭主婦、性工作者及 生育抉擇權利三大議題。出席婦女 就這些議題踴躍發言。出席的候選 人和政黨亦提出了他們的看法。譬 如陳婉嫻（民建聯 工聯會）建議香 港參考新加坡，成立特別區域讓性 工作者執業，讓性工作者可以與其 他社會人士共存。廖成利（民協）亦 建議設立紅燈區。陳樹英（民主黨） 則同意將性工作非刑事化。在生育 權的問題上，劉慧卿（前線）表示社 會應尊重婦女生育抉擇權，但她相 信爭取婦女生育抉擇權必會遇到教 會的阻力。獨立候選人梁國雄認為 現時的墮胎政策不平等，擁有經濟 能力的婦女才享有生育抉擇權。在 家庭主婦的權益問題上，蔡耀昌 （前線）和梁國雄均表示支持全民退 休保障，令家庭主婦在年老時亦可 以享有生活保障。陳樹英提出將家 庭服務外展化，以照顧新來港婦 女。何秀蘭（前線）認為，二零零一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二零零零年七月至十一月 年人口普查時，政府應收集有關婦 女教育程度和經濟能力的數據，作 為暸解婦女現況和改善措施的根 據。 交流會結束時，平等機會婦 女聯席要求各出席候選人簽署「婦 女政綱」承諾支票，作為獲選後讓 民間團體監察的依據。（張月鳳）

平等機會婦女聯席約 見福利局

八

月二十五日，平等機會婦 女聯席約見衛生福利局，就 政府決定組成婦女事務委員會提出 三項疑問：(一)婦女事務委員會的透 明度(二)委員會的問責性及(三)委員 會如何保持與民間團體的聯繫。但 福利局官員表示婦女事務委員會議 將不會公開，會議紀錄也不會公 開，只會在有需要時發放新聞稿。 福利局官員表示這是為了避免委員 害怕所說的話給公開或遭責難而不 能暢所欲言。至於婦女事務委員的 問責性、衛生福利局局長楊永強會 否被委任為婦女事務委員的當然副 主席，官員均拒絕回覆。 此外，聯席要求政府成立婦 女基金，因現有的各種基金很少撥 款予關心婦女議題的工作，有的都 是資助活動項目而不資助職員薪 酬，這對人手緊張的婦女團體是一 大壓力。但福利局官員表示現有基 金已有充足的金錢資助婦女工作， 政府沒理據另外成立婦女基金。 （有關婦女團體對成立婦女事委員會 的看法，請看第14頁作者林慧霞的 文章。）（翁曉娟）

東亞婦女論壇

第

四屆東亞婦女論壇今年九 月在台灣召開，主題為婦女 與人權。本港多個婦女團體均有會 員出席論壇。東亞婦女論壇是一九 九五年第四屆世界婦女大會後，日 本、南韓、中國、蒙古、台灣和香 港五個地方的婦女團體定期召開的 會議，目的在交流大家共同關心的 議題。下屆東亞婦女論壇將於二零 零三年在香港舉行，主題尚未確 定。平等機會婦女聯席的團體成 員、香港社會服務聯會和平等機會 委員會已一起組成「第五屆東亞婦 女論壇香港委員會」，負起籌備這 個區際會議的重任。（張彩雲）

全球婦女大遊行

今

年是一九九五年世界婦女大 會後五年，聯合國在紐約舉 行會議，檢討過去五年各國婦女狀 況是否有改善。與此同時，多個國 家的多個婦女團體發起全球婦女大 遊行和舉行全球婦女簽署名信片運 動，表達她們對政府漠視婦女工作 的不滿。香港職工會聯盟婦女事務 委員會為此製作了「全球婦女大遊

女

行」簡介及香港婦女現況的展覽 板，在尖沙咀、大埔、灣仔等地區 展出，又透過「心願句簽署行動」， 收集了八百多個簽名及婦女心願 句，在十月二日舉行的大遊行後交 予政府轉交聯合國。職工會聯盟婦 女事務委員又要求政府正視婦女困 境，落實對改善婦女的工作。(張麗 霞)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的道德觀強加在他人身上的行為。 出席論壇的立法會醫學界議員勞永 樂亦認為不應對「娼妓合法化」過早 作道德取態，而應該以開放的態度 個婦女團體於十一月三日 就這問題展開討論。唯一反對性工 召開記者招待會，指責多個 作的講者明光社副主席梁林天指 政黨為爭取政治利益，不惜動員市 「娼妓合法化」會破壞青少年的價值 觀並鼓勵嫖妓。(翁曉娟) 民打壓性工作者。事緣深水 蒺洈 民協及民主黨立法會議員和區議員 在區內發起一戶一信的簽名運動， 要求警方加強打擊「淫業」。民協更 發動區內居民遊行。這些議員指區 去數月，由於警方引用公安 內的性工作者令「良家婦女」受到滋 法拘控大專學生，引起社會 擾，要求警方加強掃蕩。婦女團體 各方的反響，爭取修改惡法。當局 對政黨的行動深感不滿，指責政黨 在壓力下不得不放棄起訴學生的意 在立法會選舉前曾在婦女團體的候 圖，但同時又試圖通過現時立法會 選人論壇上表示支持性工作者享有 充滿漏洞的機制，堵塞社會上要求 工作權利，現在卻出爾反爾。各政 修改惡法的聲音。 黨反駁婦女團體的批評，表示他們 十二個婦女團體於十一月二十 的打擊目標是外來的性工作者而非 四日聯署了一個聲明，遞交給立法 本地阿姐。民主黨更公開約見關心 會保安小組，反對政府在立法會動 性工作者的團體紫藤和婦女團體， 議保留現行公安法，並建議就是否 討論大家的看法。 應修改公安法進行全民諮詢。（翁 由於政黨的舉動和婦女團體的 曉娟） 批評，報章傳媒上亦出現大量有關 性工作非刑事化 合法化的討論， 多個社區婦女小組組成的 香港電台城市論壇率先於十月二十 家庭主婦聯席於十月二日遊 九日討論「娼妓合法化」，出席的多 名講者都贊成將性工作非刑事化和 行至政府總部請願，要求政府消除 保障性工作者的公民權，認為這樣 婦女貧窮。她們在政府總部門外用 做有助減少不法分子控制性工作 繩網困著自己上演一齣街頭劇，寓 者。「紫藤」的發言人嚴月蓮指出， 意家庭主婦角色受傳統觀念所限 現時在香港從事性工作雖不違法， 制，一生為照顧家庭而令生活圈子 但有些法例明顯不利她們，例如 變得狹小，尋覓工作時又遇上種種 「引誘他人作不道德行為」 的法例。 困難，導致經濟拮据。她們要求政 婦進外務副主席嚴潔心認為，任何 府確認家庭主婦的勞動價值，制訂 性行為，只要是你情我願都不應該 家庭主婦的薪酬和公積金規定，以 受到歧視或打壓。社會上一些人將 及設立贍養費局協助婦女追討贍養 與金錢掛鉤的性行為視為不道德， 費。 (翁曉娟) 要求以法律或警權禁止，是將自己

婦女團體抨擊政黨打 壓性工作者

十

家庭主婦聯席要求制 訂主婦薪酬

反對公安惡法

過

由

飛 躍 半 邊 天

Women’s Diary

Jul y to N ovem ber 2000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13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婦女

事 務 委 員 會 事倍功半？

過

論 政 篇

去十多年來，香港婦女團 體一直要求一個高層次及跨 部門的婦女事務中央機制，審閱、 制定和監察所有社會及公共政策對 女性利益及權利的影響，並負責統 籌、協調跨部門的各項婦女事務。 此項機制必須具有實權、高度問責 性，當中並須包括民間婦女組織的 代表，以確保其代表性。 然而，香港政府一直拒絕成 立婦女團體所建議的婦女事務中央 機制，聲稱香港現存已有不同的政 策及服務協助婦女。但事實上，對 於婦女事務，政府一直只是抱著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態度，而 沒有一套整全的婦女政策及服務方 向，更沒有一套機制以審核公共政 策及政府部門的運作對兩性的影 響。

vention on the Elimination of all forms of Discrimination Against Women﹞ 的報告中，指香港已有統籌婦女事 務的中央機制，所指的就是由陳方 安生主持的中央政策組。在被立法 會議員質詢及要求檢閱會議紀錄 時，民政事務局方肯承認該政策組 從未就任何特定的婦女政策作出過 討論，只曾就某些政策中剛巧與婦 女有關的部份作出過一些討論。 香港政府一向喜在國際層面 粉飾香港的繁榮及進步，誇大功績 及公共政策成效已是司空見慣之 事，但今次公然向國際機構講大 話，畢竟是個大笑話。正正因此， 這個謊言亦迫使政府終於承諾成立 婦女事務中央機制，免得下次再要 遞交報告時，難以自圓其說。

婦女團體對此的批評 為向國際「交差」而建議成立的 婦女事務委員會

是以，在2000 年 5 月 6 日 ， 政府終於宣佈成立婦女事務委員會 香港政府在1999年遞交予聯 （下稱委員會），但政府所建議的機 合國《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 制，卻又不得不令婦女團體作出猛 約》 委員會﹝Committee on the Con- 烈的批評，原因在於：

14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林慧霞

1. 政府在宣佈前並沒有作出任何諮 詢，仔細研究香港到底需要一個怎 樣的婦女事務機制； 2. 政府只建議成立屬諮詢性質的婦 女事務委員會，而非一個具實質權 力的婦女事務中央機制； 3. 委員會由衛生福利局作秘書處， 顯然政府再次將婦女事務等同衛生 福利事務； 4. 被置在衛生福利局之下，委員會 的權力明顯不足。婦女事務牽涉各 項公共政策，衛生福利局局長不能 確保能夠迫令其他與他地位平等的 局長執行委員會之決定； 5. 政府在「北京世界婦女大會五年 回顧」國際會議舉行的前一個月突 然宣佈成立「婦女事務委員會」，令 人質疑這是否政府用以向國際社會 「交差」的工具。

婦女團體所要求的婦女事務中央 機制 婦女團體要求的又是一個怎 樣的機制呢？平等機會婦女聯席曾 就此發表聲明，提出一個三層次的 機制：

女

1. 「婦女事務中央委員會」，就婦 女政策及事務，為行政長官提供意 見。 「婦女事務中央委員會」的組 成必須具廣泛的代表性和權威性， 其成員要對婦女事務有深入的認 識。為確保這架構能充分反映香港 婦女的多元組合和不同需要，委員 會必須有廣泛的代表性。 主要職權範圍應包括： (a) 以《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 約》為促進婦女地位之既定目標策 略，負責監察及定期檢討各項與婦 女事務相關之政策和服務的推展。 (b) 就各項婦女事務策劃和發展工 作，向政府建議實施的先後次序。 (c) 向政府建議如何制定及落實一套 全面及長遠的婦女政策。 (d) 就各政策部門撥款及立法前進行 性別影響評估及建議。 2. 「婦女事務辦公室」，直接隸屬 政務司司長辦公室，以表明政府對 性別平等工作的承諾，以行政指令 各部門在決策過程中充分考慮到對 性別的影響。該辦公室應由相當於 政策局局長級的人領導。 職權範圍： (a) 為「婦女事務中央委員會」提供 秘書處，執行各項議決工作。 (b) 統籌及協調跨部門的各項婦女事 務，以及監察和跟進有關《消除對 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的落實執 行。 (c) 推廣政府在制訂主要政策時考慮 到對性別的影響。 (d) 審視和研究現行政策。 (e) 倡議新政策和工作的發展。 3. 「性別事務專責人員」 由各部門指派一名決策級官

員出任。落實推動各部門能夠將性 別觀點納入政策制定考慮﹝Gender Mainstreaming﹞，各部門均有責任 劃出人手專責檢視，執行「婦女事 務辦公室」的有關建議及交代進 展，同時為職員舉辦性別意識培 訓。 最近，平等機會婦女聯席亦 曾約見衛生福利局，對委員會的問 責性、透明度、婦女資助基金及與 婦女團體的關係提出了一連串的建 議： 與婦女團體關係 委員會必須加強與婦女團體 的溝通和交流，尤其站在服務工作 最前線的基層婦女團體。這些團體 接觸和服務的對象是社會上比較弱 勢的婦女群體，在生活上最受政府 政策影響，所以最能發掘各民生的 政策是否出現性別歧視的現象。 婦女事務委員會撥款制度建議 委員會應要爭取更多的資 源，設立基金，以撥款形式，資助 倡議婦女議題的團體，令到婦女聲 音更壯大及多元化。撥款形式應有 別於現有既定的制度，跳出傳統框 框。 透明度 增加公共機構的透明度可增 強他們對市民的問責性，亦可加深 市民對機構運作及議題的瞭解。委 員會應公開會議議程及會議記錄， 讓公眾人士可查閱及了解；定期舉 辦工作報告之簡報會，並公開有關 工作報告之文件。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公開詳情。 委員會須定期與地區及民間 團體作交流，並合作以公開形式舉 辦地區會議，匯報其工作狀況，並 搜集公眾人士對委員會工作及方向 的意見。委員會需公開有關之財務 報告，並送交立法會審議及公開讓 市民查閱。 問責性 委員會應透過與民間組織的 回饋渠道，檢討及搜集意見以訂立 工作計劃，並訂定可量度的工作指 標，讓外界能評估委員會之工作成 效。 為了增強委員會的問責性， 委員會應每年向立法會及婦女團體 等提交工作報告，同時召開工作報 告會議，檢討及制定未來工作方 向。 委員會應訂立工作承諾及投 訴及監察機制，讓市民能就委員會 的工作提出投訴及建議。

論 政 篇

政府堅持的事倍功半 遺憾的是，政府堅持其建議 的婦女事務委員會已有足夠權力去 統籌婦女事務。政府更認為公開委 員會會議，只會令到委員為怕批評 而不敢發表言論。由此可見，即將 成立的委員會將會是平等機會委員 會的翻版──不公開，透明度低並 作風官僚。在沒有法例及政府決心 支持下，委員會的工作成效必然是 事倍功半。

政府應將「婦女事務委員會」 的籌備過程公開，讓公眾了解有關 進展及內容。對於委員會的組成架 構，要有高度的透明度，例如委任 委員之準則、委員之資歷等，都應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15

女

論 政 篇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法 律 法 不 律 能 不 侵 能 侵 犯 犯

趙文宗

根

暴力 家庭

?

16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據現時香港法律，法庭不得 法律無需處理家庭暴力？ 強迫婚姻其中一方在刑事法 律審訊中提供證據指證另一方。比 可是，反對這項建議的人卻 方說，丈夫被起訴行劫，即使其妻 認為改革會改變法律的中立性質， 子完全知情，但只要她不願意，法 讓「政府插手干預家庭」及「顛覆傳 庭亦不能命令她出庭指證被告（她 統家庭禮制」。且讓我們先討論「法 的丈夫）。這項規定的目的是促使 律的性質」。英美港法律制度均奉 夫婦能為彼此保守秘密，維持家庭 行自由主義，把家庭劃入私人領域 和諧穩定。但在今年七月，律政司 中，公眾、政府及法律不得干涉。 建議修改有關法律，使配偶可在家 因此，法律不會為戀愛 手足相處 庭暴力案件（譬如虐待妻 夫 長 夫妻（性）生活定下任何規定；而 者或兒童性虐待）的審訊中被法庭 《人權法》第II部第十四條更列明政 強制作證指證另一方。假設妻子目 府不得無故干預家庭。這種看似保 睹丈夫毆打父親，但卻拒絕出庭作 護私隱的安排，實際把家庭降格至 供，現時法庭的確拿她沒辦法；但 次要等級──「家庭事都是可以私 若法律修改成功，法官便可命令該 下解決的嘛，何用法律插手呢？法 妻子作供指證丈夫。 律是用來處理經濟、政治等重要問 題的。」所以，我們不難明白為何 易言之，若政府可以成功修 法律（及警方）不會重視婚內強姦及 改法律的話，那便是在加強控制家 其他家庭暴力事件。所以，認為 庭暴力（尤其在落實取消丈夫婚內 「律政司修改法律的建議干涉家庭」 強姦豁免權方面）邁出了重要一 這論點的人，只是繼續把家庭暴力 步；因為，假若修訂不能落實的 問題摒棄於法制之外，進一步鞏固 話，即使法律將來承認婚內強姦， 家庭內的權力不平衡的架構。 那也許只是應酬式的虛幌，起不了 實際的作用──試想：在一般情況 中華文化：同居相為隱？ 下，除了妻子 受害人外，還有誰 可作證指出丈夫的暴行呢？如 反對修改法律人士又指修訂 果她在丈夫或其他家人指摘 建議違反中華（漢）文化，破壞中國 恐嚇（譬如是「拉 Z我，邊個 和諧家庭的傳統。中國傳統法律的 養屋企呀？」或「你拆散屋企 確有「不要求親屬在法庭上作證人」 呀你！」等瘋言瘋語）下，不 的規定，是為「容隱」(或稱：「同居 能出庭作供，那麼政府律師及 相為隱」)。按照「容隱」，法律甚至 警方為起訴施虐者而花的努力 禁止家族親人互相告訐告發，家族 豈不白費？女人不就會（再） 親人甚至可互相包庇隱瞞。(瞿同 被貼上「善變麻煩」的標記？ 祖：《中國法律與中國社會》) 這條 可是當法庭有權指令配偶作供 規定的目的是維護家庭的「和諧」關 時，其他人加諸受害（婦）人 係，背後原則是儒家的「仁孝」觀 的壓力都只會是徒勞無功。 念。 回看中國傳統法律的發展 史，儒家（及法家）佔有十分重要的

女

地位。儒家強調「仁」； 正如《論 語•顏淵篇》寫道：「樊遲問仁，子 曰愛人」，「仁」的基本原則是 「愛」。而「孝」則是「愛」的其中 一種最高表現， 因此《論語》指 出：「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歟！」 （《論語•學而篇》） 「孝」體現於「宗 法人倫」的「家庭」制度裡。「宗法 人倫」築基於一種（男權主導的）差 序人倫格局，維護的是「父為子 綱、夫為妻綱、君為臣綱」等（性別 階級）三綱不公平思想。易言 之，傳統儒家倡議的「和諧」是以維 持封建階級為目標的，他們倡導的 「愛」自然也不會是平等的「愛」─ ─在宗法差序人倫關係內，某些人 （君 父 夫）只享有權利，某些人 （臣 子 妻）則只享有義務（楊 適：《人倫與自由》 ）。所以在以儒 家思想為本的唐代法律便有自動減 輕虐妻者刑罰的條文：「諸毆傷妻 者，凡人減二等。」（《唐律•斗松 二》）。在這脈絡裡，傳統儒家主張 的「和諧」成為掩護性別 階級不平 的糖衣。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妍》, 1990.5 傳統宗法中華 儒家文化實在顯得 不合時宜。康有為就曾猛烈批評中 華傳統倫理中的父 夫 男權元 素，因此他倡議「去家界」及「男 女平等」(康有為：《大同書》)。法學 家俞榮根就這樣批評清末那些反對 改革法律的死硬派：「企圖保全綱 常禮教等古代封建社會封建社會人 情，把它們全塞到近代法中，顯然 是冥頑不化的迂腐主張。」( 俞榮 根：《道統與法統》) 。

問題是：中華（漢）文化不是 一種普世性的（universal）、單一化 （monolithic）的理念──除了主流 「和諧」豈是藉口！ 的儒學之外，還有漢以外其他民族 同樣道理，難道我們在廿一 （如回、壯、藏族）的哲理、釋（包 括禪、密宗）、道和法等諸家思 世紀的香港還要高舉「同居相為 想。簡單的說「香港是中國人社 （容）隱」等不公平法律理念，高呼 會，強制妻子指證丈夫可能會有損 「三綱」等不平等封建思想嗎？我們 固然應該保留珍惜儒家「和諧人倫」 家庭和睦關係」，就是忽視了中華 的主張，但亦不能漠視企圖借「和 文化錯綜複雜的多元結構及演進潛 能。「文化」根本不會是一塊一成不 諧」之名掩飾的宗法不平等權力關 係及被邊緣化（marginalized）的個 變的硬板，而是一種由多元脈絡論 述（multiple discourses）互動建構的 人權利──當家庭暴力發生時，家 人之間的互相尊重及平等地位便已 產品；簡言之，世上沒有恆真的單 不存在，那我們還要死守表面所謂 元中華文化。當代社會猛烈批判夫 的和諧，而犧牲個人的人身安全 權宰制、極力維謢平等人權，死守

嗎？這種和諧是真正的和諧嗎？ 中華人民共和國早已將家庭 暴力納入刑法的管轄範圍（《刑法》 一八二及一八三條）；而台北議會 亦已在一九九八年通過了《家庭暴 力防止法》，加強警察制止家庭暴 力的權力。相比之下，若香港仍不 准許法庭指令配偶在家庭暴力案件 審訊中作證指控施虐者的話，這是 我們真正尊重個人自由私隱 中華 儒家文化 和諧家庭傳統；抑或只 是以此為藉口，讓施虐者易於逍遙 法外，讓家庭暴力繼續惡化呢？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論 政 篇

17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厄瓜多爾支援被虐 婦女組織 ── Comisaria de la Mujer 小馬

Comisaria de la Mujer則會透過大學 的協助，為被虐婦女提供免費的醫 療服務（但只限於身體上的傷害）。 此外，警方會拘捕並監禁傷害婦女 身體的丈夫（每星期平均有十二名 男人因此被送入獄），監禁期的長 短視乎被虐婦女的傷勢而定（然初 犯者一般只會被囚數天），如果有 人證的話，監禁期會隨之加長。但 據Comisaria de la Mujer 撰寫的報 告，警方拘捕被虐者的監禁期一般 不會超過六天。超過六天的監禁期 者，將會交由法院審理，如果連續 監禁超過三十天，已屬刑事罪，可 被判入獄二至三年。

被虐婦女可禁制施虐者回家

五 湖 四 海

C

omisaria de la Mujer 的辦公 處昏暗破舊，我看著一個又 一個的被虐婦女帶著孩子登門求 助。當中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男 孩，面額有傷痕、愁眉苦臉， Diana 手上彩色的糖果也未能令他 展現歡顏。

協助被虐婦女向警方申訴 記起某期《女流》曾談及美國 的反虐妻支援服務，指由於虐妻是 家庭暴力，但不單只是家庭問題， 因此美國政府已將反虐妻的觀念提 升至社會關注面。曾造訪一個在厄 瓜多爾的支援被虐婦女組織，與該 處的職員 Diana Espinoza交談。我 發現Comisaria de la Mujer 是一個 努力從被虐婦女角度去開展支援服 務的官方組織。 Comisaria 在拉丁語是指警 署，但身兼律師的 Diana Espinoza 表示Comisaria de la Mujer 並不隸 屬警察行列。它是附屬法院的組

18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織，致力捍衛婦女的權利、打擊性 暴力。 Diana 指當地的家庭暴力日 趨嚴重，就Comisaria de la Mujer而 言，每天就至少接獲二十多宗求助 個案。她續稱，職員一般會先瞭解 前來求助婦女的被虐情況，為她們 撰寫報告，讓她們報案時交予警 方。 Diana 解釋謂除了因為求助的 婦女大都不識字外，警方亦往往缺 乏相關意識去理解被虐婦女的問 題，所以 Comisaria de la Mujer 的 主要角色就正正是要協助被虐婦女 向警方申訴。

施虐者會被監禁 警方接獲有關婦女的申 訴和報告後，就會將個案存 檔。之後，警方會根據報告 提及被虐婦女的傷勢，要 求施虐者支付被虐婦女的 醫療費用（尤其是治療 精神傷害方面的費 用 ） ； 另 方 面

假如施虐者沒因此改過，再 度虐待配偶，除即時入獄外更會被 逐離家門。被虐婦女可向法院申請 禁制令，要求警方驅趕施虐者離 家，在沒經申請者的同意下，施虐 者即不能再回去。如果他強行回家 的話，申請者可即時報警求助。但

Comisaria deComisaria la Mujer de la Mujer 女

據Diana 表示，法院一般不會輕易 批准有關要求，而施虐者亦可以聘 請律師辯護。 事實上，許多施虐者都不會 理會有關禁令，而繼續回家騷擾配 偶。此外，施虐者普遍到最後亦能 成功遊說妻子讓其回家。（婦女若 同意讓施虐者回家，需向警方報 告。）Diana重申，如果婦女不願意 讓施虐者回家，他就該放棄騷擾性 的行為，更不該使用暴力，而要尊 重女性的決定。 Comisaria de la Mujer 在有需要時，會應婦女的要 求，協助其辦理離婚手續。 Comisaria de la Mujer會保存每個求 助者的個案記錄，方便日後跟進。

邁開了的一步 Diana 認為，他們的工作可

發揮警惕性的作用，讓施虐者知道 要控制自己的情緒。據她的觀察， 這五年來 Comisaria de la Mujer 雖 然處理了約9921 宗個案，但當地的 家庭暴力仍然十分嚴重，她估計在 每十個被虐婦女中，只有一個是有 報案求助。然而，由於Comisaria de la Mujer 依賴政府的經費運作，而 經費又實在不足，故此它可提供的 服務實非常有限。舉例來說，它雖 然以打擊性暴力為目標，但目前只 能為已婚婦女提供服務；Diana 承 認，現時他們為被強暴婦女提供的 支援並不足夠。此外，Comisaria de la Mujer 只能為求助婦女撰寫官方 報告，協助她們提出申訴，但如女 性需入住庇護所，他們就只能轉介 她們往市政府運作的庇護所，而女 性在該處亦只可逗留兩天。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Mujer 在蘊釀成立時曾遭受不少婦 女團體的反對，原因在於她們不信 任政府，認為由政府運作的組織並 不能保障婦女的權益。到了後來， 一名在厄瓜多爾第二大城市 Guayquail 的女政客憑藉她與軍政府 良好的關係，才成功促使政府在各 主要城市成立 C o m i s a r i a de la Mujer 。無論如何，厄瓜多爾反虐 妻的官方支援服務雖亦可謂旗幟鮮 明，但這不等於說厄瓜多爾就是一 個兩性平等的國家，這從其墮胎法 即可見一斑──當地已婚女性如要 墮胎，需已有三個孩子並取得丈夫 簽紙同意；而未婚有孕的女士也需 孩子的父親簽紙同意才可墮胎。但 至少，肯去承認社會中兩性的不平 等，肯採取積極政策去支持被虐婦 女，也絕對是為消除歧視邁進了一 步。

Diana坦言，Comisaria de la

歡迎訂購

＜差異與平等——香港婦女運動的新挑戰＞ 研討會紀錄

五 湖 四 海

新婦女協進會出版，2000 年 12月，定價港幣15 元，本港訂購連郵費港幣 20元 （支票抬頭請寫新婦 女協進會） 九十年代的香港同性異性情慾流竄不定，大眾文化變幻多端，泡沬經濟一夜間破滅，新邊緣階級成 形。與此同時，資訊科技與全球化不但成為最流行的詞語，而且成為個人以至社會的新希望。社會環境的 轉變和新思潮的湧現如何衝擊著婦女運動呢？香港的婦女運動又如何理解和回應這種種改變呢？ 今年六月，在新婦女協進會和香港理工大學社會研究中心合辦的一個兩天研討會上，活躍於婦運和 其他社會運動的各個界別的人士走在一起，對上述問題作了交流，對話和反省，希望為婦運的方向梳理出 一點線索。研討會還特別邀請了台灣和北京的婦運中堅份子和學者來分享她們的經驗和看法。本書詳盡記 錄了講者的發言和參與者的討論內容。 訂購表格 茲付上港幣20元支票乙張，訂購＜差異與平等——香港婦女運動的新挑戰＞研討會紀錄乙本。 姓名： 郵寄地址： 電話：

電郵地址：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19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無

數個夜晚，她突然從夢中 死，想喊，憂鬱到不得了。」 驚醒。步出睡房，客廳的地 板躺了個銀灰色的光影，很冷清。 「我無端端會驚一餐，覺得個世界好 她很記得，一種空虛的感覺忽然緊 灰暗，真係無氣抖，無 僭捸A玩完 緊地籠罩著她，那心虛、那恐懼是 啦，不如死 }去！」 那樣的突如其來，冰冷的汗珠滋滋 地從她體內滲出，她哭了。 醫生說：只是更年期而已……

原來我一直不察覺……

我不能想像，她怎樣渡過害 怕、憂鬱和寂寞的時期……

生命中不能 承受的

虛 虛

聽著母親兩年前的內心經驗 時，心裡著實有點兒慚愧和難過： 「我最初好徬徨，要搵好多人傾訴 我慚愧身為人子並不能在母親極度 ──我妹妹同一 陘W }年紀 舅H。 失意時給予任何精神支持（甚至不 我又叫你爸爸返少 偉m下陪我。」 曾察覺）；難過的是想到一個人在 年近半百之時，有一刻忽然感到茫 「我去睇醫生，醫生話我呢個年紀係 然，想到生命似乎已到了無可回頭 更年期，有呢 偽暋D係好正常，叫 的一步時，又會是怎樣的驚惶失 我放開 陛A唔駛擔心，於是我就覺 措。 得無乜 禳C」

論 盡 我 阿 媽

母親的故事……

「更年期」背後

母親今年四十八歲，五年前 已退休。她是個勤奮的人，擁有的 財富足夠她下半生所需，大家認為 她終於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然而她卻總愛找些事情來忙，愛幹 粗活兒。近年她身體漸差，身體開 始出現經期不準、腰痛、易感冒、 雙腳無力等毛病，但她的工作卻不 曾停下來，整天就為她的「工作」而 奔走、憂心。但不忍歸不忍，誰也 改變不了她，她亦已把她的「工作」 視為寄託。

在母親的記憶中，她的反常 時期很順利地渡過了，因為她從其 他婦女和醫生的口中知道自己的問 題乃出於更年期的緣故。她甚至覺 得自那段時間之後，爸爸對她比以 前更細心，更願意少回鄉來陪她。 似乎，更年期所帶來的惡夢已經漸 漸過去，然而有些事情是她不曾察 覺到的…… 「媽咪呢兩年對爸爸 蛹A度有 陘 常，突然對佢好無信心，甚至特別 『憎』佢。」

兩年前，她四十六歲。她的 心忽然騷動不安。 「佢對爸爸完全無面俾，成日講 陞O 佢難堪 躲禳A誣衊佢。」 「我成日好『驚青』，好想搵人陪。」 我姐姐與母親交往比較密， 「我成日覺得好煩躁，個人好情緒 近幾年她對母親最深刻的印象就是 化，見到人喊我就會跟住喊。」 她對父親的態度的惡化。這點我也 察覺到，每次和他們飲茶時，母親 「有一次你爸爸返鄉下，我突然想 總是不停的鬧父親，似乎父親所作 Munch 20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女

斯言

的任何事都會令她看不過眼。事實 上，我和姐姐都覺得母親對父親的 苛責已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而母 親卻完全沒有提及過這點。 很記得有一次母親鬧了個笑 話：一晚母親夢見父親喜歡了一個 臉上有大疤痕的女人，她醒後向父 親哭鬧，說他怎麼有外遇，而對方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還是那麼醜陋的女人。父親聽後一 頭霧水：那只是她的夢境呀！可是 她仍然很氣憤，整個星期都未能平 伏過來。這事說起來還真有點滑 稽，可是如果我們相信佛洛依德的 夢境理論，母親的夢可能就是她潛 意識的浮現。

個人還要無理，不理會他的難堪， 也不再理會他的感受。母親對父親 的惡劣態度被理解為更年期的徵 兆：她的壞脾氣、憂慮、疑心、抑 鬱等，全部都可以被「完全理解」， 也由於這樣，沒有人會再進一步嘗 試理解她轉變的更深層原因。

那末，母親潛意識裡究竟在 想什麼呢？有什麼事令她如此不安 呢？我想到這事的時候，忽然就覺 得問題是出於父親身上了。父親的 確是個令人沒安全感的丈夫，他很 自我中心，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從 來都不理會母親的感受。另外他也 很喜歡看別的女人，有年輕漂亮的 女孩在旁他便會很開心。有一次旅 行，父親對一個年輕的女導遊很有 好感，在母親面前把五十元送給她 做小費，完全沒看到母親發黑的臉 色。

更年期——被曲解的身體抗爭

我還記得另一件印象很深刻 的事件。一次我母親回鄉，她的表 兄給她當嚮導。他們玩了很愉快的 數天，對方對她很細心。母親臨走 前對對方有點戀戀不捨——她是被 對方的男性溫柔吸引住了，後來回 到家後才把他忘掉。這事令我思想 良久：是什麼令母親的心被吸引住 呢？是男性的溫柔！父親向來不解 溫柔，母親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麼 久，他都沒有好好保護過她、疼惜 她，反而事事都要母親遷就他，母 親對家庭的付出甚至比父親還多。 有時我覺得母親潛意識裡是憎恨父 親的：憎恨他沒帶給她幸福的少婦 生活，沒有把她當作寶貝般對待 （這在母親的心目中都是很重要 的）。

曾聽說一個關於「痛楚」的論 調：女性的經痛意味著女性的身體 並不是失敗的身體(defeated body)， 而是抗爭的身體(body of resistance)。 一個年近半百的女性所經歷的痛 苦，如不安焦慮、頭痛、疲勞等， 又會否是身體另一種形式的抗爭？ 女性在更年期間難以控制的情緒， 又可否被理解為女性內在所積壓的 情感，要在身體經歷重大轉變時乘 勢爆發？想起母親對父親的不滿並 非近年才開始，然而當她進入更年 期，她終於爆發了積壓多年的不 滿，以極度抑鬱、煩躁、憂慮、無 理取鬧等方式上演，她身體的抗爭 似乎得到了別人同情的諒解，但在 另一個角度看來，卻可說是無知的 忽略與曲解。

論 盡 我 阿 媽

我不知道一個女性在更年期 時的情緒可以不穩定到什麼地步， 但我們眼見到社會對更年期女性的 描寫很負面。或許我們會以醫學角 度把她們的情緒理解為正常現象， 我們認為對她們壞脾氣的容忍已是 諒解，但我們絕少專心聆聽她們內 心的話語，更不會在意她們抗爭的 內容。女性的聲音再一次被壓抑， 她們的身體再一次在知識的權力底 下消磨淨盡……

這幾年母親對他的怨懟忽然 毫無保留地爆發了出來：她批評他 比任何人還要狠，針對他比任何一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21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丈夫或鄰居代勞。家庭經濟全靠丈 夫每月的九千元收入。 月娥是合法移民，1997年與 小兒子一起來港，第一個月便在茶 餐廳找到工作，每天的工作從下午 一時至晚上十時。早上她照顧兒子 吃飯、上補習班和上學，洗好衣服 後便上班去，晚飯和看管兒子功課 就由丈夫負責。月娥要求丈夫負責 交租、水電費和學費，她則負責買 菜和將餘下的工資儲蓄起來。

新移民家庭中的婦女角色 王惠玲 家庭：婦女的枷鎖？ 反抗的資源？

女 研 社

多彩和月娥

西

方女權主義理論視家庭為性 別壓迫的源頭，因為女性有 生育的能力，育兒的責任便被順理 成章地界定為女性的天職；女性困 於家庭的責任，經濟上唯有依賴丈 夫的收入，女性的家務角色進一步 深化。即使女性的勞動參與提高 了，家務依然被視為女性的天職， 妨礙了女性在市場的競爭能力。 近年有些女權主義者對西方 女權主義者的傳統論述有不同見 解，尤其在研究來自第三世界的美 國移民的經驗方面，她們認為家庭 對女性來說，是與艱苦環境對抗的 一項重要資源。有研究發現女性聰 明地採用家庭策略，調動家庭內的 勞動力和資源，在對新移民不公平 的社會裡尋求生存空間。 究竟，深受傳統家庭觀念制 約、社會地位偏低的大陸新移民家 庭，是壓迫婦女的社會制度，抑或 是支援婦女與環境對抗的資源？

22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1998至1999年間，我向27位 新移民婦女進行了深入訪談，從性 別的觀點檢視家庭團聚對性別關係 產生的影響。受訪婦女中有些是合 法移民，有些是逾期居留人士，我 以多彩和月娥的個案，闡述兩種家 庭團聚的方式，其代表兩種新移民 婦女的處境。 多彩是非法居民。1996年兩 個子女獲單程證來港，而她卻沒有 接到來港的通知，為了照顧子女， 讓他們好好讀書，為了令丈夫不會 被照顧子女的家務困擾，可以繼續 上班，她持雙程證來港，然後逾期 居留，訪問時多彩已在香港逗留兩 年多了。為了避過警察逮捕，兩年 多來，多彩只在春節才到外邊走 走，因為她相信警察在春節假期會 休息。每天她偷偷送小女兒到樓下 的幼稚園上學，讀小學的兒子則自 行乘校車上學，在幾十呎的僭建單 位內，多彩負責做飯、洗衣、清 潔、照顧丈夫子女的起居生活和管 教子女功課，必要的戶外家務則由

以西方女權主義的觀點來 看，非法移民婦女繼續受家務約 束，依賴男性的收入，性別不平等 在移民過程以新的形式延續下去。 合法移民婦女有工作機會，可以要 求丈夫分擔家務，有自己的戶口， 有自己可以控制的儲蓄，享有某程 度的平權。 當問及是誰決定妻子以非法 居民的身份留港料理家務時，奇怪 的是，在受訪的四個非法居留的個 案中，全都由妻子推動，丈夫大多 不同意。換句話說，令婦女深陷家 務重責的不合法團聚安排，是由婦 女推動的。究竟她們的理由何在？ 我嘗試將她們的抉擇放在她們所處 的社會脈絡中來理解，不難明白這 實是她們僅有的生存策略。

新移民婦女的生存策略 新移民家庭的妻子，大多是 來自廣東農村的婦女，婚後仍然在 廣東農村居住，丈夫的家用用來購 買消費品，妻子的農務勞動則養活 了一家幾口。但農村改革對有香港 聯繫的跨境家庭諸多不利，例如無 份分田、分紅，子女讀書要交較貴 的學費等，農村改革愈深化對她們 愈不利，在她們的經驗中，維護丈 夫的收入是很重要的策略。

女

若子女移居香港影響丈夫上 班，聰明的婦女不會坐以待斃。她 們利用中國傳統「男主外、女主內」 的觀念，策略地以家務勞動來維護 丈夫的男性家庭角色──家庭經濟 支柱，為自己和子女爭取經濟保 障。爭取夫婦共處的家庭安排，不 能否定是新移民婦女保障經濟和物 質資源的一種策略。 家庭組織和傳統文化被詮釋 為新移民婦女用以確立生存策略的 資源，並不是要誇大家庭的功能， 而是突顯出社會對新移民的不公 平。社會學者指出，移民或移民勞 工在新的社會，需要面對一個融入 的過程，融入的方式則受政府政 策、社會參與的渠道、市場態度、 移民社區和家庭系統等社會制度所 影響，若果政府有正規渠道讓移民 透過代表組織影響政府政策，移民 便積極參與組織活動，否則惟有依 賴市場、社區和家人親友的支援。

強化性別不平等的移民制度 觀乎香港社會，兩地政府以 限制人口為理由訂定嚴厲的移民法 例和政策，對移民家庭造成壓力， 同時缺乏參與渠道和物質支援，市

歡 迎 瀏 覽

場則只管汲納新移民的廉價勞動 力，社會大眾對新移民普遍持歧視 態度，而過去的移民政策和公屋政 策令移民分散，未能形成緊密的移 民社區，各個層次的社會制度都沒 有支援效用，最後，唯一可調動資 源的，就只有細小的夫婦單位了。 從這個角度看，香港的移民 法例和制度，不但造成分離的家 庭，還強化了性別不平等。合法團 聚的婦女，有機會就業的新移民婦 女雖然面對惡劣的工作條件，但她 們尚可以經濟收入要求丈夫分擔部 份家務和照顧子女的責任──這些 家庭的男性，收入不穩、經常失 業，妻子微薄的收入，可與丈夫的 收入平分春色，從物質條件挑戰丈 夫的傳統權威。 從反對性別不平等為起點， 我認為應制定以家庭為單位的移民 政策，讓婦女有足夠空間完成她們 的母親職責，並且讓她們享有就業 權利，鞏固她們的物質條件；在與 丈夫共處的家庭安排中，以經濟收 入，而非家務勞動和深化傳統家庭 觀念，來改善女性在家庭的地位。

爭取家庭團聚以外……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爭取居港權運動以父母和子 女間的團聚為主要訴求，其中有強 調成年子女照顧年老父母的責任， 亦有力爭年幼子女隨父母居港的權 利，當中，以母親的眼淚來理解父 母子女分離的痛苦，有多少是將母 職視為女性天職？有多少是默認和 確定女性的家庭角色？ 一段對分離家庭抱同情態度 的紀錄片有這樣描述：「兩個子女 來了香港，太太卻留在鄉間，丈夫 因此要照顧子女，又要工作謀生， 壓力很大；因為丈夫不擅家務和與 子女相處，子女哭哭啼啼，家裡弄 得一團糟。」鏡頭分別朝丈夫、妻 子和子女的眼淚作大特寫，控訴政 策的不是。最後，妻子終於持單程 證來港了，鏡頭映著滿臉笑容的妻 子正在廚房裡做飯，一家人快快樂 樂地生活在一起。 若視家庭團聚是基本人權， 為何它背後卻又藏著維護性別不平 等的意識？或者，家庭團聚只是在 特定的社會、政治和文化空間裡進 行，讓丈夫、妻子、父母、子女團 聚一起的一次共同經歷；它並不是 解決分離家庭裡所有問題的最後答 案，而更可能是延續舊問題的一種 新的形式，是性別問題的另一個開 始 。

女 研 社

婦女生活手冊網上版 http://www.aaf.org.hk/directory/index.htm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23

女

流

第

三

十

七

期

的生活。當中沒有大理論大道理， 就是從日常生活出發，與少女們講 潮流、講裝扮、講美顏、講style， 又有成長中的青春痘、胸部發育、 內衣選購、月經加衛生巾，還有第 一次約會要注意甚麼呀，如何拒絕 課」、「不變態崇拜偶像」、「有自 約會呀一大堆的，雖然腔調對我來 己想法」、「愛自己」、「獨立」、 說是太台灣了點，但口徑與態度， 「談戀愛但不亂愛」、「永遠以正面 卻絕對不含糊。（唯一叫我抗拒的 的態度肯定自己」的「少女天書」 是它太以「白淨」為美，還有「手臂 太胖不宜穿背心」，就這兩點。） 呢！霎時間樂得思緒亂飛，想著： 內容是否完全合意，其實還 「這可是女性主義的少女生活版 呢！」 「從小就鼓勵少女自強自愛， 是閱讀時其次的考慮，更重要的是 它可以是一種啟發：女性主義的思 不得了！不得了！有希望！有希 望！」同時又有點抵不得，「哼！如 想可以融入很生活的層面；女性主 義其實也可以很少女；女性主義充 果我少時的少女雜誌質素有這麼一 實的內容也可以再用很漂亮的包裝 點點高，我也就不用跌撞碰釘搞一 去「炫耀」自己。 大輪才開竅啦！」 管作者有沒有這樣的用意， 當然，再往下看，就知道女 卻勾起了我這樣的聯想。希望有人 性主義的帽子也是自己太主觀的扣 將之付諸實行，那就不會是空想。 上去。作者其實不以此自居（但這 沒要緊），倒是堅定的鼓勵少女們 書名：極度少女 了解自己、肯定自己、改進自己， 出版：青城出版有限公司 過獨立、健康、正面、不扭捏造作

「我，要在自然的快樂中長大」 ──《極度少女》法則十五條

小森

到

女 書 讀 者 天 地

24

台灣，逛女書店是指定動 作，雖說書的質素也不一定 怎麼樣，但感受在香港感受不到 的，始終是旅行的基本需要。 「女」字行頭擺尾放中間的書 充斥整個空間，最觸目驚心的要算 這本《極度少女》。（沒辦法，青春 嘛，就是不一定可愛，但過去了也 就是過去了，只有從書中看看嗅嗅 味道）。還未來得及看個仔細，就 神推鬼擁兼失心慌的隨手付了錢。 回到香港才認真的開始翻， 驚為天人的是它醒目搶眼的排版， 七彩亮麗的圖片插畫，好夠瞧。 （香港的出版就是太忽略排版功夫 啦，明明精彩的文章也往往因而降 低了閱讀趣味！）再翻下去，哎 呀！這可是鼓勵少女「愛玩也愛功

最

近在商家佬的鼓吹、傳媒 的畸型刺激催化下，女人被 認為減肥得來要有曲線才算美。上 圍更加要圓鼓有肉、波濤洶湧，於 是神奇胸圍、胸墊等怪物又應運而 生，「無知」少女為減肥而生、為隆 胸而死，委實活該！太令父母傷心 了！胸圍這東西，把胸束住，實在 是令人又熱又難受、有鐵線托起的 那款更加要命，但為了美胸、女人 又乖乖戴上、令胸不會下垂，「老 態」畢現。 我最討厭在悠閒的家居生活 裡再受胸圍的束縛。我同情未婚少 女，特別是與父兄同住狹小家居的 少女，解開胸圍似乎只有在黑夜自 己躺了上床才能成事。不戴胸圍在 父兄眼前擺來擺去？多令人「難 堪」！不知是那種文化認為，不戴

二

零

零

零

年

十

二

月

快快發明

「良家婦女」

袋衫 燭星 胸圍真空上陣就有挑逗異性之嫌。 女人還不快快把胸部箍緊？！不然 惹人誤會，強姦案又發生了！ 在這「食腦」的社會，我不明 白為何商家不趕快為良家婦女出產 一種寬鬆的大袋花格衫。大袋正好 掩飾飽滿的胸部，裡面最好加上軟

墊，把凸出的乳頭掩過，這袋又可 用來放太陽眼鏡、名片、袋裝書， 手提電話、唔駛帶手袋都可以出 街、你說多瀟洒呢！不過縱使不上 街，在家中不戴胸圍而可以自然自 在的，也為女人種了萬種福氣啦！ 我少女時代至今都不喜歡胸圍，可 能因為我較豐滿吧！（但胸部卻不 是太大那種，不戴胸圍也不會左搖 右擺。）如果商家能崇尚「自然」潮 流、製造不同款式的大袋舒服衫， 給廣大良家婦女、職業婦女穿著， 那真功德無量啊！ 染髮、隆胸、瘦身、鬆糕 鞋、全部違反自然，走向偏鋒還會 損害身體，一生抱憾。不過，縱使 大家都知這道理，但逆流而上，孤 掌戰群雄，又真談何容易呢！

玻璃小姐．再戰江湖

羅婉儀

如何訂閱及捐助《女流》？《女流》誠意邀請你來稿及迴響 你如果想定期收到《女流》，可成為「婦進之

▲來稿請附真實姓名及聯絡方法，發表可用筆名。

友」，年費港幣一百元正。除收到《女流》外，

來稿請勿超過1300字。圖像請勿超過一頁A4 紙

婦進之友有權使用本會之婦女資源中心及收到 本會活動通訊。海外人士可用平郵或空郵方式訂 閱《女流》。平郵年費港幣一百元正，空郵年 費港幣一百五十元正。我們也需要你的捐助， 支持《女流》的出版經費。

張版面。 ▲本刊編輯有文字刪改權，如來稿不欲刪改及需退 回請註明。 ▲來稿請寄九龍長沙灣李鄭屋村禮讓樓 119-120 室

請填妥回條寄九龍長沙灣李鄭屋村禮讓樓119-

地下，或傳真27200205新婦女協進會《女流》編

1 2 0 室地下新婦女協進會收。支票抬頭請寫

輯收。

「新婦女協進會」。

姓名：

▲來稿一經刊登，致送該期《女流》一本。

女性力量 奔流不息

地址：

職業：

《女流》的宗旨是發展女性的角度、表達女性的意

電郵：

見、關心女性處境、推動本地婦女運動及建立婦女

聯絡電話：

的歷史。只要你是對傳統的兩性關係及社會角色有 懷疑，或者開始關心女性的處境，都可以與《女流》

傳真號碼：

分享。請立即加入成為 「婦進之友」。 □本人在

取得《女流》。

□本人有興趣成為「婦進之友」，茲附上港幣一百 元支票乙張。 □茲附上港幣一百五十元支票乙張，訂閱《女流》一 年，請空郵寄給我。 □本人願意捐助《女流》出版經費，茲附上港幣 _________ 元支票乙張。 □以下朋友可能會有興趣收到 《女流》，請寄上最近 一期的《女流》。 姓名: 地址:

編輯︰

翁曉娟、陳麗斯、區美寶、陳旭芬、嚴潔心、 許朗養、蔡穎儀、張彩雲、溫美妍、張潔華、 李偉儀、杜家祁

美術編輯： 出版： 地址： 電話： 傳真： 電子郵箱：

張潔華

新婦女協進會 九龍長沙灣李鄭屋村禮讓樓 119-120 室地下 27200891 27200205

姓名: 地址:

aaf@hk.super.net

鳴謝︰樂施會公平世界教育基金

歡迎非牟利團體轉載，唯須註明及先得本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