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by 夏晓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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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为上海高校都市文化E-研究院规划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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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旧城胜景 : 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 钟翀编著. －上海 :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11.12 ISBN 978-7-5479-0324-7 Ⅰ. ①旧… Ⅱ. ①钟… Ⅲ. ①城市图－中国－现代－地图集 Ⅳ. ①K992.5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1)第268938号本书由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图书出版专项基金资助出版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钟翀编著责任编辑审读责任校对封面设计技术编辑

王剑眭菁菁朱莘莘郭晓霞岳文婧杨关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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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479-0324-7 8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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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近代以来，在日本形成一种新式的鸟瞰图画法，此种鸟瞰图多为日人绘师在习得西洋鸟瞰图的基础上，糅合日本浮世绘等绘画传统创制的独具特色的绘画。由于此类鸟瞰图绘制较为准确、立体感强，且印刷精美，因此不仅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也有着相当的实用功能，故在当时常常被作为旅游指南地图而得以广泛运用；而从今日的古旧地图收藏与近代都市文化研究乃至史料保存等角度来看，也具有很高的收藏与研究价值。不过，此类形制特异的城市鸟瞰地图，大多产生在东亚时局激荡纷扰、中日交涉全面展开的近代中后期，且多以我国东北、华北沿海一带的港市，以及长江流域、华南一带的沦陷城市为题材，其中的一些作品，直接表现了当时日本军国主义的侵华野心。由于战后的历史背景，加之其在形态上又属于书籍与单幅地图之间的小册子型，因此长期以来为海内外图书馆、档案馆等公藏机构所忽视，至今流传极为分散。正是由于此类地图的特殊性，近年来，在日本国内以及我国台湾等地都出现了研究、复刊日绘鸟瞰地图的热潮，比较有代表性的如台湾于1996年出版的《台湾鸟瞰图：一九三〇年代台湾地志绘集》、日本在2002年和2009年出版的《吉田初三郎的鸟瞰图：大正·昭和的鸟瞰图绘师》（《吉田初三郎のパノラマ地図：大正·昭和の鳥瞰図絵師》）与《吉田初三郎的鸟瞰图：绘画中的近代日本风景》（《吉田初三郎の鳥瞰図を読む：描かれた近代日本の風景》）等。笔者多年来一直致力于近代日绘鸟瞰地图的收集整理与研究，通过十余年来辗转海内外的艰苦搜集，获得较完整的近代日绘鸟瞰地图资料；加之负笈东渡，与日本历史地理学界、古地图协会长期交流的背景，因此在近代地图研究方面具有一定的意识，进行了相关的探索。本书所选鸟瞰地图的对象，不仅涵盖北京、上海、天津、沈阳、广州、南京、武汉、重庆、香港等大都会，也涉及大连、青岛等近代新兴港口城市以及像大同、吉林、张家口这样的传统古城，可以说是一部反映近代日本之中国鸟瞰地图全貌的图文书；而在本书的鸟瞰地图解读之中，尽量对此类图像的来龙去脉、绘刊历史背景作一定分析，对其所表现的各城市历史面貌作一定诠释，希望借此帮助读者在解读鸟瞰地图的同时加深认知深度。本书所选的鸟瞰地图，全部是第一手的、原版旧刊的古品，所配的城市旧影照片及绘画作品，也都出自同时代的日本摄影师和绘画家之手。上海书画出版社的精致刊印，不仅成功地保留了原作的清晰度和古地图的质感，而且最大限度地将原图的细腻色彩和丰富层次表现出来。希望此部鸟瞰地图集的出版，能为我国的近代城市史地与古城历史景观研究、近代地图绘刊史研究、美术史研究，乃至文物收藏提供难得的图像资料。

前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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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3-2-2 南京【南京】 104

吉林 2-4-1 吉林观光【観光の吉林】 72

前言

青岛

1-6-1 青岛大观青岛观光【大観せる観光の青島】 30 1-6-2 青岛附近名所图绘【青島附近名所図絵】 32

序章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小史一、前近代以来日人之中国地图绘制 4

1-6-3 青岛名所图绘【青島名所図絵】（2枚） 34

二、吉田初三郎的生平与他的鸟瞰地图创作 5 三、金子常光与日本名所图绘社的创作 7

东北大连 2-1-2 大连汽船航路指南【大連汽船航路御案内】 42 2-1-3 大连之图【大連之図】 46

北京

2-1-5 大连图绘【大連図絵】 52

1-1-2 北京观光【観光の北京】 16

2-1-6 大连市鸟瞰图【大連市鳥瞰図】 54

1-1-3 国都北京【国都北京】 18

2-1-6 附大连鸟瞰图火花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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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实地测量旅顺港口明细新图【実地測量旅順港口明細新図】 56

1-2-2 天津鸟瞰【鳥瞰の天津】 22

2-2-2 旅顺口并附近明细地理速览【旅順口並附近明細地理早見】 58

1-3-1 新兴之济南市图绘【新興の済南市図絵】 24 张家口 1-4-1 张家口【張家口】 26 大同 1-5-1 大同【大同】 28

3-3-1 苏州【蘇州】 112

2-6-1 奉天之图【奉天之図】 78

杭州

2-6-2 大奉天指南地图【大奉天案内地図】 80

3-4-1 杭州【杭州】 114 武汉 3-5-1 武汉三镇【武漢三鎮】 116

2-7-1 哈尔滨观光【観光の哈爾濱】 82

2-2-3 旅顺港全景【戦捷紀念旅順港全景】 60 2-2-4 旅顺市全景【旅順市全景】 62 2-2-5 旅顺【旅順】 64 2-2-6 旅顺港口全景【旅順港口の全景】旅顺全景【旅順の全景】 68 抚顺 2-3-1 抚顺大绘卷【撫順大絵巻】 70

重庆 3-6-1 重庆大观【大観せる重慶】 118

长春 2-8-1 新京之图【新京之図】 84 2-8-1附国都建设鸟瞰图【国都建設鳥瞰図】 84

华南

金州 2-9-1 大和尚山金州【大和尚山金州】 86 丹东 2-10-1 安东市街图绘【安東市街図絵】 90

广州 4-1-1 广东大观【大観せる広東】 122 香港 4-2-1 香港【香港】 124

旅顺

1-2-1 天津观光【観光の天津】 20 济南

苏州

沈阳

长江流域上海 3-1-1 上海【上海】 96 3-1-2 上海【上海】 98 3-1-3 大上海新都市建设计划鸟瞰图【大上海新都市建設計畫鳥瞰図】 100 南京 3-2-1 南京览胜指迷针【南京覧勝指迷针】 102

终章日绘都市鸟瞰地图对我国都市地图绘制的影响 126 附录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目录参考文献后记 138

131

137 目录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2

2-1-4 星之浦【星ケ浦】 48

1-1-1 清北京顺天府皇城大内之图【清國北京順天府皇城大內之図】 14

天津

2-5-1 千山【千山】 74

哈尔滨

2-1-1 大连【大連】 38

华北

3-2-4 南京景胜鸟瞰图【南京景勝鳥瞰図】 108

鞍山

2-6-2 附奉天名胜图绘【奉天名所図絵】 80

四、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的类型与特点 8 五、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的刊行与流传 10

3-2-3 南京俯瞰图【南京俯瞰図】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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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小史

施等新要素，讲求观光文化的近代都市观光地图产业也逐渐走向繁荣。正是上述的前近代以来日人之中国地图绘制跟近代化以来日本之都市观光地图这两股潮流的叠加，催生了以吉田初三郎、金子常光为代表的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这一特异的绘画艺术创作。

一、前近代以来日人之中国地图绘制二、吉田初三郎的生平与他的鸟瞰地图创作日本对中国风土的关注由来已久，反映在日人文献记述上，可以追溯的历史至迟也可远及公元6、7世纪，而入唐以后像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那样独具慧眼的中国游历体验，直至近代以来为数甚夥的游记及调查志，都为我们提供了观察华夏世界的新视野。不过，正如当代日本地图学家海野一隆所言， “就信息传达的全面性、 1

图1-1 《大明国十三省》图，79cm×94cm，木版墨刷注：刊行年代不详，但图上所示“须原茂兵卫”当

谈到近代日本的鸟瞰地图，不能不提及吉田初三郎的创作。吉田初三郎（1884-1955），是日本近代最杰出的鸟瞰图绘师（图1-2）。他的作品，称得上是在近代这一特殊

及时性和国际性而言，文字远不及图案、图形有效” ，因此，倘要全面把握中日交涉之历史，尤其是前近代以

背景下和洋折中的代表绘画艺术，在当时就有“初三郎式鸟瞰图”之称。所谓的“初三郎式鸟瞰图”，就是一方

来日人之中华观，则需深入充分利用地图这一图像语言。

面吸取古典西洋鸟瞰地图【panorama】借助鸟眼从空中俯瞰这样的绘图构想，另一方面则大胆导入像鱼眼镜头那

当然，虽说地图容纳了方位、道里、山水、城邑等诸多信息，但在依靠目测或车轮测量，对距离方向的描述

样的极端广角，使得这种全景图像的景深范围可从几厘米向数万公里之外延伸，这样的风景画处理方法，既突出

颇为写意的古代，在借助于手工的绘画时代或借助于木、铜等进行雕制的印本时代，相比于无需测算，且已完成

了画面中心的主题，又照顾到了中心与周边的相对位置关系，使其创作兼具写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色彩。从绘画

规范化的文字的书写或翻刻，地图创作无疑是一项奢侈的工程。

技艺上看，他的作品无论是整体的构图还是细部的装饰，无论是线条与配色的运用还是意境和气韵的追求，都有图1-2 吉田初三郎自画像

着浓郁的本土气息，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自浮世绘时代以来日本画中“名所图绘”这一路观光图的传统，这当然

即“须原屋茂兵卫”，为江户时代在今东京以翻刻中国

大学狩野文库所藏《北京城宫殿之图》这样的平、立面相结合的日式传统绘图，可能已是现存最早的中国地图作

跟吉田本人早年的绘画经历是分不开的——正是浸淫于近世以来日本绘画“一览图”、 “道中图”的氛围之中，并

资料来源：选自吉田初三郎著《大正广

书籍闻名的书肆，曾于宽文年间（1661-1672）刊印明

品了，其创作年代也就在明嘉万年间的前近代之际。进入江户时代以后，日人的汉学兴趣逐渐达到顶峰，江户、

以他个人的友禅染图案绘画经验作为商业设计的感觉，跟西洋画素养的艺术感觉相融合，让他超越了普通海报画

重物语》，大正名所图绘社，1923年出版，成

天启《武备志》而闻名，也曾参与地图的雕印，如现藏

大阪等大都市出现了翻刻中国地图的书肆，如本书所载《大明国十三省》图（图1-1）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

的局限，创造出了独特的“初三郎式鸟瞰图”技法。这一类“初三郎式鸟瞰图”不仅因其构思宏大而具有动人心

田山佛教图书馆藏。

于岐阜县图书馆的《改正日本舆地路程全图》（1811年

而生。这一时期的中国地图绘制，主要还是出于学习甚至猎奇的目的。到江户末期，以都市化和海域贸易的展开

魄的感染力，而且也因它的绮丽精美而富于抒情性，而他本人也因此赢得了“大正广重”（即“大正时代的安藤

刊）就是出于该书店的地图。此图从各地府县卫所及九

为标志，日本的近代化实质上已经开始起步，因此，完成于文政四年（1821）、令西洋人大为震惊的伊能忠敬《大

广重”）这样的美誉。

边的设置情况、黄河源与大江源仅一山之隔等标注内容

日本沿海屿地全图》，其精准的测制绝非来自天外，而与当时已经自成体系的日本地图文化的发达是分不开的。

从吉田初三郎一生的经历来看，此类鸟瞰地图在近代日本的出现也并非出于偶然。吉田于明治十七年

来看，应为明末之图，很可能参考了陈组绶《皇明职方

文化二年（1805）刻本《唐土名胜图绘》所录的《京师总图》描绘当时北京城市布局颇为精细，反映了这一时期日

（1884）出生于京都市一贫寒家庭，本姓泉，出生第二年父逝，改从母姓吉田。1894年十岁小学毕业后即到西阵

地图》中的《天下大一统图》，故推测此图之刊行当在

人之中国地图绘制已经从学习与想象阶段朝实地调查与观光商旅实用这一方向的过渡。

友禅染图案画师釜屋处作学徒，1902年十八岁时进入京都三越吴服店友禅图案部工作，日俄战争爆发后，他以辎

江户中期。

1、见海野一隆《地図の文化史》之序言，东京：八坂书房， 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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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维新以后，日本很快实现了地图实测和绘制印刷等技术的近代化，而当时的东亚局势，也使日人对中

重运输兵的身份出征，辗转我国东北各地。1907年他单身赴京，出入于东京赤坂溜池的白马会研究所，并在浅草

国的关注达到前所未有的狂热，尤其是在甲午战争、日俄战争与两次世界大战之际，日人的中国地图创作进入高

创作绘画看板聊以谋生。此后他于1909年返回京都，在京都的“关西美术院”学习绘画，艺名“吉田虎眠”，拜西

潮，出现了像岸田吟香那样热衷于中国地图绘制的人物。这一时期的中国地图创作，不仅数量大、调查范围广，

洋画画家鹿子木猛郎为师。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其师推荐他从事“尚未在日本开展的商业画行业”，从此他开始

而且充满了时代的生机和张力，其绘制之精甚至超过许多现代地图。与此同时，在东瀛列岛，随着近代化的推进

了鸟瞰地图的创作，并逐渐在日本的西洋画坛崭露头角。其处女作是《京阪电车御案内》，此图为初三郎式“名

和“国民国家”化的迅速发展，都市加速膨胀，为适应新兴的“新中间层”民众的商旅需求，重视街路与民众设

所图绘”鸟瞰地图的开山之作。大正二年（1913），此图偶为巡游关西的昭和皇太子所见，受到了嘉勉，称其画

1、因台湾已经汇编出版专门的日绘鸟瞰地图集，故本书涉及的鸟瞰地图不含台湾部分。台湾的近代日绘鸟瞰地图，可参见庄永明编撰《台湾鸟瞰图：一九三〇年代台湾地志绘集》一书，台北：远流出版公司，1996年初版。 2、不过从绘画投影的角度来讲， “初三郎式鸟瞰图”仍属于东方古典的多视点画法，因此可以将“初三郎式鸟瞰图”理解为一种“非透视图法的鸟瞰图”。参见堀田典裕《吉田初三郎の鳥瞰図を読む：描かれた近代日本の風景》之“俯瞰図の系譜”， 2009年。序章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早期地图往往难以传存。所以若以日本之中国地图流传来看，较早的像日本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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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丽、易解”，而这一年恰好就是他的而立之年。此后，他的鸟瞰地图创作便一发而不可收了。

图1-3 苏江画室内部资料来源：选自吉田初三郎著《大正广重物语》，大正名所图绘社，1923年出版，成田山佛教图书馆藏。

瞰图绘》，该图实为一屏风，分左右两扇，绢本原画现未见传存，从画幅的宏大规模上来看，推测为吉田初三郎

大正五年（1916），他在京都山科的寓所创办“大正名所图绘社”（即后来“观光社”的前身），开始接受铁

最大的作品之一。抗日战争期间，他于1938年、1939年、1940年以“从军画家”的身份在上海、南京、华北等地

道路线图和海报的定单，专门从事商业绘画的创作和印刷贩卖。1919年前后，随着他在东京等地鸟瞰图展览会的

游历，相继绘制了《“南京战迹”景胜图》、《华中铁道沿线图》等鸟瞰地图。这一时期，他还创作了许多反映华

举办，以及以富士山、伊势、日光、镰仓江之岛为题材的观光鸟瞰地图小册子的大量流行， “大正广重初三郎”

东风景的水彩原画，如《南京明孝陵》等。1945年日本战败后，吉田先后在广岛、京都等地继续从事鸟瞰地图的

的声名逐渐流传开来。1921年，大正名所图绘社移师东京银座，1923年关东大地震后，吉田又在名古屋“苏江画

创作，但此时他的绘画明显进入衰退期，笔力大不如前。1955年8月16日，吉田初三郎于京都市四条先斗町寓所

室”继续开展他的商业绘画事业。

寂寥而终，享年71岁，死后葬于京都市山科御陵冈之西町自宅附近（墓今存）。

自昭和四年（1929）至昭和十四年（1939），是他在艺术上的成熟期，也是他创作最为旺盛的时期。而这一

关于这类“初三郎式鸟瞰图”的史料价值，正如吉田本人所说： “欲以此类现代之名所图绘传于后世，俾使

时期日本全国铁道旅行的大众化、观光文化的确立、彩色印刷的普及，也为从大正到战前这一时期的鸟瞰地图

后人知晓当年名胜与交通之关系及发达之状态，故不特为一种当代独有之名胜绘画艺术，亦为一种人文历史之材

创制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吉田在创作旺盛之时（如1929年前后），一年中竟有100多枚的生产量，平均三天完成一

料。” 事实上，吉田的这一预言在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得以实现。大约从2002年开始，东瀛刮起了强劲的“初三郎

枚。当然，这一时期如此巨量的生产并非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往往是由他完成前期的实地考察、写生、草图勾

式鸟瞰图”风，平凡社在这一年推出《吉田初三郎のパノラマ地図：大正·昭和の鳥瞰図絵師》，甫一出版就受

勒，然后由他手下人填绘颜料这样来创作的。（图1-3）根据观光社总务真琴清之助的描述：

到热捧，以致卖到脱销，目前在古旧书肆上都很难入手。这样的现象，不仅仅是出于当今民众对“初三郎式鸟瞰

构想和下图是以初三郎为主的，但着色的工作都是在初三郎的指挥下由他的弟子前田虹映、名川旷舟，

图”所特有的近代审美情趣的怀古和回归，更是出于对此种鸟瞰地图史料价值的认识深化。（图1-4）

以及画室其他数名画工来完成。

在这一时期，他的“大正名所图绘社”（后期又创“观光社”）雇佣多名弟子，以东京、品川、京桥、犬

三、金子常光与日本名所图绘社的创作

图1-4 吉田初三郎所绘日本都市鸟瞰图

山、种差、京都为据点经营绘画工房，售卖鸟瞰地图册、海报、明信片、扇子、旅馆的小册子、装帧画、日历、票证、包装纸等多种产品，其数量总计达上万之谱。吉田初三郎一生创作甚勤，根据现代的统计，从大正中期到昭和二十年代，即1910年代到1940年代这三十余 2

年间，他一共绘制了超过1600幅的鸟瞰地图作品。其中以中国为题材的，据藤本一美的统计大约有三十余种，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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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来说的话，或许常光绘制的以中国都市为题材的作品还要更胜一筹。不过，关于这名画师的生平，虽然经过当查，此人即使在今天的日本都无从知晓，甚至连他的旁系亲人也没有找到。由于常光所在的绘画社——位于东京

连汽船公司的邀请，与其弟子前田虹映一起赴中国写生，游历中国长春、哈尔滨、海拉尔、齐齐哈尔、兴安岭、

日本桥的日本名所图绘社在二战中毁于美军的东京大空袭，致使日本名所图绘社这一机构本身也在战争末期（大

满洲里、天津、北京、上海、青岛等地，历时两个月。翌年大连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就推出他创作的《大

约1944年后）销声匿迹，所以关于他的资料都已丢失。现在我们只知道他是吉田初三郎的最大竞争对手，因为侵

连》、《旅顺》、《大和尚山·金州》、《千山》、《星之浦》五种折叠式观光小册子，其中《大连》一图获得很高

华战争中他曾作为“从军画家”来华，推测他很可能是二战时病殁或死于战场的。

吉田初三郎君与余初为师友，其先投身西洋画之钻研，大正元年，余自法兰西归，目睹其时市井于美学观念之缺乏，乃嘱君以大众艺术为己任，君深孚余所期望，决然有志于斯业，耳来十有七年，特立于街头，

（局部），名古屋：观光社，1928年。

今日本的鸟瞰地图研究者与笔者的多方查阅，但至今未能得到满意的资料。据当今鸟瞰地图收藏家藤本一美的调

流传至今的约有十余种。吉田的中国鸟瞰地图创作始于昭和二年（1927），是年3月27日，他收到“满铁”及大

的评价，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在这些小册子中刊登了其师鹿子木的寄稿，略云：

资料来源：观光小册子《奈良电气沿线名所案内》

由于缺乏关于常光及日本名所图绘社的直接史料，目前我们只能根据他的最大竞争对手——吉田初三郎的资料以及他所流传的画作来作一考察。金子常光生于1894年，本名金子金造，原为初三郎画坊中最值得期待的弟子之一。从目前留下的画作来看， 2

致力交通智识之普及与美学之大众化，遂创吉田君独特之鸟瞰式技法，终成现代名所图绘之集大成者。

早在1920年时，他就已经跟吉田合作创作了《信贵山名所图绘》。根据吉田在他的自叙式传记《大正广重物语》

1932年伪满洲国成立，当年6月，吉田再赴东北实地写生，此后创作了反映殖民者心境的《“满洲国”大鸟

中的记载，大正十一年（1922），原大正名所图绘社事务局长小山吉山因财务上的纠纷，带领原吉田的弟子金子

1、刊于[日]《旅と名所》第二二号，1928年，堺市博物馆藏。 2、藤本一美《金子常光の鳥瞰図》，刊于《文芸広場》第47卷第 12辑，1999年12月。序章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真琴清之助《名所図絵の出版について》，刊于[日]《旅と名所》第二号，1929年10月刊，堺市博物馆藏。 2、藤本一美《吉田初三郎の鳥瞰図原画一覧》，刊于[日]《古地図研究》第307号，2000年3月。 3、藤本一美《中国本土の鳥瞰図類一覧》，刊于[日]《山書月報》第576号，2011年1月。

在近代日绘中国鸟瞰地图之中，除吉田外还有一位值得一提的绘师是金子常光。若单以创作的数量与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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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光、中田甚吉等与吉田初三郎决裂，自立门户，在东京开创日本名所图绘社，该社后来成为吉田的最大竞争对

的一种尝试。此类地图在明治时代十分流行，早期作品多为充满好奇心的观赏画，充分反映出日人注意社会动向

手。（图1-5）吉田的愤怒可想而知，这一点我们不难从他的弟子前田虹映对金子的严厉诘难中看出：

的性格。日俄战争期间的作品则以表现战事、炫耀武功为主。由于此类鸟瞰地图时代较早，因此也颇具史料价

金子常光不顾恩师膝下多年之谆谆训陶与厚恩，背叛恩师苦节十四年，奉鹿子木大师慈训开创的志在完 1

成日本全国名所图绘之机构，盗用前日本名所图绘社之名。……欺瞒天下，复妄议初三郎先生之是非。

至于当时常光的心境如何，目前不得而知，但他在《鸟瞰名所图绘》一文中不点名批判了吉田，在这篇文章中谈到对时下流行的鸟瞰地图，他有如下的指摘： 2

瞰式绘画地图。跟一般的实测系城市地图相比，这类鸟瞰式的观光地图真实感强、直观易解，又不失准确度，因此较具实用功能。

的《秩父绝胜三峰山名所图绘》，所以推断他大约死于1943至1944年间。

图1-5 日本名所图绘社出版的鸟瞰地图目录资料来源：《最新武汉三镇详图》封套（背面），大正名所图绘社，1939年4月发行。

绘图技术上看，它跟一般近代实测的城市平面图较为接近，应该是以城市平面图为底图，再以斜投影法绘制的鸟

从现存的常光的作品来看，刊行于1922年的《四万温泉名所图绘》，是他独立后的第一幅作品，此后每年都题材，1930年代以后，逐渐在日本本土与吉田的作品形成正面的竞争。目前所存常光的最晚作品，据信为1943年

表纸外封（封面）

第二类是1930年前后由篠田六三、山本良辉等人创作的鸟瞰地图。从现存情况来看，此类鸟瞰地图的出版，主要集中在当时奉天的大阪屋号书店和“满洲胶版印刷株式会社”，如本书所收篠田六三的《大连图绘》

独以低俗炫彩奉为神器者，实未克完成鸟瞰名所图绘之使命。

有新作推出，不过在1920年代，可能出于对吉田的顾忌，大体上以私营铁路和北海道等相对边缘的对象为创作的

（封底）

值。

（1929）、山本良辉的《大奉天案内地图》（1934）等都属于这一类。此类鸟瞰地图存世不多，但也颇有特色，从

时下本行之中并无优秀画师，即使画工尚称细致，然无视各地之地方特色，或媚从于传统浮世绘画风、

表纸外封折叠式小册子

（背面：文字说明与照片）

第三类就是“初三郎式鸟瞰图”，对于此类鸟瞰地图的创作，上文已经详述，这里再介绍一下它的印刷

折叠式小册子

粘缝

（正面：鸟瞰地图）

表纸内页表纸内页（封三）

（封二）

图1-6 “初三郎式鸟瞰图”的典型形态

折叠式小册子

表纸外封

（封底:水粉画）

（封面:水粉画）

（背面：文字说明与照片）

品形式。典型的“初三郎式鸟瞰图”印刷品，主要包括两个部分：一张在日本称作“表纸”的对折卡片（尺寸通常

常光因师从吉田，所以他初期的画风，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出跟初三郎相似的特点，如鱼眼镜头对远近的处

为19.0cm×11.5cm）和一本粘贴在表纸内页的折叠式小册子（多数为八折，折叠后的尺寸略小于表纸，大致为

理、对地物的简化表达、旅馆寺院等赞助单位的夸大表现等；后期则力求避免初三郎式的极端的距离表现，在色

17.7cm×9.2cm）。（图1-6）表纸的功能，有如折叠式地图的封套【case】，又如书本的封皮，既有保护小册子的作

调、笔触等方面，大体采用以淡黄色系打底，以红色系的街区、浓绿色系的山岳以及对山体等自然物的点描笔触

用，又有表达主题的功能，因此其外封（封面与封底）通常为表现该都市特色的绘画，而表纸的内页（封二和封

来营造自身的特色。此外，在作品的形式上，由他领衔，包括柳城、林峰萃等画师在内的创作班子，制作了大量

三）往往刊载该都市代表性建筑或名胜地的照片。折叠式小册子粘贴在表纸内页封三的外沿，将折叠式小册子展

所谓“书简图绘”式的册页型邮封（下详），获得了人气。他一生的作品据统计有1500多种，要不是因为日本名

开，其正面就是该都市的鸟瞰地图，背面则为有关该都市历史、人口、工商业和风景名胜的文字介绍和照片。如

所图绘社在战争中戛然而止，金子常光很有可能会获得不亚于吉田的评价。

此一来，表纸、小册子都得以充分利用，尽显近代以来日人在地图制作上利用有限空间使信息量最大化的性格，

折叠式小册子（正面：鸟瞰地图）

粘缝

表纸内页表纸内页梯形小耳插缝（封三：书信栏）（封二：交通图）

图1-7 “书简图绘式鸟瞰图”的典型形态

真可谓“方寸之间天地宽”，因此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和史料价值。吉田的这一类作品，主要集中在我国东北和

四、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的类型与特点

长江中下游的若干城市和名胜地，其中尤以1928-1929年间由名古屋的观光社印制、大连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

近代日本鸟瞰图绘师所创中国都市鸟瞰地图作品，按印刷品的形式来说大抵可分如下四种：

1、见于[日]《観光》第2号，1925年。 2、刊于[日]《趣味搜集》第59号，1937年2月。转引自前揭藤本一美《金子常光の鳥瞰図》。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8-9

册子绘制最为精美、装帧最为考究，乃近代日绘鸟瞰地图中最有代表、最具艺术价值的一类。

第一类是明治时期承袭传统的“一览图”等日本前近代绘画形式而绘制的老式鸟瞰地图，这类鸟瞰地图多为

第四类是吉田的最大竞争对手——常光、柳城等人在1938-1941年间集中出版的一套名为“书简图绘”的特

单幅的木刻绘本（有的也采用石印技术），图幅大小不一，印制者多为东京、大阪等地的日本传统的刻书老铺。

殊形式的折页型邮封（图1-7）。此种鸟瞰地图在出版上的一大特点是所有此类作品均由在东京日本桥区滨町（今

现存关于中国都市的作品，大多以20世纪初日俄战争期间的东北，尤其是以旅顺为题材，其中流行较广、较有代

茅场町一带）的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制，委托在中国各城市的日系图书公司发行。

表性的是1904年由黑川柳右卫门创作的《实地测量旅顺港口明细新图》及《旅顺口并附近明细地理速览》。而在

书简图绘式鸟瞰地图在形式上也跟前述“初三郎式鸟瞰图”的观光小册子相似，只是尺寸一般要略小于

本书所选的青山仙史《旅顺》等作品之中，已经可以看到西洋鸟瞰图技法的影响，称得上是用新法绘制鸟瞰地图

初三郎式小册子，其最大不同之处是“书简图绘”并非是仅仅用于观光导览的小册子，而是一种具有邮寄

1、需要附带说明的是，吉田初三郎等人的中国题材的创作中，除以都市或名胜地为主题的作品外，还有一些以广域地区或作战区域为主题的作品，如吉田的《日支航路案内》、《“満蒙” の交通産業案内》，常光的《“満州帝国”鳥瞰図》、《北支大観》、《鳥瞰せる中·南支大観》等。此外，吉田还有一些以中国名胜为题材的画作存世，如《镇江甘露寺》、《镇江金山寺》、《南京明孝陵》、《泰山》等。序章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铁道部发行的《大连汽船航路指南》、《大连》、《旅顺》、《大和尚山·金州》、《千山》、《星之浦》等六本观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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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的实寄封。典型的“书简图绘”式邮封，主要包括两个部分：一张表纸（尺寸一般为17.0cm×11.1cm）和一本粘贴在表

观上也为我们研究、还原日据时代沦陷都市的历史原貌提供了难得的、第一手的图像史料。

纸内页的折叠式小册子（多为五折，折叠后的尺寸略小于表纸，大致为14.1cm×10.5cm）。表纸实为一枚对折的

从笔者的收集与研究来看，近代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可以确认既已刊行的大约有60余种，涉及29个城市

信卡式邮资片，其封面上设有“军事邮便”的贴邮票区，封面和封底的背景往往以某个都市为主题、描绘该都市

（其中千山与鞍山合并列为一地；保定是否最终得以刊印尚有疑问），此类鸟瞰地图时下已在收藏品市场中受到关

风光的水粉画，而表纸内页的封二多为该市的交通简图，封三则为邮寄人用作书信的通信栏。至于粘贴在表纸内

注，所以下面再简单介绍一下这类鸟瞰图的传存情况。

页封三上的折叠式小册子，展开之后正面就是一张描绘该都市的鸟瞰地图，背面为有关该都市历史、人口、工商业和风景名胜的文字介绍和照片。书简图绘式鸟瞰图

南的一些都市鸟瞰地图，这些作品大多以沦陷的城市为题材，赤裸裸地表现了“从军画家”的“阴暗心理” ，客

从目前的公私收藏情况来看，这类鸟瞰地图可以说是稀见之品。以图书馆而言，如中国国家图书馆虽然有近 7000种的中外舆图的收藏，但此类鸟瞰地图似也只有篠田六三的《奉天名所图绘》（1929）、《北京观光撮要》一书

此种“书简图绘”式邮封，在外形上除了尺寸比“初三郎式”小册子要小之外，还有一个显著的区别就是

所附《北京名胜鸟瞰图》（1941？）这两件，2而上海图书馆公开的藏书目录上甚至没有一件日绘鸟瞰地图的收藏；

“书简图绘”的表纸封面页外缘有一加长的梯形小耳，与之相对应的是表纸的封底外沿开了一条与封面小耳长度

日本公共图书馆的此类鸟瞰地图收藏也不多，即使是以地图收藏为特色的岐阜县图书馆也不过只有十余种，以收

一致的插缝，使得此种信卡合上之后，梯形小耳可以插入封底的开缝之中，从而起到关闭表纸、防止内部的折叠

藏鸟瞰地图绢本原作而著称的堺市博物馆，虽说有多达上百种的近代鸟瞰地图的收藏，不过涉及到上面提到的中

式小册子在传递过程中脱落或抖落等作用。

国的“初三郎式”或“书简图绘式”的鸟瞰地图，也为数不多。按说此种鸟瞰地图的刊行时代距今尚不算遥远，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稀少的流传现状呢？

五、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的刊行与流传

究其原因，首先在于此类观光小册子或“书简图绘”从它们的商业功能上来讲跟普通的城市地图、一般的实寄邮封比较接近，其创作、生产均处在跟后两者的激烈竞争之中，因此其当初的发行量必然有所制约。其次，从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0-11

时代上来讲，早期的传统木刻绘本自不待言，像后来几种类型的鸟瞰地图，无论是“初三郎式”还是“书简图绘

受两次世界大战和战后剧烈变动的影响，存世甚罕，因此，至今尚未有一个关于此类鸟瞰地图的完整编目。不

式”，都具有极为鲜明的时代性，也就是说，这类鸟瞰地图创作的主题思想只能在当时的特殊时代背景中才能成

过，根据吉田等人的文字记载和当时的若干发行目录，以及目前公私收藏部门的传存情况（参见本书所附《日绘

立；并且，那样的一些创作主题，无论在后来的中国还是战后的日本，都是难以为主流社会所容忍的，所以战后

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目录》），我们可以大致把握这类鸟瞰地图的刊行情况。

一定会受到有意识的大量销毁处理，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在日本，像那样一些以战时的武汉、香港为题材的“书简

首先毋庸置疑的是，近代日人之中国鸟瞰地图的创作刊行，跟近代以来中日交涉史息息相关。

图绘”也只能从四国、东北的偏僻乡村中偶有发现的原因所在。再者，从印刷品的形式上来分析，尤其是后期的

19世纪中叶以来，受到西洋文明的强烈影响，中日两国的近代化开始起步，不过在明治初期，两国的实际接

“初三郎式”小册子和“书简图绘式”邮封，对于历来重视书籍或单幅地图的公立图书馆、博物馆来说，甚至可

触尚未全面展开，其时日本之中国鸟瞰地图绘画，也大多仅限于满足民众猎奇观赏之需，因此其创作题材也仅限

以说是搜集工作的一个“死角”，如果不作专门的努力是难以有所作为的。

于北京、上海等少数都市。19、20世纪之交的甲午、日俄两场战争，极大地刺激了日本的中国侵略政策，不过这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的复合影响，使得这类鸟瞰地图中，如保定、石家庄、呼和浩特、包头等地的作品，现

一时期中日的实质碰撞，在军事地理上可以说是以旅顺港为中心沿黄、渤海展开的，所以这一时期日人的目光自

已难觅其踪，或许今后也不会再出现了。而现存的近几十种也大多属于稀见之物，像香港、上海、重庆、武汉、青

然而然地聚焦到了我国东北、华北沿海一带，因此以旅顺为题材的鸟瞰地图的大量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一战以

岛、济南、大同、张家口、吉林等地的鸟瞰地图，以笔者所见来推断，存世之数极为有限；即使较为多见的南京、

后，两国之间资金、货物与人员的流动空前发展，尤其在东北和山东，分别以大连、青岛为跳板向“南满”、华

天津、北京等地的鸟瞰地图，据笔者在近几年来中日古旧书店与网络收藏市场上出现的次数估算，存世最多者也不

北腹地的经济渗透持续增强，这一时期以东北、华北的地方都市为主要题材的鸟瞰地图，成为我们观察、了解当

过数十件，且大多都属于私人的收藏，因此，有必要将之公之于世，使之有利于相关研究的深入开展。

时这些地方的重要的图像资料。抗日战争期间，随着战线的推进，吉田、常光等集中创作了华北、长江流域及华

1、前揭藤本一美《中国本土の鳥瞰図類一覧》。 2、参见《舆图要录：北京图书馆藏6827种中外古地图目录》，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年。 3、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此类鸟瞰图太过具体太过直观，在二战中甚至也遭到了日本本国军方的忌惮，1939年以后，随着“强化检阅”的推行，此类鸟瞰图的创作在日本本土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序章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0

近代日人所绘的中国都市鸟瞰地图，因其发行量有限（对于日本来说，毕竟属于海外都市观光地图），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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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编辑体例说明】 ●

本书共收录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近50枚，这些鸟瞰地图涉及24个城市，刊行年代在1895至

华北

1943年间。关于此类鸟瞰地图的具体情况，请参照本书最后所附《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目录》。 ● 本书所收的鸟瞰地图，按华北、东北、长江流域和华南的地区顺序加以编排。 ● 本书收录的日绘中国都市鸟瞰地图图名为中文译名，【】内为日文原名。 ● 本书所收的鸟瞰地图，如无特别注明，均为本书编著者的收藏品。 ● 本书所收鸟瞰地图的编排体例基本如下图。

鸟瞰地图表纸或相关城市图绘

鸟瞰地图在本书中的编号及图名

鸟瞰地图

北京天津济南张家口大同青岛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2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2-13

鸟瞰地图解说

绘者，印刷者或发行者，原图尺寸（纵×横，单位：厘米），刊行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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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清北京顺天府皇城大内之图【清國北京順天府皇城大內之図】

《万寿山的初夏》

北京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4-15

清北京顺天府皇城大内之图

此图为明治时期日人对北京城皇城的鸟瞰式绘图，图中描绘紫禁城及三海

明这一时期日本民众对中国大陆以及北京的普遍关注。

风光均似是而非，带较多传闻、想象成分，与实际有较大差距，仅相对位置准

本图笔法娴熟、刻画纤细入微，绘画上继承了浮世绘华丽而不失纯

确。图中华表、宫墙、楼阁等带有日式建筑的风格，跟19世纪中期《唐土名胜

净的特点，巍峨峥嵘的皇城近景、云霞掩映的背景以及空无一人的奇旷气

图绘》中有关北京的绘画颇为相似，而整体构图与色彩运用等方面也跟《北京

氛，构成一种充满幻想色彩、不可思议的天朝京城景象。印刷采用较为特

城宫殿之图》（系日本东北大学珍藏的17世纪绘图）一脉相承，所以此图当为继

殊的砂目石印技术（若干颜色当为手工填绘），显示出雍容典雅的气度，是

承前近代日绘北京城图而来。值得注意的是，落款指明发行时间为明治廿七年

难得一见的早期日绘京城鸟瞰图珍品。

（1894）10月13日，其时中日黄海海战刚刚结束，辽东半岛激战方酣，此图表

铃木源四郎绘田中吉五郎印刷 39.0×54.4 1894年

华北·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4

大野隆德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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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北京观光【観光の北京】

北京

北京观光起万里长城、南到长辛店与南苑车站一线，重点描绘内外城、颐和园、西山等处的城池、宫

绘社印刷，同年3月15日在北京东单大街的“东

殿、寺院等最具京城特色的游览胜地，是一幅

亚公司”发行的。常光、柳城等人在日本名所

反映1930年代末北京城全貌的珍贵的鸟瞰地图

图绘社出版的有关中国都市的“书简图绘”，常

资料。

采用这种在东京本社印刷、委托当地日系公司发行的形式。本图采东南—西北俯瞰视角，以北京内外城为中心，其范围西起戒台寺、东至通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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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纸为北海风光，近景为琼华岛上的白塔；封三为《最新北京全图》。该件表纸封底钤

金子常光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4.2×40.8，1938年

有“前门外西河沿”游览纪念章印，应为当时的游人在该地游览时所购。

华北·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按折页说明本图是1938年3月1日由在东京日本桥区滨町（今茅场町一带）的日本名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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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国都北京【國都北京】

国都北京

按折页说明，本图是1940年11月由日本

园的描绘，绿树掩映的城内民居、翔集于

名所图绘社印刷，同年11月由位于北京东观

昆明湖上的白鸥群，使该图更富生机与观

音寺胡同的“和昌公司”发行。

光趣味。

本图构图与《北京观光》（《観光の北京》）大致相同，但更突出对紫禁城与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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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纸为故宫风光，封三为《最新北京全图》。此件为日本藤本一美藏品。

图：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4.0×42.6，1940年，日本藤本一美藏华北·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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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天津观光【觀光の天津】

天津

天津观光

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38年3月15日由东京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同年3月20日由天津日租

年前的奥租界、1924年前的俄租界）等，其中对日租界内设施、日资公司的标注尤为详细。表纸为天津市中心日本码头与万国桥一带的

地图。该图采用自西偏南向东偏北的俯瞰视角，

风景，近处为一艘缓缓驶来的日本货轮和许多正

如实地反映了当时的城市景观。天津曾是我国

在装卸的人力散装木船，背景为一座石狮和大桥

设立租界最多的城市，最多时有9个国家开设租

活页高高开启的“万国桥”（建于1927年，1949

界，此图表现了1938年天津的城市空间格局——

年后更名“解放桥”），表现天津港埠的繁忙景象

白河（即海河）西岸的日、法（日语为“佛”）、

与华洋交汇的近代风情。值得一提的是，天津是

英租界、第一特别区（即1919年前的德租界）以

我国开启式钢桥最为集中的城市，茅以升曾评价

及天津旧城（图上以鼓楼为中心，由东、南、

说几乎全国的开启桥都集中在天津，图上的“万

西、北四条马路环绕区域）；白河东岸的意租

国桥”是我国桥梁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吊旋式开启

界（日语为“伊”），第二、三特别区（即1919

钢桥之一。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20-21

图：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3.0×49.3，1938年

华北·天津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界内日系书社“日光堂”发行的“书简图绘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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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天津鸟瞰【鳥瞰の天津】

天津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22-23

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40年3月1日由日

但深入街区、建筑物等仔细观察图中的具体

本名所图绘社印刷，同年3月10日由（日本）

内容，就可以判断此图跟《天津观光》（《観

天津居留民团和天津日本商工会议所联合编

光の天津》）是常光两次不同的创作。两者

纂发行的观光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有1938年

除形式、图幅有所区别外，内容上也不尽相

初版、1940年再版两个版本。图上所标“皇

同——本图进一步突出了日伪行政机构和日

纪”是以神武天皇起算的纪年法，此种纪年

系公司的发展，为日伪时期天津城市史研究

法为日本二战中常用， “皇纪二千六百年”对

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应于公元1940年。本图虽然在俯瞰角度、地物表现上跟前图《天津观光》（《観光の天津》）十分相似，

表纸封面为表现天津日租界旭街（今和平路）一带繁华街景的铅笔画，封底为天津华北·天津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22

天津鸟瞰

与日租界略图。

金子常光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7.9×42.3，19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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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新兴之济南市图绘【新興の済南市図絵】

济南

新兴之济南市图绘墙环绕的旧城（图上“城内”）与道路经纬交错的新城

以“新興の済南市図絵”来命名，此种邮封与鸟瞰地图

（图上“商埠地”）东西分治、津浦与胶济两大铁路线

不同名的情况在该类“书简图绘式”鸟瞰地图中常常

交汇联络的空间格局。图中突出了对交通路线，日系政

可见。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38年6月1日由日本名所图

商设施以及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寺、铁公祠等名胜古

绘社印刷，同年6月10日由位于济南纬四路的日系书社

迹的描绘。封三通信栏有邮寄者日文短笺，略云： “八

“文海堂”发行。该邮封流传极罕，推测当时印数甚

月七日平安抵达济南，同日衔命前往传染病科。……济

少，加之此图为笔者所见唯一一种有关近代济南城的鸟

南城市自高处俯瞰极为雄壮，城中街巷颇有污秽之处，

瞰图，所以更显珍贵。

然主要道路均经铺装，即雨天出行亦无泥泞之事。当地

济南，西汉设郡，明初始为山东省首府，1904年成为近代中国第一个自开商埠的城市。本图清晰展示了1930年代济南城北带黄河、南接千佛山，内外两重城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24-25

金子常光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2.8×40.8，1938年

土著形容粗朴，未见美人。” 表纸封面为趵突泉，封底为大明湖风景，封三为《济南市街图》。

华北·济南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该邮封表纸题为“新興の済南”，内页鸟瞰地图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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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张家口【張家口】

张家口

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40年12月25日由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同年12月30日由位于天津七纬路的日本名所图绘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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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转枢纽之一。

天津支店、位于张家口东安大街的日系“福兴洋行”发行。

本图形象地反映了1940年张家口的面貌：整座城市位于

张家口日人较少，且该邮封的出版距日本名所图绘社的“消

自“坝上”高原向南方宣化平原缓倾的斜面上，长城蜿蜒于

失”不远，故其流传甚罕。

城北群山之巅，阴山山脉环绕古城三方，清水河穿城而下，

按此图背面文字说明：张家口乃万里长城三十余关口之

旧城在河西岸，城墙保存完好，为一卫所型要塞（即“下

一，与山海关东西并峙，扼守京师；京包线蜿蜒穿行于此，

堡”）。图中“蒙古联合自治政府”即1939年成立的伪蒙疆联

联络北京与大同、厚和（即呼和浩特）、包头；明宣德四年

合自治政府。

（1429）始筑张家堡城，明末以降成为重要的汉蒙贸易关

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3.4×43.3，1940年，日本藤本一美藏

表纸为张家口城郊清水河畔风景。

华北·张家口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26

口，是与归化城（即呼和浩特）并称东口、西口的两大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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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大同【大同】

大同

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40年11月25日

图中完整表现了明代以来修筑的“九

由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同年11月30日由位

边”重镇之一——大同城的独特格局：该城

于天津七纬路的日本名所图绘社天津支店发

系一边长1800米的四方形围郭都市，东南西

行。该邮封亦为稀少之品。按本图收藏者藤

北各有一瓮城，拱卫城门，南、北瓮城外还

本一美介绍，该邮封曾在1941年再版。

加筑了耳城，城中街路为棋盘格式的规整布局。城西武周山下有纯粹依山开凿的云冈石

中点，距北京383.5公里。该城地处晋北大同

窟，气势恢弘，内容丰富。按此图文字说明：

盆地中心，南望巍巍雁岳，北眺万里长城，

“大同城中现存千年、五六百年以上历史的

自古以来为蒙汉交通要冲、边疆防备枢纽之

建筑物十余处，辽代建筑二三幢，颇具考古

地。……城内外人口合计约7万余，自1938年

价值。”图中大同城内的“晋北政厅”系1939

10月以来日本居住者激增，至今竟达11000名

年成立的日伪晋北地方政权，隶属伪蒙古联

之谱。本地居民生活粗陋简素，城内略通文

合自治政府。

化耳，甫一出城则寒舍凭凌雨露，乡人衣不

表纸题为“大同云冈石窟”，描绘云冈石

蔽体，其中大多依靠穴居。……窃以为此地

窟中“昙曜五窟”风景。表纸封二为《大同

所谓的大同美人，与其它南北美女迥异，颇

市街图》。

类此地石佛寺佛像之容貌。”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28-29

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3.4×43.0，1940年初版，日本藤本一美藏

华北·大同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按背面文字说明： “大同位于京包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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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青岛大观青岛观光【大観せる観光の青島】

青岛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30-31

表纸题为“観光の青島”，内页鸟瞰地

所取视角为自西向东，即由胶州湾沿岸

图题为“大観せる観光の青島”。按折页说

大港、小港一带向市区俯瞰的视角，故所表

明，此图系1938年7月20日由日本名所图绘社

现青岛的形状与后图《青岛附近名所图绘》

印刷，同年7月30日由位于青岛山东路的日

（《青島附近名所図絵》）迥异。按近代青岛

系书社“博文堂”发行。该件印刷品虽然形

的城市发展主要依托胶州湾沿岸、黄海沿岸

式上跟“书简图绘式”邮封完全相同，但表

展开，故此图与后图形成互补，相得益彰，

纸上无贴邮票处。封三、封四为《青岛市市

将近代青岛城市景观表现得淋漓尽致。

街图》而无通信栏，因此其功能为观光小册子。此图流传极少，亦为稀见之品，推测当与印数少、不具邮封功能有关。

金子常光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2.8×40.8，1938年

表纸为栈桥及青岛湾、汇泉湾一带风光。

华北·青岛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30

青岛大观青岛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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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青岛附近名所图绘【青島附近名所図絵】

青岛

青岛附近名所图绘

此图为青岛新报社发行的观光册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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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发展成为日本进出华北的最重要商港，

子所附《山东省主要物产略图》（《山东省略

1922年中国收回青岛之后，当地的日资产业

图と主要物产》）中北京已更名北平，所附文

仍持续增长。本图取自南向北的俯瞰视角，

字说明中“人口”统计至1928年8月， “青岛

表现范围西起团岛，东至崂山，北起沧口、

港主要贸易品”统计截止至1927年，以及说

李村、北九水一线，南临黄海。图中建筑物

明中数次提及“新近发生的济南事变”（即

的设色也有所讲究，淡蓝色多表示华人聚落

1928年5月3日的“济南惨案”）等推断，此

或街区、深红色表示公共建筑、浅红色表示

图的刊行当在1928年间。本图虽为“初三郎

西式或日式建筑。全图气势恢弘，近水远

式”风格，但未注作者，从笔触、敷色上看

山，琳琅满目，绿树红墙，色彩斑斓，既反

似与吉田初三郎有所区别，且吉田作品绝大

映了青岛作为滨海城市山岩耸秀、岬湾相间

多数有他的独特签名，因此难以遽断该图与

的优美自然风光，也表现出该埠在大战间歇

吉田氏的关系。本件作品因年代较早且印制

期的状况，系一轴反映1920年代末青岛城市

精美，流传极罕。

全景的不可多得的鸟瞰地图长卷。

青岛原为渔村，宋元后渐成通商口岸，明中叶设“浮山所”，1897年为德国租借， 1914年日本乘一战爆发之际占领青岛，并逐

作者不详，青岛新报社发行，19.6×61.9，记事至1928年

表纸为反映浓郁华北民俗特色的遛鸟图，清新淡雅，别具情致。华北·青岛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32

东名所图绘附青岛案内》所附拉页。从该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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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青岛名所图绘【青島名所図絵】（2枚）

《青岛》

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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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名所图绘

右页前图为一套两枚的明信片组合之一。这两幅鸟瞰地图的内容跟前述观

看，此图的创作当在前述《青岛附近名所图绘》之后。该图也出自青岛新报社

光小册子《山东名所图绘附青岛案内》所附《青岛附近名所图绘》（1-6-2）相似，

发行的明信片，此枚明信片正面书信栏有昭和六年（1931）元旦“濑川浩三郎”

且均由青岛新报社发行。不过这套明信片发行年代略早，从本图表现的“日清纺”

的新年祝语，因此该件作品的年代应在 1928-1931 年间。

（1923 年开工）、青岛日本总领事馆（1923 年开设）、1923 年“日本市民会”改称“日本居留民团”等机构来看，本图反映的是 1920 年代中期的青岛城市景观。右页后图与前图同名，但表现地物更为丰富，从大港埠头的发展等表现来

青岛与大连、天津同为近代日本进出中国北方的三大码头，这两枚鸟瞰图连同前述《青岛附近名所图绘》直观反映了 1923 年民国政府接收青岛之后的十华北·青岛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34

神津港人绘

余年间，日资及民族工商业在青岛大举投资的情况。

作者不详，青岛新报社发行，8.8×13.9，1923-1931年间，日本藤本一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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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大连旅顺抚顺吉林鞍山沈阳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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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金州丹东

作者不详，青岛新报社发行，8.8×13.9，1928-1931年间，日本藤本一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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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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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大和旅馆旧址

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旧址

大连

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28年5月10日由名古屋的观光社印刷，同年5月15日

滨乃至莫斯科、伦敦，或经奉天向东北延伸到安东，至于朝鲜半岛的新义州，

由位于大连东公园町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铁道部发行，位于大连市伊势町的

从大连港的航线（白色）则指向天津、青岛、上海等地，突出表达了大连作为

中日文化协会发售的观光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曾于1929年再版，可见在当时就

东北门户的重要枢纽地位。此图构思绵密、意象绮丽，反映了作者炫耀“满

颇受欢迎。

铁”治理经营的强烈意欲。

该图采用自北向南俯瞰视角，以“满铁”总部（今大连铁路分局）、大和

该图绘制精细、敷色绚烂多彩，准确地表现了近代大连作为东北亚交通枢

旅馆（今中山广场的大连宾馆）一带为中心，展现了自沙河口到寺儿沟，即今

纽的波澜壮阔的场面，被列为吉田代表作之一，向为藏者所珍惜，很少能在今

大连市主体部分在1920年代的城市景观，尤其着重于对大连站、市内的电车线

日收藏市场上觅得。

路（以绿线表示）、 “满铁”医院、星之浦海水浴场（今星海浴场）等系统和设施的描写。并且通过红色的铁道线将视野向北延伸到金州、奉天、长春、哈尔

表纸正面、背面分别为大连港客运、货运码头风景。封三、封四为俄罗斯町停泊港写真，表现了近代大连港埠帆樯林立的景象。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38

大连露西亚町波止场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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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大连【大連】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40-41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1×73.4，1928年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40

拉页

12-1-6 上午11:24

2-1-3 大连之图【大連之図】

大连

大连之图

成熟期的顶峰之作。值得一提的是，此图原作系一彩绘绢本（51cm×135cm），真迹今存日本，原藏中山正氏，现为某个人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1

其构图、笔触跟此图完全相同。大连，旧称“青泥洼”，1858年被英国占领，1898年沙俄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1×73.4，1928年

强租大连湾，并在青泥洼开港建市。1899年改名为“达里尼” （俄语远方之意）。1905年日本在日俄战争后，以俄语谐音改名 “大连”。大连的城市格局与工业基础大多是俄据、日据时期规划形成的。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46

收藏家所藏。据见过原作的朋友介绍，原作绘制于193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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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大连汽船航路指南【大連汽船航路御案内】

大连

大连汽船航路指南及东亚之间的主要航路图，图中以大连为中心城市，但又省略了其中的街道系统，

的观光小册子中的旅行路线鸟瞰地图。

突出表现了大连的港口格局与海陆联络

按折页文字说明，大连汽船株式会社

关系。图中标注了中、日、韩间大小数十

系日本在华经营的轮船公司，当时的主要客

座城市，天津、北京、旅顺、青岛、上海

运路线是大连—青岛—上海、大连—天津两

等。全图构思浑然一体，风格明快跌宕。

条，该公司与大阪商船株式会社同为近代日中海上联络最重要的客运海轮公司。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2

表纸为以大连港为背景的身着中国传统服装的月下美人与百合图。

该图描绘了当时大连汽船株式会社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4×73.6，1929年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此图为1929年3月10日由观光社编辑印刷，同年3月15日由大连汽船株式会社发行

12-1-6 上午11:31

拉页

2-1-3 大连之图【大連之図】

大连

大连之图

此图是名为《“满蒙”交通产业指南》（《“满蒙”の交通産業案内》）的观光册子的分图，该册子由《大连之图》、《奉天之图》、《新京之图》三枚都市鸟瞰地图和两枚表现东北全貌的《“满蒙”交通产业指南》（《“满蒙”の交通産業案内》）鸟瞰地图组成。按折页说明，该册子系1932年7月5日由观光社印刷、同年7月10日由位于大连惠比须町183番地的“满蒙交通产业案内社”发行。该图所取的视角恰与前图相对，系自南而北俯瞰。背景色彩也与前图以暖色调为基调相反，采用冷色调突出安定感，着力营造出深入渤海、黄海中的大连港保持着它宁静、天然的一面。在表现手法与色调运用上，明显吸取了日本传统浮世绘的特色，既写实又抒情，堪称吉田初三郎风景绘画成熟期的顶峰之作。值得一提的是，此图原作系一彩绘绢本（51cm×135cm），真迹今存日本，原藏中山正氏，现为某个人其构图、笔触跟此图完全相同。大连，旧称“青泥洼”，1858年被英国占领，1898年沙俄强租大连湾，并在青泥洼开港建市。1899年改名为“达里尼” （俄语远方之意）。1905年日本在日俄战争后，以俄语谐音改名 “大连”。大连的城市格局与工业基础大多是俄据、日据时期规划形成的。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46-47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23.6×71.3，1932年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收藏家所藏。据见过原作的朋友介绍，原作绘制于1932年5月，

12-1-6 上午11:24

大连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48-49

按折页说明，此图系1928年5月10日由观光社编辑印刷，同年5月15日由

全图构思华美，在着色上吸收了浮世绘中的“漆绘”，在道路等的着墨部

“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铁道部发行、中日文化协会发售的观光小册子。这件

分掺胶而发出漆一样的光泽，并在表纸画的屋檐、天际线等部分施以金粉而

小册子曾于1929年再版。

增添光彩，使画面整体显得既高雅写实又富于幻想情趣。图上的星浦公园草

图名“星之浦”即今大连市西南的星海公园，由海岸公园和宽800米的弯月形海水浴场组成，海水浴场沙滩平缓，水深适中，每至夏季泳客络绎不绝，

木葱茏，海上轻舟点点，令人心仪，达到了作为旅游宣传小册子要打动人心的效果。

现已成为大连一带最著名的风景区。根据该图背面说明， “星之浦”一带旧名

表纸封面、封底为初三郎所作星之浦风光画。封二、封三为星浦高尔夫球

“大山湾”，原为清朝官有之地，由当地百姓租种高粱，1910年4月“满铁”以一

场黑白照及中日文人所题诗句、俳句，其中有王永江题诗： “廿年乍得有星浦，

亩五元的价格收购之后逐渐开发成为滨海游乐场。从图上看，经过近十多年经

四面山峦抱海溟。山窟云如仙出岫，潮声音似佛宣经。月光隐见随波白，树色

营，此地已建成多处旅馆、海水浴场、别墅以及水族馆、跟大连相联络的电

高低夹道青。对岸遥看名胜处，中流拳石若浮星。”

车线路等设施，作为大连这一近代都市的休闲地已经初具规模。

大连金州及旅顺附近图（选自《大连市街图》，南满州铁道株式会社总务部调查课，1921年）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48

星之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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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星之浦【星ケ浦】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50-51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50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1×73.1，1928年

12-1-6 上午11:25

2-1-5 大连图绘【大連図絵】

大连港旧影

大连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52-53

此图为1930年1月由日本大阪屋号书店发行的单幅鸟瞰地图，这种形式的单幅鸟瞰地图一般开幅宽阔（像本图宽幅将近一米），街道、地物标注准确详细，具有较强的实际导览功能，在使用上与当时流行的城市商旅地图并无二致，且富有立体感、易于理解。本图俯瞰视角大致为自北向南，主要表现了1930年大连市的面貌，西起沙

星之浦（今星海公园），远眺范围可及旅顺口、金州。全图描绘细致，印刷华美，既可导览又可观赏，洵为近代鸟瞰地图之佳品。此类鸟瞰地图因绘制技术要求较高而难得刊印，以笔者所见，仅限于以东北的大连、奉天（沈阳）、哈尔滨为题材的几座城市。作者篠田六三身世不详，从其作品来看，推测是二战前为大阪屋号书店作画的鸟瞰地图绘师。

河口，东到千代田町（今鲁迅路），北起大连埠头（今大连港），南到老虎滩和

田六三绘，大阪屋号书店发行，约55.0×92.0，1930年，日本岐阜县图书馆藏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52

大连图绘

12-1-6 上午11:25

2-1-6 大连市鸟瞰图【大連市鳥瞰図】

2-1-6附大连鸟瞰图火花作者不详，发行者不详，3.4×5.4，出版日期不详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54-55

大连市鸟瞰图

此图为大连观光协会在1938年发行的两枚组

办工厂所发行，见2-1-6附图）以及前述观光小

合明信片《大连》之一，作者金子常光。由于图

册子、地图等多种形式的鸟瞰类图在大连大量出

幅有限，本图表现较为粗略，但此图连同表现大

现，也反映出大连在近现代是最为日本觊觎的港

连的火花（系战前日本大阪田中火柴社在大连开

口城市之一。

金子常光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8.0×12.3，1938年

东北·大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54

大连

12-1-6 上午11:25

2-2-1 实地测量旅顺港口明细新图【実地測量旅順港口明細新図】

旅顺东鸡冠山堡垒内部旧影

旅顺

实地测量旅顺港口明细新图

此图为木刻的早期日式鸟瞰图。日本岐阜县图书馆另藏有一单色墨印图，由此可知此图系手彩上色。图中可见等距离纵向空缝，由此推测此图当由三块木版刻印贴拼而成。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56-57

和自金州城而来的日本陆军，反映出旅顺军港已处日军合围之中。在创作上显然是继承了日本前近代以来传统的“一览图”绘画风格，作者兼发行者黑川柳右卫门系东京的刻书家，此类刻书家往往代代相传，因此他们的创作因

按图左题： “明治卅七年七月十六日印发，同年同月廿日发行。印刷画作兼发

袭旧式技艺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进入大正时代以后，由于新式绘法及印刷术的迅

行者：日本桥区米泽町二丁目三番地，黑川柳右卫门。”明治三十七年即1904年，

速推广，此类绘图就很少见到了，因此这枚旅顺图可以说是此类木刻绘图的末期作

此图印发的7月16日，距日俄战争中最为关键的旅顺争夺战总攻击的开始仅一个

品。黑川柳右卫门在1904-1905年间曾刻印了不少与日俄战争相关题材的鸟瞰地图

月，是时日本全国民众关注的旅顺，自然成为鸟瞰地图的创作对象。此图采用自东北向西南，即从金州湾上空俯视旅顺口及口外黄海的视角，描绘了旅顺口东、西二港，新、旧街市，白玉山、鸡冠山等众多山峰高地及炮台的设置，铁道线和村镇，线条刚劲，刻画细致，尤其是海上大量悬挂太阳旗的日本军舰

作品，存世的还有1904年刊的《里数录明细日露战斗地图》等。本图题名云“实地测量”，并非运用近代测量“实测”之意，当指此图的创作曾经过实地的踏查勘测。

黑川柳右卫门绘印 36.4×51.2 1904年

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56

旅顺东鸡冠山堡垒外部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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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旅顺口并附近明细地理速览【旅順口並附近明細地理早見】

旅顺尔灵山旧影

旅顺

旅顺旧影

旅顺口并附近明细地理速览

览”，即一目了然之意， “早見图”是日本古绘图中常见的一种类型。

“猴石山”）、东鸡冠山、松树山等处反复厮杀，伤亡过半，是近代战争史上最为残酷的阵地攻坚战。

按左栏外边的题识，此图的编辑发行兼印刷人为“爱知县名古屋市和泉町九十一番

本图视角恰与前图《实地测量旅顺港口明细新图》相对，采用自南向北，即从旅顺

春荣堂加藤末吉”，系再版改制，于明治三十七年（1904）11月12日印刷，同年11月18日

口外的黄海上眺望旅顺军港及背后群山的角度。从图上看，黄海上日军战舰已将俄军舰

加藤末吉绘

发行，距1905年1月1日旅顺陷落不到两个月。此时正是日俄旅顺争夺战白热化之际，日

困于旅顺口内，除少数高地外，举着太阳旗的日军已呈漫山盈野之势，由于诸多动态军

春荣堂发行

军从1904年8月至12月先后发动4次总攻，双方前后投入兵力合计约15万人，在近港制高

事要素的出现，因此也可以说这实际上是一幅战场实景地图，反映日军兵临城下。

点203高地（日语谐音称“尔灵山”，即图上旧市街以西“大口井”一带的制高点，今称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58-59

约47.0×63.0 1904年日本岐阜县图书馆藏

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此图亦为木版、手彩上色的早期日式鸟瞰图，图名中日语“早見”为“迅览”、 “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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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旅顺港全景【戦捷紀念旅順港全景】

最近旅顺口实测图局部 (东京：博文馆，1904）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60-61

旅顺港全景

此图为石印鸟瞰图，按图上说明，编辑者为东京的中岛石松，印刷者为金子

看，日军陆路自金州、大连等地源源不断地输送军队，将俄军限制在旅顺新、旧

丰吉，1904年8月22日发行，其时正是8月17日开始的日军第一次强攻旅顺之际，

街市及附近数平方公里的几座山头上；海路则牢牢控制旅顺口外的制海权，将俄

因此本图也是一幅反映当时正在进行之中的战场实景的鸟瞰地图，为我们研究日

军舰队扼制于旅顺口狭窄的东西两港中，整体已对旅顺要塞形成合围。图上标注

俄战争提供了重要的图像史料。

的“自旅顺港（至）各地旅程”、 “各地占领日期”等文字说明，也反映了当时日

图中持红色太阳旗者代表日军、持蓝色或黑色“×”旗者代表俄军。从图上

本民众对此次战事的强烈关心。

中岛石松绘，金子丰吉印刷，约40.0×55.0，1904年，日本岐阜县图书馆藏

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60

旅顺

12-1-6 上午11:25

拉页

旅顺白玉山塔旧影

旅顺

旅顺市全景店“东京堂”发行，并受旅顺要塞司令部检查许可，故推测当为早期日人游览

立于1909年，1922年3月改为“工科大

旅顺的指南类鸟瞰地图。日俄战争后，

学”；“表忠塔”（即今白玉山塔）建

旅顺的“战迹游”、“凭吊游”在日人

成于1909年；又，图上不见建于大正四

中颇有市场，这类旅顺鸟瞰图正是在此

年（1915）的“大正公园”和1917年开

背景下应运而生的。从目前的流传情况

2-2-4 旅顺市全景

放的博物馆，故推定成图时间大约在明

来看，笔者推测该图系最早的一种“旅

治末大正初的1909到1915年间。

顺战迹游览鸟瞰地图”，反映了日据初

【旅順市全景】

按图上说明，此图由旅顺乃木町（今长江路商业步行街一带）的日系书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62-63

期旅顺港的景象。

青山仙史绘东京堂发行 25.8 x 57.6 约1909—1915年间

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本图为青、黑二色石印鸟瞰画卷，未注刊行年代，然图上“工科学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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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旅顺港口全景【旅順港口の全景】旅顺全景【旅順の全景】

旅顺

旅顺港口全景旅顺全景

这两枚明信片都出自有关旅顺战迹的纪念明信片组合，此类成套的明信片主要是大正时期或昭和初期由当时在旅顺的日资书店或照相馆制作的，主要为来旅顺观光的日人所用，因此常常加盖旅顺各个名胜点的纪念章，如本书所选的两枚，其一（左图）背面有“日露战争三十五周年参拜”纪念戳，另一枚有“旅顺战迹巡拜”纪念戳（日期栏为七年，未详大正七年抑或昭和七年）。目前在日本古旧书店仍不时可见这类明信片，其中较流行的如旅顺东京堂发行的《旅顺战迹纪念绘叶书》、日华堂书店发行的《旅顺》、旅顺乃木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3

这两枚鸟瞰图一为彩印一为黑白，鸟瞰视角一北一南，左图以老虎尾为中心，以写实的手法着力描绘旅顺港口两山夹峙、龙盘虎踞的险要形势；右图则以白玉山及山下的“旅顺驿”（即今旅顺站）为中心，以不加渲染的素描笔法，简洁明快地勾勒了旅顺港市的布局与主要设施，折射出二战前夕日本大力经营旅顺军港的这一段历史。

作者不详，印刷者不详，8.6×13.7，约1930年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68

町小川写真店发行的《旅顺战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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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旅顺【旅順】

旅顺

此图为1929年3月10日观光社印制的观光小册

里、南北宽2公里的近似封闭的海湾，整个封闭海

子《旅顺》中所收的鸟瞰地图。此件为再版，初

湾又以老虎尾为界分为形如内湖的东、西两港；

版发行于1928年。

远处依次为大连、金州、奉天等地，以及东面的朝鲜半岛与日本列岛，西面的中国大陆等。像这

顺，南临绀碧大海，旁依白沙青松，风光明媚，

样处于东北亚海陆交通中点，且具如此优越隐

气候温和；加之老铁、黄金诸山环峙左右，广润

蔽性、防风性的天然形胜之港，自然成为了俄、

之港湾，足以隐藏艨艟巨舰，形势之险要，堪比

日、英等近代西方列强争夺的焦点。

地中海之尼斯、摩纳哥，吾邦之镰仓、须磨、舞子；洵为掌握世界气运之天然不冻良港。”

表纸封面是位于白玉山巅的“表忠塔”，即今白玉山塔，高66.8米，塔顶为炮弹形，系日本

该图采用自南向北视角，以白玉山为中心

为纪念旅顺战死日军而兴建；封底为白玉山上的

点，东西两侧分别为旅顺旧街市与新街市，黄金

“纳骨祠”，原来在祠内收纳有两万余箱在旅顺争

山和由老铁山迤逦而来的西鸡冠山、老虎尾半岛

夺战中战殁的日军骨灰，今不存。

有如蟹钳，将旅顺口内水域围护成一个东西长4公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4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1×74.0，1929年再版

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折页文字说明略云： “位于辽东半岛一隅的旅

12-1-6 上午11:31

拉页

2-2-6 旅顺港口全景【旅順港口の全景】旅顺全景【旅順の全景】

旅顺

旅顺港口全景旅顺全景

这两枚明信片都出自有关旅顺战迹的纪念明信片组合，此类成套的明信片主要是大正时期或昭和初期由当时在旅顺的日资书店或照相馆制作的，主要为来旅顺观光的日人所用，因此常常加盖旅顺各个名胜点的纪念章，如本书所选的两枚，其一（左图）背面有“日露战争三十五周年参拜”纪念戳，另一枚有“旅顺战迹巡拜”纪念戳（日期栏为7年，未详大正七年抑或昭和七年）。目前在日本古旧书店仍不时可见这类明信片，其中较流行的如旅顺东京堂发行的《旅顺战迹纪念绘叶书》、日华堂书店发行的《旅顺》、旅顺乃木町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68-69

作者不详，印刷者不详，8.6×13.7，约1930年

作者不详，印刷者不详，9.1×14.2，约1930年东北·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68

小川写真店发行的《旅顺战迹》等。

12-1-6 上午11:25

2-3-1 抚顺大绘卷【撫順大絵巻】

抚顺

抚顺大绘卷

此图是由抚顺新报社编制，在当地发行的绘图，未注作者及发行时间，但地图背面文字说明中人口等项统计至昭和十年（1935）二月。本图虽然采用全景式俯瞰视角，却以散点透视法绘制，因此非严格意义上的鸟瞰地图，可归入绘画地图类。本图范围西起古城子河、滴塔（今抚顺西郊滴台村），东至东州河（今东洲河）、下章党（今抚顺东郊章党镇）、萨尔浒，整座城市东西相距约20公里，沿浑河下游河谷平原带状展开。绘师重点突出了对浑河南岸抚顺新街市、千金寨，以及古城子、杨柏堡、东岗露天煤矿等处新工业区（今望花区和新抚区）的描绘，浑河南岸的抚顺老城（今顺城区）等仅为远景。抚顺，东距沈阳约45公里，此地在西汉始设玄菟郡，西晋时高句丽在今抚顺高尔山上修筑山城（即图上 “高句丽新城”），明初始筑抚顺砖城。抚顺煤炭资源丰富，采掘历史悠久，日俄战争后，南模的煤炭工业，至1934年采煤量达900万吨，占当时东北采煤总量的一半以上。随着煤炭业的兴起，抚顺的中心由浑河北岸的老城向南岸的千金寨一带转移，城市规模急剧扩大，千金寨也由寂寥小村一跃成为有近十万人口的“煤都”。本图所反映的正是1930年代处于急剧扩张期的抚顺城市景观。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70-71

作者不详，抚顺新报社发行，24.1×74.1，记事至1935年

抚顺·旅顺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以千金寨为中心，强征土地，开展大规

12-1-6 上午11:25

2-4-1 吉林观光【観光の吉林】

吉林

吉林观光

本图系日本名所图绘社于1936年11月单张

图上看，吉林的街市被北山群峰相连环绕，松

发行的书简图绘式鸟瞰地图，因时局变化以及

花江由西南方以S形经流而过，山环水绕，园

吉林城位置、规模关系，推测当时印数甚少，

林都市自然天成。中心部的老城保存尚好——

故此图存世极罕。

自临江门到东莱门构成弦月形城池，唯临江一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吉林，位于长春东124公里处，今吉林省

面以江为屏，未筑城壁。老城内（今船营区中

第二大城市。该城处于长白山向松辽平原过渡

心北京路、解放中路一带）集中了省市公署、

带间，其地“远迎长白，近绕松花”，蔚成大

法院、总商会等政商机构；老城之东自火车站

观，号为“天下第一江山”。吉林一带是满族

至新开门外沿江一带为日人居住区（今昌邑区

的发祥地，高句丽之际在此开筑山城，渤海国

一带），日本总领事馆、日本商工会议所等日

时期始名“吉林乌拉”，满语意为“沿江之

系机构皆聚集于此，此种分布格局亦为该城特

城”，清康熙十二年（1673）修筑城垣，别称

定时期之历史写真。

“船厂”，伪满时期为吉林省省会所在。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72-73

此图取自松花江南岸向北眺望的视角。从

金子常光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0.8×41.2，1936年

表纸封面为北山古庙风景，封底为松花江上鹈鹕场的鹈鹕猎鱼风情画。

12-1-6 上午11:25

鞍山

千山

此图是1929年观光社绘印的系列观光小册子《千山》中所收的鸟瞰地图，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74-75

是吉田创作的以山岳名胜为题材的又一佳作。

本图采取了自鞍山近郊的温泉胜地汤岗子自西向东眺望的角度，作者以

千山，古称积翠山，又名千顶山、千华山、千朵莲花山，是长白山的支

其一如既往的精致笔法、浓墨重彩的色彩运用，描绘了自大孤山、五佛顶而至

脉，其中心景区距鞍山市17公里，历来是东北佛道两教圣地，也是辽东半岛上

于宝台山的千山诸峰，以及龙泉、香岩、祖越、中会、大安五大禅林和青云、

最负盛名的观光胜地。该图背面文字说明略云： “行至鞍山、汤岗子，倦于远

南泉、无量等众多道观。他的这幅千山鸟瞰地图，甚至对后来该地的旅游地图

眺的旅人，在朝着东方的车窗外，可以看到碧琉璃色的晴空之下巍峨耸峙、峰

产生影响，在1950、1960年代的千山导游图上，还可以看到与此近似的鸟瞰地

峦嶙峻的千山。……这里春可观览万花争艳，夏可一掬消暑绿荫；秋则万山锦

图。

绣，冬则雪霁清澄，宛若尘外仙寰。全山五大禅寺四十八溪，一境静闲，最具

表纸为千山寺观风景。

2-5-1 千山（局部）

东北·鞍山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74

幽韵，向为辽东名胜之冠。”

12-1-6 上午11:26

2-5-1 千山【千山】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76-77

东北·鞍山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76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1×73.3，1929年再版

12-1-6 上午11:26

沈阳旧影

沈阳

奉天之图城，内城系方形砖城，周围十里，设八

同样为《“满蒙”交通产业指南》（《“满

门，城内呈规则井字形街道布局，中央

蒙”の交通産業案内》）的分图。在构图

的“宫殿”即沈阳故宫；外城为近椭圆

上取自西向东俯瞰视角，较为细致地描

形土城，周围三十里，设七门；新城在

绘了1930年代初奉天（沈阳）的新旧街市

老城正西方，系近代以来由俄、日两国

景观。近代中国的半殖民都市大致有两

规划建设而成；此外，本图还突出表现

种形态：一为在旧城之外设置租借地，

了近郊的北陵、东陵，以及远郊的抚顺

并逐渐发展成为新、旧两城，如上海、

煤田等观光名胜或相邻都市的景观。

济南、天津等；一为将原先的小聚落脱

本图是初三郎艺术成熟期的作品，

胎换骨，创设新型都市，如青岛、大连

整体构图疏朗开阔、疏密有间，笔法娴

2-6-1 奉天之图

等，奉天就是前一种类型的代表。从图

熟老练，色彩运用上绚丽而不失沉静，

【奉天之図】

上可见，其时的沈阳由奉天老城（今沈

着力表现了沈阳在近代化发展期的气

吉田初三郎绘

河区一带）和日人规划建设的新城（今

韵。

和平区一带）构成：老城有内、外二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78-79

观光社印刷 18.2×35.8 1932年

东北·沈阳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本图与前述《大连之图》（2-1-3）

12-1-6 上午11:26

2-6-2 大奉天指南地图【大奉天案内地図】

2-6-2附奉天名胜图绘【奉天名所図絵】田六三绘仓科二郎印刷尺寸不详 1929年

沈阳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80-81

此图制作者为山本良辉，由在奉天的“满洲胶印株式会社”（满洲オフセ

图》（2-6-1）之作，但地物标注更为细致。与《奉天之图》对比，其街区以

ット印刷株式会社）印刷、由奉天广告社于1934年9月24日发行的单张鸟瞰地

“日露战役纪念碑”（原址在今中山广场）等若干大广场为中心，形成多条向四

图。此类大幅面的都市鸟瞰地图兼具一般实测平面图的精确度与传统绘画地图

面八方伸展的放射状干线，并在其间交织以多条环状循环支线；加之新城所表

的直观性和艺术性，不过由于受定点透视法的约束绘制要求较高，所以即使在

现的工、商、住宅等的明确职能区分，都显示出强烈的欧式近代规划都市的特

日本本土也不多见，而在中国则仅仅出现在大连、沈阳、哈尔滨等少数几个东

点。

北的大城市（如附图《奉天名胜图绘》亦是一例）。本图亦取自西向东俯瞰视角，从整体构图上看，应是模仿吉田《奉天之

本图街道绘制清晰、政商设施标识详细且富有真实感，加之图幅轩朗开阔，因此既具较强的交通导览功能，也有日式近代都市画的观赏价值。

山本良辉绘，满洲胶印株式会社印刷，49.2×72.5，1934年

东北·沈阳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80

大奉天指南地图

12-1-6 上午11:26

2-7-1 哈尔滨观光【観光の哈爾濱】

哈尔滨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82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82-83

哈尔滨观光

本图作者“岭华”，即林岭华（1871-1958），是大正、昭和时期的绘师，曾与

区，此外还有沙漫屯、马家沟等由聚落发展起来的街区，整体上构成了近代哈尔

金子常光合作创作了台湾《新高山岳的日月潭》等数种鸟瞰图作品。此件作品亦

滨所特有的在聚落随机形成基础上，经规划修整的、富于景观变化的多核心近代

为单独发行的书简图绘式鸟瞰地图，现流传极罕。

都市。

本图取由南向北俯瞰视角，展现近代哈尔滨多中心并存、华洋交汇的独特

哈尔滨，自古为满族先祖肃慎之原乡，公元1115年，金建都上京，就在今哈

城市格局——哈尔滨最初是由相对封闭的几个核心点自由发展而来的，由此形

尔滨阿城市附近。19世纪末，哈尔滨沿松花江一带出现数十个村屯，居民约3万

成若干各具特色的城市副中心。 “旧哈尔滨”即今南岗区一带为俄人最先开发的

余人。自1896年起，随着中东铁路的敷设，哈尔滨迅速发展，形成近代城市的雏

城区，后因新城与埠头的兴起而渐至衰落； “新市街”在今道里区东南部一带，

形。至20世纪初，哈尔滨已发展成为国际性商埠和“北满”经济中心，当时就有

以“哈尔滨驿”（即哈尔滨火车站）为基点向东南方展开，形成欧陆风格为主、

以俄、日为主的16余万各国侨民。

多种流派建筑汇聚的政商及中高级住宅区； “埠头区”即今道里区西北方沿江低地，是以俄、日商业机构的开发为主发展起来的国际商贸区； “傅家甸”即今道外区一带，最先是由华埠自由发展而来，逐渐形成五方杂处的商旅、中低住宅

本图表纸封面为白俄妇人图，并以圣索菲亚教堂、松花江铁桥、俄人歌舞等具有浓郁俄罗斯风情建筑、人物为背景。

林岭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约14.0×35.0，1939年，日本岐阜县图书馆藏 83

12-1-6 上午11:26

2-8-1 新京之图【新京之図】

拉页

2-8-1附国都建设鸟瞰图【国都建設鳥瞰図】作者、发行者不详 37.4×75.0 1933年

长春

新京之图

本图与前述《奉天之图》等同为吉田所作《“满蒙”交通产业指

聚落，名曰“长春堡”，道光五年（1825）始迁长春厅治所至宽城子（今

南》（《“满蒙”の交通産業案内》）之分图，也是较为少见的长春鸟瞰地

长春老城一带），同治四年（1865）修筑城垣；日俄战争后，日本在头道

图，此图发行于1932年7月10日，距伪满洲国成立不过4个月，因此具有

沟建设长春火车站、开辟商埠，其时城区面积约21平方公里，人口约13

很强的宣传意味。

万。1932年3月，伪满洲帝国将长春定为“国都”，改名“新京”，1945年伪满垮台，仍改名长春至今。

“大新京都市”建设之前“三城并存”格局的城市原貌——即南面城濠

附图《国都建设鸟瞰图》展示了同一时期长春的城市景观，该图选

环绕的长春老城（今南关区一带）、中部以长春火车站为基点生长起来的

自伪国都建设局发行的小手册《国都建设全貌》（《国都建設の全貌》）。

日本商埠（今宽城区中心一带）、中东铁路南端终点宽城子车站一带的俄

1932年，伪国都建设局在借鉴巴黎改造规划、英人霍华德“田园都市

式小镇（今凯旋路长春客车厂附近）。

论”等规划理论基础上，创制出风格接近澳大利亚堪培拉的《大新京都

长春，位于松辽平原腹地，是东北的几何地理中心。辽代始称“长春州”，清乾隆末年蒙古郭尔罗斯王公召山东农民放垦旗地，其后渐成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84-85

市计划》，规划第一期5年建成区域为20平方公里，容纳人口50万。伪满覆灭后，该计划终结。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8.2×35.5，1932年

东北·长春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在构图上取自东北向西南俯瞰视角，清晰展示了1930年代初伪满

12-1-6 上午11:26

丹东

安东市街图绘

此图是“满铁”铁道部观光小册子《安东案内》中的折页地图， “满铁”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5

代较早的一件。

丹东，位于鸭绿江口上溯16海里处，自古为东北之门户，清同治年间山东及辽东沿岸渔民、农民始居沙河，渐城聚落，其后开拓勃兴，甲午战争后成为

本图亦为采用俯瞰视角的绘画地图，最近处为鸭绿江，红线为安奉铁路

日、朝与东北贸易重要口岸。1911年，随着鸭绿江大桥的落成与安奉铁路的开

（即今沈丹线），通过铁桥与江对岸朝鲜的新义州相连，城市沿鸭绿江展开。

通，日人大量涌入丹东。至本图绘制的1927年，日侨已达九千八百人，本图反

按此图背面文字说明略云： “自釜山乘火车一昼夜，过鸭绿江大桥即抵安东，此

映的正是这一时期的丹东城市格局。

处虽与朝鲜仅为一苇之限，然风俗殊异，白衣朝鲜人与绀衣华人之极端变化，

表纸封面为安东沿江风景，封底为《安东远郊图》。

一望至明。街市分新、旧，旧街市即沙河镇一带为华埠，人口七万二千，商户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8.2×35.5，1932年

东北·长春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90

铁道部曾在昭和年间出版过我国东北大连、奉天等多地的观光小册子，这是年

鳞次栉比；新街市在火车站一带，系近代式棋盘格街衢，人口四万六千。”

12-1-6 上午11:31

2-9-1 大和尚山金州【大和尚山金州】

金州

大和尚山金州

此图为1928年由观光社印制的系列观光小册子《大和尚山·金州》中所收的鸟瞰地图。

均曾在此地激战。” 山下的金州城始建于明初洪武十年（137 7），图中所见者系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重修的单郭式方形城池，四门皆有瓮城，四隅各置角楼，形制颇为规整。该城

群峰，远航的水手在波峰涛谷间遥相指认，

在甲午战争前曾是辽东的商业中心。按折页

经行原野的旅人在马背上还需倾笠仰视，实

文字说明提到： “其时，以金州中心的商圈，

为半岛之地标。此山古称‘大黑山’，又作

北及熊岳、南达旅顺，今则因大连的勃兴而

‘大赫山’，因与和尚岛相对，故转以‘大和

大大萎缩，仅限于北至三十里堡、林家屯一

尚山’名之。……山上多裸露的硬质硅岩，

带，南到南关岭附近的小范围而已。……城

是故崖壁高悬，空谷深陷，攀嵯峨岭道，登

内人口三千户一万七千余人，其中阎氏拥有

得山巅，观东方海上日出，于烟波飘渺、

较大的政治势力，而曹氏则是实业方面的名

红霞掩映之中，颇有大宇宙至灵至妙之感

门，故当地民谚称‘阎半城，曹半坡’云

悟。……此山扼辽东咽喉，当朝鲜门户，自

云。”

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远在高句丽时代就已在此建城，即《辽东志》所云‘大黑山城’，山

表纸封面为金州城门楼，封底为大和尚山风光。

东北·金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折页文字说明略云： “大和尚山耸峙于渤海、黄海间，以二千二百尺的高度力压辽东

麓胜水寺古碑提到的‘卑沙城’，隋唐取高丽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6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6.1×73.6，1928年

12-1-6 上午11:31

拉页

丹东

此图是“满铁”铁道部观光小册子《安东案内》中的折页地图， “满铁”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90-91

铁道部曾在昭和年间出版过我国东北大连、奉天等多地的观光小册子，这是年代较早的一件。

鳞次栉比；新街市在火车站一带，系近代式棋盘格街衢，人口四万六千。” 丹东，位于鸭绿江口上溯16海里处，自古为东北之门户，清同治年间山东及辽东沿岸渔民、农民始居沙河，渐城聚落，其后开拓勃兴，甲午战争后成为

本图亦为采用俯瞰视角的绘画地图，最近处为鸭绿江，红线为安奉铁路

日、朝与东北贸易重要口岸。1911年，随着鸭绿江大桥的落成与安奉铁路的开

（即今沈丹线），通过铁桥与江对岸朝鲜的新义州相连，城市沿鸭绿江展开。

通，日人大量涌入丹东。至本图绘制的1927年，日侨已达九千八百人，本图反

按此图背面文字说明略云： “自釜山乘火车一昼夜，过鸭绿江大桥即抵安东，此

映的正是这一时期的丹东城市格局。

处虽与朝鲜仅为一苇之限，然风俗殊异，白衣朝鲜人与绀衣华人之极端变化，一望至明。街市分新、旧，旧街市即沙河镇一带为华埠，人口七万二千，商户

安东市街图绘（局部）

表纸封面为安东沿江风景，封底为《安东远郊图》。东北·丹东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90

2-10-1

安东市街图绘

12-1-6 上午11:27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92-93

【安東市街図絵】作者不详印刷者不详 17.8×55.7 1927年

东北·丹东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92

2-10-1 安东市街图绘

12-1-6 上午11:27

长江流域上海南京苏州杭州武汉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94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94-95

重庆

12-1-6 上午11:27

3-1-1 上海【上海】

上海

上海层次加以展开，并突出对上海市区，特别是

印制的书简图绘式鸟瞰地图，其时距1937年

日系设施如日本领事馆、陆战队本部、正金

11月12日上海沦陷不过两个半月，淞沪会战

银行等的描绘。本图的作者柳城，也是日本

的硝烟还未散尽，上海局势尚不稳定，故推

名所图绘社主要的鸟瞰图绘师之一。他的画

测此图当时印数甚少，加上它的特殊历史背

风较为粗犷，故其创作的都市鸟瞰图颇有

景而在战后被大量销毁，因此至今也只偶尔

些写意的味道。

出现在日本四国、东北那样的偏僻乡村，例如这一枚就是笔者在四国香川县觅得的。本图取自浦东由东向西俯瞰视角，在构图上大胆地区分近景（上海市区）、远景（江南地区）、极远景（长江安庆以远）这样三个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96-97

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2.5×48.0，1938年

表纸近景为黄浦江上的小划子及中国式帆船，远景为浦西外滩自华懋饭店（今和平饭店）至汇丰银行大楼（今上海浦东发展银行总部）一线的风景。

长江流域·上海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本图系日本名所图绘社于1938年1月30日

12-1-6 上午11:27

3-1-2 上海【上海】

上海

按图背面文字说明，本图系日本名

画，以及对近代上海独特而丰富的城市肌

所图绘社于1939年10月20日印制的书简图

理和景观特征的高度概括，直观地表达了

绘式鸟瞰地图，并由近代沪上著名日系书

近代上海襟江带海的恢弘气势；而图中对

社 —— “ 至诚堂 ” 发行，作者为金子常

若干细部（如呈不规则椭圆状的上海老城

光。如上文提到的种种原因，此件书简图

厢、黄浦江、苏州河以及铁道线的蜿蜒屈

绘亦为稀见之品。

曲等）的准确把握，反映出作者日臻成熟的鸟瞰图绘画技艺，也对后来的上海鸟瞰

但绘制较柳城的《上海》图（3-1-1）更

图创作带来影响，如李庆澄《最新上海地

为细致、规整。从图上看，自新龙华到江

图》（寰澄出版社，1946年），杨景雄、李

湾的整个大上海区域之内，凡主要的铁

庆成合编《上海市街详细图》（新中舆地学

路、公交线路和非公交线马路，均以红

社，1948年）等图所附的上海鸟瞰图（见

黑线、红色实线和红色虚线加以区分，同

本书终章）显然是直接受到了此图的启

时作者还对虹口日侨聚居区的主要日系机

发。

构设施，外滩沿江一带的主要建筑物作了

本图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地名标注错误

重点描绘和标注，这反映了此图所处的独

颇多，如“半松园”应为“半淞园”， “别

特时代背景。在构图上，本图以上海为中

河镇”应为“浏河镇”， “南湖”应为“南

心，其范围不仅包括整个江南，还远及东

翔”， “大平”应为“太平”等。

海乃至日本列岛、长江中游武汉三镇等地，通过作者对远近景物收放有序的刻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98-99

表纸为柳城所作，描绘在日轮上从黄浦江上远眺浦西外滩风景的景象。

图：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3.6×42.3，1939年，日本藤本一美藏长江流域·上海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本图仍取自浦东由东向西俯瞰视角，

12-1-6 上午11:27

3-1-3 大上海新都市建设计划鸟瞰图【大上海新都市建設計畫鳥瞰図】

（局部）

《上海》

上海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00-101

大上海新都市建设计划鸟瞰图

该图系一全开的单幅鸟瞰地图。按图上文字说明可知此图为日伪时期由上海

政部，炮制了“建设上海大都市计划”，聘任陈群为伪复兴局局长，总工程由日本

恒产股份有限公司委托盐川甚之助在日本绘印，1941年7月1日在上海发行的鸟瞰地

恒产株式会社承建。在此后直至1941年底日军偷袭珍珠港、吞并上海租界之前，伪

图。此图制作者吉田丰身世未考，他留存的鸟瞰图作品也不多，除这幅上海图之

复兴局曾大力开发经营，如图上的海军飞机场、空军宿舍等建筑以及29条阔狭长短

外，传世的还有1935年由日本东亚地质协会刊行的《大大阪市市势大观》一种。此

不一的道路，沿用至今。

图的发行者上海恒产股份有限公司位于上海新市街共荣路二号（在五角场黄兴路翔殷路转角），是日伪“大上海建设计划”的实施者。本图取自吴淞口由东北向西南俯瞰视角，描绘了1940年代初大上海都市全景，而尤以中心区（市府大厦周围）、隐沙（今共青森林公园）、虬江码头、引翔区、江湾区及苏州河口至吴淞镇一带为近景，突出表现了该图作为“建设上海大都市计划”规划效果图的功能。根据《杨浦区志》第三十九编记载：1938年12月11日，日军操纵伪维新政府内

又据《上海城市规划志》第十一篇《城市规划管理》记载：日占上海期间，伪上海市复兴局“负责编制《上海都市建设计划图》和管理监督上海恒产股份有限公司实施上海都市建设计划”。由此推断此图当为专门用于配合《上海都市建设计划图》规划设计的实景效果图。本图开幅宽阔，绘制详密，是有关日伪时期上海都市规划建设的珍贵图像史料。

吉田丰绘东京凸版印刷株式会社印刷约78.0×108.0 1941年

长江流域·上海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00

鹤田吾郎绘

101

12-1-6 上午11:27

《南京下关》

南京

鹤田吾郎绘

南京览胜指迷针

按图下方说明，此图是明治四十三年（1910）间由杭州拱宸桥日人松尾

业会先后开设展区34所，除内蒙古、西藏、新疆外各省都提供了展品，东道

逸朗制作，并在日本长崎重诚舍印刷，由当时在杭州的日系书店集翠堂发行

主所在的两江馆规模最大，图中教育、工艺、农业、卫生、美术、武备等均

的早期南京地图。本图亦非严格意义上的鸟瞰地图，不过从山水和建筑等地

为两江馆之分管；会场还专设江宁缎业等专门馆以及华侨参展的暨南馆、陈

物的立体表现来看，可以说是“初三郎式”鸟瞰地图出现之前的早期鸟瞰式

列外国商品的参考馆等。这次会展开放夜场，并第一次在古老的南京城中大

绘画地图。

规模装饰电灯，前后吸引了30多万观摩者，很好地体现了“振兴实业，开通

该图发行于1910年9月15日，图上副标题为“南洋劝业会纪念”，表明它

民智”的办展初衷。跟同光年间颇具代表的绘图系的《江宁省城图》、光绪末年的实测系南

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端方、张人骏联合张謇等东南绅商在江宁（今南京）举

京地图（如1902年英人所测NanKing City或与之相先后的《陆师学堂新测金

办的“南洋劝业会”密切相关。考虑到当时杭州本地的五彩石印尚未出现，

陵省城全图》等本地最早的实测地图）相比较，可以看出本图对南京城的表

推测此图很可能是发行方杭州集翠堂委托长崎重诚舍印刷，然后在劝业会现

现显然更接近后一类南京地图，推测此图在绘制时参考的是后一类当地最早

3-2-1 南京览胜指迷针

场及江浙各地售卖的博览会游览地图。

的大比例实测图，因此可以说，该图为研究这一时期我国近代城市地图的演

【南京覧勝指迷针】松尾逸朗绘

本图准确描绘了20世纪初古都的城市格局和景观风貌，并突出标注南洋

进提供了难得的实证资料。同时，由于该图还真实地勾勒出南洋劝业会这一

劝业会会场（今三牌楼至丁家桥一带，占地700余亩）实际景象。图中的劝业

段历史记忆，所以也是近代经济史与博览会史之珍贵史料，具有十分重要的

会车站应为当时举办博览会所设（遗址今存），丰润门（今玄武门）也是为会

研究价值。

展而特地打通的，这一带原为城内空旷之处，其时已开设多个场馆。此次劝

102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02-103

重诚舍印刷 63.0×41.8 1910年日本岐阜县图书馆藏

长江流域·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与我国以政府名义举办的最早的商业博览会——1910年6月5日至11月29日由

103

12-1-6 上午11:27

3-2-2 南京【南京】

南京

南京楼、玄武湖、中山陵等的刻画）与颇为写意的

所图绘社印制，并由在上海的至诚堂发行。

大场景抒情（如图中城内布局、江南乃至华中

从目前传存的实物来看，跟该社同系列的《苏

地区的粗犷描写）相结合，利用两者之间夸张

州》、《杭州》、《武汉三镇》等相比，此件邮品

强烈的对比来突出若干重点独立个体。本图与

的发行量应相对较多，这可能跟当时日本占领

前述《上海》（3-1-1），无论在笔触上还是在

南京后炫耀武功，印制、贩售较多不无关系。

具体表现上都非常接近，反映出作者在这一时

本图亦取自长江上由西向东俯瞰视角，秉承了作者柳城一如既往的创作风格，即将精致的个体地物描绘（如图中对旧国民政府、鼓

104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04-105

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2.7×48.0，1938年

期的创作已然达到娴熟自如的阶段。表纸为玄武湖风光，近景为环洲喇嘛庙和诺那塔。

长江流域·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此件书简图绘系1938年5月10日由日本名

105

12-1-6 上午11:28

3-2-3 南京俯瞰图【南京俯瞰図】

拉页

《南京鸡鸣寺》熊冈美彦绘

南京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06-107

此图为写真贴《南京的全眺》（《南京の全

因作者的重点在于表达南京的山环水绕、起伏多姿

眺》）一书所载，作者不详。按笔者所藏该书系残

的地形特点，以及当时的日伪政府机构和名胜地，

本，且中、日一些主要公藏图书馆均未见到此书，

故其对实际地物的夸张、变形或省略处理更为显

因此尚难遽断其确切出版时间，但据书中汪伪时期

著，使该图整体上不仅浅显易懂且颇有些漫画的趣

的行政设施与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上方加上三角黄旗

味。从内容上看，对南京城内外山水与城市布局作

（而非1938-1940年间伪维新政府的五色旗）的照

了概括处理，而着重描绘了伪国民政府及其下属机

片，以及此书扉页的“到国父陵墓，中华民国卅二

构、伪市政府、日本大使馆和领事馆、日军总司令

年四月十陆日立”题记，判断其出版当在1940-1943

部等行政设施，以及玄武湖、莫愁湖、中山陵、明

年间。

孝陵、贡院、朝天宫等观光地，这跟该写真贴的内

本图仍取自西向东视角，绘画风格简单精练，

容和当时的时局背景是分不开的。

作者不详，印刷者不详，21.0×55.8，1940-1943年间

长江流域·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06

南京俯瞰图

107

12-1-6 上午11:28

3-3-1 苏州【蘇州】

苏州

此件书简图绘未标出版年月，按内页

还标注了游人较少涉足的鹤园、遂园、双塔

说明提及七七事变，而该图在日本的出版登

寺等地。此图整体立体感强，各观光地相对

录号“第二七五二一一号”跟前面《南京》

位置准确，因此具有较好的导览功能；而图

（3-2-2）系同一编号，故当在1938年之

中以青、蓝为基调的色彩运用，一反作者以

后；又因日本名所图绘社1939年4月出版的

暖色调为主的习惯手法，充分反映出他善于

鸟瞰地图目录中已经提到《苏州书简式鸟瞰

敏感捕捉地方特色、刻意营造水乡宁静安谧

图》（见本书序章图1-5），再考虑柳城当时

氛围的高超绘画技艺。

1939年间。

表纸为盘门三景图。作者以苏州城中最具代表性的吴门桥、瑞光寺塔及盘门城

该图取自东南向西北方俯瞰的角度，

墙为背景，以吴门桥上的人流、大运河上扳

完整地描绘了1930年代苏州墙濠环绕、河道

舵击桨的舟船这样一些在这座古城的任何一

纵横的古城风貌。图中不仅对拙政园、狮子

天、任何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的日常生活故

林、沧浪亭、怡园、留园、西园、虎丘、寒

事，生动展现了近代苏州的厚重历史质感和

山寺、宝带桥等一些名胜作了细致的描写，

丰富跃动的江南城市性格。

作者不详，印刷者不详，21.0×55.8，1940-1943年间

长江流域·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的创作历程，可以断定该图的刊行在1938-

112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7

107

12-1-6 上午11:31

3-2-4 南京景胜鸟瞰图【南京景勝鳥瞰図】

南京

南京景胜鸟瞰图山路为骨架的全城道路系统也作了较为详细的描绘。凭着作者对

图”。本图亦为吉田初三郎的代表作之一，这个小册子封二上有他

南京城池不规则空间结构的准确解析和高超的鸟瞰图式处理，使

端坐于此作品前的照片，显示真迹系一开间5间（约8-10米）、一

我们能够通过此图迅速理解南京城内外复杂的城市格局和地理环

人多高的巨幅画作。

境。城墙边多处“防空壕”以及镇江、无锡间“东湖大会战地”

本图取自长江上由西向东俯瞰视角，以蜿蜒环绕的扬子江

等的标注使人产生硝烟未尽的感觉。因吉田本人曾亲赴当地写

和巍若列屏的钟山群峰为背景来表现六朝古都襟带山河、虎踞龙

生，所以可以说此图也为我们研究沦陷后的南京城提供了第一手

盘的壮丽气势。作者对曲折多变的南京城墙以及形制各异的十余

的图像资料。

座城门的细致描摹，令人印象深刻。图中突出了对政府设施和旅游地的标注，凡国民政府的行政设施一律加注“旧”字，对以中

表纸为南京印象图，绘有鼓楼、鸡鸣寺药师佛塔、中山陵石牌坊、明孝陵的石兽等南京的代表风物。

吉田初三郎绘，观光社印刷，11.8×50.5，1938年长江流域·南京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表纸题为“南京之景胜”，内页鸟瞰地图题为“南京景胜鸟瞰

108

013313-鸟瞰图拉页12.23.indd 8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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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页

苏州

此件书简图绘未标出版年月，按内页

还标注了游人较少涉足的鹤园、遂园、双塔

说明提及七七事变，而该图在日本的出版登

寺等地。此图整体立体感强，各观光地相对

录号“第二七五二一一号”跟前面《南京》

位置准确，因此具有较好的导览功能；而图

（3-2-2）系同一编号，故当在1938年之

中以青、蓝为基调的色彩运用，一反作者以

后；又因日本名所图绘社1939年4月出版的

暖色调为主的习惯手法，充分反映出他善于

鸟瞰地图目录中已经提到《苏州书简式鸟瞰

敏感捕捉地方特色、刻意营造水乡宁静安谧

图》（见本书序章图1-5），再考虑柳城当时

氛围的高超绘画技艺。

1939年间。

表纸为盘门三景图。作者以苏州城中最具代表性的吴门桥、瑞光寺塔及盘门城

该图取自东南向西北方俯瞰的角度，

墙为背景，以吴门桥上的人流、大运河上扳

完整地描绘了1930年代苏州墙濠环绕、河道

舵击桨的舟船这样一些在这座古城的任何一

纵横的古城风貌。图中不仅对拙政园、狮子

天、任何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的日常生活故

林、沧浪亭、怡园、留园、西园、虎丘、寒

事，生动展现了近代苏州的厚重历史质感和

山寺、宝带桥等一些名胜作了细致的描写，

丰富跃动的江南城市性格。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12-113

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2.9×43.3，1938-1939年

长江流域·苏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的创作历程，可以断定该图的刊行在1938-

112

3-3-1 苏州【蘇州】

113

12-1-6 上午11:28

3-4-1 杭州【杭州】

杭州

杭州布局绘制清晰，可以说把握了近代杭州城的特点，给人以一目了然的感觉。城外西湖绘制较详，不仅西湖

名所图绘社1939年4月出版的鸟瞰地图目录中已提到

十景全部予以标注，而且一些重要的名胜如灵隐寺、

《杭州书简式鸟瞰图》（本书序章图1-5），推断该图

岳庙、三天竺、玉泉等也一一标明，反映此图的导览

刊行于1938-1939年间。另外，这札书简上留有一行

图性质。图中连接孤山与北山路的西湖博览会桥、陈

“15.1.18 West Lake”的题字，当系此图购买者在昭和

英士纪念像等地物表现十分醒目，对今日城市整体景

十五年即1940年初所题。

观的复原研究也有借鉴。

该图采用自城南钱塘江上自东南向西北俯瞰杭州

表纸为美人游湖图，表现两名身着旗袍的当地女

城与西湖的角度，其视角异于我国历来自湖滨观望西

子游览西湖的景象，背景是保俶塔、小瀛洲、三潭印

湖的习见绘法，显得颇为独特。城内标注较为简单，

月以及盛开的莲花，显得清新淡雅。地图背面有宽幅

仅标杭州站、柳浪闻莺、吴山和（湖滨）公园四处，

的西湖全景黑白照及文字介绍。

不过，自清波门到武林门的城墙、城内的河道、建筑

114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14-115

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4.2×42.3，1938-1939年

长江流域·杭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此件书简图绘亦未标出版年月，但据内页文字说明： “昭和十二年七月，在杭州树立新政权”，又日本

115

12-1-6 上午11:28

3-5-1 武汉三镇【武漢三鎮】

武汉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16-117

此件书简图绘亦未标出版年月，但据内页文字

作者着重表现日据时期三镇的日系设施，如日本租

说明： “昭和十三年十月，史上未曾有之大战在汉口

界、日本总领事馆、日清汽船公司、三井洋行等，以

展开”，反映武汉会战已经展开；又据本件邮戳（昭

及日人的宗教设施如东本愿寺、汉口神社等，具有浓

和）十四年（1939）3月6日，可以推断其出版当在

厚的战争气息；远景西起长江上游成都、重庆，东至

1938年10月至1939年3月之间。联系柳城前述之沪、

上海而迄于日本长崎，北起北京、西安，南联岳州

宁、苏、杭一系列鸟瞰地图创作，可知他的作品是随

（今岳阳）、长沙，范围几及中国半壁江山，反映了武

着日军战线的推移渐次绘制而成的。此邮封亦为稀见

汉三镇作为“九省通衢”的重要战略意义。图中黄鹤

之品，本件系汉口部队寄往日本国内的实寄封，故有

楼不在1980年代重建的蛇山上，汉阳龟山在图上沿用

较多损伤。

别称“大别山”，武昌徐家棚则讹为“除家棚”。

本图采用自武昌上空由西南向西北俯瞰的角度，

表纸为三镇江景图，表现江城繁忙的水运场面。

图：柳城、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2.7×42.3，1938-1939年

长江流域·武汉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16

武汉三镇

117

12-1-6 上午11:28

3-6-1 重庆大观【大観せる重慶】

重庆

重庆大观

此图表纸题名 “ 重庆 ”，鸟瞰图题名

江门旁太阳山等，也出现在了鸟瞰地图上；

“重庆大观”（“大観せる重慶”）。据内页

又如在上述两幅古地图上详加表现的浮图关

说明文字： “‘圣战’至今已满三年……日军

夜雨寺大堂、老君洞玉皇观等场景，在这枚

自汉口入城……屡次轰炸重庆”云云，可知

鸟瞰地图上也有相似的表达，这些都使我们

其出版约在1940年。

不得不将这枚鸟瞰地图的创作跟《重庆府治全图》等图联系起来。根据目前所掌握的金子常光履历，这位画师应该没有到过重庆，

建这样一些早期重庆的城市景观。此图标注

因此考虑此图的创作，极有可能利用了上述

略显粗略，仅注少数城门和地标性的设施，

《府治图》或《增广图》以及相关记载或传

使此图更注重观赏性而非实用性，毕竟日军

闻。图上标注中出现较多错字，如江北城

止步于四川盆地边缘而未能踏入陪都，这样

“汇川门”误作“涯川门”、 “储奇门”误成

的地图只是望梅止渴而已。

“褚奇门”等，也印证了该图作者缺乏资料

从内容来看，该图的布局与清末民初的

和实地踏查。

《重庆府治全图》、《增广重庆舆地全图》

表纸表现的是峡江拉纤，不过画面上纤

等绘图十分相似，尤其在对半岛地形的处理

夫颇不类彼时人物，因此其中亦有想象的成

上，跟上述清末刊刻之图如出一辙；并且某

分。地图背面为三峡至重庆沿线的近代黑白

些只在这两幅古地图上出现的旧地名，如临

风景照及文字介绍。

118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18-119

图：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尺寸不详，约1940年，重庆谢飞藏

长江流域·重庆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此图虽出品于约1940年，但表现的却是城垣完好、新市区尚未开拓、中干道亦未修

119

12-1-6 上午11:28

华南广州香港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20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20-121

121

12-1-6 上午11:28

4-1-1 广东大观【大観せる広東】

广州

广东大观

此件书简图绘未标出版年月，但据内页

内页文字说明论及广东印象时，称此地

文字说明： “……汪精卫，事变后以中国中央

为“女性之都”，略云： “本地女性从事苦力

政府首班之职，正悬命于筹备之工作”，可

之坚忍，令人惊叹，自广九铁路起点大沙头

知此件作品的创作当在1939年4月汪精卫进

至九龙各站，头戴馒头笠的女性劳动者争夺

入上海着手组织伪中央政府，至1940年3月

旅客之浪潮，蔚为壮观。而自疍民的戎克船

其在南京正式成立伪政府之间。

至于茶馆戏院，无论美丑肥瘦高矮，女性之劳力者无所不在，灿若繁星。”又云：“在此东洋最初的国际港市，外国文化总是先声

地理形胜以及1940年前后的城市面貌。图中

夺人，而当地人泼辣健勇、革新进取的气

五层楼观音山下的河道环护之地是旧广州内

质，终于成就易姓革命，使广东成为近代南

城，城中惠爱路（今中山路）、汉民路（今

中国思想家辈出之所。”

北京路）一带为政府机构集中区域，而自海

表纸为珠江风景，近处是疍民的小艇，

珠桥以西沿长堤马路到沙面租界一带则是商

远景为长堤马路自沙面、海关大钟楼（今海

业中心。

关博物馆）一带的沿江风景。

122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22-123

图：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3.2×43.0，1939-1940年

华南·广州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本图取自珠江南岸上空由南向北俯瞰视角，描绘广州城北依白云越秀、南濒珠江的

123

12-1-6 上午11:28

4-2-1 香港【香港】

香港

按内页文字说明，此图系1940年11月由日本名所

区，而日人商店主要分布在湾仔一带。” 本图宏伟壮观，气韵生动，从作者对港岛从整体

领香港，且日人在港者并不甚多，因此此枚印刷品流

布局到细部描摹的纯熟表达，以及对凹凸多变的山形和

传颇少，至今存世极罕。

海岸线、复杂交错的建筑形体的精湛把握来看，当可推

本图取自九龙由北向南俯瞰香港本岛的视角，将香港本岛尽收眼底。从图上看，全岛山岩耸峙，几无

表纸为自维多利亚港眺望港岛中环一带的风景，

平地，高楼大厦大多立身于海岸到山脚的狭小斜面之

错落有致的各式建筑依山而上，勾勒出一道独特的港

上。背面说明略云： “自中环一带为香港的中心繁华

岛天际线。

区域，也是英人最早开发的部分，西环则为华商聚集

124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24-125

图：金子常光绘，表纸：柳城绘，日本名所图绘社印刷，13.9×42.7，1940年

为金子常光中国都市题材鸟瞰图的压卷佳作。

华南·香港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图绘社编印、在日发行的鸟瞰地图，其时日军尚未占

125

12-1-6 上午11:28

终章日绘都市鸟瞰地图对我国都市地图绘制的影响前近代以来中日地图事业的交流历史，可以20世纪初晚清末叶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双方人员、绘印技术交流甚少，大体各自按照自身的传统制图体系开展绘图事业。自19世纪中期起，西方绘制技术的冲击，对东亚的传统手工作坊式绘图制作带来重大影响，不过除上海、北京、广州等少数大城市外，我国的地图绘制近代化一般要晚于日本一二十年，尤其是在测制准确、绘印精美的大比例尺城市地图方面，日本显然要走在我国前面。

《北京名胜鸟瞰图》

拼接后替换

大约在甲午战争、日俄战争前后，日本地图制图业开始向东亚大陆伸张，这种趋势随着两国间经济、产业、战争的交涉而不断加深，到二战前后，在大连、青岛等城市，日制地图甚至一度达到垄断当地市场的程度。在近代中日制图频繁交流的背景之下，日绘都市鸟瞰地图以其对中国都市的演绎和描写，吸引了我国的一些画家和制图家去尝试、模仿。根据笔者的搜集整理，其中较具代表性的是陶一清、李庆成等人的鸟瞰地图创作，下面通过他们的作品再作一些补充的考证、介绍。

北京名胜鸟瞰图（图2-1）本图为日伪时期出版的折叠式观光小册子《北京观光撮要》所附鸟瞰地图，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此图，但《舆图要录》将创作年代推定为1941年，不确。根据该鸟瞰图编制者“北京特别市公署社会局观光科”及“事变后又改北平曰北京”的说明，可知此图当在1938年4月“伪北京特别市”正式成立之后；又按图上“国货陈列馆”

013313-鸟瞰图12.23.indd 126-127

北京名胜鸟瞰图

尚在前门箭楼内（1941年1月伪北京市公署将该馆移至北海蚕坛），故推定此图当作于1938年4月至1939年底之间。

陶一清绘，北京特别市公署社会局观光科印刷

该图左下角题款作者“一清”，当为我国国画家陶一清（1914—1986），所以严格说来此图不能算是日绘鸟瞰

20.7×51.2，1938-1939年间

地图。陶一清，上海人（生于北京），1934年毕业于北京京华美术学院，1962年始执教于中央美术学院，为该院国画系教授，代表作有《都江堰》、《漓江雨夜》等。不过此图无论整体构图还是具体表现，显然受到前述《北京观光》（1-1-2）等日式绘法的影响——比如本图采用自东南方俯瞰京城的绘法，近代以来只出现在国外绘制的鸟瞰地图中。终章

旧城胜景：日绘近代中国都市鸟瞰地图 126

图2-1

127

12-1-6 上午11:29

北京及近郊名胜鸟瞰（图2-2）本图为建国初出版的折叠式观光小册子《北京名胜要览》所附鸟瞰地图，从构图、细部的描绘可见它与前图有明显的传承关系。作者陶一清显然受日绘鸟瞰图画法的影响，在此后还创作了一系列有关北京的鸟瞰地图，如《北京名胜图》（北京出版社，1957年）、《颐和园：鸟瞰图》（北京出版社，1958年）等，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上世纪50年代以后印制的此类鸟瞰地图，其图像的颜色、层次及清晰度均有所下降，印制质量反不如前。

图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