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 TopFloor Magazine 2010.7

特别策划 Unique

艺术没有世界杯

No "World Cup" in the Art Market 说到底，中国油画及当代艺术市场的真正对手是近现代书画， 和欧美、日韩、中东都没什么关系。

002TopFloor July 2010

July 2010 TopFloor 01

插画 / INN823.com

宗涛《晨》 玻璃钢仿铜 60×25×20cm 2009

张奇开《关于火山的一次讨论》 布面油画 80×80cm 2010

主办：杭州日报报业集团 出品人：吕建明 出版：休闲杂志社 协办：上海顶层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 主编：杨寅华 副总经理：汤晶 社址：杭州市体育场路 218 号 国内统一刊号：CN33-1308 国际刊号：ISSN1005-0728 广告经营许可证号：3301004000088 国外总发行：中国国际图书贸易总公司 国外发行代号：M5178 国内总发行：浙江省报刊发行局 承印：杭州日报报业集团盛元印务有限公司 法律顾问：曲宽海 周庆艺 杂志定价：20RMB 30HKD 潘泓钢 + 胡有辰 《如果有如果 NO.7》 树脂、木 95cm×58cm×39cm 2009

刊期：单月刊 Editorial Division 编辑机构：《顶层》编辑部 TopFloor Magazine Chief Editor 执行主编：胡湖 Hu Hu Editor & Reporter 记者编辑：沈崴崴 李夏 陈哲瑜 Shen Weiwei Li Xia Chen Zheyu Design Director 视觉总监：南睿 Nan Ray

《线索》 布面油彩 80×80cm 2010

Designer 美术编辑：程琳 Cheng Lin Features Editor 专题编辑：Amanda Assistant Editor 编辑助理：陈晓文 Chen Xiaowen Special Reporters 特约记者：李静 杜卡 潘丽 Li Jing Du Ka Pan Li English Editor 英文编辑：Wallace 《他心通 NO.1》 传统纸基纸（艺术微喷） 100×80cm 2010

庞茂琨《浮云之二》 色粉 65x50cm 2008

上海编辑部：上海市浦东大道 1089 号启泰阁 12 楼 D 座

Suite D, 12F qitaige, Citic Pent-Ox Metropolis Business Hotel, 1089 Pudong Ave. Shanghai Tel(Shanghai) 电话：021-50280887 021-50281639-807 Correspondents Beijing 北京记者站：马莉 Ma Li Address 北京地址：北京市大兴区郁花园二里 34 号 5 单元 501

Beijing City, Unit 501, No 34, Yu Garden, Daxing District Tel 电话：010-60242290 Correspondents Chongqing 重庆记者站：李兴强 Li Xingqiang Address 重庆地址：重庆市四川美术学院 350 号信箱 《云》 布面油画 黄钢

Chongqing City, Sichuan Academy of Fine Arts PO Box 350 Tel 电话：023-68515753 Contributors E-mail 投稿邮箱：TopFloorMagazine@gmail.com Information E-mail 资讯邮箱：TopFloor@yeah.net Operating Division 广告代理：上海顶层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 Operation Director 运营总监：马登科 Ma Dengke Bus Business E-mail 商务邮箱：DingCeng@gmail.com Tel 总机：021-50281639

出 品 人 ： 李 斌 艺术总监： 傅文俊 学术主持： 胡赳赳 白重三郎 策划召集： 傅榆翔 田中允 执行策展： 刘恩芹 视觉设计： 丁 楠 展览日期： 2010 年 5 月 25 日——30 日 展览地点： 日本横滨神奈川县民会馆 AJAC 展实行委员会 主 办 ： 华龙网 协 办 ： 第 36 届横滨神奈川县民会馆 AJAC 展实行委员会

Fax 传真：021-50281639-802 内容合作：

AMRC 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 平台合作：

目录 CONTENTS

供图：香港佳士得

2010 年 5 月 29 日晚香港佳士得春拍“亚洲当代艺术及中国二十世纪艺术”夜场拍卖， 陈逸飞估价 400 万港元的《四重奏》经过近 40 轮竞价，最后以 5400 万港元落槌，加佣金成交价 6114 万港元。

06 卷首

顶层评估报告

人物

拍卖解码

07 视点

评估周春芽

比利安娜：无限 扩充的定语前缀

佳士得跃迁

08 数语 10 微博

P15

比利安娜，策展人。如果要

11 看法

给出定语，可以这样扩充：

12 精华

比利安娜，今年 32 岁、来

P36

自塞尔维亚、居住在上海、 中国当代艺术最引人注目的 女性策展人之一。事实上， 周春芽是一个异数，他没有

这个定语前缀，还可以无限

天价作品，成熟的作品价位

扩充下去——

稳定在 100 至 200 万左右， 价格适中、底盘深广，因此 可以与四大金刚平分秋色， 但他的尴尬也在于此，如果 在春拍当代艺术版块，香港

作 品 价 格 不 能 突 破 千 万， 《顶层》月刊 每月上旬出版 逢拍卖季微调出刊日期 下期出版时间：2010 年 8 月 15 日

佳士得再度封王，成交额跃

那就始终迈不进一线的门 槛。那么，周春芽何时涨到 一千万？

P31

升至 5 亿元。 但，还会有下次吗 ？

目录 CONTENTS

P63

P58

深度专题

63 走马艺博会

拍卖解码

44 行家解读春拍

下半场

这是市场复苏的一年，也是 艺博会各走各路的一年。有

今年春拍顶级藏家追逐的是

P86 全球视角

80 有形胜无形

要艺术 还是要现金

P88 周边

88 毛焰演电影， “差

点崩溃”

著名作家导演朱文说：“毛

的成了世界标杆，有的成了

哪些作品？亿元天价是否理

亚洲头牌；有的叫了好，有

性？艺术交易中心城市，北

的卖了座；有的还在趔趄摸

京是否已经超越了香港？谁

82 呼啸回归，看好中国

在当代艺术市场的核心名单

对于中国的富豪，出现在曾

我 被 这 种 关 系 吸 引。 到 了

里面？听尤永、林松、李苏

梵志的工作室里，喝上几杯

2008 年，我觉得机会成熟了，

桥三位行家一一道来。

茶或者玩上几副牌，不是为

用了三年的时间来拍出《小

了艺术，而是关于地位。

东西》。”

索，有的已经甘做绿叶……

64 买得起的艺术节： 小本钱，大买卖

67 中艺博： 画廊减少，“剩者为王”

55 2010

艺术品

春拍市场报告

本土收藏才是王道 画廊生意经

58

与当代艺术差异化竞争

72 香港国际艺术展：

佩斯北京： 画廊帝国的中 国拷贝 财评

销售火爆 成名作最受青睐

76 杭州艺博会： 规模扩大，品质上升

吴亮答问

84 中国当代艺术之四

作为全球化背 景下的中国当 代艺术只能是 一种符号生产 看展

稳坐亚洲头把交椅

74 巴塞尔艺术博览会：

焰看托马斯看了十年都不厌 倦，而且他们还不是 Gay ！

市场报告

68 艺术北京：

70 上海春沙：

焰和托马斯合作了十年，毛

77

侯瀚如：收藏 面临毁灭性的 挑战

78 看涨八九十年代

当代艺术

86 重口味与超现实

石田彻也 —— 被社会物化的人

顶层艺术拍卖榜

90 顶层艺术拍卖榜 顶层艺术评估中心编制 的拍卖榜单，一切以数 字为依据。 TopFloor English

93 Biljana

Ciric Unlimitedly Prefix

95 Pace

Beijing: Chinese Version of Gallery Empire

卷首

Editor's Note

艺术没有世界杯

No "World Cup" in the Art Market 艺术品拍卖和世界杯唯一相似的地方在于，拍卖首先也 是一项体力活。

从市场份额上看，天价频出、亿浪迭起的古董和近现代 书画才是绝对主角，油画及当代艺术版块除了陈逸飞和吴冠

四个月的漫长周期、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全神贯注和正襟

中等人持续冲高之外，大部分当代艺术品的成交并无明显起

危坐、上百个重要专场，还有几万公里的频繁飞行。对于参

色。在经典油画的价值得到高度认可的表象之下，实际上显

加拍卖的收藏家、投资者、经纪人、代理人、举手党以及一

露的是资本面对当代艺术的一丝走投无路。虽然一线当代艺

路追踪的媒体而言，每年春季或秋季的大拍，都要经历这样

术家的作品价位保持着稳定的回升态势，但在本该形成重要

疲惫辛劳的轮回。

支撑的二线艺术家梯队中，却依然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二

支撑场中人抵抗身体最原始的需求，心甘情愿耗下去的

线的疲软是当代艺术市场扩容的最大挑战。

动力，无非是对艺术精品所蕴含的有形或无形价值的贪婪。

但趁着市场信心的回归，拍卖行是铁了心在抬，买家是

在今年的春拍中，几年前才有的焦渴情绪重新蔓延开来，现

玩着命在抢。今年春拍已经拍出了 150 亿，更多的能量将在

场激烈的争抢宣告着牛市再临。但与三年前的第一波行情不

今年秋拍释放，全年破 300 亿已无悬念。

同，当代艺术不再是西方和中国的游戏。中国当代艺术天生

在市场升级的进程中，当代艺术真正的对手不是稀缺度

具备的国际流通性，至少已经在拍卖会上失效。今年春拍的

极高的古董，也不是与西方庄家争夺所谓的定价权，而是成

几个关键转变，全部都指向市场的内需。

交总额和成交量都占最大份额的中国近现代书画。两者在年

从买家构成来看，华人尤其是大陆买家已经占据了绝对

代上相近，在板块上联动，在高价上约制，当代艺术最期盼

主流。香港作为亚洲艺术交易中心，虽然正力图成为向大陆

被历史化，对已成为历史一部分的购买，当代艺术的价值判

输入日韩及西方现当代艺术品的中继站，但文化弱势、价格

断标准已与近现代书画无异。

低廉的日韩当代艺术，还有西方市场淘汰出的残羹冷炙，根

如何提高目前仅占市场总额不到两成的现状，关键不在

本引不起大陆买家的兴趣。毕加索在香港拍出近两千万的消

扩大基础面，增加一倍的三线艺术家和拍卖场次并不会带来

息，第二天就被佳士得陈逸飞的新纪录淹没了。

质的改变。最紧要是在一线艺术家身上寻求突破，当油画和

从价值标准上看，拍卖场上衡量当代艺术的价值标准不

当代艺术板块一线中能有十个艺术家能与张大千、齐白石分

再是对艺术家思想观念的认可和未来行情的预判，而是回归

庭抗礼，二线中能有二十人具备冲击一线的潜力，当代艺术

到创作年代的久远和美术史的定位。这意味着，当代艺术的

才真正具备三分天下的实力。

当代性、先锋性、开创性等不再是最重要的，而其现有的或

艺术的创作、交流、包装以及学术认定和欣赏解读都不

即将确立的历史价值成为了估价的第一准则。尤其是在重量

会停止国际化的步伐，但市场永远在中国。本土的、海归的、

级作品的估值上，经典油画及当代艺术与近现代书画和古董

镀金的、未镀金的所有作品，只要回到国内，就必须遵从中

的价值判断标准已经没有根本区别。已有定论的当代艺术将

国购买力制定的游戏规则。艺术没有世界杯，铁律一条，也

成为拍卖行征集的重点，新人出头将不再那么容易。

是未来精彩所在。

06 TopFloor July 2010

视点

Hot Events

拥抱“全球同步”的艺术市场 在网络竞投日渐普及的今天，通过智能手机等便携设备及时的了解和参与艺术 市场的最新动向变得越来越重要，嗅觉灵敏的国际艺术公司纷纷推出了相关的 手机应用程序，在国内，类似的改变也在萌动。虽这些新科技带来的全新体验 多限于苹果公司的产品，但扩大到其他智能系统，只是早晚之间的事。

来自苏富比“打破时空束缚”的体验 近期，苏富比推出了针对手机用户的资讯网站。无论客户使用何种型号的手机，只要能上网，都能享 受这一先进的功能和体贴的服务。客户可以看到即将上拍的作品，并可以放大查看作品细节，浏览作 品相关评论并且可以注册登录网站，参与场外竞投。

佳士得“on the go”拍卖战略 09 年，佳士得移动网络（Christie’s Mobile Web）在 iPhone 和 iTouch 中推出了免费应用程序，用 户可以不受地点和时间的限制，使用便携装置来参与佳士得拍卖活动。这项服务现在已经全面扩展至 所有操作平台及通讯设备，大部分用户均可以通过主流品牌手机和掌上电脑享受这种信息体验。比较 有特色的是客户如上传拍品的图片，即可得到相关拍卖部门专家的评估，并且网上可指导客户如何拍 卖等贴心的设计。

艺术市场信息公司 Artprice 携手 iPhone/iPad 发布全球最新艺术市场信息 拥有全球 40 万 5 千位艺术家的索引和交易信息，并拥有 3600 家合作拍卖行的拍卖预展信息，全球知 名的艺术市场信息公司 Artprice 和苹果公司联手，让客户通过手机和 iPad 在线浏览这些信息，并且可 以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将信息加载到内存中，以便脱机使用。

上海 ARTLINKART 网站推出 iPhone 客户端 ARTLINKART 是一个艺术资料的数据库和搜索引擎，其“实验室”推出的“看艺术”客户端实时发布 艺术活动信息，在 Google Map 软件支持下，为客户提供观看展览的向导服务。ARTLINKART 这些 艺术服务搜索软件比起其他公司产品更大众和普通，属于入门级的艺术爱好者最佳的选择。对于艺术 市场，尤其像中国这样尚未完善和成熟的艺术市场，将是一个良好的推动模式。

佩斯推出 iPhone 的程序，展现艺术家动态信息

近日佩斯画廊推出了两款 iPhone 应用程序，使用者可以直接通过手中的苹果观看康拉德 . 肖克罗斯 (Conrad Shawcross) 正在曼哈顿举办的展览，以及中国艺术家张洹将在巴塞尔艺博会“艺术无限” （Art Unlimited) 项目上的展示。

July 2010 TopFloor 07

数语

Economy

徐悲鸿油画《蒋碧薇女士》 创 7280 万新高 在北京九歌 2010 春拍中，备受关注的 徐悲鸿油画《蒋碧薇女士》以 1200 万 起拍，经数次竞价，以 7280 万元落槌 成交。打破了徐悲鸿油画艺术作品的拍 卖纪录。

摄影作卖 30 万，左小祖咒开始捞钱 左小祖咒两幅极具代表性的作品《为无名山增高一米》、 《我也爱当代艺术》，在 6 月举行的《你西我东——中国当代艺术展》中展出。虽然是陈年旧作，但左小祖咒

保利现当代中国艺术日夜场 春拍总成交额达到 3.45 亿元

对作品仍很自傲， “它除了杰作还是杰作，需要巡展”。对他来说展览是为了让人

2010 年春拍，保利现当代中国艺术的日

为人知，他拥有摇滚歌手、当代艺术家等众多名号，但左小祖咒却自夸：“概括我

常和夜场拍卖总成交额达到了3.45亿元。

的词还没有出现 !”据成都 K 画廊负责人透露，左小祖咒摄影作品单价已超过不少

与去年春拍相比，成交额增长了 161%，

大幅油画，在 30 万元 — 40 万元之间。

喜欢他的作品、为了销售。因为韩寒的“推荐”，小众、非主流的左小祖咒瞬间广

与去年秋拍相比，也有了 47.4% 的增长。

安迪 . 沃霍尔 50 件重要作品在伦敦展出 今夏，安迪 . 沃霍尔的 50 件重要作品 将在英国伦敦的 Hay Hill 画廊展出。该 展览将深入沃霍尔的创新思维和创作过 程，并且一些作品将与它的创作画稿一 起展出。展览重点包括了安迪 . 沃霍尔 的《印第安人》系列收藏作品。

印象派大师画作拍卖创 1.5 亿英镑纪录 6 月 23 日在英国结束的印象派大师画作拍卖中，包括西班牙毕加索与法国莫奈等 名家画作。62 件作品共拍出 1.526 亿英镑，创下了英国画作拍卖的最高价格。其中， 毕加索的《喝苦艾酒的人》被拍出 3500 万英镑的高价。

刘益谦：中国艺术品市场看涨 10 年 刘益谦认为，艺术品作为一种资产配置将成为投资者共识，如果看好未来十年中国

宋庄艺术节海选艺术家 奖金总额高达 100 万

经济增长，那么艺术品价格将保持持续上涨。过去艺术品市场的主流资金主要来自 北京、上海、山西和港澳，这几年江浙民间资金投资艺术品的比重不断增加。

第 6 届宋庄文化艺术节即将于 9 月举行。 海选活动推陈出新。只要在“创意”范

第 41 届艺术巴塞尔吸引近 300家画廊

围内，艺术、设计、建筑、服装等领域

第 41 届艺术巴塞尔有近 300 家来自北美、拉丁美洲、欧洲、亚洲和非洲等地的引

都可以参与。奖金总额达 100 万元，最

领潮流的画廊参加，其中包括三家中国画廊，分别是北京 Boers-Li 画廊、上海香格

高单项奖金为 10 万元。

纳画廊和广州维他命空间。参展艺术家既有成名艺术家，也有表现亮眼的新人。

此届艺术节将用主题“跨界”及艺术家

08 TopFloor July 2010

新贵族生活方式

当代艺术品以 13% 比例排名第三

高古轩考虑 将画廊扩张到 10 家 日前，拉力 . 高古轩将他扩张画廊的触 角伸到了香港与巴黎。如果这两个城市 的画廊能够按计划开展进行，那么高古 轩将会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十家画廊、两 间私人工作室和一个位于麦迪逊大街的 高古轩书店。

香港国际艺术展 总参观人次达 46115 人次 此次为期 4 天的香港国际艺术展，成功 今年六月初，胡润发布了其最新的“2010 胡润富豪消费价格指数”，其消费

吸引了来自 29 个国家共 155 间首屈一

价格指数为 11.3%，去年同期则为 4.6%，是去年同期的近 2.5 倍，比 CPI 高出 8 个

指的画廊参展，规模为历年之最。并展

百分点。这意味着，现在要花更多的钱才能进入中国的精英圈。

出了千余名艺术家的作品，总参观人数

在中国追求新贵族的生活方式现在需要 1.1 亿元，比去年提高了 22%。以一个

比去年增加 65%，达 46115 人次。

上海新贵为例，家庭消费中包括三套房产，一幢 400 平米的别墅、一套上海市区的 公寓和一套三亚的度假房。在他的豪宅中不但收藏着古董，还喜欢收藏古代字画和 当代著名画家的作品，平均拥有 4 款车和 5 块手表。他们不怎么规避风险，最近一 年投资房地产较多。同时他们还对慈善事业有一定的贡献。 旅游、高尔夫和游泳是中国富豪最青睐的休闲方式。近两年来富豪们的出国频 率持续增长，比两年前增长了 40%。今年富豪们平均享有假期 16 天，出国以旅游 为目的的达到了 2/3，比去年多了将近 1/3。40% 的千万富豪打高尔夫，他们的平均 差点为 98 杆。 富豪们重视对下一代的培养，美国和英国是他们为孩子选择国际教育地优先考 虑的两个国家。

刘野《家路漫漫》

在收藏方面，古代字画吸引了 1/4 富豪的收藏目光。手表和珠宝收藏人数变化 不大，以 34% 的比例排名第一；当代艺术品以 13% 的比例排名第三；汽车、酒和 瓷杂仅随其后。

雷曼兄弟 9 月拍卖 预估价 1000 万美元的作品 2008 年破产的雷曼兄弟投资银行准备

来源：

胡润财富报告 2010.6

今年 9 月再次拍卖他们的艺术收藏品， 此次共有 400 件藏品将会出现在纽约

法印象派大师马奈自画像 拍出 2200 万英镑

苏富比的秋拍上。这些作品预估价为 1000 万美元，其中中国当代艺术家刘

法国印象派之父爱德华 . 马奈的自画像《手持调色板的自

野的作品《家路漫漫》估价 60 至 80 万

画像》，在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 2200 万英镑的历史高

美元。2009 年 11 月，雷曼兄弟投资银

价成交，翻新了马奈画作的交易记录。马奈的这幅作品

行曾经委托费城的佛瑞曼拍卖公司拍卖

不仅是现存私人珍藏中最优秀的马奈自画像，更是艺术

了部分收藏品，那批作品最终的拍卖总

史上最重要的自画像之一。

额仅有 135 万美元。

July 2010 TopFloor 09

微博

Micro-blogging 微博是当下最具活力 的 交 流 平 台， 当 代 艺 术在这里不在那么小 众 化， 但 现 在 开 微 薄 的圈内人士还太少。

@bonnie_clyde：中央美术

@ 皮力：虽然老先生已经去

@ 码字机器：保利的夜场已

学院雕塑系毕业生毕横创作

了，但是 1980 年以后的吴冠

经渐渐变成一种噱头，其实

的巨型实物关公版变形金刚，

中几乎是没办法看的。形式

这次拍品的质量很一般，买

高 9.7 米， 重 约 4 吨， 耗 资

美的文章在特定环境下还有

东西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近 20 万 元， 其 中 有 5 万 ~6

点作用。老人家急于将自己

这部分市场想要再次抬头真

万用来买了 2 辆老解放，剩

历史化，晚年的注意力都在

的还需要一段时间了。

下的都是 人工费。

所谓“语录”上，而不在创

6 月 3 日 09:56

6 月 13 日 13:47

作上。文革时期的作品不承 认了，画得不好的作品不承

@ 胖猫头：朵云轩拍卖现场

认了。这并非单纯是个人品

人来的不少，但看热闹的多，

问题，其实是这代人宿命式

真买的少。拍卖师也有气无

的好大喜功的悲哀。

力，整个场子就一个字：冷。

6 月 26 日 15:13

6 月 29 日 12:08

@marryyes： 民 间 资 本 在

@ 李沐颐：德意志银行办公

@ 翁菱与艺文中国： 昨天和

艺术市场已蠢蠢欲动，民生

楼 1 层 5000 平面的面积给到

周春芽访问中聊了很多，春

二期艺术基金供不应求，歌

古根海姆作为展览空间。中

芽在汶川地震之后，做了很

华艺术在本月也将售卖艺术

国银行会不会有这觉悟把西

多好事，组织艺术界募捐，

基金。据传，楼市和房市的

单的大厅给私人美术馆呢？

成立帮助伤残儿童学艺术的

不景气，让温州和山西的富

6 月 1 日 16:38

“五彩基金”等等，他说了

豪们瞄准了艺术市场。有近

一句非常朴实的话——“帮

1000 亿的资本要来博弈，但

@ 任 兰 wawa： 这 幅 画 要

艺术市场的体量也就在二至

放在它的时代背景里看。在

三佰亿左右。是空穴来风还

1974 年，全国山河一片红，

是暗潮涌动呢？

只有政治宣传画，没有美术

7 月 4 日 10:15

的时代，吴先生这幅画是有

推荐关注： @ 陆昂

@ 色色猴

@ 程美信 @ 品毓

@ 费大为 @ 刘彧宽

@ 董冰峰

@ kathy29

@ 夏彦国

@ sun 妈

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简 单的至理。 6 月 15 日 12:09

@ 眠琴山房：记者问我，中 国书画的价格动辄上亿，很 多市场评论人士纷纷质疑，

@ 阿特姥姥：展览 -上海 2010

你怎么看？我说，大陆的艺

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周春芽。

术品拍卖始于 17 年前，那时

7 月 5 日 10:53

候一张画卖几十万就已经有 人惊呼“疯 了”，从那时起， 对艺术品价格的质疑声就从 未间断。正可谓“两岸猿声 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6 月 26 日 19:06

进步意义的。它反映了一种 @kathy29：艺术品“卖相”

与时代精神所背离、为政治

这个概念涵盖了作品的题材、

氛围所压抑的中国古典审美

风格、尺寸、形式、价位、

诉求。也可能因此，该画四

美学上的独特性、市场上的

年后，文革结束后才展出。

吸引力等等诸多因素。作品

病态的时代中未泯的美。

中体现创作的新意，让买家

7 月 4 日 16:29

看出精益求精的追求，包括 @ 朱小钧：简单比对了下几

用最好的材料，细节的微妙

个艺术门户网站。重要的不

处理等。不能单纯展示技巧，

@ 岳路平：富裕的画家不一

是内容丰富，而是细节严谨

要有一定知识含量和思想性，

定就浮躁，穷困的画家往往

和格局专业。做减法是网站

能因复杂性、多义性给观众

是最不甘寂寞的 ...

未来的趋势。

一个参与、 释读的空间

6 月 25 日 21:38

6 月 7 日 23:08

6 月 23 日 10:38

10 TopFloor July 2010

看法

Perspective 谈艺术市场的很多，但除去套 话、空话和新闻稿，剩下有营 养的不多，当代艺术市场需要 真正能谈到点上的新见解。

阿信

“五月天”乐团主唱

去巴塞尔也会越来越多。巴塞尔仍然是

投资基金比较健康安全的方式，是先对

属于“天字第一号”的博览会。

老一代的艺术家有一个投入。

——顾振清谈国内藏家介入巴塞尔

黄文叡

中国的基金像民生银行的基金，通过银 行平台，算是公募。但是他们的操作手 行的艺术基金，基本上不叫做艺术基金，

更多事情。同样的时间如果不是花在艺 术馆里，可能就消耗在其他娱乐场所。 透过这次机会，很多可能过去从没走进 艺术馆的观众被带了进来，未来，也许 他们就会接触更多的展览，得到更多的

没有艺术基金的特质，为什么？它本身 是银行，强调一条龙的服务。银行自己 募款，募进来自己操盘，然后自己做账， 自己做自己的管理单位，做自己的审查， 按照法律来讲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基金 资金 70% 以上都投在股票，而不是在艺 术品上。那 30% 也没有专家，只好去跟

启发。 ——自称艺术界实习生的阿信在上 海当代艺术馆内举办以“纯真年代”为 主题的展览时接受媒体采访

一些经纪人、策展人绑在一块，由他们 介绍艺术家，一批进来就直接买，那个 不叫真正的艺术基金。 ——黄文叡谈民生银行艺术基金

顾振清 国际知名策展人

邱家和

摩帝富艺术顾问股份有限 公司副总裁 兼亚洲区总经理

法和整个机制都是非常人为的。民生银

受到媒体和歌迷的鼓励，我们才可能做

——身兼多种角色的资深艺术经营 者华雨舟谈艺术基金

上海证券报记者

艺术市场毕竟与艺术有关，而不光有商 业利益，不能仅仅靠钱说话、也不能仅 仅视为逐利行为，更不能仅仅凭利益来 取舍，更重要的是，商业利益有时会扭 曲艺术市场。比如当前官方美术馆的不 作为，引发众多私人资本进入美术馆系 统，从事艺术品的收藏、研究与展览推 广。但是这些私人美术馆关心的还是商 业利益，因此学术研究、公众教育在整 个系统中仍然付之阙如。当前的艺术市 场，不管是火爆的油画还是清淡的影像， 区别只是是否吸引了藏家，但价值的模 糊仍在。因此，市场要走向健康成熟， 还有待于独立的收藏、研究机构的出现。 ——邱家和谈艺术市场的商业利益

华雨舟

张鸿康

华氏画廊老板

秦皇岛达鸿时装有限公司 董事长

我觉得中国和亚洲的藏家只是去拍卖， 不去巴塞尔，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拍

对一个活着的艺术家，对他的投入希望

卖其实关注更多是价值和艺术家的名

得到多少的回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气，而藏家去巴塞尔关注的是收藏的品

的，除非世界最顶尖的炒家才能做到这

位，收藏的线索，收藏的整个架构，所

一点，为什么？我对他的未来无法控制，

以藏家更多地去巴塞尔。艺术投资者更

他的作品可以源源不断地出来，那凭什

多地去拍卖行，有可能会找到这种缺口。

么说他这件作品出来就是四百万美金？

但很多藏家善于找到服务很好的画廊，

投资年轻艺术家是画廊和经纪人做的事

通过画廊的专业经纪人或者是通过他的

情。因为投入不是很大，他们很年轻、

收藏顾问和策展人，帮助他建构他的特

有未来，画廊和他们一起成长的可能性

殊收藏，这个我觉得是在博览会上做得

是有的。但硬给他三五年必须达到某个

比较多。随着中国的藏家越来越成熟，

市场高度，就是拔苗助长。我认为艺术

现在很多股评把股票剖析得一塌糊涂， 搞得庄家现在很难做，现在一个大市下 来，通常是庄家被套，因为现在股评已 经很透彻了，很多好的股评家，绝对不 会昧良心去乱评，所以大市不好的时候， 往往是散户比庄家赔得要少，这是个好 现象。我希望现在股票的这种正面的评 论风气，能够带入到艺术品的评论里面， 让初进的藏家能够走上正确的道路。 ——张鸿康谈媒体如何正确的引导 藏家 July 2010 TopFloor 11

精华

来自各个媒体的声音， 像 万 花 筒 一 样， 从 不 同的角度对艺术结构 再 重 组。 纯 艺 术 媒 体 虽 然 经 营 惨 淡， 但 依 然 层 出 不 穷。 而 在 强 势 媒 体 的 边 边 角 角， 当代艺术也在顽强的 生 长， 逐 渐 从 可 有 可 无的点缀变成给杂志 加 分 的 必 备 武 器。 从 这些媒体的精华素中， 可以看到艺术的五花 八门。

Other Media

1

2

3

4

12 TopFloor July 2010

逸龙（Francois Curiel）同样 提及，亚洲已成为国际拍卖

2010 年第 6 期 2《艺术与投资》

李诗 顾振清

亚 洲 区 的 成 交 总 额 为 22 亿

APT 艺术投资 基金的另类模式

美 元， 比 上 年 增 长 了 5%。

成 立 于 2004 年 的 APT

而在亚洲的藏家中，来自中

(Artist Pension Trust) 建 立 的

国内地的藏家购买力惊人，

是艺术家自己投资自己的一

佳士得的数字显示，内地买

种 另 类 模 式。 受 到 APT 策

家在佳士得全球拍场表现活

展人邀请，并答应加入 APT

跃，跟他们有关的成交额，

的艺术家在二十年期间交

2009 年 比 2008 年 增 加 了

给 APT 二十件作品，而且每

94%。

件作品现在市场价不得低于

市 场 的 生 力 军。2009 年，

这群来自中国内地的藏

5000 美元，依据的是艺术家

家，年纪在 40-50 岁左右，

目前代理画廊的出售价。而

分散于各行各业，但以生意

还未被画廊代理的艺术家，

人居多，主要从事金融、房

将由 APT 专家估价。APT 只

地产、矿产等行业，其中有

有艺术作品的托管权和出售

不少是上市公司老板。同时，

权，没有拥有权。当一个地

这群中国内地藏家往往在拍

区的艺术家召集工作完成后

卖场上气吞山河，出手最为

( 约需五年 )，销售的分配机

豪爽，在拍卖会上，最青睐

制便开始运作。如果一件作

的是其中的精品极品，而且

品 出 售，40% 归 艺 术 家，

一口价成交额最大。

32% 是 放 在 公 共 基 金 里，

而且这群客人往往是

28% 支付 APT 的各种运营费

拍卖市场的“中 国力量”

某个门类的专家，有些人甚

用，包括回馈投资方。那些

至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博

市场度不高的艺术家可以从

物馆，或者正在筹备之中。

那 32% 的公共基金里分享到

苏 富 比 香 港 区 CEO 程

而他们的兴趣点也日益国际

卖得好的艺术家的商业

寿 康 在 分 析 2010 年 春 拍 的

化，此前，他们往往会挑选

利益。

成功时，给出了两大原因。

自己熟悉的门类，比如中国

APT 审核一件作品的过

其中一大原因在于苏富比有

书画、中国工艺品这些艺术

程非常严格。拿亚太地区举

不少新买家入场，其中不少

品进行购买。而现在，经历

例，首先一件作品要经过 5

都是中国内地的买家，他们

了几年时间，他们的兴趣点

位策展人的审核，考量的内

在此次春拍上的交易额很

已经不仅限于中国传统文化

容包括这个艺术家的创作和

大。苏富比在亚洲开展拍卖

艺术品，还对珠宝、钟表、

市场是否成熟，艺术家所关

业三十多年来，香港本地买

当代艺术和洋酒产生了广泛

注的话题五年后是否还是敏

家的交易额历来是最大的，

的兴趣，也有不少买家的着

感话题等。APT 全球有 8 个

但现在内地买家已经以 50%

眼点已经不仅仅限于亚洲艺

机构，可以发现到面貌更丰

的成交额开始反超。

术，开始去国外拍卖印象派

富的艺术作品，同时也可以

或西方当代作品。

减 小 风 险。 另 外，APT 将

睿》 1《FT 2010 年第 6 期

陈尔东

而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高

艺术作品收入库房后，它会

易额 21.28 亿元人民币的历

贯线，而现在上海似乎可以

断，只是在混乱的标准中角

在一个全球的平台上进行推

史单场最高纪录，这是国内

忽略不计。上海整个拍卖业

逐利益，这是让我感到最失

广。今年，APT 全球策展人

拍卖市场首次单场总成交迈

的成交金额不足北京的一个

望的。”

会在巴林、北京、柏林、开

过 21 亿大关。

零头，所谓“半壁江山”的 说法，已是自欺欺人。

实际上，主办者已声明 展览本就带有销售目的，参

罗和纽约的巴德学院五个地

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上

方 举 办 展 览， 推 荐 APT 艺

海，收藏界一片骚动，多数

与提名的青年批评家每人得

术家。

人表情相当复杂。“保利、

到 5000 元 论 文 稿 费， 而 展

而艺术家要和 APT 合作

嘉德确实牛啊 !” 上海收藏

览销售作品的收入，与青年

长 达 20 年 的 时 间 的 原 因 就

家梁志伟感叹道：“上海的

在于，APT 希望能把艺术家

拍卖行根本不能跟他们比，

长时期的作品连续性地收藏

连贴上去说几句的机会也没

进来，然后寻求成熟的收藏

了。亿元行情中，看不到上

家或美术馆收藏，这是最完

海拍卖师的白手套。”

4 2010 年第 11 期 《新周刊》

盛文

1800 万元 不够改造历史

批评家无关。 参 与“ 中 国 青 年 新 艺 术邀请展”提名的刘礼宾看 到报道很失望：“这次新艺

有 291 位艺术家，1000

术展的总体水平让人大跌眼

美的形式。当然如果这个艺

资 料 显 示，2009 年 秋

余件作品，耗资 1800 万元，

镜，但把这样一个结果归结

术家的市场现在真得很好，

拍，内地拍卖市场份额大幅

“ 改 造 历 史 2000——2009

在年轻批评家身上有失公

可以卖很高的价钱，那似乎

上 升 至 77%， 北 京 市 场 从

年的中国新艺术”展从酝酿

允。”他说自己绝非受到利

也没有不卖的理由，但卖了

总量上确立了领先地位，占

到展出，都让艺术圈兴奋、

益 驱 动， 而 是 想 借 助 展 览

后 APT 建议艺术家补充进一

据 59% 的市场份额，成为中

争议不断。

平台，给年轻艺术家的创作

张相同时期同质量的作品，

国艺术品拍卖中心。而以佳

尽管号称新艺术展，歌

以 鼓 励。 他 提 名 的 10 位 艺

这样收藏机构仍然能够得到

士得和苏富比两大巨头为首

德学院中国院长阿克曼看后

术家除了王光乐被纳入主题

艺术家完整的作品收藏。

的香港市场则继续维持在高

却说：“谷文达的作品和 80

展，其他 9 位全落选。

价拍品和瓷杂领域的优势，

年代的谷文达没什么区别，

鲍栋提名了杨福东等 5

但中国书画市场空间被进一

陈 丹 青 也 是 90 年 代 的 陈 丹

位他认为已经比较重要的艺

步 挤 压。 以 2009 年 秋 拍 中

青。我没有感觉到我进入了

术家，以及 5 位将来会逐渐

国书画专场为例，排名前几

一个新的艺术时代。”

重要的艺术家。“名单公布，

2010 年第 24 期 3《新民周刊》

沈嘉禄

发现只有 2 位被选入青年展，

位的差不多都是内地公司，

功成名就者都被归到文

中国嘉德、北京保利、西泠

献展，艺术家展望说：“把

另有 4 位归属主题展，还有

拍卖的中国书画专场垄断了

我们放在文献展是不是我们

4 位落选。”而这个入选率

前 7 名，香港佳士得和苏富

都已经老了，成为历史了？”

已经相当高了。鲍栋说这个

比的中国书画专场仅位列第

而看着艺术家成长的瑞士收

展览比期望的差很多，“如

立 5 周年春拍书画专场，黄

8 和 第 12 位。 中 国 艺 术 品

藏家乌里 . 希克则对方力钧

果策展人选择了每人提名中

庭坚书法作品《砥柱铭》以

拍卖已经从春秋战国进入到

开玩笑： “你现在成大师了。”

最 好 的 2—4 位 艺 术 家， 不

3.9 亿 元 的 天 价 成 交， 加 上

南北分庭抗礼的新时代。而

吕澎对《南方都市报》

12% 佣 金， 成 交 价 为 4.368

保利书画部经理左昕阳信心

表达了对青年批评家的失

青年批评家提名 100 多

亿 元。2010 保 利 春 拍 也 以

十足地对记者表示：中国艺

望：“他们因为利益，完全

位艺术家外，另有 100 多位

总 成 交 额 超 过 人 民 币 33 亿

术品交易的重点将来一定在

丧 失 了 判 断。 我 们 请 了 20

年轻艺术家趋之若鹜地自

元的业绩，刷新了中国艺术

北京。沪上著名收藏家赵月

个青年批评家提名艺术家，

荐。“两位策展人的权重已

品单季拍卖成交额的世界纪

汀对记者说：十多年前，香

每 人 提 10 个 名 额， 最 终 交

占到了 37%。”鲍栋说，“现

录。而刚刚落槌的中国嘉德

港、北京、上海 3 个城市串

上来的有 150 多个艺术家，

在就等所有的名单公布，看

2010 春季拍卖会，创下总交

起了中国艺术市场的一条纵

可见他们没有共同的价值判

看到底是谁在逐利。”

艺术品拍卖 : “半壁江山” 今何在 ? 在北京保利拍卖公司成

至于是这个水准”。

July 2010 TopFloor 13

14 TopFloor July 2010

Assess Chunya ZHOU □

顶层艺术评估中心︱文

July 2010 TopFloor 15

一 . 媒体关注升温

近期新闻不断的周春芽，频频在上

2010 年 6 月 13 日，上海美术馆一

海曝光。除了回顾展外，展览开幕前一

楼展厅在刚刚送走陈逸飞的 51 件重要

天，位于上海市嘉定区的周春芽艺术研

作品不久，又迎来了艺术家周春芽的大

究院正式成立；展览开幕当晚胡润又为

型回顾展。此次展览为周春芽在国内举

周春芽举办了藏家名流酒会；而在此前，

办的最大个展，入选的约 150 件作品力

4 月开始的民生银行美术馆“中国当代

周春芽和嘉宾王镇华、张晓刚等 在“1971-2010 周春芽艺术四十年回顾”开幕式上剪彩

图展现周春芽艺术创作四十年生涯的

艺术三十年历程”也入选了周春芽的“藏

完整脉络，展览的筹备长达一年之久，

民”、“太湖石”、“桃花”系列作品；

今

周春芽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基本都网罗其

在为期十天的回顾展临近结束时，周春

中，但原计划在户外展示的绿狗雕塑并

芽又荣获 2010 年的“马爹利非凡艺术

没有出现在现场。

人物”奖，此后又参加“艺文中国”和“艺

年 5-6 月 份 举 办 的 30 多场油画及当代艺术拍 卖中，周春芽作品的拍 卖成绩备受瞩目。以成交总额计， 周春芽以 3.24 亿元名列第十位 ( 见本期“顶层艺术榜”)，在 当代艺术家中超过了 F4，仅次 于曾梵志；以上拍数量计，共上 拍 39 件，仅次于朱铭，在油画 艺术家中位列第一；以拍卖场次 计，其作品出现的专场数量达到 25 个，位列榜单艺术家中最高。 这一成绩几乎让周春芽成为今年 春拍拍得最好的当代艺术家，唯 一显得底气不足的是，周春芽 2010 年春拍最高价作品成交价 仅为 380.8 万，在榜单中只位 列第 31 位。 周春芽是一个异数，他没有天价 作品，成熟的作品价位稳定在 100 至 200 万左右，但绝大部 分当代艺术专场拍卖都少不了他 的“山石”、“绿狗”或者“桃 花”。在 08 年秋拍之后，他几 乎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冲击的当 代艺术家，最近风头之健，俨然 在 F4 之上。 周春芽的优势在于价格适中、底 盘深广，因此可以与四大金刚平 分秋色，但他的尴尬也在于此， 如果作品价格不能突破千万，那 就始终迈不进一线的门槛。 那么，周春芽何时涨到一千万？ 16 TopFloor July 2010

展 览 保 费 共 计 3 亿 元， 平 均 每 件

术玩家”两档节目，公开在电视上亮相。

作品保费约 200 万元，正好符合周春芽

表 1 中的数据是通过百度搜索“艺

成熟作品的市场价位。值得注意的是，

术家名字 + 艺术”得出的，观察每个人

策展人胡永芬和赞助方睿芙奥艺术集

每年的新闻量，可以发现，几乎每个人

团、寒舍空间、北庄艺术公司均来自台

都有过一段异峰突起的高潮期，大部分

湾。周春芽的作品在 1991 年就已进入

人的高峰都在 2008 年，此后都有一个

台湾市场，在台湾艺术机构的经营和藏

较大的回落。而周春芽虽然新闻量相对

家的支持下，周春芽作品一路走高，在

较少，但 2008 年后的回落并不大，且

2000 年后逐渐为华人艺术圈所熟知。

到今年，关注度上升到第四位。

开幕现场大腕云集，西南艺术家、各地

从 2010 年至今的数据来看，周春

藏家、媒体、明星、企业家等出没当代

芽今年的媒体关注度仅次于张晓刚、蔡

艺术圈的知名人士均前来捧场，现场人

国强和曾梵志，而从新闻事件的实际影

气不输两个月前的陈逸飞艺术展。

响力来看，周春芽可算是最受关注的主角。

周春芽

（本刊所有拍卖数据均根据公开资料整理，截止 2010 年 6 月 30 日）

二 . 特例独行的奇花绿狗

何多苓等几乎同时成名，毕业后同样进

“星星美展”、 “85 新潮”、1989 年的“中

周春芽的艺术并不难懂，其作品的

入体制内单位工作，在 86 年赴德国留

国现代艺术展”、1993 年的 45 届威尼

演变脉络非常清晰，而一向以好人缘著

学前主要沿着藏族风景肖像的乡土路子

斯双年展等中国当代艺术史上最关键的

称的他，也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创作。86 年到 89 年留学德国期间，受

事件中，周春芽一直缺席。严格意义上

之所以说他“特立独行”，是因为在与

到德国新表现主义的影响，创作风格发

看，周春芽的艺术创作与八九十年代的

其他当代艺术家的对比之下，才能发现

生重大转折，回国后又受到八大、黄宾

重要艺术思潮是无关的，他重视绘画的

他的难以界定。

虹等传统古典绘画的影响，此后艺术风

表现力、关注个人情绪表达的创作理念

从创作经历上看：周春芽虽然与罗

格一直沿着这个脉络演进。周春芽的个

也与当代艺术家观念至上的创作方式迥

中立、何多苓、张晓刚等都是川美绘画

人经历与学院派的罗中立等和前卫先锋

然不同。虽然周春芽一直与四川的当代

系最早的一批学生，但与张晓刚等早期

的张晓刚等都截然不同，很难将他归入

艺术家保持着往来，但没有参加过西方

坎坷的创作经历不同，周春芽在 1981

某个群体或画派之中。

和中国当代艺术史认可的重大展览，以

年 26 岁时就凭《藏族新一代》获得“第 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二等奖，与罗中立、

从学术评价上看：周春芽没有被炒 到千万的根本原因在于，在 1979 年的

致周春芽难以被当做重要艺术家纳入现 有的当代艺术体系，在学术上难以拔高。 July 2010 TopFloor 17

周春芽和绿狗雕塑

从市场表现上看：周春芽创作量大，

重复单调，每个系列各有千秋，只要是

无二的周春芽，进而成就了其作品的独

进入市场的作品多，其上拍作品数是一

成熟作品就都能拍出高价，没有价格断

特价值。从创作风格和市场行情上来看，

线当代艺术家的 2-3 倍，甚至超过陈逸

层。如最近几年创作的“桃花红人”，

唯一能和周春芽进行类比的是刘炜，但

飞和赵无极。由于其作品接受度高，又

在市场上的表现完全不逊于符号性更

如果通过以上方式进行细致的对比，不

经过台湾艺术机构的成功运作，在中港

强、创作年代更早的“绿狗”。

难分出两人的高下。

台都有着深厚的市场基础，作品的买入、

从个人声誉上看：周春芽作品没有

三 . 作品升值史

售出都相对容易，博傻的风险很小。因

强烈的政治性，与社会现实的关联不大，

为没有经过西方的爆炒，国际上流通不

这虽然让他难以成为当代艺术的先锋人

周春芽的市场是小火慢焙一点一点

多，所以价格稳定，没有天价泡沫。同

物，但也给他省去了很多麻烦。在曾经

经营起来的，从来没有暴跌，也没有经

时，周春芽也不像 F4 等互相之间存在

以反体制成名的艺术家纷纷功成名就之

历过火箭式的暴涨。

着紧密的价格联动的关系，F4 价格的

后，各种批判和质疑也接踵而至，但矛

89 年周春芽回国后，其作品开始

回落并没有直接影响到周春芽。

头很少会直指周春芽。周春芽仅有一次

被台湾人收藏，九十年代初期是台湾艺

成为众矢之的，是 08 年写公开信支持

术市场的鼎盛时期，当时华人艺术品拍

都特别突出作品的符号，但在一个符号

王广义等人退出法国展览计划，以表明

卖还没有起步，画廊是台湾市场的中坚

获得认可之后，往往很难再创作新的符

对北京奥运会的拥护。此后周春芽为地

力量。但由于竞争的激烈，画廊已经很

号，只能通过不断复制来延续创作。因

震捐作品，为残疾人发起慈善基金，都

难独立代理到本土的艺术家，于是眼光

而当代的几个标杆艺术家，无一例外都

是远离是非之举。在 09 年底当选当代

开始转向海外和大陆，已经小有名气的

是 90 年代初期和中期的代表作品最受

艺术研究院院士时也出语谨慎，没有招

周春芽被台湾北庄艺术公司看中。1992

追捧，而此后的作品则难以取得突破成

来负面报道。周春芽在圈内以好人缘著

年，北庄老板林永山正式开始独家代理

就，在学术和市场上都得不到肯定。而

称，坐守成都，与重庆、北京、上海、

周春芽，此后的十几年间，周春芽绝大

周春芽无论早期的“藏民”、中期的“石

台湾的艺术圈都能保持良好关系，左右

部分作品都交给北庄来经营。

头风景”和近期的“绿狗”、“桃花”

逢源，对于运作和经营自己，有经验也

作品，都自成系列又一脉相承。虽然创

有分寸。

94 年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成立，周春芽的作品《黑色的线条 . 红

从作品符号上看：较当代的艺术家，

作量大，但因为符号的多样而并不显得 18 TopFloor July 2010

综合以上特点，才造就了今天独一

色的人体》进入嘉德，同时也是中国大

周春芽 又翻了一番。

陆第一次油画专场拍卖，估价 4.5-5.5

当代艺术家的整体上涨至此开始。同年

万元。这件作品曾荣获 1992 年广州首

嘉德秋拍，周春芽作于 1995 年的《黑

届九十年代艺术双年展学术奖，是周春

根一家—男主人（二联）》以 19.8 万成交，

品单价突破了四千万，但到 08 年秋，

芽从西藏题材转向表现主义最重要的作

首破十万。

涨到最猛的作品开始急剧贬值，直到今

2008 年春拍，有五位艺术家的作

品，但可惜并没有成交。此后十多年中

2005 年苏富比春拍上，王广义首

年春拍也只恢复了小半元气。周春芽同

国的油画拍卖虽然不断有高价产生，但

破百万，半个多月后的佳士得春拍，蔡

样遭遇下滑，08 年的成交总额缩水到

传统写实或现实主义题材的绘画一直占

国强、徐冰、岳敏君、曾梵志纷纷破

07 年的六成左右，但周春芽在 08 秋中

据主流，直到 05 年市场才开始向当代

百万，同年苏富比秋拍，张晓刚和方力

表现并不狼狈，《藏族新一代》依然拍

转变。2008 年匡时春拍，这件作品时

钧也突破了百万记录。周春芽 05 年虽

出了 627.2 万，在目前个人最高价记录

隔 14 年后再次上拍，其重要价值才被

然没有破百万，但总成交额却有了大的

中名列第三，而 08 年全年的成交均价

重新发现，最后以 319.2 万元成交。

飞跃，高出了当年的 F4 和曾梵志，仅

与 07 年持平，都在 100 万出头。

从表 4 中可以看出，1994-2004 的 11 年间，周春芽作品的总成交额虽然

次于刘小东。 2006 年由于纽约苏富比春拍的拉

2009 年当代艺术市场进入调整期， 作品上拍量大幅减少，周春芽上拍的作

只有 137.8 万元，上拍件数也只有 33 件，

动，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价格开始一路飙

品也减少到 61 件，其中《若盖尔的春天》

但每年都有作品上拍。在油画艺术家中，

升，在这场关键性的拍卖中，周春芽有

拍出 584.2 万，平均成交价略有降低，

能从一开始到现在十几年从不间断的出

一件《桃花》上拍，成交价 43.58 万元，

回落到 88 万左右。从总成交额来看，

现在拍卖市场上，只有陈逸飞和周春芽

高出预估价不多，可能因为作品太新，

周春芽的排名上升到第三位，仅次于曾

两人具有这样的资历。

并没有成为亮点。这场拍卖之后，中国

梵志和张晓刚。

2003 年中国书画市场第一波大行

当代艺术暴涨的导火索被正式引燃，张

2010 年春拍，周春芽价位最高的

情启动，一定程度上也带动了油画的上

晓刚等纷纷开始冲击千万元大关。周春

早期“藏民”和“山石”系列都没有重

涨。03 年香港佳士得春拍，在赵无极、

芽紧随其后，在 2006 年的两个拍卖季

要作品上拍，主打作品均创作于本世纪

林风眠、陈澄波等拍出四五百万高价的

度中，一共上拍 163 件作品，其中 30

后。尽管如此，平均成交均价仍上升到

同时，张晓刚的《大家庭系列》拍出

件突破百万元大关，当年最高价作品《山

90 万元，创作于 1999 年的《太湖石》

63.3 万元，同年秋拍，蔡国强的纸本作

石图》拍到了 440 万，在各项指标上都

拍出 380.8 万，而成熟的大尺幅“桃花”

品《为龙年所作的计划 No.2》也拍出了

刷新了自己的个人纪录，其中成交均价

和“绿狗”的价位则稳定在 200 万以上，

57 万，预示着当代艺术行情的到来。

从 05 年的 34.5 万涨到了 62.6 万。

已经回到了 07 秋、08 春最高位的水平，

2004 年苏富比正式推出“中国当代艺术”

2007 年，F4 全部超过千万，周春

可以说已经基本挤干了泡沫，重新进入

专场，张晓刚、王广义、岳敏君、曾梵

芽最高价作品《石头系列》拍出 760 万，

上行通道。从总成交额来看，今年春拍

志都拍到了 40-60 万的价格，方力钧也

相比 05 年，除了上拍数量基本不变外，

周春芽排名维持在第三位，刘野取代张

在这一年北京翰海秋拍上拍到 40 多万，

总成交额、成交均价和突破百万作品数

晓刚位列第二。

绿狗和桃花被放置在周春芽四十年回顾展最显眼的展区

July 2010 TopFloor 19

四 . 作品分类和价格区间 周春芽上拍的作品已经达到六百多 件，是油画及当代艺术版块上拍量最高 的艺术家。虽然其中重复上拍的作品也

个区间的作品数量最多，而

也是最长的；“绿狗”系列的上拍量位

后者占成交总额比重达到

列第二，值得注意的是，百万级作品的

44.8%，代表了周春芽成熟

数量和最高单价都仅略落后于“石头风

作品的平均价位；300-1000

景”系列，成交率则是所有系列中最高

万 的 作 品 有 26 件， 占 总 成

的；“红人”和“太湖石”两个系列上

交额 22.17%，比重不低，但

拍量都较少，实际创作量也不大，相较

只 有 4 件 成 交 于 08 秋 拍 之

而言，后者的市场表现更好一些；“桃

后，说明目前市场对于周春

花风景”系列上拍量不高，但 48 件作

芽高价作品的成交还比较谨

品中有 28 件过百万，百万级作品的比

慎。而千万级别的作品到目前则还没有

重是最高的；“雕塑”系列百万作品很

出现，这也是周春芽留给市场最大的

少，总成交额占比也较低。

悬念。 根据表 6，六类作品中，上拍件数

根据图 1，周春芽作品在中港台和 海外共十个主要城市都有作品上拍，按

很多，但除去相同的作品，其在拍卖市

和成交件数最多、百万级作品数量最多、

比例来看，北京份额最大，其次是台北、

场上流通的作品数量仍然超过陈逸飞和

单价最高、成交额比重最大的都是“石

上海、杭州、香港等地，其拍卖地点的

赵无极。我们虽然难以确切了解到周春

头风景系列”， 这一类别的创作周期

多元化远非其他当代艺术家所能及。

芽准确的创作量，但通过对比可以估算， 其创作总量应该与陈逸飞相当，是张晓 刚、曾梵志等人的两倍左右。 为便于分析，我们根据作品的题 材和风格将周春芽作品分为六类：1986 年前和 1989 到 1992 年间创作的“藏民 肖像”系列；1990 年开始一直延续到 2004 年左右的“石头风景”系列；从 1995 年开始延续到现在的“绿狗”系列； 1998 年创作的单纯的“红人”； 2006 年开始集中创作的雕塑系列；2005 年 开始创作并不断演变至今的“桃花风景” 系列。 根 据 表 5， 成 交 件 数 最 多 的 是 50 万以下的作品，占件数的 46.21%，占 总成交额的 12.27%，在我们对陈逸飞 的 评 估 中， 陈 逸 飞 50 万 以 下 的 作 品 占件数的 29.92%，但只占到总成交额 1.6%，而周春芽的总成交额是陈逸飞的 60% 左右，在一个数量级上，说明周春 芽低端价位的作品相对还非常多，如果 其行情稳定上涨，不仅在高价位上会有 突破，低价位作品也有很大的上涨空间。 成 交 价 50-100 万 和 100-300 万 两 20 TopFloor July 2010

周春芽 头”最多，“风景”则包括花、瓶花、 树枝、山水等等，此外，还有一些肖像、 人体以及其他作品。这一系列虽然作品 数量最多，但大部分作品的创作都处于 探索性阶段，不如之后的“绿狗”和“桃 花”那样成熟和系统，因此全部归在一 起，然后再根据描绘对象分成几个小类 进行分析。 肖像：从 90 年开始，周春芽的人 物肖像就开始露出表现主义的端倪，92 年之后表现主义被运用到周春芽所有作 品之中，在寻找合适的表现对象的过程 中，周春芽逐渐的放弃了肖像，转向自 然风景，所以这样的作品数量很少，除 了 90-93 年创作稍多之外，此后几乎不 《若盖尔的春天》( 左 ) 和《剪羊毛》( 右 ) 摄于周春芽四十年回顾展

再创作肖像作品，只为叶永青、何多苓 等友人创作过几幅。

五 . 对六类系列作品的投资建议 在创造出“绿狗”和“桃花”这两

千万，同样级别的还有未在拍卖会上现 身的《剪羊毛》。

从市场表现来看，这些作品并没有 受到明显的追捧。如作于 1996 年的《两

个市场上最成功的系列之前，周春芽创

不过，这种大尺幅的重要作品为数

作了大量探索性的作品，其中很多作品

有限，只有凤毛麟角三五件而已，再除

06 年 秋 成 交 价 为 33 万，07 秋 暴 涨 到

难以明确归类，我们采取的分类方式是

去几件中等尺幅的作品，剩下大都是小

134.4 万，08 春降到 79.5 万，今年春拍

在综合了作品的表现对象、风格技法、

尺幅的普通风景或肖像作，其价值不能

再度上拍，成交价为 62.8 万，短期内

创作时间等等因素，为方便市场分析而

同代表作相提并论。同时，由于重量作

多次转手，07 年之后成交价一再下跌。

非按学术标准来归类的，下面就对六类

品的稀缺，其流通性也非常低，买入的

另几件类似的作品，在最近两年的拍卖

作品的投资价值，各做一些具体的分析。

机会相对较少。

中都没有好的表现，今年春拍上拍的一

我们认为，在周春芽作品的增值队

1. 藏民肖像系列 《藏族新一代》是周春芽的成名作，

列中，为数不多的藏族代表作排在最前 面，即使这一类作品不在市场上流通，

就美术史意义而言，目前仍是周春芽最

任何其他类别作品冲击高价，也都势必

重要的作品。与周春芽同一时代的当代

无形中推高藏族代表作的价位。对于这

艺术家，大部分早期作品都不够成熟，

些作品的拥有者，我们建议长期持有，

也不具备知名度，而早期成名的艺术家

对于欲购买此类作品的收藏投资者，我

又大多后劲不足，因此这个漂亮的起点

们建议根据周春芽作品的最高单价寻找

成为周春芽独有的优势。

合理买入价位。

个朋友——小翟与张曦》，曾四次上拍，

件肖像也流拍了。 作于 1996 年的《两个朋友——小翟与张曦》

目前整个中国八、九十年代创作 的油画都在整体升值，周春芽的藏族系

2. 石头风景系列

列无疑是其中的上佳之作，在前一两年

“石头风景”系列是一个统称，涵

以五六百万拍出的《藏族新一代》和

盖了周春芽 1990 年开始的十几年间创

《若盖尔的春天》，理性估值现已接近

作的大部分作品，这些作品中以画“石 July 2010 TopFloor 21

我们认为，此类作品在周春芽所有 作品的市场价值排序中比较靠后，艺术 性不高，尺幅也偏小，在 06、07 年最 高被炒到百万元以上，现在的合理价位 应该打一个对折。目前来看投资价值不 大，未来只有“被”升值的可能，而不 具备领涨的潜力。 女人体：早在 91 年，周春芽就开 始将女人体和石头结合起来表现，但不 久之后，更多的作品都向石头倾斜，女

周春芽 1993 年作 《瓶花》 100.5×80cm 罗芙奥 2006 年秋拍 68.29 万元成交

周春芽四十年回顾展上 三幅“树”系列作品与尺幅最大的石头作品《山石与烟云》 被并列放置在显要位置

人体没有成为主线，这可能与石头更合 适表现肌理和纹路有关。但女人体的创

我们认为，女人体系列的作品，其

作并没有废止，整个 90 年代都有创作，

整体价值一般，其中创作年代早、有特

从抽象转向具体，最开始赋予准确名称

且融入了各个阶段的表现技法，数量多

定意义、画面表现效果好、尺幅大的作

的是玫瑰，之后渐渐加入其他花种，后

于同期的肖像作品。

品，市场价值可与“绿狗”和“桃花风景”

来以画百合为最多。2001 年之后逐渐

持平，在 200 万上下。其他大部分作品，

减少此类创作，但并没有完全停止。相

价格为作于 1992 年的《与石头连在一

未来几年会在 50-150 万之间浮动，暂

比“瓶花”和“树枝”，这些作品在表

起的人体》，高达 427.5 万，2007 年秋

时难以突破 200 万元。

现形式上有了很大转变，减省笔法、淡

从拍卖价格上看，女人体作品最高

94 年起，周春芽的“花”有了名字，

季在台北中诚拍出，超过了“太湖石”

花与树：在 2005 年画桃花之前，

化肌理、用色朴素，表现重心从枝叶转

和“桃花风景”的最高单价，这件作品

周春芽已经尝试画过包括百合、菊花、

向花朵和花瓣，寥寥几笔勾勒出简练的

2006 年秋季曾在北京诚轩上拍，当时

玫瑰、茶花、荷花等等在内的很多种花，

“静物”感。

成交价为 82.5 万。另外还有前文提及 的《黑色的线条 . 红色的人体》，拍出

桃花也画过，但早期对花在笔触和色彩

在大致分成的一繁一简两种花系

上的表现都不如后来画桃花那么强烈妖

列作品中，前者表现力强，市场价位也

319.2 万。但除此之外，其他女人体作

艳，艺术家内心的激情并没有很好的传

高，大多在 50 万以上，有近四成超过

品的成交价大部分都在 50-100 万之间。

达出来。

百万。而后者虽然力求突破，但表现力

周春芽 1992 年作 《黑色的线条·红色的人体》 200×160cm 北京匡时 2008 年春拍 319.2 万元成交

花系列中，最早的是主要创作于

减弱，且尺幅也都偏小，市场价位基本

93、94 年的“瓶花”作品，这些作品

都在 50 万以下，很少有百万元的作品。

将花的枝叶和瓶体作为主要表现对象，

我们认为，“花与树”系列前期的

花朵只是偶尔的点缀，颜色和肌理的处

“瓶花”作品，虽然在技术上还处于摸

理与早期山石作品接近。

索和过渡阶段，但特征明显，符合市场

与“瓶花”同期创作的还有“树”

22 TopFloor July 2010

口味，其中好的作品市场价位都应该在

系列和几幅名为“花卉”的作品，这两

50 万之上，部分作品可突破百万；“树”

类作品着重描绘花或树的枝干，用笔繁

系列具备艺术上的成熟性和开创性，且

复杂乱，颜色的使用比“瓶花”更丰富，

稀缺性高，目前的拍卖价格已经达到

似乎有意打破花与其他景物的界限。

200 万以上，未来的涨势不会弱于“桃

“树”系列虽然创作量不多，但风格上

花风景”作品。而后来较为具象的花系

自成一体，尺幅也较大，尤其是对蓝色

列，虽然数量多、自成一路，但偏离了

的尝试非常成功，此后使用蓝色的作品

周春芽作品的整体风格，艺术价值和投

并不多，这也增强了这几幅作品的独特

资价值均不高，目前买入价格不宜超

价值。

过 30 万。

周春芽 石头： “石头系列”的创作从 90

法满足水墨的纤弱柔淡和文人画的扁平

以单一的红、黄、黑、蓝等色彩。背景

年开始，91-96 年间大量创作，97、98

内向，因而开始自觉的通过石头的质感、

的简化是 95 年之后“石头”、“黑根”、

年创作较少，99 年开始再度取得突破，

丰富的肌理和细节，来宣泄艺术家内心

“花”等系列的共同特征，但不同处是

直到 2005 年转向创作“桃花风景”才

对艺术离经叛道的情绪。早期所绘的石

“石头”的单色背景更强烈浓艳，后两

告结束。虽然期间也在不停的更换着新

头，一般都有着坚硬的体积感，用色以

者则素淡或留白居多。单色化进程中，

的描绘对象，但正是通过“石头”，周

青、蓝、黑等冷色调居多，并没有完全

更重要的是 97 年“绿狗”的诞生，“绿

春芽才第一次将新表现主义与古典文人

颠覆古典园林的意境，但两三年后，周

狗”之后“石头”的创作减少，但之后

画两种不同时空的艺术气质自然的结合

春芽的试验开始更加放肆起来。

的一批“红石”反过来又受到“绿狗”

在一起，确立了自己的独特的艺术语言。

“雅安上里石头风景系列” 正式

的影响，浓烟一样的红色被越来越精心

因此，“石头”系列是周春芽艺术得以

成型于 1994 年，在语言风格上最明显

成立的根本，这一系列作品的创作周期

的转变就是石头的质地由坚硬厚重转向

1999 年，与周春芽朝夕相处的黑

最长、作品量最大、变化也最丰富。

溃烂瑰丽，用色则浓艳失真，从自然步

根去世，“绿狗”的创作暂停。同年，

根据创作的时间顺序和每阶段艺术

向反自然。艺术家从墨色青绿中突围而

艺术家三赴苏州旅游，参观各个园林，

风格的转变，“石头”系列大致可以再

出，放纵恣情的血色激情展露出灿烂生

开始正式创作“太湖石”系列。以前作

分成“假山石”、“雅安上里”、“红

机。除了以“雅安”命名的作品之外，

品中已经露出端倪或者反复尝试的历史

石”、“太湖石”、“山水精神”等五

94 年前后以“巴朗”、“海螺沟”等

感、坚硬、厚重、复杂、恐怖、暴力、

个种类，在实际的创作中，这几种类别

周春芽经常踏足的四川景区命名的作

血腥、色情、优美等等艺术家所醉心的

的“石头”并没有明确的分野。

品，也体现出一致的特点，这种转变同

元素被完美的融合在画面上的黑色背

样出现在同期的“花”和“树”系列中。

景、凹凸有致的灰白山石和若隐若现的

“假山石”的创作缘起于周春芽回 国后不断地翻阅元四家、明四家、四僧、

的涂抹在传统山石上。

还是在 1994 年，周春芽同时开始

几抹诡异猩红中，至此，最成熟的“石头”

四王、黄宾虹等古典书画家的画册，对

只用一种颜色统领整个画面，这就是“红

作品终告大成。由于形式上的近乎完美，

石头这个传统中国画的永恒主题产生了

石”系列。颜色的革命继续，到了 95 年，

周春芽集中创作的一系列“太湖石”在

兴趣，他开始尝试捕捉和提炼石头自然

艺术家开始尝试用单一的颜色作为作品

构图上都极为相似，进一步难以突破，

属性中蕴藏的中国意象。但周春芽内心

的背景。如这一年创作的几幅《太湖石》，

可能是担心画蛇添足，2000 年之后“太

隐忍的躁动和对色彩的敏感天性让他无

原来覆盖整个画面的肌理消失了，换之

湖石”的创作就停止了。

周春芽 1992 年作 《青石图》 150×120cm 北京诚轩 2006 年春拍 220 万元成交

周春芽 1994 年作 《石头系列 - 雅安上里 1 号》 150×120cm 台北中诚 2006 年秋拍 341 万元成交

周春芽 2004 年作 《山水精神》 60×50cm 上海天衡 2006 年秋拍 47 万元成交

July 2010 TopFloor 23

冲击周春芽作品第一高价，但最终流拍， 一年后，在 2009 年保利春拍上，这件 作 品 预 估 价 调 低 到 320-380 万， 最 后 386 万元成交，每平米价格不足 50 万元。 事实上，从 08 秋开始到现在，周 春芽过百万的 42 件作品中，“石头” 只占 6 件。一方面是因为“石头”系列 的上拍量减少，好作品很少出现；另一 方面则是因为最近几年，市场上更多的 是在推“桃花”和“绿狗”。 我 们 认 为，“ 石 头” 系 列 是 周 春 芽上世纪作品中最有价值的一类，虽然 08 年秋季之后市场关注度有所降低， 但并不代表价格回落，等市场进一步向 好之后，“石头”势必会迎来新一波的 上涨。但由于此系列作品的复杂性，也 存在良莠不齐的现象。大体来看，在尺 幅相当的情况下，最成熟的“太湖石” 系列应是所有“石头风景”系列中价值 最高的作品，市场价位至少在 200 万以 上，上涨势头应高于“桃花”系列。相 比之下，早期的“假山石”和“雅安上 里”次之，“红石”和“山水精神”又 次之，但具体仍然取决于作品的实际品

周春芽 1999 《太湖石》 200×150cm 上海泓盛 2006 年秋拍 115 万

相，主要应从作品的美观度、尺幅和创 作年代三个方面考虑。

2001 年，周春芽重新开始大量创

《山石图》在 2006 年上海泓盛春拍上

作“绿狗”，此后几乎不再涉足“石

拍出 440 万，是“石头”系列第二高价，

头”系列，拍卖纪录中最晚的几幅石头

但按平米计价则高于前者。在 300-400

是 2004 年创作的《山水精神》和《山

万价位中，一共有 5 件作品成交，除前

石与烟云》等。“山水”实际上还是“山

面提到的《山石与烟云》外，一件作于

石”，而《山石与烟云》则属于“石头”

2000 年的《太湖石》在台北中诚 2008

系列中的特出之作，尺幅超大，达到

年春拍拍出 393 万，其他 3 件均属于“雅

360×220cm，艺术上也力求集“石头”

安上里”时期的作品。值得注意的是，

之大成，这样的作品屈指可数。

目前过百万的 34 件“石头”系列作品

从市场表现来看，1999 年创作的

中（去掉重复上拍后约 30 件），只有

一 幅 298×150cm 的《 石 头 系 列 》 在

5 件是 08 年秋拍及此后拍出，绝大部

2007 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上拍出了 760

分都在 06 和 07 年成交。如最大尺幅的

万，是迄今为止周春芽的最高价。创作

《山石与烟云》，2008 年保利春拍中

于 90 年 代 早 期 的 一 幅 150×129cm 的

以 580-680 万的预估价高调亮相，试图

24 TopFloor July 2010

周春芽 1999 年作 《山石图 红石》 150 x 120 cm 罗芙奥 2007 年秋拍 271 万元成交

周春芽 3. 绿狗系列 1994 年，周春芽得到了朋友赠送 的一只刚出世的德国纯种狼犬，周春 芽为它取名“黑根”，并与它朝夕 相处，从 95 年开始，周春芽开始创 作“黑根一家系列”，逐渐脱离“女 人体”的表现风格，新的艺术语言 开始出现。 1996 年，周春芽偶然在画黑根时 加入了一些局部的绿色，他很喜欢出来 的效果，于是将绿色扩大化，于是有了 第一只“绿狗”。当时周春芽的好友张 晓刚还在成都，张晓刚当时评价“绿狗” 很有观念性。但对周春芽来说，绿狗的 诞生其实是一个意外，并不是有意为 之，更谈不上表达深刻的观念。周春芽 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画“绿狗”，但 他很喜欢这个意外，他觉得“绿狗”代 表了他心中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也许是 这种挑衅自然的鲜绿色彩，

与舌头一样触目的红色。绿狗的身体得

和画作的尺幅都越来越大，笔触重新得

到了彻底的解放，赤裸绿狗

到强调，绿狗的毛发、眼神也变得更具 象起来。

也许是一种生命的奇异活

的色情意味越来越显露。

力，也许是因为没有古法

2004 年前后，周春

“绿狗”横空出世之后，似乎一下

可依，也许就是因为意外

芽再度挑战尺度，绿狗

拉近了周春芽和当代艺术的距离，这主

本身。

的红色舌头被进一步放

要是因为“绿狗”的艺术语言让周春芽

大，甚至成为画面的焦点，

飞步追上了当代艺术的步伐。但本质上

传达出血淋淋的攻击性，艺

“绿狗” 仍难以被直接纳入当代的体系，

术家张扬的一面发挥到极

因为“绿狗”本身是反自然，也是反意

只有喉头或舌尖还留一点红晕，

致，但那种非人的兽性气

义的，从“绿狗”中搜寻观念无异于缘

安静的居于画布中间，扮出各种

质则显得过犹不及。好

木求鱼。“绿狗”的价值就在于未知性，

夸张而又讨人喜爱的姿态。最开

在，这种侵略性的气质

它来去无踪，周春芽画的既不是狗，也

始画面中还保留着一些缩小的

并没有走向失控，周春

不尽然是人，只能理解成一种形式上的

黑色人体，后来人体被剔除，

芽在同年开始尝试剔除

探险，一种情感上的奇遇，如同书法中

在白色背景之上，画面褪去了强

红色，而将早期钟爱的

的神来之笔，无法准确定义。

烈的肌理，只留下浓淡相间的稀

褐色加入绿狗画面之

周春芽自己曾经试图将绿狗观念

中，原有的碧绿则

化，如在画面中加入坦克和文字，让画

改 为 墨 绿 色。 在 此

面和“反思战争”捆绑起来，这是十足

后的 06、07、08 年中，

的画蛇添足，让作品的艺术性大打折扣，

从 1997 年 开 始， 周 春 芽 正 式 开始创作“绿色的黑根”系列作品， 97 和 98 年的“绿狗”通体碧绿，

薄痕迹。 1999 年 黑 根 去 世， 艺 术 家 悲 痛得几乎两年没有创作任何与“绿狗” 有关的作品。2001 年“绿狗”又回 来了，仍然是通体碧绿，但绿狗的 生殖器却公然外露出来，并被画成

绿狗作品中棕色的比重

只有自由的、肆无忌惮的绿狗才是最有 价值的。 从市场表现来看，绿狗最高价作品 July 2010 TopFloor 25

达到了 649 万，是作于 1997 年的《绿

不高；近几年深绿和棕色相间的“绿狗”

色的黑根 - 名牌时装》，这是最早的“绿

作品，则另辟蹊径的创作了一种新的艺

狗”作品之一，历史价值很高。

术语言，写实的绿狗被重新赋予了动物

在 300 万 元 成 交 价 以 上 的 区

性，自有其独特之处，但不能简单的根

间 中， 基 本 涵 盖 了 各 种 风

据其巨大的尺寸计算价值，这一部分作

格的“绿狗”作品。2006

和

品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绿狗”，其价值

2007 年是“绿狗”价格突飞猛

还有待市场的进一步检验，目前大尺幅

进的两年，也造就了一些泡沫。

的作品不宜在 300 万之上买入。

2008 年春纽约苏富比最后一次举办中

4. 雕塑系列

国当代艺术拍卖，一件作于 2007 年的

在创作“绿狗”的架上油画时，周

“绿狗”新作品《Two TT》拍出 491 万元， 但却已是强弩之末，08 年秋至今上

春芽就有意识的在画布上尝试雕塑的纵

拍的 43 件“绿狗”作品中，只有

深感，他甚至认为自己所画的“绿狗”

3 件突破 200 万。今年罗芙奥春拍中，

就是画布上的雕塑，而早期的“石头”

一 件 作 于 2002 年 尺 寸 为 250×200cm

也运用了大量雕塑语言。2006 年，周

的绿狗，估价 250-450 万，最后只拍到

春芽正式开始创作“绿狗”和“桃花”

231 万，勉强成交。一方面说明市场对“绿

价值，数量有限，极有可能继续成为这

的雕塑，但大部分作品都是“绿狗”，

狗”的信心尚待恢复，另一方面也说明，

一系列中最贵的作品，不亚于最好的“石

可能是出于体积和形态上的考虑。在这

“绿狗”大量的留白使得作品价值并没

头”系列；2001 年到 2004 年前后创作

批雕塑作品中，周春芽试图将绘画的书

有和尺幅形成正比。

的水墨特色的绿狗在风格上最为成熟，

写性格迁移到雕塑中，他努力在传统文

我 们 认 为，“ 绿 狗” 是 炒 作 较 厉

目前价位稳定、合理，而其中生殖器外

人花鸟画和雕塑的体量感中寻找两者的

害的系列作品，目前价格还在盘整，暂

露的“绿狗”因为个性上更解放，升值

通约部分，并一改花鸟画的内向，将绿

时不会再次暴涨，但作为周春芽最鲜明

空间更大，综合品相好的作品目前价格

狗的力量和速度蕴藏在最为精练的形体

的符号，“绿狗”市场价值的回升不会

应在 100-200 万之间，今后还会上涨；

结构之中，使绿狗雕塑呈现出阳刚外向

等待太久。对“绿狗”作品而言，这个

2004 年以后创作的舌头巨大、笔触粗

的气质，实际作品也的确令人耳目一新。

想法诞生的意义要大过此后技术上的突

糙的“绿狗”，在视觉上走向了暴力的

以风格而论，其中一批雕塑表面粗糙，

破，因此最早期的绿狗具有非同寻常的

极端，艺术上并不成熟，投资价值相对

像是凝固的皴起的纹路，而另一批则颜

1997 年作 《绿狗 5：绿色的黑根—名牌时装 》 250×200cm 北京保利 2007 年秋拍 649.6 万元成交

色鲜亮，外表光滑，完全抹消了质感。 周春芽和绿狗雕塑

拍 卖 纪 录 中， 百 万 元 以 上 的 雕 塑 作 品 只 有 两 件， 最 高 一 件 是 作 于 2006 年的铸铜烤漆“绿狗”雕塑，以 206×60×100cm 的 尺 寸 取 胜， 成 交 价 380 万元，台北中诚 2008 年春拍拍出。 另一件则是尺幅为 50×35×96cm 的铜 雕，2007 年在台北中诚拍出，110 万成 交。其他成交作品大多在 10-60 万之间。 我们认为，周春芽雕塑作品由于大 部分尺寸较小，且存在复制品，不易脱 手，因而投资价值不高，但仍具备一定 升值潜力，可逢低买入。

26 TopFloor July 2010

周春芽

桃花风景系列 2006《花丛中的欢乐》 200X250cm

5. 红人系列

信奉的“温和的暴力”并不相宜。周春

我们认为，纯粹的“红人”系列作

“红人”系列的创作始于 1998 年，

芽既尝试过将“红人”置于战争场景之

品中，只有尺寸较大的几幅代表作具有

这一系列不再是“意外”，而是延续了

中，也尝试过让“红人”独立于空白画

升值潜力，但不应高于同尺幅的“绿狗”

以往人体作品的艺术风格，同时从“绿

布之上，但效果均不太好。因而“红人”

和“桃花”。其他小幅作品，尤其是留

狗”身上得到启发，将红色加于赤裸的

无论在艺术价值和创作量上，都无法与

白彻底的作品，其艺术价值和市场价值

人体之上，由“红人”来更准确的传达

“绿狗”相提并论。直到 2005 年“桃

都较低。

“绿狗”蕴含的欲望和色情的意味。因

花红人”系列出现之后，“红人”才找

此，“红人”与“绿狗”无论在颜色还

到了最合适的归宿，但作为主体的“红

是在描绘对象上，都呈现出创作意图的

人”也随之消失了。

对称性，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红人”

目前拍卖纪录中，“红人”系列只

6. 桃花风景系列 2005 年，周春芽第三次结婚，同 年三月在成都龙泉山游玩时开始注意到

是“绿狗”和以前人体作品的一个拷贝

有十余幅上拍，是所有系列中量最少的。

遍山盛开的桃花，被桃花“野”和“艳”

升级版。

过百万的作品只有 3 件，全部是两米以

的特色所吸引，并开始创作“桃花风景”

上的大尺幅作品，而在周春芽四十年回

系列。仍然是在这一年，周春芽获得了

顾展上，代表“红人”的也是大尺幅作品。

他家乡晚清先贤龚晴皋的书法对联： “湖

不过，“红人”的过于赤裸和直接 妨害了作品表意的丰富性，也与周春芽

July 2010 TopFloor 27

上修眉远山色，风前薄面小桃花”。在

爆。2007 开始，新的转变发生了，原

200×250cm 的《江南桃花》，在同年

这典雅而风流的文辞中，领略到了桃花

本遮天蔽日的桃红开始逐渐被绿色所代

浙商拍卖的秋拍上以 425 万成交。此幅

的暧昧、色情和生命力，这成为此后“桃

替，虽然红人仍在，但作品的意境却变

作品虽然仍包含有“桃花”和“红人”

花风景”系列追求的最高美学境界。

得清凉冷却下来，“温和的暴力”和“速

两个元素，但主要部分都已被风景占据，

度感”被抽离了，画面从灿烂走向宁静。

在创作的当年即卖出如此之高的价格，

作品中，“红人”并没有出现，但显然

在近期的作品中，桃红色越来越淡，挑

无疑有泡沫成分。在剩下的近 50 幅桃

孤立的桃花风景难以表现那种按捺不住

逗的功能被消减，红人也开始变得具象

花作品中，大部分为“桃花红人”作品，

的情欲，于是以前的半成品“红人”被

或穿上衣服，有些作品则干脆去掉了红

尺幅有大有小，价格大多在 100-200 万

重新启用，在与桃花并置后顿时发生了

人。在 2009 年的桃花作品中，鲜绿的

左右；小部分则为 2009 年创作的新桃

奇妙的反应，绚烂的桃花与桃花之下纵

草地、褐色的树枝、湛蓝的河水等自然

花风景作品，尺幅均在至少 2 米以上，

情野合的红人近乎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元素填补了“红人”的领土，桃花花朵

价格则在 200-300 万左右。

人最原始的本能在桃花的掩映下变成一

变得大且具象，精致取代了写意，作品

种真诚的冲动，红人被简化成生命欲望

再度回归到单纯的风景。

在 2005 年最早创作的几幅“桃花”

“桃花红人”系列是最近 5 年周春 芽的代表作，是继“太湖石”之后，艺

在周春芽四十年回顾展中，“桃花

术上又一个臻于完美的系列作品。由于

周春芽作品焕发出有史以来最旺盛的

风景”系列的最新作品《大乔和小乔》

是第一批被推向拍卖的“桃花风景”作

生机。

高调亮相，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两个

品，因此市场反应相对理性，从 2006

巨大的女人肖像占据了画面的重要位

年的 50 万左右渐渐涨到 2007、2008 年

美如醴酪”，此语原出自鲁迅，大意即

置，人的皮肤由红色变为黄褐色，性的

的 150 万左右。而当 2009 年新的一批

是不要追求低级之美，但周春芽却看到

隐喻和妖冶气质一扫而空，但新作的意

以静态风景为主的桃花作品出现在市场

这句话文字本身所散发的致命美感，从

图并没有破壳而出。至少，按照“艳若

上时，桃花系列已经站稳了脚跟，因此

世俗道德认定的低级之美中看到了绝世

桃李”的标准，这一批“桃花”都背弃

新作品在价格上有了参考的基础。由于

无伦的灿烂光华。因此，他将“溃烂之处，

了初衷，如果光就肖像来说，甚至可以

这些新作品多为 200×250cm 的大尺幅，

艳若桃李”当成对自己作品的最高评价。

说很难看。新的“桃花风景”系列是否

因此在估价和成交价上往往都高于“桃

能延续和取得突破，目前看来前景并不

花红人”系列，所以，新作是借了“桃

乐观。

花红人”之力才能达到 200 万以上的价

的象征，粗红的线条在画面上肆意流淌，

“红肿之处，艳若桃李；溃烂之时，

从 2005 年开始到 2006 年，大部分 “桃花”系列作品均为“桃花红人”， 抽象的红人以各种姿势在硕大的桃花之

从市场表现来看，目前拍卖价格

下忘情欢爱，人的自然属性被彻底地引

最 高 的 是 一 幅 作 于 2007 年， 尺 幅 为

周春芽 《桃花》 200×150cm 上海泓盛 2010 年春拍 224 万元成交

完成于 2010 年 4 月的《大乔与小乔》首次亮相

格，并不意味着新作的艺术价值就一定 高于后者。 我们认为， “桃花红人”是“桃 花风景”系列中最有价值的作品，以平 米计价，如今每平米不应低于 100 万元， 其中时间上靠前、作品尺幅大、画面情 欲传达最强烈的作品，未来会领涨周春 芽风景类作品，有望在几年内升值一倍 以上。2009 年以后创作的新作品，虽 然画面仍然不失美感，但作品的灵魂和 艺术家的个性却被冻结了。但这批作品 价格却都很高，说明短期的增值空间已 经被透支，在未来同类作品走势不明的 情况下，不如投资和收藏“桃花红人” 系列。

28 TopFloor July 2010

周春芽 周春芽 1998 年作 《青瓷桃花》 73×60cm 天府艺源 2007 年秋拍 212 万

周春芽 2003 年作 《红马》 150×120cm 北京匡时 2007 年秋拍 347.2 万元

六 . 孤品 由于周春芽作品数量多、类别广， 自然会出现一些特殊的作品，也即孤品。 总的来说，又可以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是将各种系列作品的代表元 素跨界交叉创作而成的作品，如作于 1997 年的《绿狗瓶花》，融合了早期的“瓶 花”和刚刚开始创作的“绿狗”，是极 为罕见的作品。2006 年秋拍这件作品 拍出 118 万，今年春拍则拍出 138 万，

结论

有一定涨幅。同样实现了跨界创作的还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周春芽的独

但新作品的表现不会对现有作品的

有“女人体”和“石头”、“绿狗”与

特性和深厚资历，让他成为市场表现最

市场造成负面影响，周春芽很可能在一

“桃花”、“绿狗”与“红人”、“桃花”

稳定的艺术家，未来将长期保持在当代

年内刷新最高价纪录，“藏民”、“石

和“太湖石”等等，如 2007 年作的《桃

艺术家前十名之列。他对中国传统绘画

头”、“绿狗”等系列中的一流精品都

花绿狗》，在 2008 年北京保利秋拍上

精神的继承和突破很容易被中国买家接

具备了冲击千万的能力，百万级的作品

拍出 134 万元。这一类作品的跨界创作

受，也必将得到历史的承认。难得的是，

也会越来越多。

除了“桃花红人”之外，其他都不成功，

艺术家的上涨动能非常充足，风险低，

对各系列作品的价值判断，我们认

也因此难以拍出高价。

可预见的投资回报高，现在是很好的买

为“藏民肖像”和“绿狗”系列中的早

第二种则是完全另起炉灶，更换新

入时机。能否跻身前五名，关键在于紧

期精品最具投资价值，“太湖石”与“桃

的绘画对象。如作于 1998 年的《青瓷

盯刘野，在成交总额上保持领先优势，

花红人”的成熟之作次之，石头和桃花

桃花》，首次将瓷器作为表现主题，虽

在单价上逐渐追平。

风景中的其他精品次之，孤品次之，红

然尺寸仅仅只有 73×60cm，却拍出 212

目前面临的阻碍在于，一是缺乏国

万高价。又如作于 2003 年的《红马》，

外藏家，难以通过汇率拉高价格；二是

是仅有的几幅画马的作品，且风格成熟，

没有经过知名画廊代理和运作，很多作

对于拥有周春芽作品的藏家，我们

尺寸虽然也只达到 150×120cm，但最

品的交易尚不规范；三是国内需要继续

建议长期持有精品，适当出一些稀缺性

终以 347 万成交。

购买周春芽作品的老藏家会对拍卖高价

不高的作品，再购入其他系列的精品；

孤品的发现，需要对周春芽的作

进行制约。还有一个不确定性在于，艺

对于大买家或机构，建议瞄准周春芽

品量和来龙去脉有清晰的了解，其独特

术家下一个系列如果回归到自己并不擅

100 万以上的作品，这些作品未来至

的艺术价值往往不受市场短期波动所影

长的人像作品，很可能在市场上遇冷，

少会有一倍以上的涨幅；对于其他买家，

响，最后的成交价往往取决于现在拍卖

此后是否在创作上开始走下坡路，也是

在 100 万之下的作品中仍有大量潜力

的偶然性，难以进行明确的分析判断。

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巨大的作品。

人和雕塑再次之。因目前精品还在流通， 故普通作品目前暂无太大升值潜力。

July 2010 TopFloor 29

30 TopFloor July 2010

人物 People

比利安娜，策展人。 如果要给出定语，可以这样扩充： 比利安娜，今年 32 岁、来自塞 尔维亚、居住在上海、中国当代 艺术最引人注目的女性策展人之 一。事实上，这个定语前缀，还 可以无限扩充下去 ——

比利安娜： 无限扩充的定语前缀

Biljana Ciric Unlimitedly Prefix □ 本刊记者 沈崴崴︱文

July 2010 TopFloor 31

比利安娜肖像摄影 / Coca

人物 People 1

2

家

庭里的另类孩子

时候我父母非常反对，他们觉得美术硕

比利安娜眼下正在策划一个

士是一个没有用的专业。当时还有一笔

新展览《当代性：印度尼西

学费没交，我父母就不给我。我说：那

亚的当代艺术》，这个大型展览项目会

好，我自己来。那三年，我就一边教英

在今年 7 月 23 日到 8 月 19 日在上海当

文，一边读硕士。”

代艺术馆展出。参展艺术家有 20 多位，

在贝尔格莱德大学，她学的是“亚

作品创作的时间截点限于 1998 年印度

洲研究”，期间“学中国书法和国画，

总统苏哈托下台之后的十年，观察在这

学了四年”。在她的华师大时期，艺术

风云变幻的十年里印尼艺术家们的思考。

系就她一个老外，她曾经试着去画画，

搁在十年前，比利安娜的父母也绝

但最终觉得“这不是我要的东西”，那

对想不到家里的大女儿会走上这样一条

时候她在上海各大院校的艺术专业里到

道路。比利安娜说：“我的家庭跟艺术

处去听课。硕士毕业后，比利安娜本来

一点关系都没有。父母在德国开饭店，

想回国，正好那时多伦美术馆刚成立，

一直想让我变成像他们一样的有钱人。

比利安娜上门自荐，成为了多伦美术馆

我在上贝尔格莱德大学之前，还考过两

三个月的实习生。

三次戏剧学院的表演系。” 到了 2000 千禧年，比利安娜真的 跟中国发生了切实的联系。那一年她从

她跟当代艺术的联系、她所寻找的 艺术位置，是从多伦美术馆开始，一步 一步明晰了起来。

贝尔格莱德大学毕业，因为成绩优异， 获得奖学金赴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专

1. 在可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被枪毙的方案》展览 2. 比利安娜与小野洋子、Gunnar Kvaran 合影 3. 可当代艺术中心《被枪毙的方案》展览现场

3

32 TopFloor July 2010

离开多伦非常心疼

业读书。对外汉语的课程结束后，她就

最初， 比利安娜只是想在多伦美术馆实习。 “进

跑到华师大的艺术系去旁听。一年后，

多伦之前我已经试着开始写东西，北京

考上了艺术系硕士，专业是美术史。 “那

有个杂志《现代艺术》，上海有个《艺

人物 People 术当代》，我自己给他们打电话说我有

状、5 元奖金和一封信；高铭研选择了

移”对身份、性别、精神需求等问题的

一些文章，对方就让我发过去，后来这

18 个和自己有密切关系的地点，从新

再定义。

些文章发表了。去多伦面试的时候我把

天地开始，打高尔夫球；来自意大利的

2007 年，《迁移嗜好者》入选第

这些文章带上了，当时沈其斌馆长面试

Alterazioni Video 五人小组，把一首意大

52 届威尼斯双年展独立策划项目单元，

我，让我留下了。”

利摇滚配上中文歌词，在外滩演唱，最

“当时就是自己向威尼斯报送项目，

后被城管拦下来……

《迁移嗜好者》被选中了，因为我住在

比利安娜被安排在多伦美术馆学术 部，和上海艺术家金锋同一部门。三个

这个风格颇有点野的艺术活动事后

月实习期满，多伦方面对比利安娜很满

反响非常不错，一贯关注表演和行为艺

意，邀请她留下来。一年后，她向馆长

术的比利安娜说：“《干涉》基本的游

“找资金对我来说是最不习惯、

要求成立一个策展部，把策展工作从学

戏规则就是艺术家任选城市的任一街头

最不喜欢的环节，但是没办法，它就是

术部独立出来，她担任了策展部主任，

或者公共空间，通过艺术家的项目试图

我工作的一部分。但是，许多朋友、许

拥有一个很小的团队，两三个成员。

停顿日常的惯性。这个活动既没有空间

多艺术机构都是很帮忙的，他们甚至一

她在多伦呆了三年，策展部的小

也没有资金，当时也没有审批，事先也

直都会帮忙。比如做《上海滩：1979-

团队凭借着一种高昂的理想主义热情工

不做任何宣传，做完之后再把图像资料

2009》展览的时候，我买的灯不够，就

作，“我有很多理想，也想把这个平台

发到网上。连拍摄机器都是借来的，我

到东大名的仓库里，把他们所有的灯都

做得更好，我们简直什么都做，而且从

就花了买带子的钱。因为每个地点不一

拿到展览现场去了。比如我需要什么机

来不在乎是否有加班工资，完全凭着热

样，所以才分开三天进行，这样我才有

器了，就会去证大美术馆借。香格纳也

情做事。”

时间去把它们都拍下来。”

一直支持我的工作，虽然我的项目跟商

中国，就成了该单元中第一个来自中国 的项目。”比利安娜说。

2006 年 5 月，上海发生了当时在

如果要严格算起来，比利安娜第

艺术圈非常轰动的“38 个个展”事件，

一个独立策展的项目应该是《迁移嗜好

在开展第一天，文化执法部门强行中止

者》，不过她当时的身份还是多伦美术

了这个展览。之后，多伦美术馆受到波

馆策展部主任。这个展览与东大名创库

比利安娜是尝到了：“找资金、找场地、

及，策展部小团队在做完西班牙女艺术 家阿莉西亚 . 弗拉米斯的展览后，集体

合作，关注的是在城市迅速扩张下， “迁

找艺术家、布展、跟所有人沟通……这

业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们也许看到 了这些事情的价值。” 做了独立策展人，事事躬亲的滋味

离职。 现在讲起这件事，比利安娜还是很

《迁移嗜好者》中的艺术家黄奎

心痛：“离开之后我其实非常心疼，那 是我第一份工作啊。”

独立策展挑战自我

彻底“在 野”的比利安娜，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心 情调整之后，2007 年 1 月 19 日，推出 了她作为独立策展人身份的第一个项目 《干涉》。 《干涉》是在公共空间里做的一批 表演和行为作品，分三天完成，共有 9 位艺术家参与。向利庆沿路把写有“歪 了”字样的箭头标注在歪了的电线杆上； 黄奎站在街口，给每个闯红灯乱穿马路 的人颁发“优秀市民奖”，附带颁发奖 July 2010 TopFloor 33

人物 People

《当代性：印度尼西亚的当代艺术》中 Eko Nugroho 的作品

些环节里的很小细节，包括请柬设计、 开幕流程等等，都是非常繁琐的事情。 《上海滩：1979-2009》那个展览的场 地是很碰巧得到的，我认识八号桥的一 个人，他告诉我八号桥有一个二期工程， 我去看过以后觉得可以，就去找他们老 总谈，老总说：可以啊，但是那个地方 没电，你要自己去拉电；也没有灯，你 要自己去买灯。所以一个展览有很多事 情都要自己搞定，包括拉电的事要去找 包工头谈价钱。哈罗德 . 西蒙曾经说： 策展人不仅仅是一个策展人，还是外交 官、谈判者、民工，什么都是。”

自己就是一个艺术机构

做了 独立策展人，比利安娜常常觉得自己就 是一个艺术机构：“我经常觉得我就像 是个美术馆，每年都有展览的安排，只 不过这个‘美术馆’没有固定的空间， 34 TopFloor July 2010

《上海滩：1979-2009》展览中艺术家杨振中的作品

人物 People 它是移动的和有弹性的，但策展思路却

昔日作品原样为主导、围绕个体艺术家

是延续的。”

的展示来展开框架。她一个艺术家一个

比利安娜说自己“是个每天有很多 想法，很容易就 high 起来的人”。而

艺术家去寻访，找到他们昔日那些具有 代表性的作品。

她策划的展览，也一个比一个进步，视

而比利安娜思维的成熟和视野的开

野更开阔，想法更成熟。2008 年，她

阔，在这个展览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策展的《FLY 飞：小野洋子个展》在可

她说： “这个展览其实是个永远的项目。”

当代艺术中心举办，这个展览名噪一时，

在她的计划里，除了已经结束的展览，

是这位著名的列侬的遗孀首次在中国举

以及今年出版的《上海滩 1979-2009 个

办的个展。

案》书籍，还要出版一本《上海展览史》，

2009 年，比利安娜发起了“奶妈

时间跨度也是从 1979 到 2009 年；第三

基金会”，成为中国第一个为支持优秀

本出版物名叫《艺术外的艺术》，把这

的年轻艺术家及艺术项目设立的基金。

些艺术家曾经做过的其他门类的艺术品

“当时就是觉得，我做了这几年的策展

整理出来，“比如艺术家写过的诗歌啊

人，积累了一些资源可以分散给年轻艺

什么的，很多人做过不同的东西，杨旭

术家，因为他们很缺少机会，基金会可

设计过椅子，胡建平早期写过剧本，做

能会对他们有一点帮助。”

过剧场。”这三本书也将全部翻成英文

奶妈基金会每年甄选年轻艺术家们

在国外出版。

报送的项目，第一个资助的团体是“双

最重要的想法是，“做《上海滩》

飞小组”，这批 80 后艺术家一共有八

这个展览的时候，艺术家们给了我很多

个人，展览《不问路在何方》就是奶妈

文献。有一天如果条件成熟了，我打算

基金会扶持的第一个项目；今年，站台

把它做成一个对外开放的上海当代艺术

中国举办的《丛林》展，就出现了“双

的文献库。有人想查找这段历史的话，

飞”的录像《不问路在何方》。

就可以到文献库来看。如果有机构愿意

今年开始，比利安娜打算给基金

合作的话，我会要求这个文献整理的工

会转变一下思路，把资金扶持的重点放

作必须持续，所以我说这是一个永远的

我还有很多带子在家里。而且，我觉得，

在资助年轻艺术家到国外进行短期的入

项目。”

他们的每一阶段的不同想法，可以通过 采访有一个最直观的保留。”这是一个

住。因为在国外入住的计划对艺术家未

采访成为工作方式

已经出 版的《上海滩 1979-2009 个案》，是比

很好的方式，让自己停下来去听别人的

2009 年 9 月 9 日， 比 利 安 娜 迄 今

利安娜筹备展览时，给诸多艺术家做的

娜跟几位电影导演有了很好的对话，这

为止独立策划的最大型展览《上海滩

专访，以文字的方式，记载了海量的不

些交流都很珍贵。

1979-2009》在历时一年的辛苦准备之

为人知的历史细节，相当生动好看。

来也许会更有用，比帮他们完成一个作 品的制作更重要。

想法。这次印尼的当代艺术展，比利安

说到现在的艺术环境，比利安娜很

后，在局门路八号桥二期工程里开幕。

采访是比利安娜非常喜欢的方式，

怀念当年《干涉》展览的时期，一大群

这个大型艺术回顾展展出了近 50 位上

现在也成为她的策展风格。“从《被枪

人每天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现在大家

海本土艺术家的 200 多件作品，囊括了

毙的方案》开始，我就采访艺术家，我

都不怎么讨论了。”她很遗憾地说。“现

从 1979 年仇德树创建“草草社”开始

很感激这些艺术家能跟我谈，我也一直

在的艺术环境太舒服了，有很多画廊空

的上海当代艺术 30 年的实践历程。

喜欢采访艺术家，因为我看到有意思的

间和美术机构，艺术越来越体制化了，

为了避免传统回顾展的模式，比利

人就很想去掏掏他的脑子看里面到底有

我觉得像《干涉》那样比较底层、比较

安娜抛却了文献式的展出，完全以呈现

什么东西，这是我的工作方式，到现在

野的展览，是现在的上海缺少的。” July 2010 TopFloor 35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佳士得跃迁

the Christie's Jump □

36 TopFloor July 2010

顶层艺术评估中心︱文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5 月 29 日到 6 月 6 日，香港

从

额是苏富比的两倍有余，面对保利的强

佳士得、台湾罗芙奥、北京

势复苏，佳士得仍然领先一个多亿。

保利、北京匡时、北京翰海

据下图的数据统计，从 2006 年春

等春拍下半场中最重要的几大拍卖行，

到现在，除 2009 年春拍保利夺魁之外，

如链式反应一般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完

其他 8 个拍卖季度佳士得在油画及当代

成了拍卖。从总成交额来看，香港佳士

艺术版块上一直占据着行业第一的地

得并没有达到此前业内人士预期的 30

位。其中苏富比这一板块的总成交额除

亿港币，但这一纪录随即被保利轻松摘

2007 年秋和 2008 年春增幅较多之外，

取，随后，匡时和翰海也都打破了自身

一般都稳定在 2 亿元上下；佳士得则在

纪录，总成交额携手突破 10 亿元大关。

2006 年春到 2008 年秋之间，版块总成

佳士得春拍的成绩还没有激起应有

交额从 3 亿元剧增到接近 8 亿元，2008

的反响，黄庭坚的《砥柱铭》就在保利

年秋又猛跌到 2.3 亿元，跌幅达到 5 亿

拍出 4.3 亿元，顿时吸引了媒体和大众

元之巨，但 2009 年之后回升势头显著，

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铺天盖地的报道几

目前已达到 4.5 亿元；保利在 2008 年

乎全部围绕《砥柱铭》和近现代书画亿

秋之前一路从不到 2 亿涨到接近 4 亿元，

在 20% 左 右， 今 年 这 一 比 例 下 跌 到

元高价作品大做文章，而佳士得估价 1.2

2008 年秋拍跌到 1.2 亿元，位列三大拍

12.38%，主要是由于苏富比原本并不占

亿元的石涛《杜甫诗意图》因流拍而无

卖行最低，09 年开始又恢复到 3 亿元

优势的书画版块异军突起；占佳士得总

人问津，连“白手套”也似乎刹那间失

左右。

成交额比重的 22.74%-40.07%，其中 08

香港佳士得中国二十世纪艺术 及亚洲当代艺术部国际董事 张丁元

从总成交额比例来看，油画及当代

秋之前这一比例稳定在 30% 以上，而

但如果仅从中国油画和当代艺术版

艺术占苏富比总成交额比重的 12.38%-

08 秋之后跌倒 23.27%，目前没有明显

块来看，佳士得不改王者本色，总成交

23.02%， 其 中 2010 年 之 前 一 直 稳 定

起色；占保利总成交额比重的 10.50%-

色了。

July 2010 TopFloor 37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59.81%，在三大拍卖行中变化最大，其

五六十件左右，合并后件数控制在四十

1999 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上亮相，成交

中 2006、2007 当代艺术市场最高涨的

件左右。

价 78.64 万元，此次二次上拍，估价为

两年，也是当代艺术占保利总成交额比

从夜场所占总拍品数的比例来看，

重最高的两年，保利凭借当代艺术拍卖

佳士得比保利要小。今年春拍佳士得

这一估价比较合理，这件作品是王沂东

成功跻身一线拍卖行，但之后则大力丰

油画及当代艺术共上拍 482 件，36 件

“新娘”系列成型前夕的作品，红色和

满羽翼，古董、近现代书画、瓷器、杂

油画夜场占比 7.49%，保利则上拍 285

白色已经成为主色调，但并非一流作品。

项等等迅即跟上，当代艺术所占比例在

件，而油画夜场就达到 81 件，占比高

最后经过近 20 轮加价，以 581.2 万元

2009 年春拍之后一落千丈，今年春拍

达 28.42%，可见佳士得对夜场作品的

成交，成为佳士得拍出的王沂东最贵的

仅占到 10.50%。

要求要超出保利很多。

作品，高出了 4 月初苏富比拍出的王沂

200-300 万港元。以王沂东如今的价位，

虽然三大拍卖行都没有在今年春

上 拍 的 36 件 作 品 中， 前 20 件 作

拍中打破各自的纪录，但佳士得却从

品为中国二十世纪艺术，后 16 件作品

2009 年秋拍开始一路领涨，今春 4.6 亿

中 9 件 为 中 国 当 代 艺 术，6 件 则 为 日

王沂东暖场之后，佳士得夜场最受

的总成交额已经超越了苏富比和保利油

韩 和 西 方 艺 术 家 作 品。 其 中 前 20 件

瞩目的一件作品——陈逸飞作于 1986

画及当代艺术专场总成交额的历史最高

作品成交额为 1.99 亿，占专场总成交

年的《弦乐四重奏》随即亮相，起拍价

点，迎来了一个小小的跃迁。

额 74.81%；9 件 中 国 当 代 艺 术 作 品 成

仅为 400 万港元，但这一明显低估的价

交 额 为 0.47 亿 元， 占 专 场 总 成 交 额

格只是一个幌子，买家不愿意浪费时间，

17.70%。

400 万起拍，价格直接被喊到 800 万， 然后是 1200 万，然后 1800 万，经过近

5 月 29 日晚七点，佳士得今年春

夜 场 共 涉 及 到 23 位 艺 术 家， 安 . 迪 沃霍尔的作品是首次出现在佳士得

拍最受瞩目的“亚洲当代艺术及中国

拍卖中，但中国艺术家如陈逸飞、朱德

加佣金成交价 6114 万港元，合人民币

二十世纪艺术夜场”举槌，这一专场仅

群、赵无极、林风眠、廖继春、吴大羽、

5368 万元，创造了陈逸飞作品的最新

上拍 36 件作品，但现场人气却是所有

常玉、朱铭、王沂东等传统油画家和曾

高价记录。本刊在 6 月号《评估陈逸飞》

专场中最高，各方媒体济济一堂，几乎

梵志、张晓刚、王广义、蔡国强、展望、

一文中曾判断此件作品有实力打破陈逸

全为这个夜晚而来。最终的 36 件作品

方力钧、唐志冈等当代艺术家都不是首

飞《长笛手》3248 万元的纪录，实际

全部成交，总成交额 2.66 亿元，创下

次在佳士得夜场中出现。

结果验证了我们的分析。作为油画及当

亚洲当代艺术及中国二十世 纪艺术夜场：白手套奇迹

自 2006 年春拍以来国内油画及当代艺 术版块第一个 100% 成交的白手套佳绩。

东 476.9 万元《美丽乡村 - 迎春》，也 为王沂东作品在北京再下一城奠定了基础。

40 轮叫价，最后以 5400 万港元落槌，

打 头 阵 的 是 王 沂 东 作 于 1997 年

代艺术版块的最高标杆，陈逸飞作品刷

的《静静的河谷》，这件作品曾经在

新最高价记录是对艺术市场信心回归的

夜场一直是精品的象征，油画夜场 往往只有苏富比、佳士得和保利三家拍 卖行才有实力举办，能进夜场，尤其是 佳士得的夜场，本身就是对艺术品价值 的高度认可。保利从 2007 年春拍率先 推出油画夜场，此后一直延续至今，夜 场作品件数最低时为 42 件，最高时为 87 件；香港苏富比只在 2008 年秋举办 过当代艺术夜场，此后未再设夜场；香 港佳士得自 2008 年春开始举办“中国 二十世纪艺术夜场”，和“亚洲当代艺 术夜场”，从 2009 年春拍开始两个油 画夜场合并在一起，合并前夜场件数在 38 TopFloor July 2010

曾梵志 2000 年作 《面具系列》 198.2×149.5cm 1729.66 万元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最好诠释。 此后十几件二十世纪艺术作品中， 兴奋点不多，如往年一样，依旧是赵

常玉 1940-50 年代作 《仰躺的豹》 65×80cm 1926.33 万元

无极和常玉，两人均有 3 件作品出现在 夜场。赵无极两件尺幅较大的抽象时 期成熟作品都拍到了 1830 万元，是最 低估价 2 倍以上，另一件后期的彩色作 品虽然尺幅更大，但竞价不多，成交价 也只有 844.6 万元。常玉的 3 件作品在 预展中被摆放在比赵无极作品更显要 的位置，其中作于 1940 年代末尺寸为 91×50cm 的《红色背景的百合花》， 估 价 1200-1800 万， 是 三 件 中 的 主 打 作品，最后成交价达到 2221 万元，如 果按单位面积的价格计算，已经超过了 尺幅是其两倍的常玉最高价作品《猫 与雀》。其他两件作品估价均为 800-

赵无极 1990 年作 《25-10-90》 130×195cm 844.64 万元

1200 万，1950-60 年代作的《斑点双马》 经过 7 次叫价后以 992.1 万元成交，但 尺寸相当的 1940-50 年代作的《仰躺的 豹》却竞拍更为激烈，叫价次数甚至超 过了《红色背景的百合花》，最后成交 价为 1926 万元。《仰躺的豹》高出《斑 点双马》一倍成交，一方面因为前者创 作年代更早，风格更独特的因素，另一 方面的原因则在于现场竞拍的偶然性， 有两人都志在必得，最后推高了价格。 朱德群、林风眠、廖晓春、吴大羽等都 平淡成交，朱铭一件高达两米多最低

随后是曾梵志和张晓刚，两人各

估价 1000 万港元的雕塑《太极 - 进步

有两件作品上拍，值得注意的是，张

搬拦捶》，只有五次竞价，最后成交价

晓刚上拍的两件作品都创作于 2000 年

王广义、方力钧、蔡国强、展望的

1041 万元。 安迪 . 沃霍尔 1972 年印制的《毛

以前，而曾梵志上拍的两件作品都创

作品都是尺幅很大的作品，但除了王广

作于 2000 年以后，但张晓刚 1997 年的

义超大尺幅的《大批判系列——艺术与

泽东》是夜场中第一件当代艺术品，估

“ 大 家 庭” 只 拍 出 654 万 元， 而 曾 梵

权力》达到 633 万之外，其他作品成交

价 300-500 万港元，加价次数超过了赵

志 2000 年 的“ 面 具” 却 拍 出 1729 万

价都不高。另外，唐志冈的一件《儿童

无极和常玉，但加价的单位却很小，仅

元；张晓刚 1989 年的早期代表作只拍

开会》成交价仅 159 万元，低于我们的

十万元一加价，最后成交价 581 万元，

出 233 万，曾梵志 2008 年的新作却拍

预期。这些作品都是一线当代艺术家的

作为香港佳士得此前重点推荐的作品，

出 496 万。还有一个细节是，曾梵志的

中上之作，在佳士得夜场只拍出这样的

这个成交价偏低，但由此也再次证明，

“面具”成交后全场响起掌声，虽然很

低价，实际喻示出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还

中国人只捧中国艺术品。

大的原因在于这幅“面具”的部份拍卖

没有随着中国二十世纪艺术一起复苏。

收益将会捐助给“动物亚洲”保护组织， 但仍旧能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July 2010 TopFloor 39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中国二十世纪艺术日场： 稳中求胜 中国二十世纪艺术日场于 5 月 30 日两点半开始，共上拍 145 件作品，总 成交额 9220.84 万元，成交率 80%。本 次专场没有出现 500 万元以上的高价， 也没有成交价超过预估价上十倍的黑马 出现。但买家出手非常冷静稳健，大部 分作品都在合理范围内成交，拍卖时长 超出了预期，原定两小时拍完，结果延 时到晚上六点半才结束。 这一专场可以分成三类，一类是入 选夜场的一线艺术家的中下作品，如陈 逸飞、常玉、吴冠中、朱德群、朱铭、

赵无极 1952 年作 《赛马》60×73cm 475.88 万元

赵无极等，一类是没有入选夜场的二 功拍出 475 万元。

线艺术家的中上作品，如艾轩、陈衍

一件曾在 2006 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上拍

宁、陈丹青、罗中立等，剩下的则是

出 245 万元，但此次并没有成功脱手；

第二类中：艾轩上拍的两件作品尺

较一般的作品。

朱铭上拍 11 件，其中有 3 件作品估价

幅都未超过 1 米，其中一件作于 2003

第一类中：陈逸飞的《水乡》成交

最高，均为 150-200 万港元，其中两件

年的作品加价不多，拍出 64.9 万，另

价 233 万，为正常价位，并没有受“音

均流拍，但另一件估价 90-140 万港元

一件作于 1993 年的作品竞价接近 20 次，

乐系列”涨势的影响；常玉的一件《斑马》

的《太极 - 单鞭下势》则竞拍较激烈，

最后以 265 万元成交，都是非常合理的

颇为独特，但未入选夜场，主要原因可

最后成交价达 275 万元，说明买家对朱

价位；陈衍宁两件作品也都在超出最高

能是尺幅太小、品相不佳，最后拍出了

铭的作品自有其喜好和判断；赵无极的

估价不多处成交，其中一件作于 1999

254 万元的合理价，三张纸本作品也都

小单元依然最受瞩目，上拍 6 件作品均

年的《对影》，曾在 1999 年香港佳士

顺利成交；吴冠中两件较一般的估价在

成交，大部分成交价都达到了最低估价

得春拍上拍出 72.7 万元，11 年后再次

100 万元左右的作品，最后成交价都接

的两倍左右，本次专场最高价前 5 名全

上拍，成交价 138.7 万元，涨幅并不大，

近 200 万元；朱德群一连上拍 6 件作品，

部被赵无极一人包揽，其中一件 1952

但非常稳定；陈丹青虽然名气极大，但

有两件作品估价最高，均为 300-400 万

年作的《赛马》，2003 年曾在香港佳

其作品仍旧只有“西藏”或“裸女”题

港元，其中一件成交价仅为 286 万，另

士得拍出 76 万元，此次再次上拍，成

材能得到一定认可，除去成名作和少量 代表作之外，整体价位很低，此次上拍 5 件作品均成交，一件作于 1989 年的《西

朱铭 1988 年作 《太极 — 单鞭下势》 101.5×57.2×65.4cm 275.69 万元

藏群组》拍出 149 万元，竞价最激烈的 是作于 2003 年的《裸女》，但最后成 交价也不过 46 万元；罗中立作品的行 情比较稳固，上拍 6 件均非代表作，尺 幅也很小，但都顺利成交。 第三类作品中亮点不多，一方面的 原因是缺乏较好的老油画作品，另一方 面则因为其中很多台湾的老一辈油画家 一直难以得到大陆买家的高度认可。

40 TopFloor July 2010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白天的日场

亚洲当代艺术日场： 牛市再临 亚洲当代艺术日场原定 5 月 30 日

丁乙 1990 年代 《十字》 260×320cm 359.98 万元

下午四点半开始，因中国二十世纪艺术 日场的延时而推迟到六点半。从下午 四点多开始，很多专程为当代艺术而来 的人逐渐到场并拥挤在场后站等，直到 二十世纪艺术日场结束，买家离场后才 找到座位陆续就坐，从中很容易便能感 受到佳士得当代艺术的买家群体和二十 世纪艺术存在很大的分野。 此次专场共有作品 301 件，总成交 额 10095.47 万 元， 成 交 率 79.40%。 其 曾梵志 2005 年作 《安迪·沃荷画像》 130×130.5cm 444.27 万元

中日韩和中国艺术家作品各占一半，在

近作《安迪 . 沃霍尔画像》以 444.26 万

成交价超过 100 万的 21 件作品中，只

成交价成为亚洲当代艺术日常最高价作

有两件是日本艺术家的作品，韩国则没

品。张晓刚作于 1997 年的《血缘系列（共

有。整场拍卖历时六个多小时的才结束，

两件）》则以 359.98 万元与丁乙的《十

高达八成的成交率和不断跳出的意外高

示》并列第四。虽然从尺幅上来看，曾

价，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牛市的气氛。

梵志的作品要大于张晓刚，但张晓刚作

下面仅就中国当代艺术家的成交情况进

品的创作年代却更具含金量，最终更被

行专场分析。

认可的还是曾梵志的近作。这样的比较

F4 与曾梵志：继油画夜场之后，

并不是特别恰当，不过近年来每次曾梵

曾梵志再次领先 F4，其作于 2005 年的

志与 F4 在市场上狭路相逢，似乎总是 July 2010 TopFloor 41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曾梵志胜出，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余友涵、丁乙：余友涵 1992 年作

却突飞猛进，尤其是叶永青，在保利两

本次专场岳敏君、方力钧无重要作品上

的《毛主席》和丁乙一件 1990 年代的

次刷新个人最高价记录。尹朝阳在佳士

拍。王广义上拍五件均成交，是很好的

《十字》是本次专场的黑马，精明的买

得上拍 4 件“天安门”，其中两件流拍，

成绩，但最高价也只达到 212.48 万，

家都看中了这两件作品的历史价值，结

另两件则勉强成交，而同系列作品却在

已经失去了与曾梵志竞争的实力。

果引发了比油画夜场中的精品还要激烈

翰海和匡时拍出一两百万高价。此类例

和漫长的争抢。最后前者 370.51 万成交，

子还有宋永红、夏小万等，这也许说明

四人都有作品过百万。刘野作于 2000

是最低估价的近 30 倍，后者 359.98 万

二线艺术家主场的地位越来越向北京倾

年 的《 麦 当 娜 与 顽 皮 孩 子》 尺 寸 仅

成交，是最低估价的十余倍。余友涵的

斜。

35.5×36.8cm，却拍出 201.94 万元高价，

作品像一个孤例，他的代表作和流通作

管 勇、 李 松 松、 仇 晓 飞： 三人均

主要是受苏富比《金光大道》破其个人

品都不多，谈不上今后会行情暴涨。而

为 70 后艺术家代表，继韦嘉、李继开、

纪录的影响，此件作品的色调和构图元

丁乙的作品量和流通量均不低，很可能

陈可之后却后来居上，其中管勇此次最

素都与“金光大道”如出一辙，因此竟

趁势竞上，迎来作品的整体增值。同时，

高拍出了 212 万，刷新了自己个人最高

被意外的当做此次专场的图录封面。刘

作为上海当代艺术家的代表人物，丁乙

价记录，李松松则最高拍出了 107 万，

野 1992 年作的《红色的屋檐》并非代

创下高价很可能会导致其他资历与实力

此外，仇晓飞的一组小尺幅作品也拍出

表作，因年代早而得以 170.33 万元成

相仿的艺术家被市场重新发现。

了近 50 万元，上升势头迅猛。

刘 野、 周 春 芽、 刘 炜、 李 真： 此

交。周春芽作品从未进过佳士得的夜场，

叶永青、尹朝阳：

其他：除以上艺术家之外，此场拍

此次上拍 8 件作品均安排在日场，数量

两人作品在香港佳

卖还需要注意的有：孙原及彭禹 2008

虽多，但都是中下之作，因此最高也只

士 得 均 无 起 色，

年作的《天使》拍出 212 万，超出了最

拍 到 138.72 万。 刘 炜 只 上 拍 2 件， 但

但在几天之后的

高估价；杨少斌两件较贵作品均流拍；

2006 年作的《风景》拍出了 402.12 万，

北京几场拍卖中

季大纯 4 件作品全部平淡成交，依旧没

跻身刘炜个人拍卖第三高之列，同时也

有增值迹象；凌健 3 件作品都顺利拍

成为刘炜“我的风景”系列的最高价作

出，其中《宫朴 9》竞价近 30 轮，

品，我们难以理解刘炜的新作为何能达

最后 170.33 万成交，另两件则没有

到如此高的价格，只能留待观察。李真

如此大的涨幅。

是最近两年比较受关注的雕塑家，其作 品也一路升值，不过至今主要的交易仍

香港佳士得今春的跃迁都是相

然局限在港台，能否被大陆买家普遍接

对而言的：总成交额相对自身是一个 跃迁，在香港拍卖行中最高，但却

受还未可知。

落后于北京保利和中国嘉德；油 凌健 2007 年作 《宫仆 9》 直径 188.9cm 170.33 万元

画及当代艺术拍卖相对其他拍卖 行而言是一个跃迁，但相对自己的 历史记录，无论是成交额还是占总成 交额的比例都远没有恢复全盛期的元 气。仔细分析每个专场可以发现，香 李真 2005 年作 《清风云露》 58×93×164.5cm 223.01 万元

港作为中国当代艺术交易中心的地位 并没有受到根本性的动摇，但精品和买 家都向北京转移也是一个明显的趋 势，能否一直坐定油画及当代艺 术版块的头把交椅，一次小小的 跃迁并不足以破解这个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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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艺术网

July 2010 TopFloor 43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行家解读 春拍下半场

An Insight into the 2nd Half of the Spring Auction

供图：香港佳士得

嘉 宾 林 松：北京保利拍卖艺术顾问

北京世纪翰墨画廊总监 李苏桥：资深市场专家

北京空间画廊总监 尤 永：北京匡时拍卖副总经理 主持人 99 艺术网 / 张辉 文字整理 本刊记者 陈哲瑜 ( 本次活动由本刊合作伙伴 99 艺术网举办 )

整体感受 主持人：几场大的拍卖都已经结束了，几位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林 松：累啊！ 尤 永：看着都累，想想坐的人有多累。 主持人：三位当时是抱着怎样的期待去的，最后的感想如何？ 林 松：很兴奋也很激动，比想象中好，一个比一个好，尤其是到了最后国内 这几场，已经是拿钱不当钱了，创了很多记录。总体的印象是，市场的春天又回来 了，购买热情高涨，虽然很热烈但（拍的都是）好的东西。 尤 永：我觉得还算理性，你可以看到特别明显的现象，精品卖得比 07 年贵 多了。但是一般的东西不是价钱（低）根本就卖不掉。比如有刘锋植画的《天安门》，

佳士得现当代日场持续进行了 6 个小时，直至凌晨现场仍 维持着一小半的上座率。

这也挺好的，一万五，流标。这画以前 6 万，但一下子没人关注，现在就是卖不掉， 这很奇怪。像我们好多画比如说刘海粟卖 1000 多万，吴冠中卖 700 多万，靳尚谊 卖 800 多万，王沂东卖 600 多万，精品被抢的特别厉害。 李苏桥：我在香港佳士得的时候，拍到最后，跟张丁元在休息的时候说，今 天日场拍卖如果最后一件是在（晚上）12 点之后拍完，说明牛市又来了。因为在 过去的历史中，特别是 2007 年，日场拍到（晚上）12 点之后，结果那天真的是 12 点之后才完。一方面是争的人多，延长了每件作品成交的时间，另一方面是直觉上 来讲，不是新的一个牛市要来了，而是已经来了。

44 TopFloor July 2010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顶级拍品与藏家趣味 主持人：我们先看香港佳士得，它的夜场是创出了白手 套百分百的成交记录，总成交额 3 亿港元，超了估价的两倍。

痕湖》卖那么贵，一个出版（纪录）都没有，因为这幅画实 在太漂亮了，人见人爱所以它卖一个亿。 林 松：应该是这样，好看的易懂的经典大师的作品，

为什么会有 100% 的成交率？背后有什么样的动因让更多人

现在的贵，为未来更高的价值奠定了铺垫。比如尤永说的这种，

关注中国当代艺术？

又有专业性又有商业性的，那么未来有艺术史价值的作品出

李苏桥：我觉得佳士得获得夜场 100% 的成交率很简单，

来就会很贵。像今天的袁庆一的（《春天来了》），我觉得

因为佳士得向来都是估价比较低。不管是现当代书画，还是

这是最大的意外，以前就 100 万吧。据说这个艺术家一辈子

油画、珠宝、手表，他的估价就可以决定他的成交率很高。

就两幅画，我特意问了一下柴宁这个人现在在哪呢，说是在

如果在这样的估价下，还拍不出去，那也太差了。而国内的

法国呢，也就 100-150 万的画，突然卖到 2000 多万，创下这

估价在去香港之前，在拿到图录的时候，多少有点担心，保利、

么高的记录，这个就是尤永说的，它艺术史上的价值凸显出

匡时、翰海估价可能有点偏高。等佳士得拍完，我们没有什

来了。它并不好看，但是它的履历，一定是那些开美术馆的

么担心了，好东西百分百成交，毫无疑问的。说明这个市场

人，或者系统收藏的人，不可缺少这样的东西，就超越了好

很理性，现当代艺术不再是和大陆没关系，而是香港、大亚

看和装饰的因素。那这个东西是不是贵了呢？是另一个问题，

洲地区和华人在推动整个现当代艺术，已经是一体的、互动

这有可能是两个抢，互相抬价所以贵了，但我觉得确实超过

的市场。我觉得非常正常。

了本身的价格。

但你说陈逸飞的作品拍到了接近 6000 万的价格，这个我

尤 永：是什么在决定价格？肯定是多种力量的博弈，

个人认为代表不了什么，和中国的艺术也没有什么关系。在

最终的决定力量是资本。虽然我是做拍卖的，但是我觉得拍

拍卖结束之后，一个中国当代艺术的西方的主力收藏家说，

卖行在今天的当代艺术市场上拥有的话语权太多了。陈逸飞

你们中国人买（陈逸飞画的）四个外国音乐家的作品和你们

为什么那么贵，因为所有的拍卖行都在推陈逸飞，因为藏家

有什么关系吗？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我不能解释。资本对

90% 视野都集中在拍卖行。在中国，任何一个藏家都没时间

艺术品的追逐已经远远超越了对作品的欣赏和收藏的基本出

去研究，他如果有时间去研究就不会这么有钱。他没时间，

发点。更多的可能是艺术品投资，或者资产的增值保值。

那他信赖谁，他相信拍卖行，认为拍卖行公正，我去画廊肯

尤 永：为什么中国买家花那么多钱买陈逸飞、赵无极、

定要被人宰。但是在拍卖行的作品是和大家争出来的。所以

常玉，看不懂，包括今天花这么多钱买陈可，也是看不懂？（李

一线的拍卖行主推的作品都卖得好，而拍卖行主推的作品是

苏桥：我明白。）可以发现，所有这些高价位的中国买家购

比较容易被藏家接受的作品，作品的知名度很重要，作品的

买的这些作品，都有两个特点，第一，漂亮，好看。就像香

来源有序，保真，然后作品一定要漂亮。

港的大收藏家张宗宪，他买的画，张张都赚钱，不是赚一点， 是十倍二十倍以上。像他买的齐白石张大千的，都赚钱，因 为他就挑最好看的买。第二个，艺术家本身在工作领域或市

陈逸飞 1988 年作 《二重奏》 北京保利 2010 年春拍 4592 万元成交

场具有很高知名度，这种知名度往往超过艺术史的知名度。 比如刘海粟在艺术史上地位很高的，但今天最贵的刘海粟卖 1000 万，而一幅正儿八经的有出版有来源绝对真实的刘海粟 的油画才卖 100 万，而 100 万只能买到一幅张大千的小品。 为什么卖这么低，因为不好看，加上年代久远颜色灰暗，挂 在家里不好看。这个阶段，藏家先是要接受漂亮的作品，需 要经过一定时间才能接受最重要的作品，这全世界都一样。 但全世界最贵的作品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些漂亮的东西， 比如说毕加索，蓝色时期的毕加索非常漂亮。比如说，最贵 的雕塑，贾科梅蒂，一定是漂亮的。如果一幅画不能挂出来 又不能携带，那很难卖一个特别贵的价钱，张大千为什么《爱 July 2010 TopFloor 45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理性的市场

尤 永：我觉得没有，即便有，泡沫也非常少。贵的就

主持人：佳士得现当代艺术专场比原先估价高了 2 倍多，

是那么几个，非常集中。太集中反而不好，太年轻的艺术家

一方面是估价保守，另一方面我们想知道这些高价是不是理

被遮住了。他们可能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公众认知度少，

性的？

流通数量太少。比如我们这次有张仇晓飞的作品卖到 100 万，

李苏桥：已经很很理性。

但是仇晓飞从来没有这么大的作品上拍过，根本就没有认知。

林 松：雅昌问我，《砥柱铭》是不是理性的？其实是

李苏桥：仇晓飞不一样在哪里，他有新的语言体系，不

非常理性的，能买这么贵的作品的人他不是疯子，另外买近

像一些高价位的（年轻艺术家），语言体系还是比较老旧的。

现代经典艺术品的人，他来之前肯定有备而来的，他心中一

引起人的视觉疲劳、无病呻吟、很恶心的，现在已经过不了

定有一个标准该花多少钱。可能会超多预期，但绝不会推门

关了。

就举个 4 亿多。 尤 永：举 4 亿多的人一定在拍卖场上是一个资深的藏

尤 永：我们（匡时）这场有个意外，尹朝阳 (2004 年作《神 话》) 卖两百多万，举的人很多。

家。其实大家关心的不是《砥柱铭》卖多少钱，卖 4 个 5 个 亿我觉得是正常的，只要是真的就值这么多钱。（李苏桥： 到 1 亿美金都是正常的。）中国的国宝，宋代的，一千多年， 流传有序，比文艺复兴还早几百年呢，苏黄米蔡，宋代最大 的书画家之一，这才卖了几千万美金，这太正常了，一个拉 斐尔卖多少钱，他比拉斐尔早几百年呢！ 主持人：我们连连报这样惊人的天价出来，让我们感觉 市场疯了一样。 李苏桥：其实不是，资本进场非常的清楚，市场上大大 小小的买家都是根据自己口袋的深度来决定购买的。市场理 性到什么程度呢，我觉得这次拍卖，护盘现象很少，有些明 显需要护盘的个别作品，最后也流标了。

仇晓飞 2004 年作 《儿童乐园 》 北京匡时 2010 年春拍 106.4 万元成交

尤 永：现在市场充分体现了二八原则，就是 20% 的作 品大概汇聚了 80%、90% 的钱。我们总共拍了 10 个亿，20% 的作品拍了 8 亿。 林 松：比较 07 年，热度差不多，但 07 年标准是混乱的，

大陆拍场 PK 香港 主持人：这次春拍香港苏富比、佳士得、台湾的罗芙奥， 和北京翰海、保利、匡时，谁的市场更好？

什么都可以卖，某个人突然就卖很贵，现在不一样的。这些

李苏桥：肯定是保利，但我觉得有差别。佳士得长项是

拍品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买的人、卖的人、看的人都有

赵无极、常玉，海外（华人）经典在香港拍得好，因为客人

质的飞跃。

多一些，而且张丁元也努力做工作，苏富比林家如也是。对

李苏桥：07 年 100-500 万是很容易达到的，艺术家不行，

古代艺术、中国近现代艺术和中国当代这一块，已经是保利

画大一点也能达到，但是今天的情况不是这样，只有极个别

最好了，我指的是顶尖的作品。年轻艺术家的版块，翰海做

的艺术家的画作能够获得高价位，其他的艺术家不论你的画

得最好，他们创造了几个艺术家的个人最高纪录。罗芙奥在

有多大，很可能拍卖公司不收你的件，因为你不够这个标准，

香港的拍卖，我个人觉得一般，但它很有家庭式的感觉，现

或者（得不到）市场的认可。还有些是在拍卖中出现了，但

场 40 人不到。

是流拍了。比较严重的两类艺术家，一类是当代的二线，还 有一类是特别是日场的二线写实作品，那些老二线在今天就

主持人：这次金融危机是否恰恰是本土拍卖行兴起的契机？

不太被接受。但是现在我的感觉是，今天我们是不是在制造

林 松：我看到不管一线还是三线，国内的普遍比佳士

一些新的二线泡沫？有一些 70 后 80 后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也

得的贵。( 李苏桥：大概高 30%。) 比如尹朝阳在佳士得，两

都靠近一百万了。

张底价成交，剩下两张都流标了，对比匡时和翰海却都卖的

46 TopFloor July 2010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刘野 2001 年作 《蒙德里安在伦敦》 北京保利 2010 年春拍 672 万元成交

最多，客人赚的钱也比拍卖行多多了。两种人赚得最多，一 种是口袋深，作品收藏时间长的，另一种就是“掐尖”的人 永远比捡漏的人赚的多，就是过去买最好作品的人赚的最多。 今后的 10 年也是这样，不要想着在拍卖行捡漏，没有漏了， 但可以去掐尖，集中资金买几件好的东西。 李苏桥：现在国外的艺术家比较贫穷，（国内）这种倒 置（的结果）是艺术家是获利者，因为你快速的确定他的价格。 我觉得我们排在前沿的现当代艺术家，他的财富比起收藏家 拥有作品的获利以及经纪人经营作品的获利是不一样的。 林 松：所以我觉得拍卖行责任大，成也拍卖行，败也 拍卖行。如果他们能把持职业操守，保持商品和艺术的平衡， 才能使公司走的更远。（尤永：今天在匡时买的东西，五年 以后欢迎再拿回来。）今年我们应该借着金融危机赶超国外。

很好，这不是说中外有差距，国内的买家自身有一个判断。 尤 永：其实我觉得价格的差异不可能很大，唯一的差

尤 永：苏富比和佳士得只在两个领域有优势，一是珠宝、 手表，因为国内做不了，奢侈品有很高的进口税；第二个是

异就是佣金的差异。在香港落槌是收 25% 的佣金，国内是

瓷器，现在还是迷信最顶级的瓷器在香港买。

12%，这会差很多，反而最终成交价没有很大差异。因为信

李苏桥：当代书画已经完全在北京了。

息都是联动的，价格也呈现联动的机制，虽不排除和个人期

主持人：但是香港依然是亚洲艺术中心。

望有关。总的来说，不论在香港还是大陆，能够买中国艺术

李苏桥：香港是在努力，包括今年的博览会。但是拍卖

品的买家基本 95% 以上，今年近 100% 都是华人，外国人已

是因为我们国家不允许西方拍卖行在中国拍卖，所以他们暂

经退出了，我没有看到有外国买家。

时还进不来。

李苏桥：在佳士得拍卖的张晓刚是西方人买的。在保利

主持人：西方的毕加索等艺术家的作品也是经过香港进

的夜场刘野的第一件作品 550 万（2001 年作《蒙德里安在伦

入中国，那么从国际视野来看这个（西方艺术品）市场发展

敦》），也是西方人买的，叶永青的作品拍到第一件在 250 万，

的空间和趋势？

第二件在 220 万 ，但他们（西方买家）没买到。

尤 永：中国的收藏家可能会把 1950 年之前老大师的作 品都跳过，这块全是天价而且买不到好东西，比如你现在要

主持人：我们当代拍卖历史从 92 年到现在将近 20 年了， 请三位勾勒一下中国拍卖市场发展的脉络？ 尤 永：第一个现象是藏家构成：从专家、白领购买， 转向资本购买，在资本购买的过程中必然会取得话语权。 第二个现象，在过去 20 年中，短期内价格有起伏，最大 的两次起伏：97 年东南亚经济危机之后，99 年价格有大的下跌， 但到了 2003 年之后又了很大的增长。事实上，08 年市场也是

买一个好的印象派根本不可能，都是人家捡剩下的小品，能 买到真的就不错了，而且真假是人家说了算。还不如跳过这 一关，要买就先从亚洲开始，买二战之后的当代艺术，可以 和其他藏家在一条起跑线上。我们去买毕加索和西方人要买 齐白石一样。 李苏桥：日本（以前）买西方大师的作品，是由于日本 优秀的艺术品很有限。而我们有张大千、齐白石这些大师。

低迷，是非常便宜的时候。但从这 20 年来看，整个的价格趋

尤 永：加之日本自明治维新之后，艺术文化传统而且

势是非常强劲的增长。这个势头能持续多久？按照西方的历

价值观完全西化了，才造成文化的失落。韩国也一样，韩国

史，我觉得起码还有 20 年，也就是说会延续 40 年（增长的）

只有一个白南准，他们和中国不一样。

历史。因为一方面我们是从零开始，另一方面这 40 年也是中 国经济的发展的黄金时间，艺术品会成为文化软实力的表征。 再一个，20 年中获利最多的不是拍卖行，而是藏家。是 什么样的藏家获得最多？不是画廊，而是画廊的客人赚的钱

李苏桥：日本的当代艺术本身对自己国家的文化和艺术 就没信心。 尤 永：日本过去是跟欧洲、美国，未来可能还是跟中国， 从整个文化上来说。 July 2010 TopFloor 47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市场的核心名单 李苏桥：4 场拍卖下来，普遍结果是显示市场步入牛市了，

这些人去抗衡。近现代书画受欢迎的程度更高一些，群众基础好。 尤 永 ：近现代毕竟时间跨度大，是从鸦片战争以后一直

但是牛市表现并不意味着没有 ST 和停牌。按照股票的标准标

到 1950 年才出来 10 个。当代艺术从 1980 年到 2010 年，这才 30 年。

杆，（艺术市场）还有一大片 ST 和停牌呢。

所以当代艺术需要再等待 30 年，才可能有 10 个大师可以和近现

尤 永 ：当代艺术拍卖中油画“常青树”不超过 100 人，

代去比了。

油画的核心名单不超过 50 人。（李苏桥：近现代加古代合起

主持人：我们预测一下我们 30 年后出来的会是哪 10 个？

来就 100 个人。）但是每季上拍的至少 300 人，有 200 人等待当

尤 永：有些可能还没有出生，所有的预言都是准备失败的。

ST，5 年之后这 200 人可能就退出公开市场了。对于藏家来说，

李苏桥：我觉得不能按人来算，这些有艺术史价值的作品

只要能找到这 100 人，他们的作品都不贵，因他在核心名单里。

肯定是存在非常高的价值的，在中国一定会雨后春笋般的出来很

包括今天陈逸飞的作品都不贵，以后还会更贵。

多美术馆，不管是国家、地方、私人的美术馆，这些美术馆要做

核心名单的指标是，一个艺术家可以连续在一线的拍卖 公司 8 年以上都有他的作品。（李苏桥：不用 8 年，能有 3 年，

系统收藏的话，这些作品是一定要拿下的，一定是被高价追逐的。 尤 永 ：对于好的艺术家他一生中的作品大部分应该是在

就能站 5 年，能有 5 年就能有 8 年。）3 到 5 年被淘汰出局的人

市场上。比如吴作人是大艺术家，在美术史上也是承认，但是市

还是很多的，如果能坚持 8 年的，基本上就进入核心名单了（林松：

场上吴作人非常便宜，根本没法和齐白石比。他的作品也就是齐

一辈子都进去了。）现在的一线艺术家都是能坚持 8 年以上的，

白石 1/10 的价格，并不是因为他差，而是他的好作品根本不在市

陈逸飞 20 年了，吴冠中也 20 年了。

场，作品不流通。（林松：博物馆基金会。）刚才说的庞薰琹，

李苏桥：坚持，一年得有 10 到 20 张左右作品上拍，（这样） 非常健康，估高了流标没什么。 尤 永 ：谁不流标啊。现在很多年轻艺术家怕流标，我觉 得太脆弱了，你的路还长着呢。

大师级的人物，应该说不亚于吴冠中，可他的价格也只是吴 冠中的 1/10，因为市场上没他好的作品。（李苏桥：市场分 配不合理。）所以对于艺术家来说，作品放在市场上是对的。 李 苏 桥：应该是 50% 的作品在市场上，30% 进美术馆，

李 苏 桥 ： 年轻艺术家太急于冲进来做二线做一线。

20% 留在资深藏家，一半的作品是可以流通的。近现代和当

尤 永 ：想冲进这 100 人里没那么容易，首先面对的是上

代的差别还有，艺术家的创作高峰期不同。国画艺术家炉火纯青

百万人的中国基础面，要想冲到金字塔的顶端，不是靠一两场拍

阶段是到晚年，而当代艺术家很少有在 50 岁之后能够突破早期

卖就能做好的。或者说我和这个拍卖公司关系好，我送的东西我

先锋的境界。回答刚才主持人的问题，当代艺术谁是未来大师，

自己买回来，这样根本没用，而且一旦跌下来很可能就没机会上

有些人已经可以看清楚了，因为已经四五十岁了，不可能创

去了。这种例子我们看得太多了。

造新的思想了，他们早期三十多岁的作品是值得肯定的，但

李苏桥：从成本来考虑也是不可实现的，比如一年20张作品，

后期的作品，更漂亮一些，更油一些，更助手一些，也就这

连续 5 年（做托），100 张作品，按一张 100 万来算就是 1 个亿，

样了。另一点就是你无法预知现在 20 岁的年轻人在 10 年之后他

他愿意交出去 2000 万佣金吗？不可能。如果真能拿钱砸进这个

们的创造会不会成为新的先锋。

名单，那说明至少有一票人马跟着你，说明是好事。 尤 永 ：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例子，有钱人不是傻子。 主持人：那艺术家要怎样才能进入这个核心名单？ 李苏桥：好好创作，这是一个被动的过程。 尤 永 ：艺术家要把所有的精力用来投资自己，投资自 己的艺术，不要去想别的事情。能不能进前 100 名，能不能进 艺术史，有 50% 是天才，30% 是努力，20% 是幸运。有的人天 生没这个命，比如和吴冠中同时代和他画的一样好的太多了，全 都被埋没了。庞薰琹画得不比吴冠中差吧，今天谁知道庞薰琹？ 李 苏 桥：我自己的观点是，当代艺术也就不到 10 个人， 实际就五六个人和近现代齐白石、徐悲鸿、黄宾虹、张大千 48 TopFloor July 2010

庞熏琹 1947 年作 《冬》 47×33cm 北京诚轩 2008 年秋拍 112 万元成交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1

3

2 1. 袁庆一 1984 年作《春天来了》 2. 现场买走袁庆一作品的神秘买家的代理人 背面 3. 现场买走袁庆一作品的神秘买家的代理人 正面

华人垄断中国艺术品

主持人：这次的特点是，好的作品越拍越高，而二三线

主持人：中国藏家力量在国际上也不可忽视。

的作品价格较低并且有流拍的现象。是不是说明我们藏家在

李苏桥：中国现当代艺术中心 100% 是在大陆。西方也

不断地成熟 ？

有一些勇敢的人想和中国关联起来，所以他们会靠过来。 尤 永：外国的拍卖会是哪有客人在哪拍。香港之前是 台北，在之前是日本、新加坡。所以大陆开放他们也敢过来。

李苏桥：现在的藏家开始越来越适应二级市场，不像以 前拍卖行的客人是和一级市场混在一起。 主持人：中国本土藏家和外国藏家对比有什么特点？

主持人：我们这次看到国内拍场，一个是一些新藏家的

李苏桥：欧洲我跑得比较多，你看每年发布的全球艺术

身影，还有很熟悉的藏家把一些重量级的藏品纳入囊中。三

权力榜上的 200 个藏家，里面和现当代有关系的我大概认识

位怎么看？

15 个左右，他们和国内藏家最大的不同是，他们热衷于每年

林 松：不管是匡时、保利、翰海，其实重量级藏品的

把他们的藏品放到能够提供资金的美术馆中展出，这是他们

购买力量都是至少 5、6 个人，有一些老藏家是为了建立收

最大的乐趣。而我们的藏家则不一样，第一个，在国家的民

藏的体系，导致有些作品他就是要志在必得。 还有就是新进

营的美术馆展出还有些难处，这些美术馆都还没怎么建起来。

买家，就我知道的，在保利，好多都是在看，还没有下手呢，

还有一个，( 我们国家 ) 热爱艺术的人还是有限。

包括上市公司、银行基金，都蠢蠢欲动呢！所以我认为以后

比如这次 5 月 1 号柏林的一个私人美术馆开幕，开幕和

的购买能力会更强，现在敢于下手的人都是有了相当的收藏，

我们一样很轰动，第一天来 500 人第二天来 600 人，因为它

有了明确的方向，也买过很贵的藏品。不管是买袁庆一，还

分德国本国和欧洲大陆两个开幕场，第三天我们这没人了，

是买陈逸飞、吴冠中的。

而（他们）要排队买票，就说明他的公众对藏家的收藏曝光

李苏桥：其实每一次落槌之前，藏家都是有准备的。

有极大的愿望去观看，也造成藏家愿意给公众展出。

尤 永：有两个明显特点。第一，高估价的重要作品、

他们也送拍，比如一个比利时收藏家，( 收藏 ) 若干年之

有重要艺术史价值的作品越来越集中在机构购买，个人藏家

后有一些藏品居然也做了拍卖的封底，他也不忌讳没卖掉，

几乎不太出手，千万以上的很少有个人藏家。第二，新入场

他们不像我们身边的藏家送拍不愿意被曝光，他承认他需要

的藏家和过去不一样，他们不再挑便宜的买——“试水”，

钱去经营他的美术馆。

而是一入场就“掐尖”，根本不去买几万几十万的，直接就

尤 永：这是不同的社会制度，中国整个财富的积累也

奔着几百万的来，最好的东西抢的最凶。不去捡漏说明藏家

就 20 年，( 李苏桥：15 年吧。) 还没有传到下一代，如果财

变得理性了，其实最大的“漏”是最好的东西。

富的积累到 50 年，就会出现西方这样的现象，这很自然。 July 2010 TopFloor 49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李苏桥：还有西方的收藏家，一半以上都是第二代，父 辈都是很成功，所以下一代可以学医，学法律，学跳舞，学绘画，

买油画的都要买一幅陈逸飞的，这是必备的，而且得是早年的。 这就麻烦了，早年的作品就那么多，越卖越贵。

还可以搞慈善。对于艺术品，如果喜欢，或许就交给他们来 管理，他们处理作品很简单，比如找到一个美术馆，这个美 术馆给藏家冠名，所有作品就都给美术馆来管理。和我们不

主持人：说到藏家群体，新的藏家群体是怎样的 ? 国内 的富二代是不是也成为我们市场中的新群体？

一样，我们买作品的人，在追踪作品的人，都还是在创造财

林 松：有，但是特别少，还是在第一代。

富的一代，而他们大部分我想都是在使用上一代财富的人。

李苏桥：因为第一代还很健康，第二代还没有成为资产

尤 永：高度发达的社会，不光是懂得用钱来挣钱，而 是用文化来挣钱。比如上一代人买了 50 张培根，到了下一代 人卖掉一张培根，卖了 1000 万美金，又用这 1000 万美金买 了 100 张作品，这里面可能有个大师作品，所以又赚了。

的拥有者。 尤 永：其实全世界在拍卖场买画的人，基本年纪都在 40 岁以上，很难看到 20 多岁年轻人买画。 李苏桥：我去过戛纳拍卖，在那里的热烈程度和这里不

李苏桥：西方还有一个特点，他们的顾问团队非常固定。

可比。一是人少，大部分是藏家的经纪人，都是著名经纪人，

（尤永：几十年。）这些顾问非常的清楚他的趣味，他们的

电话遥控。二是他们所追踪的作品无非就是对收藏体系的

判断非常准确到位。

补充。

尤 永：很多大收藏家都是从顾问过来的。 李苏桥：而且顾问也不会去黑藏家。他们知道大藏家的 动态，所以整个体系是相通的。 尤 永：而且今天中国和西方我觉得最大的区别是，收 藏家也在创造历史，这是外国人最看不懂的。举两个例子。

尤 永：中国不一样，中国人很愿意享受举牌的快感， 不愿意让给经纪人。自己举多棒啊！（林松：还有掌声。） 李苏桥：还有相互之间信任机制的问题，像我和林松这 些经纪人，只能成为某些藏家的临时经纪人，很难成为终身 经纪人。

第一个，张大千，以前张大千只是现在 1/5、1/10 的价格。国

尤 永：这种举牌行为是对自己判断的一种确认，有钱

内张大千的泼墨、泼彩，大家看不懂，因为是晚年在台湾的

人不愿意把这种确认的权力转给其他人。他举了就代表他确

作品，大陆接触的少，缺少宣传，艺术史上就不写这一段，

认了（这件作品）的价值，这是很重要的权力，是很多人追

所以过去写张大千泼彩的人几乎没有，而现在泼彩创造了全

求的目标。

球记录，这就是创造历史。 另 一 个 明 显 的 例 子， 是 近 五六年刘野的变化，刘野最 早的价格和季大纯一样，两 个人年龄也差不多，但现在 刘野成了最红的艺术家，是 那么多收藏家捧出来的。 所以资本的共识某种程 度上会创造一个收藏史，而 这个收藏史在相当长的历史 阶段，甚至可以改变艺术史。 在过去就是这样，江南人家 以有无倪云林定雅俗，这是 明代的情况，今天也是如此。 现在陈逸飞不大的作品也卖 300 万，陈逸飞现在特别贵， 因为凡是新入场的藏家只要 50 TopFloor July 2010

吴冠中 1994 年作 《墙上秋色》北京保利 2010 年春拍 1232 万元成交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王广义 1985 年作 《凝固的北方极地之二》 60×86cm 香港佳士得 2010 年春拍 212.48 万元成交

艺术品购买的阶段性特征

叶永青 1988 年作 《失眠》 160×200cm 北京保利 2010 年春拍 358.4 万元成交

所以造成了西方拍卖行顶级艺术品贵的原因，西方的白领哪

尤 永 ：艺术品购买经过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专家

有进拍卖行的啊，（林松：逛逛画廊就可以了），进拍卖行

购买，过去油画不算拍卖的时候，买国画张大千、齐白石，

最多也就买块表，不可能去买一张画去，要买张培根，想都

卖几万块的时候，是很多专家、学者、文人精通才买；第二

不敢想，得攒一辈子的钱。

个阶段是香港、台湾的医生、律师等高收入白领出于喜欢购买； 第三个阶段是有钱的客人，就是资本家在买；到了第四拨是

主持人：拍场上有基金机构加入，而现在还是有很多散

机构在买。我相信再往后是基金购买，还有的 ( 政府 ) 还没开

户 ( 个人买家 ) 来买，以后拍场金融机构，基金会不会参与到

始呢，当基金、国家在买的时候我们的艺术市场才能达到西

购买力量中？

方那样的繁荣。

李苏桥：这是你没有看清楚，从场上看可能有很多熟脸，

李苏桥：今天应该是基金和机构来买。

但你不能确定他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机构。比如说陈郁，这

尤 永：在拍卖上的重要作品应该是由基金和机构来买，

次买了很多东西，但你不能确定这是陈郁自己买的。市场已

这是很正常的，全世界都这样。 李苏桥：一件重要的作品承担着再传播，向普通民众宣 传的责任，有一个公共的意义。 尤 永：因为意义超过了欣赏的层面，成为一个每个人 都看到的具有广泛价值的东西。

经很清楚，大件藏品是有战略的组织在购买。 尤 永：包括陈郁，陈郁也是做研究的，不是随便买， 他其实捡了很多“漏”，在我们这，在保利，买的东西都太好了。 李苏桥：经纪人以个人行为在拍卖上买东西是 97 年的时 候，比如很多东南亚的客人来买东西，他们对艺术品的判断

李苏桥：就像黄庭坚的字，要让普通人都能看到。

多少有缺失，所以买的比较乱。今天不一样了，今天东南亚

尤 永：比如博物馆，不是在家里自我欣赏的，实际上

的客人比以前牛多了。

也是民族财富。这样的作品再贵都是可以的，在西方这样的 东西没有，因为早就尘埃落定到博物馆了。市场上没听说过

价格的此消彼长和联动机制

达芬奇的画拿出来拍，达芬奇不就和文征明一个时代吗？比

主持人：中国当代艺术作品的价格波动有没有一个规律？

如今天伦勃朗的作品拿出来拍卖就会成为一个社会新闻，因

李苏桥：我是这么来看的，在当代艺术拍的比较贵的时候，

些也会没有了。包括中国一线拍卖行，当代艺术作品的图录

我比较迷惑，觉得严重高估了，不可能说张晓刚的价格一定 要超过理查德 . 普林斯，或者比弗洛伊德还贵。大家当初吸

上和西方的对比，中国艺术家的作品质量已经不逊色了。我

收作品会有一个控制，因为藏家吸收之后就会在市场上找不

们今天还可能在拍卖上买到这些好东西，而西方就没有了。

到，今天已经没有作品出来了。后来出了一拨红色经典的作品，

为没有。但是在中国这样的作品天天都有，但是再过 30 年这

July 2010 TopFloor 51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余友涵的《毛主席》最终被一位网上买家买走

红色经典今天没有好作品，你们几个把历史翻了个遍，( 尤永： 被逼空了。) 没有作品出来了，从市场表现来看好像红色经 典价格回落了，实际是藏家不愿意出好东西了。经典作品被

人拿出来。 尤 永：我觉得绘画对于中国有钱人来说，是最终极的 财产，就是留给下一代的。

藏家逼空之后，我不认为他们在三五年内会愿意再拿出来卖。 所以老油画、传统写实之后，下一轮又会回归到当代一线艺

主持人：我们把传统艺术和当代艺术做比较，传统书画

术家早期作品，把这个仓给逼出来。现在可能觉得张晓刚、

拍卖频频出现过亿的现象，而当代艺术最好的那几年也就是

刘野的早期作品不愿意放，那再过两年，两百万欧元愿意放

几千万。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一个潜在的价格规律？

吗？这是一个诱惑，当这些作品放出来的时候，我相信，王 广义卖一千多万会是很低的价格，有可能成为四五千万的 作品。

尤 永 ：就是此消彼长的规律，存在一种板块联动的关 系，但是谁都不是突然成功的。 李苏桥：我觉得近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的线性关系是真

尤 永：当时觉得贵现在已经没人觉得贵了。

实存在的，就是市场没筹码以后，一定会换新的筹码，这是

林 松：今天的当代艺术会变成未来的经典艺术。

资本决定的。但是艺术品和股票的差别是，股票是非常冷静

尤 永：齐白石为什么卖得那么贵，应该感谢张晓刚，

的，是由数据来决定的，艺术品是人的情绪来决定的。你不

张晓刚都那么贵了，齐白石必须得贵。

可能一支股票一辈子不卖，但艺术品因为有感情存在，可以

李苏桥：将来王广义、张晓刚这些，要感谢陈逸飞，因

永远不卖。所以艺术品的仓很难逼出来，有理想、有收藏计

为现在还没有几个人超过陈逸飞的价格。陈逸飞的《音乐系

划的收藏家很少把藏品拿出来卖。对于一般藏家必须有足够

列》至少在三千万，甚至《黄河颂》、 《踱步》都往一亿上靠。 （尤

的筹码才可以和他交易。

永：《长笛手》也是将近一亿了。) 这就会把张晓刚这些早期 的先锋作品给逼出来，最后的结果一样，他们一定会过亿。

就像刚才尤永讲的，按下葫芦浮起瓢。今天红色经典已 经没有好东西了，好东西都尘埃落定了，都该是谁就是谁的

尤 永：对于拍卖行，就两条路：一是寻找新的资源，

了。那就得把经典绘画拿出来，比如陈逸飞的“音乐系列”

不论是早期作品还是新兴的作品。另一个就是现有的筹码增

都被收藏家收走了，怎么办呢，老油画又出来了。老油画也

值，让价格往上走。

都尘埃落定了，那我们又要去看以前花 100 万买这些当代艺

李苏桥：像《黄河颂》、《踱步》今天拿出来就过亿， 去年秋拍的时候我们还咂舌，现在不咂舌了，而且应该没有 52 TopFloor July 2010

术经典作品的人愿不愿意卖，我们出 200 万甚至 500 万的 价格。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林 松：我对这幅画为什么有印象呢，我们读书的时候 都读过史密斯写的一首诗，他后来有写过一首中国的当代的 诗，那里面唯一选的一张画就是这张画。而且余友涵就这张画。 李苏桥：而且这张画是被我们都不知道的人买走的，拍 到 200 多万后国内还有两个机构在追，但最后被欧洲的网上 买家买走了。 主持人：这显示了价格的因素也是受到美术史的影响。 李苏桥：这不意味着余友涵的作品今天件件都能卖得这 么贵。 尤 永：余友涵当时在上海是领袖式的人物，他是丁乙 的老师，他和李山两个人是当时上海当代艺术的领军人物。 是中国最早用“毛”的形象走波普（路线）的一拨人，这个 余友涵 1992 年作 《毛主席》 121×87cm 香港佳士得春拍 成交价 370.52 万元

流拍和捡漏 主持人：我们这次春拍虽然盛况空前，但是还是有流拍 的状况，各位怎么分析？ 林 松：流拍很自然，要么画是假的，要么定价过高， 要么艺术家没有足够的名气。 李苏桥：一般对于有名的艺术家的作品，流标往往是定

价格是实至名归。 李苏桥：所以今天所有高价作品都是理性的，很少有高 价作品再被愚蠢地买走。

写实和抬价 主持人：今年写实作品的价格是否会一直高升下去？ 李苏桥：我不这么看。 尤 永：今年写实价格会很稳，其中好的作品会高，而 且今年写实作品的买家换手率相对较低，买陈逸飞、王沂东 的都是在家挂着。经典艺术写实的作品还是贵。

价过高，或者画得不好，或者就是不看真。对于新人作品，

李苏桥：人很集中，无非王沂东、李贵军、杨飞云、艾

流标原因不是真的卖不出去，而是他没有足够的知名度，而

轩。最近拍的一些价位不贵的写实作品，40-100 万的，基本

且作品不够打动人。我们看到作品，但却没有对这个艺术家

都是流标的，大家不喜欢。还是按质来讨论，比较好的稀缺，

的了解、展览、出版、同类比较、创新。如果作品打动人，

如果一年画八张画，两张画留着，两张进基金，另外四张可

买家还会寻求专家的意见。但是没有名气的时候，作品不够

以交易，那可不越来越贵嘛。

出彩就没有用，价钱再低没用。 李苏桥：这次在佳士得拍卖，一件余友涵的，一件丁乙的， 我们叫做是最大的“漏”。（尤永：卖得特贵）什么叫最大 的漏呢，这事实上是对艺术史的确认。而资本是按照这种“确 认”来出价。卖余友涵作品的这个外国女士，这件作品就是“毛”

林 松：这个版块有大的暴利，基本不可能。 李苏桥：( 不然 ) 就违背了美术史的原则。 主持人：保利的最贵的作品都是被相同的几个藏家买去 了，这样会不会造成下一轮的抬价？ 李苏桥：抬价的形式，我觉得可能是另外一种方式表现

（主席）的形象，卖 20 万高兴，卖 40 万更高兴，结果卖了

出来，比如陈逸飞的《黄河颂》 《踱步》，现在都是看亿的， 《长

三百多万，她小脸红扑扑的，落完槌就跑出去（电话）通知

笛手》、《二重奏》等现在也有很高的价位，未来陈逸飞的

亲朋好友，这个西方人可能当时是稀里糊涂买的，她想不到。

作品价值的提升，不是因为这些作品回流引起价格回升，而

（尤永：这张是 1992 年的，中国最早画波普形象的。）所以

是出现很一般的作品，也是音乐系列的，今天值 1000 万，以

今天对高价位的确认，实际上是收藏家、顾问、经纪人、拍

后出来会值 5000 万。对比之后再看早期好的作品应该多少？

卖行很多方面综合的汇总。在这场拍卖之前，我相信所有阅

我不太相信短期之内这些人会把优秀作品放出来。

读过美术史的人，所有对市场有感觉，所有对艺术和历史尊 重的人，都会发现这件作品估价太低了。

尤 永：而且越贵的作品会放在资产配置的最后，甚至 在房子之后。 July 2010 TopFloor 53

拍卖解码 Decode Auction

拐点和顶 主持人：今年春拍是不是我们中国艺术市场的拐点？ 李苏桥：实际上从去年巴塞尔博览会之后，就是去年春 拍之后到 9 月已经从西方阴影中脱离了。 主持人：前一段时间有人说我们当代艺术短期内不会有 太大改善？ 李苏桥：这不是业内人讲的。去年 10 月份之前，还能 买到东西。去年 10 月份之后就很难，完全架不住 ( 涨势 )。 拥有这些作品的人，不是拥有单件作品来评估，他的评估就是，

主持人：大资本的进入对艺术市场来说是利还是弊？ 林 松：这些做基金的人进入是利大于弊的，我觉得我 们这一行的从业人员素质相对低了，专业的广告营销人才、 公关人才、基金经理，他们来做艺术品，我觉得艺术市场增 长几十倍都有可能，很多优秀行业的人才没有进来。 尤 永：但特殊性是，做艺术市场中的从业人员，对艺 术价值的判断是 1，其他的因素都是 0，如果没有这个 1， 其他还都是 0，有了这个 1，其他的 0 才有意义。 另一方面，我们往往恐惧未来，不一定是对失败的恐惧，

中国还在增长，中国更多的有钱人出来，5000 万中国人出来

也是对成功的恐惧，因为今天很多人觉得艺术太贵了，产生

消费，每个人花一万美金，这比 70 年代中东人、80 年代的

恐惧了，所以才导致想问“什么是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

日韩人花的还猛。

看，一个更大的顶在哪里？也许有一天，全球最贵的艺术品

当代这一块，王广义、方力钧、刘炜，刘野、王沂东都

会是中国的。（李苏桥：这个肯定的，我们有生之年会看到。）

比 07 年贵。今天的市场对于好作品，已经远远超过了（07 年），

因为只有中国还有这些好作品出现，哪天拍一个苏东坡，肯

只是确实把以前的泡沫挤下去了。07 年是所有都能卖，因为

定会成为全球最贵的。这会给我们更大信心，给我们对整个

大家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现在已经清楚了。包括周春芽也

中国文化和未来的一个希望。

是，以前拍到 200 万已经很贵了，现在要拿到一张好的“绿狗” 和“桃花”，都得花这样的价钱。 尤 永：我觉得和资金流向也有关系，现在也不让炒房了，

因为艺术品的价格位于金字塔的最顶端，最顶端的价格 决定产品的价格。也就是张晓刚的画贵了，中国出口的衬衫 才能贵，为什么现在中国没有品牌价值，因为文化艺术不值

( 李苏桥：一些非常机智的人，在证券市场获利的人，已经没

钱。为什么全球最贵的车不在美国而在意大利？因为意大利

有仓位了 )，也不买股票了。

有达芬奇，有米开朗基罗，所以它有资格去生产那些昂贵的

主持人：那么我们当代艺术品的顶在哪里？

奢侈品，因为艺术大师在那，收藏家在那。瑞士、比利时、

尤 永：我们能看得到的最清楚的顶，是和中国当代艺

法国等也是这样，欧洲赚的其实是文化的钱。如果有一天中

术家同样年龄的西方大师们，比如达明 . 赫斯特、安迪 . 沃 霍尔、杰弗 . 昆斯这样的，他们的价格是我们的十倍。

国的产品价格上来了，在这之前艺术品的价格必须贵起来。 李苏桥：我觉得你讲的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如果，

李苏桥：当中国的购买力到达这样的水平，这就是“顶”了。

中国经济体保持这样的发展速度，未来就会形成美国、欧盟

主持人：那我们需要多长时间？

和中国三大经济板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艺术品一定会

李苏桥：我们按照经济增长这样的规模和速度的话，超

和欧美达到价格的一致，但我们目前还不足以构成一个中国

越日本到达第二大经济体，要 10 年时间。而且财富的拥有规

单独的经济体，所以就是时间问题。如果我们整体的国民生

则是 5% 的人拥有 20% 的资本。而我们的基数太大了，中国

产总值、人均 GDP 达到这样的程度，就会回顾到对我们的历

有 100 万（美元）净资产的，已经在全球排第二了，而亿万

史文化的反省，那时候所有的艺术品都会更贵。还是看经济

富翁的数量在全球排第五。

能不能稳定持续的发展，还有一个是文化保持这样的心态，

主持人：在财富榜上有多少进入了艺术市场？

让今天的年轻人能在未来成为文化的先驱，向全世界输送我

尤 永：极少。胡润百富或福布斯百富榜上，前一百名

们的思想。让美国人、欧洲人模仿我们，让他们创作的非常

的买艺术品的不超过 10 个人。( 李苏桥：两三个人差不多。)

东方的非常中国的作品，在全世界流行，那时候的价值就完

而在西方这个名单起码是一半，他有买艺术品挂家里的习惯。

全不一样了。

李苏桥：有一点必须非常清楚，当代艺术所谓的这种热闹， 对于任何一个基金公司来说是很小的，中国一个中等规模基

主持人：我们期待中国的艺术市场越来越好，而且肯定 会越来越好。

金公司运作的资金都是一千亿以上，如果以他们的方式来运

李苏桥：中国对老祖宗的文化是充满了自信的。

作的话，现在的价格还得乘上 5 倍。

主持人：谢谢今天三位嘉宾的精彩发言。

54 TopFloor July 2010

市场报告

Market Report

1

六大公司成交业绩强劲攀升

2

根据 AMRC 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 心的统计数据，今年春季拍卖香港苏富 比、香港佳士得、中国嘉德、北京保 利、北京匡时、北京翰海等 6 家拍卖公 司，均取得了成立以来单季拍卖的最好 成绩。仅这 6 家公司 2010 年春季拍卖 总成交额就达到了 116.04 亿元，远超 2009 年同期 63.75 亿元的成交额。更值 得一提的是北京地区拍卖公司的强势表

1. 张大千 戊申 (1968 年 ) 作 《爱痕湖》 镜框 2. 黄庭坚 《砥柱铭》 4.368 亿元 北京保利

现，颇令业内人士振奋：北京保利春拍 取得了 33.09 亿元的成交额，中国嘉德

国嘉德在中国书画上优势明显，北京

春拍也取得了 21.28 亿元的成交额，各

保利春拍仅古代书画部分就成交了 13.6

自创出自公司成立以来的成交新高。占

亿元，成交金额共计 38.37 亿元，占总

据国内艺术品拍卖业较大份额的公司出

成交额的 64%。（表 1）

现，不仅使得国内的经营机构初步具备

4 月香港苏富比春拍正式开场，中

了向香港的苏富比、佳士得等老牌国际

国书画表现最为抢眼总计拍出 4.18 亿

拍卖公司叫板的实力，同时北京也已经

港币成交额，超过此前历年香港苏富比

开始挑战香港的传统中心地位。

的成交纪录。5 月中国嘉德再创佳绩，

中国书画仍为行情核心

2010

书画再次成为 2010 年春季中国艺 术拍卖市场交易的重中之重。就上述 6 家公司的统计数据来看，中国书画的 市场份额呈现进一步的扩大趋势，由 2009 年的 51% 增长到 52%，成交总额 达到 60.13 亿元。其中中国古代书画， 成 交 量 为 1372 件， 成 交 金 额 为 27.65 亿元，占书画成交总额的 45.98%，与 同期相比则增加了 10%。6 家公司的春 拍，共计有 2918 件近现代书画作品成 交，取得了 29.91 亿元的成交额，占书 画总成交额的 49.74%；北京保利、中

艺术品春拍 市场报告 Market Report of 2010 Spring Auction 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 Art Market Research Center 2010 年 6 月

张大千的《爱痕湖》以 900 万元起拍， 成交价达到 1.008 亿元，创出了张大千 作品的新纪录，也是近现代书画作品成 交价首次突破亿元。6 月 3 日保利 5 周 年春拍中国古代书画，夜场上北宋黄庭 坚书法作品《砥柱铭》，经过多达 68 次叫价，以 4.368 亿元的价格成交，远 超 2006 年在英国伦敦“元青花鬼谷下 山大罐”创下的 2.3 亿元的成交纪录， 树立了新的价格标杆。 July 2010 TopFloor 55

市场报告 Market Report 明宣德 御制鎏金铜量寿佛坐像 6154.78 万元 香港佳士得

瓷器杂项多点突破 瓷器杂项在春拍中的表现相当积 极。6 家 公 司 的 上 拍 量 为 9669 件， 成 交额为 40.76 亿元，占成交额的 35%。 其中尤以香港市场最引人关注。香港佳 士得以 11.34 亿元占据了 28% 的份额， 香港苏富比以 11.08 亿元的成交额占据 了 27%，两家公司合计占中国艺术品市 场的 55%，而中国嘉德等 4 家公司则占 有余下的 45% 的市场份额。 2010 年春拍，瓷器杂项也产生了 不少新的成交纪录。4 月香港苏富比， “清乾隆‘太上皇帝’白玉圆玺”以 9586 万 港 元 成 交， 刷 新 白 玉 与 玉 玺 两项拍卖纪录；“御制东珠朝珠”以 6786 万港元成交，刷新御制珠宝拍卖 世界纪录；“清乾隆铜胎画珐琅‘富贵 万寿’图三层提匣”以 2754 万港元成 交，刷新中国珐琅器的拍卖纪录；“清 乾隆御制竹黄‘九如灵芝’图如意”以 1578 万港元成交，刷新竹雕的拍卖纪录。 香港佳士得春拍，“中国瓷器及工艺 精品专场”和“中国宫廷御制艺术精品 专场”，成交总额为 4.36 亿港币，有 9 件拍品的成交价超过千万港元；“松竹 堂珍藏——重要犀角雕刻”专场 100% 成交；“明宣德御制鎏金铜无量寿佛坐 像”以 7010 万港元成交。 56 TopFloor July 2010

清乾隆 乾隆帝御宝题诗白玉圆玺 8435.68 万元 香港苏富比

市场报告 Market Report 成 交 额 为 8876.67 万 元， 比 09 春 增 长 了 971%， 比 09 秋 也 有 了 130% 的 增 长；北京翰海春拍“油画雕塑专场” 成交额达 2.13 亿元，比 09 年春增长了 770%。 在高价方面，吴冠中的《长江万里 图》在北京翰海春拍中以 5712 万元高 价成交，创出艺术家作品拍卖的最新纪 录；陈逸飞《弦乐四重奏》在香港佳士 得春拍中以 5368.09 万元成交，也创出 艺术家作品拍卖的历史新高。

油画及当代艺术有所起色 根据 6 月初发布的“梅摩指数”， 古代大师作品、印象派作品、当代艺术

15.15 亿元，占成交总额的 13%，同比 2009 年的 11.63% 也出现了一定程度上 的增长。

品的指数继续上扬。其中当代艺术品的

4 月，香港苏富比春季举行的“亚

市场指数上升了 30%，远高于印象派的

洲当代艺术专场”以 1.44 亿港币成交，

17.7%、古代大师作品的 18% 的上升幅

已向市场传递出亚洲当代艺术，尤其是

度，据此可知当代艺术品的市场行情已

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复苏；中国嘉德春

在全球艺术品中心市场中出现了明显的

拍“油画和雕塑专场”以 9161.27 万元

反弹。在 2010 中国的艺术品春拍中，

成交，比 09 春增长了 150%，比 09 秋

油画及当代艺术的行情也出现起色。

增长了 135%；北京保利春拍“现当代

香港苏富比、佳士得、嘉德、保利、

中国艺术”（日场、夜场）成交额累计

翰海、匡时等 6 家拍卖公司，共计成交

达 3.45 亿 元， 比 09 春 增 长 了 161%，

了 1382 件当代艺术拍品，成交总额达

比 09 秋增长了 47.4%；北京匡时春拍

吴冠中 约 1973-1974 年作《长江万里图》油画长卷 5712 万元 北京翰海

市场期待热点转换 从 2010 年春季拍卖的成交高价排 行中可以看到，中国书画在目前艺术品 市场中依旧权重最大。其中前 10 位中 中国书画占据 9 席，而古代书画更占 7 席；在前 100 位中，中国书画占 51 件， 瓷器杂项占 34 件，油画及当代艺术占 15 件，与以往各类拍品之“三分天下” 相比，则书画市场目前明显占据了“半 壁江山”。( 表 2 ) 值得注意的是在前期 涨幅过快、高价迭出之后，过分依赖书 画市场的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确存在着不 少隐忧。因此在上涨空间渐趋收窄、市 场动力逐渐放缓的现状中，市场热点的 转移无疑将决定未来的行情走向，而在 古董市场和当代艺术市场中已见端倪。 版权所有 2010 年 艺术市场分析研究中心（AMRC）

July 2010 TopFloor 57

画廊生意经

Gallery Business

佩斯北京：

画廊帝国的中国拷贝

PACE BEIJING

Chinese Version of Gallery Empire □ 本刊记者 沈崴崴︱文

供图：佩斯北京

作为赫赫有名的佩斯画廊迄今为止唯一的分支机构，佩斯北 京的轻微律动都会引起格外的关注与猜测，就连去年的正常 装修都引发了佩斯北京究竟是“装修”还是“倒闭”的口水。 撇开这些稍嫌八卦的议论，人们当然更关注它的展览水准、 艺术动向，以及作为世界一流画廊的代表在中国画廊业里起 到了什么样的典范作用。

58 TopFloor July 2010

隆、 奈 良 美 智、安迪 . 沃霍尔、 辛迪 . 舍曼、杰夫 . 昆斯等。 《遭遇》展非常明确地显示出了 佩斯北京未来的方向和意图：增进与 多方艺术人士的交流合作，促进北京逐 步成为亚洲艺术中心，带动亚洲艺术的

天生的贵 族血统

发展，与国际艺术及市场接轨。 《遭遇》展特地赶在北京奥运会时

纽约佩斯画廊，是与高古

期举办，除了因为奥运会也是一场中西

轩画廊、白立方画廊等齐名的

竞技的遭遇之战外，还因为“奥运会会

世界顶级画廊，照佩斯北京总裁冷林

来很多人”，冷林说，“所以画廊临时

的说法，拥有 200 多个员工的佩斯画廊

装修了一下，做了这个展览。展览持续

算得上“是一个画廊帝国”，它成立于

到 12 月份，之后就开始接洽装修方案，

1960 年，专门从事现当代艺术，代理

从 2009 年 3 月到 9 月，用了半年时间

了一个艺术界的全明星阵容，包括罗伯 特 . 劳森伯格、大卫 . 霍克尼、查克 . 克

装修，包括建立恒温恒湿系统。”佩斯

洛斯、艾格尼斯 . 马丁等等。

北京的装修亦非同小可，邀请了著名的 建筑大师理查德 . 格鲁克曼。

2008 年， 佩 斯 画 廊 的 老 板 Arne

佩斯北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中国

Glimcher 决定在北京开办画廊，这是这

当代艺术里一根敏感的神经。装修期间

个画廊帝国近半个世纪以来第一个分支

正值全球经济危机，《遭遇》之后便大

机构，而且设置了画廊空间，冷林说：

门深锁的佩斯北京，立刻引发了种种猜

“这是一次艺术和商业的发展与扩张，

测，一场“是否关门倒闭”的口水战，

也是看好了整个亚洲艺术的未来，而北

直到 2009 年举办了张晓刚的个展，这

京是亚洲最具有创造力的地方，所以佩

才不攻自破。

斯画廊希望能在北京未来的艺术创造中 扮演出自己的角色。”

再度开幕的佩斯北京，首展推出 张晓刚的个展《史记》，展示的是张晓

佩斯北京无疑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

刚 2008 年到 2009 年的新作，包括钢板

的“ 大 事 件”。2008 年 5 月， 合 同 正

绘画、雕塑和装置作品，全部为国内首

式签署。8 月，佩斯北京以首展《遭遇》

次亮相。这是画廊实力的再度展现——

高调亮相，大腕云集，声势浩大。展览

不仅仅是一位重量级艺术家的展览，而

以人物肖像为主题，聚集了东西方诸多

且也彻底打破了当代艺术圈里对张晓刚

大名鼎鼎的当代艺术家，包括方力钧、

“多年来重复《大家庭》系列不求突破”

岳敏君、张晓刚、王广义、张洹、村上

的疑虑。 July 2010 TopFloor 59

画廊生意经 Gallery Business 1

3

2

4 1.

2.

3.

4.

尹秀珍的个展《第二张皮》 李松松的个展《抽象》 张洹的个展《放虎归山》 佩斯北京总裁 冷林

此后佩斯北京陆续推出了李松松的

画廊邀请了北京公社的创始人冷林来给

化运作，而且这个运作模式现在落地到

个展《抽象》、尹秀珍的个展《第二张

佩斯北京当家，冷林亦是一个在中国当

了北京。对我个人来说，就是正规化，

皮》以及张洹的个展《放虎归山》。连

代艺术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增强了管理上的经验。比如说数据库的

续的四个个展显示，佩斯北京代理的是

冷林算得上是最早涉足中国当代艺

建立，以前北京公社就没有。佩斯画廊

那些“有基础的艺术家”（冷林语）。

术的艺评家与策划人，他与方力钧、赵

有 200 多个雇员，如何协调是一门很大

佩斯北京的下一个展览是个群展，

半狄、刘小东是同学，长年担任张晓刚

的学问，包括项目的协调、宣传的协调、

名为《伟大的表演》，据冷林透露，那

和岳敏君的经纪人，在德国策划了杨福

博览会方面的协调、出版环节的协调、

将是一个与行为艺术有关的展览，参展

东的第一个个展，创办了著名的北京公

和收藏家的协调等等，是一套复杂的系

者均是中国艺术家。

社，现在他不仅是佩斯北京的总裁，亦

统，这样的系统对一般画廊来说建立起

兼任北京公社的主持。

来不容易。佩斯北京是按照这个系统的

实现“全方位服务”

对于有过画廊主持经验的冷林来

作为一家世界画廊巨鳄进驻北京，

说，佩斯画廊依然带给他深刻的感触：

理所当然要体现出它的典范作用。佩斯

“最重要的是来自世界一流画廊的专业

60 TopFloor July 2010

线索来建立和运作的，这是很有意思的 一个方面。” 更引人注目的是佩斯北京与代理艺

画廊生意经 Gallery Business 术家合作的方式，用冷林的话来说就是

自己的一套理念、管理方法和价值判断。

代艺术拍卖。“其实要说早，85 新潮

“全方位的服务”。譬如张晓刚，冷林

作为佩斯北京来讲，是尽可能把工作做

的时候我就接触到中国当代艺术了。大

说：“对这样一个知名的艺术家，画廊

好，吸引顶级机构注意到我们做的这些

学的时候，我和刘小东同一级，方力钧

要去研究，怎么让他在全世界范围里去

工作。如果艺术家已经有了一些历史上

比我低一届，毕业的时候赵半狄和我是

深入发展，怎么把他的价值挖掘出来展

的功绩，我们又做出了高质量的表演，

一块儿出去找工作的。介入中国当代艺

现给全世界。画廊要弄清楚的是，张晓

当然就能和高质量的人在一起，有一些

术市场我也很早。”

刚的竞争对手是谁？他将在一个什么样

高质量的互动，这个是买不来的，我们

1995 年，冷林在“中贸圣佳”策

的平台上工作？在哪个平台上去竞争？

只是在我们自己的基础上、在我们说了

划了中国首次当代艺术拍卖会。“当时

我们要给出清晰的定义。每个艺术家都

算的地方把它运作得更好，来吸引顶级

我就是觉得，算起来中国当代艺术也有

有不同的发展阶段，第一步当然是先要

机构的注意。”

十年的历程了，应该有一个市场了。当

有名，但是有了名以后的发展还有很多

佩斯北京今年推出的尹秀珍个展

时没有画廊，也没有市场，我就老想去

《第二张皮》，也是一个口碑非常好的

创造一个市场，想能够在艺术方面有一

事实上在佩斯北京于 2009 年 9 月

展览。尹秀珍亦是佩斯北京的代理艺术

些变化，因为中国当代艺术在创作当中

推出张晓刚个展《史记》之前的 2008

家，冷林道：“尹秀珍现在也是一个创

一直跟金钱没什么关系，那时候就试图

年 10 月，冷林就策划了张晓刚在纽约

造力比较旺盛的艺术家，也很多年了，

把它放在一个能从金钱看的角度，看看

佩斯画廊的个展《修正》，展出的是张

事业上也积累了一个很高的知名度。”

会是什么样。”那次拍卖会，冷林把张

晓刚 2008 年的新作。这是张晓刚与纽

在佩斯北京于今年 3 月推出《第二张皮》

晓刚的《大家庭》印在了拍卖目录的封

约佩斯画廊签约后的第一次展览合作，

之 前 的 一 个 月，2010 年 2 月， 纽 约 现

面上。“当时这场拍卖很轰动，买家都

在经济危机的阴影下，这次展览的销售

代艺术博物馆（简称 MOMA）举办了尹

是我们召集来的，没多少人，总共七八

成绩相当骄人，所有作品几乎全部售磬。

秀珍的大型装置作品展《集体潜意识》， 这个展览由莎拉 . 铃木策划，历时三个

个的样子，不过在当时来说已经算是很

味着踏上了通向国际的跳板”。冷林对

月。冷林透露，2012 年，尹秀珍还会

以现场很热闹。那次总共有 70 件作品，

这个说法做了如下注解：“其实顶级的

有一个大型个展在荷兰的格罗尼根美术

成交量达到 70％，效果非常不错了。

艺术机构做展览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和标

馆举办，而且这个展览还会在欧洲巡回。

但是第二年我再做拍卖会的时候就没有

准，不受别人左右，而且它好就好在有

对于尹秀珍，冷林表示：“从北京

第一年好，因为第二年很多艺术家就已

公社到佩斯北京，我觉得我们已经慢慢

经和客户建立起很直接的关系了，我们

把她发展到这么一个阶段了，就是如何

这个中间人的位置就很难生存下去，而

让人更深入更严肃来看待她的艺术的这

且当时画廊体系也没建立，市场很小，

么一个阶段。”

所以拍卖会做了两年就停止了。”

步呢。”

有人说“与佩斯北京签约，就意

张晓刚的个展

多了。但是来了很多艺术家和媒体，所

对于这些世界顶级艺术机构与中国

1997 年，冷林去了伦敦。2000 年

艺术家的合作，冷林说：“有时候，是

到 2002 年，居住在德国，在那里策划

这些机构主动来跟画廊联系，有时候是

了杨福东和张洹的首次展览。2004 年，

他们跟艺术家联系，因为艺术家有这样

冷林创立了北京公社，北京公社推出了

的成绩，自然吸引了这样的目光。而我

不少非常成功的展览，包括张晓刚和岳

们因为是代理这些艺术家的画廊，也就

敏君的个展，尤其是 2006 年的《伟大

参与了这些服务性的工作。”

的表现：当代中国摄影》。“当时创办 北京公社，就是想做一个介乎博物馆和

从“公社”到“佩斯”

画廊之间的机构，这是因为当时中国的

冷林在九十年代初就涉足中国当代

现实是没有当代美术馆也没有专业的画

艺术领域，他策划过中国最早的一场当

廊，所以一个机构无形中要肩负起很多 July 2010 TopFloor 61

画廊生意经 Gallery Business

越学术，越市场 冷林是一个相信“越学术越有市场”

佩斯北京外景

让艺术家发展一个健康的生涯。所以画 廊本质上就是一个服务机构。”

的人，“我从来没把学术和市场分离开

冷林坦承现在的佩斯北京已经拥有

来，在我的脑子里只有作品好或不好、

了自己固定的客户群，而且随着画廊签

有意思或没意思，其他的东西我不是特

约艺术家群体的建立，与客户的关系也

别关心。我相信有意思的东西或者好的

与日俱增。“我相信，当我们有最好的

东西就一定会被市场认可，这里头也不

艺术家、最好的作品的时候，就会有最

完全是学术或者不学术。”

好的客人。”所以冷林说他目前主要的

佩斯北京固然是一个商业画廊，但

精力，都放在“考虑画廊的整个发展，

做的不完全是商业买卖，还有艺术展示，

考虑艺术未来的发展，市场在艺术发展

张晓刚和尹秀珍都是北京公社的代

以及推动艺术家的创作等。然而主持一

中会有怎样的角色变化，基本上考虑这

理艺术家，今天他们是佩斯北京的签约

个画廊，是无法回避营销和市场的。 “画

些问题。”

艺术家。纽约佩斯画廊的 Arne Glimcher

廊并没有设立销售目标，也没有确立每

冷林说，佩斯北京是一个坐落在中

也正是看中了冷林在北京公社做出的成

一年的营利标准，不过营销方面我肯定

国的画廊，但是必须具有国际视野。明

绩，才请他去当家佩斯北京。“我去了

有自己的计划和期待，也会有一些办法。

年，佩斯北京将推出一些国外艺术家的

佩斯北京之后，北京公社就进行了相应

何况佩斯画廊和佩斯北京本身就有很广

展览。

的调整，原来北京公社就做着佩斯北京

泛的网络，有些资源包括客户资源

这样的事，佩斯北京就是原来北京公社

都是可以共享的。但是让客户

的整个一个放大版。现在北京公社专注

发生兴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于发现和发展新的、年轻的艺术家，这

情，要根据时代的需要做出

是北京公社的目标，现在北京公社相对

自己的分析，努力去嫁接这

角色和责任。”

来说比以前更放松、更自由、更 具有实验性。”

62 TopFloor July 2010

样的桥梁，催生出伟 大的艺术品，

佩斯北京外景

深度专题 Feature

Rambling in Art District 这是市场复苏的一年，也是艺博会各走各 路的一年。有的成了世界标杆，有的成了 亚洲头牌；有的叫了好，有的卖了座；有 的还在趔趄摸索，有的已经甘做绿叶…… □ 本刊编辑部︱文

July 2010 TopFloor 63

插画 / INN823.com

深度专题 Feature

买得起的艺术节： 小本钱，大买卖

Affordable Art Beijing: Even Minimal Investment Attracts Enormous Profit

找货真价实的一元钱的商品。 艺术市场现在并不缺 LV 品牌店， 所缺的是平价的沃尔玛。AAB 的成交 额也许不及艺术北京一个零头，但它在 中国实现了平价艺术品展销并盈利的成 功先例，在这个成功的基础上，它拥有 了快速扩张的能力，因此给人以鲸吞中 国低端艺术品市场的巨大想象。货源和 客户群，这两个遏制艺博会发展的核心 因素，对 AAB 来说却都不是问题，因 为都足够大。它所需考虑的就是，如果 构建一个科学的商业模式，保证系统可 以精密的运转，同时建立属于自己的管 理方式和企业文化，保证这个模式的良 性循环。

AAB 缘起 一手缔造 AAB 的是说一口流利中 文的英国人彭乐天（Tom Pattinson）， 1997 年，未满二十岁的彭乐天来到中 国青岛生活和学习，2001 年在北京 798 第一次看到了中国的当代艺术，在回国 做了几年记者之后，彭乐天于 2005 年

AAB 租用的三里屯橙色大厅

被派遣到北京担任《Time Out》杂志北

北

京“买得起的艺术节”(Affordable

有别于这些每年都要弄出大动静的

Art Beijing， 简 称 AAB) 已 经

艺博会，AAB 的存在和生长似乎一直

彭乐天在英国读高中时就学过绘

结束两个月了，今年春季的艺博会，

被艺术圈所遗忘。它没有铺天盖地的广

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艺术天赋，但这

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间似乎中

告宣传，没有名流云集的开幕酒会，甚

并不影响他成为伦敦画廊和博物馆的常

国所有一线城市都蠢蠢欲动，均要有

至都没有一个固定举办展会的地点。但

客。05 年定居北京后，出于装饰家居

一 个 自 己 的 艺 博 会 才 罢 休。 但 类 似

AAB 的王牌在于低价，价格低廉到任

的目的，彭乐天开始接触画廊，但画廊

CIGE 和艺术北京这样的艺术博览会，

何一个普通城市家庭都有能力消费，这

一幅画要卖到几千美金，而彭乐天的预

在规模扩张和快速复制上却存在着先

意味着当各大艺博会在食物链顶端争抢

算只有几千人民币，这个价格只有直接

天性的不足，因为其所服务的画廊和

有限的高端客户资源时，AAB 却在尚

从艺术家手中才能拿到，由此他开始认

藏家都存在太大的交集，如果没有足

未称雄一方之前，就具备了产业化的基因。

识一些搞艺术和开画廊的朋友。

京版的主编，从此定居北京。

够多的新客户，另立分店便显得毫无

做低端的并非 AAB 一家，去年上

2006 年，彭乐天和自己的好友、

意义。相反，在大型艺博会越来越同

海证大艺术超超市的开张就曾名噪一

红 T 画 廊 的 老 板 谭 仙 (Tamsin Roberts)

质化的今天，每个主办方既不可避免

时，但步入证大的超市，门口标价几

两个人决定办一个“买得起艺术节”，

的进行着正面冲突，又暗地里比拼着

十万的作品便会给你一个下马威，真正

直接从艺术家那里征集作品，通过展览

特色单元，虽然表面风光，但捉襟见

5000 元以下的作品需要你在拥挤的墙

销售，初衷是希望让想买画的人有机会

肘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面上费力搜寻，难度不亚于在一元店寻

买到一件好的作品，同时也包含一点小

64 TopFloor July 2010

Feature 深度专题 小的私心，希望借此自己也可以买到一

有数十万件艺术品没有良好的销售渠

右的时间，直到每年的 3 月份到 4 月初

些好作品。这就是第一届的 AAB，大

道，而目前 AAB 每年的征件总量仅为

才定下最终参展的作品。今年征件的特

约有五六十个艺术家参展，提供了三百

1000 件左右。这使得 AAB 在货物供给

色是增加了很多版画，大概有 400 多件

件左右作品，价位在 5000-8000 元之间，

上拥有了巨大的选择权，正如同沃尔玛

油画，而版画和摄影作品大约有 600 多

结果成功卖出六十多件，而他们只用了

跨过批发商直接向制造商下订单一样。

件。这里面绝大部分作品属于当代艺术

一个周末布展，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销

AAB 的作品征集面对所有艺术家

的范畴，彭乐天非常关注中国的现代文

开放，每年都会收到大量申请，比如今

化，他希望 AAB 能成为现代文化影响

第一届的成功使得 AAB 得以顺利

年 AAB 总共收到 400 多个艺术家共计

普通人的一个开放平台。

延 续，2007 年， 参 展 600 多 件 作 品，

4000 多件的作品，但最终只挑了最好

最高价格定在 8000 元；2008 年，仍然

的一些，通过率为 25% 左右。作品的

有 600 多 件 作 品， 最 高 价 格 变 为 1 万

挑选是前期准备工作中最关键的环节，

与漫长的前期准备相比，为节省场

元；2009 年，参展作品达到 1000 多件

首先必须是 AAB 团队喜欢的作品，这

地、人工等成本，AAB 的销售期极为

作品，所有作品的价格都在 1 万元以

种喜欢并不是个人化的，而是建立在对

短暂，往往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因此，

内，就在这一年，彭乐天辞掉了在《Time

市场口味的准确把握之上。此外，还要

AAB必须制定一个速战速决的销售策略。

Out》的工作，全职担任 AAB 的总经理，

考虑到价格、尺幅、风格、材质的兼容

首先是价格制胜。低价是 AAB 的

AAB 也从朋友间的合作步入正规的公

并蓄，既要有三千到一万元左右的大作

核心竞争力，每年所有参展的作品价格

司化运营。

品，也要有尺寸不一、好玩有趣的低价

都严格控制在 1 万元以下，平均价格是

品。对于一次性提供二三十件作品的艺

5000 元左右。这一价格一般工薪阶层

术家，彭乐天往往只会选择其中最具卖

都可接受，而从现场标价来也确实说到

相的几件。

做到。事实上，作品的价格一般都是由

售，总花费不过 1 万元。

作品：沃尔玛式征集 对已经成名的艺术家而言，一般是

销售策略：闪电战

不能直接从艺术家手中拿画的，至少不

被选中的作品如果售出，AAB 从

能公开的拿。但 AAB 并不存在这样的

中抽取 15% 的低廉佣金，如果作品没

太高或太

顾虑，因其所代理的大部分都是未成名、

有售出，AAB 承担来回运费。也就是说，

队会适

当的给予

没有和画廊签约的艺术家的作品，而这

艺术家不用支付任何费用，只需等待分

建 议，

最终的决

样的艺术家在整个艺术家群体中占绝大

账即可。艺术家不仅能获得分账优惠，

定权在

艺 术 家。

多数。

而且不用担心受骗，这是吸引艺术家提

对于一些

不了解市场

试想一下，仅宋庄就有 4000 多个

交作品的重要因素，目前与 AAB 达成

的艺术家

而 言， 商 定

自由艺术家，每人每年创作 20 件作品，

长期合作关系的艺术家已经有数百名。

价格是一

个很好的学

就有 8 万件作品。以此估算，每年至少

整个作品的征集一般会持续半年左

习过程。

艺术家自己提

出， 但 如 果 定 价 低，AAB 团

July 2010 TopFloor 65

深度专题 Feature 作品，可以在同类型的艺术节上卖到 3 万元，而这增加的 2.7 万与艺术家毫无 关联，这样急功近利的行为，既将顾客 拒之门外，也破坏了和艺术家的合作关 系，无论对组办方还是艺术家，都是得 不偿失的。 通 过 5 年 的 经 营，AAB 已 经 可 以 自给自足，但微薄的利润和地域的局 限，决定了 AAB 较低的回报率。事实 上，向其他城市比如上海等一线城市的 扩张、增加举办的频率、网络销售等已 经在 AAB 的计划之中。但快速大规模 的扩张需要大量资本的支持，而这正是

顾客在门外排队等候 AAB 开幕

目前 AAB 的软肋。 其次是选择场地。要在短短两天内 完成销售，必须选址在客户流量最多的

好。如何更好的销售那些得不到展示机 会的作品，是今后 AAB 需要仔细考量的。

的“买得起的艺术节”完全是两回事， 而一个独立的 AAB 与一个面对大众消

场所。今年是 AAB 第二次选择三里屯 橙色大厅，效果非常显著，4 月 24 日

走高端路线的艺博会与走低端路线

战果与扩张困境

费群体的具有规模和品牌效应的连锁艺

和 25 日正逢周末，三里屯人流如织，

今年征集的 1000 多件作品在两天

术品销售企业又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尤其是外国人比重很大，大量路人在经

的密集销售期中成功的卖出了 300 多

如果选择成为后者，那么艺术品的稀缺

过的时候被吸引进来，由于价格实惠，

件，其中油画卖得最好，400 幅左右的

性不再是第一位的，更关键的是保证作

很多人当即就掏钱购买。彭乐天也承认

油画卖出了一半。虽然成交率并不高，

品卖相足够好，数量足够多，推广力度

今年买画的老外比较多，但价格较低的

但却是很真实的数字。重要的不在于成

大。 在 成 功 举 办 5 年 之 后，AAB 脚 下

作品很多都是国人买的，来参观的也以

交率和利润率的高低，而在于验证了这

延伸出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单打独斗，

本地老百姓为主。

一模式的可行性。

一条是规模扩张，选择前者最多只能自

此外，一站式的运输服务也非常重

在“买得起的艺术节”举办之后，

给自足，选择后者则有可能将小本生意

要。在艺术节现场，AAB 拥有专门负

这一模式迅即被多方模仿，但模仿者做

做成大买卖，但即使不是 AAB，艺术

责运输的工作人员，顾客在支付完画款

得并不好，他们与 AAB 根本的差距在

品销售的沃尔玛模式迟早会在中国成为

之后可以方便的委托工作人员运送艺术

于没有坚持低价。在 AAB 卖 3000 元的

现实。

品，AAB 会将运输费用控制在非常合 理的范围之内。 受场地面积限制，入选的 1000 多 件作品只有少部分可以在展厅展示，为 了方便顾客挑选，现场设置了专门的电 脑选购区域，所用的大屏幕电脑由苹果 公司赞助，这也成为吸引顾客的一个因素。 由于销售火爆，现场不断的有作品 被取走，新作品得以源源不断的填补空 白。从实际销售结果来看，有机会展示 的作品比没有在现场展示的作品卖得更 66 TopFloor July 2010

顾客们正在排队支付 画款，屏幕上的红点 显示开幕半天就有小 半作品找到了买家。

Feature 深度专题

喻红 《春恋图》

“剩者为王” 中艺博：画廊减少，

CIGE: Elimination of Galleries Makes the Remainder 'the King'

中

艺 博 国 际 画 廊 博 览 会 (CIGE

尚且萎缩，很难再有精力顾及中国市场，

者——香港艺术博览会。”她如此评判：

2010) 于 4 月 21 日开幕。中艺

所以本届中艺博很多国际画廊缺席也就

“上海当代完全是按照西方模式做的，

博素来与“艺术北京”被看做是同城

不足为怪。但是国内的诸多一线画廊依

第一届开幕时空运了 200 位欧美藏家

PK 的两大重要的艺博会，如果放在全

然缔造了一个丰富多元的艺术景观，北

到场，但以后就有点难以为继了；艺术

国范围，则被视作中艺博、艺术北京和

京公社、长征空间等本土优秀画廊更带

北京是一家立足本土的博览会；至于

上海当代三大艺术展会的争夺大战。

来各自特别的艺术企划。CIGE 2010 艺

CIGE，国际化应该是它最突出的特征。”

术委员会在今年的画廊选择上更为强调

虽然画廊数量不多，但销售态势却

本 届“ 中 艺 博” 共 有 50 多 个 画

质的因素与更高的收藏选择考量，在后

是不错，藏家购买热情很高。中艺博进

廊 参 展， 自 2004 年 首 届 以 来 一 直 被

金融危机时代，中国本土藏家的需求与

业界视为中国当代艺术市场风向标的

品味已经深刻影响着当代艺术市场的发

入第四天的时候，组委会传来消息：大 未来 . 耿画廊参展艺术家王怀庆、苏笑

CIGE， 今 年 画 廊 数 量 未 尽 人 意， 比 5

展倾向，CIGE 2010 在进一步充实自身

柏作品全部售罄；新时代画廊艺术家管

月底开幕的“艺术北京”足足少了一半

国际化特色的同时，敏锐捕捉当代艺术

勇、张永正作品亦被藏家购入；而开展

有余，展场也较去年调整为一层。缺乏

市场需求的调整，果断加大了对于本土

前已被坊间极为看好、长征空间画廊倾

国际一线画廊的广泛加盟、参展画廊数

藏家收藏特点的缜密研究与分析，并最

力推出的著名女油画家喻红的作品《春

量萎缩是“中艺博”不得不面临的现状。

终将之呈现在 CIGE 2010 展会中。

恋图》更是在开展预展当日即被藏家收

不过“中艺博”的“掌门人”王一涵表示，

说到最为敏感的话题——中艺博、

入囊中，其他各家参展画廊亦多有良好

这个“朴素”的博览会同样会展现出“剩

艺术北京和上海当代的 PK 之战，王一

销售成绩。这些利好消息无疑将成为后

者为王”的成绩。她认为，欧美海外画

涵表示：“三个博览会越来越像了，而

金融危机时代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全面上

廊受到金融危机的严重打击，本土市场

且这三个博览会已经出现了共同的竞争

扬的明晰信号。 July 2010 TopFloor 67

艺术北京： 本土收藏才是王道 Art Beijing: Native Collections Shine

申大鹏作品（局部）

2

年轻艺术家上位

入第五个年头的“艺术北京”当代

艺术北京从第一届开始，就推出了

代的新艺术特征，他这一代人成长于中

艺术博览会开展。29 日晚是 VIP 预展专

以“艺术突破”为单元的中国年轻艺术

国崛起的社会背景，但他的艺术深入描

场，人气飚到爆，现场人山人海，直到

家群展。今年的“艺术突破”单元，以“新

绘一种少年人的私人记忆，从他的父亲、

晚上 9 点闭馆时间到了，仍有不少观众

一代，新艺术”为主题邀请画廊推荐年

妹妹、时尚到超现实的梦。”

还在流连。这次“艺术北京”有来自全

轻艺术家，希望通过学术的吸引力将作

“艺术突破”单元的作品是单独另

球的 70 余家画廊，来自 18 个国家和地

为个体的艺术家及其作品重置，让这些

辟 的， 靠 近 VIP 贵 宾 休 息 区。 据 仁 艺

区，加上美术馆、艺术机构、各国大使

作品能在学术领域找到归属，成就艺术

术中心在展览结束之后的反馈，不少藏

馆等，共有超过百家的参展单位，相较

的真谛，并且这种面向艺术未来的展览

家和观众对申大鹏作品留下了深刻的印

于去年 46 家参展画廊的数字大有增加，

也能窥见到亚洲未来收藏趋势的端倪。

象，往往从休息区一路找到仁艺术中心

相较于一周前开展的中艺博，艺术北京

艺术北京的执行总监、策展人董梦

的展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价位不是

的画廊参展量和人气也都明显胜出。为

阳说，年轻艺术家和作品的选择标准就

很高，被藏家接受的范围也就大一些。

期四天的艺术北京正值五一黄金周假期，

是“突破”两字，作品必须强调制作上

这次参加艺术北京，有的作品我们现场

近 5 万的参观人次让九成以上的画廊都

的精致和逼真，强调当代艺术由“观念”

就卖掉了，来购买的藏家，本土的也有，

接触到了新的客户、新的艺术资源。

向“视觉”的回归。

国外的也有。”

010 年 4 月 29 日 到 5 月 2 日， 迈

鹏的作品：“申大鹏的绘画具有 80 一

位于 798 艺术区的仁艺术中心这次

本届“艺术北京”大约有 90% 以

会场门口就布置得独具匠心，隋建国的

参加艺术北京，带来的都是年轻艺术家

上的画廊都有成交，不但参展画廊推出

《中国制造》红色暴龙装置，与彭弘智《煤

的作品，其中 80 后年轻艺术家申大鹏

了更多的年轻艺术家，在成交方面，也

炭做的悍马》装置，一红一黑，分外醒目。

及作品被选送参加“艺术突破”单元。

是价格适中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比较受

走入会场，立刻被淹没到作品与人群的

著名艺术批评家朱其曾经这样评论申大

欢迎。虽然没有出现天价成交的热点，

海洋中。这次展览除了有王怀庆、方力钧、

艺术北京论坛

但业内人士普遍认为，这种单价不高但

岳敏君等大师级的艺术作品，国外画廊

总量客观的成交态势，反而比天价频出

还带来了当代艺术大师马克 . 奎恩、格哈

但没有基础市场的态势要健康得多。

德 . 里希特的作品。加勒比海岛 CIRCA PR'10 国际艺术博览会今年首次与艺术 北京合作，进行了艺术画廊和收藏家的 资源共享。 68 TopFloor July 2010

本土收藏家上位 艺术北京的常规单元“银泰之夜” 可以说是为藏家量身打造的，今年也不

Feature 深度专题

例外。作为第五年度艺术北京重要的

和影响力、每年有专用的艺术品购买资金预算等。会员将有一个专享的个人永久卡

外围展，“艺术北京 . 银泰之夜”引起

号，在签约画廊购买艺术品享受折扣优惠，优先受邀参加艺术收藏相关论坛与活动，

各方广泛关注，参加“银泰之夜”的

还能作为 VIP 受邀参加由“艺术北京”组织的国际知名博览会考察团，以及个人藏

嘉宾大约在 500 人左右，展览由两部

品的鉴定服务等。

分组成，一是在银泰沙龙内部，挑选

从今年开始，收藏俱乐部就是“艺术北京”长期经营的一个环节。俱乐部正式

了吴冠中、赵无极、林风眠、徐悲鸿、

启动的消息一经宣布，立即引起了不少艺术机构的注意，不少画廊成为了俱乐部的

陈逸飞、王广义、王沂东、黄钢、陈文骥、

合作画廊，甚至一些艺术书屋、艺术创意商品等都开始纷纷加入俱乐部的 VIP 商户

季大纯等重要艺术家的作品；二是围

联盟。

绕着主题为“城市、生活、创造”等概念， 在银泰中心地下一层至三层的公共空 间里展示由各国艺术家创作的雕塑及 装置作品。 艺术北京一贯注重对藏家的培养。 2009 年，“艺术北京”藏家俱乐部应 运而生，今年，俱乐部宣布正式启动。 董梦阳表示，艺术北京举办了五届，已 经成为一个资源优势强大的品牌，关注 艺术北京的人群每年成倍数增长，其中 包括资深藏家、收藏爱好者等，尤其是 年轻收藏群体的数量增长迅速。针对这 一态势，收藏俱乐部重点配置本土藏家， 不能指望几个外国收藏家把市场做出 来，培养本土藏家的成长才是长久之道。 据悉，要想进入艺术北京收藏俱乐 部，首先一条就是热爱艺术，其次是要 具有所在城市一个以上的私人俱乐部会 籍、在自己所属行业里具有一定知名度

没顶公司作品

July 2010 TopFloor 69

深度专题 Feature

上海春沙：与当代艺术差异化竞争 Art Shanghai: Differentiate Competition on Contemporary Art

创

办于 2003 年的上海春季艺术沙

美洲、日本三大展团 20 余个国家的 40

然不同的立体图像。艺术家本人学过电

龙，到 2010 年已经举办了八届。

家艺术机构，展品内容十分丰富：澳大

子工程，有 20 年的视觉技术经验，他

与“上海当代”以及北京的艺术博览会

利亚原住民艺术家及其创作的土著陶

说自己要表现的是“完全不同于现实的

相比，上海春沙常被指为不够专业和高

罐、土著水彩；毕加索透视雕塑；法国

现实”。

端，不够当代艺术。然而作为国内一项

巴黎大皇宫独立艺术家们的写实主义、

法国展区由策展人 Eric Fantou 带来

老牌的艺术展会，上海春沙确实在 8 年

现实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等多种流派的精

了“巴黎大皇宫独立艺术家作品展”。

的历程当中，形成了与当代艺术的差异

彩作品等。

该展览于 1884 年在巴黎创办，每年在

从 2009 年起，上海春沙首次设立

巴黎大皇宫举行，是法国最具历史意义

趸和藏家群体。从 2003 年到 2009 年，

了拉丁美洲展区，去年的拉美展区成交

的艺术展之一，历史上许多大师年轻时

上海春沙共计有 800 余家海内外艺术

量超过了预期。今年的拉美展区包括了

都曾在这里展出过自己的早期作品，通

机构参展，参观人数近 20 万人次，累

来自阿根廷、加拿大、哥伦比亚、墨西哥、

常那时他们还未成名，比如梵高、塞尚、

计成交额近 2 亿元人民币。足见上海春

委内瑞拉及美国等国的画廊，代表了现

郁特里罗、雷诺阿、马蒂斯、贾科梅蒂

沙确已自成一体。

当代拉美艺术之最。记者在现场遇见了

等等。百余年来，独立艺术社团保持着

Milagros Bello 女士，她是第一次参加上

自由独立的精神，永远为年轻艺术家敞

今年 5 月 12 日至 16 日，第八届上海春

海春沙，负责拉美展区当代艺术的部分。

季艺术沙龙在世贸商城举办。本届上海春

她说自己早就听说过上海春沙，今年是

开艺术展馆的大门。 “透视 . 毕加索”算得上是这次春

沙以“世界艺术之廊”为主题，在上海世

第一次把当代艺术带进拉美展区。她推

沙的“镇展之宝”。毕加索于 1930 年

博会举办的背景下，150 余家艺术机构的

荐了两个作品，一个来自古巴，是一件

至 1950 年间，创作了一系列塑泥雕塑，

参展作品包括架上绘画、雕塑、新媒体艺

五彩雕塑的非驴非马的动物，Milagros

令人惊奇的是，当这批作品于 2006 年

术、名家陶瓷等多种样式，呈现出国际化、

Bello 女士说这件作品意指科学违背自

多元化、年轻化的“沙龙”气质。

然无序发展导致动物基因改变的结果；

进行修复时，发现雕塑内竟然还有另 外 的 雕 塑 隐 藏 在 里 面。“ 透 视 . 毕 加

另一件作品是一套 3D 装置，用玻璃、

索”用 X 光透视雕塑拍下的照片里，

布片、染色的色体等制作而成，戴上艺

明 显 能 看 到“ 雕 塑 中 的 雕 塑 ”， 蔚

术家现场提供的 3D 眼镜，就能看到迥

为奇观。

化竞争，构建了自己的人气，自己的拥

海派之“海外” 本届上海春沙，由来自法国、拉丁 70 TopFloor July 2010

Feature 深度专题

海派之“海内”

非常引人注目。齐新用绚丽的色彩和丝

本次春沙的国内部分也算得上是名

绸的质地重构了大师经典，比如“梵高

家荟萃。原曲画廊展出了陈丹青的《西

的麦田”、“梵高的天空”和安徽的“白

藏组画》38 幅精美版画，还有艺术家

墙黑瓦”等。

本人借展的几幅油画和素描速写原作，

日日有成交

多层次、全面地展现了这组经典的现实

5 月 16 日是本次春沙的闭幕时间，

主义之作。回真艺术机构推出了罗中立、

这天仍不断的有成交消息传出。

庞茂坤、曹静萍等人的精品，展现出了

从本届沙龙的成交情况来看，趋于

川美强烈的地域风情。阆风艺术画廊主

稳定，新老藏家参半，主要成交作品价

推金善球，其雕塑作品如管乐般充满了 金属质感。上海大剧院画廊展出了肖谷

毕加索 X—RAYS 女性胸部 X 光透视图

格都在 5-20 万之间，年轻艺术家及名 家作品最为看好。如原曲画廊的忻东旺、

的小幅油画系列。 记者在现场遇见了美籍华人周光真

成了拖把。”用陶瓷雕塑的栩栩如生的

陈丹青的《西藏组画》版画、大剧院画

先生，他现在是美国中华陶瓷艺术学会

煤炉、马桶与痰盂让观众流露出会心的

廊的赵尔俊、资本画廊的黄阿忠、三尚

的会长、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的

微笑，“三五牌台钟”让人想起 70 年

艺术的李青萍、如意画廊的邓瑜等等。

客座教授，这次他是专程从美国赶到上

代结婚的时尚，那时人们结婚以能添置

此外，由澳大利亚米奥艺术投资公

海参展的。他带来的《搪瓷时代——上

一台上发条会报时的三五牌台钟为荣。

司带来的“土著艺术”系列，在本届春

海怀旧》引起许多观众驻足观看，纷纷

周光真说：“这套作品是老上海人的集

沙上试水成功，将边缘化的艺术品引进

询问价格。这是一套陶瓷雕塑作品，使

体记忆，海内外的反响也很好，9 月，

大众视线，也正说明了，不管是普通观

用陶瓷材料，以写实的手法来复制那些

这套作品还会去参加法国巴黎的联合国

众或是藏家，都在追求艺术形式的创新。

三十多年前的最典型的日常生活用品，

教科文组织国际陶艺学会的会员展览。

重现当年上海的生活场景。比如有件作

此外，搪瓷时代的作品还会参加上海泓

次，更多的画廊和艺术机构负责人表示，

品是用领带扎成的拖把，周光真说：“文

盛拍卖公司在今年 6 月的春拍。”

藏家购画不仅仅停留于概念艺术上，现

革的时候，领带都属于封资修物品，老

年轻艺术家也是本次春沙主推的力

阿婆舍不得扔掉，就用二十多条领带扎

量，比如原曲画廊展出的齐新的作品就

本届沙龙共接待各界观众近 3 万人

在更注重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和上升空 间，这是好的现象。

July 2010 TopFloor 71

深度专题 Feature

香港国际艺术展：稳坐亚洲头把交椅 ARTHK: to be No.1 in Asia

又见草间弥生的南瓜

2

010 年 5 月 27 日， 为 期 3 天 的

及 James Cohan Gallery 等 顶 尖 国 际 画

画廊的 Damien Hirst 等。当代中国艺术

2010 香 港 国 际 艺 术 展 (Art HK

廊 更 首 登 盛 会 的 舞 台， 与 经 常 参 与

家刘野亦在展会内举行个人艺术展，

10) 开幕。这个从 2008 年才开始举办

博 览 会 的 著 名 画 廊 Gagosian Gallery、

这位来自 Sperone Westwater 画廊的艺术

的博览会，只用了三年时间，已经一跃

Lisson Gallery、White Cube 及 SCAI THE

家，在 2010 年 4 月于苏富比拍卖会上，

而成为亚洲头把交椅。中国大陆目前最

BATHHOUSE 一同在会场内大放异彩。

以 245 万美元的高价卖出其力作《金光

重要的三大艺术博览会——中艺博国际

来自北京的长征空间、北京 ART ISSUE

大道》，打破自己的个人纪录。

画廊博览会 (CIGE)、艺术北京和上海

PROJECTS、佩斯画廊等 27 家艺术机构

当代艺术博览会 (ShContemporary)，

也参加了本届“艺术香港”。

在生于英国的总监马格努斯 . 伦弗 鲁 (Magnus Renfrew) 的有效引领之下，

他们共同把香港国际艺术展视为竞争对

由 国 际 知 名 艺 术 家 举 办 超 过 10

手。而香港国际艺术展认定它的竞争目

场的个人艺术展更是夺尽眼球。包括

标则是巴塞尔博览会和 Frieze 艺博会。

Marianne Boesky 画 廊 的 日 本 著 名 流 行

今年香港国际艺术展迈出的最

画家奈良美智 (Nara Yoshitomo）；分别

这一现当代艺术博览会有望成为该地区 首屈一指的国际艺术博览会。

第三届“艺术香港（ART HK）”

来 自 Rokeby 及 AANDO FINE ART 画

重 要 的 一 步 是 增 加 了 佩 斯 北 京 (Pace Beijing)、 莱 赫 曼 . 茅 平 画 廊 (Lehmann

已经成为“不得不参加的”全球艺术

廊的以色列艺术家 Gideon Rubin 与 Aya

Maupin) 和斯皮罗内 . 韦斯特沃特画廊

界的盛事，因为有德意志银行的支持而

BenRon；澳洲 Mori Gallery 的代表 Susan

(Sperone Westwater) 等著名展商。

迎来了来自 29 个国家的 155 个顶级画

Norrie； 代 表 The Modern Institute 的 艺

数字表明一切：今年的开幕式上就

廊。Hauser &Wirth、Emmanuel Perrotin

术家 Jim Lambie，以及伦敦 White Cube

有 1 万人出席，展会期间总共有 46115

72 TopFloor July 2010

Feature 深度专题 人到场参观，较之去年总共到场 28000

买家。

人增加了 65%。当然，香港不对艺术品 收那 34% 的进口税 ( 这是中国大陆望尘

对白立方画廊来说，这次参展简 直好比过年，他们还卖出了翠西 . 艾敏

莫及的 ) 也激发了购买的热情。

(Tracey Emin)、安东尼 . 葛姆雷 (Antony

两大世界顶级画廊高古轩与白立方

Gormley) 和张洹的作品。 “我们很高兴，”

均高调参加本届“艺术香港”。高古轩

沃恩曼说。“可以肯定，香港已成为亚

的展位上展示了一系列高价作品，从毕

洲当代艺术的中心，这次国际艺术展的

加索、贾科梅蒂这样的现代主义大师到 沃霍尔这种战后明星，再到理查德 . 普

第三届办得这么精到真是不可思议……

林 斯 (Richard Prince) 这 种 后 现 代“ 朋

的作品了——他们知道谁在什么时候是

克”。展位上来饱眼福的爱好者和穿着

重要的。”

考究的藏家们络绎不绝。

初次参加香港当代艺术展的纽约商 家玛丽安 . 波斯基 (Marianne Boesky) 画

如今中国人也开始购买那些国际大牌们

伦敦白立方画廊 (White Cube) 的达 . 明 赫斯特 (Damien Hirst) 个展与高古轩

廊以 35 万美元售出一件奈良美智 2009

大抢风头。自打展览开幕这一展位就一

年的大件作品《摇滚滚 (Rock N Roll the

直被挤得水泄不通。这是白立方画廊第

Roll)》。“我肯定要来这儿，因为我有

二次参加香港国际艺术展，第一次参加

好多亚洲客户，”波斯基说。

特质的大幅作品《竹子与草的构图》，

时举办过其代理艺术家作品联展。位于

被一位中国大陆藏家以 65 万美元买下。

这组煌煌之作中央的是一个大型福尔马

另一家来自纽约、首次参加该展 的画廊——斯皮罗内 . 韦斯特沃特画廊

林玻璃缸，其中浸泡着某种过度的基督

(Sperone Westwater) 同 样 靠 举 办 一 位 亚

都生意兴隆，高价作品也都卖得相当好。

教图式——一只鸽子悬浮在玻璃缸内靠

洲艺术家的个展获得成功。该画廊的展

以佩斯北京之名参展的佩斯画廊 (Pace

近顶端之处，而一个人类颅骨放在玻璃

位上布满了北京艺术家刘野的作品，艺

缸内底面上。这是赫斯特的“玻璃缸标

术家本人在场回答粉丝们的问题，许多

Gallery) 以 12 万美元售出一件洛杉矶青 年艺术家斯特林 . 卢比 (Sterling Ruby) 的

本”作品首次在亚洲展示，据白立方画 廊 总 监 尼 尔 . 沃 恩 曼 (Neil Wenman) 透

藏家加入了交谈。到展会的倒数第二天， 他的 7 件作品已被预订，包括一些每幅

作品，以 100 万美元售出一件张晓刚的 大幅画作。马克斯 . 普罗泰克画廊 (Max

露，该作品以 260 万美元卖给一位台湾

20 万美元的小幅绘画和一件具有冥想

Protetch) 以 75 万美元售出一件岳敏君

曾梵志罕见的女性题材作品

西方顶级画廊在亚洲的分支机构也

的作品。 白立方展出的达明·赫斯特被福尔马林浸泡的鸽子

本次香港国际艺术展上已无过去繁 荣年代那种疯狂抢购之风——藏家们不 再迅速掠过展场，狂热而匆忙地买走作 品，而是从容地作出决定。许多交易都 是在最后一天完成的，展会自始至终得 益于在会展中心举办的佳士得现当代艺 术拍卖会拍得逾 2.13 亿美元的鼓舞及 其带来的一股乐观的骚动。 如 克 莱 尔 . 迈 克 安 德 鲁 (Clare McAndrew) 等经济学家近期的研究所证 明的，经济低迷并未削弱中国艺术收藏 的热情，中国是继纽约和伦敦之后第三 大拍卖市场。 July 2010 TopFloor 73

深度专题 Feature

巴塞尔艺术博览会： 销售火爆，成名作最受藏家青睐

Art Basel: Hot Sales, First Well-Known Works Especially □ 刘云霞、马学东︱编译

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外景

日

前，第 41 届巴塞尔艺术博览会

切现象似乎都在向外界宣布着：艺术市

售了达明赫斯特一件名为《爱的记忆》

（Art Basel） 于 6 月 15 日 至

场复苏了。对于这种反弹现象，巴塞尔

的珠宝盒子，以 235 万美元卖给一位欧

20 日成功举办。本届艺术巴塞尔吸引

当地的相关报道风趣的表示：“在香港

洲藏家。在展览进行到第三天，这家

了将近 300 家来自北美、拉丁美洲、

国际艺术展所见感觉甚好的‘市场康复

画廊已经卖掉了达明赫斯特 6 件价格从

欧洲、亚洲和非洲等地的重量级画廊参

魔药’同样在艺术界最顶级的巴塞尔艺

57.7 万英镑到 250 万英镑不等的近期绘

加。此次参展的艺术家总人数达 2500

博会产生了令人兴奋的效能。”

画作品。

多人，其中不仅包括了许多当代艺术明

此届巴塞尔艺博会像往常一样走精

同样具有高收藏价值的村上隆的作

星如达明 . 赫斯特、村上隆等，还有不

华路线，在展会期间向观众呈现了来自

品也遭遇了抢购。洛杉矶的 Blum &Poe

少表现亮眼的艺坛新人，中国艺术家张

全世界画廊的艺术精品。这些艺术精品

画廊以 100 万美元的价格销售出了村上

洹、艾未未等也参加了此次艺博会。

受到了收藏家们的火热追捧，会场上的

隆两件以其雕塑作品为原型的绘画作品

买卖进行得如火如荼。据前方报道，伦

《My Lonesome Cowboy》和《Hiropon》。

敦 Victoria Miro 画廊负责人 Glenn Scott

而 来 自 巴 黎 的 Emmanuel Perrotin 画 廊

作为全球顶级的现代与当代艺术盛

Wright 表示：“现在的销售情景好像回

以 130 万美元将村上隆的一座有着漫

事，巴塞尔艺博会一直充当着一级市场

到了 2007 年，展位上的绝大部分艺术

画风格的青铜雕塑《Yume Lion》卖给

的脉搏，我们从中可以探出高端艺术市 场的风向。从此届艺博会的现场交易来

品在第一天就被一扫而光。”其中最令 人瞩目的是明星艺术家达明 . 赫斯特的

了一位欧洲藏家。其他艺术家的作品 销 售 状 况 也 很 可 观。 如 辛 迪 . 舍 曼 的

看，其热闹程度仿佛回到了 2008 年经

作品，他的作品销售被疯狂抢购，甚至

《Untitled #264 (1992)》以 50 万美元卖

济危机前艺术市场一片火爆的情景，一

到了缺货的地步。伦敦的白立方画廊出

给了一位瑞士藏家；毕加索的 1960 年

市场正式康复

74 TopFloor July 2010

Feature 深度专题 作品《Personnage》，以售价 1500 万美

作品有永久收藏纪录的

元被一位美国藏家买走。

艺术家更感兴趣，

据统计，在这些出手购买艺术品，

得到这些确认比价

活跃在购买前线的收藏家里面，占据购

格更重要，如果作品没

买主导力量的还是来自欧洲的买家，而

有这些经历的话，将很

来自美国的买家相对减少，当然，其中

少吸引藏家的目光。”

也不乏亚洲买家的面孔。对此，专家表

另外，5 月纽约市场中

示这种买家来源的差异变化并没有削弱

当代艺术品普遍不错的

市场。

销售记录也使不少画廊

另外，本届巴塞尔艺博会有三家中

比去年有信心，并且有

国画廊亮相，分别是北京 Boers-Li 画廊、

的画廊还提高了一些作

上海香格纳画廊、广州维他命空间。虽

品的售价。

然参展画廊在数量上远不及去年，但亦

在 VIP 预 展 之 后 的 5 分 钟 内， . 简 库瑞尔画廊就销售出一件毕加索

有不少国外画廊代理了中国艺术家，如 佩斯画廊 (Pace) 展出了张洹、李松松的

艺术家阿兰.胡克 的作品被伦敦策展人奥利弗 . 瓦

作品，张洹的大型雕塑并参加了“艺术

的 雕 塑 作 品《 性 格 1960 戛 纳》， 价 格在 1500 万美元。毕加索和安迪 . 沃

内买走，他是为藏家大卫 . 沃什购买

无限”单元，麦勒画廊所代理的艾未未

霍的作品仍然是很多画廊此次参展的首

的，因为沃什正在兴建自己的美术馆，

的作品《Field》是“艺术公共”单元的 14 件作品之一，张晓刚、刘野、严培

选，此次有 23 家画廊带来了毕加索的 作品，有 28 家画廊带来了安迪 . 沃霍

价格是 50000 瑞士克朗。一套 5 件的保 罗 . 麦卡锡的作品《白雪公主》中的小

明等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也可以在展

的作品。

矮人以 300 万美元的价格被豪斯 . 沃斯

览会场中见到。

斯科比亚 (Skopia) 画廊展出的瑞士

(Hauser&Wirth) 画廊卖给了一位欧洲收 藏家。在佩斯画廊，中国艺术家张洹的

藏家口味转变

张洹参展作品 《狮身人面像》

32 英尺高的《狮身人面像》被村上隆

本届博览会在预展之后显示出藏家

以 180 万美元的价格买走。斯卡斯特画

的口味发生了变化。已经功成名就的艺

廊 (Skarstedt) 在 90 分钟之内售出了 7 件 作品，艺术家罗斯 . 托卡勒的作品 1986

术家作品更受到藏家的青睐，尤其是在 20 世纪 70 年代的一些艺术家的作品再 度受到关注。 例如纽约利龙画廊 (Lelong gallery) 的玛丽 . 桑巴蒂诺就表示：“有不少藏

年创作的作品《无题》以 17.5 万美元 售 出。 大 卫 . 则 勒 (David Zwirner) 画 廊 以 76 万美元售出了卢克 . 图曼的作品

家现在开始对 20 世纪 70 年代的艺术感

《舞台》。阿奎维拉画廊以 9 万美元的 价格售出了戴曼 . 鲁博的作品《向天使

兴趣，因为目前这个时期在不少美术馆

说你好》。

都举行了这个时期作品的展览。”帕提 克 . 佩特画廊 (Patrick Painter) 的负责人

尽管这届巴塞尔艺博会观众人数众

迈克 . 布瑞格表示：“这是个循环，在

多，现场交易火爆，但还是有很多画廊

20 世纪 80 年代时它们曾经很盛行，现 在它们又再度受到关注了。”斯波恩 . 韦

和专家对艺术市场复苏的程度和欧洲藏

伯斯特画廊 (Sperone Westwater) 的负责 人迈克 . 苏特就表示：“现在藏家对作

融风暴的洗礼，买家对艺术市场的投资

品有过公共收藏纪录、有过个展纪录和

彻底复苏我们将拭目以待。

家的信心持观望态度。可见，经过了金 变得更加谨慎，艺术市场是否真的正式

July 2010 TopFloor 75

深度专题 Feature

杭州艺博会：规模扩大，品质上升

Art Hangzhou: Larger in Scale, Higher in Quality 010（第三届）杭州艺博会在 5 月

2

是，中国美院首次在杭艺博举办“当代

27 日 至 5 月 31 日 举 办，10000

实验艺术展”，这是中国著名当代艺术

平方米的展览面积、450 个的展位数量，

家、中国美院教授杨劲松策划举办的“返

也赢得了巨大的人气，成为杭州市民的

回 . 重启——杭州当代实验艺术展”，

一大节日，举家来看展的市民非常多。

力推了中国美院的 30 位老中青艺术家 全新创作的当代艺术作品，是杭艺博三

杭州艺术博览会现场

本次杭州艺博会是第一次 有国外艺术机构特邀参

规模的展示，展览面积达 1200 平方米。

与协办，“意大利当

此外，台湾地区有四家画廊和艺术机

代 艺 术 展” 是 本 届

构首次组团参加杭艺博，它们分别是：台

杭州艺博会着力打

湾敦煌画廊、KING 空间、德佳艺术空间、

造的大型主题展， 由意大利艺术家

陶艺后援会。这四家画廊表示，很看好杭 州当代艺术市场的前景。

联 盟 策 展， 展

在杭艺博入口处的醒目位置，是上

览面积 800 平方

海奥赛画廊带来的苏笑柏邀请展。苏笑

米，300 多 件

柏是旅德艺术家，以大漆作为创作媒介，

参展作品，

视觉感受上非常辉煌。苏笑柏说他只是

其中有部

在铺漆和贴麻布之前，在底板上勾出简

分威尼

单的圆或者条形、方形这样的简单图形，

斯双年

它们只是构图的元素，并不承担过重的

展的作

宇宙或者结构主义的意义。但是，却彰

品和意

显出了异常的大气性格。

大利博

奥赛画廊的老板蔡彭城先生说：

物馆的

“这次苏笑柏的作品事先讲明了只是邀

部分藏

请展，不进行买卖。但是展出的王小松

画。 本届 杭州艺博 法国艺术家 Valerie 铜雕塑 《城市生活》

年来推广当代艺术的一次最集中、最大

的作品卖出了两幅，客户是在艺博会现 场表示了购买意向，事后追到上海来买 的，平均每幅售价在 12 万元左右。”

会的另一

蔡彭城认为本届杭州艺博会呈现了

个“ 第 一

多元化的特质，邀请的艺术家既有前卫艺

次 ”

术家，也有传统古典的艺术家；从价格来 说，既有高档的艺术品，也有适合普通市 民购买的艺术品，比如证大艺术超超市里 售卖的艺术品，就很受市民们的追捧。

76 TopFloor July 2010

财评

Art Market

侯瀚如： 收藏面临 毁灭性的挑战 HOU Hanru: A Fatal Challenge of Collection □ 本刊记者 李夏︱整理

会自动亮起来的，平时为了保护画灯都

术的价钱已经涨到超过这些艺术机构能

是很暗的。我就想起以前谢稚柳跑到库

够付出的程度，所以他们收藏艺术的机

房里把灰尘掸开给我们看画的情景。

会越来越少，更多的作品落到了一些因

什么是收藏？如何收藏？为什么展

为炒股票卖房子一夜之间发财的私人手

示给别人看？跟社会和个人的生活有什

里。这些私人为了保存这些东西就把它

么关系？这些都是问题。

们放进保险箱，谁也别想看。所以这是

我个人觉得在这个老先生家里面，

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好的艺术品

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卷轴的感觉，比在

是社会的共同财富，它反映的是这个时

豪华展厅里在高级灯控条件下离得很远

候最有想象力的人类创造，还有我们历

看画，更接近于阅读艺术的感觉，更符

史的记忆和载体。在这种情况下，有什

合我对艺术的体会。

么办法能够帮大家保存这个共同记忆，

实际上收藏艺术并不需要花很多钱

能让大家共同欣赏这种最有创造力的成

的，如果你爱一件作品，更重要的是欣

果？对我们来说是个有挑战性的问题。

赏它，还有就是跟别人分享它。我觉得

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是在能够做

这才是收藏的意义。

到的范围里把国际国内的经验介绍过

现在艺术市场非常热闹，艺术品的 价格非常高，可能是世界上卖得最高的

来，把专家的经验介绍过来。这就是我 为什么要做这个讨论会的原因。

地方。前阵子好像有个中国人一亿多人

其实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卖得贵是件

第一次来上海是 80 年代初，觉

民币买了毕加索的画，破了世界纪录。

好事。但是如果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价

得像是乡下人进了城。那是 1981

这位先生买得那么贵，把它放在哪？挺

钱太超过他在艺术上的价值，我就觉得

麻烦的，有张那么贵的画，放在家里，

奇怪。实际上我觉得现在两者间的距离

在上海印象最深的是去看上海博物

估计成天担惊害怕，如果挂墙上，怕被

就是越来越大。亚洲的拍卖市场我觉得

馆，谢稚柳先生把我们带到库房去看平

偷吧？如果不挂墙上，又怎么欣赏呢？

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混乱，拍卖市场在我

时不能见天日的收藏。接下来去了苏州，

放在金库或保险箱里？太难为这张画了

看来就是股票市场，很简单，纯粹是为

一个老先生住在大杂院里，那个大杂院

吧。所以收藏艺术是个很头疼的事情，

了投资做的冒险行为，拍卖实际上在绝

本来是他家的房子，可能解放后被政府

特别是用很高的价钱去买艺术品，倒不

大多数情况下跟艺术品本身没有多大关

分掉了，他和他夫人就住在一小间里。

如不买算了。

系。但是拍卖有自己一套市场规律，这

我

年，我在中央美院上美术史系。

老先生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说里面

那去哪里看艺术品呢？我觉得好在

是炒家的游戏，我觉得跟真正的收藏家

有沈周、郑板桥的画，在非常暗的 15

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地方叫博物馆，还有

的需要差得很远。收藏家传统是有一套

瓦灯泡下，我们看了一晚上。出来的时

一些所谓美术馆的机构，可以给我们机

正常的画廊的体制，画廊的作用除了卖

候谢永年老师说，这个老先生实际上是

会看到想看的艺术品。我觉得怎么好好

画，更大的作用是帮助艺术家获得一些

明代以来中国最大的藏家之一。现在想

的帮助这些地方发展他们的收藏，起码

资源来发展他们的工作，让艺术家能够

想，那时候的收藏是在非常普通甚至非

作为我们这个专业的人来说，是个非常

被人认识，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工作，

常贫穷的条件下进行的。

重要的责任。

也是一个很花投资的工作。这个工作往

过了几年来上海，发现上海博物馆

所以我跟上海当代博览会的组织者

往在亚洲被投机来发财的拍卖行业所抹

搬到了人民广场的“大火锅”里，一进

说这个事情，要组织一场讨论会，来讨

杀，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先不说它

去，大厅就要走 15 分钟，地上很滑，

论这个问题，特别是在中国和亚洲当代

对艺术家会怎样，先说它对画廊真正培

铺着大理石。那时候我已经在国外生活

艺术收藏的问题上，我们面临很大的挑

植的理性市场的工作，毁灭性是极大的。

了一段时间，但是我在国外还没见过这

战，就是在这些美术馆博物馆还没有准

所以我建议你们买画不要去拍卖行，要

么高级的展厅。你靠近展柜的时候灯是

备好的时候，中国和亚洲的很多当代艺

去画廊，特别是买当代艺术作品。 July 2010 TopFloor 77

财评 Art Market

看涨八九十年代当代艺术

Sensational Performance of Contemporary Art during 1980s and 1990s ——专访四川文轩艺术投资管理机构总经理张达星

□ 本刊记者 李兴强︱文

今年的春拍捷报频传，拍卖 现场除了竞争激烈的买家

之外，也多了很多准备入场的观 察者，在热闹的表象之下，需 要捕捉的是当代艺术市场下一 轮的热点，对此，参与拍卖的 藏家最有发言权。我们专访了 张达星先生，请他从自己的收 藏出发，谈谈今后市场的走向。

T = 顶层杂志

Z = 张达星

T: 您 今 年 上 半 年 参 加 了 几 个 拍 卖会？哪一个拍卖会给您的印象最为 深刻？ Z: 主要参加了三个拍卖会，嘉德、

杨千 《水珠与钻石》( 普通光线下 ) 200x250cm 布面油画 2008

保利和泓盛春拍。我们一方面去学习考 察，另外，对我们感兴趣的艺术品也有

些海外艺术家的作品。

科学文化带回中国，并与中国的国情、

一些收藏。这里要专门提到蔡国强先生

文轩收藏艺术作品在现阶段有两个

发起的嘉德专场义拍，中国发生汶川大

渠道，第一个渠道是：关心有国际身份

近代化与现代化的进程。而在艺术领域，

地震的时候，很多外国朋友很关心我们，

的中国艺术家，这个创作脉络在艺术史

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产生了一批与前者

海地地震以后，我们也应该关心他们。

里面书写得比较少，比如说中国现代史

身份类似的艺术家，比如在法国留学的

从整体上看，保利的拍卖要好得多，保

是从 20 世纪新文化运动开始的，胡适

黄永砯，在美国的徐冰与蔡国强，还有

利规模大，成交量大，不断地创出新高，

是留学美国的，鲁迅是留学日本的，徐

国外留学经历的杨千与张奇开等等。他

不断地产生天价作品，这是保利的特点。

志摩是留学欧洲的，而艺术家徐悲鸿、

们的作品非常明显地流露出一种国际视

林凤眠是留学法国的，冼星海也是留学

野，有国际艺术语言的符号，同时他们

T: 文轩艺术机构今年在拍卖会上

法国的，他把《马赛曲》浪漫主义的创

也在关注中国。但他们的思维与中国本

收藏了哪些作品？为何选择这些作品？

作方法与中国传统的音乐结合起来创作

土成长的艺术家是不同的，与王广义，

Z: 我们收藏了徐冰、邱志杰、王

了著名的《在太行山上》，此外，建筑

方力钧，张晓刚的创作并不一样。徐冰

广义、杨千等人的作品，此外，在保利

学界的梁思成，还有科学家钱学森，两

与蔡国强的许多作品都进入了世界一流

拍到了罗中立的作品。我们为成都拍得

弹之父邓稼先。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特征：

的美术馆，获得过许多国际大奖，参加

了许多本地艺术品的同时，也拍得了一

他们到海外去求学，把国际上最先进的

过很多有学术份量的双年展，这是一个

78 TopFloor July 2010

中国的问题相结合，推动了中国社会的

财评 Art Market 文化脉络。我们在文化史上提出这样一

中国思想解放的一个高峰，这个时代产

收藏家的审美趣味和价值评判体系了。

个问题，即在我们的当代艺术史里面，

生的艺术品是承前起后的，但这个时代

过去我们都在说中国有着五千年的历史

对有国际视野、国际背景、国际新方法

的艺术资源是有限的，如张晓刚，他在

文化，唐宋的诗词，怀素的书法，八大

论，同时又在关注中国问题的这批艺术

八、九十年代创作的代表作品是很有限

的作品，包括林凤眠，徐悲鸿他们，沿

家能否成为我们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组

的，虽然现在创作还很多，但我们还是

着这个文路，也充分说明了中国在艺术

成部分。四川不能仅仅有本土艺术家，

把视线主要放在八、九十年代，主要是

上未来可能是个了不起的国家，从去年

还要有国际身份与研究方法的艺术家，

基于这两个方面的考虑。

下半年开始到今年，这个文脉的作品变

我们要通过美术馆向西部的公众普及国

文轩艺术机构下一步收藏计划还

际上的当代艺术，艺术是一个国际交流

包括黄永砯与谷文达的作品，我们要关

为我们学术界敲响了警钟，学术界老是

的文化现象，因此，把这些有国际背景

心这些有国际身份与国际话语权的艺术

在孤立地讨论很多问题，这个要刺激我

的艺术家的作品带到西部，带到我们美

家，尤其是我们中国的公众很多都还不

们学术界自身的反省。

术馆是我们工作的第一步，这个工作在

知道他们，这是不正常的，我们愿意自

文轩已经起动。

觉地来做这方面的工作。

第二个渠道，关注中国当代艺术创

成了拍卖的主流。艺术市场的资金流动，

T: 春 拍 成 交 高 价 位 与 低 价 位 主 要集中在哪个领域？

作的高峰时代，具体来说就是上个世纪

T: 根 据 您 参 加 拍 卖 会 的 情 况 来

Z: 高价位主要集中在我刚才讲的

的 80 年代，90 年代。我们拍得的罗中

看，今年拍卖会拍卖的主流作品是什

这一批艺术家领域里，即有国外的意识

立的作品叫《绣花女孩》，是他 1984

么？预期以后拍卖的发展趋向如何？

形态，同时有中国的民族风格这批艺术

年创作的。八、九十年代是一个最真

Z: 关注中国问题并能反映中国历

家，另外，国粹能够产生高价，传统的

诚、思想最活跃的年代，那个时候没有

史的艺术品受到追捧，这从去年秋天就

国画、书法，比如吴冠中，陈逸飞，他

市场，没有经济，也没有天价艺术品，

已经开始了，比如说今年拍卖的黄庭坚

们成交的数量与价位远远大于 F4，现

但所有的艺术家都在很真诚地对待中国

书法作品达到了四亿多的价格，由此

在 F4 再也上不了几千万了，上一千万

的问题，对待中国的现象，反映中国的

我们关注到陈逸飞、吴冠中的作品，他

都很困难，但是吴冠中几千万的作品太

民众，反映艺术家的思考。在艺术本体

们受市场追捧的程度远远大于当代艺术

多了。同时我们也注意到二线艺术家的

里，艺术家还很真诚地探索人和颜色的

家。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没有离

尴尬，二线艺术家流拍还是比较多，他

关系，颜色和画布的关系；其次，八、

开本土的问题，没有离开我们民族与这

们中许多人作品的价格在走下坡路，拍

九十年代的作品具有戏谑性、文艺性。

个国家。再如，周春芽也是利用了本土

卖公告与结果是比较容易查阅的，这是

现在有的艺术家找人代画，而在那个时

的优势。我认为这是一个学术方面的动

一个非常明显的结果。

代都是他们自己劳动，八、九十年代是

态，单纯地崇洋媚外已经不能满足当代 T: 相对于北京、上海这些艺术品

1. 罗中立 《绣花女孩》 布面油画 75×50cm 1984 2. 徐冰《凤凰之翼》 建筑材料 650x400x80cm 2010

交易中心来说，西南地区的成都、重 庆在这一领域有何优势？ Z: 对于机构投资来说，西南地区 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文轩艺术投资 机构只是这里的先行者，在这之前还有 许多默默无闻的投资者与收藏家。西部 是一个有很大发展潜力的地方，有很多 富裕人士，有文化品味的人，有文化追 求的人。文轩只是开始，我想西部地区 以后将会成为中国一个重要的艺术收藏 版块。 July 2010 TopFloor 79

全球视角 Global View

有形胜无形

——要艺术还是要现金 A Flight to Tangibles

□ By Godfrey Barker ( 戈弗雷 . 巴克 )

最近，苏富比拍卖行的当代 艺术部门主管谢安 . 维斯

谢尔（Cheyenne Westphal） 和一位洛杉矶艺术收藏家电话聊 天时谈及，“你意识到了么，在 今天的市场，我们可以从你的罗 斯科（Mark Rothko）作品里 赚到 5000 万美元？”之后在电 话那头是一片长长的沉寂。最后 对方回答，“好吧，维斯谢尔女 士，这的确是个很惊人的消息。 但是，我该拿这该死的 5000 万 现金怎么办？”

来源：华尔街日报 2010.6.14

那么，是什么使得艺术市场幸免于

挤掉泡沫，诸如当代印度艺术市场在

这场几乎影响到全球所有经济部门的骚

2000 年时的情况。可是当“蓝筹”的

乱呢？

艺术家的最佳的作品进入市场的时候， 买家总是可以用现金付款。

杰作为王

当然，对于那些不确定的因素与品

全世界最著名的艺术经纪人之一戴

位的变化无常，艺术市场也无法免疫。

维 . 纳哈迈德 (David Nahmad) 认为答案

就如同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并不喜欢鲁宾

并不复杂，“许多投资者现在不相信股

斯 (Rubens) 和 提 香 (Titian) 作 品 里 大 量

票了。另外，他们对 10-20 年前的‘大

裸露的肉体一样，长江后浪推前浪，这

通胀’心有余悸，害怕现金存银行的结

一代的杰作可能就是下一代的俗媚作品。

果是没有回报。”

但是各个年代对于艺术的喜好品位

纳哈迈德先生补充道：“精明的商

时时变化，许多作品的地位声誉仍然稳

人喜欢艺术杰作。因为这些作品的价值

如磐石。苏富比的早期绘画大师专家乔

是没有争议的，有的只是在艺术市场上

治 . 戈登 (George Gordon) 一语中的——

索多肖像》以 5200 万美元在佳士得伦

不断增值而已。现在的市场上金钱丰盈，

“你不能硬生生地把好的作品贬低。”

敦的拍卖上成交，克劳德 . 莫奈的《睡莲》

但是反观供给却远远不够。艺术杰作还

他是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发表这番感慨

虽然流拍，但此次拍卖仍以总成交额

有一个好处就是安全。可以这么理解，

的，当时范戴克 (Van Dyck) 最好的作品

2.26 亿美元成为英国拍卖史上价值最高

如果世界经济崩盘，但是你拥有毕加索，

之一——他的 1641 年的自画像——拍

的一场拍卖。而在 7 月的苏富比的拍卖

那么在毁灭的时候，你至少还拥有毕加

卖出了 830 万英镑的好成绩，是原本估

上，威廉 . 透纳的《当代罗马－凡西诺

索。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现金对有形资

价的三倍。

广场》也以 4490 万美元的天价成交。

产的回归——这在之前也出现过多次相

帕布罗 . 毕加索的《昂杰费南德迪

从 2009 年 圣 罗 兰 (Yves St Laurent) 艺术专场 3 亿 3300 万英镑的拍卖记录

同的情况。” 这段分析中的关键词就是“杰作”。

这些数字让人觉得艺术市场只是 那些亿万富翁跑马场。但事实呢？“杰 作”的形式可以不止一种，也许是价

开始，多场拍卖被抢拍一空，数千件作

对艺术市场中，资产泡沫、过高估价的

值不到 1000 元的第一版夏洛克 . 福尔

品竞相超过了预计，与此同时，全球的

市场并不能沾光，难逃一劫。在资金紧

摩 斯 (Sherlock Holmes) 或 彼 得 兔 (Peter

股票市场却在短暂攀升之后又一次下跌。

缩的时候，这些投机市场已被迫暴跌

Rabbit，卡通兔 )，最稀有的硬币、邮票

80 TopFloor July 2010

以及最好的红酒其实都不需要 3000 元，

(Richard Nagy) 对买家的看法很中肯， “现

又或者麦森 (Meissen) 和切尔西 (Chelsea)

在市场上的资金充盈，大家追逐的是稀

陶瓷价格也不会超过 10000 万。

缺的杰作。”

如果想要得到高质量的作品，价格

86%。 摩根先生显然比大多数人更加了 解，无论是国家财务支出还是股票市场 在当时有多不稳定，甚至美国财务部已

不是重要的参考，而是要看作品本身。

艺术市场在经济风暴中的剪影

经在接近深渊的边缘。所以当美国公

少到 200 万多到 1000 万就可以让你拥

早在 19 世纪晚期，艺术市场就曾

司倒闭的时候，摩根的手上庚斯博罗

有 雷 诺 阿 (Renoir) 或 者 莫 奈 (Monet) 的

成功地抵挡住了排山倒海的经济萧条。

(Gainsborough) 和 拉 斐 尔 (Raphael) 的 作

作品，但却只是二流的。

1872-1895 年英国的大萧条时期，也就

品却在持续增值。

纳哈迈德认为，“买家希望拥有的

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晚期，艺术在农业

股票崩盘和艺市繁盛的微妙关系也

是一流的而不是平庸的画作和物品。就

跌入低谷的同时却坚持繁荣了 33 年。

贯穿了整个 20 世纪。在 20 年代魏玛共

是这么简单。”

1885-1935 年的美国，纽约艺术价格稳

和国 (Weimar Republic) 越来越危险时，

艺术市场的问题是找到这些作

定攀升。当时，大批铁路建造商破产，

英国顶住了大罢工和华尔街的挤压，艺

品——要知道市场上的杰作供给缺乏。

而发放贷款给他们的美国银行也因此接

术价格达到了 20 世纪最繁荣的时期之

尤 其 2008 年 雷 曼 兄 弟 倒 闭 之 后， 卖

二连三地跟着倒闭最后整个崩盘，而美

一。在 1931 年，当时的美联储财长安

家更加不愿意割舍杰作。但是，苏富

国的艺术界却在 1895-1907 年间九死一

德 鲁 . 梅 隆 (Andrew Mellon) 以 240,800

比 欧 洲 的 总 裁 亨 利 . 温 德 汉 姆 (Henry

生，幸免于难。

英镑购买拉斐尔的《圣母玛利亚》(Alba

历史上，黄金储备下降、美元贬

Madonna) 创下了当时的全球的拍卖记

值都是家常便饭。如果想问资产保值甚

录（在当时这算是巨额）。到了 1987

不止几位艺术经纪人都同意他的观

至增值的方法，可以参考皮尔庞特 . 摩

年 10 月，美国股票在黑色星期一缩水

点。伦敦专精印象派和现代艺术的经纪

根 (Pierpont Morgan)，在 1913 年这位当

24%，艺术价格却在 80 年代晚期有力

人伊娃 . 布拉卡 (Ivor Braka) 相信，“惊

时美国最富有的人去世时，他的大多

反弹。之后，艺术价格螺旋式地上升

人的成交价加上连场火热的拍卖诱惑了

数资产都投资在了艺术和书籍上。2008

进入到了 21 世纪，并在 2005 年 1 月到

众多画主纷纷卖掉手中的作品，这些动

年匹兹堡弗里克艺术博物馆 (Frick Art

2008 年 9 月之间达到了高潮，短期之

作补充了市场的胃口。”

Museum) 他 收 藏 的 艺 术 展 品 总 值 估 计

内会无法超越这个高度。

Wyndham) 说， “环境是在不断变化中的。 卖家已经又重新得到了自信。”

现代艺术经纪人理查德 . 纳吉

达到了 6000 万美元，占到他净资产的

根据罗宾 . 杜塞 (Robin Duthy) 网上 艺术市场报告指标显示，现代和当代艺

威廉·透纳最好的画作《当代罗马 - 凡西诺广场》

术价格已经翻倍又翻倍。2008 年，信 贷危机的时候，指数随之跌倒了最低， 但是到了目前，恢复速度地比其他的资 产快很多，股票市场远不能做出这种表现。 投资艺术品的缺点在于：不得不保 持并且确保稳定。艺术品不是流动的， 所以为了要高价转手，秘诀是保持市场 “新鲜感”。没错，虽然苏富比和佳士 得并不缺乏快进快出的例子，但是如此 操作却罕有得到高回报。而优点则在于： 第一，可以携带；第二，可以获得慷慨 的退税，在美国退税的幅度尤其大；第三， 艺术市场的管理限制不大；最后，艺术 品能给拥有者带来了很大的快乐。 July 2010 TopFloor 81

全球视角 Global View 1. 张洹 佩斯北京个展“放虎归山”香灰画 2. 埃贡 . 席勒 (Egon Schiele) 作品

1

对于中国的富豪，出现在曾梵志的工作室里， 喝上几杯茶或者玩上几副牌，不是为了艺术，而是关于地位。

呼啸回归，看好中国

2

Betting on China

□ By Adam Lindemann ( 亚当 . 林德曼 )

2

008 年 12 月 份， 在 巴 塞 尔 艺 术 博

度 ——2 亿 5600 万 美 元。 刘 野 的 画 作

见识了我承认有多年没有见过的场景。

览会迈阿密海滩，有人问我对于中

卖出了 240 万美元的个人记录，王广义

北京这个城市实在让人惊艳，也

国当代艺术的看法。我当时回答有点讽

估价仅为 50 万 -60 万美元的一幅画作

在不断加速地发展。这个国家相比所有

刺——“我喜欢中国菜，但是如果是说

卖到了 100 万美元以上。( 在之后香港

的欧洲国家都要地域广阔，它的经济在

艺术，市场神话不是早破灭了？一个月

佳士得的拍卖中 ) 曾梵志的画作拍出了

二十年前就燃烧了，当代艺术界也在十

前，在佳士得亚洲艺术拍卖上，44% 的

250 万美元，要比之前的估价高出了两

年后觉醒。

拍品都没能找到买家。不仅是佳士得，

倍。值得玩味的是，如果是六个月前，

尽管如此，我一直没有把整个中

包括在苏富比，中国艺术拍卖当年的成

一幅相似的作品差点就可以按照略高于

绩都不怎么合格。”

这个数字的一半成交，甚至就连半价对

国当代艺术市场串联起来，直到我和 资深艺术经纪人安尼 . 格林切尔 (Arne

于当时的市场来说还是一件很勇敢的

Glimcher) 长时间的辩论。当时是他第九

举动。

次去中国，并在策划佩斯北京超大规模

现在呢？快速发展了一年半后， 中国当代市场似乎又呼啸着回来了。在 香港最近的春拍中，苏富比的销售总额 已经累计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一个季 82 TopFloor July 2010

所以，在今年 6 月去亚洲的行程中， 我抽出了一段空档去了几个地方，顺便

（2 万平方英尺以上）的张洹个展的开 幕。开幕式后来人山人海，场面不同寻

全球视角 Global View 常：长期移居中国的欧洲和美国人，一

的作品，说这是他在去年的巴塞尔艺术

世博”的解读会认为这次展会艺术是想

些蹩脚二流的艺术家畅饮免费的香槟，

博览会上购买的。

表达中国人不屈服的创造力、勇气和坚

许多中国大亨被满脸扑粉的美女陪伴身侧。 安尼 . 格林切尔向我解释，这是未

第二天，我陪同一位慷慨大方的新

定决心。不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对政府不

朋友飞去上海。在这位开发商拥有的大

满者，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契合自己

来地球上最激动人心的地方，充满着他

街中心大楼已经被改建成了上海外滩美

思想蛛丝马迹的线索。同时，对于房地

所见过的最大的机遇，当然前提是你有

术馆，以蔡国强创作并策划的“农民达

产开发商也是场胜仗了，因为这给政府

耐心的话。因为他感到市场还不够成熟，

芬奇”作为第一个展览，特点是一系列

展示了，他的公司在世博期间为上海的

不过不会需要等太久。

手工制作的飞行器悬挂在屋顶，均出自

旅游业创造了正面的内容。

那天夜里，我受邀请参观另一个

中国农民制造。在分开的另一个区域里

在中国，我们的艺术是外来艺术，

画家曾梵志的家庭工作室，他的作品创

陈列了一大片中国风筝，在微风中飘动，

我们的业界明星亦是如此。当新兴的中

下中国在世艺术家最昂贵的拍卖纪录。

上面投影着中国农村和一些飞机的创造

国超级富豪越来越多地关注艺术品收藏

有买家豪掷了 970 万美元购买他的埃 贡 . 席勒 (Egon Schiele) 风格的白色面具

者的图像。

的时候，他们会先骄傲地开始购买自己

整件事情对我这样一个纽约客来说

艺术家的经典画作。无疑的是，会有新

怪异肖像画，顺势把他推上了最高价的 画 家 行 列， 与 约 翰 . 科 林 (John Currin)

很难理解，直到一位中国艺术论坛的新

一代的有才华的艺术家冒出来接任。最

作家对此作出背景补充——在中国，百

近在香港拍卖价格表明了中国当代艺术

和彼得 . 多艺格 (Peter Doig) 并列。

分之九十人口没有在城市居住，他们被

不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样，是一个泡沫，

我觉得中国艺术是一个全新的世

认为是“农民”。这些飞行器是由他们

而是历史的一部分。中国艺术界在这里

界，有不同的准则和不同的标准。像曾

在没有计划，没有培训，没有工具或者

想告诉我们，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梵志这样的艺术家算是有威望的名人，

材料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其中一些真

即使我们中的一些人仍然不知道。

受人尊敬的业界巨头。曾梵志的工作室

的可以飞行，其中一架还爆炸了，制造

有一个停车场，里面停着几辆宝马和宾

者因此不幸丧命。

利，工作室里，可以在倾听巨大的音响

这场展示的最重要的作品是一架大

设备播放的调频音乐之外，还有几款昂

型的引擎飞碟。在旁边

贵的雪茄可以抽。尽管参观这个工作室

的录像展示，可以看到

的富有的中国人，都告诉我说他们还没

一开始先是发出一声巨

有收藏，只是在考虑，但是现在，对他

响，然后旋转涡旋，之

们来说，出现在曾的工作室里，喝上几

后撞上了圆柱。当问到

杯茶或者玩上几副牌，不是为了艺术，

制 造 者 ( 农 民 )， 如 果

而是关于地位。

他真的可以靠这个飞碟

该艺术家最近的画作是几具肉体躺

飞行，他打算如何让这

在荆棘床上的系列场景，售价 100 万美 元以上。画作让我想起了马塞尔 . 杜尚

个奇怪的东西降落的时

(Marcel Duchamp) 的杰出作品《交易》

有想过这个问题。”

国外学生的艺术课程作业，模仿曾梵志面具系列作品

候，回答是“我从来没

(Etant Donnes)，所以在工作室的助理翻

展会传递的信息

译的帮助下，我问曾梵志是否参考借鉴

也许就在于此了：飞行

了这幅作品。最后我学习到的是，我们

机器是对今天中国的比

关于原创和复制的概念似乎对中国艺术

喻，不断地上升上升从

家来说无关紧要。曾梵志看着我说了句，

来不知道停下来想想，

“懂什么”(Aha, Doo-Shaahmm)，然后

该在哪里或者如何着

走过来带我看了一幅巴尔塔斯 (Balthus)

陆。当然更加爱国“爱 July 2010 TopFloor 83

吴亮答问

Wu Liang's Point 吴亮：当代艺术既然如此庞杂， 草率，粗鄙，又是时代见证又是鱼目混 珠的，你会问，那些收藏家难道是出于 收集证据的理由，就肯花几十几百万来 买它们吗？当然不是。那么它为什么今 天会引起那么大的国际影响呢？一个最 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强大了，连续二十 多年的经济持续增长是个奇迹，毫无疑 问——总是有人在说，这是泡沫，破灭 是迟早的事什么的，我先不说这个预言 为什么一直未应验，因为总有一天会被 美国当代艺术大师 Richard Serra 著名的巨大钢板雕塑作品

它说中的，会有这么一天的，好比你预 言某个人会死——中国的经济增长开始 影响了世界经济秩序与格局，世界第一 的制造业、惊人的出口贸易、数以万亿 计的外汇储备、最庞大的廉价劳动力市

中国当代艺术之四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NO.4

场、高速度的疯狂建设、大规模城市化，

吴亮

同时又确确实实存在着潜在的危险——

文学、艺术评论家 现《上海文化》杂志主编。

天文数字的劳动就业压力、能源短缺、 污染、水资源匮乏，还有金融体系像玻 璃巨人那样脆弱，你即便真是一个巨人， 说不定哪天，说不定同时就是一只纸老

刘晶晶 原《艺术世界》杂志编辑， 现《小说界》杂志编辑。

作为全球化背景下 的中国当代艺术只 能是一种符号生产 Only a Symbolic Production against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虎。中国对国际合作越来越依赖，所以 呢，当中国已经和全世界的经济连在一

慢慢感兴趣，当代文化艺术都开始注意

具备当代性，你连言论自由都能没有，

起的时候，你一动会影响全世界，牵一

了，这搁以前是不注意的。八十年代的

怎么可能有当代艺术。

发而动全身。现在中国又是一个军事大

中国现代艺术，我们在回顾的时候，发

国，在西方那些国家的眼睛里，你当然

现它对西方完全没有影响，因为八十年

就是潜在的敌人，让它们不放心，猜疑、

代的中国政治经济对西方一直没有实质

吴亮：是，但西方人还是在看东洋

头疼，但又不得不合作，因为还有更不

性影响。九十年代初，费大为在法国做

镜……44 届威尼斯展以后，慢慢的中

讲道理的对手在困扰西方大国，朝鲜核

“大地魔术师”，那里有些什么？其实

国当代艺术有了一个新形象，很简单，

武器问题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伊朗，

就是些老古董，中国的神秘主义，中药，

方力钧的大头傻笑，王广义仿文革大批

都是火药桶，在国际谈判中都需要和中

阴阳八卦，风水罗盘，象形文字……就

判，所谓政治波普，无聊，赖叽叽的脸，

国合作，假如中国实力不够强大，人家

这些东西，黄永砯、蔡国强、陈箴、徐

那种无所事事的打哈欠表情很符号化，

不在乎你，你就不会成为一张重要的牌。

冰，还是把中国定位为一个神秘的东方

一看就明白。西方人有他的误读，但我

这种强大使西方国家注意你，当它们注

国家，马可 .‌ 波罗式的，你那会儿的当

觉得都是一个，一个必要的过程，必要

意你的时候，对你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

代艺术就是假古董，你是活化石，你不

的误读，就是把圆明园那么多艺术家里

84 TopFloor July 2010

刘晶晶：但他们比那年送去的那个 剪纸要好多了。

的一部分，放大、集中、命名一个标签：

与扶持，实用主义嘛，还把那些曾经让

政治波普。如果仅仅是波普的话，你这

警察头疼的艺术盲流村落称之为“创意

个波普就没有什么新意，美国是商业波

园区”，真有创意啊！反正整个过程非

普媒体波普，真正的大众化，你没有，

常非常有意思，谁会想像到这伙人今天

你只能反讽政治，弄一点隐喻式的自嘲，

统统成了大牌明星，但事情就这样一步

把自己画得很丑，当然这个风气与当时

一步过来了。

的王朔小说张艺谋电影有着血缘联系，

走到今天这一步后，已经——我不

这个西方人当然不清楚。另外，那个政

说多元，我用一个好像不太好听的词：

治波普不仅学美国也学了苏联，戈尔巴

混乱。什么叫多元？多元，每一元的内

乔夫时代就有苏联画家用伪古典主义画

涵与外延都很清晰，主张明确、风格明

斯大林，既庄严又讽刺，还画列宁，画

确。中国现在的当代艺术品类很多，但

玛丽莲梦露，画镰刀斧头，全有过，但

多半很模糊，边界模糊语言模糊，图像

苏联解体后，政治对抗突然消失，政治

和意义都模糊，所以混乱。为什么？因

波普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九十年代初的

为艺术家的思考是半途开始的，与时俱

中国还有诸多不便，画家不可能画当下

进、东张西望，三十年前的中国就是一

的政治领导人，何况，作为政治领袖和

个图像荒漠，你不能要求在这么一个条

一个时代的象征，没有谁比毛泽东更有

件下产生伟大的文艺复兴，何况禁区和

资格更有影响力了，早在六十年代毛的

禁锢依然存在。模糊、质量粗糙、趣味

形象就已经在西方广为流传，作为游击

低劣，在我看来都包含社会与历史内容，

战鼻祖，还有继承人格瓦拉和武元甲，

政治后遗症、失败的教育、粗鄙和痞子

安迪 .‌ 沃霍版的毛泽东表明了毛的形象

精神，不是还记忆犹新吗？此外还有受

在当时就已经越出了国界。我觉得，中

现代艺术的影响，涂鸦、乱搞、材料、

国政治波普中的毛形象不见得就是一个

拼贴，也助长了中国当代艺术的草率作

怀念，或一个批判，或一个讽喻，它包

风，现在好多人都在批评当代艺术质量

涵的内容相当复杂。尤为重要的是，在

粗糙，其实这里面不仅仅是手艺差的原

客观上，毛泽东就是一个关于现代中国

因，还有好多是由于艺术史转向带来的，

和当代中国的标志、象征，不论你怎么

这些倾向在西方同样存在，有过之而无

解释这个标志，怎么解释这个象征。标

不及。你看美国当代艺术，看作品，我

志识别是人们认识陌生事物或陌生人的

是一个都没看上，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捷径，你没有理由一开始就希望别人象

最难看的部分就是美国当代艺术。

1 2

1. 马修 . 班尼（Matthew Barney） 作品 The Loughton Candidate 2. Richard Serra 2008 年 Monumenta 巴黎大皇宫展

因为他有自己的一个世界。 吴亮：这个不是理由，许多艺术家

你自己那样了解自己，何况你虽然生活

刘晶晶：那块大钢板你也看不上？

在中国，你并不见得就比某些外国人更

吴亮：听起来是蛮吓人的。

都有自己的一个世界，他总不能全喜欢

了解自己的国家，许多中国人至今还以

刘晶晶：看到那个体量你觉得怎样？

吧，他得告诉我这个世界里的什么东西

为美国文化就是好莱坞麦当劳，你不就

吴亮：反正他们都有一套阐释。

让他着迷。

凭着那两个标志吗？好，先简单化，标

刘晶晶：那马修 .‌ 班尼呢？

刘晶：这是题外话了。

签加误读，政治化解读，邀请出国展览，

吴亮：长出两只耳朵那个人？就是

吴亮：对，我觉得这些问题呢应该

先让你作为一个艺术家被国际承认，然

做个系列图片人像慢慢变异成猩猩什么

由艺术家自己来谈，那我们就可以凭这

后商业化，又作为一个成功的文化品牌，

的是吧，这个画家好像对李山影响很大。

些依据做个案分析。

政治性随之淡化，国内也顺水推舟，不 再限制当代艺术活动，甚至政府出钱给

刘晶晶：对很多人，包括我跟李山 聊天的时候，他说他很喜欢马修 .‌ 班尼，

刘晶晶：这个以后我们再聊，我觉 得您说得很准确。 July 2010 TopFloor 85

看展

01

Exhibition

02

重口味 超现实

&

Heavy Taste and Super Real 石田彻也

03

04

—— 被社会物化的人

05 07

06 09

08 86 TopFloor July 2010

10

石涯中，他创作了一系列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绘画作品，主要手法是将残缺不全的人体和工业化的机械和物件结

田彻也是一位英年早逝的日本画家，生于 1973 年，2005 年被火车撞击身亡 ( 疑自杀 )，在其短暂的创作生

合，表达现代社会对人性的肢解和抽离。 在国际上，石田彻也没有草间弥生、奈良美智和村上隆等日本当代艺术家的风光，但其艺术价值在拍卖上的表现 已经不遑多让。在今年 5 月底香港举办的日本 AAAA 春拍上，创作于 1999 年的作品《待机》拍出了 424 万元 的高价。艺术家身后留下约 180 件作品，大部分为日本石田彻也展执行委员会保有，虽然日本当代艺术整体投资 价值不高，但石田彻也的价位正在逼近中国当代一线，存在较高的投资升值潜力。 6 月中旬，某豆瓣用户创建了一个名为“石田彻也——被社会物化的人”的相册，短短半个月便获得了上千个推 荐和数百个评论，其关注度远超豆瓣网上发布的其他艺术展览活动。大部分评论者并不了解艺术家，但由于作品 本身与中国当下城市生活状态的深度暗合，带给上班族极大的冲击。抛却作品风格不论，这种强烈的现实感染力， 也许是中国年轻一代艺术家需要学习的。 以下为本刊从该相册选出的部分作品和评论。 相册地址为：http://www.douban.com/photos/album/28649615/

01

04

07

09

2010-06-16 05:11:24: 柳无码

2010-06-15 23:20:40: 伪

2010-06-16 18:33:09: 纯棉内裤

2010-06-16 16:01:10: SDAY

像流水线生产罐头一样，生产出 的人。

教狱 2010-06-16 18:18:38: Rokaa

2010-06-16 13:29:56: 糖小 X

我们接受着一样的教育，灌输着 一样的思想，这也难怪会成为流 水线上的一员。 2010-06-17 11:06:02: 小 M~ 维可 ~~

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不是这样， 同时又对别人这样而麻木，其实 自己也变成了这样。

02

现在我潜意识里还是对教学楼存 有焦虑，经常梦到在教学楼里寻 找出路 2010-06-16 20:06:49: 疯狂的神父

这张深有感触啊，想想看高中初 中的我们不都是这个样子的 吗 ？ 这种桎梏和影响一辈子都 摆脱不了，太悲哀了！

2010-06-16 21:03:14: Akasma

2010-06-18 16:46:56: Xun

夹住男人

第八套广播体操

2010-06-17 00:26:23: 垂怜

是不是说女性只能靠依附男性和 家庭而生存，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没有腿）。 2010-06-20 23:18:28: [ 已注销 ]

这就是日本妇女社会地位的真实 写照

03

2010-06-16 19:46:54: Morhange

拿着伞就像拿着盾牌，也像枪， 被 高 楼 围 追 堵 截， 被 窗 中 目 光 窥探。 2010-06-17 10:45:38: 文青

现 代 社 会 就 像 一 个 战 场， 此 人 就像是伤兵躲在战壕里面稍微 歇一会 ~ 2010-06-18 10:37:14: 马达加斯加斯基

东京的人口密度很高。 觉得这里可能还涉及到对日本医 疗制度的反映，具体不知道了。

05 2010-06-16 11:12:39: with

这个显然是墙托，固定在墙上以 置放物件。人与物的关系似乎被 掉了个，在这个社会，又有多少 人没有在物质中沦陷。

我觉得 , 该男生的梦想是远洋出 行 ( 一个人去闯荡世界之类的 ...), 迫于现实的无奈 , 他只能在床上 放上小船 , 睡在里面 , 在梦乡里 完成自己的梦想 ....

2010-06-16 19:18:51: 柳无码

欲盖弥彰 2010-06-17 00:53:25: 蔚小屿

羞涩的欲望只能靠自己的五姑娘 解决，急于掌控自己的欲望，却 又像蜘蛛一样牢牢依附于这 些 欲望无法自拔。

想像鱼那样自在而不得

2010-06-17 19:11:43: 腐尔摩斯

2010-06-19 13:26:37: 生活，不如诗

这个图画的是那男人在便利店看 免费杂志，而在便利店店主眼中， 他就像是臭虫一样讨厌……

貌似不是吧，是父母期望是鲤鱼 但是又放在了船上，永远越不过 去的龙门 !!! 教育的悲哀！ 2010-06-19 13:53:00: [ 已注销 ]

内心是想像鱼一样自由自在，船 代表自由和梦想，床代表生存和 现实，船被禁锢在床里。梦想没 有超越现实。

08 2010-06-16 19:24:05: …大眼贼

10

2010-06-16 13:41:27: 糖小 X

儿时的自己，已经随着长大 死去了。 2010-06-16 13:54:23: homerosrivert

我书桌底层的抽屉有个儿童游乐场 把成年的自己埋在那儿， 铺满鲜花，时不时窥探， 身后隐藏着 1 双，2 双，3 双…… 令我厌世的眼光

2010-06-16 19:20:53: …大眼贼

疲劳的爸爸

我想起单位领导总跟我们说 你 们就是一颗钉子，哪里需要你们 就去哪里……

2010-06-16 20:17:36: littleRain

2010-06-16 23:47:43: Bevan

为了生存和生活，只有悲伤地把 自己本身埋葬。

06

2010-06-16 20:37:20: 「十三」.

我记得海马是必须用尾巴来勾 着 水 草， 这 样 才 不 会 被 浪 潮 冲 走的。 这里还是讽刺人类被电 话束缚着吧。

人变成了一个打孔机 2010-06-18 10:48:17: 马达加斯加斯基

这个是被河蟹的人。 2010-06-19 14:22:17: 老末

第九区亚洲版

2010-06-16 23:27:13: blb

对自己的哀悼和珍藏 2010-06-17 11:12:36: CHERII

2010-06-17 01:20:09: 低調小姐 - VG

啊……好难受。

我们的生活，工作，无时无刻不 依赖着电话，当你依赖一样东西， 就已经被它束缚。 而且，有了电话，任何人任何时 间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闯入你的生 活，你的私人时间，多可怕。

真正的我吗？ 不，真正的我并没有死，他好好 地存放在我的抽屉里，只有我有 那个抽屉的钥匙，里面放了我， 还有我童年时的玩具车。

July 2010 TopFloor 87

周边 Edge

剧情简介： 毛焰在剧中饰演一个性情粗野 的、居住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的湖南 籍牧民，托马斯饰演一个从西方来 此游历的画家。他们俩在遥远偏僻 的草原深处相遇，一个讲湖南方言， 一个讲英语，发生了一段笑意盎然 的中西方文化的碰撞，有冲撞，也 有温暖。中间还穿插了一段爱恨情 仇的武侠段落。影片最后回到了现 实中毛焰的画室，语境变了，但碰 撞仍在继续，而一个自称来自外星 的人却被毫不犹豫地排斥在外。 88 TopFloor July 2010

毛焰演电影， “差点崩溃”

An Almost Collapsing Filming Experience of MAO Yan

□ 本刊记者 李夏︱文

自

从 1993 年王小帅邀请画家刘小

堡馆的馆长；朱文是一位作家。这部电

说：“我前两部电影的主演都得了影帝，

东 喻 红 夫 妇 主 演 了 电 影《 冬 春

影的主创可以说是来了一场“跨界大挪

所以这次我也跟毛焰他们说：你们一定

的日子》之后，足足相隔了 17 年，再

移”，不过朱文并不赞同“跨界”这个

要用拿影帝的精神来演。毛焰和托马斯

度出现了著名艺术家主演电影的“盛

说法：“我们对‘跨界’没什么感觉，

绝对不是本色表演，我要求他们像最好

况”——画家毛焰主演了著名作家朱文

给自己设了界，才会有‘跨界’一说，

的演员一样去表演，这部电影非常讲究

导演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剧情片《小东

我们只是想一起做感兴趣的事情。所谓

台词，非常讲究表演，现场看回放的时

西》，6 月 15 日在上海电影节上放映。 《小东西》的主演毛焰和托马斯 . 路

‘跨界’，我觉得就好像是讲‘不想当

候，我们都觉得，这两个非专业演员做

将军的厨子不是好裁缝’一样。”

到了这一点。”

德维得，在现实生活里是画家和模特的

毛焰和托马斯都是非职业演员，朱

毛焰自己对初次“触电”的感受

关系。十年前毛焰遇见托马斯，从此便

文写剧本的最初冲动又是来源于他们之

是：“刚开始的时候很兴奋，真的拍起

以托马斯为模特创作各种油画肖像，一

间持续十年的关系，但是《小东西》这

来才发现很难。因为艺术家都是很自我

直画了十年。朱文说：“我和毛焰是有

部电影与现实中毛焰和托马斯的真实关

的，习惯了。现在要把自己完全丢在一

20 年交情的老朋友了，毛焰和托马斯

系完全无关，而是一部彻底虚构的剧情

边，投入到一个完全与自己不同的角色

合作了十年，毛焰看托马斯看了十年都

片，如果说《冬春的日子》里刘小东喻

里去，太难了！经常一个镜头要拍很多

不厌倦，而且他们还不是 Gay ！我被这

红夫妇还算得上是本色出演的话，《小

次，有一回，一个镜头拍了二十多次，

种关系吸引，我觉得这种关系就是东方

东西》里毛焰和托马斯则完全被导演朱

我和托马斯全都差点崩溃了！”

与西方的缩影。很多年前我就有冲动，

文以“专业演员”来要求的。朱文导演

曾有传言说毛焰将卖画的 200 多万元

想用这个元素来创作一部电影。到了

的第一部电影《海鲜》，主演成泰生获

投入了这部电影，朱文说这是个谣言，但

2008 年，我觉得机会成熟了，用了三

得了法国南特三大洲电影节的影帝；第

他也承认说他和毛焰确实是这部电影的老

年的时间来拍出《小东西》。”

二部电影《云的南方》，主演李雪健于

板：“大家都知道，要说服投资人去投资

毛焰是画家；托马斯曾是一位外

2005 年获得了号称“中国奥斯卡”的

一部非常规的电影是很困难的。与其如此，

交官，拍摄期间当上了上海世博会卢森

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年度奖的影帝。朱文

不如我们自己掏钱来拍这部电影。” July 2010 TopFloor 89

艺术拍卖榜 TopFloor List

90 TopFloor July 2010

艺术拍卖榜 TopFloor List

July 2010 TopFloor 91

艺术拍卖榜 TopFloor List

92 TopFloor July 2010

TopFloor English

Biljana Ciric

Unlimitedly Prefix

By Shen Weiwei

Biljana Ciric, a curator.

If you want to define her, you can put it like this way, "Biljana Ciric, a 32-year-old Serbian based in Shanghai, is one of the most eye-catching female curators specialized in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

Actually, the title could be even longer.

Biljana is hatching a new show called Contemporaneity: Contemporary Art in Indonesia to be expected between July 23th and August 19th in MOCA Shanghai.

The show will exhibit the thoughts of artists during the decade after Indian president Suharto walked down off the stage.

If this were ten years ago, Biljana's parents would never have imaged their daughter devoting herself to the pursuit. Biljana says, "there's no connection between my family and art. My parents are running a restaurant in Germany. They always hope me to become a wealthy person just like them."

After Biljana was graduated from University of Belgrade in 2000, she was offered a scholarship by the Chinese for Foreigners Program i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Then she applied for Master of Arts majored in History of Art the following year, and she succeeded. "By the time, my parents were never supportive. They regarded master of arts useless and refused to pay my tuition. I said, 'Ok. I'll pay it myself.' I went through the three years graduate study by teaching

English."

On her graduation, Shanghai Duolun Museum was just established.

Biljana recommended herself and became one of the trainees.

Biljana was assigned to the Academic Department. Threemonth later, satisfied with Biljana's performance during her internship, Duolun Museum invited her to stay.

One year later, she asked for the a new Curatorial Department and managed to become the director of the department, a small group with a couple of team members.

Over her three years in Duolun Museum, the small team had always worked with a spirit of idealism enthusiastically. "I have dreams and hope to do better than my best on this platform. We did everything and never cared about overtime pay. We did it simply out of passion."

However, no one was able to predict the "38 Show Incident" in May, 2006. The blockbuster led to a forced ending of the show by the local authority of culture on the very first day. The aftermath involved Duolun Museum. Half year later, the entire curatorial department, including

Biljana, left. Even now, when talking about it, Biljana is still heartbroken, "I was so sad when I left. That my first job!"

Free from any contract, Biljana launched her first project Interventions as an independent curator on January 19, 2007.

Interventions displayed a series of performance art in the public space. Nine artists were involved over the three days. Liqing XIANG attached arrows marked with Chinese characters which meant 'slanted' to a slanted utility pole. Kui HUANG was standing at the crossroad issuing "Outstanding Citizen Award", including a certificate of merit, 5 RMB award and a letter, to every person running through the red light.

Minyan GAO selected 18 places with personal significance to golf it off, starting from Xintiandi. A fivemember group of Alterazioni Video from Italy played an Italian rock song with Chinese lyrics at the Bund until they were stopped by Chengguan, sort of law enforcer regarding urban administration regulations, when singing.

The response of this kind-ofJuly 2010 TopFloor 93

TopFloor English wild art activity was good. Biljana, who always paid her attention to performance art, says, "Interventions had no space or financial supports, even without approval and promotion in advance. We simply uploaded films on the internet afterwards. We spent nothing but the tapes and even the vidicon was borrowed."

Indeed, Bijana’s first independent event, technically speaking, was Migration Addicts when she still was the director of Duolun Museum Curatorial Department. In 2007, Migration Addicts was nominated into the Indepdent Planning Unit of the 52th Venice Biennale - the first project which came from China for this unit.

Biljana adds, "Finding the capitals is the part that I least enjoy and get used to but it's still a part of my job. Fortunately, many friends and art institutions are supportive.

To illustrate, while preparing the Shanghai: 1979-2009, I didn't buy enough lights so I went to the warehouse of Dong Da Ming and took all the lights. What's more, if I need any equipment, I will borrow it from Zendai Art." As an independent curator, Biljana has to do everything by herself such as finding capitals, places and artists, moving-in, and communicating with

Contemporaneity: Contemporary Art of Indone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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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one. Details are trivial like designing invitation and planning opening ceremony. The venue of Shanghai: 1979-2009 was at the Bridge 8. The person in charge said,"we don't have any power so you have to deal with yourself. So is light. You have to buy it yourself."

Obviously, Biljana should do everything by herself, including to negotiate price with labour contractor related to electricity. Curators are no more curators than diplomats, negotiants and labor workers.Harold Simon once said.

Biljana describes herself as a person who can get excited easily and always has new thoughts everyday.

Her shows are progressing with wider vision and more sophisticated thoughts. In 2008, Biljana planned Fly: Yoko Ono’s personal show in Ke Center for the Contemporary Arts. This show was the first show of Lenon's widow in China and gained considerable fame at that time.

Then Biljana initiated "Mommy Foundation” in 2009. It was the first foundation to support outstanding young artists and art events.

On September 9, 2009, Shanghai: 1979-2009, the single largest show that Biljana has ever planned, opened after one-year hard preparation. This FX Harsono Rewriting The Erased 2009

huge art retrospective exhibition showed more than 200 art works by nearly 50 shanghai native artists.

Biljana said,"This exhibition is a permanent show project." In her plan, apart from this exhibition and the book History in the Making of Shanghai 1979-2009, she will soon publish a book History of ExhibitionMaking Shanghai, coincident time span between 1979 and 2009. The third coming book is Art beyond Art which collects other categories of arts by these artists. "Many artists write poems and do different kinds of art.

For example, Xu YANG designed chairs, while Jianping HU wrote scripts and were engaged in theatre in his early time." The three books will all be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and published overseas.

What matters most is that, "While I was making the show of Shanghai, artists contributed considerable historical documents to me. So I would like to create a public document data base for Shanghai contemporary art once everything is ready. If there is any institution interested in this project, I only demand a lasting participation. That's why I call it a permanent project.”

TopFloor English

Born Noble

Pace Gallery, a world's top gallery established in 1960, specializes in contemporary art and works with an all-star lineup of artists, including Robert Rauschenberg, David Hockney, Chuck Close and Agnes Martin, etc.

In 2008, Ame Glimcher, the owner of Pace Gallery, decided to open a new gallery in Beijing. This would be the first branch of the art empire over the half century.

The establishment of Pace Beijing, without any doubt, was a notable event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In August 2008, Pace Beijing debuted with a highprofile first show Encounter. The shining opening ceremony gathered a galaxy of artists from western to eastern, Lijun FANG, Minjun YUE, Xiaogang Zhang, Guangyi WANG, Huan ZHANG, Takashi Murakami, Yoshitomo Nara, Andy Warhol, Sindy Sherman and Jeff Koons. Encounter clearly displayed the future trend and intention of development of the Pace Beijing, that is, to enhance the cooperation and communication with artists in varying areas, to facilitate Beijing owning its status as the center of Asian art,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Asian art and to connect with global art market.

In a sense, Pace Beijing is a sensitive nerve in the brain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It was just during global economic crisis when Pace Beijing was under the renovation.

The closed door of the quiet gallery after Encounter had triggered rumors "whether the gallery fails". The word war did not cease until Xiaogang ZHANG's exclusive show was held in 2009.

Xiaogang ZHANG's personal show, Records of the Historian, marked the official return of Pace Beijing. The show exhibited the artist's works created during 2008 and 2009, mainly steel paintings, sculptures and installment, all of which were their

Pace Beijing:

Chinese Version of Gallery Empire

By Shen Weiwei

As the only branch of well-known Pace Gallery, any small move of Pace Beijing will raise concern and attention, even especially a groundless dispute being evoked by an ordinary renovation of Pace Beijing last year over whether it were under 'renovation' or 'bankrupty'. Except for gossips, the public are more interested in its exhibition, art trend as well as the representative role that it plays in Chinese art industry as one of the world's first-class galleries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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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Floor English first time to be exposed to Chinese collectors. Followed are Songsong LI's Abstract, Xiuzhen YIN's Second Skin and Huan ZHANG's Free Tiger Returns to Moutains. These consecutive four personal shows have reflected that Pace Beijing prefers the artists "with good foundation" said by Lin LENG.

"Full Service"

As a world's gallery giant that came to Beijing, Pace has to serve as a role model. It invited Lin LENG, the founder of Beijing Commune, to lead.

Even Lin LENG who had plenty experience in gallery operation, was still deeply impressed by Pace, what I value most is the professional operation in a world-class gallery, or as for me, standard practices. My management skill has been greatly improved, especially like how to establish a database, which we didn't have in Beijing Commune, together with a sophisticated system comprised by coordination of the project, marking promotion, exhibition-related issues, publishers and collectors.

What is worth noticing more is the way Pace Beijing cooperates with artists, in Lin LENG's words, "Full Service". This can be confirmed by the example of Xiaogang ZHANG. Lin said," the gallery has to take responsibility of such a celebrated artist and to clarify a couple of questions. Who is Xiaogang ZHANG's rival? On what kind of platform will he be working? On which stage will he be to compete?"

In fact, Leng LIN planned the artist's personal show Revision at Pace Gallery's New York in October 2008. This was the first cooperation between Xiaogang ZHANG and the Pace Gallery New York since signing the contract. The performance of this show was impressive. Almost all sold out.

Pace Beijing launched Xiuzhen YIN's Second Skin, another highreputation exhibition. "Xiuzhen 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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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artist who the gallery acts on behalf of," said by Lin LENG, "is an artist with exuberant creativity, and has gained a fame in the industry to some degree." In February 2010,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MOMA) held her large-scale installation show Collective Subconscious." Lin LENG further released that another show will be held in Groninger Museum in Netherland, and it is a tourment show around Europe.

From "Commune" to "Pace" Lin LENG became involved in Chinese contemporary art in the early 90s. When he planned a first contemporary art sale in China in Saint-kai in the year of 1995, he printed Big Family by Xiaogang ZHANG on the category cover. "The auction was a great success. All the buyers were invited by us, and there were seven or eight in total, which could be considered many at that time. It was a very excited occasion because of the attendance of many artists and media. There were 70 lots then, seventy percentage of which were sold. This was unbelievable.

But when I held another show the following year, results were obviously worse than previous ones in that artists had established direct relationship with clients already.

Under such circumstance, agents like us find it difficult to survive, and the immaturity of gallery system together with a small market, the auction only continued for two years.

In 1997, Lin LENG went to London and lived in Germany during the years of 2000 and 2002 where he planned the first show of Fudong YANG and Huan ZHANG. Since he initiated Beijing Commune, Lin LENG planned a range of extremely successful shows, including solo shows of Xiaogang ZHANG and Minjun YUE, expecially the GREAT PERFORMANCES: Contemporary Chinese Photography 2006. "After I went to Pace Beijing, Beijing

Commune has made according adjustment. It now focuses on discovering and nurturing new young artists, more easy, free, and experimenting than before."

The more academic, the more marketable

Lin LENG is a person who strongly holds the belief that "the more academic, the more marketable".

Even as a commercial gallery, Pace Beijing also involves in art exhibition and encouragement of artists production more than commercial sales. "The gallery did not set any sales target, neither establish annual standards for profit, but I do have my own strategy and expectation in terms of marketing, and let alone the Pace Gallery and Pace Beijing themselves own extended networks in which customer resources can be shared."

Lin LENG admits that the Pace Beijing has already developed its own fixed customer groups. "I believe that we will enjoy the best clients when we have the best artists and best artwork."

Songsong LI 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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