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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掃描
2016年1月9日 星期六
■■一位家長抱著孩子在鄭州街頭行走。
的 學 習後轉學到煙台。現在，蔡智奇在煙台安 了家。 在這去的兩年時間裏，蔡智奇不斷地 申訴、仲裁、提出起訴，但皆不被受理。 他表示，轉戰商海對他來說是不得已而為 之，畢竟生活還要繼續，但他仍要感謝這 個年代：「要是在20年前，我怎麼能有今 天？」他覺得自己的家一定會像小時候看 到的那樣，因為多生一個孩子，家裏的東 西都被人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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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老闆無暇陪家人 盼重回校園 在被華南理工大學開除的第二天，蔡 智奇便「走上創業道路」。如今，他已經 從教書先生變為公司老總，但他陪伴家人 的時間受到限制，他說，如果學校撤銷決 定，他還是會回到學校。不過，他認為這 種可能性很小。 「若不是兩年前的那次變故，我現在 可能已經是教授了，拿著每年十幾萬的收
新華社
入，住著學校90平方米的職工福利房，每 天騎著電單車接送兩個女兒上下學。」蔡 智奇就想這麼按部就班地生活。 現在，蔡智奇組建了自己的科研團 隊，做著和學校裏很像的研究，收入可 觀，他接送女兒的交通工具也從電單車變 成了房車。但他說，現在「思考角度與教 書的時候完全不同」，也不能再靜下心來 閱讀文獻。 蔡智奇說，這件事還沒完，他沒有辦 理任何離職手續，「現在我的人事關係還 在華南理工大學」。蔡智奇從不覺得自己 超生或者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他認為學校 的決定是錯的。「我希望學校能撤銷開除 這個處分決定。」蔡智奇說，只要學校撤 銷這一處分，他會再回去教書。 「雖然有別的學校向我發出過邀請， 但我要把這件事做個了結，第一站肯定回 華南理工大學。」不過，蔡智奇也表示， 他回歸校園的可能性頗為渺茫。 離開體制後，蔡智奇獲得了養育兩個 女兒的自由，但事業的發展也牽制了他陪 伴家人的時間。 「爸爸你又要出差呀？不許你去。」 聽到蔡智奇說起將到上海出差，大女兒靈
靈 立 馬 趴 到 爸 爸 耳 邊 說 。 「 爸 爸 就 去 幾 2015年再給孩子上戶口，肯定是另一個結 天，你之前不是同意了嗎？」蔡智奇耐心 果。」莫汝興說。 地對女兒說。 創業初期，蔡智奇因為忙得「天天不 著家」，女兒曾對他產生過些許距離感， 湖南教師超生被開除 「不讓我碰她的床，一碰就踢」。現在， 起訴計生部門程序違法 出差前蔡智奇都要跟女兒「打報告」。 劉亮原是湖南桃江縣第六中學的一名 在職在編英語教師。2013年8月，因為被 認定違法生育第三胎，他被縣教育局開除 二胎放開 公職。而此前，劉亮一家已上繳了3萬元的 教師後悔上戶口太早 社會撫養費。劉亮認為，政府和計生辦的 廣東新會教師莫汝興曾經在岡州中學 行政行為多處程序違法，於是進行起訴。 工作，2014年12月因為超生，已經任教 2005年，劉亮與前妻生育了一個女 1 2 年 的 他 突 然 被 學 校 開 除 ， 只 能 在 一 家 兒，但因感情不和於2009年11月離婚，女 技工學校做臨聘代課教師，收入也大大減 兒由劉亮撫養。後經人介紹，劉亮與現任 少。如今放開二胎政策了，他後悔當初給 妻子、大學畢業後在大栗港鎮一家幼稚園 孩子上戶口太早，也希望學校能夠給他撤 工作的張瓊認識，之後登記結婚。2011年 銷處分並恢復公職。 10月18日，兩人在大栗港鎮計生辦辦理了 1 9 8 1 年 出 生 的 莫 汝 興 ， 2 0 0 2 年 從 「男再女初生育證」，並於次年產下一名 廣東工業大學畢業後，一個偶然的機會被 女嬰。2013年1月，大栗港鎮政府計生辦 同學推薦到新會大澤華僑中學做教師。在 在上報全員人口信息用戶端的過程中，發 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因為愛人的父母一 現邵陽市隆回縣司門前鎮在2011年12月補 直有病需要照顧，他和妻子就一直分居兩 報了張瓊的一孩出生。經調查核實，確認 地，妻子在懷集老家，他則住在學校的單 了張瓊於2007年4月30日在邵陽市隆回縣 身宿舍。 司門前鎮與其大學同學文明非婚生育了一 2 0 0 7 年 父 親 病 重 ， 苦 於 兩 地 奔 波 照 個男孩。 料，當時已經有一個孩子的莫汝興覺得必 《中國青年報》報道，大栗港鎮計生 須再生一個，否則將來孩子不僅孤單，而 辦遂以違法生育為由，要求劉亮繳納3萬元 且自己老了也會連累孩子，所以他偷偷又 社會撫養費，否則將通報其工作主管部門 生了一個，在孩子上學前也一直沒有給孩 桃江縣教育局，並開除工作。劉亮擔心被 子上戶口。 開除，繳納了3萬元社會撫養費。然而，計 2 0 1 3 年 ， 家 裏 的 第 二 個 孩 子 馬 上 要 生部門還是給予了劉亮頂格處罰，教育局 讀小學了，莫汝興的妻子在老家給孩子上 還下文將其除名。 了戶口，結果馬上被發現。2014年6月， 劉亮對此不服，他稱，自己是離異， 莫汝興忽然接到新會大澤鎮衛計部門的電 現任妻子張瓊是80後的大學畢業生，現在 話，說有人舉報他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接 人結婚時，都能理解對方曾經的戀愛史。 下來經過半年的調查，莫汝興的超生被調 對他而言，帶著女兒的離異男人能找到小 查清楚，隨後新會區教育局派了一位負責 了近10歲的女大學生，已經很知足了，怎 人事的人員，把他叫到學校辦公室，當著 麼可能對妻子的過去刨根問底。 十幾位領導與同事的面，宣布了開除他的 劉亮說：「桃江縣計生局、大栗港鎮 決定。 計生辦確實查明了妻子張瓊隱瞞婚育史的 「我記得當時正是我愛人的生日，聽 問題，但也掌握了自己不知情的事實。」 到開除的決定，我當時跟領導講，這真是 對於劉亮的委屈，大栗港鎮紀委書記熊丹 給了我一份大禮。」莫汝興說。 說，劉亮曾是當地一名優秀教師，擔任過 莫汝興原本在學校上班的時候一年收 六中的中層管理官員，但此事的處理「法 入近十萬，在被開除後四處找工作，曾到 不容情」。 同學開的汽車保險公司上班，但因與原先 為此，劉亮起訴桃江縣計生局和大栗 的教師工作差別太大而無法適應。如今他 (下轉P30頁) 只能在新會一家技校做臨聘老師，收入只 有原來的一半。被開除後，莫汝興曾經到 教育局反映情況，認為處罰得太重。但教 育局給他的回復稱處罰沒有問題，違反計 劃生育的確是可以開除的。新會教育局的 領導也私下跟他說，如果不是給孩子上戶 口，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但處罰決定做 出了，就很難更改。 「我的父親也是教師，他生了六個 孩子，都是上戶口在別人家裏，我只超生 了一個，只是忽略了戶口問題，就被開 ■■獨生子女時代，許多工廠都會以這 除了。如今二胎政策放開了，如果拖到 種標語作為警示。 本報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