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野与扎根
拓野与扎根—— 2014年台湾民主与 公民社会考察团报告书
拓野与扎根——2014年台湾民主与公民社会考察团报告书 The Report of 2014 Taiwan Democracy and Civil Society Exposure Trip 编辑 :江伟俊 Kong Wee Cheng 执行编辑 :黄翠妮 校对 :雷秋明、曾剑鸣 美编与排版 :黄翠妮 出版 :林连玉基金 (马来西亚) Memorial Lim Lian Geok No.89&91, Jalan Maharajalela, 50150, Kuala Lumpur, Malaysia 电话 :+603-21422496/97 传真 :+603-21422487 电邮 :info@llgcultural.com 网址 :www.llgcultural.com 出版日期 :2014年,8月 印刷 :永联印务有限公司 No. 2, Jalan Meranti Permai 1, Meranti Permai Industrial Park, Batu 15, Jalan Puchong, 47100, Puchong, Selangor ISBN :978-967-11616-5-4
-缘起在经历了第12届全国大选之后,马来西亚公民意识兴起,非政府组织数量亦 有逐年增加之趋势,公民社会隐然成型。然而,量与质并不能简单等同, 公民社会在知识与理论层面仍显不足,经验与实践仍有待加强。继上届大 选全民动员群情激昂,我国公民社会亦进入退潮期,社会组织正处于检讨 过往,重新出发的时刻。 为此,林连玉基金、吉隆坡暨雪兰莪中华大会堂青年团以及森美兰中华大 会堂青年团联办台湾民主与公民社会考察团,期盼透过与国外考察与团体 交流的方式,整合马来西亚公民社会青年的力量,并加以实践以加强我国 社会营造与公民社会的各项工作。 活动主要以三个方式进行,即:第一、实地考察 :透过实地了解,以便能 深入了解实施过程,并与当地社群交流;第二、交流拜访 :透过组织拜访 和与相关人士交流,了解组织的运作与活动的推展;第三、专题讲座 :邀 请专家学者,主讲与考察团关注课题。 主题一、社区营造 林连玉纪念馆、隆雪华青以及森华青希望结合其他组织为社区扎根,注重 传承工作,寻找人文故事和历史古迹。除了填补历史空白部分,希望借此 促进社区的自助、互补以及自决的精神,并促进社会的转变。 为了增加社区之间的互动,我们希望进行串联组织工作、结合社区艺术工 作者,以设计不同的活动项目,让社区活化起来,带动社会大众关怀老社 区,让社区永续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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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二、公民社会 公平与乾淨选举运动带动了许多公民团体的崛起,这股新兴的公民力量处 理带动了青年投身于社会运动,也让网络动员成了新的运动趋势。2013年 第13届大选无法实现政党轮替的愿景,新兴公民组织开始意识除了集会动 员,运动保温、组织工作以及论述再造的重要性,因此此趟考察团我们欲 透过拜访台湾不同议题的团体,吸取各别团体的组织工作与串联经验,以 孕育更扎实的社会运动。 主题三、青年与大专生的民主参与 马来西亚大专院校被《大专法令》箝制长达四十年之久,缺乏校园民主、 学生自治精神的校园环境,导致学生与青年缺乏社会醒觉以及民主参与。 马来西亚近几年的政治局势转变,让许多青年开始参与社会,反思当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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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iii
[缘起] [ 单元一:社 区 营 造 ] (一)主题演讲:什麽是社区营造? 主讲人:喻肇青 (台湾历史资源经理学会理事长) (二)组织交流:
1.财团法人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发展基金会 2.专业者都市改革组织(OURs) 3.台北都市更新处 4.台北市乡土教育中心 5.台大城乡基金会宜兰工作室
(三)人物访问:星火燎原工作室执行长 向家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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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社区考察:
1 大稻埕社区 2.万华社区 3.宝藏岩国际艺术村 4.松山文创园区 5.宜兰后埤社区 6.宜兰大二结社区 7.白米木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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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元二:公 民 社 会 ] (一)人物访问: 陈信行(世新大学社会发展研究所副教授) 40-42 (二)组织交流: 1.景美人权园区 2.台湾劳工阵线、台湾废除死刑推动联盟、 公民1985行动联盟 3.台湾民主基金会 4.中华民国侨务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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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元三:分享与回馈 ] (一)团员心得报告 (二)总结 [ 鸣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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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营造
专业者与真实世界的 10
主题演讲:什么是社区营造? 日期:01.06.2014(星期日) 时间:10:00am 地点:大稻埕故事工坊(URS44) 交流者:喻肇青 (台湾历史资源经理学会理事长) 整理:黄翠妮 “Community”一般讲的是社区或者是社群,在日文 中用的则是“生命共同体”,也具有“造街”的意 思。台湾的社区营造是一个运动,它具有社会改革的 精神内涵。社造常说要建立共识,这不代表大家都要 有同样的想法,而是意识到“人与人想法必有差异” ,这样矛盾与冲突才得以在尊重和体谅下获得解决。 社区营造在台湾来说不仅是社区内问题,社区与社 区,以至社会大环境都系系相关。一些社区会出现 “部落主义”——自大而固步自封。这是很可惜的, 因为社区之间的串联更为重要,因为社区问题往往并 非内部的问题,而是一个更大的国家政策偏差与社会 制度不公所致。 社区营造基本上就是社区培力(Empowerment),然而 事实上,对日常生活的居民而言,“社区”是很模糊的 概念。从过去快速发展的社区营造案例经验里,可以清 楚发现社区营造并没有涉入生活实践领域,也就是说, 社区营造并没有进入日常生活的脉络,所以行动仍停留 在“社区公共事务”的讨论与参与的层面。
关系
为了因应社区的需求,满足社会的分工,我们已经将 真实生活的事物归类于不同的专业领域中。因此每个 专业领域各司其职。而事实上,从社会资源的分配来 看,社会机制保障的专业分工同时垄断了部分的社会 资源,形成了专业权力对一般生活者权力宰割关系。 于是整体而错综复杂的关系被拆散,复合性的生活议 题被摒除在专业领域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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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真实世界的生活议题
(二)现实社会的专业分工
(三)专业与真实生活关系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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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与入驻社区外来团队的互动有好有坏。一些外来专业团队依据政府拨 款办事,项目做完拨款花完后就离开了,这对社区而言用处不大,反而可 能是种掠夺。对此,喻肇青与其学生团队会先行展开社区营造工作,再帮 社区申请政府拨款,以避免社区认为团队是依据拨款者的意愿做事。 社区营造必须游走在专业外面,扩大每一个专业关怀的范围,不同的专业 必须有所交叠,在共同关怀的范围内,透过对话,呈现专业在不同的认知 与价值,相异的价值可以彼此学习,相同的价值可以共享。 此外,在专业领域的界定上,每一个专业都必须开启一个“缺口”,一方 面可以吸纳真实生活的养分,另一方面可以将专业的智慧与技能投入真实 的生活之中。 “社区营造”到“家的营造” 社区营造的最终目的,应该是使每一个在生活脉络中的家庭,能享有较优 质的生活(并不意味着较富裕的物质享受,而是较佳的品质)倘若如此, 社区所涉及的议题,一定会包含在真实生活中的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的生 活议题和有机的互动关系,例如:居家安全、卫生、健康、环保、节能、 老人安养、幼儿托育、两性分工、亲子关系、休闲娱乐、家庭沟通等。这 些生活中的种种,没有一项是与生活实践无关的,也没有一项生活实践不 需要进入家庭的场域。在台湾基于法规规定阳台不计算面积,因而高楼住 宅家家户户都有阳台,建了过后再把阳台围起来变成储藏室,破坏整体市 容,然而这却难以从外部规范,反而须从“家里”面开始。所以社区营造 不再是由上而下或由下而上,反而是由内而外。 换句话说,社区营造最终要进入家庭的生活实践,否则社区营造的一切活 动只能在家庭生活领域之外处理,甚至沦为社区活动,事件一过,就烟消 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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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通才, 独当多面
组织交流:财团法人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发展基金会 日期:02.06.2014(星期一) 时间:01:00pm 地点:台大城乡基金会 交流者:刘可强(执行长兼董事长) 陈育贞(宜兰工作室负责人) 吴琼芬(研发推广部主任) 蔡福昌(城乡规划部主任) 整理: 李淑炜 1980年代末,台湾本土化及国家认同运动非常蓬勃。当时 的台湾经济快速成长,却也引发了城乡、建筑及生态等环 境问题。正当社会众生喧哗批判四起,却也亟需建设性的 替代方案 ,因而催生了台大城乡所的成立。城乡所结合 了专业学术与社会实践的理念,并以参与式进行空间规划 与设计工作。有鉴于社区的问题性质多元,城乡所收生也 相对开放,要求学生保留本科的专业知识,然后把其带入 城乡研究。 由于工作量不断增加,个案内容及对外联系日趋复杂多样 ,因而邀集社会赞助,并于1994年正式成立〝财团法人台 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发展基金会〞。基金会以非营利性 方式运作,着重于将学术研究与社会实践。 基金会强调“专业通才”的核心价值、即指专业者需要与社区整合沟通, 建立团队合作,以加强社区参与。在这过程中,必须增加社区参与和沟通 对话,并以公共利益为导向,同时少一点寡头垄断、单向决定、私利考虑 及专业傲慢。基金会提倡“大桌精神”,即组织成员人人平等、没有上下 之分,可以畅所欲言的讨论,以此作为行动、对话与决议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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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同仁并不将己定位为高高在上的专业者,而是一个朴实的空间规划 者。他们秉持实践主导的精神,以空间规划方式逐步改造社群、社区与社 会。基金会在处理专案计划时,都会考虑公部门的资金对当地所带来的正 面性或负面影响。当资源注入社区,同时也隐藏着许多权力的干预及想象。 基金会不采取直接抗争的路线,因为相信改变的可能性。各类争议可在一 次次的理性沟通讨论中尝试解决彼此的分歧,从而营造多赢的局面,而不 是一味的排斥与拒绝。这也是为什么这20年来,基金会没有站在社会运动 的前线上,反而选择在基层默默耕耘。基金会希望透过这些计划,社会资 源可以更公平的分配,也期望关心公共议题的种子可以在社区发芽。 台大城乡基金会在过去20多年,承接过余百件的专案计划,具有丰富的实 践经验。基本可归类为5个面向: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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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本土文化运动——同步保存与再生 因应各类环境议题——坚持以人为本的空间生产方法,参与式规划 设计,社区协力营造 弱势优先的关怀取向——选择到相对边陲的区域,去关心 相对弱势的社群及其生存环境 参与环境灾害之救助行动 城流乡动——参与空间政策研习
在进入社区时,基金会同仁扮演着“协调者”的身份,强调人跟社区的再 生。以台湾第一个聚落保存特定区——二崁行动为例,当地的居民在抗争 后成功捍卫村子,尔后发展成为旅游景点之时,村民却开始放弃了当初不 拆庙的坚持。外人也许会认为村民不可理喻忘却初衷,但若以老一辈村民 的角度及村里历史发展的脉络而言,这却可被理解。当村子发展到某个阶 段之时,长者都会开始设想改造村内建筑,认为应该要拆掉老旧的庙宇, 建立更宏伟的新庙宇,以展现其奋斗成就、光宗耀祖。如果要搞社造,就 应该要搞清楚这一点,试图站在居民/老一辈的角度去设想,而非一味的谴 责,不然只会造成社区居民分裂,形成对抗。 所谓的“专业通才”,必须有能力面对社区里的不同背景的居民,同时, 在另一个场合必须担任地方政府的顾问,或者需和地方政府官员对话。 基金会目前以NGO方式运作,期望适度摆脱对政府的专案计划的依赖,因此 接下来的目标,希望发展出能够朝向社会企业转型,尝试进一步不止和社 区讨论空间的规划,也希望能够协助未来发展的合作关系,带动社区发展 的事业,争取国外交流的计划项目以及推动环境教育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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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环节] 黄瑞泰:也许可邀请基金会老师到马来西亚交流、互动,同时若城乡所有 学生有兴趣了解关于马来西亚的一些社区个案,相信马来西亚组织也欢迎 研究生到马来西亚作短暂的实习。马来西亚目前明显的困境是缺乏这方面 专业的知识,可能可以透过合作交流,台大城乡基金会带来一些专业知识/ 意见。 李淑炜&黄翠妮:技术上的层面、反建议替代方案,马来西亚现状缺乏这方 面的专业,难以吸 引空间规划方面的专业人才,参与抗争的人数为主。台 湾的例子,专业人士是自动还是被动?如何形成专业的注入? 刘可强:台湾的环境/社区抗争的开始也是通过反对、批判及提出意见,后 慢慢才凝聚一些专业者的加入,再讨论出一套应对的方案。每一个社会/国 家在发展的过程总会碰到瓶颈,如台湾从解严到开放,经历了那阶段,怎 么去处理社会的关系、如何与官方互动,进而衍生出社区政策?而社区政 策是由下而上,并不是由上而下,社区本身如何串联,专业如何与其他方 面链接,形成一股力量?这些是很值得讨论及理解。 城乡所对专业的培养及对社会议题的关注有别于其他学校,希望培养出有 社会意识的专业通才。学术界原本的角色是反省与批判,当准备走上街反 对某政策时,已经有了基本的立场。但是在反对后,要能提出可以解决与 改变制度的具体方案。但方案涉及广泛,这时候就需要动用社会的各类专 业人才,因此“专业通才”就很重要。专业者需要掌握多方面的事情,才 有办法面对社会的复杂课题。 吴琼芬:社会运动需要能量。当一个诉求喊出来,运动场所氛围里,会出 现不同目标与立场。而实践最大的不同是,它需要有明确的目标,因为目 标决定行动方式与行动的意义。这个时候,不同的立场会形成对立,因而 需要相互沟通与磨合。当运动团体要转型成实践团体时,需要做适当的抽 离,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思考,而需要从多角度立场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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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社造的第一步是作为第三者(协调者/整合者)的我们必须先搞清楚 社区里的权力关系,实践者须学会倾听及观察,常常和居民谈天以了解当 地居民的立场背后的缘由。第二步则在搞清楚立场后,要有发展策略的能 力。其实包括社会运动也一样,透过行动施压让双方达到平衡点,让受压 迫/没有权利的一方得到机会,最后达致双赢甚至多赢的局面。 作为第三方,需要有很强的协调及整合并让大家坐下开会的能力。专业者 必须先行思考,重要但却又没有释放出来的公共利益隐藏在哪里?因为这 通常在会议上不会被提出来,需要靠专业者去发掘。同时,专业者必须为 环境说话,提出对土地带来最少伤害的方案,也需要在大桌上帮忙没有能 力发声的弱势社群发声,因为这些弱势者通常都无法同桌开会。最后一 步,要以什么形式/姿态走出去和另一方协商,这都需要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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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蹲点、在地经营 胜于专
组织交流:专业者都市改革组织(OURs ) 日期:02.06.2014(星期一) 时间:01:00pm 地点:台大城乡所基金会 交流者:彭扬凯( 专业者都市改革组织秘书长 ) 整理:李淑炜 1989年,“无住屋者团结组织”号召了上万人一齐 在台北市地价最高昂地段的交通干道——忠孝东路 上过夜,以抗议受到财团炒作而狂飙的房地产价 格,这是台湾自解严以来,由人民发起最庞大的一 次都市社会运动。“无住屋者团结组织”由一群小 学教师发起,在运动过程中一群从事建筑、规划工 作领域的专业者也主动参与,协助并提出都市空间 规划与土地政策。随后的一年内,此运动的参与者 酝酿了两个性质不同却同样具有都市关怀的组织: 崔妈妈服务中心(Tsuei Ma Ma Foundation, TMM) (现称崔妈妈基金会)以及专业者都市改革组织 (The Organization of Urban Re-s, OURs)。 OURs组织面向多元。其一是推动及监督都市政策, 参与中央与地方的相关法令的修订等等。近几年较 多参与台湾住宅法、都市更新的条令,以及社会住 宅政策的推动。其二乃协助弱势群体进行居住环境 的抗争,如宝藏岩聚落、乐生汉生疗养院、新北市 原住民等。OURs的角色在于除了反对及抗争之外, 也会提出替代性的建议方案与政府理性对话。其 三,具体关注都市更新及环境的课题,包括古迹保 存的议题。通过不定期举办活动与讲座,以推广醒 觉教育与接触青年大众。除此之外,OURs也会接一 些政府委托的案子,进行空间规划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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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与空间有关的议题OURs都会参与,并与第一线抗争的团体合作,在里 面负责抗争后续行动—设想替代方案,扮演空间规划的角色。当从社会抗 争转型为替代方案时,在真实的场面里,就会遇到许多真实的限制如法 令、资源条件的限制等等。事实上,这种身份的转化不容易(从抗争转型 为专业执行)。无可否认,一开始的抗争及反对声音是重要,因为这样才 会产生专业方案及实践行动,当有机会与公共部门商谈时,面对的挑战 是“鸽派”及“鹰派”的争论,因而出现内部矛盾,而与公共部门谈判时 又会出现很多的拉锯情况。OURs也因此面对责骂,群众会认为他们做到某 个程度时会和政府作出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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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环节] 江伟俊:OURs如何做到同时对政府作出严厉的批评,同时又承接政府的案 子?当和政府谈判的时候,如何取得平衡点? 彭扬凯:平衡点是动态的过程,对于很多NPO而言,通常是通过募款筹募营 运经费。但是OURs特殊的一点是,有时候会接案子,但同时又可骂政府, 这让人感到不解。OURs通常接的案子类型:第一类,与运动有关。抗争引 发的争议让政府得承认其方案不好,应而需要发展新的方案,政府就会找 OURs协助。其实,这类案子实际上也没人要做,不是一般市场上规划公司 喜欢做的类型。 另一类案子,是OURs一直相信、认同的主张,如与社区营造有关的案子, 由下而上的社区培力的工作。OURs长期面对财务上案子的比重太高,如果 组织要更健全发展,就应该增加募款比重,减低对案子的依赖。 李伟康:当有议题出现的时候,怎样让政府主动洽商对话? 彭扬凯:运动本身是非常重要,政府会谈判的前提是该议题对政府形成压 力及挑战,我从不相信官僚会主动承认政策需要检讨。以台湾的政治背 景、选举文化、媒体政治,许多抗争运动还是可以通过这些形式施压予政 府。此外,社运和在野党的合作空间较大,可通过记者会提出倡议与修法 提案,或透过国会的质询施压。另一种方式,则是紧随着议题,如OURs关 注住宅课题,每当相关课题出现时我们会主动与媒体配合。 叶秀晴:马来西亚的政治环境、公民意识、媒体自由方面还不够成熟,仍 未具备如台湾 的条件。马来西亚有空间专业者,但是参与社会服务的却很 少,而大学里的教授也因为受到法令及政治的限制,而不敢站出来。导致 专业者甚难与社会接轨。 陈育贞:我们同时是运动者、倡议人与受政府委托的空间规划专业者。这 可从两个层面解读,第一,我们感觉空间很重要,因为空间是跨越的,任 何事情都会在一个地点会发生,纵然一个人关心的不是空间,可是那个地 点的故事是与在地的人相连、相关的。每个社区通常会碰到瓶颈,到底有 多少空间专业者参与合作?因为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做空间规划的,那就须 要跨界合作,因为议题本身就难切割处理。无论如何,不是只有空间专业 者才能做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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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准备投入社区工作时,自己的状态需要打造起来,因为我们自己本身是 既得利益者,空间规划是一个生财的专业,所以当我们在自己专业领域上 作出额外的付出,都是影响本身的既得利益,这是可理解的。在现实、限 制的条件下,要推动更多这类可以付出的人,可以实践的是什么? 以香港菜园村为例,陈允中并不是空间规划设计的,可是他进入菜园村带 领村民讨论及面对议题。在这过程进入到需要有替代方案时,就可以把专 业者、实习生、老师带入,与居民讨论方案。因此,组织居民,让居民面 对议题。整合资源(带人进去社区),议题展开、张力扩大。一套的工作 模式很重要,而这并不一定需要空间规划设计专业者去做。 在宜兰的运作模式与台北的模式是颠倒的,宜兰不可能先抗争,因为宜兰 是偏乡,传统的乡村,因此需要另一个方式来操作。所以这涉及的不是法 令限制的问题,而是民情的不同。 外围的人呐喊、着急,可是直接受影响的人却若无其事,这时候应该让议 题展开、扩大张力,就变得很重要,需要有一位有概念的人在地耕耘,串 联及组织居民。这过程、在地的基础很重要,不是方案。社区组织者不必 也不需要是空间设计专业者。 要如何让当地居民动起来、组织起来,关键就是要这事情要被感受,面对 不同层次的人、居民,什么方法得到他们的支持?这方面需要更细致的去 谈如何达到。如果做得到,可以促进更多人加入团队合作,长久下来建立 感情。当要和政府谈判、对话时,背后就有社区的力量支持。 社区有议题,议题需要处理,互相交换观念,让大家在共同的路上,虽然 看法/意见不一样,不管怎样,就要讨论。例如从课程开始启动,可能就这 样牵一发而动全身,慢慢带动居民。有必要发展一种网络、方式,慢慢酝 酿大家对社区发表看法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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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可强:当地人回乡在地服务,同时可以结合当地的文化,也容易沟通。 反而过于专业的社造者,与在地文化会有产生一些冲突,难于理解一些当 地村民的心态。 地方社会常常面对的是较生活化的问题,并不是空间规划设计专业可以解 决的,要撼动地方权利,必须在地方经营、长期蹲点,掌握地方社会的民 情及脉络。作为第三者,不管是空降还是回乡服务的,可以做的并不是帮 地方居民解决问题,而是在背后做串联,把自己的网络带入地方,激荡原 本牢不可撼动的权利机构,或许可以带来创新,甚至冲撞地方权力机构, 让地方民间的活力获得解放,找到新的发展。地方空间营造需要的都是跨 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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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交流:台北市都市更新处 日期:03.06.2014(星期二) 时间:9:00am 地点:大稻埕故事工坊(URS44) 交流者:林育秀(更新经营科科长) 整理:江伟俊 都市发展日新月异,其功能也不停更迭。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方的崛 起也代表一方的落寞,因此都市更新与再生就变得相当之重要。据此,如 何维持城市竞争力持续增长、保有地方特色,并走向永续生态的发展,因 而成立了台北市都市更新处。都更处希望通过都市更新与再生,持续且均 衡成长,公私合伙共创台北的多元、活力,勾划台北新愿景,提升台北竞 争力。 都更处为发展台北独特的人文历史资源而制定了三大策略,即:“提升城 市竞争力,推动都市再生方案”、“活化地方产业、复苏地方经济”及“ 制度创新”。 重塑淡水河沿岸,打造市民亲水空间,借以活化西区老城区,重建以往风 华。结合私人界力量与公有土地的转型与更新,共同推动都市特色发展文 创,从而复苏当地经济。松绑土地使用管制,容许建筑容积转移,并制定 各项容积奖励措施,以诱使建筑商发展绿色建筑,开放更多公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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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都更处也积极推行都市再生前进基地——URS(Urban Regeneration Station),尝试在老社区老街道上注入新的创意。此计划乃公部门与民间 组织合作的项目,利用市内闲置空间引入民间专业团队长期进驻,让民间 自由展现创新力量,有别于先破坏再建设的发展模式。都更处将此称为“ 都市针灸术”,以再生基地为点在社区插针,为老社区植入新元素,继而 活化整个城市。至今,台北市已成立了7个再生基地,每个基地类型各异, 为台北都市带来新气息的同时也为市民开放了更多的人文空间。 “URS凸显出URS的精神──将空间开放给每个对于城市充满热情的人…… 以再生基地为中心点,把创意因子渐渐扩散到社区周边,进而再扩散到整 个城市,让台北城不仅仅拥有现代化的外表,也成为蕴含文化创意的心灵 之都。” 为了将URS基地相互串联,也增设了“台北村落之声”的虚拟空间。村落 之声除了是搜索台北人文资讯与活动必到之处,它也将再生基地个别的火 点,汇整成巨大的光束,让国内外能看见URS的活力与成绩。另,村落之声 也是个虚拟村落,而再生基地则为其成员,进而发挥互助互利、共同协作 的社区精神。 社区营造需要许多空间规划者进行空间设计与再造的项目。为此,都更处 也联合其他组织如台北社造中心合作培训社区规划师以推动各类环境改造 计划。自1999年,在社区规划师制度下已成功培训了社区规划师466位,并 且完成地区环境改造计划共163项。如今,都更处也与社区大学配合开设储 备社区规划师与青年社区规划师培训课程,以深化社区参与和培力的工作。 台北市社区营造项目种类繁多,从人文、历史、文艺、环境、民生等,充 满无限可能与想象的空间,并在公部门与民间团体相互配合之下交出了傲 人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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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使城市变巨大 唯文化使人变
组织交流:台北乡土教育中心 日期:04.06.2014(星期一) 时间:01:30pm 地点:台北乡土教育中心 交流者:张钦鹏 (台北乡土教育中心主任) 廖鸿宇 (台北市万华社区大学副校长) 整理:钟雪梅 由于时间的关系,这趟参访台北市乡土教育中心的参访 有些紧凑。乡土教育中心张主任简单剖析台北市及剥皮 寮的背景与目前状况。这包括台北市艋舺较早的历史和 名称来历、剥皮寮生活博物馆的概念和社区特质(寺庙 古迹、地方小食、清朝街道等等)、剥皮寮周围的社区 与人口背景等等。张主任也强调保留历史的重要性及其 对未来的影响力,也提出保留历史的不同做法,如:看 的、摸的、听的、感受的。至今,中心已将口述历史汇 集成册,并且针对不同对象群,出版系列有关剥皮寮的 各类教材。 台北市乡土教育中心在社区活动方面常与万华社区大学紧 密配合。借此机会,万华社区大学的廖副校长也分享了社 大在当地所办的活动以及他们在社区内所扮演的角色。社 大以万华社区为服务区域,关怀对象团体多元,从老年群 体、中小学生、新移民与游民街友等,除了关怀不同群体 之外也尝试解决社区的地方性问题。 参访过后,导览员向团员解说剥皮寮的建筑架构及其历史 背景对建筑构成的影响。 "工程能使一个城市变巨大,唯有文化才能使人变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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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与县政府的桥梁 工作室夜不熄灯
组织交流:台大城乡基金会宜兰工作室 日期:06.06.2014(星期五) 时间:01:30pm 地点:台大城乡基金会宜兰工作室 交流者:陈育贞(工作室负责人) 李慈颖(工作室协同负责人) 整理:江伟俊、高启舜 宜兰工作室成立于1995年,至今已二十年,处理社造工 作余百项。工作室位于宜兰市中心,一栋两层楼半的房 子里。陈育贞老师是工作室最初成员之一,从一个二十 多岁、刚毕业自台大土木工程系的小女生无视村民们异 样的眼光,默默耕耘,一步一脚印地改造颓废的社区聚 落,以实现心中理想美好的宜兰。 宜兰工作室团队一直维持着8-10位专职人员,太少应付 不了繁重的业务,太多则面对过重的经济压力。团队秉 持平权对等的方式相处,这样才能集思广益,有效地支 援彼此。 工作室每年承接各类社造计划;大至县市政策筹划,小 至社区行动个案。多年的社造经验,使得工作室成为县 政府与社区居民,甚至于乡镇发展与文化保存之间的潮 间带。 陈育贞老师认为公共拨款应被善用,而居民的声音与要 求应被听见,因此宜兰工作室往往成为两者的桥梁。有 鉴于此,工作团队需花费倍量的时间倾听社区心声与鼓 励社区参与。工作团队需处理许多自愿性咨询工作,工 作室也成为了居民的咨询中心,这也是为何工作团队经 常通宵达旦,夜不熄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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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可被替换,人民却常在。各项社造工作,工作室坚持与当地社团组织 合作,借以生活实践方式,促成专业团队与社区居民的共作共学。其中, 社区规划师驻地辅导计划案例——小花(水牛的名字)的家延伸出了有机 农业、生态净水等社区经营。 以小花的家为例,这不只是仅仅建一座牛棚那么简单。由于一头牛的出现 勾起了老年人们心里潜藏着童年无数的记忆,为了圆老人家想为牛打造一 个家的梦想,他们邀请水质专家前来讲解如何让水牛惯性在泥沼里乱滚 后,水池依然维持自然干净。村民也找来务农专家教导粪便处理方式、需 要多久发酵成为有机肥料等。 由于老人家年迈体衰,村里年轻人 负起搭牛棚的工作。最后,牛有了 宜居的“家”,老人家圆梦了,农 夫多了有机肥料并减少使用农药剂 量。然而故事未结束——母牛生下 的第一胎要送给邻村,条件是玩同 一个游戏:村民们一起讨论如何为 牛建一个家,让游戏无限循环下 去。 通过多次配合与协作,工作室与宜 兰多个社区已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因而在资源整合上有其优势。社造 的经验与社区的支持成为工作室的 基础条件,以便在政策层面与县市 政府周旋,进行策略施压。 社区营造经验虽无法直接复制套用 ,然而团队合作、社区参与、共作 共学等精神却是与城乡基金会宜兰 工作室交流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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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访问:向家弘 (星火燎原工作室执行长) 主题:台湾总体营造简报 日期:04.06.2014(星期三) 时间:09:30am 地点:星火燎原工作室 整理:黄翠妮
台湾政治、经济与文化背景 国民党在台湾实施高压统治,长期戒严中没有任何的出版与言论自由,知 识分子与精英遭受迫害。虽然蒋经国在晚年比较开放,但是转变的关键不 是因为执政者大发慈悲,而是来自公民社会的主张和行动。 台湾经济起飞后,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带来了变化——中产阶级的出 现。中产阶级拥有一定的财富,而开始渴望追求公民与政治的权利,并希 望参与国家政策的制定。在这之前,国民党在来台湾以后,几度打压本土 文化,企图消灭在地的文化、族群语言,例如布袋戏演出须以华语呈现。 另外,早期台湾的教育系统是教授中国历史。随着社会教育程度越来越 高,台湾民间开始认同自己的土地,而不是认同中国大陆的事务,继而催 生了台湾本土化运动。1990年之前,台湾出现零零星星的政治运动。1980 年代解严后社会运动的风险降低,几十年被压抑的社会力量急速爆发,掀 起一波波社会运动的浪潮。 经过社运的洗礼,许多不公不义的国家大议题几乎已被处理。激发大家再 次重新思考的是台湾中部的一场农民抗争(520农民运动[注1])。当时农 民为了全国农民的权益到立法院请愿,不小心擦枪走火,演变成激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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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运动与社区营造的区别 台湾早期的运动是对于现状不满意的表现,受压迫、会抗争却不见得会提 出看法。运动注重打群架,人越多越有力量,这也是社会运动。后来的社 会运动发展成不只要会批判,也要会组织与行动实践。批判不能只是情绪 上的不满,像抗议核四厂的时候,除了批判也提出很多论证与替代能源方 案。因此批判要有主张和论述,组织社会群众进行社会改革。 社区营造是个民主进程。运动是有阶段性的,一个社会没有民主化,就不 会有社区营造,若然先做可以做的事情,有阶段性地操作。社会运动靠的 是冲撞,在街头是没有个人,来的人身份不重要,算的是人头。反观,在 社区营造里面,每个人都非常重要。当街头运动走下坡的时候,就会意识 到运动不能只有群众,不能没有主题。 在台湾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很关心政治,很多人坐在庙口讨论候选人,但 是他们不会坐下来讨论小溪的问题或关心社区的文化遗产。台湾的民主化 是在大选后,各类国家议题则交由国会辩论处理,然而国会其实一点办法 也没有。选举完后因为没有社区的参与,缺少参与讨论的习惯与机会。要 怎么让公民持续关心与参与公共议题,必须先从周遭的公共议题开始。社 区居民互相讨论找出解决方案、学习开会、讨论的技巧。虽然尺度很小, 但却是公民养成的过程。 新的社会运动展开——社区营造 台湾社区营造至今已有20年的经验。开始时,台湾各界对社区营造没有概 念,而借鉴日本社区经验。在与台湾民间的学者所提出论述结合后,社区 营造被陈其南[注2]弄成很有意思的东西。 台湾在崛起的过程中面临工业污染,国家得花钱解决。在任何国家,工业 化的过程就是从别人身上掠夺财产。台湾的人际关系越来越疏离、非常漂 亮的老街被拆光,因为许多老房子的空间规划不适合现在的生活,于是人 们把房子拆掉盖楼房。台湾的经济起飞是靠这代价所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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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缺少社区政策,早期执政党仅通过经费辅助方式控制社区。例如创办 妈妈教室,学煮饭、学插花、跳土风舞;男人则学唱歌、练气功、下棋 等。每个社区的活动已经规定好,由政府控制社区,而不是从鼓励社区的 自主目的出发,导致民间对政党过度依赖。 社区营造的重点在于建立社会共同意识。台湾早期没有社区的概念,只有 家属的概念,没有人知道社区是什么。社区不是空间,也不是地理位置的 概念。它是共同体概念,也是种意识形态。 台湾社会缺乏由下而上的公共论述。一开始由少数的精英决定,但大多数 的意见不见得是对的,往往基于选票的考量而民粹化。此外,由精英提出 的政策措施,在社会上讨论时总会产生民间和政府之间的冲突与矛盾。然 而社区营造着重于民间和政府的合作关系,并强调精英在丢出任何议题 时,须深入了解台湾发展的真正需求。 “文化大国、生活大国”取代“经济大国” 1994年时任政府意识到台湾社会正处于剧烈转型期,因而文建会在立法院 正式提出“社区总体营造”政策,以“文化大国、生活大国”提出了两大 施政主轴:由上而下的参与、文化地方自治。 台湾在经济起飞的过程表面数字虽然漂亮,但那只是泡沫。台湾面临环境 污染,若处理不当,有再多钱还是要戴口罩过生活。台湾与新加坡对未来 的想象不同因而结果也各异,若拿两国相比,新加坡的生活是乏味的。台 湾不能跟随潮流,不应再只是强调经济发展。当台湾高度的经济成长缓和 下来的同时,民间出现多元声音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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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社区营造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办,因而先从办文化祭开始,将文化权 力释放给县市政府。随后,政府制定了《文化资产保护令》,一旦被鉴定 为文化古迹就不能改建,造成一些业主在产业被鉴定前连夜赶紧将之拆 除。台湾有很多文史工作者开始忙于保护文化历史古迹,但后来发现四处 抢救老建筑也不太有意义。社区营造要处理的不只是建筑的外表,也要关 注周遭的人与事。 社区营造过程不在乎事务的对与错,而是社区居民的参与和改变。社造等 于造人,所有的问题关键点在于人的观念。社区文化资产无法保留是因为 居民不觉得有意义,不了解其丰富的历史痕迹。如果谈房子只强调建筑形 态是进不了人们的脑袋,必须告诉人们这个房子的故事(长辈的故事)。 社造需要回到人本身,比如房子与人和社区之间连接。当感情产生就形成 认同,而生命与生命、生命与环境就有了连接。 社造的核心概念如下: 造人——唤起社区居民对公共事务的关心 行动——集体参与,改变现况。 自主——从依赖政府到自主发展 改革——从改造社区到改造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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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社造工作时,要把自己变成培力单位。早期社造是由专业团队进驻社 区。他们往往举办各类活动,将社区弄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反而让居 民对专业者更加依赖,导致社区没有任何的成长,最后反而倒退。专业团 队是协助社区的手段,大家都须透过实践学习。 社造的第一步是先了解社区特质和人口结构,再进一步了解社区生活,更 要清楚社区居民的需求。若社造者的想像与社区居民连接不到就得不到地 方上的支持。切入点越准确,效果越大。先别决定要怎么做,而是想办法 符合在地需求。 【备注】 注1:520农民运动:云林县农权会以“农业开放可能导致农民权利受损” 为抗议目标,主导台湾南部农民北上台北市请愿,农民提出全面农保、全 面眷保、肥料自由买卖、增加稻米保证价格与收购面积、废止农会总干事 遴选、废止农田水利会会长遴选、成立农业部、农地自由买卖等七项要求。 注2: 1992年,陈其南受前总统李登辉之邀,回台接任行政院文化建设 委员会副主委,接任以后,开始推动台湾的“社区总体营造”,而这项运 动,和以往政府所推动的文化完全不同,将文化落实在社区营造中,展现 全面性的、全民式的、基础式的文化风貌,让文化不再仅止于办活动的装 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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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考察1: 大稻埕社区 日期:03.06.2014(星期二) 时间:1:30pm 记录:霍韦彣
大稻埕早期由泉州同安人落户经商,后来在日据时期以南北杂货和茶行为 主,之后米业、布匹和中药也占据一席位直至今日。大稻埕码头是台北早 期重要码头之一,它带动了大稻埕商圈经济与贸易,各行各业的兴盛都与 大稻埕码头息息相关。 走在迪化街,你会发现到两旁都是具有代表性旧时代的建筑物,设计多样 如,简明的现代主义式与华丽的仿巴洛克建筑等,都可看见日本文化的踪 影。基于旧时以建筑物门面宽度征税,为省税而往往面短身长,屋身可长 达180尺,并设有天井以调节室内温湿度。这次的导览是由当地的居民邱先 生解说。所参观的地点包括霞海城隍庙、在装修着的永乐市场、蒋渭水所 设立的大安医院、老店信义饼家、臻味茶苑(迪化街的第一间建筑物)贵 徳街的教堂等。 时过境迁,人事已非,以往繁华热闹的大稻埕码头,现今只剩周末才有船 到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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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考察2: 万华社区 日期:04.06.2014(星期三) 时间:3:00pm 记录:李仕强
万华,原名艋舺,是台北市最老的社区。因为淡水河河运的便利,让昔日 的艋舺成为台湾最繁华的商埠,留下许多古迹和很深的文化底蕴。但曾经 璀璨一时的万华,在台北的发展洪流中被遗忘,除了一流的古迹,还留下 人口老化的隐忧,街头也随处可见游民(流浪汉)。现今的万华因为古籍 保护相对成功,吸引了大批游客的到来(也有因为看了《艋舺》电影慕名 而来的人),已从一个老社区变成旅游台北必去的地方之一。 这一次到访,当地的导览义工带我们进入万华社区进行一次的老街和古迹 之旅。其中,走访了有二级古迹评鉴的艋舺龙山寺、佛具街、青草巷、艋 舺地藏庵等,通过古迹认识台湾的演变。本无生命的古迹,但在导览员的 解说下,这些见证历史的一砖一瓦,一柱一石仿佛被活化。虽然失去了商 圈的青睐,万华老社区还是着其独有的价值。万华就像是一本活教科书, 叙述着台北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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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考察3: 宝藏岩国际艺术村 日期:05.06.2014(星期四) 时间:12:30pm 记录:钟雪梅
意外的一场大雨,考察团成员在雨中开始探讨宝藏岩的奥秘。穿过观音 庙,就是人们住宅的地方。导览员洪明化先生带成员们穿过住宅内的小街 小巷,并叙说宝藏岩的过去直到现在,解说艺术家的驻地起源,分享他们 的创意(还有一些我们看不懂的)作品。 其中,河道旁的宝藏岩仍遗留着聚落抗争的痕迹。二十余年的不断抗争换 来“宝藏岩国际艺术村”的地位,即三分之一的“共生艺栈”,三分之一 的青年旅舍与三分之一的原居民住宅区。以三分之二换回三分之一原居民 的空间,值不值得只能待各位判断。 在宝藏岩的最顶端,向前望去,不同的氛围彰显城市的繁忙及边区的黯 然。哪边活得安然自得,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原居民与艺术家之间的共生 与冲突,也许也是宝藏岩的特色之一。 走逛一大圈,有着一面拆毁至一半的围墙、那崎岖不平的小巷;有着不想 被打扰的居民、有着大老远跑来驻地的艺术家;有走着走着会迷路的人 儿,也有走着走着就疲惫的探访者。然而,总会在转角遇到会叫人莞尔一 笑的惊喜。这就是我们走过的宝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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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考察4: 松山文创园区 日期:05.06.2014(星期四) 时间:4:00pm 记录:李淑炜
甫踏出捷运站出口,第一眼便看见原本“松山文创园区”的宣传板被涂改 为“松山伐木园区”,感到惊讶!再走几步,才发现原来这是环保团体为 抗议台北市政府,因要兴建台北大巨蛋,而把位在松山烟厂的老树以粗暴 的手法移到别的地方,导致三分之一的老树都枯死。从捷运站走到台北松 山文创园区,沿途都可见到表达抗议的字眼,打开了我们对松山文创园区 的另一面想象。 2001年,松山被台北市政府定为第99处市定古迹。2011年转型为松山文创 园区后正式对外开放,主要建筑区块分为办公厅舍、创库群及输送带、制 烟工厂、锅炉房、机械修理厂、育婴房、生态池、巴洛克花园及台北文创 大楼。 导览员讲解了园区的历史及现今的空间规划,办公厅舍旧为烟厂主管、长 官的办公室及贵宾莅临开会和休息之空间,现为园区办公及会议空间;而 挑高、宽敞的仓库群保留了原有的外貌,现为跨界展延空间。以前工人于 制烟工厂完成制烟、捲烟及装箱后,直接藉由输送通道送往2号仓库,随着 旋转式的输送带运往月台,可直接运往港口出货,减少人工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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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烟工厂为主要处理烟叶、捲烟、包烟的场所,现作为设计馆及合作社空 间,而制烟厂环融的中间空间则是巴洛克花园。机械修理厂专负责修缮制 烟器具机械,现为琉璃工房和餐厅进驻营运。坐落在大巨蛋工地旁的锅炉 房,当时藉由锅炉然手煤矿,提供烟厂园区使用的动力,锅炉房的烟囱可 是当时台北市的地标。 在园区里最显眼、最大的建筑莫过于台北文创大楼以及施工中的台北大巨 蛋。虽有关当局致力于打造台北市原创基地,以培养原创人才及原创力, 但同时高耸建筑、高档商业的进驻,却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商业利益味道。
社区考察5: 宜兰后埤社区 日期:07.06.2014(星期六) 时间:12:30pm 交流者:张永德(壮围乡后埤社区发展协会总干事) 记录:高启舜 过去的后埤的候车处,就只有一个简陋的站牌。老人家要搭车时得站在路 旁饱受日晒雨淋,没有一个安全的候车空间。后来,社区发展协会透过社 区规划师计划,通过与宜兰工作室讨论,召集居民合力把路旁一处荒废老 旧平房,打造成一座独特的漂流木候车亭,取代简陋的站牌,将废墟变成 社区的生活广场。 首先,村民从海边找来了漂流木,作为制作桌椅的材料。桌子可供学生等 车时写作之用,桌角也故意磨平,以防赶公车时不慎撞到弄伤。椅子的高 度及宽度也量身特制,可让村民能躺坐在漂流木椅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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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平房后方鸡寮的位置改造成适合学校进行户外教学的场所以及适合小 学生表演的舞台。社区发展协会号召村民,集合集体的力量将闲置的屋子 与前院清理干净。清理时大家须遵守一个原则,灌木矮树不得砍,须保留 至村民共议后才决定其去留。每次劳动后,众人总会坐在空地上,喝茶交 流。这片空地也成了村民在夏天夜里坐在月光下聆听音乐、欣赏节目表演 的地方。最后,废置的蓄水池也被打造成小型户外表演水上剧场。 另外,闲置的空屋在获得业主的同意后,经由宜兰工作室的空间规划改造 成为了村民的小食堂。从此,村里老一辈的村民有了一个可切磋厨艺的好 地方。一切的一切只获得了县政府部分的拨款,靠的是群众的力量,将一 元当成十元用,在村民们出钱出力下方可成就。正因如此,后陴荒置的社 区角落改造成了联谊聊天的好去处。 后陴社区没有都市里的高楼大厦、没有先进的科技技术,有的是浓得化不 开的乡土味、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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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考察6: 宜兰大二结社区 日期:07.06.2014(星期六) 时间:12:30pm 交流者:林奠鸿(财团法人大二结文教基金会理事长) 记录:高启舜
“过去看见萤火虫吗?近来看到萤火虫了吗?” 林奠鸿很具体地以萤火虫的数量说明了自然生态的变化,来让人思考为何 萤火虫会消失,并意识到环境变化的危机;历史空间的消失,则是另一个 重大的危机。 传统“干妈店”(杂货店),类似现今社会的7-11便利店,除了柴米油盐 酱醋茶至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也是数代人闲话家常、作为人与人相互交流 的场所。随着“干妈店”、庙宇等走入历史,旧有的历史空间一一消失, 造成了现代人与人之间逐渐冷漠的疏离感,保存历史空间凸显了其重要性。 历史空间在于作为人与人、人与空间、人与生活的情感记忆连接,除了空间 的保存,也需要通过在生活中说故事的方式去唤醒社区对于过去的记忆,重 新建立起社区与历史脉络之间的情感连接。庙宇往往是社区的中心,二结王 公庙也是该区的重要共同记忆。当村民决议兴建新庙宇,但旧有记忆仍需保 留,因而集合众人之力完成了“千人移庙”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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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兰县日治时期建造不少谷仓,后来陆续被拆,二结谷仓幸存登录为县定 古迹,大二结文教基金会接手经营,以“米”为主题,展示内容从兰阳平 原的稻米文化到台湾与世界稻米介绍,包括米食、稻米种类及图书阅读 区,并重新命名为二结稻农文化馆,希望赋予新生命,化身稻米主题博物 馆,结合休闲旅游、农特产品、乡土美食,藉由现代化行销手法以推广。 另外,文化传统的精神和生命力需要被找出来,而社区活化则需要让年轻 人走进社区。其中,当来自城市的大学生进入村里参与社区营造时,社造 者会邀请村里的阿嫲做糕粿或点心给大学生吃——大学生在城市里都习惯 吃面包和便当,没吃过传统的糕粿,心里会觉得温暖、感动;当活动结束 前,他们邀请做糕粿的阿嫲上台表扬,说明这是某某阿嫲做的,肯定她们 的努力及付出,甚至让她们跟大学生合照,建构她们对于传统制作糕粿的 骄傲。 当“传统”与“现”的情感记忆连接起来了,社区得以活络,“传统” 与“现在”的相遇将激发出更多创新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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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考察7: 白米木屐村 日期:08.06.2014(星期日) 时间:8:00am 交流者:林瑞木(白米社区发展协会理事长) 记录:李仕强 宜兰县苏澳镇白米社区原本因四周围绕着水泥厂、采矿场、石化工厂,导 致环境受到工业污染,居住环境不佳,迫使居民能搬走就搬走。一个面临 被废弃的社区,在经过白米社区发展协会推动的社区总体营造之后,从“ 白米瓮、做材屐;偷挫材、山林捉”俚语中发掘出日治时代所留下的传统 社区记忆——木屐。社区协力以文化产业重新包装木屐工业,并研发出各 种创意商品,创造社区工作机会,同时也让莅临白米社区的游客可以体验 白米社区独有的“木屐文化”。 为了筹集资金,白米社区居民成立了社区合作社,以众人之力集资发展社 区产业。以闲置的工人宿舍重新规划而成的木屐博物馆,在人流量增加与 产业拓展之下,由仅是一楼平房逐步加盖成现今的三楼展馆。 在社造的过程中,为了让社区找到新的生机,居民必须重新认识和思考社 区的定位,也因此唤醒了居民们昔日对”木屐“的记忆。在社区内的两名 木屐师傅的协助下,木屐传统工艺得以延伸,并没有因此失传。如今白米 木屐馆内不止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木屐成品,还可以近距离观看,并亲手 体验木屐的制作过程。师傅们更把木屐研发成各种各样的创意商品,让访 客将木屐文化带回家,木屐也因此享有一个新面貌。 文化产业的打造,让白米村村民看见希望、找到希望。除了保存社区特色 之外,也创造了在地就业机会,为社区带来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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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社会
人物访问:陈信行 (台湾世新大学社会发展所副教授) 日期 :2014年6月2日 时间 :7:00pm 地点:世新大学管学院楼 整理:江伟俊
政治与社会依时转变 1990年代的台湾社会有种想像,觉得上了大学就是另一个阶级。陈信行大 学时期曾参与农民组织与环保组织。大学二年级时投入下乡服务,然而一 个19岁的小伙子如何实现乡村人民的要求?1990年代至2000年,知识分子 常为运动代言人。那时候学运/社运分不同派系,其一派系不认同代议政 治,认为人民不需要被代表,会自行发声。另一派系觉得人民发声需要被 代言。 从前父母常劝导孩子别碰政治,2000年台湾人对政治态度有很大的转变, 谈论政治已不稀奇,已成为生活的固定模式。民进党执政8年对社会带来很 大的影响,大部分人开始怀疑政党轮替的效果,认为社会不会因为哪个政 党执政而会带来什么改变。直至今日,大家对政党政治非常疏离,对代议 政治开始存疑,但却非全盘否决代议制度。依据现有的政治局势,现有的 政治体系不太会有变化。 1980年代组织者需要带领农民去见执政者,要求会面并当面骂官。后来, 带头冲的角色越来越不需要。1990年代需要倾听的组织者;你知道问题, 知道他们受压迫,却不知道如何组织他们。一些社会边缘人难以组织,如 大卖场,十几年的努力却只搞成几个工会。组织这类群体需要很多沟通, 一旦有筹组工会的声音,一定有人通风报信,通报者认为这可保住他的工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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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改变社会运动的组织模式 1990年发生野百合学运。当时正规的动员管道已设立,大学相关社团也已 建立,如何组织动员亦有系统机制。学生社团设有区域代表。野百合运动 由两派学生领导,即民主学生联盟与“台大帮”。决策是以中央开会决 议,然后再回基层汇报。学运之后,一些学运人士参与政治,成为政治人 物的幕僚。相比年长一辈,青年人较容易克服白色恐怖。此外,1987年解 严后,社会运动的代价较小,反而难以组织大学老师,需要一直游说他们。 在乐生疗养院抗争运动的年代,学生运动很难有明确的领导体系出来。这 一代的运动有很多小群体,很难会有决议。学运领导希望有共识决,反对 多数暴力。虽然乐生运动很多会议,但讨论往往难以聚焦,公私问题不分。 早期运动动员是直接面对面,不通过电话。从乐生运动开始,BBS和手机动 员虽然迅速广泛,但却难确保参与的人数。现在的社会运动参与者较为个 人化,可因个人事务缺席动员活动。 2014年3月发生的太阳花学运成功占领立法院非预料之事,然而参与者都十 分遵守纪律。整个占领行动也出乎预料的和平,几乎没有乱象。它也没破 坏台湾代议民主制度,现有的政治制度也维持不变。现在的社会运动人聚 散的太快,难以处理运动伤害,因为这需要面对面的处理。其实,过于发 泄情绪也不一定有利,事后应冷静沉淀方能加强理念。运动过后,各团体 虽开始组织基层,但其成绩却不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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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交流:景美人权园区 日期 :2014年6月5日(星期四) 时间 :9:00am 交流者:陈钦生、陈新吉(白色恐怖受难者 ) 黄龙兴(国家人权博物馆筹备处综合规划组组长) 整理:黄瑞泰
景美人权文化园区位于新北市新店区,乃过去台湾警备司令总部(下称警 总)看守所,台湾动员戡乱时期的警总军法处和国防部军法局的所在地。 自2002年起,中华民国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将戒严时期收押政治犯的营 区以及军事法庭等建筑物列为历史建筑物,并规划成为现今的人权文化园 区,作为一个历史教育以及台湾戒严时期白色恐怖的一个记录现场,达到 历史教育的目的。 考察团成员在观看半小时左右的园区的历史及规划发展汇报后,便到园区 内参观过去台湾动员戡乱时期。白色恐怖的各种记录以及历史展览,以主 题划分包括受难者生命史及档案,重大的白色恐怖事件、看守所的空间规 划异动等史料。园区也将过去扣押受难者的牢房保留,这让我们实际了解 当初政治受难者们在营区内生活方式,以所面对的种种不合理的对待方式。 结束导览后,我们也有幸与两位政治受难者陈新吉先生以及陈钦生先生交 流。他们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与经历,让我们知道国家在当时为了维持所 谓的社会秩序,可以走到何种疯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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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吉先生是1960年代的受难者,22岁那年以叛乱罪被扣押,期间受尽种 种不人道的酷刑与逼供,最后被判处五年徒刑。除了须承受被押期间的心 理煎熬以及酷刑折磨外,出狱后回到家发现母亲因他被拘捕而精神崩溃, 更是他毕生无法忘却的痛。 陈钦生先生原为马来西亚侨生,1970年代到台南成功大学就读化工系。大 三那年因台南美国新闻处爆炸案元凶的罪名被扣押。后来当局确认凶手另 有其人后,警总不但不放人,竟然以马来西亚共产党员之名继续扣押他。 这段期间,马来西亚的亲友到处奔走,包括透过国际特赦组织、官方外交 等方式试图营救陈钦生先生,但他仍然因为捏造的罪名,被判最高的刑期 在黑狱中度过了十二年。陈钦生虽为马来西亚国民,在台湾成为政治难者 的生命经验,并不因为十二年的黑狱而结束。在台湾毫无亲友的他,面对 戒严时期的社会氛围,警总不断监视和骚扰,以致朋友怯于提供援助,加 上无法回马来西亚的情况下,经历过露宿街头,吃厨余过日子。 对于国家机器的暴力,两位受难者有说不尽的故事短短一小时的交流,团 员无不眼眶泛泪,我们知道国家机器的疯狂,却第一次感受可以走到如此 的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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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交流:台湾劳工阵线、台湾废死联盟、公民1985行动联盟 日期 :2014年6月6日(星期五) 时间 :9:00am 交流者:孙友联(台湾劳工阵线秘书长) 林欣怡(台湾废除死刑推动联盟 执行长) 王 希(公民1985行动联盟) 整理:江伟俊 2013年7月所发生的洪仲丘事件牵动了台湾社会的情绪。公民个体通过社交 媒体串联互动,成功号召十万人上街集会,并促成《军审法》的修正。这让 台湾社会再次醒觉,了解只有依靠公民社会的力量施压,才能使政府退让。 近期发生的太阳花学运引起社会的聚焦,占领立法院更成为公民抗争的手 段。运动抗争激起了新生代的热情,然而中生代却冷漠以对。这也许是白色 恐怖的后遗症,让中生代顾虑较多,思维较为保守。 部分主流媒体常将社运与暴力挂钩,试图抹黑抹黄社运力量。一场抗争运动 中,媒体刻意将不同意见者以“鹰派”和“鸽派”区分,并且突出两派之间 的矛盾与不和谐处,从而激化矛盾、分化抗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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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死刑在台湾社会仍有极大的争议。台湾的死刑仍存有制度上的缺陷, 并往往成为执政者转移群众视线的手段。每当重大社会议题发生,执法单位 总会以执行死刑试图转移社会舆论之焦点,并将群众不满情绪转嫁予废死联 盟,让后者成为代罪羔羊。 国外论述需要在地化才能更贴近当地社会,让基层群众了解其中涵义。公民 社会组织也须有跨国界的串联互动,以便更能深入理解议题与掌握其发展趋 势。公民社会组织一般都需依靠出版、对外募捐等小宗款项作为组织的经济 来源,因此资源较为不足。正因如此,台湾公民社会出现许多联盟乃是组织 间的串联,以发挥相互补位与资源整合的作用,方可更好的回应政府各方面 的政策。
台湾经过多次政党轮替后,公民社会渐渐对与政党政治失去信心,认为代议 政治失灵,何党当选都不会对社会带来实质的改变,因而“第三势力”的论 述在台湾日益受落,其影响力亦逐渐增加。也许将来第三势力可在国会发挥 关键少数的作用。 部分与会者希望公民团体可自组政党参与政治选举,以直接的方式提出政策 倡议与推动宪政改革。另一些则选择不涉足政党政治,而以监督国会立法与 政府施政作为其中心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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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交流:台湾民主基金会 日期 :2014年6月6日(星期五) 时间 :2:30pm 交流者:蔡玮(台湾民主基金会副执行长) 梁家恩(研究员代表) 整理: 李淑炜 台湾民主基金会在台湾民主转型成功后成立,以积极巩固民主与人权进步实 绩,与国际民主力量网路的联系为主轴。考察团也荣幸获得台湾民主基金会 的经费补助,让考察团得以更顺利进行。 拜访台湾民主基金会当日,考察团获得基金会蔡玮副执行长及梁家恩研究员 代表接待。梁家恩研究员之前任职于马来西亚拉曼大学,目前在台湾进行研 究工作。 在了解基金会的历史沿革及主要业务内容后,考察团成员也对台湾民主化发 展、公民意识及社区营造等议题表示关注,并分享在台湾所拜访的团体及社 区导览经验。蔡玮副执行长表示,基金会非常乐意与海外团体合作举办有关 推动民主人权醒觉的活动,该会可以以合作补助的方式,协助推动。蔡副执 行长表示台湾民主基金会积极参与国际民主援助网络,近年来协助推动亚洲 民主化的各类工作,例如设立亚洲民主人权奖、提供国际专案补助金、前往 各国进行选举观察与举办民主经验交流等。 考察团也向基金会简约讲解马来西亚的民主人权状况,并感谢基金会对考察 团的补助。返国后,将会将此行的成果整理报告,并希望以后与基金会保持 联系,合作推动有关民主人权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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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交流:中华民国侨务委员会 日期 :2014年6月3日(星期二) 时间 :4:30pm 地点:中华民国侨务委员会 交流者: 庄琼枝(侨民处处长)、吴学诚(侨民处副处长)、 欧宏伟(侨民处亚太科科长)、黄凤娇(侨委会秘书)、 林连忠(侨生处科长) 整理:李淑炜 此次参访由侨民处庄琼枝处长代表接见,并欢迎本团的到访。庄处长致辞 中表示台湾大约20年前开始进行社区营造,现已逐渐看见成果,希望考察 团成员可以有所学习、满载而归。除此,她表示侨委会非常重视及欢迎海 外青年到台湾进行相关的研习营、考察团等,侨委会也乐于给予协助及安 排。 本团团长江伟俊也感谢驻马来西亚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及中华民国侨务委 员会的协助及安排此次考察团部分的拜访组织,让考察团得以顺利筹备。 他说此趟考察团目的在于学习与观摩台湾的民主进程与社区营造经验,藉 而推动马来西亚华社青年对于民主事务与社区的参与。 随后,双方互相交换纪念品及合影留念。侨委会也热情款待考察团一行人 及4位大马旅台同学会干部共用晚餐及轻松交流,场面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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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伟俊 考察团团长、林连玉基金副行政主任
心
单元一:社区营造 1. 发掘社区价值,看见过去现在与 未来 社区是人们生活、成长、工作与互 动的公共领域,承载当地居民的集 体记忆。然而,许多记忆因不知其 意义而被忽视,因太细微太平常而 没被察觉,因而虽生活其中却对周 遭事物浑然不觉。 为此,社区认同需要通过各类方 式,让社区发现、看见社区的共同 性,以建立社区认同,形成社区共 同体/生命共同体。 发掘过去,看见现在,想像未来。 社造的愿意在于人,如何让人有感 受,去感受极其重要,随之发掘历 史意义再将以新的方式呈现,从而 赋予新的使命。
2. 社区营造充满想像与可行性 不同社区有不同的社造方式,城 市、老区、乡镇等都可被组织与经 营。在社区营造之前,社区脉络须 先厘清,找对的人做对的事,结合 支持的力量,让反对者不再反对。 “都市针灸术”利用闲置空间以点 插针,借以活化老社区;空间规划 改造公共空间,开放更多空间让公 众使用;“家乡守护”以故事分享 会与居民会议借此收集在地记忆, 唤起社区的情感,从而启发大家对 社区的想像。此次交流,开启团员 对社区营造的多元想像,可以通过 社区导览、塑造文化产业、社区资 料整理与保存、空间规划方式等, 由小至大,改变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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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社区需要组织,需要长期耕耘 社区营造工作事件耗时与长期的事 业,团队的建立在此扮演相当重要 之角色,彼此间共作共学、相互扶 持与打气,路才能越走越宽广。社 区营造并非仅限于相关专业者,而 是强调个别专业须尝试突破现有的 社会分割,只有跨界联合大家会有 重叠处,继而看见社区的整体。 4. 提倡民主参与,从点到面改变 社会 将简单事情复杂化是社区营造所提 倡的逆向思考,只有多方面深入了 解简单的事务,才可能发掘其复杂 的一面,不同的声音才能被听见。 参与式民主不讲求效率,而是让不 同意见发声,更要重视弱势者的声 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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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是其中只要点,而彼此间须有 一共识即:意见是多元的,每个人 的认识不一,因而时刻须保持“可 理解”的心态,方可了解他的人意 见,逐步将意见整合,达致协作共 识。 只有体验民主,才能了解民主与 公民权利,社造是从点的赋权/造 人,逐步串联成线,进而扩撒至 面。然而所有的运动都离不开群众 施压、策略思考、计划规划与实施 串联,社区营造基本亦是如此。
单元二:公民社会 1. 对政党政治失去信心 经过多次政党轮替后,台湾公民社 会渐渐对与政党政治失去信心,认 为代议政治失灵,仿佛是两颗烂苹 果,选何者都不会对社会带来实质 的改变,因此有了“自己的国家自 己救Fuck the Government”的口 号。此外,近期“第三势力”的论 述在台湾日益受落,也许在将来可 发挥关键少数的作用。
3. 网络有利动员,组织却可长久 期中提及网络时代讯息传递迅 速,有利于群众动员,但却也无 法确保集会的真正人数。此外, 无组织的社会运动,来得快也去 得快,无法有效积累社会力量, 将运动能量保温。
2. 议题需要经营、民间组织需要 串联 议题论述需要深耕方可有效与国家 机关对话、喊话。此外,国外论述 需要在地化才能更贴近当地社会, 组织也须有跨国界的串联以便更能 理解与掌握相关课题。台湾公民社 会出现许多联盟乃是组织间的串 联,以发挥相互补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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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分·享
霍韦彣 考察团副团长、隆雪华青署理团长
什么是民主? 什么是公民社会? 什么是社区营造? 这次考察团让我深入思考上述问 题。 民主 民主 民主 民主 民主
= = = = =
少数服从多少吗? 多数尊重少数的意见? 选举权与投票权? 自由发言权? ???
跟台湾人接触后的感觉是,他们认 为台湾太自由了,太民主了。每天 晚上打开电视机就有几十位名嘴在 电视节目上不停的指责政府,批评 政府,骂政府。完全就没有法律的 约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吹水 就吹一轮,不像马来西亚有煽动法 令来约束大家发言。 在太过自由的环境下,你来发言, 我来车一轮,无论对于错,只要民 众听得开心就没问题。渐渐的大家 对媒体的信任度慢慢降低,而且对 媒体的炒作反感。我们到底是想 要怎样的民主与自由,像台湾的民 主?像泰国的民主?像邻国印尼的 民主还是美国、英国和欧洲的民 主?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发现需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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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在两轮政党轮替后,人民对国民 党或民进党都没有好意,对两党的表 现都彻底失望。只能在两个烂苹果选 一个比较不烂的,这也在在的说明, 虽然有选举,但是也选不到人民想要 的好政府。大家渐渐发现需要更多的 新进政党来平衡两大党。这也是马来 西亚当今的现象,只有两个阵线,人 民不支持国阵,民联认为大家一定要 支持它。是否有新的政党来平衡国阵 与民联呢? 当政党无法满足人民所要的东西,公 民社会的崛起是必然的,就如公民 1985行动联盟的成立是因为一个阿兵 哥被操练致死的事件而成立。就是通 过不同事件,不同社会运动,慢慢教 育民众,公民对社会、国家多重要。 不同的议题产生不同的组织,如关注 劳工的组织,讨论立法议题,争取劳 工权益,同时不停的教育劳工与成立 工会。 环保组织为了抗议政府为了盖大巨蛋 (综合体育馆)而把周围的老树砍 掉,不惜在老树周围扎营抗议。为了 反对建核能电厂,反核电组织在国会 外面长年累月扎营,直到反核成功。 到底马来西亚何时才会有这种层度的 反抗?
同时也看见台湾的公民团体已经不再 是一般的抗议,同时拉拢更多专业人 士一起参与,提出不同的看法,建议 更好的方案,到最后还和政府单位一 起合作。在大马就是偏偏缺少专业人 士参与公民运动,或是只在暗地里参 与。我认为专业人士不会因为参与公 民运动就失去饭碗,大马还有许多珍 惜人材的企业。 我们常羡慕台湾与香港的公民社会, 每次的上街游行都有很多参与者。 可是交流时也发现,每个地区的公 民运动是有起有落。他们很羡慕马 来西亚在两年前,超过30万人参与 Bersih3.0。这也告诉我们在这公民 运动的路上,必然有起有落,低潮时 要相互加油打气。大家互相扶持,路 才会走得更远。 我参与过几次社会抗争,从最早的救 救白小运动到近期的保护苏丹街运 动。这次的台湾考察团真正让我大开 眼界,社区营造原来是可以那么不一 样,每位居民都可以参与。社区营造 不只是为了保护某一个老社区,不是 为了打造一个观光地点而去营造她, 更不是为了增加当地居民的收入而去 营造一个社区。而是为了让居民有个 公共的地方,一起活动、一起集合、 一起聊天吃饭。通过居民一起讨论, 一起决策,一起动手动脚打造出来。
回到马来西亚后,我一直在思考到 底要采用那一个模式去经营茨厂街 与苏丹街的社区营造。不希望看见 一些负面的结果出现在这,如为了 吸引更多游客到社区观光,造成过 量的游客涌入,交通阻塞,租金提 高,吵闹,环境破坏等等而影响居 民的生活。 很多时候,我们去营造社区时,是 把我们想法,我们想要的计划与概 念去打造一个社区。到最后只是我 们做我们想要的,居民无法参与。 当我们离开这个社区时,社区营造 就无法继续下去。希望看见接下 来的社区营造是我们与居民共同营 造,一起讨论,一起决策,一起决 定想要的社区。唯有通过居民参与 与教育,社区才会永续经营下去。 马来西亚一旦实现政党轮替,社区 营造是值得经营的一块,通过社区 营造可以不断教育民众社区是我们 的,社区应该一起讨论与决策。同 样的国家政策也应该由全民一起讨 论决策,不是由几位政治人物说了 算。
美好的马来西亚, 我们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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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分·享
黄瑞泰 考察团总务、隆雪华堂文教委员
作为一位在台湾居留十年的旅台 生,本次的考察是重新体验过去走 过的足迹,重新捡起过去的记忆, 把一些已经遗忘的台湾经验重新理 解体会,再带回马来西亚,为马来 西亚的民主社会运动以及社区工作 带来新的刺激。 社区总体营造以及社区感相关的题 材本来就是我大学以及研究所期间 有在涉猎的领域,大稻埕、万华、 宜兰社造都是我熟悉的领域,本次 访问团可以说是密集式的上了一连 串以社区营造为主题的课程,从第 一线的工作者,到深耕的专家学者 都有交流访问。期间最大的一个启 发是地方感的培育工作。 在台湾社区工作经验中,不管是在 台北这类型的都市区域,或是宜兰 这种传统农村的空间中,如何将原 居民对于地方的认同感保留,甚至 升华到一个新的状态,是社区工作 中最重要的主题。台湾经验告诉我 们社区的主体应该是“人”,从我 的感受中,要维持一个社区的活 力,就必须要从”人”这个角度下 手。万华剥皮寮以及台北宝藏严在 古迹保存方面都是很成功的案例, 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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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区发展的角度切入,是否是 个正面的典范却仍有非常多的争议, 其一就是原居民(包括在原地讨生活 的人们)的居住权。 马来西亚社区工作发展至今,尚以文 化艺术嘉年华、古迹保存(可从物质 古迹以及非物质的古迹两方面涉入) 为主,往往忽略的“在地人”的生活 层面,旋风式的外来者花上几个月半 年的时间筹划完活动后,一切回归平 静,对当地人来说,这一切在结束后 仿佛就不曾出现过,也不会再出现, 这种社会活动到底满足了谁? 林连玉纪念馆的设立、加上隆雪华堂 的文化关怀,我想我们有必要思考如 何在地化,以及深耕化,将我们的社 区工作带入另一个层面,让过去的种 植能够萌芽,让我们的地方感能够成 为一种无法撼动的归宿以及荣耀,这 样即使实体空间有了变化,空间认同 仍能持续传承。
心·得·分·享
黄翠妮 考察团秘书、林连玉基金执行员
2011年,捷运计划的魔手开进了老 街,经过三年的抗争,政府依然用 强硬的手段征地。 2013年,随着林连玉基金搬 迁至马哈拉惹里拉路(Jalan Maharajalela)后,拉近了我们与 茨厂街的距离。每次经过茨厂街都 会有很大的感触,除了捷运工程地 段筑起一道道围墙,令人不安的还 有一直在变化的老建筑物以及默默 凋零的人物。 带着这种不安以及“想要做点什 么”的想法,我们开始了几次关于 社区工作的讨论。有了一些对社区 营造的想像,于是我们展开了九天 八夜的考察之旅。 这次的考察团,让我了解到“社区 营造”最后的目的不只是为了保存 一栋老建筑物或是出一本导览手 册,而是在从事社区工作的时候, 如何加入居民的参与,进而拉近居 民和社区的关系。简单来说,社区 营造工作等于民主实践过程,古迹 保存亦然。古迹保存不只是修复, 而是如何构造建筑物与人的关系。
我们知道茨厂街和苏丹街是吉隆坡 的发源地,见证了吉隆坡的发展与 繁荣,富有历史价值。看着时间一 天一天过去,茨厂街的原貌渐渐消 失,我们非常着急,想要在所有的 人与事未消失前,尽快把历史保留 下来。记录历史是当务之急,可 是,当我们把历史收集完整后,很 可能居民仍旧缺乏对社区的认同,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并无法让社区和 居民形成生命共同体。 星火燎原工作室执行长向家弘的分 享说,社区文化资产没有保留是因 为居民不觉得有意义,不了解丰富 的历史过程。就例如谈房子如果只 强调建筑的外观,是进不了人们的 脑袋的,谈的方法是必须回到人本 身怎么与房子的连接,唯有先建立 情感,方能形成居民对社区的认 同。 白天学生与上班族都会经过茨厂 街,虽然商店林立,但是人与社区 的关系非常疏离。以目前的情况 来看,要唤起社区对周遭事务的关 心,必须先让社区“被看见”。怎 么让社区被看见,如何用外来者的 身份带动社区,或许是我们应该讨 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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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拜访众多社区工作和社造组织后, 不难发现社区营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促 进民主过程。再次引用向家弘老师的 话:社会运动靠的是冲撞,街头抗争靠 的是人头的多寡,激情以后,回到日常 生活,集会者是否还是处在公民的状 态?在街头的时候是正义的化身,但是 回到家却继续接受腐败的制度。 这趟的考察之旅,我们看到万华社区如 何与街友共存;我们看到曾经被嫌弃的 白米社区如何靠着木屐打造文化产业; 我们看到高级公寓里的居民如何争取活 动空间;我们看到社区为了饲养一头牛 而全村动员等,社区的议题可大可小, 性质不一,但搞社区的精神是永远将把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让居民学着开会、 找出解决方法,社区营造借着居民对社 区的关心,持续参与公共议题。 最后,纸上谈来终觉浅,希望能够尽快 投入实际的工作,将这趟考察团的经验 实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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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分·享
李淑炜 考察团财政、隆雪华青执行秘书
从净选盟2.0到505大选后,马来西 亚社会运动从蓬勃到冷淡,各种在 大选前未处理的议题尤其涉及环境 公害、发展逼迁的案例陆续爆发, 公民运动动员似乎陷入凝胶状态。 虽然过程中有多次的检讨、讨论及 展望,但始终让人觉得乏力。 在这种激情慢慢消退中、公民意识 慢慢抬头之时,在思索我们可以做 什么之时,社区/乡区经营,组织 草根,似乎成为可取之路。然而, 社区营造这一块对马来西亚社会来 说,还非常陌生。该如何开始?如 何经营?我们有能力吗?脑海里浮 现一堆疑问,感觉不怎么踏实。 这次的考察团是因为这样的起源之 下成行,虽然在筹备赴台前,我们 准备了系列的培训课程及讨论会, 以便对社区营造及台湾的状况有 所认识,并对比马来西亚的社区现 况,但由于缺乏想象,我还是带着 疑问及纠结去到台湾。 台北与宜兰,一个是典型的繁华忙 碌都市;一个是悠悠闲逸的乡镇, 让我们看见两地不同的社区实践故 事,也正满足了考察团里来自不同 区域—吉隆坡、霹雳务边、森美兰 芙蓉的团员的需要。
在台北,参访了多个组织及社区导 览,实地了解社区从点到面的经 营。一直以来,都对台湾的旅游景 观及人文蕴含之丰,非常羡慕,但 却从未想象背后的打造工作。 听闻台大建筑与城乡研究发展基金 会的老师及社造联盟的向家弘老师 的分享后,才知道20年前的台湾也 经历因经济发展而造成生态环境、 建筑的破坏、人际关系疏离、公共 事务乏人关心、生活环境品质恶 化、地方乡土文化特质与历史遗产 不断消失等,解严后社会运动发展 成社区营造。而马来西亚的现况犹 如20年前的台湾,惟不同的是,当 时的台湾已经经历了政权轮替,政 治及公共资源相对的开放。 老师们的分享有很强的感染力,因 为他们都是实实在在走进社区,长 期蹲点耕耘、成为社区一部分的群 体。社造的开始是要我们一手一脚 去实践,因为只有通过人与人的互 动,才能产生感情及信任,续而通 过多面向的策略去长期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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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们常常面对社会/社区的冷 漠、不配合、讥讽而感到苦恼纠结 之时,老师却颠覆了我们的想法, 反倒回来说,应把社会冷漠当成常 态,在面对世俗社会时,我们本身 的理想、论述、原则必须清楚,面 对居民时应该要人性化处理,尝试 从原居民的角度去思考,探讨如何 改变,让大家对地方有认同感。我 一直陷入这样的埋怨,老师的提醒 让我释怀许多。 台北与宜兰的社造模式截然不同, 台北的社造案例有源自于议题型社 群,通过抗争后提出替代方案,注 入文化、艺术元素等的特质。台北 大稻埕、迪化街的历史背景,与马 来西亚的茨厂街相似,属于城市的 老街,经历废存之争议,后经当地 居民、市民和学者发起抢救保存运 动,成功捍卫多栋历史性建筑物, 营造成市区文化景点之一。 宝藏岩、松山文创园区则以艺术、 文创为卖点,善用原本遭废置的空 间,规划为社区的公共活动空间, 促成地区活化。 而属于偏乡的宜兰运作模式有别于 台北,乡镇没有城市的激情与反 抗,一切回归到生活,以改善居民 的生活为主,让居民在社区参与里 找到认同感、归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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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类模式,社造里强调 的、最核心的还是“人”,过程 比成果重要,有关社区的一切,应 该以原居民为依归,强调由下而上 的参与,过程当中最关键的是,达 到“培力”(Empowerment)。在 一场又一场浩大的运动中,我们看 不到个体,有的是群体,集会、抗 争后,每个参与的人最后还是回到 自己的生活圈子,日出而作,日落 而息。我们要如何让民主生活化, 在小市民的生活融入民主参与? 所谓的社区培力,即造人——行 动——自主——改革,通过社区 经营,让居民关心公共事务,后集 体参与,改变现况,从依赖政府到 自主发展,从社区改革达到社会改 革。这才是深耕组织,社会改革的 动力来源。 聆听及观察台湾的社区营造后,让 我掌握社区营造的基本概念,也看 见技术、策略层面上的具体实践方 法。回到马来西亚土地上,虽说两 国的国情、社会结构、政治环境、 人文教育都有差,台湾的例子只 可供参考,但唯一无异的是经营者 那一颗行动的决心,持之以恒的撼 动,才是开启社造、社改的关键钥 匙。 下一步,我们要该做、须做的就是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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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舜 考察团文宣组长、森华青团长
台湾从来都是我非常向往的国 度——从制度上的自由开放、经济 上的高竞争力、宗教习俗上的保存 与传承、文化创意的新颖点子,到 台湾人心里踏实的在地认同感,一 切一切都让我感到赞叹不已。 曾拜读建筑学者喻肇青的著作《社 區性都市設計參與行動》,里面谈 到社区营造的关键,在于社区里的 每一位生活者如何将生活中的“过 去”、“现在”和“未来”在生活 中建立起一道联系。在“过去” 的集体记忆中,一些共享的、深刻 的生活情境是居民建立在地认同感 和归属感的凭籍,对“未来”的憧 憬则是让我们持续行动的推动力; 因此,“当下”的“现在”有否 把“过去”的集体记忆与“未来” 的憧憬建筑起一道桥梁,并付诸行 动建立起自身与社区的关系至关重 要。过去”的“印象”已经不复存 在,“未来”的“想象”也未能实 现,因此能否让社区的参与者以“ 看见”来代替“印象”和“想象” 成了关键。“看见”越多,能够唤 起的印象和想象就越多,参与感与 认同感才能进一步加强。如何扎根 历史并构建起对于社区发展的想象 与方向,绝对值得我们深思熟虑。
这趟社区营造考察走访了大稻埕、 万华(艋舺)、淡水等有深厚故事 底蕴的老街社区,收获颇丰。所 谓“一府二鹿三艋舺”,台南安 平、彰化鹿港、台北万华皆是过去 占着历史位置的重要商港。记得电 影《大稻埕》导演叶天伦说过:“ 你所抚触的每一块砖,都很可能见 证过段风云际会的历史。”只是作 为局外人的我,并不曾参与过这座 城市“过去”的记忆,无法更细致 地体会每个地域场景的人事物。因 此,我更努力地沿着资料及导游说 出的线索尝试一窥过去曾经风光数 十载的历史重镇。 大稻埕故事工坊与对面青烟裘裘的 霞海城隍庙比邻而立,里面有《欢 锣喜鼓,轩社合鸣》资料展,神威 凛凛的谢范将军(七爷、八爷)坐 镇展览厅正中央,设计有致的资料 版仿佛面对面向我们诉说着地方信 仰志,旁边还有介绍北管轩社乐音 及传统工尺谱的内容。步行至由延 平北二段27号及31号(大安医院原 址),URS27W及义美食品门市里展 示着日侵时期反殖民运动领袖暨民 族运动者蒋渭水医师的生平事迹, 如创组台湾文化协会、领导台湾民 众党,以口舌、纸笔、行动为台湾 人争取权利,乃至受日警拘留坐监 出狱后的大合照、行迹地图等巨细 靡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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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蒋渭水的生平事迹,不禁热 血上涌,开始思索台湾的历史演 进——从早期荷兰、西班牙、日本 诸国列强殖民台湾,至国民党退守 台湾、展开长达38年的戒严,到野 百合学生运动、反贪腐倒扁运动、 黑岛青占领立法院,台湾的历史演 进可谓风起云涌,江山代有才人 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哪;对比近年 来马来西亚本土以选举改革、环境 保护为主要课题的709、226、428 黄绿运动,马来西亚仿佛是20年前 结束戒严、社会开放初期的台湾, 因此台湾历史事件对我们无疑是非 常好的经验借鉴及参考个案。 走过大稻埕老街区,看见富丽 堂皇、华丽耀眼的仿巴洛克 (Baroque)建筑群,看见殖民地式 的洋楼,走进古朴无华的漳泉闽南 式建筑,宝岛台湾在建筑上呈现的 是西洋建筑工艺及闽南建筑工艺交 融后的成果。导游从宗教信仰、传 统行业及历史演进的角度来说明大 稻埕的“过去”,站在富有历史感 场景的我不禁遥想,在同一个场景 里发生在不同时空下的历史事件及 其一路走来的脉络。 抵达宜兰,走进了陈育贞老师的宜 兰工作室,陈老师与我们分享了宜 兰工作室近20年来在宜兰进行社区 营造的成果及心得,许多费煞思量 贴近人性化的设计和点子让我们赞 叹不已。从把后陴颓废的社区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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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成适合让老人家及小孩等候公 共交通的候车亭——利用自然、省 钱的漂流木打造等候巴士时可坐、 可卧、有靠背的长椅,把过去鸡寮 的位置改造成适合小学生表演的舞 台,把废置蓄水池打造成水上影视 院的舞台;把废置的蓄水池改造成 适合夏天游泳嬉水的好去处;把盐 化废置的稻田(因海平线高涨淹没 稻田而无法继续耕种稻米)研发成 适宜种植咸水金刚花生的园匐;甚 至因一只牛而动员整村男女老少为 其打造一个“家”(牛栏),其细 致入微的观察、乐天开朗的态度、 非常贴近人心的想法、无私用心付 出的行动,打开了我们对于社区营 造无限可能的想象。 到了大二结,抵达王公庙,想起陈 育贞老师曾说过王公庙迁移课题上 的故事。由于王公庙日久失修、屋 顶漏水,加上空间狭小无法容纳日 益增加参拜的信众,村民遂提出扩 建的想法,却与另一群要保留原庙 风貌的村民意见相左势成水火。陈 老师耗了几个月整合两派人马的想 法,在庙旁每晚进行老庙集体记忆 的分享,通过长期聆听及对话,深 入去理解及分析村民心里最真实的 想法——如村民习惯在每天晚餐后 遥望庙墙上的“悬鱼”;老人家习 惯坐在老树树荫下下棋聊天;母亲 带同孩子坐在庙前伸手处,在墙的 庇荫下感觉心安的心理因素都归纳 在内——那都是村民们不可被取
代、不可妥协的集体记忆,都需要 一一地被考量及尽量被保留下来。 因此,至有97年史无前例“千人移 庙”的创举,虽说用了一整天、耗 了上千人力才仅仅把庙移动了数公 尺之距,但这种择善固执的举动无 疑完整表达了二结人对于王公庙信 仰上的虔诚、对于传统的尊重、对 于文化古迹的呵护,也开启了传统 建筑保存的新页。 临别那天,走入了白米社区。早期 由于炼石场在社区设厂,造成空气 污染问题,政府要求厂方每年赔偿 一笔费用以赞助白米社区举办社区 活动作为弥补。村民开始追根朔源 发掘在地历史,发现50年代当地曾 经盛产木屐,只是经已式微,于是 尝试把消失了的文化一点一滴地找 回来,首先找到了老木匠传承传统 手艺,设定以木屐的生产线为社区 特色,以社区营造的方式经营,把 古老的智慧介绍给观光旅客,也把 传统手艺永续传承给下一代。 回到马来西亚之后,我反复思考芙 蓉的在地文化特色。走过多个城市 的老街社区,曾在台湾淡水看到类 似芙蓉卫理基督教会的歌德式建筑 风格、在槟城看到列圣宫中国徽派 建筑的封火墙、在加影或文冬可找 到锡矿业守护神仙四师爷信仰、 在马六甲看到Masjid Jamek米南加 保式伊斯兰教堂、在巴生或新加坡 牛车水皆能看到南印度庙宇建筑的
门塔(Gopuram),而以上种种在芙 蓉老街大致都可以看出其历史的轮 廓。芙蓉马里街(Murray Street) 和波斯街(Paul Street)由街头至街 尾贯穿了伊斯兰教堂、华人民间信 仰庙宇(如列圣宫、仙三师爷、文 昌庙、天后宫、谭公庙)、天主教 堂、锡克庙和兴都庙,卫理公会基 督教堂也在附近与天主教堂遥遥相 望,在在说明了早年种族、宗教、 文化等多元和谐共存同处的特质。 游走老街,其实不难发现早年南 迁侨民的信仰凭证。诚如印度俗 语说,一个没有庙宇的地方是不被 祝福及不适合人们居住的。早期城 市开埠时,原始森林里毒蛇猛兽多 有出没,瘟疫横行,南洋侨民祈求 出入平安成了普遍习俗,原乡信仰 如文昌、关公、观音甚至地方神明 拿督公等大量被供奉,庙宇等大量 被建盖以求安心。因此,不管身处 在马来西亚州属或台湾等地区,闽 南、广东、客家、潮州等华人民间 信仰并不少见,另外伊斯兰教、兴 都教与锡克教,以及由西洋传教士 引入的天主教和基督教皆多元和谐 共存在同一片土地上。对我而言, 多元共存、百花齐放是马来西亚这 片土地上最值得自豪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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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考察工作结束了,芙蓉的口述 历史计划正要开始。台湾社区营造 的方法及经验提供了我们无数的想 象空间及可能,芙蓉算是挺新兴的 城市,不如槟城、马六甲、新加坡 等占据重要历史位置的海港,文 献、古籍上能找到的史料并不多, 甲必丹盛明利、甲必丹李三、甲 必丹谭扬的生平事迹记载也屈指可 数,甚至甲必丹的肖像及照片都无 法寻获,因此口耳相传的口述历史 记录工作极为迫切。我尝试把社区 营造的模式带入口述历史计划中, 但愿能以更具创意、新颖的方式把 芙蓉的故事及历史呈现出来。愿共 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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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梅 考察团团员、务边社区图书馆馆长
台湾社区考察归来后,不难发现, 台湾的社区营造工作无不始于一块 地,而且多半都是长满杂草的一块 废地。 其实,废地的潜能有多大?这就与 你的生活息息相关,与你的专业有 关、甚至撼动你的想象。 如果我有一块地, 我可以种花吗? 如果我有一块地, 我是否该扩建我的家园? 如果我有一块地, 我租给别人行吗? 如果我有一块地, 趁好价卖了它,应该不错吧? 同样的问题,当时若向各位交流的 老师们提出,我想,答案必是:我 要创造一个公共空间。 这是这一次追根究底的核心所 在——我们需要一个公共、自由、 自主的空间。
不带任何限制、不容一刻鄙视、容 纳一切人与物,视之为公共;不设 任何界限、包容所有声音、漫游无 限想象,称之为自由;尊重所有异 议、集体做主不受操控,视之为自 主。 从台北繁华闹市走到宜兰乡镇的悠 然自得,除了满满实践例子的分享 顿悟外(此部分不做分享了,想必 其他团友必有提及),让我愕然的 莫过于宜兰大二结庙宇古迹保存 一事。对于拆迁古迹,稍微有社会 文化敏感的人都会深表遗憾或对当 权者痛骂一顿。然而,当获知当地 社区工作者尚可包容拆庙重新兴建 一事,确实叫我难以置信。如何包 容?为何包容?答案是,这是当地 居民商讨后的决定。这是经过民主 议程,迈向居民自主的跃步,虽然 已不再把古迹保留下。 这也成了活生生的一个例子——社 区营造与古迹保存或许可以混为一 谈,但它俩终究始于两个不同的考 量及出发点。当然,若能将两者同 时实践自是最美的事;若不能,我 情愿选者前者作为优先考量,毕竟 我相信,人才是社区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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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唤醒我之前对于拆掉新山开 埠功臣黃亞福故居的印象。一瓢一 瓢的网民对拆板一事都表示愤怒、 可惜、遗憾外加谩骂。然而,评论 都围绕在“因为它是古迹,所以我 们要保存。”那么古迹的价值在哪 里?我们都知道它有历史、有文 化、有代表性、有产物的价值。但 却又都少人愿意去了解它的历史、 文化、代表性价值呢?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都止在只会 喊“我们都知道它有价值”,但却 不知道不肯发掘及善用这些价值。 喊骂两天后,板拆后事情淡后,人 们继续为自己生活。试想,倘若真 能把它保留下来,这些朋友是不是 真的会去为它的保育出份力呢?有 多少人真的会这么做呢? 或许当权者确实欠缺思考保育价值 的能力,但我们何尝不是欠缺肩 负保育工作的勇气?五十步笑百步 的笑话,不是要我们收起批判的愤 怒,而是要我们检视愤怒后我们还 可以做什么。是不是可以有社区组 织成立起来?是不是我们可以携手 自主自己的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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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需要伟大得要捍卫世界,只 要肯弯下身,一把把杂草除掉就 好。套用作者泰莱斯·格雷斯哥 (Taras Grescoa)的一句话:有时 候,寻得一个更美好之地的最佳方 式,就是努力把你我身边的地方变 得稍微好一点。 我们如今站着的这块土地,它的未 来究竟是宝还是草,就看你是否真 有除草的决心。
心·得·分·享
李仕强 考察团团员、隆雪华青理事
总是觉得生活里缺少了些什么,每 一天重复着例行的生活,人在繁 华的城市,不乏娱乐和消遣的场 所,总认为只要肯消费生活就不会 枯燥。虽然生活多姿多彩,但每当 独处的时候总觉得格外的空虚,好 像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我 的生活到底是少了什么?对生活现 况、对社会、对政府的不满情绪一 直都在,想反抗、想改变,但却感 到乏力,还没改变,自己反而被消 耗了。改变不了就该离开吗? 我带着这些疑惑离开马来西亚,希 望可以在台湾找到一些解答。这次 到台湾,想感受的不是媒体上美化 了的台湾,反而是想聆听台湾最真 实的小故事。 社区营造对我来说不陌生,五年前 也曾有幸参访一些社造的据点,如 宜兰的港边社区、南头桃米社区、 上安社区等。五年后带着不一样的 期待再来感受一次台湾,收获更 多。
在台北的几天,去过大稻埕、迪化 街和万华社区,让我们从保存得宜 的老街和古迹来感受台湾的历史背 景,也加深了自己对古迹保护的认 识。走过宝藏岩国际艺术村,感受 到原本平凡杂乱的小地方,如何对 抗台北市政府拆除,进而演变成如 今名副其实、每个转弯处都会发现 宝藏的国际艺术村。这些体验让我 了解,我们所缺乏的是我们对社区 的认同和想像。 宜兰,一个幸运的地方,虽然北宜 高速公路路开通后从台北驱车只需 一小时,但是仍未受到都市化的“ 污染”,保留着当初的淳朴样貌, 不愧为台北最美丽的后花园。陈育 贞老师把我们带到台大城乡基金会 的宜兰工作室,带我们走过她二十 年的社造经验,我深深体验到社造 工作者的路并不简单,熬夜赶工变 成是生活常态,更难的是,如何把 自己的经验和当地居民结合,如何 坚持不懈的耕耘,如何得到居民的 认同,到如何培力,把理念和经验 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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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结可说是一个成功的社造案例, 但令我感动的却是刚起步的另一个社 区案例—后啤社区。令人印象深刻的 是,后啤社区工作室外有个凉亭,在 歇脚的当儿和当地的负责朋友谈起, 凉亭是用拾回来的漂流木手工制作 的,他解释椅子做得比较宽,是为方 便老人家坐着等公车,免于承受热晒 雨淋,如累了想小睡一会儿,靠背的 地方刚好可以当成枕头。凉亭隔壁有 个天然形成的阶梯,前方有一部墙, 像个天然剧场,晚间就定期举办露 天电影分享会,让社区老人家观赏旧 电影。其实只要用心去想,再付诸行 动,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念头,都可 以是改变的开始。 一路上接待我们的朋友,甚至是为我 们导览的导览员,其实都不是什么“ 大人物”,但他们都是社区里有故事 的人,他们某个程度上放弃了一些东 西,换回一个去追寻自己想过的生活 的机会。走在他们用心经营的社区 里,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心思和对未来 的期待,也感觉到他们对自己脚下的 地方的认同和爱。台湾其实很美,美 的不是景色,而是人。因为有愿意卷 起袖子投入社区的这些小人物,在做 一些细小到可能不会被看见的改变, 所以台湾才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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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侨务委员会的时候,林科长 在我们离开前抛下一个问题,他 问:”马来西亚有哪三样东西是值 得我们骄傲的、是无人能代替的、 是当外国人要我们介绍马来西亚 的时候,我们可以很自豪的说出来 的。” 当时我一时没办法回答这 个问题,不是我说不出马来西亚有 哪些特色,而是我不想回答”多元 文化“、“美食”等表面的东西。 我更期待有一天我可以回答“马来 西亚最美丽的风景……是人” 社造对我来说是对市场经济、都市 化发展的一个回应,它让我们有个 想像空间,不随洪流而走,过自己 想过的生活。再通过扎根社区,鼓 励草根市民参与地方的民主运动, 由下而上的推动,成为社会运动中 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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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康 考察团团员、隆雪华青副团长
四年前在遭受人生事业的低潮时, 台湾之行给了我很重要的思想转变 和慰籍,所以我一直对台湾这地方 有着莫名的好感和喜爱。当隆雪华 青提议要办一个台湾考察团时,我 二话不说的举手报名。老实讲,开 始我纯粹为”支持活动而支持”, 并没有想太多考察团的使命和目 的。但是随着行程的确定和不下五 十封电邮的事前讨论,我感觉到这 次不会是自己的年度假期那么简 单。 2014年5月31日,时隔四年后我再一 次搭上了前往台湾的班机。在飞机 上,机长报告即将进入越南领空, 这是MH370在当天也飞过的空域, 在孙燕姿的克卜勒的歌声陪伴中, 好像感受到逝去灵魂已幻变成天上 漫天星河在护佑着每一趟经过的班 机。 既然名为“民主与公民社会考察 团”,这次的旅程会着重于向当地 的“社区营造”和民权组织交流和 取经。自从2012年参加捍卫苏丹街 运动以来,如何唤起大众对这篇土 地和社区的认同感与醒觉是必须我 思考的问题。
马来西亚和台湾社区营造最大不 同点是政府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和 处理,我很惊讶台湾政府对于社 区营造的支持与重视,除了利用 行政资源推动以外,也立法主动 保护有价值的社区建筑物。看来 台湾已经很早已经领悟了“有历 史的城市才是有灵魂的生命体” 这句话的意义。 相对之下,在马来西亚提到社区 营造时,却很自然令人联想起是 站在政府的对立面。这样的局面 必须通过努力和沟通来消除,让 当局明白保留一个社区的灵魂是 利多于弊的行销策略之一。 在拜访的过程中,我发觉台湾 对“社区营造”已经产生了成熟 的“工业链”。我的观察到“有 前期为争取保留社区的抗争者, 有中期为社区规划的建筑学者和 后期为社区注入活力的艺术工作 者。”对照马来西亚的情况,我 们有必要吸引更多有热情的专业 学者加入我们的行列。但前提是 不要让他们觉得加入我们会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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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它留下来,再说”——这句 看起来简单的话,却是许多经营社 区营造的同仁对我不断重复的口头 禅之一。 罗马并不是一天造成的,台湾的社 区营造能有今天的成绩,也是靠一 代代人从通过抗争开始到慢慢被政 府接受;喻肇青在分享是说过“以 点成线,以线成面” ,哪怕是我们 用一点点力量播下的种子,只要用 心经营,他朝也能成为参天巨树的 一天,至少我是时常这样来勉励自 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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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信荣 考察团团员、森华堂副总务
来台之前,我其实并不真正了解此 团的目的,对社区营造的概念仅 限于几堂老街的故事。详细了解了 整体行程之后,才知道活动项目之 多,简直像是“飞虎队”(特警 部队)。团员都有自己的想法与期 待,相较之下才发觉自己如此渺 小。我的人生观就是“搞三搞四” 。搞三为“搞好事业,搞好家庭, 搞好爱好”;搞四就是“吃、喝、 玩、乐”。就这样过了20多年。尽 管如此,我很高兴参与此次的考 察,因为每项活动都蛮特别,对我 很有启发。 此次考察行程紧凑,纵然有点疲 惫,但却收获良多。几次的分享交 流,让我清楚了解何谓“观念在 先、行动在后”的思维,即每个人 都要先搞清自身的理念。只有具备 坚定的信念,才能面对前方的挫折 与困难。陈育贞老师经营社造二十 余年,并非一帆风顺,她肯定会遇 到挫折,但基于她对社造的坚持让 她成功克服了各个难关。 回到大马,我们首先可借鉴台湾社 造的理论与经验,并将之推广至各 项社区工作。这些论述仍需经过在 地化的过程,以群众的语言向群众 说明,否则很多人恐怕都听不明 白。我想这部分须要非常耐心的处 理。
此外,“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也让我感触良多。在我的专业(保 险业)是提倡将复杂的事物简化, 以效率为先。而简单事物复杂化是 强调事物的多面性,需耐心的做多 方面思考,想法才能更为全面。这 也提醒社区工作有时急不得,须耐 着性子、放慢脚步、深化思考才能 真正的将事物完成。 这21年我都是从事人与人的事业, 非常认同各专业者之间都有一道无 形的墙,以致各专业者之间往往难 以相互合作。其实在进行社区工作 时,人与人关系的经营十分重要。 我们也许懂得很多事务,但只有将 不同专业者结合在一起、组成团 队,在进行社造工作时才能事半功 倍。 陈育贞老师的经验分享也让我印象 深刻、十分感动。她虽为专业者, 但却可将姿态放低,走入人群去倾 听社区村民的声音。一次次的交谈 后,村民逐渐敞开心房,说出真正 的想法。陈老师的成功并非偶然, 而是靠她的热忱、耐心与智慧所获 得的成绩。尤其,每当她说:“30 年前就像你们这样”,给予我们鼓 励打气,总让人十分感动、给力。 此后,我相信我会大力支持森美兰 州芙蓉的社造工作,当然这句话本 就早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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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晴 考察团团员、净选盟母亲团协调员
当考察行程进入尾声,我感受到团 员们心中都已有想法和热忱,不管 是如何经营社区或是推动下次的来 台考察都好。 就我而言,由始至终我仍然十分在 意社区营造后所带来的影响,尤其 是当在地特点被发掘后,外来人潮 对社区所造成的破坏。因此在进行 社造时需要全盘思考,再制定一个 符合社区利益的方案。 社区营造与原居民利益,如何平衡 这两者会是个难题。社造者没办 法要求原居民如何治理其土地与家 园,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权决定土地 的用途。社造者不能说他们不对, 因为这些也是在地者的生活方式, 也是他们谋生的工具。倘若社造者 仅凭着对于该社区的热爱而进驻社 区经营,往往无法理智地实践并达 致想要的结果,最后只会很伤心、 痛苦地离开。较理性的社造者也许 适合从事社区培训工作,而较感性 的社造者将更能与在地居民亲密互 动以建立关系。无论如何,社造者 理应保持一定的理性思维,才能看 见社区的整体,并制定出相应的营 造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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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两年前在霹雳州怡保,一个 人到各类会馆和相关负责人谈论会 馆与我国的族群关系,经常被会馆 大叔笑说“你是女人,还跟我说什 么会馆,什么宗祠啊!”,然后还 是笑笑地继续跟他谈。我认为也许 社会上大多数人仍未找到自我价值 或国家的认同,因而无法集合群众 力量进行社会改变,而应该回到社 会基层以建构力量。这也是驱使我 继续前进的动力。 其实,社区营造的概念很简单与直 接。你需要先走进社区去,第一天 走不到,就走第二天,走第三天, 无需过于限制自己,就一直走,直 到遇到有人愿意跟你谈天你就跟他 谈,遇到有人愿意跟你拍照你就跟 他拍照。社区关系的建立须不断地 走进社区,多与社区交流一定会找 到一个点,可能是一个人、一件事 情、一栋建筑或是一个小小的东 西,慢慢地你终究会找到社区的共 同记忆。没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可 是只要走进社区,你一定会有收 获。
也许,现在已是时候适度的检讨马 来西亚的社区运动,并找出它所缺 少的部分,从而切入、补上,例 如:捍卫苏丹街运动。考察团11位 团员都有一定的社区或社会运动的 经验,必能从此次考察所见所闻与 个人经验串联,从中获益。下一步 我们须思考如何将考察成果化为实 际行动,并到各地社区推展相关工 作。而人力培训可为重点活动之 一,籍此推广社造理念也可吸引有 兴趣者加入工作团队。 人力资源与经济资源乃办活动不可 或缺的两大元素。如何克服与取 得,这还需社造团队共同思考、一 同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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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积累社会力量,推进民主进程 综观现今马来西亚的社会运动,往 往仅是议题的一时发声,理论基础 亦相对薄弱,因而难以长久维持, 力量无法有效积累。有鑑于此,公 民社会的成长亟需一个可培塑与累 积社会力量之法,并以渐进的方式 加强我国的民主化。此外,基层社 会普遍缺乏自觉性,不了解在地社 区既有的特质而对社区缺乏认同 感,因而在面对各类区域性议题时 显得十分被动与无力。 为此,林连玉基金、隆雪华青和森 华青在经过多次讨论及多个月的策 划下,终于2014年5月31日至6月8 日,组成《2014年台湾民主与公民 社会考察团》,以前往台湾进行实 地考察与交流访问。为了全面与更 深入的了解台湾公民社会的状况, 考察团设有三大目标,即:其一, 了解与学习台湾在社区营造的经 验,以期提升我国社区活动的质与 量;其二,与台湾公民社会组织交 流,彼此分享组织经营与课题动员 的经验;其三,藉以社区活动与社 会运动,探讨公民和青年参与社会 之道。 9天8夜的行程,二十馀个单位的考 察与交流让众人如实感受到台湾公 民社会的活力与多样性,同时也启 发团员对社区营造的深层思考与无 限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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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马来西亚公民运动兴起,民 众社会醒觉显着提升。多次的大型 社会动员虽展现了人民力量,但却 也消耗了大量社会资源,以致公民 社会处于乏力的低潮状态。社会运 动有起有落,公民组织应乘民众激 情消退时,适时沉淀、反思与检讨 公民社会的不足之处。其实,国家 民主进程除了需要社会的激情之 馀,更需要理论的建设与周详的策 略佈局,只有这样公民组织才能茁 壮成长,成为维护国家民主人权的 中坚力量。 社会民主人权进程需要成熟的公民 力量。然而民主化是持续演变的过 程,只能从经验与实践中不断学习 与反思。从白色恐怖到二次政党轮 替,台湾民主社会经历多次的抗争 与倡议,方可成就今日之势。 台湾二十年的社区营造经验清楚显 示专业跨界的重要性,只有透过在 地参与社区才能自主发声,继而以 社区为点,从小至大基进式的改变 社会。在社区营造的过程,专业者 亦是组织者。社区工作只有实干与 长期的定点经营方可有所成就,所 以社造工作者投入十馀年入驻社区 营造乃稀鬆平常之事。城乡基金会 宜兰工作室坚持以民主参与方式, 日以继夜组织社区、营造社区实让 人钦佩不已。
简言之,无论是社运的专业多元抑 或社造的经验成果,这些都是台湾 社会以几十年来不断尝试与努力耕 耘所取得的卓越成绩,实非容易之 事。 此外,从活动交与流对话之中,可 感受到台湾社运与社造工作者对其 信念的坚持与付出,深刻体会到只 有扎实的奉献付出才可能有丰硕的 收穫。正因如此,除了理念与技巧 的交流激盪,人与人之间情感的互 动与心灵的感动也给予团员往前迈 进的正能量。
社会民主人权改革是条无穷之路, 漫漫长路仍需各方的共同协作与支 援,集合众人之力,前方的路才会 越走越宽敞。本次考察活动可为社 会工作者的充电站,并藉此机会建 立合作团队,以便日后可相互配合 进行社会改革工作。只有这样,群 众力量方可积沙成塔,从而改变社 会,推进国家民主化。
其实,考察团能成行绝非必然,也 非易事。除了内部的策划与培训, 也涉及大量的对台联繫与单位的串 联工作。此外,考察经费也是一笔 不小的数目,如何筹措实让人伤透 脑筋。11位团员分别来自于中马 区:森、雪、隆、霹四州,并且代 表不同组织,因此甚难集合讨论。 然而,考察团有幸得到各界人士与 团体组织的热情协助与配合,方可 在短时间内成功筹得所需款项与确 定考察行程,在此衷心感谢支持考 察团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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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谢表
感谢台湾民主基金会赞助 新台币100,000.00 感谢以下个人捐款: 1. 陈康益先生 (隆雪中华大会堂副会长) 2. 陈友信先生 (隆雪中华大会堂会长) 3. YB 欧阳捍华(雪州斯里肯邦岸区州议员) 4. 杨有为先生 (隆雪中华大会堂总秘书) 5. 苏志鸿先生 (雪隆会宁公会会长) 6. 陈炳锺先生
马币 马币 马币 马币 马币 马币
3,000.00 2,000.00 1,500.00 1,000.00 1,000.00 1,000.00
*感谢中华民国侨务委员会、社团法人台湾历史资源经理学会、 财团法人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发展基金会以及劳工阵线给予 本团的协助与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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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办单位:
林连玉基金
赞助单位:
隆雪华青
森华青
台湾民主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