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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LOAD / AN UNBEARABLE LOAD 超載 難以負荷之重 P HOTO ku an & TE X T 趙 鑫
四十年前的農曆除夕，照往例爸爸要帶著
廂，看到這個景況，車上的人面面相覷，
我們一家四口，從台北跋涉到南投埔里小
司機解釋帶著連聲抱歉，說這個超載的男
鎮，和遠房表伯父團聚。印象中，那是一
人，也是野雞車同行，想趕回埔里過年，
段擁擠漫長的旅途，通常都是天未亮摸黑
他好心多載他一程。
起床，搭公車來到台北車站，搶搭載滿返 家過年乘客的台鐵火車，經過搖搖晃晃地
司機繼續開車，轉過彎路不到三分鐘，赫
7-8小時之後，接近傍晚時分才抵達台中。
然是警察的檢查哨，在暗夜無光的山道 上，用冷冽刺眼的手電筒光芒，照著車內
出了火車站，恍如隔世，陌生的城市，彷
每一個人的臉。霎時，車裏擁擠的空間
彿去到另一個世界。
裡，安靜到沒有一丁點的聲音，當時的 我，深覺得自己是參與犯罪的一份子，害
當時台中到埔里，除了排了長長人龍的公
怕多呼吸一口空氣，會被凶惡的警察從我
路局班車，就只剩下盤據車站外，呼喝攬
驚恐的臉上看出破綻，又或擔心，在這時
客按人頭計價的野雞車，為了及早趕到目
候身後的後車廂那個人，發出什麼動靜，
的地，爸爸要了兩個位子，和媽媽一人抱
後果不堪設想。
著一個小孩，擠進裕隆勝利2400 cc柴油引 擎的大轎車裡，連同司機一輛車8個人（沒
在那短短的卻又似乎無止境的靜止中，我
錯，司機1人，前座大人2人，後座大人3人
感受到抱著我的爸爸的手，隱隱地在用
加腿上抱著的我和妹妹）駛向了蜿蜒漆黑
力；媽媽將妹妹抱向懷裡，似乎怕她一不
的山路。
小心開口說漏了什麼。
記得在沒有路燈的半山腰上，司機停下
當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警察和司機
車，讓前座一個男子，下車鑽進後行李
是認識的，隨口聊了幾句就放行了。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