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耿建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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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人说 老耿 最 近 好 像都 不太做 东西,大家 都会琢磨为啥不做了。

耿:因为你 不是为做而活 着的。有时候 你做会

挺烦的,这个时候你实在闲着无聊了。文化是什 么?吃饱撑着,变着花样吃,变着花样搞,就 这 样形式一多变成文化了—— 我是很片面地 来说

了,做事也是,真的是闲着了。因为你很多时候 在 遭 遇 里面没有太多引起你的兴趣。要是你天 天很机灵,就像老吴(山专)以前跟我讲过一个 瑞典作 家,他每天 看他 老婆都是 一 个 新人,一 觉醒 来一看一个新女朋友,每天都是 新的女朋

友,如果他活七十年,从二十岁开始有女朋友, 你想他有多少 年的新女朋友,每天换一个 新女 朋友,每天 都能 发 现 她 的新 东西,每天 都 有那

个 热 情。像 我 们 这 样 的人 就 不 具 备 这 样 的 机 灵 劲儿,没有那 么大的警 惕 性,没有那 么锐 利

的眼睛来发现 新 奇的东西。如果是像他那样的 话,你充实极了,快乐极了,哪顾得上 鼓 捣那个

玩 意儿,根 本顾 不上 那个东西,享受 还 来不及 呢。一 般 来说,大概齐,我 发现了一点,但 磨磨

唧唧的,这个东西看 一眼 还是原来那个东西, 跟一年前相比都没有变化。像这些画挂在我眼 前(指着墙上),我 看它几眼都不知道了,却没 有办法发现它的新 鲜劲,但突然哪一天有人说

这 里面 还 有小人,哎,从 来没 见 过,这 里面居 然还冒出一个人,好啦,有事了,那时候看它两 眼。虽然每天泡茶的时候旁 边都 有这个东西像

影子一样在,但是你未必能发觉这里面的左 上 角、左下角有什么。

刘:中间不做创作,一直到今年要做的展览,现 在开始做了吗?

耿:在收集资料呢,很不幸,我的“起点”丢了。

弟了,实际 上也 没有那 么 正 式 拜 师,正 式 拜 师

的话要磕头,等于说一种社交方式,就认识了。 首先,他说我脑袋后面有一个附身,要帮我驱, 驱完了以后我就 整天 跟在他后面。他往 那儿一 坐,看别人 身上 的毛 病,我 还 有一 个朋友也 跟 着他,他 坐 这 边,我 坐 那边,跟 着他 闭着 眼 睛

看,说:看 到 中 脉了,怎 么 两 边 还 有 两 条 蓝 线 呢……各种 胡说八道。他有一次把我们带到一 个很普 通 的人 的家里,是 个中年妇 女,她 的状 态 是 附体 的 状 态,她 就 这么 划了,有点像 笔仙 那种状 态,写出来的字 像 对联 一样,极漂 亮,

完 全 都是心里面的一些问题,说完了以后旁 边 有一个大徒弟在整理这个字。

她曾经提到我想要 寻求的问题,她说其实很早

以前 有人 给 你 指 示 过了,上 面 明 确 写 着“ 在 小

桥的东面”,就是在我年 轻的时候。好么,这 就 是起点,我要找的就是小 桥东面到底是什么东

西,而且那个桥是哪一座才算是“小桥”,我现在

已 经 锁定了目标。她 写得 很潦草 的,有些 东西

像一个 符一样的,有些时候 还能看清草书一样

的字,是 这 样的一个 情况。她大徒弟 把那 份东

西给我了,我也是贱,把它放在一个信封里面。 我老搬家,突然 有一天收 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那 个信封,又欣赏了一遍,真漂亮,突然想起来要

追 溯 这件 事情,然 后就 想说 这个东西 要用。后 来事情就全忘了,我把它单独提取出来了,分开 了,但是放哪儿了完全不知道。 刘:反正还在这个房子里。 耿:不知道。 (笑) 刘:那 么您 怎么看闲 和 忙 的关系?你会 让自己 处在很闲的状态去进入创作吗?

(笑)

耿:没有,我 都 没有主动的。首先一 个,有时候

刘:什么叫起点丢了?

这个词有点紧张,因为我觉 得 我做的事 没有什

耿:事先 跟 你透 透 风 啊。我的起 点是,90 年 代

初,有一个对 我们的传统文化很有研究的人, 他是一个气功师。90 年代初气功热得不得了,

好多英 雄 人物,各种各样的气 功大师 高手。那

时候 我曾经碰到一个人,那个人 就 把我收成徒

你做事未必真的想的是那个创作,我现在听到 么沾边,幸 亏有一些圈里 的朋友,也 有圈里 的 一家画廊,你做出来的东西他 还能帮你商业化

一下,商业化 是 传 播。几 年以 后 说 不定 在 某一 个展览会有一件东西被另外一个香港人或者欧

洲 人 看 到,这 就 是 传 播了。但 是 这个 事,你 不 是 通 过这个来传播,就可能通 过别的东西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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